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战纪》： 烟花

第一章 烟花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烟花祭，城里有马戏团演出。

夜色已深，城上哨兵楼里，哨兵百无聊赖的巡逻中。

忽然间，一双手穿过了夜幕，把士兵拖进了一边的阴影里。

过了一会儿，一个瘦小的少年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他擦了擦手上的血，拿出一颗不断闪烁的通讯晶石，小声地说：“这里是猴子，城墙已清空。教授和小鹰请准备登楼。”

然后猴子蹲在城墙边，手里发出了绿色的光芒，只见城墙的石缝之间竟无中生有地生出了两条蔓藤垂向城下。

城下早已有两名少年等候在那里，沿着蔓藤慢慢地爬上来。

其中叫小鹰的少年意气风发，背着一个大盒子，另一名叫做教授的少年戴着眼镜，文质彬彬。

小鹰打量了周围，迅速找到位置。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枪。小鹰把枪架好，目光对着远方收敛气息，仿佛融入了空气里。

教授拿出通讯晶石，问：“大熊，爆炸晶石已经埋在指定地点了吗？”

城下的某条大街，叫做大熊的壮硕青年脸上涂着小丑的装扮，看了看周围因看马戏表演而拥堵的人群，把头凑在衣领边上的通讯晶石，小声地说；“晶石已经埋在教授你设计好的位置上。教授你引发爆炸后，我用土系法术把废墟凝合成墙，就能把这条街封锁了。”

教授想了想，对着通讯晶石说：“老大，准备好了。”

“知道了。”晶石那端传出了沉稳的男声。“现在，计划开始。”

宏光大法师是个很骄傲的人。

他本应该有个名字的，在他还没成为法师时，还是一介平民时的那个名字。

但他更喜欢看别人恭恭敬敬叫他宏光大法师。

十六年前他也作为普通士兵在战场上驰骋。但后来，他成为了法师。

只要成为了法师，就能成为贵族。

所以人们尊称他为法师时，他就能忘记自己曾经也是个平民。

于是他有时甚至会忘记自己原来的名字。

他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没有随从，只有他自己。

这是一种炫耀，因为一个大法师已经不需要别人来保护，他自己就能保护好自己。

但是他觉得今天很奇怪。

城里来了马戏团，平民们都去看表演，把他日常走的那条路堵住了。

虽然他可以亮出自己大法师的身份，让平民们让出条路来。但他不想跟平民们走在那么拥挤的路上。于是他选择了绕路。

但走的这条路，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轰轰轰”，远方的马戏团鸣起了礼炮，掩盖了小路上墙壁轰然倒塌的声音。

尘埃里，走出了一名少年，像是早已等候多时。他身着黑色护甲，腰间别着两把类似棍状的武器，全身放松，就像是将要咬杀猎物的豹子。

宏光大法师觉得很荒唐，他感应了一下周围气息，竟然只有少年一人。

在战场上要杀死一名晶石能源充足的大法师，至少要拿三千普通士兵的人命去当炮灰，才能有一个近身的机会，能不能杀还不好说！

而此时，对面才一个人！就凭一个人想要正面刺杀一名大法师，是在想什么？

而更荒唐的是，这名少年身上没有法力波动，他甚至还不是个法师，是个凡人！

“少年，你想做什么？”宏光法师忍不住问。借用城里马戏团的活动，把道路封锁住，并且掩盖了这里的打斗声，这明显是有计划的刺杀活动。但他不明白为何只有一个人。

“杀你。”少年右手抽出了一把腰间的武器，光秃秃的棍端闪出了光，原来是把光剑。

“这是邦国发明的，让没有法力的士兵使用限定法术的晶石供能武器吧？就用这个想杀我？”

少年不发一言，直接冲向法师。

宏光大法师怜悯地看着他，这家伙怕不是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吗？算了，让他死得痛快点吧。于是他随手扔出三个大火球，攻向少年身前。

只见少年挥动手中的剑，像是舞动一般，轻轻地划过火球边缘一碰，火球就像水汽一样，忽然间消散成点点火花。

宏光大法师瞳孔一缩，那轻轻地一碰，实际是暗藏了风系的物体斥力和火系的物质活化，从而使火球崩解。

然而法师天生只有一种属性的元素亲和度，体内天然排斥其它系的元素，这少年是怎么复合使用两种以上的法术的？

然而此时宏光大法师已来不及多想，双手推在前方，凝聚法力形成法术程式的框架，准备先释放出法术屏障挡住进攻。只要挡住少年的前进，便可以肆无忌惮的释放法术，到时这少年只能任人鱼肉了。

“砰砰砰”然而宏光法师的法术还没形成，关键的法术节点便被破坏掉，整个程式停止了运转。原来少年左腰间的棍状武器不知何时变化成了手枪，在前进的过程中，少年的左手轻轻一压，手枪快速地射出点状的光弹，打在了法术节点上。

宏光大法师心中的疑虑又多了一分。

虽然法师讲求自身体质的元素亲和度，但残酷的是，即使有了极强的元素亲和度，也未必就能成为法师。要释放法术，就要熟记法术的术式，以意念在心中构建法术框架，引动元素按照法术术式流动，这需要后天的大量学习。很多贵族后裔虽然拥有法师血统，却因为后天的学习跟不上，无法成为法师。

而眼前的少年能够发现法术术式中的节点，说明他至少精通法术程式。但明明不是法师，为何能学习到法术理论？

宏光大法师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些事情不太对劲。邦国发动战争已经很奇怪了，制造出这样的士兵到底图谋什么？

而此时，少年已靠近宏光大法师的十步以内。忽然间少年腿下有股斥力推动着向前加速，转瞬间已来到宏光大法师面前，右手的光剑顺势斩出。

“哐哐哐”，宏光大法师不知何时抽出了一把燃烧着火焰的剑，一连挡下了少年的三连击，但同时宏光大法师腹中感受到了一阵刺痛，意识到已经中了少年左手的枪击。

不过，枪击的能量强度比宏光大法师想象中要低，连破开护体的元素屏障都做不到。看来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想到这，宏光大法师将元素凝聚在手中的剑中，增加元素强度，准备一击斩断少年手中的剑。

少年右手将光剑斩出，宏光大法师将火剑迎上去。

斩断你的剑！

然而就在双剑即将对上的时候，少年的光剑忽然间消失，火剑落了空，而两人由于惯性继续向前，少年顺势伸出了左手的武器攻向宏光大法师。

你的武器根本破不开我的防御！宏光大法师心想。

然而映入眼帘的，是不知何时从手枪变换成的锤子，锤子上还亮着黄色和蓝白色的光。

然后宏光大法师的头响起了像是西瓜被打烂的声音。

宏光大法师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他明白过来了，元素屏障能防得住斩击和射击，但挡不住重物的冲击。而且锤子上还附带了土属性的物质引力，增加了锤子的密度，使得锤子的重量一下增大，造成了可怕的冲击。

虽然还在眩晕的状态，但宏光大法师还是下意识把手伸向了通讯晶石。此时他已顾不上身份，他要求救！

“砰”，少年右手中的剑化成枪，一枪打碎了通讯晶石。

少年左手拿着锤子，右手拿着枪，慢慢踱步走向前，就像捕食者慢慢靠近自己的猎物。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宏光大法师依靠着本能，胡乱地向少年释放出法术。可是他已经处于眩晕状态，放出的法术没有能打中少年。

于是宏光大法师开始向后跑，然而面前有座土墙堵住了去路。他准备用法术轰开它，然而，他却看不见背后划过的白色光芒。

“砰”，宏光大法师失去了他的头，无头的尸体与墙一起轰然倒下。

“小鹰已命中目标。”

少年松了口气，一下瘫坐在地。

大法师的元素防御哪里是这么容易破开的？能量强度根本不在同一水平。

虽然左手的锤子施加了土系法术，增加了重量才给予法师重击，但事实上由于重量过重，左手已经无法再举动锤子，刚才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真正起到致命一击的，是小鹰的狙击。

足够多的晶石能量汇聚成一击，自然能破开法师防御。但那一击对于法师而言太慢了，正常情况下宏光大法师是可以避开的。

而锤子的那一击，其实还附带了冰属性的物体静止能力，意在减慢宏光大法师的反应速度，从而为小鹰的狙击创造时间。

而没想到的是，宏光大法师竟然选择了背身逃离，那就更方便了。

少年直起身子，想要离开。

然而还没站起来，就再次倒下。

凡人强行使用法术的后遗症出现了。

“老大！挺住！我们现在就撤！”迷迷糊糊间，少年看到伪装成小丑的大熊跑过来，一把背起他就走。

路上，大熊背着少年疯狂地跑着，身后是那繁华的城，还有那远处马戏团那不断燃放的烟花。

少年靠在大熊背上，看着天空。夜幕里，灿烂的烟花显得特别好看。

“烟花真好看啊。”

少年看着烟花，喃喃自语；“大熊，如果我们没被卷入这该死的战争，我们是不是可以安静地看烟花？”

“老大别死啊！别想那么多！”

“烟花真短暂啊，我们的命也是。如果……没有这该死的战争，我们会怎么活着呢？”

第二章 暴风雨前夕

那时候，少年还不是少年军的“老大”。

他只是一个平凡的少年，有着平凡的生活，有着平凡的名字。

他叫丁凡。

丁凡和父亲住在一座边境的小城里。

清早，天有点暗，似乎不久之后将会有雨。

十五岁的丁凡从床上起来，开始了新的一天。

“爸，我去法师府那边了。”丁凡对着正在地里劳作的父亲说。

“注意不要给法师大人添麻烦。法师大人看得起你，你得好好工作。”父亲用沙哑的喉咙说。

丁凡的父亲曾经是军人，参加过十六年前帝国与各邦国之间的战争。但他从来不说自己当年究竟在军队里做过什么。

有次丁凡无意间看到过父亲身上的伤疤，密密麻麻，遍布全身。

父亲对此只是说：“我只是幸运地活下来而已。孩子，战争一点都不好。”

但如果说战争至少给了丁凡父亲一点点好处的话，那就是帝国发给士兵的补偿金。不是很多，但至少够丁凡父亲在这小城镇的远郊里置办自己的家和田地，娶了丁凡的母亲。

前几年丁凡母亲因病去世，花了家里不少钱。丁凡为了弥补家庭的支出，不得不在课余时间去法师府那里打工。

不过丁凡本来就在法师府附属的学校上课，所以虽说是打工，其实也就是帮法师府和学校处理一些琐事，比如帮法师处理各种文件，做法术程式研究。

“小凡你来了吗？昨天给你的法术程式你弄好了吗？”说话的是法师府的师爷，也兼任法师府附属学校的算术老师。

丁凡把结果给了师爷。师爷仔细看了看，露出赞许的神情。

“小凡，你有没有考虑过以后参加帝国大学的法术研究学习？”

丁凡迟疑了：“可我没有法师体质，而且家里也没钱……”

“没关系，即使没有法师体质，做不了法师，但只要头脑好，就能研究法术程式，编写法术。至于钱的话，法师府可以为你出钱，只要你学成回来为我们法师服务就好。你知道的，法师从来不会亏待自己人。”

丁凡心动了。虽然当不上法师，但给法师当法术程式研究者，收入也是颇为丰厚的。

“你回去想想吧，跟你爸好好商量商量。有些手续需要他来法师府这里办。”

等到丁凡走了，师爷走向了法师的房间。

“法师大人，你吩咐我的事情我已经跟他交待了。一切按计划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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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凡父亲带着衣服里藏着的盒子，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旅店。

听说法师大人想要给儿子一个上帝国大学的机会，他连忙来到法师府，想要谢谢法师大人。

坐着的时候，听师爷说法师大人有个难题想要解决。

于是他连忙问师爷是什么问题。

师爷为难地说，法师大人想送个礼物给最近从上头来的另一位帝国监察法师。但现在风声比较紧，不好直接送给他，想要找个法师府外的生面孔偷偷地去那位帝国法师的旅店里，把礼物给他，这样监察法师查账时，就不会对法师大人太为难。

于是丁凡父亲主动把这事情给接了下来。

丁凡父亲到与师爷约定的地方，从一个陌生人那里拿到了盒子。

师爷叮嘱他，千万不要与其他人说起这事，也不要打开盒子，否则被人知道了，对法师的影响不好。

丁凡父亲趁着服务人员不注意，偷偷潜入了监察法师所在的楼层。

他敲了敲门。

“谁啊？”房间里的监察法师问道。

“是帝都的来信。”丁凡父亲按照师爷的吩咐回答。

门开了，监察法师露出了头。

“轰”，旅店发生了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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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长来到了案发现场。

现场的房间已被炸弹炸的面目全非。

地上躺着两具尸体，一具被炸的面目全非，躯体飞的到处都是。但根据身上的衣着，依稀看得出是监察部的法师。

而另一具尸体在爆炸中居然还保持着相对完好的状态，仔细一看是丁凡的父亲。

不对劲。这是警察局长来到现场的第一反应。

要知道，法师有着随身的元素屏障。一般的爆炸，根本就杀不死法师。

而现在的问题是，这场爆炸能把法师炸得面目全非，而同样在场的那个杀手，竟然还保留着足以被认清的体态特征？

“杀手的身份查清了吗？”

“查清了。根据户籍登记的资料，杀手是退役老兵，曾经隶属于帝国的袭击者部队。”

袭击者部队是当年帝国开发出的自杀式攻击队伍。战斗方式是扛住敌人法师的打击，冲锋到对方的阵地投放爆炸晶石。

为了扛住打击，袭击者部队的成员都专门通过基因改造，把凡人的肉体能力提升到极限，拥有强大的恢复能力和忍受能力。而作为代价，寿命会极大缩减。

因此，杀手保持着原貌的原因找到了。虽然面貌基本完好，但由于头部承受到来自爆炸的巨大冲击力，终究还是死了。

但警察局长的疑惑就更深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为了暗杀，那么不应该是让杀手的痕迹消失，从而斩断任何能与杀手背后的人所联系的路径吗？

任何一个普通人都能完成的暗杀，为何要多此一举，找一名前袭击者部队的老兵来完成？

普通人去送这个炸弹，一爆炸就会死无全尸，残骸拼都拼不完整。

而让袭击者老兵来送这个炸弹，爆炸后反而会留下全尸，像是在故意留下一个能被追踪的信号。

“局长，这个炸弹很不对劲。足以杀死法师的爆炸，至少会波及到整个旅馆，但现在只是房间被炸坏了，隔壁房间连损坏都没有。这不是我们帝国的科技能生产出来的东西。很可能是联邦那些邦国生产出来的。”

“我们帝国可是垄断了大陆的晶石资源和晶石科技。为什么我们生产不出这种炸弹？而联邦的邦国可以生产出来？”

“以贵族阶级为首的法师们主要是研究法术的程式。具体的晶石科技，是由以平民为主的军部进行研发的。而平民与贵族之间一直有矛盾。所以——”部下看了看周围，欲言又止。

警察局长心领神会，拉着部下到房间的角落。

“法师是有先天体质限制的。而只要能成为法师，就能成为贵族，脱离平民阶层。所以军部的晶石科技方向，是进行人体改造，最后量产出具有法师体质的人。”

警察局长失声道：“帝国军部的目标是制造出人造法师？”

“是的。袭击者项目，正是当年帝国军部进行人体改造的项目之一。”

“那为什么判断炸弹是联邦生产的？”

“因为我们帝国垄断了晶石的供应和晶石能量的提炼技术，限制了晶石对联邦的出口。因此受制于有限的资源，联邦的晶石科技研发方向，倾向于提高晶石能源的利用效率。而现场的炸弹，能量利用率极高，只限制在房间内爆发，这是联邦的科技风格。”

局长陷入了沉思。

问题是，联邦的炸弹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假设是联邦暗杀了这个监察法师，那么为什么要使用帝国的退役士兵，而不是联邦自己的人员？

难道帝国也有人员牵涉到其中？

那么回到问题的开始，杀人的动机是什么？为什么要杀一个监察法师……等等，监察法师？

局长神色一变，监察部是隶属于是皇帝陛下的直属机构，职责是监察帝国事项。难道这里有着一个使帝国与联邦牵涉到其中的案件？

“你知道这个监察法师来这里干嘛？”

“不太清楚。因为这个监察法师是微服潜入城镇来的，没有带随从，所以正好被暗杀了。不过听说，好像监察部认为帝国的贵族内部与联邦的贵族私下有进行晶石的交易，而交易地点就是在各边境的城镇。”

所以这只是帝国贵族与联邦贵族为了杀人灭口的对策？

不，那老兵的存在到底怎么解释？十六年前早就该成为历史的部队，为什么今天还会重新出现？

局长看回现场，忽然感到了一丝恐惧。

如果十六年前，帝国的人体改造，已经使得凡人的肉体足以抵抗一场足以杀死法师的爆炸而保持完整。

那么十六年后，帝国的人体改造又会到了哪个进展？

难道，人造法师已经被生产出来了？

如果人造法师能够生产出来，那么对于由法师组成的贵族会造成怎样的冲击？贵族们会眼睁睁看着军部这样做吗？

此时，浮在局长脑中的片段逐渐连接起来。

原来如此，这就说得过去了。

杀死监察法师，掩盖帝国贵族与联邦贵族的交易，只是最基础的目的。

真正的目的，是直指帝国军部的人体改造项目。

对于贵族而言，真正可怕的是人造法师项目。

但对于皇帝陛下而言，真正的心腹大患，是那些帝国士兵，而不是法师。

法师虽然强大，但没有晶石提供能量，法师就无法使用法术。

因此皇帝只要限制晶石的提供，就能卡死法师的命脉。

虽然帝国贵族是与联邦贵族进行私下的晶石交易。

但若交易的是帝国贵族自己多余的晶石，皇帝也不会太过在意。毕竟帝国贵族自己的晶石存量也会相应的减少。拿到了钱，又买不到晶石，皇帝会在意吗？

但人体改造士兵就不一样了。士兵本身并不依赖晶石能量，要怎么控制？

更何况，老兵杀死的还是皇帝的直属机构人员，军部也无法掩盖下去。

十六年间，有多少军部的人体改造士兵流入民间？

区区一个十六年前的退役老兵，都有如此可怕的身体机能。

那么当下，那些接受了最新技术的人造士兵，所拥有的力量难道不是更可怕吗？

这样的存在，严重威胁到了皇帝的统治。

作为统治者，皇帝绝对不允许有无法控制的情形出现。

局长看向天空。天空已变得黑沉。

暴风雨就要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