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制作人》：第1章 我只想要个存盘点
第1章 我只想要个存盘点
展逸川咬着牙又是一个滑铲，险些被身后落下的尖刺击中。
他趴在满是铁锈的地板上喘着气，只听边上“咚”的一声，某位“天师”也狼狈地摔成一张饼状。
他顾不得脚踝的扭伤，抬起腿狠狠踹向那人：“我现在申请退货退款来不来得及？来不来得及？”
被踹的青年男子顺势往后一滚，然后大字型躺平，不屑地说：“没我你还能在这儿？你都没命进来。”
展逸川气得冒烟：“公冶鹄平，你特么从头到脚最厉害的就是这个名字！”
被称作公冶鹄平的男子从怀中摸出几张符，丢到展逸川脚边：“你也不赖，特有诗意，丢水乡酒吧里往那一坐，再配一段悲伤的往事，准能有段美丽的邂逅。把这符揣上，方才那裂成两半的玩意儿出来还能顶一下。”
展逸川不情不愿地捡起符咒，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地下轨道，只想穿越回七年前，一棒打断自己的腿。
让你进游戏行业！让你做恐怖游戏！让你一做就是七年！现在把自己做进去了！这里面该死的还没有存盘点！
“我连个菜单都看不到！你方便去死一死吗？验证一下我们有几条命可以花。”
“不好意思，我怕疼。”
三天前。
展逸川是一名游戏人，率属于国际知名的游戏工作室“Nightmare Jumbo”（梦魇巨人）。这个工作室擅长恐怖悬疑类游戏，因为创始人来自德国，所以一直被当做德国公司。但没有玩家知道，这个工作室的主要研发部门，其实在中国上海。
展逸川大学时在游戏论坛结识梦魇巨人的老大卢卡斯?朗格，只当对方是个兴趣相投的网友，山南海北，无所不聊。逐渐熟悉后，他便将自己撰写的游戏设计档发给对方，并“吹嘘”着按照自己的设计，能做出把梦魇巨人摁在地上摩擦的游戏。
被摁在地上摩擦许久的梦魇巨人老大，不但没跳起来吊打展逸川，反在他毕业时直接将人招募进组，并让一个完全没有实际游戏制作经验的新手，担任“制作人”职位，带组研发新项目。
为什么？
按照展逸川的说法：“当然是被老子的才华折服了啊！”
展逸川穿开裆裤时就敢“与天斗”其乐无穷，从幼儿园到家中大院，所有小朋友见到他都心悦诚服地喊一声李哥。别人称霸幼儿园靠得是拳头，他不一样，他会先讲理，一环套一环，正理歪理齐发，没几个孩子能抵御住这种攻势；实在谈不拢的，才勉强露一手“真功夫”。他的父亲开拳馆，曾经还是全省冠军，他是不屑于以武服人的，照展逸川的话说，那就是“仗势欺人”。
展逸川本按照自家老爸的安排，每日规规矩矩打拳，但在阴差阳错接触到第一款电子游戏后，他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他不屑以理服人或是靠力量说话，他要去“创造新世界”！
展逸川挨了老爸几顿揍也没改变志向，展父只好无奈地命令他，即便要做游戏，也得做出成绩，拿个第一回家！
于是莫名其妙当上制作人的展逸川一点没怂，他领着来自不同国家的组员，愣是兑现了当初在朗格面前夸下的豪言壮语。他主导的第一款游戏，在发行当周，就打破梦魇巨人之前所有作品的首发记录。
从此展逸川顺风顺水，从业七年，他主导或参与的项目已有五个，全是口碑销量俱佳的白金级佳作，他也被玩家奉若神明。但“神”用的不是本名，而是套了个马甲——“昆特?克莱因”。
“当年第一次做游戏嘛，怕销量不好被追杀，总得有二手准备。这不是怂，这是理智。”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展逸川披着马甲就没摘过，成为神话的同时，也成为梦魇巨人的几大未解之谜之一。
昆特?克莱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微胖的大叔？
俊秀的美青年？
亦或他根本就是个女人，还是一位玲珑有致的美女！
玩家的幻想从未停过，但展逸川不在意。他只想专心创造世界，然后抠着脚数钱。
略有些疲惫地关掉制作引擎，展逸川和组员们打过招呼，就慢悠悠地散步回家。因为挚爱睡神，他在公司边上租了一套公寓，每天悠闲地走路上班，日子相当惬意。
十二月中旬，正式入冬，路上行人稀少，展逸川摸摸自己的腹肌，有点羡慕朗格的啤酒肚。
“脂肪保暖啊！我打什么拳哦……”
刚说完一阵刺骨的寒风就钻入他的后颈，他猛地脊背一凉。
“见鬼了，这风就像开了刃似的，刮得我肉疼……”
展逸川拉高领子，加快脚步向家里走去。在他身后空荡荡的街道上，突然响起一声轻轻的叹息，随后风旋骤起，无声无息地跟在展逸川后面，扬起几片落叶。
进屋的瞬间，展逸川觉得自己终于回归文明社会，他脱掉外套，从冰箱里掏出一罐番石榴汁。几大口甜凉灌入，展逸川满足地叹气：“这种冷才叫舒坦。”
匆匆洗过澡，他打开电脑，习惯性地查看上一款游戏下新增的评论。
结果在一众五星评价里，居然刷到个一星差评：
“制作组没人性，那么好的姑娘说杀就杀，诅咒你们单身一辈子！”
展逸川无语。留言的家伙早就被其他玩家“掐”得体无完肤，他也换上自己的玩家账号，在下面跟帖说：“我可怜的智障宝宝，怕不是刚失恋吧？”
又在网上闲逛一会，展逸川再次感到一股寒意，忍不住缩缩脖子。
他起身看一眼空调，确定是制暖模式，而且温度不低。
“可能是累了，去睡觉吧。”
他随即钻入被窝，准备和睡神来一场抵死缠绵。
在展逸川的意识逐渐模糊时，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将他向下拖拽。瞬间的失重感让他瞪大双眼！他发现自己在急速下坠，周围是一片看不到边的黑暗。展逸川不断挣扎，口中呼出白气，那股刺骨的寒意逐渐攀升，像蛇一般缠绕他的四肢。
他转头向下看，隐约能望到地面，似乎是锈迹斑斑的钢板结构。
以这种速度坠地，必死无疑！展逸川开始疯狂挥动四肢，想在虚空中抓住什么，来延缓或者阻止自己下落，但只是徒劳。
在他以为自己会摔成肉酱时，坠地瞬间的剧痛化作胸口强烈的窒息感——他猛地从床上坐起。
“噩梦？”展逸川的心脏仿佛真的被人狠狠揪住，喘不过气。
正在他大口呼吸，努力平复惊惧时，脊背上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僵住。
一根手指，沿着他的脊柱，从腰处慢慢往上划动。它划过的肌肤仿佛瞬间结冰一般，冷入骨髓。展逸川后背剧痛，但他动惮不得，全身似乎被锁链禁锢。
那手指最终来到他的脖子，紧接着异样触感突然消失。展逸川正想喘口气，就听到耳边一声清晰无比的女人叹息声：“啊……”
他大喊着：“是梦！快醒！快醒过来！”
咆哮过后，禁锢他的力量骤然消失，他试探性地握拳，发现四肢恢复知觉，便迅速从床上跃起，冲到客厅，拍向开关打亮顶灯。
——屋内什么都没有……
这令他松了口气，但他马上意识到另一个不幸的事实——他没有做梦！
展逸川眼一闭，给自己重重来了两巴掌，然后疼得捂脸蹲下。
在客厅灯光的反衬下，卧室的黑暗像一团蛰伏的野兽，令人心生畏惧。展逸川只能套上大衣，躺到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试图给自己壮胆。
他时不时瞟向卧室，但始终鼓不起勇气进去。先前的一切有可能是幻觉，但那触感太过真实，令人胆寒……
午夜档节目枯燥乏味，在它们的帮助下，展逸川慢慢撑不起千斤重的眼皮，逐渐昏睡过去。
这一次，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安稳睡到天明。
于早间新闻中醒来的展逸川，下意识地看向卧室。卧房在晨光中显得温馨舒适，让他忍不住怀疑昨晚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大着胆子走进卧室，展逸川仔细检查了每个角落，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异样。
“难不成……真的是我做了噩梦？”
这么想着，他逐渐放松，脱掉睡衣，在衣柜里胡乱一抓，拿出毛衣就要往身上套。
在这时，镜子里反射的画面，让他又是一个激灵。
他的后背，沿着整条脊柱，赫然蛰伏着一道血色的红痕。
展逸川连忙抓向那红痕，指尖竟像触到冰块一般，冻得他赶紧回缩。
“……”
顾不上搭配，他套上毛衣，穿起昨天丢在客厅的其他衣服，拿起手机和钥匙就“逃”出家门。
走在路上，看着悠闲自得的晨练人群，他突然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紧张了？昨晚的一切是否幻觉另说，背后的痕迹指不定是被毒虫咬的，先去趟医院吧……
展逸川请了半天假去医院检查，挂完号排到医生跟前，把衣服一撩。他感觉到医生指着他的脊柱问：“你说的就是这里？”
展逸川点头。
“什么都没有啊？”
他不信，医生拿镜子照给他看，背上确实一点痕迹都没有。
“没任何问题，我摁下去有痛感吗？”
展逸川扭扭背，无奈地回答：“没……”
于是医生象征性开了点药，就把他打发走。
展逸川拿着药走在路上，前思后想，还是不太放心。觉得自己应该买点什么，象征性辟个邪。于是在回到公司后，他默默打开淘宝，搜索起“镇宅、辟邪、吉祥物”。
这时一个有趣的店名引起他的注意——“博览古今公冶小可爱吉祥馆”。
第2章 公冶小可爱
展逸川点开“博览古今公冶小可爱吉祥馆”，发现这是一家售卖各种镇宅“神器”的小店。店内各色物件款式齐全，来源更是五花八门，横跨好几个宗教。
有“北欧皇室御用中古十字架”，有“南蛮王头带阳元兽齿”，还有“道德天尊亲描太极八卦镜”……展逸川看笑了，这也太能胡扯，活该没卖出去几件。
但销量榜上，有一件商品的售出数字愣是在其他寥寥单字中脱颖而出——“3667”件。展逸川点开一看，是“公冶小可爱到家服务”。
何谓到家服务？商品描述中写着：开光、驱魔、抓鬼、却邪、送祝福……
而且只接本市业务。
这项商品的价格是“99”元，但描述中备注补充着“后续费用将根据业务难度补收差价”。
展逸川冷哼一声，这哪儿来的骗子，明目张胆地搞迷信活动居然还不被举报？
吐槽之余，好奇心还是驱使他点开评论，只见页面上清一色的：感谢天师！还我精彩人生！
“…………”这真的不是找水军刷的吗？
展逸川鬼使神差地戳开在线客服，发去消息：“公冶小可爱在吗？”
对方秒回：“在的，请问您有什么需求？本店物品来之不易，请珍惜仙缘，不要还价；除魔驱鬼业务只接本地客户，道具开光请自付来回邮费。”
展逸川：“我想咨询驱魔抓鬼业务。”
公冶小可爱：“此业务仅针对本地客户，请问您常驻本地吗？”
展逸川：“是。”
公冶小可爱：“那请您详细描述您的经历，方便天师进行评估。”
展逸川无语，还挺专业的。于是他抱着玩一玩的心态，将自己昨晚的经历全部告诉这位客服。
公冶小可爱：“根据您所描述的情况，我们初步判断，您撞鬼了。具体处理办法，需要在天师与您当面交谈后才可以给出。请问您何时有空？天师明日白天已有外务，预约时请避免时间冲突。”
展逸川摸摸下巴，心想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于是他哭诉此事十万火急，希望天师今晚就能上门服务。
客服要了他的地址，并确定好具体时间，回复：“天师今晚将如约上门，请确保您在约定时间段内不要离开家中。”
约好天师，展逸川在位置上回忆昨晚的经历。他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脊背，此刻已然毫无异样。
这一切究竟是真是假？……
正在他沉思时，一双长腿悄无声息地靠近，伴随着柔和的女声：“展帅，划水呢？”
那声呼唤莫名与昨晚的叹息重合，展逸川一个激灵就从位置上蹦起来。
“展大胆你干嘛呢？”
展逸川定神一看，工作室公认的“女王”陈思虞正抱胸盯着他。
他长出一口气，重新坐下：“虞美人你才是，没事儿吓我，哎哟我脆弱的小心脏……”
陈思虞翻了个白眼，往他桌上一坐，交叠的长腿差点晃瞎展逸川。
“咱游戏里最恐怖的点子半数都是你想的，你有害怕的一天？”她将一本《灵的轮回》丢在展逸川面前，“找到一本有趣的书，分享给你，对新项目也许有帮助。”
展逸川连忙感恩戴德地把书收下。
陈思虞是团队中的核心编剧，已经撰写过两个游戏的剧本，因为长相冷艳，身材高挑，所以代号“女王”，但展逸川更喜欢喊她虞美人。
展逸川拿着书正准备翻阅，就听陈思虞问他：“展帅，你左耳后边什么时候有纹身了？”
“纹身？”展逸川摸摸左耳，一脸纳闷，“没有啊，粘上什么了吧。”
陈思虞一挥手，把从边上路过的丽罗?卡纳尔拦下来，“萝莉，你过来。”
丽罗?卡纳尔，工作室的3D场景美术，个子娇小，长相甜美，却最擅长气势磅礴的场景构建。因为名字读音和娇小的身材，被其他组员称作“洛丽塔”，几个中国成员便直接喊她萝莉。
“怎么啦？”丽罗捧着茶过来。
“你看展帅这边耳朵。”
展逸川配合地把头凑过去，丽罗靠近观察片刻，“展帅你干嘛在耳朵边纹了个蜘蛛？你不是讨厌蜘蛛吗？”
不会吧？还真有东西？！
展逸川连忙让陈思虞用手机拍下那图形，陈思虞照办，递给他手机。他接过一看，瞬间倒吸一口冷气。
一只形态扭曲的黑色蜘蛛，狰狞地趴在他的左耳后方。
而那里，正是昨夜那声叹息响起的位置。
“…………”展逸川一时陷入沉默。
陈思虞笑着说：“展帅难道有我们不知道的身份，是什么神秘组织的一员？”
展逸川内心愁苦，却要保持面上的淡定：“这都被你猜出来了，看样子我得杀人灭口咯。”
丽罗配合地后退两步：“我什么都没听到，我热爱工作。”说完又慢悠悠地往美术部走。
陈思虞懒得调戏他，跳下桌子去策划组找人，留下一身冷汗的展逸川。他僵直地坐在原地，开始强迫自己进行分析。
“现在有两个可能。要么就是我真的撞鬼了，要么就是有人盯上我，给我下药使我产生幻觉，并在我身上做了标记。”
不管是哪种，似乎都不太乐观……
“还是撞鬼好，我只要镇定下来，心一横！不惧怕他们，应该能斗个有来有回。要真是什么神秘组织，我心一横怕就横尸郊外了……”
展逸川毕竟有多年恐怖游戏制作经验，对灵异和超自然现象的耐受度相对较高，比起人，他更乐于和“鬼神”做斗争。他这么开导完自己，便在下班时间准时跑路，回家去等那位“天师”。
回到家中，展逸川打开所有电器，并外放他最喜欢的乐队专辑，让这个屋子充满“人气”。他到浴室查看耳后，发现那蜘蛛还在，并没有像脊背上的红痕那样转瞬即逝。
他将图案拍下来，并在纸上临摹。
画完之后，他突然觉得这图案有几分眼熟……
正思考着，门铃响起。
“天师来了！”
展逸川忙整理衣物，郑重地走到门边。
一开门，就看到一位留着短胡渣的“型男”。
“……”非常像某个神秘组织的办事人员。
那男人见到他，挑眉问：“小白白爱看书？”
对，这是展逸川的淘宝账号昵称。
“是我……”展逸川反问，“公冶小可爱？”
“是我。”胡渣男不要脸地承认了。
男子进屋，很自然地走到沙发边坐下，把自己的黑色手提包放在脚旁。
“等等，你到底是公冶小可爱还是我拍的天师？”展逸川见对方鞋都不脱，有点受不了干净地板上出现的脚印。
“都是我，店小，节省开支。”
“你一大老爷们好意思叫‘公冶小可爱’？”
“你一糙汉怎么叫‘小白白爱看书’？”
“我注册的时候随手复制的！”
“我是为了和客户拉近距离！你看你，和我不聊得挺好吗？”
展逸川无言以对。
“我不和你扯皮，既然你就是公冶天师，赶紧干你的正事。”
“别急。我正式介绍一下，我叫公冶鹄平，神秘学研究者。”
展逸川一听就皱眉，神秘学？
“这和天师不是一个概念吧？”
“对啊。本人博览古今，什么都懂一些。所以严格来说比天师更高级，不过客户都喜欢叫天师，那我就照顾一下他们的小情绪，不去抠字眼咯。”公冶鹄平说着，从包里掏出几张符纸，还有一把折叠型的桃木剑。
对，折叠型，就像折叠雨伞。
“…………”展逸川觉得自己的九十块多半白花了。
“今天带的工具都是道家流派的，我看你也比较喜欢这套。怎么样，量身定制的服务好不好？”
“要是我信佛呢？”
“那就带佛珠啊！”
“……”你这个骗子！
展逸川忍住没发作，反正他本来就没怎么抱希望，只是想瞧个热闹。这人看起来阳气重，万一再闹起鬼，也许还能压压鬼气。
公冶鹄平开始“工作”，他问展逸川那些事在哪个屋子发生。展逸川指着卧室，公冶鹄平拿着工具就大步走进去。
一进门，公冶鹄平先掏出一个圆形温度计，放在桌面。
只见表盘上的指针缓缓移动——卧室比客厅低了5度。
展逸川背后一凉：“不该啊，我这是中央空调！”
公冶鹄平变得严肃些许：“你居然没瞎扯，我还指望又是一些求心理安慰的，准备收个一两千就完事。这下子看……怕是没这么简单了。”
展逸川想送他两拳当补差价，你这么直白地在客户面前说这些好吗？不怕我录音然后去315举报你？
公冶鹄平将手中的符咒，依次贴在卧室的四个角落。展逸川观察到，每张符咒的纹样都不同，而且与他以前看的那些影视作品中的符咒形态也不一样。他凑近其中一张，想仔细观察，却被公冶鹄平呵止：“回来，别乱动。”
展逸川只好默默走到公冶“天师”身边，心想，我倒要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公冶鹄平贴完符咒，用他“折叠”形的桃木剑，向上一指，卧室的门猛然关闭。
“卧槽！”展逸川连忙往公冶鹄平身后躲，“你真的懂这些？！”
公冶鹄平放下剑，把身后的男人抓出来。
“你也一米八几，你觉得躲我身后，他们就看不到你咯？”
展逸川喘几口气，意识到自己确实表现得太过一惊一乍。于是他在心中默念，我好歹制霸恐怖游戏业这么多年，淡定、淡定……
这时公冶鹄平突然转向他，抓住他胸前的衣服问：“你小时候是不是断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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