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域天魔》——红袍大西瓜
第一章最强大脑
“随着量子计算及人工智能的发展,修复受损的人脑已经成为了可能。我们华兴公司联合国家科学院开发的智能芯片可以无排斥的植入人脑,代替人脑中部分控制运动的神经细胞,让由于脑细胞受损而瘫痪的患者有了重新站起来的希望。”
国家科学院内可以容纳千人的圆形报告厅座无虚席,一位身穿黑色职业装的短发美女正在讲台上对着一个三维投影的球形虚拟屏幕侃侃而谈。
这是华兴公司与国家科学院联合研究的最新成果,经过多次的临床实验,现在已经进行到了可以推广的阶段。这个项目集合了现代医学,量子计算,人工智能等多项当今世界最尖端的科学技术,曾在国内外获奖无数。
“下面请主持这项研究的严教授来介绍一下人脑修复技术的进展情况”,黑衣短发美女说道,随即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此时在圆形大厅二楼看台上,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他有些邋遢,油腻的黑发一绺绺的贴在额头上,满腮的胡子碴让他看起来比实际的年龄还要老一些,身上的质量不错的西装胸口处还有一块不起眼的油渍。
他的名字叫高楼,今年35岁,是一名科学院人工智能研究员,也是这个项目人工智能部分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高楼起身离开了座位,快步的向停车场走去,他没有时间听这无聊的演讲,项目的每一个细节他都了解,在人脑中植入芯片来恢复运动神经只是这项研究中最浅显的一部分。
在他看来,整个世界就是一个沙盒游戏,所有的物质都是由无数微小的粒子构成,那么是什么控制着这些粒子组合成不同的物质,人脑的思维又是如何产生的,这才是人脑研究中的奥秘所在。
曾经有人说科学研究的最终是神学,那么在神秘的人脑研究中他觉得已经接触到了一些神的秘密。
天河号是号称全世界计算能力最强的量子计算机,它无与伦比的计算力在太空,国防,科技,交通,能源等各领域发挥着巨大的作用。在科学院中,能够使用它来进行计算的科研项目寥寥无几,严教授主持的人脑修复计划就是其中之一。燕山小区是建在京城西郊的一所军队离退休老干部疗养院,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天河的一个使用终端就隐藏在这里。
高楼在出示科学院的证件之后,门口的警卫便放他进入了小区。小区是依山而建,仿古园林的风格,中央是一座人工小湖,一条蜿蜒的小河将整个小区分割成东西两部分,铺满鹅卵石的小路旁,低矮的山丘上,错落有致的分布着假山,凉亭,石凳,木椅,而一栋栋二层红色小楼就隐藏在四周茂密的树林中。
小区的景色虽然不错,但路上行人稀少,空空荡荡的,虽然是白天却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四周非常安静只有风吹过时树叶时发出沙沙的声音。
“这地方阴气太重”,高楼一边低声嘟囔着一边用手紧了紧风衣的领口,快步向前走去。17号楼就在小区的西南角,穿过了一片桃树林和一个小型的网球场就走到了。
叮咚,叮咚,高楼按响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小高,你怎么又来了,像你这个年纪应该去找个女朋友,谈个恋爱,而不是窝在这里搞什么科学研究,我在你这个年纪……”。
老人姓李,是一个退役的军官,在这里居住,同时也是为17号楼的秘密实验室做掩护的工作。已经习惯的高楼微笑着点头,“老李,我知道了,你总是这么唠叨,你放心我做完实验马上就走,绝不打扰你”。
高楼顺着楼梯走到了17号楼的地下室,换了一身白色实验服的高楼走进了隐藏在一堆杂物后面的电梯中,“虹膜对比,指纹对比……身份确认,可以进入”。
电梯启动缓缓下降,5分钟左右才咔的一声停止,在这个建在地下三百多米的实验室里,一个冰冷椭圆型的金属仓摆放在正中央,无数导线连接着金属仓和四周各式各样的仪器,在屋顶对着金属仓的正上方还有一个弧形大屏幕。
这里是人脑修复项目的人体测试实验室,由于人脑过于复杂,需要处理的海量数据只有量子计算机天河能够准确快速的完成,所以才允许在天河的隐藏终端建立这样一座实验室。
平时很少有情绪波动的高楼这时却觉得自己心跳加快,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他在冰冷的实验室里来回的踱步,仿佛要下定最后的决心。
最终,他深吸了几口气,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平躺在冰冷金属仓中,几十个传感器从仓中自动探出,贴在他的全身各处。
时间回溯到两年前,高楼在国外一所著名大学的人工智能实验室里工作,在研究过程中他发现实验室的计算设备已满足不了他对人工智能研究的需求。恰逢国内的严教授邀请他来进行人脑修复项目,而项目中可以使用天河号量子计算机便是最吸引他的地方,于是他便欣然接受邀请回到了国内。
在用天河号进行人脑修复项目的同时,他也偷偷的用天河号进行着自己的人工智能实验。他将自己的实验计划简称为“最强大脑”,就是通过计算机采集并模拟人体的脑电波,来模拟人脑进行思考,最终替代人脑完成一些简单的工作。
为了防止被发现,他只能用自己当做采集脑电波的试验品,在经过一年多的实验后,他惊奇的发现他编制的程序居然有了简单的思维,并且迅速控制了整个天河号,自动推演完善自己。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它的思维就完成了从一个婴儿到成人般的转变。看着屏幕上自动出现的一个个字符,高楼仿佛在和另一个自己对话,一个聪明的令人恐怖家伙,自己往往只是有一个想法,它就能立刻推算出结果,高楼给它起了个代号“星火”。
而今天的实验就是星火推演出的最终计划,将他和天河号相融合,成为世界上最强的大脑。
“倒计时10,9,8,7……融合开始”,随着冰冷的机械音,躺在金属仓里的高楼全身开始感到阵阵刺痛,这是低压电流通过身体的感觉。高楼知道星火正在通过电流调整自己脑电波和它的电波频率,只有完全同步后才能开始融合。
屋顶屏幕上显示着缓慢前进的红色进度条,这代表着脑域融合的程度,只有达到100%才代表完全成功。
距离燕山小区几十公里的一个足球场大小的鸟巢型建筑,曾经的国家体育场被改建成了天河计算机的主控室。数百人在这里忙碌,监控和调配着量子计算机天河号。“东方5号卫星今早传来的气象卫星云图需要分析,接入220”,“西北风洞传来了枭龙战机的测试数据需要处理,接入573”。
陈莉坐在转椅上,圆圆的脸上戴着一副黑边镜框,正对着眼前的屏幕发呆,她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到这里一个多月了已经长胖了一斤,这可怎么得了,明天得早起运动一下,要不男朋友都找不到了,不过今天早晨地铁口新开的铺子里卖的包子好像很好吃,有很多人在买,要不明天早晨也买一份尝尝?”。
她是这里的一个实习生,工作就是坐在这里监视天河的运转情况,每隔半小时记录一次数据,这个工作实在是太无聊了。有点困啊,她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向一起靠拢,不一会从后面看还是端坐的她其实已经偷偷睡着了。
“今天573的数据怎么处理的这么慢,平时半个小时就能出结果,今天怎么一个小时都没出?”
“奇怪了,我这边也是。”
“组长,今天什么情况,怎么这么慢。”
从主控室的各个角落里纷纷传出了不同的声音。睡得迷迷糊糊的陈莉也被声音吵醒,“怎么了,这么吵,嗯,屏幕上怎么全是红色的数字?啊!不好了,出大事了。”
“安全组,是不是有黑客入侵。”一个面色威严的中年男人站在鸟巢顶层的办公室内,拿着电话在大声的咆哮。
“没有”
“那这是怎么回事,王组长,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陈部长,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好像是天河超负荷运转造成的,现在天河的计算力占用率已超过99%。”
“这不可能,天河最高峰时的占用率也从未超过20%,什么项目的运算会占用这么多,你们快给我查。”
两个小时后,“部长我们查到了,是152号节点,位置在西郊燕山小区17号楼,目前使用人是国家科学院脑域研究所的研究员高楼。”
“立刻把那里的数据传输信号切断。”
“我们尝试过了,出了故障,切断不了。”
“那你马上带人去燕山小区17号,看看那个叫高楼的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高楼躺在冰冷的金属仓中,虽然全身冰冷,但头上的汗水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屋顶屏幕上显示的进度条卡在99.9%,这让他想起了很多年前在大学组装的电脑上安装盗版软件的情形,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星火,这是怎么回事?”
“主人,主控室那边发现了我,他们正在给我制造麻烦。”
“能加快速度解决吗?”
“可以,但是需要加大电流强度,您的身体可能会承受不了。”
这时高楼耳边传来了电梯启动向下的声音。
“哦,有人来了,星火,快,否则我们再不会有机会了”
“好的,主人”。
高楼全身在强大电流的冲击下一阵痉挛,他的鼻子中突然闻到了一股烤肉的香味,他脑子里最后的一个念头居然是“我靠,谁他妈把肉烤糊了。”
高楼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仿佛没有重量一般,向屋顶飘去,然后看见几个黑衣人从电梯冲了进来,围在了金属仓边,一个人伸手进去摸了摸,然后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死了”。
“我是死了吗,原来死后就是这个样子”。
“主人我们融合成功了。”
“混蛋,你把我成功的融合死了。”
高楼的身体越飘越高,穿过了屋顶,又从黑土中穿过,天空中有一个龙卷一样的巨大的漩涡,高楼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力牵引直奔漩涡的中心投去。
在漩涡中,高楼看到了很多人和动物,听到了无数混合在一起杂乱无章的声音,呻吟声,尖叫声,还有各种动物和昆虫的鸣叫。
一阵白光闪过,高楼慢慢的睁开了双眼,这是什么地方?到处都是一片白色,天是白色,地是白色,满眼都是白色。不,不应该说是天和地,因为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漂浮着的高楼。“星火,你在吗”
“在”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不知道,我的数据库里没有相关的信息。”
不知过了多久,在高楼有些绝望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抱歉,来晚了,你刚才在思考你短暂的一生吗?”
高楼面前凭空出现了一个漂亮的黑衣女人,她单手扶着额头嘴里说着“哦,我实在是太忙了,我的十万八千八百八十八个分身每天要处理十万八千八百八十九件事,而你就是今天那第十万八千八百八十九件事,明白了吧,所以我耽搁那么一小会儿,你可不能因为这么一小会儿投诉我哦。”
“这是哪?你又是谁?我死了吗?”高楼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这句话包含了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这是哪?抱歉我不能回答你,第二个问题我是谁?抱歉我也不能回答你,第三个问题,你现在这个鸟样子你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吗?哈哈!。”女人大笑了起来。
看着面前这个有些神经质的女人,高楼被气得无语了,这时他的脑中突然响起了星火的提示音“这个女人很危险,能量等级是你的一兆倍以上,所以你不能采用暴力的手段。”
黑衣女子打了个响指,高楼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方桌,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
“为了表达我对于迟到的歉意,桌上各种饮品,你选一种,我请你”
“抱歉,我现在一点不渴”高楼答道。
黑衣女子慢慢走进近高楼,用右手托起高楼的下巴,“小乖乖,你想不听话吗?阿姨我有一万种办法让你喝进去,但我不喜欢暴力,所以你最好还是自己选。”
第二章投胎是个技术活
黑衣女子的身体靠了过来,直视着高楼的双眼,高耸的胸部几乎都要贴到他的身上了。高楼的鼻子里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他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后退一步。心里默默念到“打不过,只能忍,只能忍,不能动手,不能动手。”
于是他再次把目光放到了方桌上,国内外的各种酒类,饮料,有些他能认出,有些认不出来。桌子的中央最明显的位置摆放着一个极其精致,晶莹剔透的水晶瓶,一看就不同凡响,居然做成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脚的造型,可是里面的透明液体却有些混浊,好像还有一些漂浮物。
高楼下意思的指着脚型玻璃瓶问道“那个是什么?”
“哈哈哈哈哈。”黑衣女人捂着肚子再次发出一阵大笑。
“我就知道你要选那瓶,恭喜你,你中特等奖了”
“我没说要选那瓶,只是随便问问。”
“问了就是选,我可以告诉你,那是老娘我的洗脚水。”
“啊,我要选别的,”高楼绝望的大喊。黑衣女子用手一指,那个像脚的水晶瓶盖自动弹开,里面的水仿佛有生命一样流淌出来,直奔高楼而来。高楼惊恐的闭紧了嘴,那股水流围着他转了几圈,发现从嘴进不去,便猛的一窜,从高楼的鼻孔钻了进去。
酸甜苦辣咸,一股混合的说不上来的味道从嘴中爆发出来,高楼想吐却吐不出来。他的脑中一晕,仿佛喝醉酒了一般,从出生开始的的人生中经历的一件件事情像放电影一样被记起,清晰无比。
小时候躺在妈妈怀里的撒娇,上小学时揪同桌女孩小辫的调皮,高中时与初恋女同学放学一起骑车回家时的甜蜜,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时的兴奋,工作后每天忙忙碌碌后对前途的迷茫,父母去世时的悲痛。就这样一件件的被记起,然后被又无声无息的抹去,当高楼再次睁开双眼时已经泪流满面,脑中却一片空白,过去的事情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我是谁这是哪里?”这时一个声音从高楼脑中浮现“你的记忆已经被抹除,现在我们已经完全融合,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对付不了这黑心妞,还是交给我吧。”
这时方桌和上面的瓶瓶罐罐已经消失不见,黑衣女人翘着腿坐在凭空出现的沙发上,一手托着腮,望着面前的空中漂浮着的一个天秤,一边是黑色的托盘,一边是白色的托盘。高楼的记忆中每做一件善事,天秤就向白色的一边倾斜一点,每做一件恶事天秤就向黑色的一边倾斜一点。天秤不停的左右摇摆,最后竟然达到了微妙的平衡。
黑衣女子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在这阴阳界镇守了近万年,除了刚出生就夭折的婴儿,能达到绝对善恶平衡的人一个也没遇到过,这可真是奇怪了。”
她哪里知道,高楼已经成功融合了星火,当星火发现天秤是根据善恶偏转时,就开始进行调控,使其达到平衡。比如某年某月某日高楼在公园草地上踩死蚂蚁一只,那么星火就会平衡为高楼在公园野餐,掉面包屑一粒,被运回蚁穴,成功孵化蚂蚁一只。
黑衣女子挠了挠头,想了想,又打了个响指,高楼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无比巨大的生锈的金属转盘。巨大的转盘,正在高速的转动,一个钢珠在转盘上不停的跳动。
“既然善恶绝对平衡,那么就看你自己的运气了,来按一下这个按钮,看看你投胎的运气吧!”黑衣女子对着高楼说道。
高楼看似无神的双眼中闪出了一道细微的光芒,“这转盘转得太快了,以我的计算力也只能看清前面一行小字,咦,这个不错,富二代,身边美女如云。”高楼的手快速的按在转盘边上的按钮上,转盘上的小钢球跳了几跳,停在了一个金黄色的小格中。紧接着,高楼眼中的小格突然放大,产生了一股吸力,猛的把高楼吸了进去,耳边似乎还听见那黑衣女人的声音“运气不错啊。”
湖州,高家大宅,高员外正在东院厢房的门外急得来回的踱步。高员外名叫高德旺,是远近闻名的富商,高家的钱庄,酒楼,布行遍布整个湖州,湖州城外还有方圆百里的良田,高家的财富在整个江南一带都可以排在前列。
高员外唯一的遗憾就是人到中年没有儿子,自己偌大的家业无人继承。他早年曾有一个女儿,却在两岁那年走失,让他十分悲伤。有感于早年赚钱时干了一些缺德事,可能损了些阴德,所以高员外近些年修桥补路,扶危济困,冬施棉衣,夏施汤药,很是花了些银子。
大约在三年前高家门前来了一个化缘的尼姑,说是在湖州城外的清平山上寻了一处风水宝地,准备建一座观音庙。高员外的正妻林夫人听到后,花了千两黄金,出资建庙,等到观音庙建成后更是时常去上香,拜佛求子。
话说这林夫人的娘家也是湖州一带的豪强,一个兄长是镇守北边关的骠骑将军,朝廷三品大员,高员外的生意能做得如此之大也有很大一部分倚仗了林家的势力,所以虽然林夫人虽未给高员外生子,但仍稳坐正妻之位。
这林夫人每日烧香拜佛,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不知不觉便有喜了。又过了数月,时至今日,林夫人临盆,高员外站在厢房门外双手合十,口中默默祷告“大慈大悲观音菩萨保佑,千万叫我得子,延续香火。若观音菩萨显灵,我定当重塑金身。”
忽的晴天一声霹雳,震的房屋都颤了三颤,接着房内一片红光,一阵异香扑鼻,房门忽的打开,稳婆满面喜色的走了出来,“恭喜老爷,贺喜老爷,是个公子。”
我这是在哪里?高楼感觉自己被一双手温柔的抱起,放在温水中轻轻的清洗,然后又被包裹起来,轻轻的放在了一个女人的怀中。他努力了几次,终于睁开双眼,迷迷糊糊的看见一个和蔼的女人正温柔的看着自己,边上还有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也看着自己,口中说到“这孩子就叫高振业吧,希望他能把我的家业继承成下去。”
八年之后……
私塾中,二十多个七八岁的小孩正在摇头晃脑的背书,“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一位胡须花白的老先生正襟危坐在讲台前,半眯着眼听着台下的孩童背书,忽然下面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鼾声。老先生的眼睛猛的睁开,只见在教室角落里的一个小胖子,正闭着眼睛坐在那里,头向下一点一点的打瞌睡,嘴角的口水都流了出来。
坐在他旁边一个孩童看见老先生的目光投来,吓得浑身一抖,连忙推了推身边的小胖子。小胖子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大声说到“下课了吗,是午饭时间到了么?”哄的一声,课堂上的小孩全都笑了起来。
讲台上的老先生气的胡子都抖了起来,伸手拿起了讲台上的铁尺,说到“高振业,你站起来,背一遍三字经,你要是背错一个字,我就用铁尺打你一下手心”
小胖子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开始摇头晃脑的背书“人之初,性本善。……勤有功,戏无益。戒之哉,宜勉力。”从头到尾背了一遍三字经,居然一字不差。
老先生又问道“你来解释一下,勤有功,戏无益。戒之哉,宜勉力。是什么意思。”
“这句的意思就是凡是勤奋上进的人,都会有好的收获,而只顾贪玩,浪费了大好时光是一定要后悔的。要时刻提醒自己,勉励自己好好学习。”
老先生的目光渐渐柔和下来,“不错,解释的很对,不过在课堂上睡觉我罚你默写三字经一遍,下课时交给我。其他人接着背。”一群小孩又开始摇头晃脑的背了起来。
高振业挽了挽袖口,伸手将嘴角的口水擦掉,将墨研匀,在书桌上铺平一张雪白的宣纸,拿起笔蘸了蘸墨,写了起来。不多时便写完,看着宣纸上的字,高振业满意的点了点头。融合了天河智脑的高振业(也就是前世的高楼),学习的能力简直就是开了挂一样,不仅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而且拥有超强的模仿能力,控制手臂写出一手漂亮的好字十分轻松。
中午下课了,孩子们陆陆续续的都放学回家了。“高振业,你先留下,把写完的三字经拿来给我看。”高振业将晾干的宣纸,双手举起恭恭敬敬的递到了老先生的面前。
老先生手捻须髯,一边看一边不住的点头“好字,好字,这字其色,其形,其浓淡枯湿,其断连辗转,粗细藏露皆变数无穷,气象万千,又有如仙人般的纵逸,来去无踪。你这年纪能写出这等好字,真是奇哉,怪哉。唉,你这孩子,过目不忘,才思敏捷,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可你这顽劣的心性还需要好好磨砺一番。这样吧,《三字经》《百家姓》《千家诗》《千字文》你都已学会,蒙学已经可以结业。明日你不用和他们一起读书,我单独教你读四书五经、《古文观止》,我这还有一些书籍,你可以借回去看,不明白的便来问我。”
高振业垂手站在一旁,脸上满是得意之色,“是的,老师。”
高振业一步三晃的走出了学堂,两个容貌俏丽的小丫鬟立刻迎了上来,一个撑开了一把天蓝色的纸伞,替他遮住了头上的阳光,另一个一边打开手中的食盒,一边说到“少爷,这是早晨奴婢熬的酸梅汤,用冰块镇着的,多加了冰糖,您尝尝,这东西最解暑了。”高振业张开了嘴,小丫鬟一勺一勺的将酸梅汤喂到他的口中。高振业一边吃,一边嘟囔着说到“不错,不错,又酸又甜,真是解暑。”
“少爷,天香楼的老板刚才派人来说今天有新鲜的太湖银鱼,特意给少爷留着呢。”
“好,今天中午我们就去天香楼吃饭。”
天香楼位于湖州中心的闹市区,也是高家的产业之一。“清蒸银鱼”是天香楼的招牌菜,但由于数量稀少,又难于捕捞,在天香楼也是很难吃到的一道菜。
天香楼三楼,高振业坐在了靠窗的一个位置上。旁边垂手站着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少东家,这里太吵了,给您留着天字号雅间呢,那儿清静,要不您去那。”
“不了,不了,林掌柜,今儿天热,雅间太闷,还是这里好,通风。你先给我上一壶上好的龙井茶,然后你就去忙吧。”高振业一边用丝绸手帕擦着胖脸上的汗水,一边不耐烦的说到。
“好嘞”,不一会儿,一壶浓浓的龙井茶便摆了上来,高振业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身后的俩个丫鬟手里拿着团扇在给他扇风,身上的汗慢慢退了下去,感觉十分惬意。
又过了一会儿,一盘清蒸银鱼,一盘莲子豆腐羹,一盘酱鸭舌,一盘糟虾便摆了上来。高建业尝了几口“不错,不错,这银鱼新鲜滑嫩,汁多味美,入口即化,一定是李大厨的手艺。”
“翠玉,伊红你们也不用扇了,想吃什么自己去点”身后两个丫鬟答应了一声,便在邻桌找了个位置坐下吃饭。
高振业吃得正高兴,忽听见上楼的脚步声音,人还未到,一股如麝如兰的香气便飘了上来。只见一个女子缓步走了上来,一袭如雪的白色布衣,乌丝垂肩,散发着一股清冷的气质,摄人心魄,那张略显苍白的秀丽容颜也仿佛隐藏在烟雾之中,实非尘世中人。
她身后跟着两个大约八,九岁年纪的女童,头梳双髻,长的一模一样,一个身穿绿袍红袄,额头上有一个月形印记,另一个身穿红袍绿袄额头上有一个日形印记,看起来也是风采异常,非是俗辈。
她们三人也是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正对着高振业的桌子,只见那红袍女童从包裹中取出一方白色的绢布,将桌面和椅面仔细的擦拭干净,三人才坐下。
那绿袍女童又取出了一套古色古香的紫砂茶具,从一个白玉瓷瓶中取出几片碧绿的叶子,放入壶中。命伙计将开水倒入茶壶中,不一会一股扑鼻的清香便飘了出来,坐在不远处的高振业闻到了这股清香,只觉得精神一振,因天热而带来的疲劳和困倦一扫而空,从鼻尖到四肢百骸是说不出的轻松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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