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刃》——风蚀轩

第一章 杜风

第一章杜风

晌午，熙熙攘攘的街上各种小贩不停吆喝着，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好是热闹。这是一个凡人的城池，名为江城。人们的日子过得虽是平淡，但也很是满足。

“少爷，铜雀阁来了个新角儿。据说筝弹得不错，还是个美人坯子呢！要不要咱去瞧瞧？”

“我说小五，你知道的还不少啊。行啊，这一个月来我都快被憋死了，咱去瞧瞧。”说完便让那个叫小五的仆人带路，身后还跟着几个家丁向铜雀阁走去。

不久，主仆几人便来到了铜雀阁，刚进门此阁的王主管便过来主动招呼：“哎呦，杜少爷您来了？楼上请，小二。看茶。”杜少爷名杜风，是此地最大茶商杜运的儿子，铜雀阁是此地最有名的茶楼，像杜少爷这种富家子弟消遣的常来之所。

“听说你这来个新角儿，叫她出来奏上一曲，也让本公子认识认识。”杜风坐下端起小二送来的茶抿了一口。

“呵呵，杜少说的是。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春兰奏完这一曲，下一个就是潇湘。”王掌柜笑眯眯的在一边解释。

“潇湘，好名字。希望人像名字一样美。”一少年嘴角轻扬，放下手中抿了一口的茶，打开折扇轻摇，鬓角的长发随风微动。杜风侧头看去，此人身穿白色长衫，长衫加以金色丝线刺绣，腰间青色玉佩。

“哎呦，季大公子吗？”杜风说道，“品茶多无趣啊，要不一会儿一起去喝酒？”此人名季竹，他父亲是经营布庄生意的，季家的地位在江城也不可小视。

季竹也向杜风那桌看去，笑道：“我说杜兄啊，上次和你喝酒，我被家父骂的可不轻啊。被罚了面壁思过也就算了，还要抄书。听说你也是刚刚允许出门，喝酒还是改天吧。”季竹身后的婢女也不禁苦笑两声，心里暗暗嘀咕了几声公子的这个损友。

“意外，意外，我说小竹啊。难得见面，不要说这么扫兴的话好不好。”杜风面露尴尬，紧忙转向台子。就在上个月，杜风打坏了他父亲要送给陈员外的白玉龙象，在受了父亲的一顿骂后就去和朋友们喝酒，其中便拉上了季竹，因为从小一起长大，不好推辞，结果几个人都喝大了，在房间里胡闹了起来，混乱打倒了烛台，差点把醉仙楼给烧光。醉仙楼与陈员外生意上一向有往来，这么一闹。杜运很是生气，便把他锁在家里，一个月不许他出门。

“来了，来了。”“极是美丽啊。”“得此一知己，此生无憾啊。”阁楼内突然吵闹了起来。杜风定眼看去，此女果然极美。身穿蓝色长裙，头戴一只金色凤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

潇湘向四周行礼，当然目光也扫过了杜风那里。不知刻意或无意的向杜风笑了笑，开始了弹奏，此刻，阁楼内只有起伏的琴声，簇拥着管乐的附和声。世界仿佛都安静了。无论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心灵都得到了片刻的宁静。

曲罢，潇湘行礼离去。众人多是为她而来，这人一走，客人也走了大半。季竹也打算动身离去，起身突然停下，回头对杜风说道：“传闻剑门在广招弟子，下个月也会来我们江城。不知杜兄有没有兴趣。”

“没有。”杜风的脸突然冷了下来。

“到时小弟会去，这是个机会。哪个凡人不羡慕仙家的逍遥自在？”季竹回头离开。杜风低头默默不语，“是吗，为了这自在。”哎呀，想那个做什么，喝酒去。杜风摆摆手，叫小五一起离开了铜雀阁。

这件事情杜风听父亲也有提起，凡人都对仙家充满了尊敬和向往。因为他们有超出凡人太多的能力和寿命，凡人终究是脆弱的，不管你是多大的官，多么有钱，或者是凡间的王。在历史的长河中，不过是转瞬即逝。

所以大多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拜入仙门，他们虽然不懂仙的世界，但都对仙有着疯狂的追崇。而且仙门来凡间招收弟子看的是资质，而不是家境。全城的大人们都盼望着仙人们的到来，若被选中去做了弟子，日后便有希望成为人中之龙，自己脸上也会有光，也算是为祖上挣了口气。

杜风离开铜雀阁后，转身便来到了醉仙楼。刚一进门，就感觉身后有无数对眼睛盯着，像针扎一般，浑身不自在。这不，刚穿过一楼大厅，正要往楼上走，却被帐房叫住了：“杜少爷，好久不见了，今天你一个人来喝酒？”杜风侧头瞥过去，“咋了老头，你想请客啊。”“小的只是给掌柜的做活儿的，那里请得起啊。”“那你叫我干嘛?不会是想嫁女儿吧？”“哈哈，杜少爷真会开玩笑，我那小女怎么高攀的起您啊，我只是想提醒一句，杜老爷吩咐过，说..........”

“看着我？”杜风没好气的瞪了帐房一眼。“不敢，不敢，我是说别让小的难做。”帐房一脸苦笑。望着杜风上楼的背影，帐房用衣角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唉，谁都得罪不起啊。前几天杜老爷来的时候，本是一直拒绝，哪知杜老爷说此事不好和掌柜说，虽然赔了钱，但到人家店里说看着自己的儿子，未免显得对方小气，而且都是老子管着儿子，哪有自己管不了，让别人帮忙管着的道理，让人知道了还不笑话。

不过杜运也是拿儿子实在没法，不得不拉下老脸，去儿子经常去喝酒的地方打声招呼，少卖些酒给杜风。还好杜运在自己富贵的这些年也没少帮忙乡亲，留下了不错的口碑。虽然平日杜风也会捅些篓子，还好没有什么大事端，乡亲也不会过分怪罪。

杜风来到二楼，找了个空的雅间坐下，便招呼：“小二，先来三壶好酒，再来一条烧鱼尝尝。”

不一会儿，小二便端着菜上来了。“杜少爷，您要的鱼和酒。”杜风开口:“新来的吗?不识数啊你，我要三壶！”

小二不好意思的笑道：“实在对不起啊，杜少爷。您在这里限购，每天最多一壶。”杜风险些喷出一口老血，把刚拿起来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刚要发火。小二急忙后撤一步说道“我说杜少爷啊，你也别难为小的啊，我谁也得罪不起。”

风蚀轩说

重新整理了一下以前写的稿子，很久的了，现在又重新拿了起来。不管怎样，我都要把他写完。也算是完成一件从小的心愿。

第二章 潇湘

第二章潇湘

“我确实是新来的，而且我刚来的第一天就伺候您和您的朋友喝的酒啊。可倒好，我才来第一天，就被扣了半年的工钱，我多冤啊。”那个小二随说着就要抹泪。杜风看他也是可怜，没有说什么就摆手叫他下去了。不过这酒，杜风越吃越是郁闷，“我真的有这么讨人嫌吗？想我一表人才，为人和蔼可亲。你说是吧，小五?”

“是的，少爷您这么帅，这么玉树临风，广交贤友。我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我能跟着你，那简直，，，，，，，，，，，，，，，，，”“行了，你能不能换一套。”杜风摆手打断他，虽然知道是怕马屁，可听着就是受用啊。不就是一个地儿一壶吗？大不了多去几家。小五看着少爷坏笑的神情，不由拍拍胸脯暗叹，“唉，半年的工钱保住了。”

“哎，最近去了吗?”“哪儿啊？”“铜雀阁啊，新来了妞儿，叫潇湘的。”“我以为你说啥呢，肯定去了啊。”“真是个美人坯子啊。听说她是南城那边来的，果然南城美女如云啊。”“就这么跟你说吧，我前年去南城的时候，也见识过。而这潇湘在南城也算得上是极美啊。”

杜风停下筷子，也侧耳听了起来。这酒楼就是这点好处，经常可以听到一些有趣的，或者当时最火的事儿。这也不奇怪，人们在茶余淡饭，就喜欢说一些自己经历或者听说的事情打发时间，也听听别人讲的。这听来听去，这里的人都变成了“见多识广”。

这杜风左听听，又听听。也了解了个大概。潇湘是在自己被允许出门前没几天来的，南城那边有几个地方闹起了瘟疫，幸免的那部分人要不投奔了亲戚，要不去了别处。潇湘便是来到江城的那部分人之一。本来是当地大户人家的闺女，从小学习琴艺。无奈灾难中失去了双亲，随大伯逃难来到江城。他大伯并没有什么大本事，是个班主，潇湘便也加入了他们。

由于自己来这边重开班子有点难，便找机会投奔了铜雀阁，也多亏了潇湘长得标致，铜雀阁才接纳了他们一行人。杜风撇撇嘴，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个好去处。酒足饭饱，便带小五下了楼。

“少爷，我们下一家去哪儿啊？”小五跟着杜风出了门，赶紧说到。

“哪儿也不去了，跟我去湖边溜达溜达。”微风吹在脸颊，太阳暖的快要让人睁不开眼睛。杜风突然来了兴致，也要学学那季竹，去观一观美景。杜风哼着小曲，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城中颇有人气的莲花湖，这里是城中一些喜欢舞文弄墨的读书人最爱逗留之地，也是才子佳人幽会绝佳的场所。

刚刚到这儿，便看见了远处桥上一个熟悉的背影，杜风嘴里嘟囔着，“这里真是好去处啊，可是来对了。小五你在这里侯着，不要跟我。”便朝那个人影走去。

“潇湘姑娘好雅兴啊，第一次过来吗?要不要我带你走走。”杜风看到的身影便是潇湘，铜雀阁一见，杜风便被她身上的气质吸引，感觉此女子如牡丹花般的高贵，如昙花一样的美艳，又是那样的干净，给人一种让人内心宁静的美。

“是季公子带我来的，”潇湘回话到，回头却看到杜风愣在那里出神。“哦，原来是小竹那小子啊，”杜风心里嘀咕，可以啊，小子。“那小竹呢？咋么不见他人？”

“哦，刚才他家里的仆人传话，说他父亲找他，好像是下个月剑门收徒之事。”潇湘用手指挠了挠太阳穴说道。杜风笑而问到：“姑娘也知道此事？没想到对此事也有兴趣。”“哦，我也是听季公子说的，他还说很希望和你一起参加选拔。我也觉的杜公子资质聪颖，不知杜公子是否也去试试？”

“哈，我没有考虑过。”“是吗？”潇湘扭过头，看起了湖面。“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好男儿应该胸怀大志。我想你父母..........”“你了解我的家人？”杜风脸色一沉，没好气的打断道。

“我当..........，不我猜的。”潇湘跺了一下脚，想要辩解什么，可欲言又止，只好尴尬的笑了笑。随后他叹了一口气，“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啊？”杜风皱了皱眉头，“你说啥？”“你所见闻，未必是真实，不要让你内心的偏执遮蔽了你的双眼。我想回去了，杜公子愿意送小女回铜雀阁吗？”本来一脸严肃的潇湘，居然吐了吐舌头向杜风俏皮的笑了笑。

她貌似看出了杜风内心的不解，说道：哎呀，这是我听我哥哥说的。“你还有个哥哥？”“是啊，以后你们肯定会见面的。”

回去的路上，杜风时不时眯眼侧头，内心暗酎，此女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也许，听来的身世也是假的吧。

转眼二十多天过去了，杜风坐在自家的后花园里。品着茶，赏着鱼，也算是惬意。这时一个仆人过来传话，正是那天跟着杜风的小五，说老爷叫他过去，是因为刘掌柜来了。杜风无奈的摇摇头，自从上次之事，他还是不太想见到刘掌柜的。毕竟上次烧了人家的地方，理亏是肯定的。

走进大厅，便看见刘掌柜再和父亲热谈。杜风先自己用手在脸上捏了个笑脸，上前作揖：“见过父亲，刘叔叔。”刘掌柜急忙摆手，“哎，贤侄，我和你父亲都这么熟了，客气啥。”“上次的事情，确实是我不对，我深表歉意。以后一定注意分寸。”杜风故意装腔作势的后退一步说道。

一旁的杜运看在眼里，这小子，又在这里装，要不是这一出我看了几十遍，差点都以为你撞了邪，失了本性。他干咳两声，“我说风儿啊，这次你刘叔叔是和我谈生意的，你不用这么心虚，他这大忙人，哪有那么多时间怪罪你。”

啊？不是为这个而来啊，白装了。杜风心里不禁为自己心疼起来。杜运看自己儿子脸上一会儿皱眉，一下又笑，又摇头。心里便猜出了个大概。“不过这次你刘叔叔来，确实有事和你交代一下。”杜运说完，看向了一旁的刘掌柜。

刘掌柜这才开口说道，“贤侄啊，我找你确实有事相商啊。”“啥？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