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化：始作之源》：第1章 废楼

第1章 废楼

一

今天是最后一个晚上了。

韩钰仰头，目光呆滞，看着有些腐朽味的旧科技楼。

此楼落成于末元2895年，正是云新国教育大改革的时候。翰林学院为表支持，建筑了科技楼。

末元2995年，科技楼面临坍塌危机变成废楼，被学院划为禁地。

韩钰会来到这里，是因为与学院里那位富二代千影打赌，在废楼睡三个晚上。

据说，这栋楼在废弃之前，曾有一位教授将他的实验室安置在此处。后来，因为做了非法的实验研究，教授被抓。

再后来，又传闻废楼内到深夜有奇怪的声音。

久而久之，这栋废楼，被翰林学院的学生当做试胆地。

二

寒风时不时从韩钰的领口灌进来，瘦小的身子打着寒颤，他将衣领立起来，缩着脖子，没敢移动半步。

他在废楼的前两个晚上，虽然没发生什么，但是依旧令他害怕。

太阳的余晖斜洒向废楼，锈迹斑斑的铁门反射着绿光，微风轻轻吹过，铁门发出吱呀响声，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铁门就要塌下来。

韩钰想要后退，可他却又感觉到身后一道道犀利嘲笑的目光从暗处投来。算了，也就只有最后一个晚上，过了今晚一切就没事了。

过了今晚，坏孩子再也不会嘲笑自己胆小，他还可以在站在他们面前说：“我可是在废楼住过三晚的人，你们敢吗？”

他深呼气，然后将校服脱掉系在手臂上，虽然内心胆怯，可爬围墙却轻车熟路。他爬到上端的时候，将校服铺开，挡住上面的碎玻璃，以防在越过去的时候伤到自己。接着便直接抓住顶端，一跃而过。显然，他经常做这事。

上学前，他没吃的时候，就会爬围墙到别人家里偷吃的。

如果不是一百年前的新教育法，韩钰早就饿死了，而不是如今十五岁的消瘦少年。

新的教育法，特别是最后一项，给不少平民带来了便利。5-18岁的孩子，有接受学校教育的权利，特殊情况者可享受生活补助。

随着科技发达，从平衡度来说，贫富差距似乎能拉近不少。但是事实上，“地位”和“等级”依旧存在。

“地位”一直都存在于人与人之间，个中微妙的关系，一直没有得到改善。

就拿韩钰来说，他属于教育法的特殊情况者，然而周围的同学因为这个原因，对他的态度极为冷淡。在高一（2）班中，韩钰被定位成出气包。这其实就是一种隐藏起来的等级，核心没有变化过，每个人都喜欢优越感。

即使是韩钰也不例外，虽然他是被千影几人逼迫打赌在废楼住三个晚上，但是他内心依旧是产生一种即将胜利的优越感。至少他从来没有听过，谁在废楼里睡过，哪怕是一个晚上。

翻过围墙，韩钰直接走到两天前在一楼大厅角落处搭好的稻草窝。他一直没敢深入废楼里面，如果说废楼出现事故，或者突然有东西从地底下冒出来，还可以第一时间逃跑。

废楼的根基还不错，哪怕落成百年，墙上的裂缝也不是很多。但墙上那墨绿色的青苔，还是给废楼添加萧条清冷的气氛。

外面的光线渐渐暗淡下去，废楼里的寒气由地底而升。

韩钰蜷缩着身子，整个人埋没在草窝中，他不敢动弹。同时，他也在心里祈祷，早点入睡。他还时不时暗示自己，只要过了今晚，那些人就再也没有嘲笑自己的资格了。

怀着某种期待，他渐渐地睡去。

三

每晚废楼内都会发出风的呼啸声，因为风速极快，风力很大。所以每当起风的时候，都会带动地下室的仪器运转，地下室内的仪器便是靠着风能运作。

废楼里时常发出的怪声，就是机器运作时发出来的，只不过，骇于传闻，少有人进来探查。

今晚却格外不同，两道人影进入废楼，直径往地下室的方向而去，紧接着又一道人影跟去。

只是过了一刻钟，地下室就传出了打斗的声音。

韩钰没有被仪器的声音吵醒，反而被那打斗声给吓醒了。

随着打斗声接近，他吓得浑身直哆嗦，衣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汗湿了。

他把自己埋在草窝里，不敢动弹。

地下室里似乎有枪声，韩钰整个身子抽搐了一下。

这时眼前一道黑影从地下室飞出来，从空中砸向地面，接着滑行到了韩钰身前，是一位绑着双马尾的少女。

废楼内的光线很弱，以韩钰的视力也只能判断出男女，至于美丑，那就是模糊一片。

少女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在跌倒的后，一个翻身而起，然后冲向地下室。

在少女起身的时候，韩钰看见了系在她腰上的枪。

原来之前的真是枪声，枪那可是会死人的东西！

这一刻，他只有一个念头逃离废楼。管他什么尊严，什么被嘲笑，活命最重要。

至于究竟发生什么事，他好奇，但却不敢去看。

韩钰狼狈地从草窝里爬出来，跌跌撞撞的往围墙的方向跑去。

期间他跌倒过好几次，也吃了不少灰。

可老天像是要与他作对，刚刚跑到墙角下，一个巨大的人形障碍物就飞了过来。

又是刚才不知道被什么弄飞起来的那个双马尾少女，韩钰跌坐在地上，同时，也看清楚了她的脸。

年纪比他大不了几岁，少女面色苍白，瞳孔也开始有些涣散，左肩有一个的窟窿，都能透过窟窿看见她背后的废楼。

她上手紧握着一件东西，像是很宝贵。

这东西该不会是她刚刚从废楼里拿到的吧！

少女好像依旧没有注意到韩钰的存在，她合拢的双手打开一点。

一支蓝色的试管，躺在她的掌心里，那蓝色居然能给人一种宁静感。

仔细看来，那是蓝色溶液，一个螺旋状的物质，被浸泡在里面。那物质有些眼熟，像是韩钰生物课幻灯片中DNA的结构。

“任务算是完成了。”少女松了一口气，涣散的瞳孔变得有神。

她站起身，像是才注意到韩钰的存在，面露疑惑。

韩钰站起来，有点尴尬，可想到她手机有枪，又不敢说话。

“你还真是天真啊！”忽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韩钰见到一个中年男人从废楼里走出来，一身黑色的风衣，头戴高礼帽，第一眼看过去，很有旧时欧洲绅士风格。

少女瞳孔一缩，面色有些难看，似乎在做着什么决定，挣扎着。

她握紧了手中的试管，接着送进了韩钰的右手。

“我来对付他，你帮我把一个送到曹教授那里。”少女的语速很快。

她没什么要给我？我们根本不认识。

手中的冰凉，使韩钰刚才浆糊的脑子清醒了过来。

该不会是疯子教授的实验品！

韩钰手心冒着冷汗，也不知道鼓起了多大的勇气，问道，“这是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把它给曹教授就对了。”少女的语气冷淡，强有力的气场一点也不像受伤的。

“那是加强人体机能的新试剂。”礼帽男往前走了一步。

少女的脸色显得更苍白，眉头紧皱，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她立刻转身，从腰间拔出手枪指着礼帽男。又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韩钰，她不能让对方看清韩钰的脸。

“你别听他胡说，这是科学禁品，对人体伤害极大。”少女反驳。

不过韩钰此刻已经满脑子是基因试剂，千影想不到现在我手中就拿着他期羡东西吧！

韩钰躲在少女背后，将试管藏在他平时放钱的那个口袋，贴近心脏的位置。

“碰碰碰！”少女对着礼帽男连开三枪，韩钰被惊醒过来，男人明明被打中了，可却发出的是打中钢板的声音。

韩钰躲在少女身后，惊奇掩盖了他的恐惧。

少女从口袋中抽出一支试管，第三枪打完的一瞬间，直接将试管扔到男人的脚下。少女开了第四枪，击中试管，试管破裂的那一瞬间，刺鼻的味道在空气中散开。

“快跑！”少女对着韩钰大吼一声。

韩钰瞬间惊醒过来，他麻利地爬上围墙，回头却发现少女没动。以为她是受伤严重没有力气翻围墙，哪知少女后退几步，一个冲击，直接跳跃起来，从韩钰头顶上飞跃而过。

女超人！

他也不慢，赶紧跳下，追随少女奔跑而去。

少女的速度很快，一点也不像受伤，或许是嫌弃韩钰跑得慢，她一把牵住他的手。

她的手很冰冷，没有一丝温度。而韩钰，一直就只是盯着她不停摆动的双马尾。

韩钰就这样一直被少女拉着逃跑，周边的夜景快速闪过。没说话只是跑，他其实很想知道少女的名字。或许是因为跑得太快，他一张嘴就有风灌进口里，或许因为现在的情况紧急自己问了对方未必会回答。

就这样，两人一直跑，除了他们的脚步声，就只是急促的呼吸声。

两人跑到了夜市街，这里人多，适合躲避。进入夜市，却发现，跳入了对方陷阱当中。

“糟糕，抢试剂的人还没甩掉。”少女懊恼，可惜她也无计可施了。看见前方有一个巷子，就直接将韩钰拉了进去。

与夜市街不一样，这条巷子奇黑无比，只有女人哭泣般的猫叫声。巷子也奇臭无比，腐烂的味道让人作呕。

少女拉着韩钰在一个大垃圾桶前停下。

韩钰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绑住手脚，封住嘴巴，被少女扔进了垃圾桶里。

“你在这里等着，一会有人来接应你，记住那个试剂一定要交到曹教授手里。”说罢，少女将一个信号器也扔进了垃圾桶里，合上盖子，快步离开。

刺鼻的腐烂味让韩钰很难受，他其实很想问一句曹教授是谁，又想那个接应的人什么时候到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韩钰听见巷子里传来了脚步声，是来接应他的人吗？他想动，可是又害怕是刚才那个中年人已经追到这里了。

他静静地听着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而心跳也越来越快。

忽然，脚步声停了。接着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原来是在这里。”

手枪拉开保险的声音，韩钰自然是听不出来，可这怪异的声音让他几乎快要停止心跳。

“碰！”一声枪响在巷子中响起。

韩钰感觉到藏在胸前的试管突然炸开，然后像是有什么东西直接从心脏的位置穿透。剧烈的疼痛从胸口传来，浑身的肌肉开始抽搐着。他知道，自己中弹了，而且一枪直接穿透了心脏。

第2章 变化

一

韩钰感觉自己浑身肌肉都在抖动，不是他害怕死亡的反应，而是身体似乎发生着什么变化。

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灼烧着，以至于他感觉自己的灵魂跟着灼烧。他有了某种明悟，心脏被洞穿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没死，体内的灼烧让他痛不欲生。想要跑，想要叫，只是手脚绑住，嘴巴被封住。

回想起千影他们嘲笑自己，那都不算什么。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已经没有站在千影面前自豪说“我可是在废楼住过三晚”的机会。

“信号明明是在这里发出来的，难道是那丫头的诡计？”那略带疑惑的女人声又响起来了。

接着脚步声更接近了一步，韩钰此刻虽然很痛苦，但是耳朵却听得十分清楚，那个女人已经靠近了垃圾桶。他与那个女人，只有一个桶盖相隔。

此刻，韩钰已经习惯了身体的灼烧，可肌肉依旧在抽搐着，死亡并未远离他。自己被女人发现是迟早的事情，漆黑的垃圾桶内，刺鼻味依旧。他不敢用力呼吸，就算是被找到也希望那是最后一刻。

但终究自己的愿望是遐想，这个世界上没有神仙，就算有，也不可能听一个乳臭未干小子的祈祷。

女人用手枪掀开了盖子，而韩钰仰着头，目光呆滞。

几乎遮住她半张脸的墨镜，挡住了她此刻惊讶的表情。漆黑的夜晚，女人带的墨镜却不是为了挡月光，而是掩饰。

她周身只有平淡的气息，接着目光锁定在垃圾桶内闪着红光的信号器。她对着信号器开了一枪，红光消失，周围彻底陷入黑暗。

韩钰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刚才刺穿他心脏的一枪还没反应过来，而如今近距离的感触，心底的恐惧全部爆发出来。

女人皱着眉头，左手捂住鼻子，似乎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那味道夹杂在垃圾的腐朽味中，不是难闻，而是揶揄、嘲笑。此时，黑色的手枪已经移向了韩钰的眉心。

韩钰的瞳孔瞬间放大，抵在他眉心处的是真枪！这一枪，他是真的会死了。

女人要开枪的那一刻，一道银光划破黑暗，枪终究是没扣下。

韩钰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女人的头颅从她的身体飞离，然后一股血腥味瞬间爆发出来，粘稠而又滚烫的液体喷洒在他的脸上。

韩钰的胃翻腾一下，接着就晕厥了，他是被吓晕的。

二

韩钰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他醒过来一次，头脑未完全清醒，然后又睡着了。

后来，他在做梦，梦见自己回到了翰林学院。千影几人都跪在他的面前，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模样。见到千影面露恐惧的模样，韩钰很开心。

他又梦见了隔壁班的班花，一大早就将早餐放到了他的课桌上，她还给自己留了卡片。卡片上写着：韩钰我喜欢你。

他又感觉自己变得不一样了，浑身充满了力量，每一寸肌肉中都蕴含着无穷的潜力。

梦中的画面又变换成了废楼，他怀里揣着试剂，一只冰凉的手拉住他不停地逃跑，跑出废楼。然后他被藏到了垃圾桶里，一声枪响，他的心脏刺痛了一下。

接着，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那是枪口。

“啊！”就在这个时候，他猛然惊醒过来，韩钰发现自己呆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我都说过了，你不能带他回来。万一……”就在这个时候，房间外面的吵闹声戛然而止。

韩钰立刻明白了他身处何处，他坐起身，立刻下床。想要在房间寻找自己的衣服，却是连一条**都没有，只好又回到床上，用被子包裹住身体。

这个时候，房门也被推开了，一男一女走进了屋里。男的英俊帅气，女的靓丽有韵味。

原来，最后是皇龙院的人救了我。皇龙院是云新国的最高学府，专门招收和培养精英人才的地方。

韩钰在心里小小感激一下，猜测那个少女是不是皇龙院的学生。

“我的衣服呢？”韩钰语气十分冷淡。他也就只有在这两个人面前才会有底气，得到某种尊重，他觉得，这一男一女欠他的。

美妇听到他的话，立刻转身跑出房间，“我马上拿给你。”

男人没动，就站在床前，脸部肌肉紧绷，打量着韩钰。男人已经有四十，可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的模样，菱角分明的面庞，英俊帅气。有着现代少女们都迷恋的成熟大叔气质，文质彬彬的。

不过，韩钰对眼前男人的好感度极低。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相互看着。

直到那位美妇回来，男人脸上紧绷的肌肉才松懈一些，然后开口问道，“你昨晚去了翰林学院的废楼？”

韩钰没有回答，而是从美妇手中抢过衣服，毫不避讳在两人面前穿衣服。看着长一号的衣服，韩钰心情有些不好，果然没有关注我。

心中的凉意升起，自己不过是这一男一女的失败作品，一点都不关心他，关注自己。

只是下一刻他又推翻了刚才的想法，因为这身衣服出奇合身。转而又想到了一件事，昨晚藏在他怀中的试剂。

韩钰在穿衣服的时候已经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发生了变化，比之前瘦弱的身子好了几倍。他的身高，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五感也强了不少，这种感觉让他很舒服。

他耳边回响起昨天夜里那个戴礼帽中年男人的话，“那是加强人体机能的新试剂”。又记忆起女人隔着垃圾桶对他开下的第一枪。

也是多亏了那巧合的一枪，韩钰的身体与那试剂巧妙的融合了，也多亏了试剂，他才侥幸活了下来。他心中暗自庆幸，最后被皇龙院的人救了，回想起当时面对死亡时的恐惧，还有浑身灼烧的痛苦，再也不希望有下次。

还有那女人嘲笑他的神情，印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虽然最后那个女人死了，可他却没有任何的痛快感。

快要杀死自己的那个女人是谁？韩钰此刻迫切的想知道。眼前这一男一女肯定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份，只是他会问他们吗？以他们之间的关系，韩钰显然不会询问他们。

而带他逃离废楼的少女，最后究竟是否还活着，韩钰也不清楚。还有自己的身体变化，是否被其他人察觉到了？那个试剂危害度会怎么样？

越想越感觉害怕，这些害怕他却没有人倾诉，所幸他也不再想了。如今，他也是豁出去了，暗示自己如果不是那试剂，自己早就死了。现在不过是晚死或者早死的问题，那又有什么区别呢？最终都要死。

衣服穿戴完之后，韩钰也都想明白了。虽然不太愿意同眼前两人说话，但是他还是淡漠地开口：“我要回学校了。”语气冰冷，也不容反驳。

听到韩钰的话，美妇的眼眶瞬间发红，集在眼眶里的泪水最终还是流了下来。“钰儿，今天是周六，你就在家陪妈妈一天，明天我再让阿丘送你离开。”

在家陪妈妈？韩钰心中冷笑，这女人什么时候学会眼泪这一套了？家？他有家吗？

“抱歉韩夫人，学校作业很多，我现在就要回去。”韩钰的语气依旧冷淡，在这里，他的心永远都是冰封的。

“阿丘，你送韩钰离开。”一旁许久没说话的男人淡漠地开口，对着门外唤道。同时，他也将要扑上前的美妇给拉住，“注意点，你不该跟他这么亲近。”

“韩永凌，他是你儿子！”美妇突然大吼起来，她已经开始爆发了。

韩钰呆愣住了，眼前的情景再一次让他内心的那堵墙崩碎，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臭小子，还愣住干嘛？赶紧走！”男人先前冷酷的脸，此时也保持不下来了，“滚，韩钰立刻给我滚！”

虽然是难听的话，但是却让韩钰心中一阵刺痛，他想要张口说话，可却不知道说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穿着一身笔挺西装的青年走进房间，这青年就是阿丘。阿丘收到韩永凌的示意，立刻将韩钰带出了房间。

三

周六的早晨，金华市的街道却也不是那么繁忙，大部分人是不太愿意浪费早晨的时间，能够尽量在被窝里多趟一会。

韩钰坐在车上，却没有往常那般困意，不知是否因为那试剂的因素。还是刚才在那栋别墅里的一幕，让他心有些不平静。

阿丘在前面开着车，却时不时注意着韩钰，组织许久的话，终于要说了。“少爷，其实你不应该责怪韩博士夫妇，他们是为了保护你。还有夫人的病……”

韩钰转头看了阿丘一眼，阿丘没再说下去。

只是韩钰的余光飘到中央后视镜的时候，镜子里的影子，让他瞳孔突然收缩，有些不可思议，镜子中的那个人是谁？一张与韩永凌有几分相似，不输于千影的帅气面庞。这根本就不是自己那因为营养不良，有些蜡黄干瘦的脸！

车里就只有他和阿丘两人，镜中那张有些熟悉却陌生的脸是他本人！韩钰做了一个扶头的动作，确定了事实，那瓶试剂让他的变化简直是天翻地覆。

浑身上下，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另外一个人。韩永凌夫妇他们许久没见自己，自然不会察觉到什么，可在学校，虽然他比较透明，但是千影几人肯定能察觉到。

想到这里，韩钰觉得直接不能立刻回学校。

而且，他还要回废楼，去了解清楚那边的情况。如果说，试管中的试剂很重要，而他现在已经融合了试剂。如果被人知道，自己可能会被抓，韩钰不想当试验品。

“阿丘，我就在这里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