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咖啡厅》——废物是方方

不卖咖啡的咖啡厅

这是一家位于偏僻街道的咖啡厅，这家咖啡厅的地理位置只能用奇怪来形容了，这条街不是什么繁华地带，周围的高端娱乐场所除了这家咖啡厅，大概也就只有几步外有一家炒米粉了。周围居住的人也基本上都不是什么会有闲情雅致到会在下班之后来读读报喝喝咖啡的人，但是纵然他再怎么奇怪，他就是在这里。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因为店主说

“因为这里的租金真的很便宜啊。”

说话的男人，是一个几乎“全副武装”了的男人，他带着黑色的鸭舌帽，脸上还戴着颜文字的口罩，口罩上是“男神”两个字，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卫衣，浑身的色调基本上都是黑的，但是手上却偏偏是一个白手套。

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咖啡厅的店长，更像是一个桀骜不驯的大龄撸蛇。

此时他正在一脸认真的和一个穿着校服的中学生解释着。

“可是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放学要是想来你这里坐一会得要坐二十分钟的车过来。”

“是吗？但是你有没有觉得我这里就如同你的中转站诶？不管是你的学校还是你家门口都有直达车啊。”

“这就是为什么你还能看到我的原因，要是你这里让我再稍微多花一点功夫我就再也不想来了。”

“别说的这么绝情嘛韩峰，我们这么多年的羁绊就这么容易被打倒吗？”

“不，变态，没有这种东西的。”

“很绝情，快点点单吧你这个穷鬼。”

“点什么你们能做？”

“菜单上的都行。”

这句是一个女生的声音说的，光听声音的话，可以说是毫无特点，既没有冷面御姐的攻气十足的感觉，也没有嘤嘤怪那种软萌到发颤的甜美。

但是对于少年来说，他就是喜欢这个毫无特点的声音，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习惯，不是说讨厌别的声音，只是这种声音他已经听习惯了。

说话的女生是一个与他们有一墙之隔正在擦桌子的少女，这个少女留着到腰部的长发，并没有特意梳什么发型，只是单纯的黑长直。面容和身材与她的声音一样，既不能说成熟，也不能说稚嫩。

她是这家咖啡厅的女仆，此时正在卖力或者划水的工作。

“那我要一个猫屎咖啡。”

“做不成下一个。”

“那要一个拿铁。”

“麻烦下一个。”

“是你自己说的都行的！”

“我没拦着你点，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想做啊，或者你说服店主让他做？”正在擦桌子的少女抬起头看向吧台这边回答道。

少年转过头看向店长，“那就一瓶啤酒吧。”

“冰箱里，自己拿。”

拿了酒的少年拿着啤酒走向女仆正在擦的那个桌子，然后坐下。

这家咖啡厅的店面不算特别大，一进门正对着的就是吧台，只有一条不到十米的过道，靠右手边放了两张靠墙的桌子，中间留出了两三米的位置让你能通到吧台。

吧台的右边通着一个门，当然，没有门板。

门的那边的空间更大一些，可以摆下六张桌子，女仆少女之前也是在这边擦桌子，这家咖啡厅是门面房，在这边可以通过大玻璃看到街道上的情况。

所以下雨天大家都喜欢坐在这里，看外面的人没有地方躲雨。

吧台这边的座位也不是没有好处，这边有一台电视，虽然在里面也有，但是店长用来拷电影的u盘常年是插在这里的，所以要想看电影的话，就只能坐在这里了。

不过高中少年今天坐在里面，并不是因为他还有什么朋友不看电影光喝酒也能度过这个无聊的下午，只是因为他今天不想受电影的影响，安安静静的用手机把前几天没看完的动画看完。

“你每天来能不能除了喝酒玩手机以外干点别的啊？”

刚刚收拾完桌子的少女问道，确实，细算的话，韩峰每次来到这家咖啡厅，除了喝酒就是在玩手机，或者一边喝酒一边玩手机，如果有的时候你运气好，还可以见到他一边喝酒一边玩手机一边和人聊天。

“那不玩手机又能怎么办啊？你们这家黑店的常客除了我以外也没有几个能天天来的吧？要不我们三个斗地主？”

黑店倒不是什么讽刺，而是有愿意的讽刺。这家咖啡厅如若说除了开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外还有什么特点的话，那就是没有店名。

没错，没有店名，门口倒是挂了一块很大的招牌，但是却没有店名，只能说是一块黑色的大板子，再加上店长常年穿着黑色调的衣服，经常来这里的常客就会把这里戏称为黑店。

当然，其实他还被起了一个更好听一点的别称，不过因为又长又绕口，所以基本上没有人叫。

店长自己，称这家咖啡厅为：黑色咖啡厅

“我可不和你们玩，我守望特工这个赛季的定级赛还没有打呢。”

店长坐在吧台后面回答道，看样子是刚刚打开电脑准备打游戏，大概是比较信任自己这家店今天再不会来客人了。

韩峰摸着脸与少女对视了五秒，并且还不停发出思考的声音。

“要不，两个人斗地主？”

“算了吧，那样就如同向无聊认输一样的。”

少女一边说，一边拿去放在桌子上的电视遥控器，恶狠狠的按下去，仿佛这么无聊就是拜它所赐一样的，打开了里屋的电视。

和门口的那个电视不同，里面没有插U盘的电视只能放普通的电视节目，并不能放电影，不过打开电视的人应该也只是想让房间内有一点别的声音，并不怎么关注节目的内容。

“……与昨日夜间再度现身与一所废弃的工厂内，当时工厂内有六名高中男生，其中五人正在对一名高中男生进行殴打，黑衣人现身后将五名正在实施暴力的高中生殴打至昏迷，随后敢来的民警对六人进行了救治……”

“最近本地的新闻节目经常报道这个黑衣人的事啊。”

“毕竟他几乎每天晚上都出现啊，基本上是咱们冬湖市活着的都市传说了，冬湖市还差点因为他成为一个旅游城市。”

“已经是了好伐，五一小长假的时候感觉突然一下满大街都是人，往年根本不可能会有人到我们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城市旅游的吧？”

“不过这个黑衣人明明是在做好事，为什么要把他当做逃犯啊？最近不少外来人口就是为了他那十万的奖金跑来的吧？”

“因为他做事太极端了，虽然看起来他做的都是好事，但是还是有不少认为他就是个变态的声音的。还有顺带一提，他的赏金早就变成十五万了。”

店长坐在吧台头也没转的参与进了话题，眼睛死死的盯着显示屏，仿佛这样做他就能盯死自己的对手一样，专注的神情，让人不禁怀疑他到底知不知道二人在讨论什么。

黑衣人，对于冬湖市来说甚至已经可以被划为日常的一部分了，这两年了这个城市已经发生了太多令人难以相信的事情了。

作为一个每天晚上都会出现的“友好邻居”，虽然他的出现通常都意味着会有几个倒霉蛋进医院甚至残疾，但是大部分人认为，黑衣人是有着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的，所以其实并没有人会去真正畏惧黑衣人，毕竟人们都认为自己不会招惹到黑衣人，甚至有人试图在黑衣人出现的时候与其沟通。

不过这回咖啡厅内的三人都无管，这三个人哪个都不像会找来黑衣人打麻将的角色，所以关于黑衣人的话题，在换台的同时就结束了。

“说起来，你的高中生活怎么样？开学有一个礼拜了吧？”

“糟糕透顶，而且我这已经是第二学期了好吗？店长你一边打游戏一边说话真的没问题吗？”

“哈？第二学期的高中生活难道不是高中生活吗？我这个问法没有问题的啊。你可得认真上完高中，别和某个高中都没有读完的文盲一样。”

“我为你辛辛苦苦干了这么多年活还真是对不起你了。”

少女翘着二郎腿反驳店长，不过看她面无表情的样子似乎是早已习惯了。

喝完了杯中的酒，再三确认瓶子里也到不出半滴了之后，韩峰便收起手机交了钱离开了咖啡厅。

如若是一个礼拜前，韩峰是比较不介意在这里带到天色再晚一些，多喝两口酒，运气好的话还能等到店里再来几个客人。

但是今天明显是不行，今天是上学的日子，虽然韩峰不过是上了一个公立学校里最烂的一所高中，但是韩峰的父母依旧认为韩峰应该在高二分文理科的时候选择理科，然后过两年畜牲不如的日子超越所有同龄人，考上一所重点大学，学一个理科专业，最好在大学期间再交一个同样是高材生的某人，最后毕业，找一份体面的工作。

每当听到父母这样计划的时候韩峰都想问他们一句，还想要点啥？一块说出来呗，反正白日做梦不要钱。

不过想归想，这还是无法改变家里面对自己越管越严的事实，现在在韩峰父母的眼中，晚上吃完饭出去散步都是不被允许的，更不要说是在上学的日子里在外面喝酒。

说实在的，如果现在能有一个正当理由让韩峰不回家的话，不管是什么理由都会用的，最后是还能在“黑店”再坐一会，刚刚喝了一瓶酒，除了轻微的解乏以为，还让韩峰现在非常的想喝第二瓶。

但是没有办法，尽管再怎么不愿意，家还是得要回的。

好在黑店的位置对于韩峰从学校回家来说并没有绕路，只是中途下车喝了杯酒看了二十分钟的动画片而已，因为父母管的严的原因，撒谎已经成为韩峰轻车熟路的技能了，坐过车了，出校晚了，随便怎么样都好，编制一个能耗费自己二十分钟的谎言对韩峰而已就如同子弹穿过奶酪一般轻松。

尽管心里这样想，但是十几分钟后韩峰到了小区门口还是难免压抑，尤其是到家门口看到自己父亲的车停在楼底下的时候更是如此。

尽管早已编好了谎言，但是上楼的时候仍旧觉得每一步都承重异常，仿佛这不是回家的路，而是通向地狱的路。

打开家门，母亲正在厨房做饭，而父亲则是躺在沙发上看电视，韩峰的父亲没有抬头看他一眼，而韩峰也是一样。

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父子俩在家中基本上是没有交流的，甚至韩峰讨厌在这个家里有任何的交流，不愿意在这个家中有任何的倾诉。

因为倾诉，就意味着要被无端的猜测，他的父母会不停的猜测和怀疑他说出口的和没有说出口的，并且妄自下定义给韩峰打上各种不同的标签，所以，既然交流如此的痛苦，那么就应当将交流当做敌人。

默默无闻的换鞋回房换衣服，如若不是吃完饭的时候和母亲交流了一下中午在学校吃了什么，那么这间屋子，就如同没人的家一样。

但就算是这么普通的交流也引发了祸端，在韩峰回屋以后韩峰听到他爸爸对母亲说他要吃什么就给什么，你还关心他中午吃的好不好。

二人就这个话题低声争论了两句，就不在谈论这个话题了。

在仔细听了几分钟确认他们开始了下一个话题之后，韩峰才轻手轻脚的走进房间，打开书包准备先写作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韩峰就养成了在屋子里走动尽量轻一些的习惯，因为家里是木头地板，所以害怕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会给自己带来什么灾祸。

与其待在家里，其实还更愿意去学校的。

第二章平常的模式

第二天天还没亮，韩峰便已经起来了，韩峰的母亲也已经起来给韩峰做早饭了，虽然再三说过学校的食堂早上是有早饭的，但是韩峰依旧拦不住自己的母亲每天早上起来给自己做早饭。

匆忙吃完了早饭，韩峰就开始往学校赶了，不光是因为害怕迟到，还是因为昨天晚上韩峰的作业动了几笔之后，就感受到了动画片之神在召唤与他，于是韩峰就决定和往常一样，早上到学校了以后再把各科作业补上。

距离学校规定的到校时间还有四十分钟，但是韩峰进班以后却发现，自己班上的同学已经到了一大半了。

韩峰刚一进班门，就收到了各方热情的招待。

“韩峰！快点交英语作业！”

“物理写了没？先把物理交给我！”

“语文作业！韩峰！我知道这个你肯定写了！”

废话，我只要没疯就不会一大清早的过来补语文作业。

每天早上，可以说是韩峰在这个学校里最忙碌的时候了，补上昨天没写的作业，找出昨天写了的作业，然后把他们分门别类交给收这个作业的人。

每天早上都一样，如同工厂流水线上的工人一样，重复着一样的事情。

一开始，韩峰试图在其中找到生活的意义，但是第二年，第三年，一直到现在，他已经彻底放弃了思考，他现在只想把自己的事情做好，然后不要有任何人来招惹自己。

当忙活完一圈之后，韩峰才有功夫在自己的座位上正经的坐一会，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他的同桌早就到了。

韩峰的同桌叫齐陆，是个比较典型的学霸，个子虽然有一米八，但是长相却如同是个冷笑话，是一个一天可能都不会说一句话的人，如果说他的长相能稍微对得起这个世界一点的话，就是小姑娘喜欢的那种高冷男神了。

不过韩峰却是非常喜欢这个同桌，虽然长的难看了一点，不过男生的长相对于男生而言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而且齐陆虽然一天都不一定开一次口，不过有的时候却能与韩峰的观点一致，有着一些比较正常的交流，又不会一天都不停的说话，这对韩峰而言就可以说是非常舒服了。

今天早上也是一样，韩峰转过头看了齐陆一眼，而齐陆则是瞟了韩峰一眼，算是二人今天早上的友好问候了，说不定这还是两个人今天一天全部的交流。

韩峰和齐陆的座位在靠窗最后一排，坐在这个位置可以把全班所有的景象都看完，这会班上还陆陆续续的有人在进来，坐的安稳的基本上都是作业没写完在补作业的，而补完作业的人，要么是在讲着不知道几年前QQ空间上看到的段子，要么是在如同小学生一般的打闹。

不恶心吗？这群人，明明都已经恶心到这个份上了，为什么还能笑的出来？韩峰如此想到。

从前，韩峰也会时有时无的参与到他们中间，如同一个正常的高中生一样，有着几个要好的朋友，有着一个自己在班上的小圈子，还有一个暗恋的女生。

但是现在，韩峰只想放弃这一切。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他已经习惯了，如此看着整个班级，不想再参与任何事，不想再做任何决定，在这个学校里，就这么一直待着，看着这一切。

没过多久，到了该读书的时间了，当然也可能是隔壁班的读书声传过来了，班委才反应过来应该读书了，反正有这么以为课代表，开始带早读。

韩峰倒是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课代表，他只是拿出了一本书，放到桌面上，铺开，然后就这么坐着睡觉。

旁边的齐陆也是一样仅仅是随便拿了一本书出来，随意的把他翻开放到桌面上，就这么看着书，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可是你是个学霸啊，你就算再怎么和我一样堕落，成绩还是一样好啊。

又开始了呀，这新的一天的日常，过一会，会有一个老师进来，让我区分一下现在这是什么早读，然后便是正式上课，上一上午的课，吃一个午饭，睡一个午觉，再接着上一下午的课，放学，还有力气的话，就顺便去黑店坐坐。

完美的一天，只是今天，和昨天，又有什么区别呢？

早读开始以后韩峰就已经入睡了，不过毕竟这个人胆子还是比较小的，他上课睡觉向来只敢坐着睡，不是常见的单手扶头沉思式，因为他觉得那样睡一来不舒服，二来容易额头或者手出汗滑下去。

韩峰上课睡觉从来都是两个胳膊撑着桌面，然后低下头睡，在韩峰看来，这样子睡比单手扶头更像是在低头看书，而且除了一直这样脖子会比较难受以外，算是坐着睡的睡姿里比较舒服的了。

早读下课，上第一节课，然后第一节下课，又上第二节课。

除了要给老师起立问好以为，韩峰基本上都是在睡梦中，有的时候他会想，为什么老师不能一进来就直接上课，这样子他就可以这么一直坐到上午的课结束。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一块湿抹布打在了他的脸上。

本来处于睡眠中的韩峰被一块湿抹布打在了脸上，瞬间就清醒了，但是打在脸上的不只是一块湿抹布那么简单，这是一只拿着湿抹布的手，就如同是在擦拭最肮脏的墙面的时候打在墙上的第一下一样。

因为刚刚醒来，这只手突然的打击让韩峰没有反应的机会，不光大脑不清醒，身体也还没有反应过来，所以这个抹布或打或推的攻击，使得韩峰直接一个人仰马翻带着椅子一块倒在了地上。

“噗嗤！”

虽然韩峰已经第一时间的撑着地站了起来，但是这滑稽的样子明显让这个枯燥的校园生活又添了一丝的喜剧色彩。

刚刚站起来的韩峰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反光的大脑门，紧接着才反应过来，这是他的班主任陈老师的脑门。

韩峰的班主任是个数学老师，二十多岁的年纪使得他能够在时尚的潮流中自由泳，时尚的穿衣搭配和发型，再加上较好的面容和高中老师的职业，基本上是许多女性的完美对象。

只要出去那个美中不足的脑门就行。

陈老师的脑门可以说是比一般人都要大，但是他仿佛又不愿意为了脑门改变发型，就显得特别滑稽。

一般情况下，韩峰都会看好数学老师的课是第几节，虽然这个班主任在高一上学期似乎挺欣赏自己的，但是在韩峰成绩开始下降之后，他又变得巴不得韩峰第二天就退学。

但是今天明显是脑子进水日，中间醒来的几次要么在上课，要么就是忘了看课程表，才导致陈老师现在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自己。

不是愤怒，仅仅是你平时生活中看到蟑螂时的那种表情。

“是谁告诉你我的课上可以睡觉的？”

“没有人。”

“那是谁允许你在我的课上睡觉的？”

“我自己啊。”

“噗哈哈哈哈！”

说完这句，不用笑声提醒韩峰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过是陈老师天天说他讨厌撒谎的学生自己才会实事求是的啊，我上课困了睡觉就是我自己允许我自己的啊。

陈老师转头扫视了班上一圈，笑声就停了下来，恢复了掉根针都能听到的状态。

看了一圈以后，很明显重头戏在韩峰这边，所以他也没有追究笑了的人的事，而是继续转过来对韩峰说话。

“你现在牛逼的很是吧？”

“没有老师。”

“那你他妈在我的课上睡什么呢？”

“老师昨天晚上作业写的太晚了，今天实在困的不行，没忍住就不小心给睡了。”

“噢，困的不行是吧，”陈老师的脸这时候出现了笑容，不过明显，这不是要问韩峰要微信号的意思，“既然你这么困，那我得给你解乏啊，你现在给我到后面去给我坐深蹲起，做到下课为止，不要让我看到你停下。”

“好的老师。”

说完以后陈老师就继续会到讲台上了，韩峰也往后走了两步开始做深蹲。

在后面坐深蹲的时候，韩峰发现班上还有不少人在低下头偷笑，不过那就不管韩峰的事了，在陈老师的课上低下头偷笑，被抓住的话，说不定自己还有个伴。

因为初中的时候练过拳击，所以韩峰的身体还是不错的，再加上好久没有锻炼身体了，韩峰自己也想活动一下，所以一开始韩峰并没有偷懒。

不过做了一会后韩峰发现距离下课还有二十分钟，要做这么久深蹲起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大概做到两百个的时候，韩峰就开始趁陈老师转过身板书或者别的看不到自己的时候偷偷休息。

只要接着做就行了，一直做到下课，以陈老师的个性来说，不会在花时间收拾我了。

期间还是有不少人在偷偷的看韩峰做蹲起，不过因为韩峰是在最后面做，要偷看的话风险稍微有点大，后面韩峰除了一直不停的做，偷懒也没有被抓住，在就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所以渐渐的也就没有人关注这边了。

就这样过去了二十分钟，打了下课铃以后陈老师便迅速的离开了教室，一秒钟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待。

韩峰的双腿，早就已经变的没有知觉了，可能一会坐下以后再想站起来，都需要靠两只手帮忙了。

韩峰一瘸一拐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虽然就只是几步路，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感觉就如同是要让他跑完马拉松以后再跑一个一千米一样的。

“喂，你个傻逼，刚刚怎么都不提醒一下我上数学课了，是当真不指着我好啊？”

“我这不是看你睡得挺香的吗？鬼知道你还做什么梦了，万一你做的是春梦，我这吵醒了说不定还得陪你个一千八百的。”

齐陆低头看着书，回答韩峰的时候在他人看来就像是在读课文一样的，不过韩峰倒是也没有生气，这个人大概只是单纯的不盼着韩峰好想看他闹笑话，所以韩峰也不怎么生气。

“嘭！”

正在座位上大口喘着粗气的韩峰被一声巨响吸引了注意力，当然声音其实不大，只不过是因为太近了所以在韩峰看来和巨响一样。

至于具体有多近呢，大概是有只手拍在了韩峰的桌子上那么近吧

韩峰抬头看去，是韩峰的班长丁玲在拍他的桌子。

其实本来根本不用抬头的，丁玲的身高差不多只有一米五左右，即使韩峰现在坐着，还有点驼背，也是勉强可以和丁玲平视的。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上课的时候不要睡觉，你到底有没有往心里记过？”

丁玲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此时此刻在韩峰看来，却非常刺耳，因为他刚刚几乎是把体力消耗殆尽了，现在只想好好的坐下休息一会，不管多大的声音，只要是和现在的韩峰有关，他现在都觉得非常烦人。

“对不起，因为上课的时候实在太困了。”

“困就可以在课上睡觉吗？你之前也是班级里的班委，不会不知道上课睡觉是违法校园纪律的吧？”

“对不起，实在是有点没有忍住，就睡着了，而且我是下课的时候睡着的，上课的时候没有醒过来才会在课上睡的。”

韩峰解释完以后，丁玲又继续瞪了韩峰一会，不过倒是没有再继续说话，可能是她自己也觉得这样没什么意义吧，再又瞪了韩峰一会以后，什么也没说，就转身离开了。

韩峰倒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可能是这位班长大人也觉得像韩峰这种人，对他说再多也只是浪费口舌了，并没有接着话题继续扯出什么“班级从前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班委才会班风不正”啊，“这个班级的风气真的想要好好改变一下了”这样的话题。

不过比起被数落与其无关的话题，被自己的同龄人看不起好像已经是非常轻松的事情了。

韩峰的这位班长虽然说个子不怎么大，但是却一直干劲非常足，从高一刚入学的时候，就是班上的班长，当时具她所说，之前完全没有从事过班级建设工作，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丁玲在当上班长以后就一直非常努力的在工作，不光如此，她的学习成绩还没有像韩峰一样的落下，在班级里一直都是前十的存在，在年级里也是经常能排上不错的排名。

而且和齐陆不同，齐陆完全是靠着对少数几门课的天赋混到学霸的身份的，反正韩峰是没怎么见过齐陆上课认真学习的样子。

丁玲能有这样的成绩完全是因为她足够的认真，上课打瞌睡对她而言基本上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并且对于老师的要求，也一直的在一项不落的执行。

可以说，是所有老师心中的完美学生吧，甩齐陆这种杂牌学霸二十五条街的那种好学生。

不过，这些都和韩峰没有关系，丁玲这种人在他的心中，早就已经被划到与自己无关的另一个世界去了。

“抽根烟去？”

“不抽了吧，我这刚刚剧烈运动完，哪还有力气抽烟啊，再说最近严打，被抓住的话就只能在被陈老师收拾和自己退学里面选一个了。”

“行吧。”

虽然看起来齐陆只是简单的问韩峰要不要去抽烟，不过韩峰可是知道，这个烟瘾还没有自己大的人可一般是不会提出在学校抽烟这种“速度与激情”的事情的。

如果不是想让韩峰放松一下的话。

不过那大可不必了，这一天对于韩峰来说才刚刚睡醒，据统计目前为止刚睡醒就又运动又抽烟的90后，都没有活过30岁。

在数学课以后，韩峰倒是一上午都没有睡觉了，不过这不是因为害怕再被处罚一边，只是因为数学课上的剧烈运动让他有点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