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石霸天》——清水潋涧

第001章 女娲

我以为只要遵守神族定下的规矩，就能靠近那个和我记忆深处相似的蛇妖。

却没有想到，最想要我命的，便是那个人面蛇身的女人。

世人尊称她为……女娲。

“妖猴，已经过去500年，难道你还要继续执迷不悟么！”女娲飘浮在空中，端庄精致的脸庞狰狞扭曲，为了这个妖猴，女娲身为上古之神，人类之母。居然被玉帝请来劝服这只冥顽不灵的石猴。

女娲双眼净是愤怒。

她还是怪我的，怪我搅了九重天万年来的安宁，怪我……执迷不悟，不思悔改。

但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到底该悔改什么。

本来，那天宫就不是我闹的，那地府亦不是我闯。

女娲眉头微皱，已知我内心所想，“你竟还是执迷不悟。”女娲内心深处对我是失望的。或许在女娲看来，敢做却不敢当，不是一个男人所为。

“也罢。”女娲嘴角含笑，深深叹了口气，似乎别有深意。

“佛渡有缘人。你本与佛有缘，奈何心存恶意且执迷不悟，500年来不曾醒悟，真是难为佛祖一片苦心。”

“奈何佛祖心存善念，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女娲眼底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精光，“几天以后将会有一个和尚从此经过。他乃佛祖身边二弟子金蝉子转世。你且随他度化世人，修得正果，方能重返天庭，洗刷以往罪恶。”

当年我还在天庭是弼马温的时候倒是见过金蝉子，所有人都说金蝉子是佛界最有悟性的弟子，金蝉子的悟性甚至已经超越佛祖。我有些恍惚，这样一个人怎的就需要西游取经，还需要什么成佛。

十世金蝉，他本就是佛。

女娲对我的态度深感失望，却又本着慈善之心叹道，“孙悟空。我是在渡你。”

渡我？

渡我成佛？

渡我成为那满口谎话的佛？

“你到底还是执迷不悟……”女娲缓缓消失，留下一句饱含叹息，意义深邃的话。

说我执迷不悟，女娲却不知道当年我入天宫并非为了成佛，我不过就是想要弄清楚内心那份悸动来自何处。

天宫雷霆，惹得天界大乱，却把错推到我的身上，于是世人皆知齐天大圣孙悟空大战十万天兵天将。

地君失误，喝醉以后烧毁几本生死簿，担心玉帝责罚，便说那事都是我作为。

都是自家人犯错，玉帝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顺势想要卖如来一个面子，莫名成为替罪羊的我便被罚在这五指山下五百年，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无人过问，日子过的清闲。

如此差别，困了500年，我亦没有悟得。

第二天长久不曾有人出现过的小路传来马蹄声。

悠然自得不急不缓的马蹄声。

马上，是个和尚不错，手上却持着一根重达万两的禅杖。

绝对比我的金箍棒还要重。

这样的人还需要旁人保护？

和尚眉清目秀，手持万两禅杖卖萌，“你可是观音说的那只猴子？”

我是一只猴子，一只妖猴，但是现身企图“点化”我的不是观音，而是女娲。

和尚随手从腰间解下葫芦自顾自喝了一口，“你为什么要跟随我？”

我怎的知道为何要跟随这个和尚，女娲只说要我跟着和尚西游取经，要我为自己赎罪，却从头到尾都不曾问过我是否有罪。

“原来是个傻子。”和尚呆萌萌傻笑，闪着金光的禅杖落地有声。

我说和尚才是个傻子，谁都知道和尚是金蝉子转世，十世为佛，何必要辛辛苦苦西游取经。

和尚哈哈大笑，索性席地而坐，俊美的眸子闪烁着纯净的光芒，一本正经看着我，“天道为何？佛道为何？既然要成佛，你可知道为何要成佛？”和尚脑袋一歪，“难道你现在过的不好么？”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居然在和尚眼底看出轻蔑和不屑。

“我不知道什么天道什么佛道，我只想从这里出去。”我的理想很简单，就是获得自由，弄清楚女娲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

和尚不解，“你当真是观音所说当年大闹天宫的猴子？”

这次换我哈哈大笑，别说旁人，我自己都不肯相信什么闹天宫什么闯地府。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弄清楚女娲身份，偏偏天宫是神仙忌惮我浑身法术，寻着法子将莫须有的罪名安到我身上。

和尚恍然，再次摸出葫芦畅饮。

这次我闻出那葫芦里是酒。

我说和尚怎的能喝酒？

和尚捏着葫芦嘲讽，“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你懂么。谁说成佛就要时时刻刻在嘴边说着。”我有些不耐烦，这个和尚到底是不是如来的二弟子，这般不靠谱。来了就席地而坐的喝酒，我说女娲说过和尚来了以后要揭下五指山上佛祖留下的封印……

和尚不以为然，“急什么。待为师……”

我没听清楚和尚说什么，只听到他震天的呼噜声。

我蒙圈，如来竟如此不靠谱，叫这个人去取经？

我又被压了一夜，实在没忍住问和尚。

和尚说你懂个屁，你一个猴子看谁都不靠谱。

和尚说猴子你喝酒不？

我说喝。被压在五指山下500年没喝过酒，几乎要忘记酒的味道。

和尚哈哈大笑，随手把葫芦一丢，“你喝个屁！”

“万物皆有灵。这酿酒的粮食也有生命。你问我什么是道，你却处处杀生，如何成佛。”

我晕，和尚的酒也没有少喝，此时却和我说什么万物皆有灵。

和尚呆萌，“你懂个屁！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总而言之一句话，和尚说你还想不想出来了。

这和尚是个疯子，至少和传说当中的不一样，我忽然感觉现在这样蛮好，吃吃野果喝喝露水，我不想出去了。

和尚说不行，你一个猴子本来就弱，怎的还这点追求，你不想出来，我偏要放你出来。

我记得女娲说过待玄奘来了以后，只要取下山上的封印……

和尚挠挠头呆萌，“怎的这样麻烦。”和尚坦然，抡起禅杖对着五指山就是一通挥舞。

山崩地裂。

第002章 屁的众生平等

佛说众生平等，既然如此人为什么能吃动物，老虎又为什么能吃人。

和尚手持万斤禅杖，在太阳下闪闪发光，若不是眼底的绿光，我真以为他就是转世活佛。

我知道和尚说的是拦住我们去路的老虎，威风凛凛眼冒煞气，旁人说吃过人的老虎最凶残，因为食髓知味。

佛说众生平等，我看不过是弱肉强食。我冷笑，否则我怎的会被如来压在山下500年。

但这老虎也可怜，谁知道那天它不会被猎户吃了。

我说还是放它一条生路。

和尚萌萌，二话不说就是一杖，一时间地动山摇，拦路的老虎早已一命呜呼滴着血。

看着满地地上鲜血，和尚满不在乎，“平白生活如此辛苦，倒不如我渡了去投胎转世，说不定来世还可以成佛。”

我忽然感觉恐慌，这个和尚有点坑。

我说师父你是金蝉子转世，不要如此杀生，以后如来又会怪罪。

玄奘突然仰天大笑，“这天下满是神佛，为什么当初非要你性命？”

“猴子，你纵然浑身本领，却怂的让人看不起。”

“难怪被神仙鄙视，人人都想欺负你。”

和尚一脸嘲笑，显然是瞧不起我。

“你的师父是菩提祖师，能力不在如来之下。如来哪里的本事能困住你。”

和尚俊美的脸庞呆萌，看起来人畜无害，但是他前一秒才打死一只老虎，他的禅杖重量不在我金箍棒之下，甚至禅杖比我的金箍棒还要重。

“你怎么知道！”没有人知道我的师父到底是谁，没有人知道菩提祖师曾经是我师父。

当年学艺归来，菩提祖师特地交代不许告诉别人。

和尚居然知道，这让我很恐慌。

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菩提祖师和如来不相上下。

既然如此当年师父为何不来救我。

我内心无限荒凉。

和尚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我，“我什么不知道。”

对了，玄奘是金蝉子转世，世世为佛，七窍之心灵透的佛。

“那你可知道女娲和我的关系？”和尚若什么都知道，必定也知道天地之间万物生灵的关系，我在入天界之前未曾见过女娲，内心那点悸动来自何处。

和尚再次用看白痴的眼神呆萌萌看着我，“旁人称你为妖猴，或者石猴。因为你本就是吸收天地精华之石而出。而那块石头就是女娲当年补天遗落。恐怕石头上有女娲的气息。若是非要说出其中关系，你也是女娲的孩子。”

我说既然是孩子，女娲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和尚微微歪着光秃秃的脑袋，萌，“受人所托。”

我顿时心思通透，不用和尚明说，我也知女娲到底受何人所托。

不过就是那玉帝实在不放心，便动了心思。

和尚冷笑，随手扛起已经死去的老虎，“世道轮回。何为道，何为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