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罗鬼宴》——虾的疯言疯语

时间:2019-05-18 01:38:36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虾的疯言疯语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1.考场

“沙、沙、沙”教室中传荡着笔尖在纸上划写的声音,没有学生敢在此时窃窃私语,此时此刻,他们正面临着本学期最后一科期末考试。

陈奇坐在倒数第四排的位置,他正装出一一副奋笔疾书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把这门课的老师艹了无数遍。

一张卷子满分一百分,选择题TM才二十分,这还是李锋义坐他前面的,他才能把选择题搞定。

陈奇费劲心力去弄李锋义的答案,但自己眼前的这张卷子起码还有四十多分的空白。

陈奇扭头看了看教室后面的挂钟,还有半个小时就下考了,再这样下去,这门课可就栽了。

可是监考老师是“阎王”,让陈奇伸向裤兜的手,几次又缩了回来。

闫老师是出了名的难缠,上学期就是她监考,有个学长带小抄被她揪住。

其他老师遇见这种情况,顶多把你卷子一收,让你挂掉这门课,下学期再去补考就行。

但闫老师就比较厉害了,她直接把这事捅到学校教务处。

结果这个学长背了处分,今年大四,基本上没有机会拿到学位证,就一张毕业证,相当于他这四年白混了。

闫老师的绰号就这样在学生中传开,不到万不得已,陈奇真不想在“阎王”监考的考场用手机作弊,但是陈奇实在是没有退路了。

他今年大三,之前已经挂了二十三个学分了,这门课是三个学分,挂够二十五学分,陈奇一样拿不到学位证。

到时候手里就一张毕业证,陈奇怎么都没法给他的父母交代。

既然伸头一刀缩头一刀,陈奇便下定决心赌一把。

闫老师正在讲台前跟另一位男监考老师闲聊,陈奇低头看着卷子,用余光注意这两个人影的举动,左手悄悄从桌面上放下来,从裤兜掏出手机。

夏天穿的是短袖,手机没法藏到袖子里,陈奇便将手机放到腿弯下面,踮起脚尖,抬高小~腿,膝盖蜷缩,绷紧腿弯处的肌肉,加紧手机,过膝短裤刚好能够挡住手机。

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陈奇的余光一直没有离开那两个监考老师,他们俩人依然在讲台前闲聊。

陈奇喘了一口气,开始下一步动作,他将手机从腿弯处取出,握在手掌上,按开电源键。

没有屏幕解锁密码,这是陈奇之前设置好的。

翻转手机桌面,找到UC浏览器……

脚步声由远及近,陈奇赶紧将手机塞回腿弯处,左手掰着指关节,依然放在桌子下面。

陈奇用余光瞄到闫老师正在缓步走来,要是现在立刻把手拿上来就太做作了。

闫老师走到陈奇旁边,看了看陈奇,低喝了一声:“把手拿上来,别搞小动作。”

陈奇搓了搓裤子,把手慢腾腾地挪上来,闫老师撇撇嘴,往教室后面走去。

衬衫后背被汗水浸透了大半,陈奇这会儿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只能用眼睛看着桌上的卷子,笔尖在卷子上空虚画着,装作一副很认真样子。

但陈奇的注意力全在两只耳朵上,他听到脚步声越来越小,越来越远,然后停下,停在了教室的后面。

教室里静的出奇,陈奇几乎都能听见秒针颤动的声音,那声音一抖一抖,就像死神的脚步越来越近。

可陈奇不敢扭头,他知道闫老师就在教室后面。

“沙沙沙”笔尖划在纸上的声音异常刺耳,脚步声再次响起,那声音继续离他而去,转个弯又开始走近。闫老师应该是从教室另一侧的过道绕上讲台。

果不其然,闫老师的身影已经走到另一侧的前方,陈奇想缩手下去,但他忍住了。

就在即将走上讲台时,闫老师突然扭头,扫视全班。

陈奇吞了吞口水,眼睛盯着卷子,没敢抬起来。

“还有二十分钟,抓紧啊,一会儿打铃就把卷子交到前面来,东西都记得带走,别落下。”

闫老师又开始和另一个老师在讲台前聊天,声音断断续续,陈奇听不清一个字,但却是他最好的安慰剂。

他再次将手机掏出来,一边用余光注意着讲台上的动静,一边快速的用左手盲打,输入题目的前几个字。

很快,陈奇就找到两道简答题的答案,他不敢抄的太像,删删减减地把答题过程抄了上去。

看到空白的卷子上又填满了不少,陈奇松了一口气。

脚步声在耳边响起,陈奇刚才有些麻痹大意,竟然连老师走近都没有注意到,他连忙调整手腕,把手机塞到腿弯处,不敢有大动作,左臂在旁人看来纹丝未动。

好在闫老师的目标根本不是他,从他身边经过,停在倒数第二排那哥们身边。

“东西拿出来!”低沉的声音传遍整座教室,大部分同学都不寒而栗,陈奇则是长舒一口气。

他用耳朵注意后面那个倒霉蛋的动静,余光注意着讲台前的老师。

陈奇拿出手机继续查着后面几道题的答案。

大学跟高中不一样,很多期末考试题,都是出卷老师直接在网上找的,甚至有些一个字都不改,所以大部分题目,陈奇都能在网上搜到,剩下一小部分,陈奇不怎么介意。

反正六十分万岁!

卷子上的空白越来越少,陈奇快将他能查到的题目抄完了。

身后的争论还在继续,那哥们是他的同班同学吴辰。

他可跟陈奇不一样,平常学习很用功,大一大二还拿过奖学金。

听那动静,好像是夹带小抄。

陈奇知道吴辰的家境一般,对奖学金的渴望也比一般人强烈。

要是被闫老师抓~住,别说今年,大四的奖学金也得泡汤。

所以他一直在磨蹭,陈奇跟他不熟,但没有他,陈奇也抄不到这么多题目,这会儿也就只能在心中默默帮他祈祷一下。

一只宽厚的手掌搭在陈奇的右肩上,他的左手还握着手机,屏幕还亮着,浏览页上一排排的小字,正是查到的答案。

冷汗如雨,细密的汗珠早已浸透腋下的衣服,顺着腰肋滚落,滴在短裤的裤腰上,大半条短裤都被大腿上渗出的细汗浸湿,陈奇吸着凉气,压抑着心头的恐慌,强做镇定。

陈奇缓缓地扭过头,看见那个男老师一脸和蔼的指着他的手机,勾勾手。

“完了,完蛋了……呼,呼,我不能就这样栽了,镇定,我还有机会。”陈奇喘着粗气想着。

他似乎听见闫老师那边的争执也结束了,被这个老师抓了无所谓,被闫老师抓,可就真完了。

男老师正准备催促陈奇,交出作弊工具,陈奇的瞳孔却瞬间缩小,盯着男老师的眼睛,那不是普通人类能够做到。

陈奇的瞳孔缩小地像针尖一样细小,眼白几乎占据了整双眼睛,只有一个黑点在中心颤抖,男老师眨眨眼,神情有些恍惚,然后摘下眼镜,搓~揉眼角。

陈奇趁此机会,关上手机屏幕,立刻将手机塞进裤兜中。

扭头继续看卷子,当成没事人一样。

闫老师过来,手上还拿着一张卷子,一份小抄,他问男老师:“怎么了?”然后紧盯着陈奇那挂满汗珠的侧脸。

男老师闭着眼,晃晃脑袋,重新带上眼镜,然后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陈奇说道:“没事……我就是下来看看你这边是怎么回事,没事了吧?”

那名男老师,就像什么都不记得了一样,完全忘掉了陈奇刚才的作弊行为。

2.十一年前

闫老师指着陈奇问:“他,怎么回事?”

男老师晃了晃脑袋,好像什么也不记得了一样说道:“没事,应该没事吧……”

坐在陈奇前面的李锋义,早就写完整张卷子。

他听出老师没有抓到证据,便立刻起身收拾笔袋,准备交卷。

随着李锋义起身,班里的同学都开始准备起身交卷,两位老师见状,也顾不上“没事”的陈奇,走到讲台开始整理交上来的卷子。

陈奇翻动自己的试卷,大概还有十几分的空白没写,这会儿也不敢再抄了,等李锋义交完卷,他也跟着交卷,然后走出教室。

刚一出教室,就追上走在前面的李锋义,搂着他的肩,“走,今晚吃什么,我请?”

李锋义笑了笑问道:“抄到了?”

“抄了你的一些,还有些是用手机查的,刚才好险,差点就被抓了。”

正说着,陈奇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上面显示有一个未接电话,是奶奶打过来的,刚才在考试,陈奇哪敢接,只好现在给她回过去。

拨过去后,竟然小叔接的电话。

“叔?啥事啊,我刚还在上课呢!”

“哎呀,你奶奶今天差点又让人给骗了啊。”

“又骗了?又有骗子给奶奶打电话?”

“是啊,上次说你被车撞了,这次说你被人绑架了,她打你电话又打不通,还好我在她旁边。”

“哎,叔啊,那你把电话给奶奶,我跟她说。”

电话另一边一阵沉默,随后响起拐棍敲地板的声音。

陈奇说:“奶奶,我是陈奇。”

“哎,小猫啊,刚才有个人,说你被绑架了,急地我呀……”

小猫是陈奇的乳名,奶奶一直这么叫他。

“好了,奶奶,小叔都给我说了,你放心吧我没事。”

“那你今年放假,啥时候回来啊?”

“再过两周吧,票我都买好了”

……

奶奶年龄大了,爱唠叨,陈奇就多陪她聊了一会儿,挂上电话,然后就看到李锋义在一边一脸坏笑。

陈奇装作生气的模样去掐李锋义的脸:“你笑什么?上次的电话还不是你打的!”

李锋义歪歪脑袋,躲到一旁,笑着说:“我见你被车撞,我也没办法啊,况且你手机通讯录里只有你奶奶的电话能打通。”

随后李锋义接着问道:“刚才在考场,那监考老师是不是认识你啊,我看他都向你要手机了,怎么最后又说没事了?”

陈奇:“哪有,他哪看见了,我躲得快,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替我解围。”

李锋义还是感觉奇怪,但他也没多问什么,发生在陈奇身上的奇怪事多了去了。他曾经亲眼看到陈奇被一辆渣土车碾过,然后扛上救护车担架,没想到还不到一天,陈奇就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他面前,吓得他还以为见到鬼了。

李锋义不知道陈奇身上到底有多少未解之谜。

但陈奇知道,他很清楚自己身在何处,经历过什么恐怖。

能删除目标短暂记忆,就是陈奇刚才在考场上做到的,与其说这是一种超能力,不如说这是一种诅咒,寄生在他身上的诅咒,或者说他的一部分已经变成了鬼。

夏花绽放,思绪翻飞,十一年前,陈奇躺在那张洁白的大床上,半睡半醒,迷离之际……

那一年,陈奇刚上小学四年级,只有十岁!

……

十一年前,阳华钢厂的大礼堂,秦斌披着绶带,胸前顶着一朵大红花,手上捧着荣誉证书,一脸骄傲与自豪地站在礼堂的舞台上。

震耳欲聋的掌声在台下响起,阳华钢厂的职工都在红着脸拍着手。

舞台上空悬挂着十二米的横幅,“洛北省见义勇为先进代表秦斌同志表彰大会”

主持人手持话筒,一脸深情的向在座的职工们介绍秦斌的光荣事迹。

一个星期前,厂区大门向北二百米处一个十字路口,发生了一起家用轿车与水泥车相撞的严重交通事故,轿车前端钻入水泥车底盘,导致坐在……

我们厂三车间生产班组工长。秦斌同志,不顾个人安危……

……

米黄色的床垫,蓝白条纹的被子,淡绿色的枕头上还印着一块深色的湿痕。

小猫伸着懒腰,睁开惺忪睡眼,揪着被子的两侧,裹紧自己的小被子不愿起床。

小猫擦了擦眼角的水珠,望着贴满卡通贴纸的蓝色墙壁,回想着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噩梦。

但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梦到了什么,似乎是什么非常恐怖的事情,但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摸着自己干瘪的肚皮,小猫从被窝中爬出来,套上那双兔叽拖鞋,“吧嗒吧嗒”踩到卧室门口。

打开卧室房门小猫呼唤道:“爸?妈!”

空荡荡的公寓没有一声回应传来。

小猫穿着睡衣没换衣服,走下楼梯。

客厅空荡荡的,厨房也没有剩饭,装零食的柜子和冰箱里什么吃的都没有。

“爸?妈?”一楼没人,小猫又沿着楼梯,回到二楼,他扭开父母卧室的房门,依然是空荡荡的。

床头挂着一张结婚照,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挽着女人的手,那身洁白的婚纱完美的包裹住她姣好的身材,但小猫却没有看清他们的脸。

再想看清,却感到一阵头疼欲裂,男人和女人的面孔在小猫眼中模糊不清,却在小猫脑海中清晰无比。

小猫按着太阳穴,忍着头疼,却不想把眼睛离开分毫。

头疼的感觉没有一丝一毫消退,他依然看不清照片上男人和女人的面孔,小猫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忍不住,便昏倒在父母的大床上。

吵闹的铃声在耳边响起,不知道睡了多久,小猫晕晕乎乎从父母的床上醒来,看了看床头的闹钟,还好只睡了二十分钟。

那吵闹的铃声来自一楼,应该是家里的固定电话。

想到这里小猫欢呼了一声,冲下二楼,他心里想着:“肯定是爸爸妈妈,打电话来了。”

那张结婚照,也被小猫抛在脑后。

小猫拿起话筒问道:“喂,请问您找谁?”

“小猫?小猫吗,我是你爸爸啊,飞机晚点了,我和你妈妈在北京机场,今天晚上回不去了,你给你奶奶打电话,今晚你去奶奶那里住。”

还没待小猫回话,电话就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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