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特侦组》——芳华容易
第一章 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当刘奇宝在这个异度空间醒来的时候,脑子里断断续续闪现的是无法理解和组织的零碎片断,而不是网站上说的全景式的连续敍事。
他看到他的姆妈,正在喂他吃一匙很难喝的药水,汤匙和姆妈的脸在灯光下彷彿镀上了一层光。
他看到深夜时分,爸爸被两个警察夹在中间带出家门,双脚临踏出门口,回头无语的朝他望了一眼,那形容是那样的憔悴,那眼神是如此的空洞。
他看到和第一个恋人躺在草地上,他轻轻地吻着她长着微细绒毛的白晳颈项,而她一边发出银铃般清脆的格格笑声,一边娇弱无力的作势要推开他。
他看到茵茵出生时候的模样,皱皱的小脸上有像爸爸一样高挺的鼻子,姆妈提着一罐汤走进来,忙不迭地将罐子放在床边桌上,手在裤腰上擦擦,就来摸茵茵的鼻子,“你个小东西,老远就看到你的山根啰。”
他还看到什么了?他摇了摇头,眨一下眼睛,满脸的油汗也顾不上擦。他看到和同组的搭档老林,以及从小一块长大的庞少,还有黄组长在老林家的客厅喝酒,黄组长举起手里的杯子:“来来来,是兄弟就乾了这一杯,麻的,干完这一票,兄弟们发财,远走巴西做财主,省得老蹲在这鸟地方一辈子被人使唤。”
他还看到在阴暗无人的射击练习场里,庞少把脸几乎贴到他的脸上,眼睛直视着他,“你现在要退出,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我也会害死你啊?”
无线电突然撕破寂静:“C小队,C小队,准备攻坚,over。”“C小队收到!“黄组长推了推他,“宝贝,你打头阵,我们三个掩护你。”宝贝是他打小就被叫上的绰号,如今连组长都不叫他的名字了。
他看到自己抬起穿着小牛皮靴的左脚,用力踫地将门踹开,这动作他做过不下十几回,每回都是一蹴就开。门往里一弹开,他冲进去本能地向左一闪,即刻寻找最近的掩蔽点。就在他刚往下蹲的一刹那,就感觉到子弹贯穿空气时的灼热尾流自头皮上方穿过,他的眼睛在一闪而逝的火花中快速地捕抓到屋内的情况,糟,他只能看到歹徒约莫有三个人的样子,一个在办公桌的后边,一个在门后右边,向着他的位置和门口射击;门后左边的那个家伙枪口一伸出来就是一轮扫射。对方不但早知道他们要来,而且埋伏多时了。他急忙窜到沙发前边,进也不是,退也不得,不禁咒骂了一声,“组长,前进不了。”不知是谁:“麻的……”,接着“哎唷”一声惨叫。有人中弹?是组长、庞少、老林?还是房内的歹徒?他想抬起头,但房里的人又是一轮扫射。
满屋子都是枪支发射后的哨烟味,有木头碎片跳进他的眼睛里,使得他的一隻眼睛暂时睁不开来,满脸的油汗也顾不上擦,耳边只听见黄组长气喘吁吁地:“压制!压制!”听声音组长也进到屋子里了,而且距离他不远,他士气大振,抖了抖手中的警用手枪,一抬手对着记忆中三人的位置就是一轮扫射,房里有人啊了一声,他不确定是谁中了弹,但可以肯定是歹徒中的一个。就在房里的人略微迟疑的片刻,他已度量好距离。他可以前进到墙壁那里,不但空出沙发的位置让后边的人补上,而且那是最有利的位置,可以压制门后边的两人,让补他位置的人打得歹徒抬不起头来。他没有多想,“掩护我!”话声才刚出口,他的身体已经像绷紧后被突然放开的弦弹了出去,只是那力道不是来自他长期艰苦锻练出来的肌肉力量,而是一颗子弹自后打在他右肩防弹背心的边缘,子弹贯穿肌肉击碎骨骼的大力推得他蓄势待发的身体猛然往前,并向左转向。他看到神龛里供奉着一尊关公,红通通的脸庞,丹风眼紧闭,奇怪的是长长的鬍鬚竟飘然欲动。他好像灵魂出了窍般在这一千分之一秒内,想到了他和组长、庞少、老林在关公像前发誓要坚守的秘密。转了半圈后,他看不到关公了。背后却啪啪啪地连续中弹,大部分都打在防弹背心上,冲击的力量使得他的四肢不由自主地胡乱挥舞,从门外的位置看进去,彷彿他正在跳着叫人摸不着头脑的舞步。肿胀的眼睛使他只能看见门口有几个模糊的人影,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叫人来不及思想,火光一闪,脑门一热,他就像是先被拔掉信号线又被拔掉插头的显像管电视,画面中断后,雪花出现,接着向内收歛,集中到一个亮点,最后什么都没了。
他想尖叫,但叫声似乎在很遥远的地方,他终于从梦魇般的影像中醒来,发现自己坐在冰冷潮湿的地板上,手上脚上都上了镣铐,他还注意到他是打着光脚,腿上满是血污,身上除了一件医院里头常见的罩袍,什么都没穿。接着他意识到的是冷彻骨髓的寒冷。头上只有一盏强烈的光源,也不过就照亮他周围一、两米左右的一个圆圈,他抬起头,眼睛刺痛得彷彿又被弹飞的木屑打中,他慌忙用手遮住眼睛。然而就在这短短一瞥间,他已经看到光圈外站着一个人。
“回忆太平凡了吗?”
是个女人的声音,声音里亳无感情。
“我在哪里?”
“每个人都问一样的问题,你说呢?”
刘奇宝不说话了,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他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是他不想这么快承认,同时也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怎么,不想问问题了?”
对方见他不说话,故意拿话激他。他清楚地知道,现在不是多说话的时候;相反的,他想让对方多说话,想从对方的话里获得一点线索。
“不愧是优秀的刑警,懂得罪犯的心理。”对方彷彿能看穿他的心思。“不用我多说,你现在在哪里,你应该心知肚明。而且,既然你已经来了,那些问题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接下来你将面对什么?”对方停顿一下,似乎在等刘奇宝的反应,看刘奇宝忍住点头的欲望,别转头去,就继续往下说。
“其实你也用不着隐藏心里的恐惧,我们每个人都经历过,你在小说和电影里看到的情节都是真的,这里就是地狱,你将面对的是地狱的审判。”
第二章 我有罪
地面不但潮湿,而且凹凸不平。
刘奇宝被两个大汉一边一个,夹在中间,即使脚下磕磕绊绊,他们也不让他有分秒的停留。脚镣上的铁鍊不停地刮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金属声,不时还磨擦出火花。“难不成地面是铁而不是岩石?“奇宝心想,但也无从证实,因为除了皮肤的触觉能够感到有一个地面,眼睛却看不见地板。朝下望下去,还以为自己是走在一片黑暗的虚空上。“啊!”刘奇宝的脚拇趾突然踢到一块坚硬的突起,痛到他的心都纠结到一块。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他看不见路,只能以”肉体“感觉地面的坚硬和不平。他一拐一拐地想要勉强跟上两个阴差的步伐,然而不只疼痛发胀的脚趾,就连脚镣上的铁链也跟他过不去。正想开口说点好话,求两位阴差放慢脚步,脚下一个踉跄,连左脚的大拇趾也磕上了,疼得刘奇宝跳了起来:“哎,哎,两位帅哥,能不能走慢点。”那两个长得像巨塔似的阴差非但没有慢下来,反而更加快脚步,奇宝的脚背又在坚硬的地面刮擦了一下。“喂喂,前面的美女,你能不能叫这两个牛头马面走慢点。”
一直稳稳走在前头,不管后面什么动静,头回也不回的“美女”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冷冷地说:“你看见他们长着牛头和马面吗?”
刘奇宝正待发火,前头的美女和身旁的两个阴差突然一起煞住脚步,反而是奇宝没有准备,一头撞在前头美女的背上,就像撞到一块铁板似的,哐噹一声,额头上马上肿起个大包。想要揉揉,手又被牵制住,动弹不得,“哎哟”一声,顺势将头靠到右边阴差像树干那么粗的膀臂上揉一揉。
“到了。”前边的美女说。说完,她伸出手,在看似墙壁的地方上下左右胡乱拂了几下。只见原本平滑的墙面突然出现个小洞,小洞往四周围扩张,直到两位高头大马的阴差不用低头就能通过的程度。那可不是我们阳间一般开门、关门、自动门、旋转门等等的概念。比较像是一头巨兽突然张开大口,或是人的贲门为了容纳食物而扩张一样。奇怪的是,看不见的地面硬如铁石,看得见的墙壁却软软的,潮潮的,有点像是人体的组织。
不待刘奇宝继续胡思乱想下去,洞一开,美女抬脚就往里走,两个阴差像是和美女装上了同步装置,一同邁开大步往洞里去,奇宝被拽着也进到一个大厅里,所幸这里的地面比外边要平整多了,至少感觉上去不会坚硬如铁。
说这个厅大,倒不如说这个厅高。往上看上去,看不到顶,也没看见什么光源,但厅内虽不算明亮,却足以看清每一件微小的事物。
室内的陈设极为简单,最突出的就是靠里中间一座山形的高台,台上还空着没人坐。高台前方一张普通大小的桌子,桌子上摆了一台挺像阳间电脑的东西,一位年轻人坐在桌子后面,显然就是书记员了。此外就什么也没有了,没有旁听席,也没有原告席。
就在刘奇宝好奇地左顾右盼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高台的后边忽然多了三个人,出现后已分左中右坐定。刘奇宝一看这三个人的装束,马上笑出声来。
“美女”回头瞪了他一眼,“审判员到了。”
你猜这三位审判员是什么装扮。
正中的一位还算正常,就是我们在一般人民法院里常见到的黑色法官袍;右边那位就有点脱离现实了,竟然是清朝官吏的打扮,一袭补服,朝珠、顶珠、花羚一样不缺;左边的那位也有点穿越,一身藏青色圆领宽袖的官服,最具特色的是他的帽子,两边各有一条窄翅伸出去足足有50厘米(注)。
三位审判员一坐定,前面的书记员站立到桌旁一侧,哇啦哇啦说了一大串,不外乎今日审理何案,嫌疑人某某某已到,身份核实,请审判长审判员开始审案。说毕,还回原来的位置坐下。
坐在正中穿法官袍的审判长先向左右拱拱手,“于大人,郭大人,你们二位要不要先说说。”
头戴幞头,被称为郭大人的审判员摇了摇手,“此次案情特殊,特别情商张大人自阳间到地狱审案,张大人不要推却,只审便是。”
于大人也点了点头。
“好,那开始审理,被告刘奇宝,你知罪吗?”
刘奇宝心想,“哟呵,这什么辞啊,没有公诉人,没有辩护人,没有案子来龙去脉的前情提要,直接就问你有罪没有?”但不假思索,已朗声道,“报告审判长,我没罪。”
“我料到你会这么说,来人啊,给他戴上‘探真帽’。”
“啊!‘探真帽’是啥玩意?不会屈打成招吧?冷静!我一定要冷静?”
就在刘奇宝心里忐忑不安的时候,前头的美女走到一旁墙上,拿出一个像人脑下边长出无数章鱼触鬚的玩意,等端到近处一看,每根触鬚的前端都长了一颗眼睛。
美女把这‘探真帽’往刘奇宝的头上一戴,根根触鬚立即钻进了他的颅内,刘奇宝痛得哇哇大叫,全身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一直没开口的于大人发话了:“‘探真帽’会主动搜寻你一生中最重的三宗罪,由轻到重依次播放,等播放完了,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你大爷的,不管你放的那一齣,老子抵‘死’不认就是了。”奇宝只敢心里这么想。
正想着,有一根触鬚先抽出来,顶端的眼睛转为透明,发出亮光,跑“出”影像来,竟然是3D全息投影,看来地狱的科技发展不输阳世呵。
画面里首先出现一位较年轻的刘奇宝。他刚走进办公室,显然早到了,其他座位上还没人。他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定,打开抽屉。忽然发觉里头有点不对劲,低下头去看,从里头拿出一个鼓鼓的纸袋,打开来一看,全是百元的大钞。他抬头看看左右,又用手摸了摸钞票,似乎陷入了两难的沉思。
画面一跳(经过了剪辑?),他和黄组长在放打扫用具的小房间里,“放心,那是大伙的福利金,人人都有,你也有一份。”奇宝还想把手中的纸袋塞给黄组长,黄组长作势生气了,“你婆婆妈妈什么?叫你拿你就拿,给孩子买点好吃好用的。哎,跟你说没事就没事,有事我担着呢,你怕什么呀?”
画面终止后,张审判长首先发话,“刘奇宝,你认罪吗?”
”报告审判长,是他们逼我收的,我没罪。”刘奇宝打定主意,“死”都不认罪。
“好个大胆刁民,证据确凿你还狡辩,且看你这二宗罪,看你认还是不认!”于大人把个惊堂木往案上用力一拍,显然真生气了。
于大人才刚讲完,就听吱溜一声,原先抽出来的那根触鬚又钻回刘奇宝的脑袋里,换另一根触鬚抽了出来,开始放映画面。刘奇宝痛得直打哆嚓,如果没有两个阴差掺着,肯定满地打滚。
画面出现他和小三沈娜躺在床上,两人抽着烟,想心事。
”奇宝,你什么时候跟她离了,跟我过啊?”
奇宝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后,方才开口,“给我点时间吧,我不会让你白等。”
沈娜侧转过身来,大眼睛定定地看住他,“奇宝,我可告诉你,青春不留人,我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你总得给我留下一样。”
刘奇宝把香烟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摁熄了,转过身来就是一个饿虎扑羊,“要钱没有,要命啊!拿去啊,给你啊,”惹得沈娜一个劲搥他,格格格地笑。
画面一转,切到刘家的客厅,刘奇宝的爱人云英和老丈人、丈母娘坐在一张沙发上,“刘奇宝,今天是你对不起我,不是我对不起你,你签是不签?”
刘奇宝低眉敛首,像在打坐,不发一语。
老丈人双手环抱胸前,也不说话。
丈母娘可发火了,“你是个男人吗?敢做不敢当,你要是个男人,你今天就把离婚协议书签了,房子和茵茵通通归我们家云英。”
李云英冷冷地说:“你不是要自由吗?我给你自由啊?……你说话啊!”
他的岳父向云英摆摆手,正想说话,画面就戞然而止。
刘奇宝打了个冷禁,下意识地偷瞄了站立一旁的“美女”。
于大人又把惊堂木用力一拍,声音在空荡荡的厅中回响不已。“刘奇宝,你认不认罪?”
“大人……审判长,我……我没罪,我不过就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
“大胆刁民,”连郭大人也生气了,“照你这么说,本官就不是男人?”
张审判长向于大人和郭大人摆摆手,“此人‘死’不悔改,且让我们看他的第三宗罪再做议處。“
刘奇宝开始有点不安,这第三宗罪比前两宗还严重?倒底什么罪为首?
由不得他细想,放映第二宗罪的触鬚吱溜一声又钻了回去,另一根触鬚自左侧颅内抽了出来,刘奇宝闷哼一声,就在他咬牙切齿之际,他的第三宗罪已开始展现在厅内众人面前。
画面是14岁的茵茵在迪厅里,身旁两个流里流气的小伙陪她舞得正嗨。那家迪厅他認得,黄组长是股东之一。说是入股,其实一毛钱未曾拿出来过,完全店东免费奉送。刘奇宝去过几次,都是黄组长招待,因为不喜欢里面的气氛,以后就没去了。而和茵茵跳舞的其中一个男孩他也認得,是黄组长和茵茵同龄的孩子黄绍兴。
“茵茵,我不告诉过你吗?我老头有辧法,你看,进来问都不问,连身分证也不看。”
茵茵不置可否,继续快乐地跳舞。
另一个男生说,“茵茵,你渴了吧,我去弄点饮料给你喝。”
茵茵点点头,说声“谢谢”。待那个男生走开后,黄绍兴附在她耳朵边不知说了些什么,茵茵开心地直笑,忘我地摇着年轻的身体,黄绍兴也配合她舞动。
画面接到吧台,拿饮料的男孩跟酒保有说有笑,不久,饮料做好,酒保端给那男孩,男孩当着他面将一粒药丸里的粉末掺在一杯粉红色的酒水里,那酒保见怪不怪,竟不拦阻,指着他说,“别太过火啊!”
舞池中,端着三杯饮料的男孩困难地穿过人群边,走回刘茵茵的所在,将其那杯粉红饮料递给茵茵,对黄绍兴挤挤眼。黄绍兴会意,端起手中饮料,对茵茵说,“我示范给你看,这饮料得这么喝。”说完,一仰头喝乾了杯中的饮料,茵茵哈哈大笑,也拿起手中的饮料一口口啜饮起来。“不能喝!”刘奇宝大叫,但他能做什么呢?或者应该问,当时的刘奇宝在做什么?那时他和沈娜正打得火热,成天不在家。难怪有一段时间他觉得茵茵怪怪的,没精打彩,问她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也不肯说。后来有一阵子闹着不去上学,为了这个她还和云英大吵一架。原来云英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肯告诉他。后来他和云英离了婚,和沈娜也吹了,茵茵和他一年见不上几次面……画面中茵茵陷入昏睡,那两个恶少正在脱她的衣服……刘奇宝不知那来的力气,挣脱了两个阴差的掌握,往地上一跪,大颗大颗的泪珠滚下脸庞,滴到地上,消失在黑暗的虚空里。
“我求求你们,不要放了,我认罪,我有罪!我有罪!我有罪!”说完号啕不已。两个阴差也不来扶他。说也奇怪,就在他认罪的那一刻,“探真帽”自动从他头上脱离,展开触鬚,动作飞快地爬回到墙上的洞里,洞口随即合拢,消失不见。
张审判长、于大人、郭大人也不说话,等让刘奇宝哭了一会,还是张审判长先开的口,“刘奇宝,你起起来,我要宣判。”两个阴差一边一个将刘奇宝挟起。
“刘奇宝,你身为执法人员,贪赃枉法;且又贪爱女色,枉为人父人夫,本该判你火柱之刑,打入畜道。然而念你生平认真做事,屡屡破案,干练精明,实在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刑事干才,因此,我们三位审判员一致决定,判你入地狱特侦组服务一百年,将功赎罪,百年后,再看你的表现,决定是否执行火柱之刑。现在请特侦组组长童灵将人带回安置。好,本次审讯结束。”说完,三位审判员彼此拱拱手,旋即消失,无影无踪。只见书记员收拾收拾,人亦不见。只剩刘奇宝頽然瘫在两位高大阴差的臂膀里。童灵转过身来,看了刘奇宝一眼,淡淡地说,“走吧,我带你回组里。”
注:幞头,宋朝官帽,刘奇宝不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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