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缘山庄》——有点脾气
01,哮喘发作
天蒙蒙亮。
方晨起床后,洗把脸吃过饭后,便扛着锄头下地了。
露珠洒在山路的草丛上,晶莹剔透,这是大自然赐予的美。
伴随着阳光的温热,露珠冒着热气挥散了,空气中夹杂着一丝清新,闭上眼睛舒适的呼吸,让人忍不住的心旷神怡。
一路上,方晨不停的咳嗽,他只好停住脚步,拿出兜里的药瓶子倒出两粒药,吃下后,咳嗽才能轻一些。
他不是感冒了,而是天生的哮喘病,父亲也是因为这种病两年前去世了,他想到父亲,双眼经不住的泛起泪花,父亲临终的那句话,方晨时刻记在心里,小晨啊,爸爸以后不能照顾你了,你一定要坚强起来好好的,不要怪爸爸。
父亲走了,留下这片地,这是父亲生前的期望,也是方晨的挂念,更多的是支撑他坚强走下去的信念,对于母亲这个词汇,他心里并没有什么感觉,因为自打出生,他就没见过那个女人,村里总是有人议论,那个女人跟别人跑了,方晨每次听到这种议论的时候,心里难免会有一些伤感,不过,这种感觉总是会被脑海里父亲的笑容所掩盖。
他不哭泣,不放弃,生活仍然要继续,这是对父亲许下的诺言。
不多久便来到这片地里,地里有苹果树,樱桃树,杏树,枣树,核桃树,这些都是父亲生前悉心照顾才让这些果树生机盎然看起来很有精神。
父亲走了,他毅然的接受了子承父业悉心照料这片土地。
眼下的季节,还不到成熟的时候樱桃仿佛一连串的小灯笼挂在树上来回的摇晃着,就像小孩子在玩着荡秋千那种感觉,樱桃树上挂满了樱桃,方晨懂事起就知道樱桃树每年都会是一个收获很好的季节,那个时候父亲总是会很骄傲的拍着胸脯让方晨夸赞,这都是父亲勤劳的成果。
樱桃是先熟的,然后是杏子,苹果等,起早空气清新,还凉快,下地干活也得劲,地里的杂草有些日子没清理了,方晨休息一会后便挥起锄头开始清理杂草了。
不多久樱桃树下的杂草清理的差不多了,按照顺序来下一部分就该轮到苹果树了。
咳咳咳,方晨又咳嗽起来,他只好坐在地上靠着果树休息一会,这种病伴随他20多年了,吃了数不完的药,没办法这种病只能依靠药物来缓解疼痛,每当哮喘发作的时候,父亲总会躲到角落处偷偷的抹着眼泪,方晨见过好几次了一直想安慰父亲可还是忍住了,他不想让父亲为了自己这种病整天以泪洗面了。
不知不觉他靠着果树迷迷糊糊睡着了,梦里他又梦到了父亲。
树叶上的一滴露珠打在他的脸上,把他惊醒了。
“我怎么睡着了?”方晨揉了揉眼睛,继续挥起锄头清理杂草。
等清理完杂草,太阳公公已经高挂天空,烈日义无遮拦的笼罩着整片大地。
方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脸色有些微红呼吸仿佛有些不太均匀,就好像心脏被一块石头压着,喘息之间有些停留,呼气起来很费劲。
不管走到哪,兜里的药瓶是必不可少的,最近些时日病情越来越严重了,之前一天吃三次药就能得到缓解,而现在一天要吃六次药病情才能稍微的得到一点缓解,不干重活的情况下,还能接受了,就像今天方晨下地病情就没那么可怜他,反而更加严重了。
吃完最后的三粒药丸,方晨不敢在做停留,扛起锄头准备回家。他知道病情随时都会恶化,药吃完了就代表生命受到了威胁,他心有不甘不想被恶魔打到,父亲也不愿见到自己这么没出息,他每时每刻都在跟恶魔作斗争。
也许是老天捉弄人,他还没走出这片地,哮喘发作了,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蹲在地上咳嗽的很厉害。开始了慌乱,意识里出现了模糊,仿佛恶魔伸出魔爪用力的掐着他的脖子。
方晨不想就这样被打败,意识里努力的跟恶魔作斗争,脑海里出现父亲的笑容,这是给他最大的鼓励,也是最坚强的活着的理由。
脸上的汗水不停地往外冒,咬着牙忍着窒息的感觉,气色上出现了苍白,仿佛严重的咳嗽似乎就要把肺咳出来了。
扶着果树就是这样忍着,看着这片地,想着父亲的那些话,他终于还是被恶魔打倒了,最后一声咳嗽所导致一丝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方晨倒在了一颗苹果树下不省人事。
这片地离着方村很远,周围被连绵不绝的大山所包围,再加上这里也比较偏僻,涣散的土地并没有连接起来,若是周围有村民的田地,这个时候也许会有人发现躺在地上的方晨,事与愿违,这里没有人会发现他,能不能有奇迹只能靠苍天的怜悯了。
可能是老天不忍心方晨就这样安静的躺着,天空竟然布满了乌云,几声响雷过后,便下起了绵绵细雨,雨滴轻轻地拍打着他苍白的脸庞,仿佛是在温柔的抚摸着他呼唤着他。
噼里啪啦,雷声过后一道闪电快速的从天而降劈在了一颗苹果树上,很奇怪苹果树没有遭受雷击仿佛安然无事,最奇怪的是闪电过后,一丝微茫的亮点击中了挂在树梢上发绿的一个苹果上。
亮点没有响雷那种震耳欲聋的声音,相反速度很慢就像是在选择目标一样,最后亮点消失了,那个发绿的苹果离开了树梢,从上方往下坠,要是有人见到这一幕会很惊讶,知识渊博的人会联想到一位科学家牛顿的万有引力。
苹果轻轻地打在方晨的脑门上。
雨停止了,方晨被淋成了一个没有力气反抗的落汤鸡,太阳公公露出了笑脸,大地展开怀抱享受着雨后的天晴。
咳咳咳,方晨捂着胸膛缓慢的睁开了双眼。慢慢的起身靠在果树上,用手擦了擦嘴边残留的血迹。
大口喘着气,仿佛恶魔还是没有离开一直围绕在他身边。头发湿漉漉的,方晨看了看地上的潮湿,这才知道刚才自己昏迷的时候下了一场雨。
“就连老天也看不惯我这种病秧子吧?”方晨自顾自的嘲笑。
他知道刚才哮喘发作自己是有多么的痛苦以及无助,有时候他很想就这样一了白了,可是心中一种信念一直在提醒他支撑他,努力活着才是对父亲诺言的负责,也是对父亲的想念最好的一个交代,假如自己就这么松开手任凭黑暗的笼罩,想必父亲在那个世界一定会很伤心的。
想到这些,心里难免有些疼痛,呼吸便会变得很急促。
方晨打算休息一会,等身体有些力气的时候一鼓作气回家,只有药能让他缓解心里的疼痛。严重的咳嗽让嗓子很不舒服,特别是胸口那种钻心的疼,也许喝口水能舒服一点。
他看到了脚边的那个苹果,想也没想的擦了擦上面的泥土,便送到嘴边艰难的吃了起来。
换做正常人吃一个苹果用不多长时间,而这个苹果在方晨的嘴里吃了十多分钟,不是他喜欢细嚼慢咽,而是嗓子里就像有什么东西卡在里面,东西往下咽相当困难。
殊不知,苹果里有一条虫子顺着喉咙滑进了肚子里。
可能是心理安慰,吃完了苹果,他的嗓子有点舒服的感觉了。
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要美好,就在方晨支撑着锄头起身的时候,脑海里仿佛有一种很强的电击,毫无征兆的把他击倒在地上昏迷了。
许久。
(空间绑定中.........)
(宿主方晨)
(严重哮喘)
(任务开启)
(时间两天)
醒来后的方晨张大了嘴巴看着四周,他以为自己被恶魔抓进了人死后的那个世界。
02,同病相怜
最后方晨确定这里不是那个世界,那个世界不可能有属于自己的这片土地,一开始很慌乱,等冷静下来之后,他知道这不是幻觉也不是梦,而是相当诡异的一件事情。
脑海里回荡的一种声音让他不知所措,这个声音告诉方晨,我是从天而降的神虫空间,因为你吃了我,后来的事情,方晨无奈的笑了笑,没想到一个苹果引来了一场血案,自己成了凶手,受害者就是一条虫子。
跟脑海里的声音进行了交流之后,方晨暗自咂舌:“交换条件是卖掉100斤苹果?”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对脑海里的这个神虫空间匪夷所思,不过接下来的交谈倒是让他很期待,神虫告诉他卖掉100斤苹果会得到10积分,而10积分可以兑换一粒哮喘药丸,最让他兴奋的是可保哮喘5天不发作。
幸福来得太突然,方晨一直处在迷糊的状态中,冷静下来之后他很欣慰,面带微笑望着蔚蓝的天空。
扛着锄头回家,也奇怪,一路上虽然有着几声咳嗽,可是没有之前那么严重了,得之随时都可以跟空间系统讨教,方晨走在山路上,便把心里的各种疑惑一一道出。
(初次任务进行,系统给于鼓励赠送催熟剂500克)方晨按照指示用意识进入系统空间之后,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这里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说白了就是一个很广阔的空间,而这个空间却是让方晨很向往,一片宽阔的土地,一条石头铺就的山间小路,小路两边是散发着淡淡幽香的茉莉花,顺着小路走去,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木屋,木屋旁边是一条小河,微波荡漾的河水里有几只白鹅扑棱着翅膀游水嬉闹着。
这种美好的画面让方晨想起了一首古诗,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方晨的远大理想就是自己拥有这么一个仿佛世外桃源的家。
跟自己心爱的人,踩着地上枯黄的秋叶,披上一件外套,手牵着手走石路上,夜晚一起数着天上的星星,这种生活是多么的悠闲自在,幸福美满。
他从幻想中清醒过来,心里有种迫不及待的想拥有这种向往的田园山庄,继续跟系统讨教,其实他是想确定一下,这里是真实的吗?
(这里只是空间板块,系统终极任务就是达成目标)
(当然宿主的最终目的就是实现目标)
方晨听完系统的解释之后,双眼里充满了期待,只要自己没有倒下去,一定要实现自己的向往目标。
没有发生此事,他的向往也只是自己在心里憧憬着,想也不敢想有一天会实现,而现在不同了,拥有了空间系统,也许以后的人生会发生改变,路要继续走下去,不管多么艰难,不能停止脚步,时间飞逝,脚步要跟上时间的步伐,永不停歇。
拿着赠送的奖励,退出空间,继续行走在山路上,草丛上的雨珠仿佛是在鼓励着他,滴滴答答的打在石路上发出悦耳的轻响。
连绵不绝的大山里开满了鲜花,花草虫鸟也是享受着大自然赐予的美,花草们尽情的绽放着属于自己的美丽,虫鸟们叽叽喳喳的轻唱着属于它们自己的歌曲,就连野兔子见到面带微笑的方晨,没有害怕的逃窜,而是跟在他的脚后,欢快的蹦蹦哒哒,天空飞翔的小鸟,盘旋在头顶上,叽叽喳喳欢快的给他奏着乐。
这是大自然赐予我们的美好,方晨控制不住心里的高兴,停住脚步放肆的朝着山间大吼:“你们很美丽。”
山谷间回荡着他的声音,仿佛是在回应着他也是在鼓励着他,加油。
回到家,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吃了几粒药之后,便开始了任务进行中。
根据系统的指导,用扁担挑起水桶朝田地里走去。
来到田地里,按照百分之十的比例调对催熟剂,在苹果树之间灌溉一番之后,方晨便满怀希望的回去了。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要过去了,今天是个赶集的日子,方晨骑上父亲留下的一辆摩托车便去赶集了。
农村的集市不比城市的热闹街差,每隔四天就是集市的日子,也是给村民购置生活用品提供了方便。
集市上什么都有卖的,吃的玩的用的,应有尽有,来到集市,方晨找个地方把车停好,便拿着手提袋开始逛了起来。
“刚出锅的猪头肉,热乎乎的肥而不腻,吃进嘴里满嘴流油。”
“羊汤喽,喝一碗让你精神焕发。”
各种吆喝声,做买卖的扯着嗓子宣传自己的生意,赶集的都被空中飘来的香味所吸引过去,在农村,有的村民不吃早饭下地,赶上集市,便来到集市喝上一碗烫嘴的羊汤,在来一块热乎乎的猪头肉,吃上一顿,也是犒劳自己这一天的忙碌。
下地不是一件轻松地活计,没有个好体力当不好一个称职的农民,想要有个好体质在吃的方面不能太委屈自己,就像方晨平日的节俭,吃的都是一些简单的蔬菜,收获的季节未到,日子就难免会有些拮据,今天他决定任性一回。
买了20块钱的猪头肉,喝了一碗羊汤,要了半张手抓饼,泡在羊汤里呼啦呼啦的吃了起来。
猪头肉是留着晚上吃的,后院的黄瓜也许晚上就可以吃了。
打了个饱嗝,继续逛了起来,来到卖花的位置,方晨买了一些花的种子,来到卖鱼的位置,买了几条金鱼,然后购置了一些生活用品,便准备回家了。
“狗崽便宜了,50一只,随便挑。”方晨被吆喝声吸引了过去。
一个笼子里关着四五只小狗崽,有黑的白的花的,看样子小狗崽们都很活泼,精神得很,探着小脑袋望着过往的路人。
方晨蹲下身子看着笼子里角落处的一只黑狗崽仿佛很没有精神的把脑袋蜷缩在身体里。
“这只怎么卖?”方晨看着这只狗崽,似乎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也许狗崽也在忍受着孤独的冷漠吧,不同的是人与动物而已。
狗贩子随口应了一句:”这个30,小伙子,你看看这几个精神得很,你要是要的话给你便宜点40怎么样?“
方晨没有理会狗贩子:“就要这只了,20卖不卖?”
“卖,好不容易有人买,怎么能不卖呢?”狗贩子打开笼子,一边抓着那只黑狗崽嘴里一边嘀咕着。
付了钱方晨抱着狗崽便要走,狗贩子似乎还想在让他买只狗笼子:“看在我们有缘,笼子30拿走。”
“不要了。”方晨应了一句便抱着狗崽走了。
“反正卖出去了,死了不关我事,狗崽天生的肺痨。”狗贩子暗自嘀咕了一句。
把手提袋挂在车把子上,一只手抱着狗崽子,一只手把着油门,便回家了。
回到家,切下来一块猪头肉放在狗崽嘴边,狗崽瑟瑟发抖的闻了闻。
“小家伙吃吧,看你多虚弱。”
狗崽出窝没有多久,吃起来相当吃力,方晨只好把猪头肉嚼碎喂送着狗崽吃。
“给你起个名字吧。”方晨看着狗崽吧嗒吧嗒的吃了起来,便想到了给它起一个名字,“叫什么好呢?看你黑不溜秋的,很虚弱,就叫你欢欢吧,希望你欢乐的成长。“看到狗崽虚弱的身体,就好像看到了自己。
呜呜,欢欢刚吃完,东西又从嘴里呕吐了出来。
“欢欢,我们要坚强,不妥协不放弃决不能认输。”方晨用毛巾擦了擦欢欢的嘴边,他很清楚欢欢跟自己一样同病相怜。
记得父亲跟自己讲过自己出生的那种心酸记忆,方晨刚出生的时候也是吃奶呕吐一连几天都是这种样子,医生告诉父亲能活下来就是个奇迹了,以后就是一个病秧子,只能依靠药物来支撑,心里还是做好准备吧。这种病随时都可能威胁着生命。
一转眼20多年过去了,父亲走了方晨长大了。
欢欢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话呜呜叫了叫两声,便蜷缩着身体睡着了,在土炕地下铺了一件毛毯,看着欢欢颤抖的身体,他心里很不好受。把眼里的几滴眼泪强挤回去。
转眼间到了第二天。
方晨趁早去地里摘了两大竹筐苹果,推着小推车便去路边开始了他的工作摆摊。
从家走出去的时候,来到村里村民们见到方晨推着车子走走停停也是看在眼里,四叔急匆匆上前帮忙,方晨喘着气笑了笑:“四叔我没事,歇会就好了。”
四叔不理会方晨推起车子便朝村外走去:“你小子知道自己的情况,还要推这么多,不要命了。”
方晨知道四叔虽然嘴上在责怪其实心里也是担心自己:“四叔,我吃药了,能坚持推到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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