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烟平阳》免费试读_安帅1944
第一章 起事
隋朝大业年间,炀帝杨广暴虐无道,荒淫昏庸,好高骛远,试图建立万年基业,成为中华千古一帝。但隋王朝刚刚经南北朝多年烽火狼烟洗礼重生,百姓已经十分厌倦战事。杨广在基业未稳国情下还贸然三征辽东高句丽,不仅消耗了王朝生力部队,还给人民带来沉重的负担,丧失了民心。沉重的兵役苛捐杂税无法支撑开疆拓土的远征战争,大量的人力物力消耗让百姓不堪重负。而隋炀帝又因过分自信与轻敌,导致多次征讨高丽战争失败,陷入无休止的战争泥潭,致使军队将领士兵十分不满,属地封臣纷纷兵变起事。内政上炀帝也是急功近利,无视民生。多年征用无数民夫来修建当时来看意义并不重大的京杭运河,导致国体大损,民不聊生。人民为逃避沉重的苛捐杂税与无休止的兵役纷纷起义造反,义军反贼遍及全国各地。
公元615年(大业十一年),隋炀帝杨广封位高权重的李渊为山西河东慰抚大使,拜太原留守,寄希望于李渊对外北防备突厥,对内镇压山西省境内农民起义。李渊官封隋唐国公,其母元贞皇后与北周明帝明敬皇后及隋文帝文献皇后分别是鲜卑贵族独孤信的四女、长女和七女,即李渊其实是是炀帝的姨表兄弟,可以说李渊也是货真价实的贵族二代。李渊深受隋炀帝重用。炀帝即位后,李渊依次任荥阳郡、楼烦郡太守。后被召回京城,封殿内少监,迁卫尉少卿。
李渊被任命为太原留守后,心头大悦,一悦自己羁鸟脱樊笼,猛虎归深山,离开隋都长安,摆脱了杨广的控制与要挟;二悦为自己所到之处太原也甚为满意,太原当时为抵御北方突厥首冲要地,也是天下精兵、粮草储备之地,城中府库盈积,粮饷数十年无忧。而炀帝遣李渊往山西任慰抚大使时,隋王朝已经陷入风雨飘摇,地方武装和义军星罗棋布于帝国领土,王朝政权已呈土崩瓦解之势。统治集团内部也已经是明合暗分,阳奉阴违,各打各自的小算盘。
李渊素有大志,英睿决断,他政治嗅觉敏锐,任人唯贤,看到隋王朝大势已去,李渊深知自己也无力回天,又熟晓炀帝嗜杀多变,猜忌凶忍,为求自保,自然萌动了自立为王的念头。当是时,他身侧左右文有刘文静、裴寂、长孙顺德等贤臣辅佐,武有李世民、李建成等亲信领兵,众部属手下皆建议李渊适时起兵,以举大事。公元617年(大业十三年),农民起义已经呈星火燎原之势,隋朝中央军队已无法集中兵力去有效打击各个武装集团,李渊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于是在晋阳正式宣布起事反隋。
当时的李渊不仅自己雄心壮志、野心勃勃,几个子女也皆是人中龙凤,胸怀天下。除已经成长为自己左膀右臂的大儿子李建成,二子李世民及四子李元吉外,李渊的第三个女儿平阳公主李屏阳也是巾帼不让须眉,三女儿为李渊与嫡妻窦氏所生,被李渊视为掌上明珠,最为宠爱,李屏阳虽有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之容,却不似其他贵族家纨绔王孙公主那样逍遥无度、放荡形骸,她自小唯酷爱习武,追随名师练得一身利落功夫,习得一手精妙剑术。平日最爱与兄长李世民等人舞刀弄枪、比试武艺。得知其父率其两个兄长在晋阳招兵买马、已起兵伐隋后,屏阳自知长安已非久留之地,于是更换男装,乔装易容扮作翩翩少年男子,只带一贴身丫鬟随百姓连夜潜出长安城,欲往太原而去投奔父兄。屏阳这丫鬟唤做临烟,自小便被指派服侍屏阳,深得李家信任,两人一起长大,年龄相仿,自然亲密无间,故屏阳将她带在身边,打理行程。
夜色方明,两人随百姓已经远离长安城门,一路往东北黄河渡口方向行至长安城郊一小镇,小镇名为栎阳。是时关中地区为京畿要地,栎阳虽为小镇也是甚为繁华,两人皆为男装,故并未引起百姓行人注意,行至镇上一规模甚大客栈,门头匾额上书四个大字:“来福客栈”。扮作小厮的丫鬟临烟问道:“天色已近响午,小姐您看是否要去客栈歇息片刻,我们再行赶路?”屏阳也正有此意,便点头同意。
两人正欲进店打尖,却听到一阵马蹄声响从街头传来,转眼一瞧,只见几个强壮官差骑着高头大马风卷残云般已近到身前,两人慌忙躲避退到一旁,领头一官差手持一卷轴公文纵身飞跃下马,抬眼瞅了两人一眼,见是男子,并未理会,大踏步迈入客栈便高声呼喝:“人呐!白掌柜,快你娘的给我滚出来!“只见一矮胖中年男子快步迎上前来,陪笑问道“哎哟!这不是苏统领么,大驾亲自光临小店,不知有何重要吩咐“只要那苏统领抬头咧嘴一笑:还真让你这老小子猜着了,还真有要事大事要办!“说着抬手将手中卷轴扔给掌柜,说道“打开看看,若是见到画中两女子相貌之人前来住店打尖,立刻通知官府,耽误了通缉要犯之事,你这小店就可以彻底打烊了!“白掌柜慌忙打开仔细一看,抬头问道:“啊!这不是当今国公李大人家的千金三小姐么,怎么突然就变成这通缉要犯了!“李大人压低嗓门回道:“不该问的不要问那么多,我还有多家客栈前去布告,没空跟你闲扯,照做便是!“看到李大人貌似要转身要出客栈,站在门口正欲出店的屏阳两人赶忙扭头避走,好在其他官差皆在各自聊天歇息,并未注意到二人行动有异。
屏阳两人虽习得一身武艺在身,但深知此地尚在京城控制范围之内,若稍有不慎闹出大动静来,恐一时难以脱身险地,于是两人四处留意,一有官府差人出现,就立马早早躲到路边藏身。一路行至天气近晚,路上遇到赶上来往东北黄河方向而去的官兵马少说也有数十批。看着扬起黄沙尘土飞扬、捷奔而去的官兵队伍背影,临烟心头不禁暗暗着急,忍不住问屏阳:“小姐,你看这路上官兵盘查越来越严,我们这样躲躲藏藏,我担心到不了黄河渡口,我们的行踪就会被官兵注意到的,这可如何是好!”屏阳自小酷爱舞刀弄枪,但自幼在皇兄身边耳濡目染,对兵书谋虑也是成竹在胸。临烟的话让她想到淮阴侯韩信进谏高祖时所说的话:任天下武勇,诚能反其道,何所不诛。”思忖了半刻,只见屏阳微微一笑说:“临烟,我们不渡黄河了。”
第二章 奔西
那临烟也是冰雪聪明,一点即通,问道:“小姐您的意思是,我们不往东边戒备森严地带走了?但是。。不去太原我们能去哪里呢?”屏阳看了眼满怀疑惑的临烟,说道:“你跟我这么久,难道不明白兵法里有这样一个道理吗,古人总结说过,在与比你强大的敌人周旋时,要避其锋芒、攻其弱点。你看看现在,长安东边地接潼关与洛阳,都是兵家必争要地,隋军必派重兵把守,北边是天堑黄河,河北千里沃土,又有突厥铁骑虎视眈眈,我父王刚在晋阳起事,杨广肯定不会小视,各渡口必有精兵驻扎。南面地接川蜀,但群山万壑,地势险要,也不便前往。唯有西面,地势平坦,又无强敌虎视,是杨广的大后方,隋军的兵力薄弱之地。前年我曾经听父兄都提起过,在京城西边的鄠县境内,有父王当年苦心经营过的李氏庄园,哪里有经过训练的家丁与充足粮草储备。目前父王将其交给为我家效力多年的老仆周忠在看管,我们可以前往先投奔之,安顿下来再做打算。”
一番话分析得有理有据,说得临烟频频点头称是。于是两人行至大道岔路口,便先行往北折返,计划绕过长安城池,往西边前行,一路走来,果然无人盘查询问,一路上,屏阳原来为父王反隋之事深感忧心,但想到父王有两个王兄在身旁辅佐,又有一干文臣武将在身旁出谋划策。料想隋王一时半会也无法奈何得了父王,原本的担忧也随着时间推移减轻不少。正逢这时节恰是阳春三月,屏阳原本在李府就被李渊严加管教,整日在家习文学武、这次能有机会长期在外闯荡,倒也是新鲜感十足,看着路上无边春色与大好山水风光,主仆两人不禁心情大好。
两人一路西行,人烟渐渐稀少,景色也日益荒凉,这日,天气突变,老天爷刚刚晴空万里,突然变脸成瓢泼大雨,两人猝不及防,正行至一座险峻山脉近前,天色也已近晚,方圆几十里却未发现人烟,两人心头暗暗焦急,正担心无处投宿之时,只见临烟手指前方说道:小姐,快看前面山脚边有个院子。”屏阳抬头一瞧,果然在前方进山小道路口,正建有约莫四五间房屋的民家院宅,这宅子已呈现破败失修之状。两人赶紧走到近前,临烟上前抬手扣住门环敲门,敲了好一阵,里面悄无声息,两人正欲施展轻功登堂入院,先行入室避雨一阵再说。
就在此时突然间院门“吱呀”一生开出半尺门缝,出现一名杵着拐杖的老婆婆,这婆婆眯着睁不开的眼睛瞅着两人,面相实在凶恶,把两人吓得退后一步,临烟倒吸一口冷气,缓过神来问道:“婆婆,我二人自京城赶来,欲往鄠县去投奔亲戚,这路上无处安顿,想在您老人家家中住上一宿,不知是否方便?”老婆婆仔细盯着两人看了一会,打开了院门,转身说道:“我这宅子无人来时,自己住着,有人来时便当做客栈给过往旅客借住,明日留下几个铜钱在房内即可。”两人赶忙点头称是并跟上,这时这婆婆边走边嘴中嘟囔道:“今天这是怎么了,来了好几拨人要赶往鄠县去。难道这地块又要出什么大事情了”
临烟听到,忙问到“婆婆,您是说还有人在您这里投宿要前往鄠县?”谈话之间,三人已迈入宅子正堂,只见屋内正前方挂着一幅水墨山水壁画,两边依次拜放着几张破旧八角方桌,其中三张皆有人在旁打尖喝酒用饭,婆婆指着屋内几张桌之方向说道“瞧呐,就是这些人”
两人抬眼一看,靠西边两张桌,一张桌旁坐着三个彪形大汉,三人体格强健,腰中都别有一个包裹着像是官刀模样物件,一看即是习武之人,正中一蓝衣人年级较大,正大口在吃一盘牛肉,旁边两人年纪较轻,看着像是随从模样,也正坐着喝酒吃菜。另一张桌坐着两人,一人是个乞丐般模样的老者,这老者衣服虽然破烂,但看面色就感觉精神气十足,眼神也是犀利如刀,另一人是一孩童般少年,年级不过十四、五岁左右,这少年长得眉目清秀,衣着虽不似老者那般破烂,倒也是朴素简单。
再看东边一桌同样坐着两人,这两人锦衣玉带,面如冠玉,温雅翩翩,一人穿青衣,一人着白衫,一看就是富家子弟打扮。屏阳放眼看去,这两人也放下碗筷正抬眼直勾勾看过来,只见两人笑意盈盈,目光柔情似水,屏阳慌忙转移眼神,脸色瞬间变得桃红。心说这荒郊野岭,怎么会有这般鲜衣怒马的美貌少年前来?
这时那婆婆说道“两位公子,今个不巧了,老身这里只剩东侧厢房还有一间上房了,只能委屈两位公子勉强委屈在一间房对付一宿了,我这就让孙女秀莲带您二位先过去把行李放下,然后再来客堂打尖如何?”说罢那婆婆孙女秀莲已来到近前,帮助接过行李包裹,这秀莲与屏阳两人年龄相仿,但也不似农村姑娘那样羞涩腼腆。长得也是甚是水灵,两人跟随孙女收拾安顿完毕,又再次返回客堂,脚还未踏入客堂,屏阳就感觉自己心头如小鹿般砰砰乱跳,心头暗嗔,只想着刚才那两个不礼貌盯着自己的男子最好赶紧吃完滚蛋!
迈入屋内一看,方前那几人尽数还在屋内,那两个锦衣男子分明已吃完酒菜,却貌似就守在原地等待屏阳两人前来一般。屏阳一看,气不打一处来,冷冰冰的硬着头皮做到东侧隔壁一张桌前,刚做下来,却见西侧那三个官差模样的壮汉中那蓝衣男子突然站起来,冲着屏阳嚷到:“这二位公子!怎么这般眼熟,林某人难道在那里见到过二位少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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