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道成魔》——酱油打打酱油

第一章 魔消道涨

“干活，赶紧的干活。“矿地上，一壮硕汉子一边嚷嚷着，一边挥起鞭子四处抽打着不顺眼的，众人见之纷纷加快手脚，尽管也要被鞭上一鞭，好歹不会再多挨几鞭不是。

“看什么看！”眼见某块矿石旁边有个瘦削孩子愣愣的看着自己，汉子顿生不满，眉头一皱，手上鞭子就是一抽，袭向那个孩子。

“啪”，反应不及，少年脸上顿时多出一条新鲜出炉的伤痕。

深深的看了一眼汉子，并没做出什么过激反应，弯下身子，少年也和他人一样，继续挖掘着，对于普通人来说，难以挖掘的岩石。

没有预想中的反抗，似乎少了些乐趣，“臭小子！”，汉子吐了口唾沫，懒得耗费时光，向着旁处走去。

毕竟老子要管那么多人，大爷忙着呢。汉子一边想着，一边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

“马德！”

“谁啊，谁叫老子！”乍一听闻有人喊自己，马德不耐的应和着，四处打量了下，却找不到人。

“砰”额头猛然受到一击，马德顿时被敲翻在地，捂着脑袋在那咋呼着。

矿场上的人难的看到此场景，顿时手头上的活便停了下来，乐呵呵的看着难得一见的场景，当然这乐是藏在肚子里的，面上谁也不敢呈现出来，免得被马德借机敲打一番。

“是我！”雷声一震，似乎响彻在耳。

马德捂着受伤的脑袋，向着头上望去，却见上方不远处，一二十余岁青年正踏空而行，刚才叱声正是其所发出。

“呃，是胡师兄啊，师兄有何事来啊，知会一声就可，这破地方，大老远的麻烦您。”马德倒也光棍，知道惹不起，摸了下额头刮出的血迹，干脆的从地上爬起，嘴角一扯，向着上方的师兄半是探寻半是赔笑道。

看着地上马德满是横肉的一张脸，胡飞玄没来由感到一阵厌恶，心道此前怎么和此人有了纠缠，没来由降了身份。不过毕竟也救过，呸，帮过自己。不过他人如今对其有些不满，倒是有些麻烦，不如。。。

马德一看胡飞玄不言不语，顾自在那思量，暗自唾骂了一声，笑声说道，“师兄，最近矿上彩头不错，出产了上好的灵铁，要不师兄过过眼。”

胡飞玄一听，思绪立马拉回，撇了眼马德，轻笑道，“这玄阳矿场还能出什么好东西，都多少年的开采了，哪里轮到”，还未说完，看到马德掏出的一小块物件，眼立马直了，心思一转，把法术一收，却是落到了马德边上。

马德倒也不言语，果断把物件递上。

胡飞玄立马收到袖中，脸上表情随着另一只手却伸入其中不断摸索而不断变化，末了，忍不住一摧法决，立感丝丝凉意从那物件上传入体内，忍不住心中喜意，开口道了声好。

不过这声好字道出，胡飞玄立马有了一丝悔意，心道收了马德这厮好处，却不好敲打了。不过看了看身旁从刚才递上物件后就一直退在一边，低头等候自己发落的马德，这火却也发不出来了。

想了想，胡飞玄脸上一笑，踹了马德一脚，“你这混球倒也机灵，算了算了，你的那些鸡零狗碎的事情我都给你挡下吧”

“真的啊，哎呀，师兄”，马德闻言立马一收刚才木头状，走到一旁就要一拍胡飞玄的肩膀。不过，被胡飞玄冷冷瞥了眼，只得谄笑一声，立马收回了多余的爪子，口中却是不停，“多亏门中还有师兄啊，不然指不定被高徒四狗给折腾死，这帮杂碎，不就仗着有多毛鸟白清正撑着么，一天到晚瞎折腾，狗。。。”

“算了”听着马德的阿谀奉承，胡飞玄顿感平日里的烦闷一扫而空，看着远处，轻笑一声，便道，“就在我这说说即可，可不要给旁人听了去。还有，白清正到底是我们的大师兄，可不能”

“什么大师兄，要不是师祖们出阵于外，哪轮到这小子出了名头”马德依然骂骂咧咧，心中却想着，你这混蛋莫不是在那处吃了暗亏，哪会来这穷沟沟。

胡飞玄听着马德一顿臭骂，心头自是舒畅。早先门中按照常例，准备派遣自己出战云谷台，这等捡功劳的好事，可是自己在叔祖们身旁磨了好久才讨来的好差事，然而被白清正一句“飞玄师弟久在师门，未经历练，不如按捺一年，待过了门中小比，拿些防身之具，再去不迟。”给硬生生留了下来。叔父们一是要考虑这白清正在门中毕竟是大师兄，需给些颜面，二怕也担忧我学艺不精，出门在外，怕有损伤。故此，倒被姓白的说服了。哼，然则，如此处理，门中他人如何看我，可有替我考虑我在门中师兄弟面前的颜面。真是。。。

想到此，胡飞玄心情又感懊恼，“够了，师兄我另有他事，此处，你可要给我好生看紧了，明白吗”

“明白，明白”马德点头称是，看着胡飞玄掐起法决，一飞而去。

怔怔看了良久，马德收了收念想，环顾左右，便开腔骂道，“还不赶紧的干活，想偷懒啊，要老爷我来抽你们几鞭长长记性吗”，说着又把刚才收起插入腰中的鞭子抽了出来，一挥鞭子，开始驱赶众人干活了。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想当初”胡飞玄·坐在云头，一副仙人打扮，心中却想起了往事。

“小白，二胡，。。。，我们是什么”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站在石头上，发号司令。

“飞羽五虎”

“五虎”

“五只大老虎”

“老虎，飞羽的老虎”

下方另外四个顽童胡乱应道，挥舞着手中的竹棍。

“呵呵”轻笑一声，人啊，总归要孤独的，马大哥，你已经远远落后于我等，如今是该与白清正一争高下的时候了。胡飞玄心念一转，身速又是一提，迅速离开了玄阳地界，向着自己的峰头转了回去。

是夜，马德较为反常的不在棚屋里休憩，反而拿了把竹制的躺椅，大大咧咧的躺睡与露天矿场上。矿上矿工看了有些奇怪，但也不作多问，免得马老虎又是一顿皮鞭。

“别看了，小心马老虎又来抽鞭子了”一个山洞边，一个憨厚大汉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嘶”少年想着微笑示意大汉，却不禁拉起了白日被抽到的伤痕，轻声吸了口冷气。“晓得了，林大哥”少年嘴上应和了下，转回了目光，跟着这位林大哥进了山洞。当然，虽是如此，心中却想着，我唐笑天，此仇不报枉为人。

瞄了眼远处进到山洞的少年，马德脑中泛起了少年的相关讯息。唐笑天，唐氏主脉之人。因父母皆亡于外，而族中日益争斗导致的牺牲品。“不是第一个，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了。年轻，真好啊”马德自言自语了一番。

想着过段时间，林大海如果能按照之前设计，套出一些有用的话来，那就好了。马上要回山了，拜师礼还没有着落，也是麻烦。

看着天上繁星，马德思绪又是一转。飞羽七决已经弄到六决了，还差个木羽决门内就能暂时收工了。不过之前火候过了些，搞了一堆。现在估计不是筑基结丹的在外装蒜晃悠，就是身上下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法决，又或是有着一身符箓灵器，看来只能歇歇手了。

歪了歪嘴，马德按捺了一下心思，又想到早上胡飞玄提到的云谷台。

云谷台，此番雁南地界正魔争斗所设之地。传说该传统源自数千年前，正道领袖云空明为了苍生计，约战魔道巨擘谷道灵相斗于此。俩人激战三天，竟把山巅齐平斩去，好似平台。再斗四天依然不分胜负。随后约定正魔两道各出十人，以雁南地界资源作十，每胜一人，便得其一，以此平息多年正魔相斗，征伐不断之景。此战以魔六道四告终，云空明大呼不公，谷道灵随口应道可与百年后再比。然则，百年后，七星宗横空出世三大俊杰，不满之前所定划分，领着其余正道，在云、谷二人见证下与此地重做争斗。并最终以道七魔三告终。谷道灵似有所察，心悔自己大意，大恨之下，放下脸皮，修改争斗之期以百年为局。可惜此后，或许是运数使然。数百年内皆是正道多胜一二人。谷道灵坐化之际，仍对此耿耿于怀，引之为一生之憾恨。云空明闻之，大笑三声，命名此地为云谷台，并于同日自愿坐化于七星宗。

从此之后，因正魔第一人皆因此地而亡，云谷台的争斗传承便牢牢地定死于雁南地界。然而由于之前数百年的积累，正道在随后数千年始终保持着压制一二人的态势。魔道虽有天资卓越之辈想破此局，然则一无再有如谷道灵一般压服各个魔宗之人，魔道内斗不断，难有统一，二则多年厮杀，利益早有定数，正魔两道有势之人也互有默契。如此，便轻易把一些不和之声压了下去。

再过千年，云谷台便转为魔三道七的局面。此时，终有魔道大能萧飞飞出世，然则不知怎的，又被正道打压了下去。

到如今，云谷台已是魔一二道九八的局面。已成正道英才成名飞扬之地。往日各大魔宗也早已凋零殆尽，只余数家，勉力支撑。

“谷道灵个蠢材，云空明妥妥挖了个坑给你跳，这都上当，简直太蠢，简直太蠢。。。太蠢。。。”马德想着想着，咕哝了俩声，渐渐合上双眼，睡了过去。昏睡之际，最后的念头却想着，要是自己，独步天下，遇到这事，妥妥的，耍赖，妥妥的，不认账。

第二章 天道不公

数月后，一次偶然中，胡飞玄发现矿场苦工唐笑天颇有资质，举荐其进了外门，一时令众多苦工杂役，艳羡不已。

“你说这老天真是不公平啊，前些时候还和我们在一起干活来着，现如今人家一跃入龙门哪！”一个头发半是灰白，年有五十余几的男子，一边敲着矿场上的石头，一边与另外身旁不远的另外另外几个苦工小声交谈着。

“谁说不是呢”另一汉子扫了眼四周，手遮在嘴口，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啊”顿了顿，看了看凑近的几个矿友，在看到几人有些不耐的神色后，仿佛满足了什么，接着说道，“这唐笑天是那唐家的人啊”

“唐家的人？”

“是啊，就是十几年前叱咤风云的唐耀林的唐家”

“什么？”

“不会吧”

周围几人，乃至不远处隐隐听到的其他几人似乎听到了什么，皆是一脸惊讶。

那汉子颇为享受大家注目的目光，尤其扫到众人吃惊、嫉妒的神情，更加洋洋得意，仿佛自己掌握了什么天大秘密，又似乎众人艳羡的乃是自己。脑筋转了两下，又想到了什么，正要继续往下说什么时，忽的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冷哼。

“什么唐家的人？”

转身一看，发现竟是那林大海，心里一突。马上拉起一副笑脸，低声下腰道，“管事大人怎么来了，哥几个在这闲聊了两句，大人万莫介意”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林大海的脸色。

抿了抿嘴，林大海嘴角一歪，拉扯出一个不明所以的笑容，看着眼前这帮带着各种探寻目光的下贱矿工，内心却是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邪火，沉声喝道，“滚”。

“啊”那汉子有些惊讶，不知今天的管事大人怎么好像变了一个模样，但是看着林大海脸色越来越黑，赶紧把手举起挥了挥手，吆喝着周边几个弟兄往工区走去，念叨着要挖到什么稀世矿石珍宝，一夜暴富。

“什么东西。”林大海内心对这类人极其鄙视，只会在别人后背碎言碎语、不说现在，唐家那小子刚来矿区那会儿发了下狠，就不敢再去招惹一番，彼时那小子可没有被收入门中。

调整了下情绪，懒得再管这帮闲人，林海向着远处小坡上伫立着的马德走了过去。

“师兄”

“嘘”

马德手一摆，示意林大海不要出声，然而却也未说什么，就这么一直愣愣的看着天上的明月。夜幕漆黑一片，今夜未有众星陪伴，唯独清月一轮，挂在当空，月光皎洁，冷清的在夜空里弥漫着光辉。蓦地，马德忽然悠悠的问道，“林老弟，你觉着，咱们，到底要修炼到什么境地，才能畅游这番天地，逐月追星？”

“呃……”由于并不清楚马德是出于什么想法突然问到这个问题，林大海面上自然的浮现出了难色，心里转了几圈，暗自思量组织着语言。但还未及念头完善，偷偷抬头打量时便看到马德回头过来，一副对牛弹琴，凡人俗不可耐的表情呈现而出。

摇了摇头，马德不再沉浸于天空大地，转身过来，看着林大海，便道，“说吧，有什么事，要你晚上过来？”

“胡公子托人带了口信，今次的门内大比，马师兄可得一席位，真是恭喜师兄了”尽管心里有些蔑视马德的故作清高，林大海还是规规矩矩的低下了头，抱着拳沉声回到，避开了马德的直视，声音里听不出是痛苦还是难过。他知道，此时此刻，他的表情或多或少都会带有一点扭曲，毕竟现在他心里确实是非常的不甘，然而，他不能展现给马德看，不能让马德这个混球看低了自己，同时也不能给马德或者其他旁人有攻谖诋毁自己的机会。因为，他还要依靠胡家。这是多么讽刺，又何其悲哀。为胡家出生入死多年，功劳赫赫，然而，却抵不过新近出头的大公子的一句话。天大的机缘，便落于旁人之手。而且，还要让自己来传递这个消息，何其残忍，何其不公。

马德没有回话，默默看着这个低头不语名为搭档实为监视的副管事，嘴型勾勒出了一个笑脸，然而，却并未出声嘲笑。尽管林大海强忍不甘的方式是多么的拙劣，多么的不堪，嘲讽一番会轻而易举的看到一些意料之中的有趣场景，可，那又如何？有些东西，只是旁人不知罢了。无知，就是幸福啊。想到此，马德只是回了林大海一句知道了，便懒得再与其多说一句，隐晦的撇了一眼某个方向，随即遥遥朝着草庐房内一施灵力，卷起一坛井中月，抽出腰间之剑，轻轻一跃，下了小坡，一手拍开酒盖，又是轻轻一嗅，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念了句好酒，便一手提着酒喝着，一手引着剑，左舞右摆的顾自戏耍起来了。

“马德”，远处，唐笑天伫立在一旁，毫不在乎四周曾经的矿友们或羡慕或嫉妒或嘲讽或亲近的态度。此时此刻，对于唐笑天而言，只有一件事，就是牢牢记着曾经矿场上的每一刻苦痛，然后把这些苦痛化作修行的力量，最后在门内大比上狠狠击败这个曾经用各种恶毒语言羞辱，用皮鞭抽打自己的奸佞小人。被逐宗族的羞愤，矿场上的侮辱，宗门内的蔑视，一切的一切，都使得唐笑天这个年方十五的少年愈加愤恨，默默咬牙看着当前被设为复仇之路初始目标的马德在那里潇洒豪迈。唐笑天脸上渐渐不再波动，心底却愈发冷了。

“走吧”林大海拍了拍发愣的唐笑天的肩膀，招呼着，准备离开矿上。

“好的，林大哥。”唐笑天看着突然出现的林大海，眼底略微有些尴尬，不过并未被林大海察觉，默默搭上了林大海招出的飞剑。

想着身后英姿勃勃，冷傲孤高的唐笑天，林大海倒也不在意些许细节，对于他来说，来到矿上的这几年，最成功的一件事，就是看好了唐笑天。在马德扮黑脸时，自身扮的却是红脸。那位，想必也快回来了吧。想到此，林大海心中总算有了些许欣喜，一掐口诀，飞剑遁离了此地。

“……一直发奋图强，日以继夜的习练。林管事日常照看着此子。至于马德，始终呆在矿上，没有异常举动”

“嗯，下去吧”胡飞玄挥了挥手，把手下人驱走，两指撑着脑袋，不住的思量着，“没有去动那小子，嗯，应该也没有能力收到这种隐秘消息。难道是真的颓丧了？”此时的胡飞玄，哪有外人面前半丝名门傲气，眯缝着丹凤眼，一脸清秀配上被妖虎之骨熬炼成灯油的烛火，更显诡秘。

在飞羽门中，身为胡家嫡系重长孙的胡飞玄，比较在意的除了现在的掌门弟子白清正以外，对于马德这位和他们一起童年陪伴成长起来的师兄，也是从未有半点放松。多年以来的沉寂，并未使得胡飞玄看轻马德，反而如今油头滑脑的马德，到让自己看不清了，“那时就粗通武道至理的你，或许会因为区区资质而停滞不前，但如今的丧失心志，倒真的如你所言，过犹不及了。”

一手敲击着青花木制成的桌面，胡飞玄又想到了那个压在自己头上的白清正。掌门四羽真人的盖压飞羽四字何其重也，真是想不到，当年的懦弱子弟，如今已然是飞龙在天，就连本家都难以遏制一二了。既生飞玄，何生清正。苦也，苦也。胡飞玄闭上了双眼，轻叹了一口气，默默的坐在那里，任流火檀檀香袅袅，缓缓在房间内慢慢消散。

修灵峰，一块褐岩上，白清正缓缓收起了运转的功力，起身向着眼前的四羽真人行了一礼。

“清正啊”身为飞羽门掌门多年，养势已久，说实话，裴空明很少与弟子级的开口对话，但在今夜，裴空明却破例来到了自己弟子清修之地，只为了确定又或是提点某些事。

“师傅”白清正恭声应道。

“清修许久，可有精进？”

“未能有所长进，有负师恩。如今仍然盘桓在七层上下”

“嗯”裴空明并未有所意外，指了指天空，细细的看着白清正，淡淡的问道，“今时今日，你觉得，这方夜空，可有你，一席之地啊？”

“群星交汇，交相辉映，夜空之美，尽皆于此。”

“答非所问……”，裴空明对于自己这个弟子的心性也有所了解，撇开不言，又道，“夜空昏暗，唯明月独辉。然则此番光景之下，乃是众星皆暗的结果”盯着面前这个弟子，直到看到白清正眉毛一挑，裴空明接着说道，“如果，众星中有几粒光辉极度耀眼，那么，难免，会让人晃花了眼，不明了何者独月，何者群星？这个道理，我想你不会不懂。”

“对吧，清正。”裴空明心底漠然，看着眼前这个神色中还有些挣扎的弟子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脑海不由的浮现四字----庸人自扰。这个弟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些过于优柔寡断了些，心性还是稍显不足，还需磨砺一番。

夜风，在这峰顶徐徐吹过，吹拂着白清正的发丝。此时此刻的他，身为裴空明的弟子，在其眼中，仍如初春的小草，稚嫩，浅显。而在这夏季的夜晚，消弭了白天的炽热，对于幼生的作物，依然显得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