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可摘星辰》:序:铁血成就帝王篇
序:铁血成就帝王篇
始历一三九九年,冬至,迎来了第一场雪。雪花纷纷扬扬自天上飘落下来,如同小精灵般占领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广袤无垠的大地,被装饰得晶莹发亮,看起来是无比圣洁、可爱。
漫天飞雪都不能丝毫遮掩住这皇宫的金碧辉煌,森严和庄重。然而这金碧辉煌、森严和庄重的宫殿里,却缓缓渗出了一抹抹令人骇瑟的鲜红--鲜血染红了土地,顺着皑皑白雪四处长牙舞爪的寻找着出路。
寒风依旧,雪花飘零。仰望星空,透过天空那灰蒙蒙的云雾,依旧是繁星闪烁。一望无际的星海,色彩斑斓,美丽得不像话,令人沉醉,令人着迷。
星空深处,一颗红色的巨星,猛然间爆发出,最为巨大的光芒,及其耀眼。那令人感到压抑到绝望的乌云亦不能遮掩起光芒。光芒似水顺着遥远的天边,插过云中的缝隙,为数不多的极其不易的光芒撒下了人间。夜空中散发出诡异的,妖艳的却又恰好的黯淡红芒,好似那最为璀璨的烟火绽放在人间。映衬着皇宫金碧辉煌,巍峨,以及脚下已被染红的雪晶。
人们早已入睡,如此奇异而又诡异的画面注定只为那久久不能入眠的人所察觉。而今晚,无数的有权有势的大人物,恰恰未能入眠。他们观望着,他们徘徊着,他们期待着,他们紧张着。宫内的战斗一刻未能分出胜负,他们便寝食难安。这关系到他们的事业,前途,更与他们的身家性命息息相关,不由得不紧张,徘徊,焦灼。
这段时间对于他们是艰苦的,漫长的。几个时辰如坐针毡,竟比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还要漫长,但他们愿意等,只能等,哪怕永远看不到结果,便是最好的结果,即使心急如焚。这很矛盾,却又很符合事实。
往往事物的发展并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时间并不会停止,任何事物的发展总会分出个结果。如同宫内一般,总会分出个胜负,哪怕胜负是个你死我活。
消息终传了出来,在这个电子科技还未发展的年代,讯息一夜之间,天下皆知。
……
……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人不管到了哪儿,都得需要站队。儿时的玩伴,三三两两的一堆,能一起玩耍的是自己的圈子;到了官场更需要站队,总得选择一个派系,妄想成为一株孤傲正直的草,那么迎来的便是狂风骤雨里的风吹两边打。半人终喜半人忧--有人很开心,兴奋,庆幸,如负释重;也有人失落,迷茫,恐惧,瘫坐在地。仿佛看见今夜过后,随之而来的血雨腥风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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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是美好的一天,瑞雪丰年,不知世间掩盖了一切。不知又有多少文儒大亨谱写那一篇篇另人赏心悦耳、流传千古的佳作。
这一天,是黑暗的,宫门之内血流成河,人间地狱称之不过,不计其数的人被拦腰折首。残酷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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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残酷的事情并不算多,城内的小老百姓日子过得还算安然。人们不会饱受战乱的荼害,感受不到战争带来的痛苦。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也少不了战争。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哲学大家、圣人贤者磨破了头皮,也想不出停止战争的方法--人的欲望永无止尽,能够装下浩瀚无垠的星空。种族与种族之间,不同种族之间的斗争,永远不会停歇。
好在如今的天下是稳定的,平静的。平凡的人感受着平凡,享受着平凡。没有权倾朝野,没有诡计多端,街坊邻里也有着小打小闹,时有磨破嘴皮,哪怕气急败坏动了拳头也会有街寻前来阻拦。是一片祥和,是国泰民安。这就是太平盛世。
盛世中,塞外的马蹄声远远不会影响到人们,仿佛只是皮影戏里的故事一般,离这里是如此遥远,不可及。皇宫内的战争,是无声息的硝烟,如同塞外的马蹄般遥远。偶有消息传递了出来,也丝毫不会影响到人们享受着的太平盛世。哪怕血流成河,哪怕横尸遍野。
大人物自有大人物的手段,封锁消息自然不在话下。威胁恐吓利诱生事之人,棍棒之下自然不会再有人议论此事。翻不起浪花,渐渐沉默下去。
仿佛之间记得了一席话:不在沉默中爆发,那便在沉默中死去。
洁白的雪晶永远不会缺席,她们姗姗而来,欢天喜地的又将这充满着肃杀的黑暗的却又不失美丽而庄严的宫殿盖了个遍。这路面、屋檐甚至湖中又是白茫茫的一片。圣洁的雪花是神圣的天使,遮住一切的世间丑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如同这一天永远不会出现在史册上,无声无息的。
这皇宫依旧金碧辉煌,森严,庄重。
除了那几处略微碍眼的残垣断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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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历一四零零年,初春。微凛的春风还带着一丝丝寒气,袭刮在脸畔有点疼。已然薄如蝉翼的积雪依依地恋着那,依然傲立着的绽放出最后光彩的雪梅,终化作一股股的不甘与无奈流入江河。
新皇已然登基--时间过得很快。人们还没能从他那铁血无情的手段中脱离出阴影。篡位夺来的皇者,使用残酷无比的手段清洗前朝余孽,至少那些站错了边而又愚忠的人无法看见来年的景色。一时之间人心惶惶,生怕哪天被“鹰爪”找上了门。是的,他们将新皇清理人员的督衣卫称作“鹰爪”。人如其名,督衣卫盯上的人,哪怕更衣沐浴入厕洗礼,都逃脱不了他们的视线,那犹如鹰眼般的情报网,不会放过任何一丝细节;抓了的人如同被鹰爪抓住一般牢牢钳住,不能挣脱,不能逃离。督衣卫就如老鹰般,位置很高--站得高,视野也好,权力很广。他们是新皇最为信任之人,一起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信任,是新皇的亲卫,在叛乱里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
人们眼中的新皇是残暴的,血腥的,毫无感情可言。他也正如人们所言--清洗朝中大臣,哪怕是德高望重的,两袖清风的老臣也毫无留情,而触之则是株连九族,只因不是自己人;他清理着皇族胞弟胞兄,侄孙后辈。跟自己作对的一个不剩,一个不留。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很清楚,春风吹又生的道理,这亘古不变的至理。或许他心中有丝不舍得,不愿意,对着自己的至亲之人更有些血脉之情。这件事很悲哀,不得已而为之。不斩尽杀绝他又如何能够心安。
只图心安,而后坐拥天下。
第一章:山中有宇宙,宇宙有多元
“那里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事物与概念。没有光,白色红色绿色甚至连黑色不能存在;没有空气,甚至没有空间和时间也没有。这是生命的禁忌,是万物的禁忌,是思想的禁忌,什么都不复存在,它是终结也是起始。它是虚无的,甚至虚无的概念都不能存在。
没有时间的概念,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一秒,可能是一万年,也有可能是万万年。终于诞生了一个点,这个点无限的大,也可以说无限的小;它无限重,但是它没有质量。它是奇点。
在这神奇美妙的一刻,仿佛有人用斧子劈开了它--它原地爆炸了。它有了灵,它感觉到了自身的存在。它感觉到自身的不妥。
是的,任何意义上有灵的事物本能所选择的是更高更好的层次:婴儿在有了最初的意识,她会本能的选择对自己更好的事物,例如两种食物,她会抓住更好吃的;在动物选择配偶的时候,往往会选择更好的更强壮的能让自己后代基因更好的配偶。
于是奇点选择了进化:它是一个点,当有了意识,有了思考,便是开始在一条直线上移动,这是固定不变的。它选择了原地爆炸,这是一个质的变化,于是这一刻开始了有意义的事物的存在。它开始膨胀,不断的变大,它的内部也在不停地变大,于是有了空间--它进化到了有空间的维度,可是它的空间里是虚无的,它感觉到了不妥,它不想看到永恒不变的样子,如同之前一般,它想让自己能够更加精彩--于是它将膨胀以及爆炸的能量转化为了物质。它意识到物质是永恒不变的,于是它进化到了时间的维度。随着它不断的意识到自身,不断地产生进化,谁都不能知道它具体进化到了哪一步。迄今为止,我所能猜测到的极致便是宇宙多元化”。
“那么湿父,宇宙多元化是什么”。一个三两岁的小男孩巴拉着眼睛,一边玩弄着胡须一边问道。孩童虽小,却很聪慧。
“所谓多元化宇宙呀,就是另外一个世界也有一个你在拉着我的胡须在问这个问题呢,哈哈--哎哟--轻点别把我胡须扯断了。”
只见一老人,身穿青色道袍,道袍一尘不染,整洁而显朴素,哪怕一丝皱褶也没有。他不喜脏乱,哪怕只有一丝一毫。一双眼浑浊着,却又仿佛饱含着无限的沧桑与森罗万象的智慧。
最为引人瞩目的,是他那一丝不苟的头发。是的,一丝不苟,根根竖立,冲天而起;如同刺猬般的头发,很和谐却又很不协调的出现在一个老人头上。
放置今日,便是一尊活脱脱的老年杀马特,看着有些好笑。如果能染上些色彩,那画面就太美,不敢想象。
深春间,绿意盎了然。经历了寒冬的世间万物已然苏醒,花草树木争先恐后齐放,贪婪的吸收着来自上天的恩赐。山间小林的屋外,早熟的夏虫孜孜不倦的嘶嚷着。
屋内老人怀抱小童,开怀大笑。其乐融融,羡煞旁人。
小孩听着老道的高深理论,眼中神采出奇,双眼放光。时不时挠了挠头问上两句,时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孩童虽然小,但是懂事懂得早。常人小孩还在蹒跚学步,他却在熟读四书五经,世间经典。但凡小孩都喜爱嬉戏玩闹,他却能在山中常伴红尘,静坐独处。
他叫白夜,无论白日还是黑夜,都很乖巧懂事,也很安静。
他的师父叫做红尘,常伴的那个红尘。
多年前的一日,红尘独处山腹,猝然醒了过来。他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忘记了自己出身,忘记了自己的来历,忘得一干二净。于是世间多了一个乞讨的老儿。
红尘老人游历人间,历经了沧海桑田,尝遍世事的酸甜苦辣,浑浑噩噩,毫不自知。后偶得机遇,幡然醒悟。虽仍记不得前身的记忆,却已能够挖掘埋藏于自身的奇淫技巧,骇人听闻的神通。
于是在世间留下了惊世之名。却未曾忘怀那段乞讨往事。而后自座山中,自号红尘,想要看破红尘,想要找寻记忆,想要参透宇宙真理。还得了那令人发指的洁癖--一丝不苟,一尘不染。
白夜坐于怀中,把玩着红尘老道儿的胡须。红尘老道虽不喜搓乱,胡须以及一尘不染的道袍被弄得乱糟糟的。但对于白夜,真的很溺爱,很放纵,也很满意。哪怕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的形象被白夜弄乱了也不见丝毫不悦,反而乐于其中,不可自拔。
世人眼中,他是远不可及的山岳,是不理世事的世外高人,是令人胆寒的禁忌。如今却只是一个享受着天伦之乐的老爷爷。很享受,贪婪着享受。虽然他不自知为何贪婪。
再安静懂事乖巧的小孩,终究也只是小孩而已,也总归会有好玩好奇的那一面。白夜把玩着的胡须似乎是腻了,于是便将小手伸向师父那一丝不苟,一尘不染的头发。他很好奇,也很兴奋。像是找寻到了新的世界。那白嫩嫩胖乎乎的小手,正在向着新世界探寻,便被无情的打了下来。
“啪,啪,啪”
屋外传来了一声又一声的充满着节奏,充满着旋律的脆响。屋外的鸟儿疑虑着,这大山之间怎会有人类做着那羞羞的事情。也对,此时春天,正是时节。觉得自己想通了某事,于是啾啾喳喳的欢快的叫了起来,想要让周围的同伴知道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白夜眼巴巴的望着湿父,觉得不解。眼神充满着委屈,胖乎乎的小脸蛋红嘟嘟的,跟开了花的屁股一样,白里透红,可爱极了。
红尘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虽然这可能是他生起气来最不严重的一次。他狠狠的揍了小家伙一顿,准确来说是小家伙的屁股。并放下了狠话:“小子,老夫的头发连老虎都摸不得。再有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言罢背着手哼着调离开了。红尘对自己的小徒儿虽是溺爱,但也得分事情,分层次,分轻重。对于自己的发型很重要,仿佛头发才是命根子。
若是在往后,白夜定会说道:“老子的屁股才摸不得呢,哼!”
太阳快要下了山,天边的云霞也涨红了脸。白夜提上了裤子,回头望了一眼远处的红色云彩。捂着屁股进了一丝不苟的屋,一丝不苟开始了自己的晚课。他是白夜,白天黑夜也能一丝不苟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屋内一张石桌,一张木床,四壁都是书柜,书柜装满了书。房间一览无余,又很整洁,很干净,没有丝毫脏乱差,看得出很爱干净。正如红尘老道,白夜也有洁癖,是师父传染给他的。虽然他的年龄不大。
白夜于石桌上盘膝而坐,取出一张锦棉似的宣纸,静静打坐。这张石桌也不知是什么材质,长于八尺,浑体青蓝,晶莹剔透,偶尔泛出丝丝白气,仿佛是在吐息着。这宣纸也不知什么材质,本在怀中被挤在一团,展了展却变得平滑如丝,一丝皱褶不再。
一切显得如此不凡。老人充满着大智慧,双眼能看见世间宇宙的本质,孩童小小年龄聪慧且能做到如此自律,就连屋内的一张宣纸,一张石桌也如此的非比寻常。
甚至四壁上的书,也是不显于世的非凡之书。这些书,可是红尘历经千辛万苦,寻找着世间各大宗门,隐世圣地。然后讲着大道理,花了大代价交换而出。
山间小林,林间小屋,是如此的平凡,却又如此非凡。
白夜习以为常,日子也很平常。每日日出而出,在崇山峻岭间练身;日落而归,修习着师父所传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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