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世界之命运漩涡》——水水水张

第一章：

炎热的夏季，令人浮躁又不安，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街上快速的行走。穿梭的汽车的按的喇叭，像是在发泄心中的火气。此时，某家投资公司的经理办公室一个中年男子正安静的坐着，思考着什么。

这时电话响了，“张总呀张总，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还没来啊？！哎，这个浑小子又不知道躲哪里去了，每次一给他找点事做就玩消失，真是对不住啊。”这位张总反倒是安慰起他来“这哪有什么对不住，李总的公子正是热血澎湃的年纪，想闯想闹是正常的，不必担心，这个总经理助理的位置我空着，等李公子沉下心，想体验体验生活的时候，联系我就是了。”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笑声“是啊，这孩子都20好几了还让我不省心，真希望能到你这改造改造。对了张总，下个月我参加了一个高尔夫俱乐部的聚会，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认识认识。”张总心领神会的附和着，和电话那头的李总恭维起来，其实他知道李总的公子不会来面试，也不希望他来面试，不过这戏还是得做足，因为他能成为总经理，全靠这个李总帮他完成了这一年的理财销售任务。

挂了电话，张总看了看表，不知道怎么打发剩下的时间，这时突然听见一阵笑声，便走到门口观察。

原来是对面办公室在面试，不过为什么面试官会笑？无聊的时候好奇心就会膨胀，寻找一切可以打发时间的机会。

“你看看你的简历，你哪来的自信来面试啊，我在人力资源部面试了几百人，你真的好奇葩”面试官像打了一针强心剂，从一上午枯燥又催眠的状态中清醒“我除了知道你叫曹诺，知道你是个学物流的大专生，这工作经历你倒是写的满满当当，我不在乎你毕业3年换过多少工作，就算你要把360行都做一遍那是你的事，你一没好的学历，二没稳定的职业经历，就连编都编不出个故事来，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进来参加面试的。”面试官对面的青年顿时紧张起来眼神都发起抖来，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好了好了，你回去吧，好好去网上查查怎么写好简历，选一套合适的衣服，如果说不出话，你还可以提前录下来。”曹诺拿过自己的简历，像小丑炒热了气氛就得离开舞台一样，埋着头走出了办公室。

又是一次失败的面试，“哎……”曹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刚刚的紧张和尴尬渐渐平息下了，看了看手机上的备忘录，今天一天的时间都被各种面试占据了。对于曹诺而言，无所谓什么职业规划，也无所谓什么光明的未来，仅仅只是一份工作，一份能让他的人生不会变的漫长无趣的工作。

这时一个甜美的声音打乱了他的思绪“曹诺先生吗？请留步。”先生？！曹诺有点感觉措手不及，回头望去前台一位职业装的年轻女孩放下电话，热情的向他走来。“曹先生，刚才的面试可能有些误会，我们总经理想单独和您谈谈。”“啊，我？！可是……”这位甜美的女孩并没有回答什么，因为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状况“请跟我来这边。”说完做了一个指引的手势，边朝总经理室走去。曹诺一脸懵逼，双手抓了抓单肩背包的带子，胆胆怯怯的跟了上去。一脸懵逼的不止曹诺一人，还有那个被曹诺激活的面试官，这下看着被自己轰走的人，直接进了老总办公室，还是前台妹子引领进去了，这脸色简直是吃了一大口土又吐不出来。

“张总，这位就是刚才面试的曹诺曹先生了，曹先生请坐。”曹诺像机器人接收指令一样，坐下之后又紧张的说不出话。甜美女孩递上一杯水后关门离去。张总率先发声“不介意把你的简历给我我看看吧。”曹诺立即递上简历。“不要紧张，放松一点，你像个木头人一样，我们怎么聊天呢？”张总一边看着简历，一边观察这曹诺，“聊聊你为什么会换那么多工作吧。”曹诺这才敢与对面这位老总对视，缓缓的说“因为毕业后学校安排的物流方面的工作都是以实习身份开始的，说好3个月做完转正，但是大多都不给转，想着理由的延长实习期，或者直接叫你走人。之后我自己找的快递和发货员的工作也是由于工作失误，老是遇到掉货，送错东西被辞退了。”讲到这里，曹诺的眼神显得委屈和自卑“还有几次在饭店工作，明明是自己卫生不过关，被客人吃到了头发，塑料袋之类，都往我头上怪……”

“诶……那你是挺倒霉的，那你为什么要选择金融投资呢？我很好奇，你有什么打算吗？”张总不想继续听他倒苦水，主动换了话题。曹诺这下立即就回答道“我知道自身条件不好，所以我就去招聘会记下了很多单位的面试地址，然后一个一个来碰运气。”这个回答让张总有点哭笑不得，“你简历上的相片是你什么时候照的？你还有你高中的照片吗？”张总的这个问题也让曹诺又懵逼起来“简历上的是大一入学时候拍的，拍了很多，之后的证件照都用的它。高中就拍过一次，早就不知道弄哪里去了。”张总看着简历上的照片沉默了一会又问到“你的老家在哪呀？你是一个人在这个城市吗？父母现在也跟你一起住吗？”曹诺有点面露难色，不想开口，张总又说“啊，抱歉，这些比较私人的问题我问的有些唐突，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做我的私人助理，通俗一点就是做我的跟班，做得事情很多很杂，工作时间也是加班比较多，所以才问了一些你家庭的问题，如果你是一个人的话自由的时间也就很多吧。”

曹诺听到这里简直不敢相信，防备心也被这洪水般的惊喜冲到太空“我是CD人，从大学就一个人在这里生活，现在租的房子，离这里也就三个公交站很近的，父母的话都没有在身边……”张总听出他有意隐瞒着什么，便不在追问这个问题“那好吧，如果你准备好了，明天晚上8点就过来上班，工资我给你一个月8000，没有实习期的哟。”张总把简历整理了下放进的抽屉。

曹诺嘴巴都闭不上，直直的看着张总，就像看见了天使降临人间，专门来拯救他似的。“你想现在就开始工作吗？但你这着装看上去是要去打球诶，我下午还要开会，就不和你去打球了。”张总的玩笑话把曹诺拉回办公室“是的张总，谢谢张总，我一定听您吩咐，一定用心学习……”曹诺的大脑不停的回想着电视剧中拍马屁的情节，却整成了这种节奏。“那我们明天准时见面咯。”说完，张总拿了一堆资料起身走到门口推开门“别愣着了，赶紧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有的你忙的。”

“哦。”曹诺像触电一样，立马起身夺门而出，在众人的目光中离开了公司。张总看着曹诺的背影，摇了摇头，嘴上却一直挂着微笑。

曹诺没有再去面试其他工作，但是他的心里却忐忑不安，“这种好事怎么可能被我撞上。”他努力回想着这几年工作中遇见或者听见的骗局，坑人的案例，越想越心慌，但是月薪8000，又不需要学历和工作经验，曹诺心中的天枰已经倾斜，心想“这个馅饼就算是铁做的，我也要咬一口，大不了碎我一口牙。”

第二天，曹诺按时到了公司，所有员工看见他都很热情的打招呼，第一次感受到这么友好的工作气氛让曹诺有点不适应，他怀着激动又紧张的心情敲开了张总的门“张总，我来了。”张总这是正看着钱包里的东西，像是一张照片，曹诺的突然出现把他从回忆中拉出来“嗯，好的，我还没说请进你就冲进来，看来你的积极性很高嘛。那过来我跟你讲一下你的任务”曹诺知道是自己太冒失了，不过张总始终都很温和的对待自己，感觉不是自己在给他打工，而是他在悉心教导徒弟。

今天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复印一些资料，并按照顺序送达各个部门，然后在简单的交流中搞清楚公司的人事结构和同事的姓名。不过曹诺又变身成了机器人模式，没有一句废话的开始了工作。但是，曹诺没有察觉，他已然成为了公司的焦点话题。

“帅哥，一会帮我把这份资料送到张总办公室好吗？”昨天那个甜美的声音出现了，正在大厅专心复印文件的曹诺，心头一惊，拿过资料“哦，好。”然后继续埋头按着复印机。“你第一次操作这种复印机吧，其实很简单的。”甜美女孩说着就帮着曹诺操作起来，一边按一边说“昨天你怎么不直接去找张总啊，这么低调的来面试，把人事部的王哥逗得头都大了，不过你们这类富二代都是这样不喜欢按常理出牌吗？”曹诺听完有些困惑，还是解释到“我就是来找那位王哥面试的呀，再说我也不是富二代。”这时前台传来一阵议论“我就说嘛，“他不是那位李老板的公子，显而易见嘛。”“不知道又是哪位大户人家的公子哦，不过真的有够低调。”“低调个屁，你们记得昨天他的简历吗，随便这么一填，就来面试，那自信满满地样子。”“诶不对吧，那简历上他怎么换了那么多工作？”“有钱人的世界你懂啥，反正这小伙子肯定有背景。”…………甜美女孩眨巴眼睛说道“哦，这样啊，你不是老总招的特种部队呀，嗨，你看王哥以为自己闯了祸，请了年假说要避避风头。”曹诺还是没有听懂甜美女孩为什么要这样说，不过听着这声音倒是让人心情愉悦“对了，以后我就叫你小曹吧，我是小安，是前台接待员，我也才在这里工作不久，以后就多多关照啦。”曹诺点了点头，说“谢谢你的帮助，你人真好。”小安也是被这句话给尬的愣了一下“不客气，操作复印机我可是老手了，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来问我吧。”说完把复印好的资料整理好递给的曹诺。接过资料，曹诺说了一句谢谢，便有些害羞的走开了。

曹诺也就在复印机和老总办公室穿梭，了解公司体制和业务范围，很快就到了午饭时间。张总叫了两份豪华套饭和曹诺坐在办公室，曹诺倒是不客气，立马开吃。张总发话了“一上午你记住了多少同事的名字”曹诺赶紧把嘴里的饭吞下，说“嗯……前台小安，还有……人事部的王哥……嗯，还有……”“算了，别说了”明显张总有点憋火的样子“吃完饭，你去公司门口看看张贴的工作人员的照片墙，给我好好记住。”“哦。”曹诺不敢多说，老实的吃饭。这个回答明显让张总不满意，“现在交给你的工作并不复杂，但我的助理不可能只是复印文件，传个话什么的，你自己要清楚，你的工资就是你的身价，你的所做所为要对得起你拿的钱。你要是这种混日子的状态，那么你的工作经历就会添一个最短的记录。下午我有个会议，你要是把同事都记住了可以提前下班回家。”说完，张总饭也没有吃完就出去了。

曹诺呆住了，不是因为张总的突然火大，也不是担心这么好的工作会丢掉，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份工作会给他非常特别的感触，之前的那么多工作都是要求执行，上级说什么就做什么，不多一分，不少一厘，特别是那句做的工资就是身价，事情要对得起拿到的钱，让曹诺甚是不解。就这样，曹诺把需要记录的资料用手机照了下来，就像木头人一样站在员工照片墙边，呆呆的看着。没多久，曹诺便收拾了一下离开了公司。

此时，公司的其他员工都为此炸开了锅，曹诺的真实身份成了最大的悬疑，大体分为两个派系“背景派”：曹诺是某大富豪的儿子，低调的来体验生活，理由是他近乎于弱智的谈话能力，和目中无人的做事态度，连老总都得“让”他三分。还有“亲儿子派”：说曹诺是老总的亲戚，受托好好照顾。但是疑点也很多，比如这次面试似乎不是安排好的，他们的姓都不一样，曹诺的穿着打扮也很不入流。而且从财务王姐口中得知曹诺没有进入公司的薪酬体系，也就是说老总提供的所有待遇都是自掏腰包，种种线索都得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同样，曹诺也对此事一头雾水，思前想后都无法理解张总对他的态度和行为，最后只能单纯的归结于运气。

曹诺回到家里，坐在电脑旁把电脑，导出了手机上的资料，坐在电脑前他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工作——学习和提升，也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思考起自己的人生来。曹诺觉得自己就是个失败者，失败的家庭，失败的高考，失败的大学，干了许多失败的工作，失败俨然是自己人生的一部分。直到现在，有人告诉他要做对得起自己的价值的事，可自己的价值是多少？又该怎么做呢？曹诺的大脑从来没有如此运转过，早已习惯像机器一样接受命令，执行命令，他不问为什么，他把一切原因归咎于命运，然而现在他又觉得自己的人生不该一直贴着失败的标签，不能再为失败提前找好理由，虽然没有想明白，也没有明确的目标，可是曹诺觉得应该做些什么，为了自己的现在与将来。

曹诺从高中之后就没有过这么认真的背诵，之后又打开百度搜索投资公司的信息，他希望能抓住这个机会，虽然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机会，通向何处，只是想向人生的另一条路迈出一步，不甘心就这样在工作与找工作中无限循环下去。

第二章：

第二天的见面着实让张总有些吃惊，不仅曹诺把同事姓名职位都对答入流，而且在交谈过程中主动拿出笔记本记录工作计划和重点内容，虽然还是不怎么说话但是对于曹诺来说绝对算得上质的飞跃。接下来的一周，曹诺在张总的要求下开始学习理财产品的种类和销售，还有各种金融投资产品的类型，由于是门外汉初次接触，曹诺学的很吃力，在张总的要求下，开始了考证之路，什么基金，证券，会计，计算机，甚至英语都纳入计划，曹诺感到压力山大，这工作做的可一点也不轻松。

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曹诺渐渐适应这样的工作状态，庆幸自己遇到了张总，遇到了这么友善的同事，特别是自己实实在在学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不曾像过去那样感到迷茫与孤寂。发薪日这天曹诺得到了张总的肯定和表扬，拿过钱的曹诺心情复杂，开心的合不拢嘴，第一次品尝到生活原来可以是这种滋味。“嗯，别高兴的太早，接下来你又有新的任务了。”张总说道：“之后我参加的每个产品会议与客户活动你都要跟着我。”曹诺一边往兜里揣钱，一边点头。张总又强调到“后天要去一场高尔夫聚会认识几位大客户，你负责记录下来他们的外形特征，从我们的谈话中大致分析出每个人的特征和喜好。这两天我会给你看几套分析案例，你认真学。”曹诺听完虽然不清楚什么状况，不过还是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

聚会当天，张总在李总的引荐下不停的和人交谈，影帝级别的表情和恰到好处的恭维，让张总在宴会上留下了一个不错的映像。曹诺则是像一个高速运转的马达一样，大脑不停的处理者谈话，并且找到谈话空档就赶紧记录下重要的内容，他感觉他的脑袋都冒烟了。

宴会之后已经天黑，张总和曹诺坐车回到公司，开始整理记录的资料。张总拿过笔记本翻看起来，看着看着先是眉头紧锁，随后竟然笑出了声，但还是故作严肃的问曹诺“你给我翻译翻译，你把客户写成什么龟丞相，老滑头，大脸猫是怎么回事？”曹诺回答“你们聊的太复杂了，而且这么多人我根本记不起来说了什么，就只有写下他们给我的第一映像。”曹诺看了看张总没有发火又接着说“李总的形象有点奸诈，而且他的头发好油，感觉很滑。那个刘总说话官腔十足，长得又胖，真的很像龟丞相……”张总很惊讶，没想到会用这么直接的方式来分析，突然好奇心又作祟了问了一句“那，我的特征你会怎么写呢？”曹诺回答“你让我想起了一部电影叫，头师父。”曹诺这次不再紧张，话也多了起来“我感觉你不是把我当工具一样使唤，像是在教导我，督促我学习，为我的生活指引方向。”张总吞了一口口水，缓缓的问到“那你的父母在你心中是什么形象呢？我就随便问问，我对你的这种表述方式很感兴趣。”曹诺停顿了一下，挠了挠头“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妈妈在我的映像中一直都非常坚强，勇敢，就像是超人一样。至于父亲，我……我没有见过他。”“在你映像中？这是什么意思？”张总有点焦虑了。“在我高二的时候，她出了一场车祸，去世了。”曹诺平缓的说着“之后我跟舅舅住在一起，从读大学到现在就是一个人住了。”张总的情绪不太稳定了，曹诺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原来是这样，……那次见面竟然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难怪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再找到她。”张总这时像个犯错的孩子，诚恳的说“曹诺，这件事可能对你有点突然，但是从你来面试那天我就明白，是命运的眷顾让我们相遇。”张总掏出钱包里的照片正是曹诺高中时期的证件照，还有一张纸条，记录着曹诺的姓名和身份证号码。“你的母亲叫曹晓菲，我们在高中时期就恋爱了…………”曹诺接过照片，吃惊的看着这位像是父亲的父亲，哑口无言。脑袋里一团乱麻，回想着小时候妈妈和奶奶对“父亲”的口诛笔伐，又看着眼前这一个月来包容自己，教导自己，处处为自己着想的人，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张总忏悔似的描述和曹诺小时候缺失的家庭，拼凑出了一个足足跨越了接近30年的故事……

男孩和女孩相恋，因为女方家庭反对，嫌弃男孩贫穷又缺失亲情的家庭，但是也阻止不了这段感情的继续，他们毕业不久就偷拿家里一笔钱私奔到外地，虽然背井离乡但是甜蜜的爱情冲淡了这份愧疚，可是2年后一个重大事件又重新让他们审视这个荒唐幼稚的选择---女孩怀孕了。怀孕之后的女孩变的敏感，焦虑，为了那些可能会发生也可能不会发生的事情和男孩争吵不休，女孩觉得应该回家，孩子需要一个正常的家庭环境，而且目前的经济条件也不能够带给孩子一个宽裕的生活。男孩则不愿意面对过往，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而且他的工作正处于起步阶段，他坚信在孩子出生之前经济状况一定能够提高，他希望女孩能一直和他在一起。随着不断的争吵，谁也不愿意退让，最终女孩趁男孩出差一人独自回到家中。阔别两年的团聚只有眼泪和喋喋不休的责备，两位老人看着执意生下孩子女儿又气又怜，不过亲情就是这样，自然是选择无条件的妥协和宽容。本想着重新开始正常生活的女孩，面对的却是一个又一个打击，在邻居和单位同事的闲言碎语下，老父亲病倒了，老妈妈也整日不愿出门郁郁寡欢，女孩忍受着孕期的苦痛，照顾着两位老人，不过她的坚强和执着并没有得到上天的眷顾，老父亲不久后后去世了，为了逃避指指点点的闲话她卖掉了房子，在另一处陌生的地方租下了一套简陋的居所，接着女孩早产临盆，由于劳累和拮据的生活，女孩从鬼门关上抢回了自己的孩子，初为人母的她还来不及享受这份喜悦，就得面对来自现实的压力，失去了经济收入的困苦，亲朋好友的猜疑，让女孩近乎与崩溃边缘，而这一切，女孩都归咎于那个男孩所犯下的不可饶恕的错误。

男孩得知女孩回家之后偏执的认为是因为自己没有混出名堂，男孩决定尽快得到一个光鲜亮丽的头衔再回去认错道歉，与女孩重修就好。可是就是这短短的3个月一切变化的太快，男孩带着区域销售经理的头衔和光鲜亮丽的行头却得知女孩不知道搬到了哪里，男孩四处打听，却只得到了各种版本关于女孩的闲话，甚至有女孩处理了孩子躲到外地生活的故事。带着愧疚和悔意的男孩再次离开，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工作上。

17年的时间和磨砺，终于换来了两人的相遇。女孩被熟人引荐去一家公司做会记，结果男孩出现在她面前，先是震惊，接着是愤怒，很快便被麻木的表情替代，不论男孩说什么都不予理睬，哪怕抛出车子房子和存款都用强硬的方式回绝，所谓爱之深，恨之切。男孩知道女孩不可能短时间接受自己，提出为了孩子的未来，为女孩购买了一分高额的保险，女孩思考很久，还是接受了这个提议，不假思索的在受益人一栏填写了儿子的信息。男孩正计划着下一步怎么接近女孩和儿子，怎么重新让她感动，怎么在她面前忏悔，女孩的踪迹又消失了，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直到现在才知道，女孩为了儿子的学费和辅导费同时兼职两份工作，长期的劳累和精神压力，让她在骑车路上被一辆超速闯红灯的汽车撞成重伤，不治身亡。

曹诺多么希望消失了25年的父亲不是眼前这位近乎完美的老总，对父亲根深蒂固的怨恨让他瞬间就对面前的知心老总产生了强烈的隔阂，他多么希望听到的只是一个故事，自己能像旁观者一样理智的做出判断，然而此时的曹诺做不到原谅，因为过去那个虚幻的“父亲”现在变成实际的存在，他的埋怨，他的愤怒都有了可以宣泄的目标，使得所有的负面情绪更加膨胀，涌上心头的这些东西却被眼前这位混蛋父亲这一个月的照顾关爱给压住了，宣泄不出来。

张总看着流泪的曹诺，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这个时候的任何言语行为都是徒劳的，因为25年前的事，现在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张总恳求道：“曹诺，我知道你需要时间去接受，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尽到父亲的责任，让我为了晓菲也为了你赎罪。”曹诺憋了很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了“你可以再捡起父亲的责任，也可以清洗过去的罪孽，可是妈妈的生命，缺失了25年父爱的我怎么可能重来？！”曹诺的眼泪喷涌而出“你做这些只是让你自己好受一些，你以为对我好就可以让我忘记曾经吗！我不会接受你的“好意”，你永远也不能弥补失去的一切！”说完曹诺收拾好背包，抹了抹眼泪转身离去。

回家的路上曹诺不停的回放着和母亲有关的回忆，明白妈妈在奶奶去世后执意要让自己读寄宿制学校，明白妈妈总是这么忙连周末都难得相聚，也体会到妈妈以前带自己玩老是会睡着，知道高中为了自己能提高成绩妈妈多么的拼命，以前在妈妈面前无数次的哭泣是多么幼稚，“男孩子要坚强”是妈妈对自己说的最多的话。然而这一切都停留在了高二那一年。

曹诺一夜都没有睡着，思索着怎么面对现在的生活，什么幸运，什么努力，都只不过是别人愧疚的施舍，那些友好，包容和机会，也都与自己无关。之前还燃烧的斗志已经灰飞烟灭，剩下一个黑洞，把关于未来的希望通通卷入黑暗。曹诺渴望久违的父爱，渴望有个新的人生起点，他不想过着碌碌无为的生活，，可是来自童年的艰苦回忆，和母亲悲惨的命运，让他不敢去接受这位父亲的出现，他认为这是对母亲的背叛。曹诺的两个意识在激烈的对抗着，渐渐感觉在自己好像被吸入这漩涡之中，沉沉睡去。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曹诺从昨夜的混沌中拉了出来，曹诺拿起电话，出现了一个虚弱的女声“喂，你是曹诺吗？”曹诺虽然晕晕乎乎，可是这个声音却让他清醒了一半：“是的，你……是……梅丽？”女声似乎有些惊讶“你这都知道是我啊。”曹诺头晕脑胀，看了看来电显示“你怎么换了号码呀？”梅丽沉默了几秒“曹诺，不好意思，我遇到了些困难，你能过来帮帮我吗？”梅丽那边的声音有些颤抖。“当然，你在哪里？我马上就过来。”“xxx医院住院部7楼3号床。不用那么慌，我没什么大事。”曹诺一听在医院，便慌了神“医院？好的大概一个小时就到。”

挂了电话，曹诺立即洗漱一番，清醒过来后看见手机有几条张总的信息：”还好吗？一定是失眠所以没来公司吧，没关系，这种事情换作是谁都不能接受。我们需要的是时间，曹诺，给我些时间好吗？”曹诺只回复了一条“我请假一周。”

公交车上，曹诺一片混乱的大脑挤出了一块安静的空间，呈现出的是梅丽在大学迎新晚会上动感的舞姿，和梅丽是大学校友的曹诺和众多男同学在那一刻都有了一个新的女神，不过女神为什么会突然联系自己，又是在医院见面，曹诺完全猜不出来，只有梅丽亲口告诉他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