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判官》——龙不尔

第一章 轮回之始

九州大陆，乃是龙族故居之地。

现如今，只有人族与妖兽的踪迹遍布大陆。

神界-龙族边境祁连山脉，终年积雪的祁连山之巅，一道瀑布从云际垂下，飞溅的水流形成一道道交错的小溪，涓涓水流滋润着祁连山的一草一木。溪水旁几只麋鹿一边食草一边打量着四周，密林枝桠上的松鼠抱着松果警惕的注视着天空上的几个黑点。在这崇山峻岭之中，每日莺歌燕语，偶有虎啸猿啼。今日，这人迹罕见之地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天空中云雾在不断堆积，时而有雷霆若隐若现，群山中神智未开的妖兽只感觉到一道无比强横的气息在蠢蠢欲动。而那些修炼多年的妖兽则是目露惊恐，纷纷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群山中有九道身影汇聚在一起，远远的望着云雾。

其中一人道：“百兽臣服，起码是皇级威压”！“要不要”？一人目露凶光伸手在脖颈一抹问道。“不可轻举妄动”。另一道稳重的声音响起。

正当几人惊疑不定之际，那苍穹之上传来一道嘹亮无比的龙吟声。

“龙族”。

九道身影纷纷现出本体异口同声道。

原来却是囚牛，睚眦，蒲牢，狻猊，狴犴，嘲凤，负屃，鸱吻，赑屃等拥有龙族血脉的九大上古异兽。

睚眦一阵后怕，刚才便是他起了杀意，幸亏没来得及动手，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对方可是龙族，他一个半血龙族与龙族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

狻猊望着睚眦轻笑道：“二哥，我精神上支持你”。睚眦白眼一翻道：“别，四弟，二哥还想多活几年”。嘲凤语气不善的喝道：“二哥，四哥，你们别闹了，万一不是他呢”？

囚牛缓声道：“六妹别慌，静观其变”。

睚眦更是不屑道：“区区龙族，不足为惧”

“哦，是吗，许久未见，你貌似有些膨胀啊。

睚眦听着这道熟悉的声音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只见云雾深处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缓缓向九人走来，九人身形一颤，睚眦惊呼道：“果然是这个灾星”！

祸从口出！

少年一听此言十指交叉紧握，骨节咔嚓作响。

“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少年目中流露出一丝杀气看着睚眦喝道。睚眦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都怪自己嘴贱，偏偏让这个灾星听见了。几人幸灾乐祸的看着睚眦，狻猊将嘴中灵参收到怀里，眼珠一转，撇了一眼睚眦道：“主子玉树凌风，英俊潇洒，实乃我等心中偶像，奈何有人不开眼，竟诬陷主子是灾星，不能轻易饶了他”。睚眦悲愤的看着狻猊道：“狻猊，你不够兄弟”

望着目露杀气一步步靠近的少年，睚眦颤声道：“主子，误会，完全是个误会，您别听他的，他胡说八道，全是一派胡言”。

少年眉头一挑道：“怎么，你觉得我不够英俊”。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主子，我错了，有话好说，别打脸”。一阵惨叫在虚空中回荡，其余几人不忍直视的扭过头去，暗中纷纷朝狻猊竖起了大拇指。

片刻过后。少年撇下鼻青脸肿的睚眦走向囚牛。几人看向囚牛，似是想到了什么。

囚牛望着目光决绝的少年，迟疑地从怀中取出一物递向少年问道：“主子，非要如此吗”？

几人也是刹那间凝重的看着少年。

少年接过那物，却是一个玉符。少年目中悲痛一闪而逝道：“我意已决，退下吧。

少年将手指咬破，一滴鲜血渗入玉符。一道光幕浮现。

“这，太草率了吧”！睚眦看着光幕道：“都没来的及叙旧，这就要走了”？

少年走向光幕的身形一顿，转身看向睚眦淡淡一笑道：“怎么，还没叙够，要接着来吗”？睚眦忙摆手道：“别，主子，够了，够了”。

几人看着睚眦在这耍宝却笑不出来，少年平静道：“不就是自封血脉吗，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话音刚落，少年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几人担忧之色浮上面容，生离死别兴许还有相逢之日，今日过后，也许再见已是陌路。

少年强颜欢笑道：“怎么会呢，睚眦这小子我还没调教出师，怎么会忘了他呢”？

睚眦做悲痛状，目中似有水雾哽咽道：“主子，您还是忘了我吧”！

少年忍不住爆了声粗口，睚眦，你小子就是化成灰我也不会忘了你的。

睚眦嘿嘿一笑道：“主子，狻猊这小子偷你酒喝，您可别忘了他那一份”

狻猊脸色一黑，狡辩道：“主子，他一定是对我刚才揭穿他怀恨在心，他这是诬陷”。

少年语带杀气轻声道：“我说我珍藏的神仙醉怎么少了几坛”

狻猊见事情败露索性豁出去了。

“主子，您上次练萃魂丹，丢的那味千年何首乌是被睚眦偷吃的”。狻猊爆睚眦老底。

少年当初炼丹唯独缺了一味千年何首乌，少年最初只当是被妖兽误食，现在回想，事出有因啊！

“只可惜了我那一炉萃体丹”，少年咬牙切齿道。他那一次灵魂受损四处收集药材只为练萃魂丹修复灵魂，不料炼丹之际清点药材发觉缺少一味千年何首乌，不以为意的少年最终功亏一篑，至今回想少年仍是心痛不已。

“睚眦，原来是你干的好事”！

睚眦见瞒不住了，也揭狻猊老底。

“龙血果是你偷的”！

“胡说”！狻猊否认道。

“百香草是你拿的”！

“没有”！狻猊语气变弱。

“你嘴里刚才还叼着主子种的灵参”。“住口，你也没少吃”！狻猊瞪着睚眦吼道。几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睚眦狻猊互揭老底。

一股滔天杀气扑面而来，几人如坠寒窟。

“很好，很好，很好啊”！少年连声称好道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少年冷声道。睚眦，狻猊纷纷讨好道：“主子，就饶了我们这回，下次再也不敢了”！

少年冷哼一声道：“罢了，饶你二人一回”。二人面露喜色。

“不过”。少年话锋一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少年将两个玉瓶分别抛向二人道：“一半精血，麻溜的装进去”。睚眦、狻猊垂头丧气的接过玉瓶装入精血后递给了少年。

少年将玉瓶精血一饮而尽。一道温热自喉间直达腹腔。

少年沉声道：“好了，你们几人快远离此地，封印即将降世，不要牵连了你们”。几人互视一眼后纷纷转身离去。

少年见几人转身离去，望着头顶汇聚的雷霆冲刷下来，一阵又一阵难以忍受的痛楚冲击着少年的心神，少年紧咬牙关，眼中血丝密布，见少年似是要踏入光幕，云雾中雷霆开始躁动不安，一道道雷霆汇聚成粗壮的锁链在虚空游走。

少年周身浮现一条巨大的白龙，一股滔天杀气弥漫四周，那白龙血红的双眸紧紧盯着雷霆汇聚的锁链，似是不甘。少年心底暗叹，闭上双眼，放松心神后，那锁链瞬间有机可乘不断来回穿过白龙身躯，白龙痛苦的咆哮不止，不多时，龙吟声微弱下来，血肉模糊的白龙却消失不见，少年胸口多了一道白色印记，那印记赫然是一条栩栩如生的白龙。白龙虽然化作印记，那雷霆似是通灵，寻着白龙气息锁定了少年，少年似是早已料到这一幕，嘴角微扬，顷刻间，雷霆淹没了少年，雷霆消散后，少年与光幕消失在原地。

远处睚眦喃喃自语道：“我滴个乖乖，白龙后裔，他果然是个灾星”。

嘲凤道：“白龙后裔，自封血脉，轮回之后，怕是万劫不复”。

囚牛喃喃道：“九州大陆，怕是要再起风云”。

狻猊怔怔道：“没想到，堂堂龙族判官也为情所困”。

九人面面相觑，睚眦半响道：“为了一个女人，值吗”？

少年踏入光幕时喃喃自语道：“没有值与不值，这是我的选择，哪怕万劫不复，我也要守护她生生世世”。

黑暗，脚下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少年只觉的眼前一黑，身躯似是不断坠入深渊，意识在渐渐模糊，少年发出轻微的呻吟声，身体似是有一种撕裂的痛，却张不开口，是雷霆穿过身躯留下的伤吗？少年头晕目眩的想到：这是哪里？我是谁？四周寂静无声，少年意识渐渐散去。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缓缓醒来，眼前漆黑如墨，不知是黑夜模糊了少年的眼，还是少年的眼模糊了黑夜，少年站起身，如临深渊，没有风声，没有阳光，惟有冰冷的死寂如潮水将少年席卷，少年被黑暗淹没之际仰头望去，没有星光，没有月色，于是，不在期待阳光的救赎。黑暗中，仅剩两点妖异的红光一闪一灭。似是在凝望深渊，又似是与深渊对视。

黑暗中，少年恍惚听见了一声轻笑，似是嗔怪少年，少年只觉心如绞痛，脸庞两行热泪无声划过。

第二章 冥界抉择

少年睁开了双眼，脸庞泪迹未干，四周仍是寂静无人，黑暗散去后，少年望着眼前的一切怔住了，灰色的天空一望无际，平原与山丘之间孤零零的伫立着几颗枯死的树，少年身旁，一道看不见尽头的河流贯穿平原平静的缓缓流去，似是一条柔美的灰色丝绸泛着光泽遗失在这片平原，一时之间，少年只觉风景如画，可惜画家不知何故刻意抹去了画中的生机。一片美景，被枯燥乏味的灰色掩盖了原本的面目。

少年沿着那道河流走去，漫无目的的举步向前，只有孤寂与冷清赶也赶不走的一直陪伴着少年，灰色的夕阳落下，少年坐在一处山丘看着它被夜幕一点点吞噬，心里一寒，也许有一天，他也会如这夕阳般被无穷的黑暗永久淹没，日月昼夜交替，而他，怕是会永远坠入黑暗，再也看不见那片湛蓝的天空。

灰色的太阳升起，少年从原地站起身来，继续沿着河流翻山越岭，反反复复，走走停停，终于，少年走到了河流尽头，少年止步于此，眼前一道漆黑的石门拦住了少年的去路。石门上书生死二字，少年推开石门，踏步走了进去。

再次睁眼，仍是那条河流，却是清澈见底，生机勃勃，一道刻字石碑出现在少年眼前，忘川两字，鲜红如血。那河流至此，便如一条小溪滋润着田野。

少年抬头望去，一座殿宇坐落于此。少年抬头望向牌匾，牌匾上，冥府两字赫然醒目。

“果然，生死相隔，幻境之后，忘川汇聚之地，便是冥府”。少年喃喃自语道。

那殿门一开，一队阴兵冲出将少年团团围住，少年正欲开口，只见红、绿、紫、黑四道身影从殿宇内走出，一人问道：“何人至此”？少年拱手道：“四位，好久不见，在下特来拜会几位”。几人神色一变看向少年道：“果然是你”！另一人叱退阴兵道：“既是旧友，进来一叙”。

那四人原来是冥府四大判官：赏善司、罚恶司、察查司、崔判官。绿袍之人执掌善薄，乃是赏善司唐相魏征，紫袍之人执掌恶薄，乃是罚恶司圣君钟馗，黑袍之人执掌文书，乃是察查司宋朝陆之道，红袍之人执掌生死薄与勾魂笔，乃是阴律司铁面崔钰。

四人领少年进入殿宇，几人分别坐在大殿两旁，一道屏风将少年望向大殿中央的视线遮住，少年随即收回目光看向四大判官。

崔钰开口道：“所为何事”？

少年答：“轮回千载”。

魏征问道：“可有积善”？

少年答：“未有”。

钟馗问道：“可曾行恶”？

少年答：“不曾”

陆之道查看功德薄道：“此言不虚，账下百万亡魂，皆是死有余辜”。

崔钰道：“异世轮回，纵是你自封血脉，也会万劫不复”。

少年平静道：“我知他不愿让我坠入轮回，劳烦各位通报一声”。

四人却是没有了声响。片刻后，崔钰面露难色道：“不是不可，实是不敢，冥帝有令，莫敢不从”。

少年低头不语，冥帝不想让他坠入轮回不过是念昔日之情。少年良久道：“血脉已封，肉身已毁，转告冥帝，我意已决，纵是异世，终身不悔”。

崔钰劝道：“天涯何处无芳草，非要坠入轮回”，你可知？这一去，便在无重返可能”。

少年道：“这忙，帮还是不帮”？

四大判官纠结的看着少年，不帮，指不定这家伙兽性大发，帮了，得罪那位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帮”！四位判官咬牙道。心底暗想道：“大不了得罪那位面壁思过，总好比在这丢掉半条命强”！

“你可要想好，轮回之后你也不过是肉体凡胎，若是身死道陨！崔钰语气一顿道：“龙族，再无判官”。陆之道惋惜的说：“可惜了，堂堂神界龙族判官，为情所困”。魏征道：“帮你也不是不可，只是，轮回之前，要抹除你的记忆”。

少年苦笑道：“抹除就抹除吧，龙族的一切，我也不愿再想起”。

崔钰不忍道：“不止龙族，今世的一切都会被抹去”。

少年眼神一冷站起身问道：那我岂不是连她都会忘却？

崔钰端坐道：“此乃冥帝口令，若是你执意如此，同意与否，冥帝说让你自己决定”。

“让我忘了一切吗”？我若是连她都忘了，这一世，又如何寻她？

“冥帝，难怪你不来见我，原来是不敢见我，你明知她在我心中地位，非要如此，我便与你恩断义绝”。少年沉声道。

崔钰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你又何必与她置气。”正当几人欲言又止时，脑海传来一道冷哼声，四人目视前方面不改色。

“他要寻死，何必拦着，抹除他的记忆，让他追悔莫及”。那道声音恼火的向四人传音。

少年不解，冥帝一向高傲，怎会不信守承诺？怒火中烧的他一时心急如焚。

岂料，这又是另一段孽缘。

多年前，执掌轮回的冥界动乱，神界也受到牵连，不得已之下，龙帝派少年援助冥帝，少年与冥帝苦战叛军三年有余，平定了十大阎罗叛乱。后来少年班师返回神界之际，冥帝还赠与少年一枚贴身玉符，那玉符可随即传送少年至冥界一处入口，那一役后，冥界封印百年修养生息，正是那枚玉符，少年才得以进入冥界。

本以为冥帝会祝他一臂之力，没曾想这小子落井下石。当初，冥帝在少年离去之际嘱咐少年：“冥界即将封印百年，若非生死攸关之际不要轻易进入冥界”。

少年也是无奈，若要轮回，冥界乃是必经之地。只是百年未至，冥界不启。少年只好寄希望于玉符，好不容易走出绝地，不知冥帝为何不信守承诺。

他却是不知冥帝心事，他昔日，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为冥帝挡下那一剑。那浴血身姿令冥帝至今难忘。

少年岂知昔日执锐披坚的冥帝乃是女儿身，他与冥帝私下兄弟相称把酒言欢时，冥帝也从未指明此事。以至于少年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崔钰暗叹，他四人跟随冥帝多年，怎会不知冥帝心思，只是昔日少年痴情，冥帝也是咒印在身，无奈中冥帝也只好顾影垂怜。

少年道：“我也不为难你们，让冥帝来见我，我不相信他不知我在此处”。崔钰正欲开口，只见屏风后转出一道身影，此人风度翩翩的走向少年。

那人看着少年道：“怎么，你对本帝的安排不满”。少年道：“正有此意”。

冥帝怒道：“你当轮回是儿戏，若非抹除记忆，天道怎会轻易许你重生”。

少年沉默不语。

“恩断义绝是吗”？“好啊”！“那你回神界呀”！冥帝赌气道。

少年望着眼前之人语带怨气，不由苦笑道：“冥帝，在下一时情急，还望见谅”。

冥帝冷哼一声，扭头不理少年。四大判官面面相觑的看着冥帝铁青着脸。

少年自嘲道：“也罢，该忘记的总会忘记”。

冥帝心头一喜，不露声色的冷声问道：“怎么，想通了”？

少年点头道：“想通了”。少年道：“若是有缘，定能相遇，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冥帝险些气出一口鲜血，本以为少年会放弃轮回，此后便可以留在冥界与她饮酒赋诗，纵是不能相敬如宾，兄弟相称但也不错，奈何他如此固执。四大判官心头暗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件事，勉强不得。

冥帝望着少年细声问道：“你可知她去往何处”？“你，决定好了吗”？

少年乍见冥帝似乎与之前判若两人，不由得想到了什么怔住了。

回过神来的少年目光复杂的看着冥帝道：“她定是去了九州，除了她与我，没人能进入九州轮回”。

冥帝惊讶的看着少年道：“不错，正是九州”。

“既然她已入轮回，你便应知，她已做出选择”。冥帝缓缓道。

“那又如何，我会去寻她”。

冥帝惊讶之色更甚，回想起那道身影离别之语也是这般深信道：“我也许会忘了他，但他一定会来九州寻我”。

冥帝自嘲笑道：“倒是我多事了”！

“四大判官，传唤孟婆，助他重返九州”

四大判官听命带领少年走出殿门。几人口念咒语，喷出一道精血后，气息萎靡的看着凭空出现的孟婆。少年看向孟婆，目中流露出一抹杀气，孟婆颤颤巍巍的将迷魂茶递向少年。不料此时忽生变故，冥帝忽然出现在孟婆身旁，将迷魂茶轻啜一口，少年大惊失色，冥帝却是用袖口轻拭嘴唇笑道：“巧了，我也正欲前往九州，今日，正好同行”。

四大判官皆是神色大变大喊道：“冥帝，不可”！

少年接过迷魂茶一饮而尽道：“你这又是何苦”？香风袭来，少年轻嗅，伸手轻抚冥帝青丝。

少年心底暗叹一声，已然知晓了冥帝为何百般阻挠他。

今世，真是辜负了太多。

一道黑色漩涡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少年与冥帝身后。

少年与冥帝的记忆一点点模糊消散，少年脑海中她的身影与冥帝似乎重叠一处又一闪而过，少年眼中杀气瞬间溃散，转身望着漩涡，少年道：“生死幻境，我已经领教过了，所谓轮回考验，不过如此”！记忆混乱的交错消失，冥帝脑海也浮现出那片灰色的天地。“想不到，你竟是从那处绝地走出”！冥帝心神巨震，震惊的望着少年双瞳。只见少年眼中杀气散去后，双目中生死交替。少年周身时而闪过浓浓死气又时而又闪过无穷生机。生死气息汇聚出两条游走的阴阳鱼。少年胸口印记红光一闪，阴阳鱼便没入白龙血红双目之中。

崔钰轻咦道：“生死印，莫非他走出了那片生死幻境”？

四大判官似是想到了什么，如释重负笑道：“此乃天意”！

冥帝也是莞尔一笑，不料少年竟是她命中注定之人，冥帝步入轮回之际嘱咐四大判官道：“冥界今日交付于尔等之手，还望诸君为我守护冥界千载”。

四大判官拱手道：“冥帝之命，莫敢不从”。

惟有少年不解的转身望着四大判官。

轮回之际，冥帝倚在少年肩头轻语：“生死咒印生死解，白芷今世已无悔”。

漩涡消失天际，少年与冥帝白芷，至此轮回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