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尘嚣》免费试读_得兼

第一章 源起

偌大的Z代号科研所，作为联邦最机密的存在，来来往往的白袍科研人员匆匆穿梭与各个办公场地。虽是忙碌，但每个人的脸上都不时挂着笑容。

因为今天对研究所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为了迎接这一天，研究所已经如同一台高度机密的仪器，每个人都化为了其中的零件而高速运作着。

“赵先生，你说我们今天的基因破译成功后，会在这个世界引起多大的轰动？”

忙碌的闲暇间，一位年轻的助手问向了科研所总负责人唯一的一位学生，赵琅烟。

那是一个半大的男孩，有一副尚未褪去稚嫩的正太模样。宽大的长袍将其瘦弱的身躯完全掩盖。

本是仍属于上国中年纪的少年却出现在这样一处科研所，违和得让人第一眼不禁怀疑这是哪个同事把孩子给带了过来。

但从助手的语气与“先生”的敬语来看，这个男孩并不如他的年纪一般无为。

“轰动与重要性已经到了足以让联邦的老头把我们这里所有人都终生圈养的地步。”赵琅烟目不转睛得盯着面前的设备，听见助手的话，才勉强提了提眼镜，说出一句骇人听闻的话。

不等助手欲言又止的反驳说出来，一个中年男子快步走来，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问道：“琅烟，最后一组的DNA还需要多久解析完成？”

林柏如，“Z”代号研究所负责人，这是一位早年便成名已久的天才，年少的林柏如在细胞生物学，遗传学与分子生物学上极其卓越的成就与另辟蹊径的独到看法，颠覆了世界对人体DNA的认知。

随后林柏如在首次发掘出人体基因中“源能”代码，召开学术发布会，提出人类“源能”时代的构想，即“人类将拥有属于自己的力量”的结论，引起了世界的一片哗然。

有人说林柏如的发现将是人类历史上最具时代性的转折点，也有人说这个代码只是人类在不断进化的过程中尚未舍弃的“杂质”罢了。更甚有“某教廷”的发言人直接在公众上驳斥了林柏如的理念，将其归于“这不过是林某人获取更多经费的一个‘时代性’嚎头。”

“源能”作为当时争议最大的时代性问题，在无数人的争吵与探讨下，这位处在风口浪尖的天才在最后提出“源能”最终形态的猜想后，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在了公众的视线中。

随后本因发表态度的联邦，就像压根没有这个人一样，冷然的处理让基因学界的专家们，也将其当成了秘闻忌讳，闭口不谈。

因为只有少数人知道，林柏如不过是退居幕后，将“源”的发掘与其作用的证实当成了毕生所追求的目标，这便是“Z”与“源”计划的由来。

回到现在，距离当年风风火火的“源”事件已经时隔二十年，“Z”代码研究所的存在也已经有了整整二十年，林柏如从当年意气风发的冉冉新星也是人到中年。

这里就像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毕竟科学这东西，除非跨过了那扇门，否则你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还差多少步才能踢出那临门一脚。

而今天也将是林柏如向世界交出答卷，证实那二十年前猜想的日子。

“马上就好，导师请给我五分钟。”赵琅烟手指不停地在面前的仪器上跃动，语气平静地回答道。但细微颤抖的指尖却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并没有表面一般平静。

毕竟这将是一项跨世纪的成果，作为项目第二负责人的赵琅烟此时也仅有十四岁罢了。这一成果的问世，他的存在必然也会被世界聚焦，这个年纪的少年没有点自豪与骄傲是不可能的。

“别紧张，你会超越那个二十年前的林柏如，这是你必经的路。”林柏如欣慰地笑着，作为他唯一的一位学生，每当看着赵琅烟，林柏如心中都会油然而生地有一种自豪感。

毕竟赵琅烟生来便是一个天才，而且他遇到了林柏如。

五分钟稍纵即逝，而林柏如此时也伫立在自己的终端面前，打开了全基地同步的影像设备，宣布了“源”项目最后阶段的开启。

“诸位，距离“源能”基因代码的破译之初已经二十年了，而现在我们的努力终有了回报，让我们见证这个时代的诞生吧，请在这最后，助我一臂之力。”林柏如的声音响彻在研究所的每一个角落。

紧张机密的筹备已经到了最后阶段，所有人就像早已排练好了一样，在各自的位置有条不紊地操作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不时有人擦着手汗，或是狠狠地皱了下眼睛打起精神，手上却不敢有丝毫懈怠。

林柏如正襟危坐地在终端协调全局，保证进程的紧凑与零容错，偶尔撇一眼不远处的已经被麻醉的自愿者试体。

虽说“源”的基因解锁与人体在理论上没有任何“兼容”上的问题，但没有经过实践的理论永远只能是理论。

而林柏如作为项目的总负责人，必须保证一切的进程不出意外。毕竟“Z”研究所的所有人都是认同林柏如理念而来的追随者，“Z”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是一个家的代名词

随着解析程度的不断跳动，偌大的研究所只剩一个林柏如的声音

96%……赵琅烟提了提眼镜，身体坐的笔直

98%……每个人的心都已经提上了嗓子眼，整个研究所如死水一般寂静

99%……林柏如死死地盯着这个数字，双手已经不自觉地有些僵硬

“完成！”

“完成！”

“我们做到了！”

“二十年！”

“这个时代来临了！”随着解析进程跳到了三位数，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如同陈酒开封，所有酝酿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

喜悦，兴奋，激动，语无伦次，喜极而泣地相拥在一块，其乐融融。

林柏如坐在终端面前，如老僧坐定，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成果。“老师，我们做到了。”赵琅烟摘下了眼镜，嘴角上扬地和林柏如坐在一起。

“是的，我们成功了。”林柏如回过神来，用衣角抹拭着眼角，笑着说道。

“我们会震惊世界，这将是人类最闪耀的新世纪，而我林柏如，亲身推开了这扇大门”

林柏如面带笑容地看着基地的狂欢，忽的想起了什么，自语道：“渊儿，羡瑜，是时候陪陪你们了，原谅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

回过头来，林柏如对着赵琅烟说道：“琅烟，跟我回家看看吧，你们一会成为很好的朋友，我一会就去跟上面申请回家。”

赵琅烟本能地想拒绝这份邀请，但思索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

“好，回…家。”话音未落，突然，基地一片警报大作，所有人都迷茫地左右相视着，忽的，一阵爆裂的声音炸响在每个人头顶，然而这只是开头，随后的爆炸声不绝于耳地震透着所有人的耳膜。

“什么东西？啊，听得见吗？”有人不断地像是大喊大叫，但林柏如耳朵好像被震的失聪，只能看见他的助手们手舞足蹈地大喊大叫，却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

随着最后一声地震般的抖动，所有人都失衡地倒在了地上。

“敌袭！联邦的军队都撤走了吗？我的位置泄露了？”满脑子疑问的林柏如只能快速地调开终端监控，但随后的一幕让他深感绝望。

目光所视之处，全被炮火所覆盖，这还不止，还有一大队人悍不畏死地顶着头上的弹药，冲击着研究所地表安防上薄弱的防线，人肉炸弹，重火洗地。

正当林柏如还在质疑联邦为什么没有任何预兆撤走军队的时候，地表的防线便如薄纸一般被利剑刺穿，密密麻麻的侵略者杀进了研究所。

失去了军队保护的研究人员，好似待宰的羔羊一般哭喊着，哀嚎着。被毫不留情地砍下了头颅，刺穿心脏，明亮洁净的研究所眨眼间就成了人间炼狱。

林柏如处在研究所地下最底层位置，但根据侵略者的推进速度来看，沦陷不过时间问题。他的助手们也看见了上层同事的惨厄遭遇，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出自己性命不保，纷纷颤栗不已，有人抱头乱窜，有人下跪祈祷，痛哭流涕。

弱小，可怜，又无助。

赵琅烟呆呆的看着终端，只觉得大脑当机了一样，嘴唇无声地张翕着，手足无措。林柏如突然抓起赵琅烟的臂膀，看着赵琅烟双眼，大声说道“琅烟，听得到吗？听得到吗？”

赵琅烟回过神来，重重地点了点头。得到答复的林柏如迅速地拿起工具拆解终端，边拆边语速快速地说道。

“很好，现在，带着源项目的所有备份和我书房暗格的银色手提箱，那里还有一条暗道，出去之后告诉我的孩子，远离有关他们父亲所有的一切。”说完，林柏如将拆解出的储存芯片塞进了赵琅烟手上，不等反应直接推着他往书房走去。

“老师，我们一起走。”赵琅烟就像跟木桩一样，反抓着林柏如的衣袖，坚定地说道。

看着赵琅烟满脸通红，忽然坚毅的眼神，林柏如突然笑了：“孩子，我们都是被登记在册的科研人员，没找到我的尸体，他们不会罢休的。我不保证他们会不会丧心病狂地株连亲属，为了坐实源项目成果被抢夺的事实，我必须死。而你必须活下来，替我完善出源能的最终形态，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

“走吧琅烟，没时间了。”林柏如轻轻地推着赵琅烟，耳后愈来愈近的哭喊声不断催促着这对师生的决断。

赵琅烟跪了下来，额头重重地磕在了地板上。起身后，头也不回地冲向了书房。

“活下去。”林柏如看着赵琅烟转角远去的身影，轻声念道。

第二章 林渊

十年。

南岳市中心的下午，商业街道旁，一个男人伫立在路边，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棱角分明的面孔配上稍显俊朗的五官，足够耐看，配上比例匀称的身材与一套得体的黑色休闲套，本应是天生的大众男神的画风，然而来往的路人与少女却不自觉的将眼光移到这个男人的其他地方。

因为男人右脸的一道长疤瞩目的足以让人忽略其他样貌。

那是一道从眼角沿着脸庞直落而下的深褐色刀疤，干净利落，如果不细看甚至可能会误认为是一道纹身，而每一个看过的人都会脑补他曾经历过什么。

不久，一辆商务车停留在男人面前，车主摇下车窗笑眯眯地道：“回来了都市好像更受欢迎了啊你。”不理会笑意，林渊直接上了车说道：“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很有钱的样子，光是这款宾利你就卖了多少把枪？”

“不说这个，这次回来还走不走？”

“走去哪？又想带我去挖哪个核弹发射井？”林渊笑着回答。

“哈哈哈，可这种事收益足够高不是吗。”作为军火商出身的陈骁，一向信奉高风险高回报的行事准则。

“确实高到令人窒息。”

在结束一通毫无营养的日常闲谈后，林渊手臂搭在车窗边上，看着路上来往匆匆的人群，想起了十年前的变故，兄妹俩尚在年幼便相依为命了五年，后来为谋生活，林渊去了边境认识了旁边这个军火贩子干起了灰色佣兵一行，过了五年枪林弹雨的日子，在挣够足够的钱后便金盆洗手回到了都市。

“时间够快的。”三言两语便是十年，林渊不禁自语道。

至于陈骁，在一年前便回到都市享受花都生活，每天声色犬马无法自拔，偶尔照应一下林渊的妹妹，日子倒也过的快活。

“你听说过‘源能’吗？”路上，像是想起了什么，陈骁转头对副驾的林渊问道。

林渊一听“源能”二字，皱了皱眉头“三十年前的东西，我们都还没出生吧？能了解什么。”

“哟，”陈骁突然来了兴致“这玩意出来三十年了？我上次听人讲还是十年前发现的东西，老林你是不是有什么秘闻？”

“没有。”林渊仿佛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草草地回了一句便闭口不谈。

“别突然一副厌世脸，说实话这东西要是真能实现突破人体素质上限，你这种人收益非常大不是吗？”

说着，陈骁打开了车载的多媒体电视，里面正播放的是一个实况学术发表会，主题便是“源能猜想的证实”，发表人，赵琅烟。

“赵先生你听过吗，十年前突然在科学界一鸣惊人，说实话当时在他那个年纪还在想着泡隔壁班的小妞，人家却好像人生开了挂了一样，五年前便公布了‘源’项目的存在，却表示自己只是第二把手的继承人，难道是一把手在你说的三十年前便发现了这个东西，但我为什么没有查阅出来过？”

陈骁自顾自地扒拉扒拉着，林渊却一心只看着屏幕中那个黑框眼镜，模样清秀却略显消瘦的身影

“你们卖枪子的粗人都喜欢看这些敲数据的结论？”

耳朵被干扰的实在严重，林渊转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陈骁的嘴巴，在这粗人一句“终于把你的兴趣牵起来”的结语下，两个人总算能好好的观看这次直播。

赵琅烟俯视地看着下方一片密密麻麻的记者与同行们，目光所眺，不见边际。

这次发表会的现场规模远超他曾经的所见过的任何场面，而世界关注度方面，他已经用五年的时间不断预热，燃起人类对“源”猜想证实的渴望，这才有的今天发表会的空前热度。

赵琅烟拍了拍手，让本是嘈杂的场面安静了不少，此时台下与世界各地的无数双眼睛聚焦于这个男人，等待着他的下文。

“诸位，关于‘源能’一词我不想科普太多，用我的话来讲是无限拔高人类潜能界限，使得人体单兵作战能力大幅度提升的基因代码锁，用你们的话来讲则是，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一个超人。”

哪怕心中早已有了准备，但听见赵琅烟亲口说出来时，仍是全场哗然，无数记者不顾安保的人墙阻隔，纷纷激动地往前挤近，想要获得这位“源能”之父的第一个采访权。

然而赵琅烟却没有一点想要走程序的想法，转头向身旁的安保头子招呼了一下，不一会一个男人走到台前，手里是一把尚未开刃的刀具，在赵琅烟的点头下，向逐渐平息的人群展示了他们毕生难忘的画面。

男人左手持刀平举，忽的，滋滋电流声响起，金属刀身上环绕了一圈白光电流，时不时脱离刀身，在空气中跃动着。

展示的过程短暂而轰动，不顾台下无数人的惊叹与直播间刷屏如流水的世界弹幕。

赵琅烟在男人上台后便已经悄悄地离开了台前，一个人独自走在专用通道中，能够将“源能”外放且产生具象化实体已经足够让人类踏入一个新的时代了，哪怕这一天来得比他想象中的晚上太多。

他相信现在已经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他只是抛出了一扇大门的钥匙，而后人自然会绞尽脑汁地去开发“源”的一切，而他现在只需要在核心研究上领先所有人面前就足够了。

毕竟“源”的世界大到了令他这个天才花费十年的时间也不过是初窥门径的程度，而现在，也是时候让人们知晓一切了。

突然，他想起了十年前的某一天，那个男人的话

“只有你能够做到，琅烟。”

赵琅烟嘴角上扬，不由地低头提了提眼镜，身影渐渐消失在通道尽头。

回到车上。“你怎么看。”陈骁老惯例地打破了沉寂，不过相对于刚才的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现在显然是被这一划时代的成果给引发了思考。

林渊听然，摇了摇头：“这只是证实了源的存在与实用的可能性，但是对于门槛和其他细节方面他没有做任何说明，接下来应该是联邦的官方公告与声明，毕竟这么具有历史意义的事件不可能带着这么大的悬念结束的。”

“而且我必须要见他一面。”林渊心中默念着，当年疑点重重的那件事，或许只有现在的赵琅烟能给他一个答案。

实况直播仍在继续，台上已经重新上来了一个中年男人，胸口的联邦官方徽章表明了他的身份。

“各位，就赵琅烟先生方才所公布的‘源能’一事，我来补充一下赵先生尚未说明的后续……”

男子朗声地念着手稿，令人心宁的语气配上合适的肢体语言，三言两语便展现了完美的控场能力。

正当中年男人准备进入忘我的演讲状态时，突然觉得场面气氛变得有点寂静

“为什么有点安静？”男子心道，不知为何他总感到有一种怪异的情绪在内心蔓延

“谁把灯关了？不对，这里是露天广场……”

车内。“老林，为什么我心有点堵？这不是调笑。”陈骁捂了捂发闷胸口，瓮声瓮气地问。

“不光是你的心在堵。”

林渊摇下车窗，看了在路边驻足蹲伏，将痛苦写在脸上的人们一眼，很快便仰望着天上不知何时出现，而且正不断疯狂抢占天空的黑云，皱眉道：“这片天空也在堵，看起来更像是”

“要变天了。”

不等人们作何反应，一道磁性的男性低语充斥进了所有人的大脑中：“人类，你们仿佛已经遗忘了你们的先祖是如何地保持对生命的谦卑。”

脑袋里的语气似是失望，随后却又带着一丝戏谑的期待，继续道：“数千年矗立在生物链顶端的你们，已经理所当然地将生命的禁忌区当成了自家的后院了吗？”

“你们有没有想过在某一天，当这个世界的所有一切重新洗牌过后的人类，将会是什么地位？”

“无法想象？不用想象，这很快将变成现实。”

“历史将重新择选出这个世界的新王。”

“让我们拭目以待。”

令人窒息的沉闷感渐渐散去，林渊重重地锤了下头颅，神经系统传来的疼痛感让自己快速地清醒过来。

看了一眼身旁已经呼吸困难，脸色一青一白，五官近乎扭曲的陈骁，林渊当机立断，狠狠地抓住陈骁的头发往方向盘一撞。

“啊!……”随着陈骁一声嘶哑的哀嚎，得到反馈的林渊仔细看着瘫软在座位上的陈骁，初步确定他不会抽风后，林渊第一件事就是看向窗外。

两人仍处于商业街的区域边缘，由于是市中心地带，且赶上节假日的缘故，来往路人多的吓人，哪怕陈骁已经开往了闹市边缘，这里人流量仍是不小。

只见大多数行人纷纷或抱头或蜷缩在地，哀嚎声不断地透过车窗传进来，少数比较健壮能够站起来的路人一边扶额一边叫喊着同伴名字

很快，倒地的人纷纷面色惨白，双眼不自然地充血肿胀，不住地痉挛吐沫，指甲死死地抓着地面直到翻盖，从指尖的血肉长出了渗人的白骨，一时间深红的血液晕染大地。

“糟糕透了。”林渊吞了口唾沫，拿出手机快速拨打一个号码，很快，通话接听了。

“哥，哥？……哥！我在南武……”不等林渊开口，手机像是失去了讯号，只剩一阵忙音，林渊看着手机信号中断的图标，只感觉心沉到了谷底。

“啊！救我，谁来救救我！救……”

林渊看向一个不远处忽然起身的长发女人，然而她做的第一件事却是扑向了最近的男友。

惨白的肤色与张裂的嘴角，扭曲的关节和肿胀通红的双眼，如同捕食者的狩猎一般，在男人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女人的血盆大口精确无比地咬死在同伴的脖颈上，逐渐变弱的呼救声与无力下垂的双臂，无一不宣告了这名路人的死亡。

咬死男友后的女人埋头啃食着属于它的猎物，血肉的撕裂声与咀嚼的声音相辅出一曲捕食者的乐章。

目睹全过程的林渊感觉自己颈背有些发凉，再看着所有倒地的行人都有了起身的迹象，让林渊明白现在的形势已经愈发不可控，拖起死鱼一样的陈骁扔到了副驾，将车子重新启动。

“地图，该死，这破车的导航怎么调？”林渊踢了一脚还没恢复意识的陈骁后，果断向市中心开去。

因为他的妹妹还在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