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下的他与它》:危机!被屠戮的平民。

时间:2019-05-02 18:52:24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TheEgg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危机!被屠戮的平民。

大概是醒了吧。

他瘫在自己床上,眼睛不眨一下地看着天花板。然后伸出了左手,揉搓了一下眼睛。这种类似于做按摩的动作让他的眼皮感受到了舒适。

该起来了。

像是死掉的章鱼像四周伸展出去的城市里面,他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像吹散的蒲公英一样散落在城市,有人喊他们垃圾佬,也有人喊他们流浪汉。

他更喜欢喊自己拾荒者。听着就很酷,拾遗流荒,让自己会有一种行走于天地之间的侠气。

站起来,用手抹平衣服起的褶皱,这件背心他还是很喜欢的。一只手拉开储物柜,另一只手伸进去,在两件食物之间徘徊不定。最后他闭上了眼睛,随便拿出了一个什么也没有写的饼干放在小桌子上。

撕开饼干袋,像是吸食毒品一样狠狠地闻了一口,然后害怕着食物掉在地上的一只手放在下巴下面,一片一片地咀嚼着,对他来说每一天的进食时间是他最幸福的时光。这一点倒是和普通人一样。

对于所有流浪汉来说,他们的工作就是少用资源多获取资源的生存下去。

这种概念对他来说是很简单的生存信条,他只需要把这几个字封在自己的大脑中,就可以活下去。

一个优秀的拾荒者。

于是他穿起了自己的背包。

单手探门,街上没有见到人影。今天去哪里呢?

附近方圆几公里的垃圾堆都已经找过了,可以用的食物和水都被他拿了回来。

他有点后悔到现在才思考这个问题。

他从包里拿出了。

对于拾荒者来说,尽可能不与其他拾荒者起争执是基本常识,但是也不乏一些居心叵测的恶徒。

本来这里曾经有很多拾荒者,有的因为大打出手被干掉了,有的因为被大打出手也被干掉了,难以忍受这种环境跑掉了一批人,无法适应拾荒的生活死掉了一批人。

活着的人可以拥有死人的资源。

达尔文若在天有灵一定和他的父母很欣慰地一边嘴里叼着烟,眼睛眯着缝地搓麻将。

因为他是优胜下来的那几个。

沿着大街走着的他突然听到了女人的尖叫。

女人?这里不应该有女人的,甚至不应该有雌性生物,甚至不应该有拾荒者。就像是一盒臭豆腐里面不应该会有沾满了酱汁的意大利面这种很普通的道理一样。

他第一反应后悔做了这个比喻,因为这会让他想吃这两样食物。

第二反应这附近应该是安全的,至少在几百个小时前的时间线一直到刚刚的一秒都是安全的。

女性拾荒者,不可能在这个地方生活,也不可能像这样发出尖叫,这会引起所有生物的注意。

但是他是优秀的拾荒者,这个用所有死掉的跑掉的流浪汉的生命证明过的称号让他必须去看看。

他很自然地握了握钢管,朝那个方向试探的走过去。

大概从声音大小来说应该是这三栋。

他大概对于这个声音来源的位置有了概念。

一座正常的可以在电视上看到的西式全木质白色民宅,窗户的玻璃散乱的插在原来应该在的地方。

之前经过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的景象,因为这个地方不会有资源他也就没有进去。

他决定拉开门,像是姑娘提着自己婚纱的裙摆一样慢慢的一步步扫视完整栋房子。

这女人很聪明地没有发出第二声尖叫,或者是说另一个拾荒者很聪明地堵住了她的嘴。

脚下的地板开始抖动,窗户上的碎玻璃也开始掉落下来,大概是它们来了吧。

他想到了它们会来,但是他已经太久没有碰到可以说话的人,因为怕被打冷枪的缘故,他只是远远看过别人。

但是至少需要帮助的人不会加害于他。

顾不上这个女人了,他必须要找到一个可以遮住自己的地方,掩盖住自己。他三步并两步的跑到会是卧室的地方,卧室里面只有一扇窗户,窗户和门这是可以进来的地方。双层衣柜和床,还有两个床头柜,这是可以利用的资源。

他大概有了主意。

把背包甩在床上,关上门之后搬过一个床头柜推到衣柜前面,然后把衣柜打开,把里面的木质衣架拿出来,然后像是撸羊肉串一样把上面的衣服甩在床上。经过零点零一秒祈祷着瓷制地板足够结实后,他翻开了包,掏出里面的一捆绳子,大概打了个节后,捆住了衣柜后用力拉倒,衣柜角完美地卡在床头柜上。

他把衣柜上层门打了一边开来,躲在下面。从包里掏出了钢管,用力向床头柜刺去,没有了支撑的衣柜轰然倒地。

剩下要做的事情就是祈祷了。

它们的味道从缝里面传了一丝进来。

像是牛肉洒上了牛奶然后放在露天几天一样臭。

他把怀里的包打开,探进一只手把放在包里的防毒面具掏了出来。

这玩意儿是他作为军人身份打过的唯一一场仗的见证。

那个时候二班长把这个东西丢到他怀里,因为他还没有接敌就一直在抱怨它们臭的恶心。

班长,咱离他们还有多远啊。

大概四五里路吧。

四五里能臭成这样啊,这仗还怎么打啊。等会甭过去,隔着一百米估计就能熏死。

去,你说哈,你个王八犊子你才死,说啥晦气话呢。老子还得。

班长突然顿住了,然后默不作声地把背包里的防毒面具拿了出来,扔给了他。

喏,小王八犊子,给你,老子跟他们打的多了,不怕。

东北口的班长扔过来的面具也沾染上了东北人豪迈。

打完这仗,我就去找我媳妇儿了。

那个时候二班长笑了,笑的格外开心。

然后小王八犊子就在打完败仗之后躲在坦克里面,和几个坦克兵一起,然后就着眼泪昏天黑地的等着它们扫荡战场结束。

想来当时他所在军区的军队基本上快把东西打光了,当然,除了士气。

至少他目所能及的所有人打那一仗的时候都把腰挺直了。

挺胸抬头,士气高昂,慷然赴死。

整栋房子都它们的脚步下颤动,像是整栋房子自己活了过来。

门也被撞击的发出巨响。

现在比起之前的惊慌,他倒是多了一丝淡然。

好奇害死猫,他是靠本能与技巧活下来的,他一直在两者间维持着一个平衡,至少在几分钟前是这样。

他慢慢地吸气呼气,就像一只沉寂千年的老龟一样。

有人遇到麻烦是一回事,有女人遇到麻烦是另一回事,有能和他说话的女人遇到麻烦又是另外一回事。

至少刚刚他知道了这是一个能和他说说话的女人。

能和他说说话的女人才会因为惊讶或者恐惧发出尖叫。

他碰到过其他女性拾荒者,眼神坚定,行动果断,冷静坚强。

徐如林,疾如风,侵略如火,不动如山。

门被撞开了。

有几只进到屋子里了,他能听到在床上翻动着衣物的声音,有一只突然在衣柜旁停了下来。

然后一只手突然捅到了衣柜中。就像是马戏团表演的节目一样惊险,女郎进到箱子中,技术就像带的高帽子一样高的绅士拿起一根根剑刺了进去。

现在这只手就在他的面前,他甚至能看清肌肉纹理。

那只手慢慢伸了回去。

玉皇大帝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耶稣基督上帝安拉救我一命。

虽然他很想像是门徒里傻乎乎的外甥一样把这只手敲下来。但是他手头没有锤子可以用,也没有空调可以让他立足。如果擅自行动一定会粉身碎骨。

而且他不动手它们不会知道这里一定有人。

他至今不确定它们是靠什么感受到人类存在的。

声音,这一点可以肯定。它们的集群是在靠听力鉴别猎物存在后发起冲击。虽然似乎近距离并没有特别敏锐的样子。

很奇怪的听力。

他曾经在聚居地的时候听说过可以用噪音让它们陷入痛苦。

但是后来这种说法没有了,因为后来带着喇叭出去的人都没活着回来。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慢慢等待,只要他不去作死就能活,虽然自己带着防毒面具,就像鼻子里面塞了一个喇叭,但是呼吸声现在被它们翻箱倒柜的声音掩盖住了。

忽然,一切声音都停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急停让他乱了呼吸。

他必须把防毒面罩取下来。

屏气,一只手摁在面罩上面,另一只手附在脑后,慢慢,慢慢地把防毒面罩取了下来,就像在操刀着一场精细的外科手术一样谨慎,他在尽可能的避免发出声响。不然被整个集群发现,会在保留意识的情况下撕成碎片。他见识过它们杀人的手段,运气好一点的把脑袋旋转几圈,脖子就像麻花一样连着脊椎拧下来,或是把脑袋硬生生按碎,或是被活活把四肢撕扯下来,在这种情况下,直接死掉的人是最幸运的受害者。运气差一点的要被搬运回它们的巢穴,要遭遇到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好的,取下防毒面具的过程并不算太长,也不算惊险。

他慢慢匀称了呼吸的节奏。

空气,并不算臭,不算臭是比对着原来他跟队袭击它们的巢穴时做的比对。

那个时候,他在四五里之外就闻得到比这还要臭的味道。

这个时候,他注意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它们很慢地在移动,似乎是避免发出什么声响,之前进来的时候它们的噪音很大,以至于在衣柜里都能听到,但是现在却像蹑手蹑脚的猫一样移动。

声响慢慢聚集到了客厅。

然后就听不清了。

他觉得已经安全了。

然而事情并不像是他设想的那样。

地板又开始了抖动,走了吗?

不能确定是不是安全的情况下他不敢轻举妄动。

不,不是走了,是发现了什么东西。

从另一个房间里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像是撬地板的声音。

一般这种房屋结构都会有一个位置不固定的储藏间,会有一层楼梯连接到地下室。老练的拾荒者会给下层楼梯的门做一些装饰或者说隐藏物来让门更加隐蔽。

现在看来,这层隐蔽失效了。

伴随着一声木制挡板翘起的声音,从声带里传出来的嘶吼声与绝望的喊叫声响了起来。枪声架子倒地野兽受伤后的怒吼女人发出的尖叫混杂在一起。

混乱持续了半分钟,这之后腐烂的臭味伴随着越来越远的混乱的集群消失了。

现在安全了。

他不敢乱动,尽管衣柜狭小的空间让他像婴儿一样蜷缩的难受。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彻底安全之后他打开了背包从里面掏出了锤子,用一件厚一点的衣服包裹了起来,敲开了衣柜的侧面。

出来之后他双手按在膝盖上挺直起来,然后腰直了起来,环了环肩膀。又把散落起来的绳子还有钢棍塞回包里。这才慢慢向那间屋探索。

第一眼下去很乱,乱的像猪肉市场,贴在地上的活板门带着木刺起在墙边,活像被粗暴撕扯的皮肤,从楼梯下去,满是血的金属架子正对着楼梯倒在地上,旁边地面上人的内脏洒在地上,沿着肠子可以看到一只粉红的女式鞋,鞋里面还有一只脚。脚的后面还有一堆纸箱,整个地下室沁满了屠宰后挥之不去的鲜血味道。

他又把防毒面具带上了,雾蒙蒙的视线会让他感觉不那么真实。

倒下的金属架附近散落着罐头,还有床垫摆在地上。

这里应该是女性拾荒者的住所。

奇了怪了以前也没见过这里有人啊。

不应该啊,应该自己没有失误啊。他拿出一个袋子把沾满血的罐头装了进去。

手上沾着血的感觉并不好,黏黏的。把罐头收完以后他又把手放在纸箱上干净的地方抹了抹。他皱了皱眉头,这手印有点像上公共厕所没有纸的挣扎。于是他又把手背横过来抹了抹。

擦干净之后他打开了纸箱子。

纸箱子吱呀的一声。

不对,不是纸箱子的声音。

他猛的看向侧方。

墙的瓷砖,裂开了。

女孩与她的故事

他把背包从肩膀上甩在身前。

然后把插在背包一侧的钢管握在手里。

如果是敌人,他跑不了了,只能一战。

不对,不是瓷砖裂开了。

他皱起了眉头。

是一道暗门。

与墙融为一体的装饰,加上接缝正好是瓷砖与瓷砖的连接处,使得这道门很难被发现。

从地下室窗户中渗入的阳光打在暗门上,影阻挡着他的视线,使得门后的景象更加黑暗。

他很难看清楚暗门后面有着什么东西,只能用钢管试探性的把门尽可能打开。

有几抹白掺在阴影当中。

他凑过去想要努力看清楚。

怎奈何已经是夕阳的光太过惨淡,橙色的光只能让他看个大概。

于是他用钢管试探性碰了碰那一抹白。

很柔软,像是探在肉上。

那抹白没有动。

然后他伸出两只手,把那抹白抓在手中。

有温度,还活着。

他把人拖了出来。

是个女孩,大概十四五的样子。

女孩穿着蓝色带白条的运动裤,上身是一件海魂衫。

邻家小妹似的长相,手上带着茧子。

估计是哭累了睡着了。

这孩子挺惨的。

他拿了罐头和背包离开了地下室。他倒不是很恶心那些血和内脏,但是要在这种环境下吃东西还是有点强人所难。

把这孩子丢下是不大可能的,她才十多岁,还有很多路可以走。而且还有一个主要原因,他想找人说说话,这孩子正好。

现在大概下午五点吧。他咀嚼着罐头肉,大概回去的路半个小时。

它们应该是出来找食物的小队,一般来说这种小队的头领智力不会太高。

他梳理着回去的路线,这堆罐头有点重,如果背着一个小女孩回去会有点麻烦。

不如把罐头放几个在包里面,以后再来拿。

那几个纸箱子里应该也有东西。

手枪去哪了,刚刚没有见到枪在哪。

算了先不管了,他把手里的塑料袋对着衣柜,把里面的东西倒了进去。

开罐头时蹭到的血液让他感到不舒服。

黏糊糊的。

说起来他倒挺想笑的,躲藏了几年最终还是惨死。身体只能变成附着物让人觉得恶心。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变成这样子。

他回到了地下室,正背着背包,把那个小女孩背了起来。

不算重。

一路无言,没有危险也没有别的。

女孩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在进暗门之前只听到它们在上面翻箱倒柜。当时在地下室有三个人,都没有敢轻举妄动。

当时情况就像是在天然气站点了根雪茄走路。

对她来说相当不利的情况。

她就在暗门前,只要它们一进来,她便可以进去。

一声撕扯地板的声音传来让三个人的目光看向了楼梯。但她反应过来了,然后躲了进去。

门外是混乱的嘈杂。

她不敢大声喘气,只能紧紧拉着门把手。

狭小且漆黑的空间,外面撕肉的声音,极低概率获救的希望让她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但她只能左手抱膝右手拉门,没有声音地哭。

她现在躺在床垫上,身上披着一件衣服。

被人救了吗。

这个时候他手里拿着一提灯进来了。

“醒啦。桌子上有吃的。”

他蹲了下来对面女孩说着。

这时她对他却是有着极大的抗拒。急急地用双手向后挪动。

他叹了口气,然后把手里面的灯摆在桌子上面。

桌子上有一个水瓶,还有一些肉干和水果干。

女孩见到了食物,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就像饿鬼附身一样过去狼吞虎咽。

“你吃完饭以后,跟我说说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是什么时候在那里住的,为什么我没发现你们的住所。

还有就是为什么会有一个女人叫。”

女孩手里的动作停住了,两只手慢慢的落下,眼睛虽然在看他的方向,但他只觉得女孩在回想惨剧。

“我父亲原是市里的小学校长,八年前,它们出现了之后,我们一家就一直跟着军队生活。”

军队的生活,虽然不如危机发生之前那般

自在,却也是很充实。她们一家被分到了后勤,大致就是做好食物供应,还有就是帮忙搬运一些并不重的部件。累是累了点,但是是应该做的。

父亲有时在做完一天工作之后,常常一声叹息咕,便点起一根烟。她只是被母亲的手臂环着入睡,常常醒来父亲便已经离开去工作。

日常生活的转轮并没有随着危机发生而停止,她仍然像以前一样,做完指派的工作之后就可以休息了,和附近帐篷相近岁数的小孩玩耍,或在母亲的工作地,脑袋搭着桌子看着母亲。

每一个故事的开始都是伴随着某些事情的发生,主人翁便踏上了旅途,不论生死。

她也并不例外。

那一天父亲满面红光的跑回来,告诉她和母亲,军队马上要对它们的总巢发动攻击。那时父亲满脸的喜悦无法遮掩。

“爸爸也要打仗吗。”

小女孩站了起来,朝着她的父亲跑了过去。两只马尾辫摇摇晃晃的,煞是可爱。

“对啊,小宝,爸爸要去参军了,哎,你手上这么脏啊,全蹭到爸爸身上了。”这话一说,让小阴谋得逞的女孩乐的不可自支。

“你要走了啊。”女人抬起了头,萦绕着不安的眉宇之下的那双黑宝石盯着父亲的眼睛。从恋爱到现在,他们之间这样的情形出现过很多次,只是简短的几个字节蹦出来。

吵架的时候是这样,恩爱的时候是这样,男人求婚的时候是这样,女人做手术的时候是这样,男人帮忙抓贼摔到手被女人照顾的时候是这样。

沉默是他们两个交流的主色调,语言不过是夹杂在其中的点缀。

“嗯。”

男人和女人唯一一次吵架的时候,女人的那双美丽的眼睛死死看着男人。男人叹了一口气,开始哄女人。“一想到这么一双宝石一样的眼睛会因为我的原因变的像海沟一样,我就觉得自己是历史的罪人。”

女人听到这么一句话,目光也不由得柔和了起来。但还是要嘴硬一点于是把头转了过去,马尾甩到了男人脸上。

“老婆,别生气了好不好。”男人知道已经安全了,像是小学生一样开始摇晃着女人的手臂。

“谁是你老婆,别想的美了。哼╭(╯^╰)╮。我还没打算跟你结婚呢。”

“别忘了回家的路。”

男人把女孩放了下来,“小宝,要替爸爸妈妈哟。”

说完转身离开。

“妈妈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女孩歪过了头问着她的母亲。

女人看向丈夫的背影。

男人举起了右拳,随即张开,挥了挥手。

再见了。

这个时候女人崩溃地抱住女儿放声大哭,对希望被毁灭的一瞬间带来的绝望,对丈夫生存下来的希望渺茫,对女儿与自己的未来的担忧,对过去与现在与未来爱过的丈夫的无法计量的爱意。这个面目姣好的女人现在能做的只有发泄掉自己所有的情绪。

泣不成声的女人抱着救命稻草般的东西小姑娘,呆呆的看着父亲远走的背影。

说到这里,当年那个小女孩又想起了当年的场景一样,眼泪夺眶而出。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女孩,只能拍拍女孩的背,让她可以缓解一下自己的悲伤。

等到女孩哭的差不多了,

“吃点东西,早点睡吧。你也累了。”

女孩点了点头,借着昏黄的灯光把之前丢在床垫上的衣服拿了起来。

已经不适合问了,这些问题,他想着,剩下两个明天再问吧。

他瘫在沙发上,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一天的疲惫让他虽然说筋疲力尽不至于,但是也很累。

不过他也大概想出来了点,照着女孩的说辞,在地下室那个女人应该是她的母亲。会让女人尖叫的原因则是另外一具被撕烂的尸体。

另一个有手枪的拾荒者跟踪并且进入了她们的家,女人被惊吓到。然后在怪物进来的前一刻,母亲替女儿打了一个掩护,让小女孩打开了暗门躲进去逃过一劫。

就是,她们躲在那里那么久,靠什么活下来的,单纯的只是罐头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储存量。打猎吗?

他想着他该想的问题,眼睛不自主的闭上了。

正午,太阳无差别地洒在大地上。

他手里的制式步枪还剩下两个弹夹。

它们冲的很快,而且势头很猛,就像一把尖刀一样把他们的队列冲散。

“班长,我快没子弹了。你还有多少。”

附近震耳欲聋的爆炸再加上子弹呼啸声盖住了他的话。使得他不得不重复几次,才让正躲在坦克旁的班长听到了。

“我也没多少啦,你去看看老李那还有多少。”

它们像是骑兵一样的冲锋杀掉了他们班里大约四人,冲上来,用手臂撕掉士兵们的四肢,或者如同敲西瓜一般打出一拳,就这样一个人的脑袋就爆了开来,白色红色掺杂在一起的液体溅在旁边人的脸上,那人正怒吼对着它们扫射,被溅满一嘴后便跪在地上呕吐不止,之后被另一个怪物抬起一脚踢碎了大脑。

这样的单方面屠杀充斥在整个战场上,血的味道从尸体上飘散到他的鼻腔中,沾满了他的全身。

这时候他已经跑到了老李旁边,他弓着身子拿起了散落在老李附近的几个弹夹。老李是个胖子,听说还是个书生,和他一样满腔家国沦丧的哀怨,于是愤怒的递交了入伍申请书。只是他运气很差,就在第一次冲锋中两只手被撕扯了下来,在痛苦中因为大失血而死去。

老李,老李,老李。

他突然看着老李,老李的脖子上多了一根项链,那是一根银色的项链,最下面有一只蝴蝶,蝴蝶口器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他凑过去想仔细看一看,然后两只手被人抓住了,接着是一张脸贴在他的脸上,是本应该死去多时老李,老李脸因为痛苦拧成了一团,双眼却还像雕像一样圆睁着怒目而视,像是有着无限巨大的悔恨一般,两只手铁钳般死死攥住了他的手。

他想避开,想逃开老李的视线。他越是慌张越是盯住了老李的眼睛,最后不由得叫了出来。

他猛的一下子惊醒,老李看着他的目光让他不由得背后冒着冷汗。他很少做梦,尤其是这种不愉快的梦。

“你醒了?”

他起初被吓了一跳,刚想站起来拿钢管的时候就想了起来。哦对,我昨天救了个女孩。

“嗯。”回答完之后,他起身打开柜子,昨天捡来的罐头还没有清洗,虽然他不是很介意直接吃,但还是清洗一下比较好。

比较像个人样。

他很随便的从里面拿出了点两人份的吃的,现在的食物储备只够两个人吃半个月。他还需要想别的食物来源。

“姑娘,问你个事,你们在那个地下室光靠罐头活下来的吗?”他看向了女孩,女孩睡得很饱,但是昨天的事还在像阴影一样缠绕着她,所以眉宇之间有一些阴云。

“我和妈妈以前在后勤部门工作,所以会种一些蔬菜还有红薯。”

地瓜和蔬菜,他捏了捏下巴。

“蔬菜种在哪里的。”

“分开种的,这里种一点那里种一点,就像野生的一样,就算有人看见也不会太在意,就是采起来有些麻烦。”

“嗯。”如果是这样就对了。

他把手头的食物放在桌子上,又拿起一个瓢,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倒在杯子里。

“等会吃完之后,我去看看你们那个地下室有些什么东西,能用的搬过来用。”他不是很想让女孩跟着去,毕竟不是什么很好的经历,也不是什么很好的地方。

“嗯,纸箱里面有一些衣服,还有就是药品。”

他听着脸一黑。

过期的药,八年了,会死人的吧。

“钉子锤子什么的工具有吗。”

“有的,在纸箱里。”

他用手揉了揉鼻翼。

“药品我觉得指不上带回来了,我给你带几件衣服回来吧,你有特别喜欢的衣服吗?”他对昨天发生的事情不由得很惭愧,心里想着要补偿小女孩。

“能穿的衣服就好了。”女孩淡淡的说。

他点了点头,然后把包背了起来。

去那边的路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很特别的事情。昨天的屠杀留下的血腥味跟随空气飘散了出来。他先是去到卧室那边,把衣柜里的罐头食物揣到包里面。自从一个人开始生活之后就不断为了食物来源而发愁。小时候他倒是跟过爷爷学过怎么打猎和做一些简单的狩猎工具,但是需要去郊区那里才会有一些动物。但是去到那边需要走很远,他仅仅去过郊区一两次,在太阳刚冒出来时便开始前进,但是天黑的时候还是要走一两个小时才回到家中。那时因为蜡油不多了,他便去猎杀了一只猪,那些生物离开了人类的圈养便与野猪结合。更加有攻击性,脂肪也变少了,若不是他制作的弓箭很好,怕是要惨死街头。

说来奇怪,它们从诞生伊始便似乎只针对人类攻击,他从未见过或听闻它们攻击过动物。仿佛是大自然专门用来消减人类的产物。

之后他下到了地下室,从纸箱里面找到了几件他觉得蛮好的衣服。用另一件衣服包了起来,避免上面沾到罐头上的血迹。又把从另一件纸箱中找到了一些五金工具。这些工具在现在人类缺失了生产力的情况下,尤为珍贵。

做完了一切后,他蹲了下来,用手摸着暗门。里面是人凿破掉水泥以后,又掏出了一些质地很硬的泥。暗门的瓷砖是用一小些水泥固定住了木条,木条上面简单的做出了一个把手。之后是连接到另一件用作活板固定架的木框架。连接处用钉子做活动用。

他看完只能用破费来形容,不过制作的材料还有可以换一换,然后很是欣慰的拍了拍这个门,就像自己做出来的一样。

这个地下室应该没有什么他能用的东西了。工具他已经拿到手了,还有就是小女孩要穿的衣服,食物也够两个人吃一会了。

他合计着手头的资源走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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