《首席阴阳入殓尸》免费试读_纸袋君
第1章:苏醒,一个人的精神病院(1)
凌晨三点,一个落魄的男人手里提溜着硕大的旅行包,在街头踉踉跄跄地走着,一身漆黑的皮衣带着血腥味儿,还散发出阵阵难闻的恶臭,就像是沾染到了屎。
“嗡——”
突然,一辆摩托车从后面风驰电掣地驶过,坐在后座上的男人瞄准了那沉甸甸的包裹,“嗖”地一下子就给抢走了!
男人愣了一秒钟,立刻就追了上去!
但是两条腿的速度怎么能比得上两个轮子?他很快,就被甩出去了一条街。
摩托车上的两个小年轻赶紧来到臭烘烘的公共厕所,借着昏暗的黄色灯光,他们迫不及待地拆开了旅行包:
“这么沉,一定有好多钱吧!”
“兴许还有……啊——!”
第二个人还没来得及张口,就直接吓得跪在地上,连滚带爬地躲到一边儿:
“头……一个女人的头!”
“你……你开什么玩笑呢?”第二个人还拿着旅行包,根本就没来得及看清里面是什么,就被自己同伴凄厉的惨叫声吓了一大跳。
看着猪队友蜷缩在角落里的怂样,小年轻也有点儿害怕,拿出口袋里的二锅头,“咣咣咣”喝下去好几口,一擦嘴,把头探了进去:
“妈呀!杀人了!警察!警察救命啊!”
第二个男人直接吓尿,拖着湿漉漉地裤子就跑了出去,地上滴滴答答一片骚臭!
旅行包应声掉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从里面掉了出来——
一个女人的头!
长发凌乱,花容失色,眼睛和舌头却都被剜了去,可怕的黑窟窿里还往外汩汩地冒着鲜血!
蜷缩在墙角的男人浑身颤抖,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借着月色,他看到,那颗原本双目紧闭的脑袋,突然睁开了眼睛!
仇恨、怨忿、还有——
杀!
杀!
“啊――”
一声猪嚎,打破了临潼市东湖区的夜晚。
这一天,2015年6月30日。
时隔不久,也就是2015年7月3日,临潼市唯二的入殓师白柏百,终于睁开了眼睛。
“唔!”
本想说一句话,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吃痛的呜咽。
环视四周,全都是一片白――
他就知道,自己还是在精神病院里。
前些日子,白柏百因为连续工作太长时间,居然出现了幻觉——
他总能看到躺在台子上的尸体突然睁开眼睛正冲着自己笑哩!
且不说尸体睁眼的诡异情状有多恐怖,哪怕是不睁眼,白柏百这个工作也就够让人浮想联翩的了——
临潼市仅有的两个入殓师,他是一个,还有一个是个女的,叫林卓媛。这两人一天到晚专门负责给死人化妆,然后帮助他们入棺,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
在工作之中出现这种幻觉也就作罢,不过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回到家以后,白柏百还经常会梦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某些东西还格外的影响食欲和“睡欲”,接连好几天,他都梦到有一个无头女尸提着自己的长发头颅,追在自己身后喊:
“你要替我报仇啊……我死得好冤啊!”
每晚醒来,白柏百都是一身的冷汗,汗水在床上印出了他瘦削的身形。
因为是一个人租住,躺在偌大的一张床上,他还经常会出现鬼压床的情况,有时候早上起来,身边居然还有人睡过的痕迹!
他怀疑自己是得了精神病,可是,楼下那个神神叨叨的高中生徐磊却告诉自己,他这是被鬼给盯上了!
没办法,白柏百作为一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最后还是决定去看心理医生,结果没过两天,就被判定“对社会有极大的危险性”而关到了精神病院。
躺在床上,白柏百好不容易把刚才在梦中看到的无头女给忘掉,想伸一个懒腰,结果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紧紧地绑在床架上,甚至还勒出了一道道血红。
“啥情况……虐童啊?”白柏百嘟嘟囔囔地抱怨了一句,不合时宜的冷笑话差点儿把自己给逗笑了。
他左顾右盼着,看看有没有剪刀来解放自己的身体。
这时,白柏百一转头,就看到窗帘隔着的隔壁床位上有一个人的脚露了出来。
“哥们,能帮我个忙么?”还以为自己遇到了救星,他扯着沙哑的嗓子喊道。
可是没成想,回答他的,就只有一片寂静。
……
算了,使狗不如自走!这年头人们都太没有爱心了,不知道互相帮助!
白柏百翻了个白眼,把自己的手掌缩成一个鸡爪子,硬挤硬抗地向外扯,就听见“咔咔”两声,他的手居然出来了——
只不过,这手的形状,可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
“骨……骨折了?”白柏百听到了那两声脆响,但是却并不认为那是自己受伤了——
因为,他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把自己抽成了鸡爪子的手甩了甩,见到手既不肿也不疼,他也就没有当回事,解开了脚上的布条之后,他就下床了。
“哎呦我的妈呀吓死我了!”
没走几步,路过隔壁那个躺了人的病床时,他就被看到的场景吓了一跳。
躺在床上的那哥们,上半身直挺挺地坐着,左手用力向前伸出,好像要抓住什么东西一样,眼睛决眦尽裂,眼珠子都快被瞪出来了,嘴巴长得大大的,小舌头像是蜡像一样还发着光。
“咋……咋回事啊?精神病还有这样的?”白柏百拍了拍自己跳个不停的小心脏,朝着那个男人一点点走过去。
男人的眼珠根本就没有任何应激反应,等走到这个他身边的时候,白柏百才看到了一个自己熟悉的东西——
尸斑!
“我擦!”白柏百吓得连连后退,“精神病院啥时候还收死人了?咋死人和活人还混住呢?”
他战战兢兢地看着这个僵硬的身体,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啪嗒!”
随着门的关上,坐在床上的那个尸体眼珠一斜,嘴巴僵硬地一张一合:
“今天小白怎么跑得那么快?开饭了?
“不对啊……
“这家伙的身上……
“怎么一股阳气?
“该不会是……还魂了?”
第2章:苏醒,一个人的精神病院(2)
白柏百冲到导诊台,看着正在低头写字的小护士,赶紧敲着她的桌面:“不好了,护士,我的病房里有一个死人啊!”
“死人?”小护士把笔放下,一抬头——
“我靠!要不要这么惊悚!”
白柏百正好对上她那被扯到耳根的嘴角,已经皱缩到没有的牙龈露着那白森森的牙齿,上面还挂着血丝!
“小白,你是在说我吗?”
小护士咧嘴……不对,这嘴已经没法在咧了……
小护士微微一笑,好看的眼睛就像是月牙一样弯着。
“我草!”
白柏百咒骂一声,转身就跑,结果没出几步,就被湿漉漉的地面给摔倒了——
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说明此时正有人在拖地。
“大妈,那边……那边拖地的大妈……”白柏百瘫软地往楼梯口跑,双腿在不住的颤抖,如果不是平日里见了许多的各式各样的尸体,恐怕现在早就吓尿了!
拖地的女人一抬头:“你叫谁是大妈!”
“靠!不会吧……”
白柏百绝望的喊了一嗓子——
正在拖地的女人直起身板的时候,他才看到那人前胸已经没有了皮肉,腹腔裸露在外,肠子因为太长不好收拾,就像是围巾一样缠在女人的脖子上,苍蝇在里面安心的住着,时不时它们的小孩还会露出那白白的肉头。
一声惊叫,白柏百就昏倒在地……
……
“救我……”
“救我……”
“给我报仇!”
“啊——”
白柏百突然喊叫一声,挣扎着从梦中醒来,虚汗就像是水一样从身上流下来。
“呼——呼——”
再次睁眼,环顾着四周的雪白,他的心脏还是跳得厉害
“怎么了,小白?”
隔壁床的男人隔着窗帘好心问候道:“刚才兰护士把你送过来的时候,我还吓了一大跳呢!”
“……”听到有人和自己说话,白柏百的长舒一口气,“果然是梦啊……”
“怎么,又做被无头女追着的梦了?”隔壁床的男人好像和白柏百很熟悉的样子,关切地说。
“不,比……比那个要恐怖。”白柏百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下床想要去卫生间洗一把脸。
“靠!草!”
“骂什么人嘛!”
白柏百刚路过旁边那个人的床时,直接一屁股坐在里地上——
隔壁床上的男人,还保持着一只手伸出来的动作,嘴巴大张,眼睛怒瞪,靠着灵活的舌头的变换吞吐出不是很清晰的字眼。
“不……不是梦……不是梦……”
白柏百疯了一样地重复着这三个字,坐在床上的男人翻了个白眼:“什么梦不梦的?你梦到我了?”
两人四目相对,白柏百突然想到了徐磊先前对他说过的话——
你被鬼给盯上了!
“咚咚咚!”
就在这时,三声清脆的敲门声过后,一个穿着粉色护士装的女人推门而入。
玲珑剔透,闭月羞花,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又把白柏百拉回了现实,尤其是那一句话,更是让他恢复了正常:
“白柏百,该吃药了。”
……
听到这句话,白柏百扶着墙根颤颤悠悠地站了起来,瞪着病床上的男人走到女人身边。
好香……
来到女人身边,白柏百闻到了她身上一股神秘的幽香——
不是香水,却散发出比香水更能激发雄性激素的东西,带着来自远古的神秘和诱惑。
居高临下,他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女人,就在白柏百把手伸出来和女人的肌肤向碰触的时候,女人惊叫一声:
“白柏百,你的手居然有温度?”
“……大姐,没有温度才恐怖好么?”白柏百奇怪地皱着眉头,狐疑地看着面前这个古色古香的美女。
女人吃惊地望着白柏百,又看了看坐在病床上动弹不得的男人:“白柏百,你还魂了?”
“……”白柏百一愣,“你是说我前面死了?”
“皓婉,”坐在床上的男人叫了一声小护士的名字,“这家伙昏迷了三天,醒来之后,就不正常了,还说我们是死人,我们特么的是死人么?我们明明是鬼好不好啊!”
皓婉死死地盯着白柏百,拉着他的手坐回了病床上。
好冰……
在她的指尖碰到他的手掌时,就像是被冰块给抓住了一样,白柏百竭力地克制住自己不去甩开她的欲望。
等到白柏百坐在床上之后,皓婉掰开了他的眼眶,然后又撬开了他的嘴,不由分说就把手伸了进去。
“哎哎哎,你干哈呀?!”白柏百赶紧往后一仰,因为嘴里有一个手的缘故,说话不是很清楚。
看着手中沾染的火烫的液体,皓婉一皱眉,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手绢之后,嫌弃地擦了擦:“老北,让你把还阴的药早一点给小白吃,你就是不听,现在到好,还阳了吧?”
说罢,皓婉就把自己手中的药片轻轻一捏,转瞬间就成了粉末,随风飘去。
床上那个身体僵直呆萌鬼——老北,虽然想耸耸肩,但是只能僵硬地上下移动着胳膊:“我也没想到车祸的时候这小子没死透。不过,他现在也不能完全算是个活人。”
老北边说边转动着眼珠,干瘪的眼球掉了出来。
“哎呦我草!”白柏百看着诡异的场景,吓得一哆嗦,赶紧躲在皓婉的身后。
皓婉一把拍掉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走到老北身边,将眼珠给他塞了回去:
“的确也不完全是活人,他这个样子……分明就是活死人嘛……”
活……活死人……
白柏百愣在原地,伸手一把捏住了皓婉的肩头:“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我是活死人?”
“咔嚓!”
突然,白柏百感觉自己手中捏着的不是一个女人的肩头,而是一把碎骨,紧接着,干净的粉色护士装上就伸出了黑色的斑斑血迹——
那是……
只有被氧气氧化之后的血才会变成黑色的……
这个女人……
也是鬼么?
皓婉转过头来,看着白柏百的一脸懵逼,耸了耸肩膀:“我也是鬼,你忘了?”
边说,她边掀起自己的头发,露出了脖颈间针线缝补的痕迹:
“曾经我被斩首,还魂之后一直身首两异,直到上个月你来到医院,给我缝起来以后才成了现在的模样。”
……
“我还给鬼化过妆?”白柏百嘟囔了一句,“这职业病我死了以后都还有?
“不,我想说的,我什么时候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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