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语》——晔店长

第一章 松阳古迹

松阳古迹，是平海市最有名的一处名胜古迹，其根源来历因为年代太过久远已不可考，只能通过部分年代久远的残缺古籍得出此处原是一间名为“松阳寺”的寺庙，香火鼎盛，但不知为何在短短十天内突然开始衰败下来，僧人们纷纷暴死在各自的禅房内，参拜过这里的香客也一个个的由于各种各样的意外陷入了家破人亡的境地。甚至于数十年前的一场大地震，将这佛家清净之地彻底化为了一片残垣断壁……

至此，香火鼎盛的松阳寺算是消失在了这天地间，只余那破败无比的松阳古迹留存在这世间，向世人述说着松阳寺曾存在过的记忆。

“短短十日里，僧人暴死在禅房，死因至今不明，香客也全都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沦落个家破人亡，这里面必然有妖邪在作祟才会造成这种奇异的情况，晔哥哥你说我对不对？”

…鬼才知道你对不对……

…你问我？…

…那我该问谁啊……

有些头痛的看着面前这个因为超自然事件兴奋的不能自已的表妹，我的心里到处都是波动。但有钱的就是大爷，本穷鬼除了附和以外还能做什么呢？

什么都不能做啊一一

谁让旅费什么都在眼前这个青春靓丽的小美女身上……

要是得罪了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饭吃了……

“对对对，婧婧说的太对了。”

“…晔哥哥，你要不要这么敷衍我……”

“咦？被看出来了？”

“任谁看到晔哥哥你这一脸冷漠的表情都会看出来好吗，而且你这语气浓厚的敷衍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今天晚上你没有夜宵吃了。”

…其实对于这个处罚我是想反抗一下的……

…但由于我已经跟着她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平海市……

…所以为了能完完整整舒舒服服的回到家……

…这一次…我就忍了……

…话说当初我到底是被什么给蒙了心窍才会答应陪这个表妹去过一个什么追寻神秘之旅啊！难得高考完还想放松一下的!全黄了呀！凉了呀!…

“晔哥哥你是不是偷偷在心里骂我？”

“我不是!我没有!”

“哼，谅你也不敢。走吧，听说这个古迹里面还有很多有意思的景象呢。”

“啊，是是是。”

忍下心底的牢骚与无奈，我跟着表妹走进了松阳古迹的深处……

说来也怪，现在明明是夏至的正午，大日当空本应炎热不已。可在逐渐深入这破败的松阳古迹里之后，一种莫名的阴森之感。

“…晔哥哥……”

左手传来被一双小手紧紧握住的感觉，身侧那弱气的声音，满溢着名为“害怕”的情绪。

…这丫头…果然还是害怕了么……

…不过这个地方…还真是不怎么正常啊……

“没事，有我在呢。”

出声安慰的同时，空着的右手也悄然卸下了皮带扣里暗藏着的铁质指虎戴在右手上。

虽然右手上那冰冷的金属触感带给了我些许安全感，但我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对付那些所谓妖魔鬼怪的能力。

如果是装神弄鬼的普通人，这指虎或许能让他好好吃上一顿痛揍。

但是，如果对手是未知的存在的话……

我根本没有什么胜算。

所以现在我们最好的选择就是一一打道回府!

“婧婧，我们原路返回怎么样？”

“…嗯…嗯…可…可是晔哥哥，我们来的路…不见了……”

…不见了？！…

扭头向后看去，来时我们走过的路不知为何变成了一堵厚重的石壁。

于是这样一来我和婧婧就除了继续向前以外，再没有任何其他的出路了……

与此同时，窸窸窣窣的声响从四面八方响起。

“婧婧，到我背上来。”

“…啊？哦…”

背负重物的触感从后背处传来，没有时间调戏背上身材凹凸有致的婧婧，我直接放开步子向着正前方大步跑去。

视野里，窸窸窣窣的声源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不是什么虫子，也不是什么兽类，甚至于那根本不算是生物。

如果非要说的话，只能用“以着奇形怪状的姿态在地上蜿蜒蔓延的黑影”来形容它的姿态了。

不过不只是身前的土地上，在两侧的石壁上，在身后的阻碍上，都突然渗出了这黑影，并且一致一步步逼近我所在的地方。

“看来这次是真的遇到超自然时间了呢，婧婧，你感觉如何？婧婧？”

刚想在现在这种逃无可逃的场面说些俏皮话缓解一下背后婧婧的情绪，却没有得到丝毫回应，而且后背上人儿的颤抖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停歇了下来。

…欸？被吓晕过去了吗？…

…真是…安逸呀……

…不过这可就真的是把我给坑住了……

…必须得想个破解之法出来……

…不然我和婧婧应该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可是…该怎么办呢……

…能够解决现在这个尴尬局面的方法……

…对了!……

“我两兄妹二人无意冒犯!还请大仙恕罪!!!”

声嘶力竭的大声呼喊出自己想要说出的话语，在表达出自己歉意的同时也在尽力想着外面发送求救的信号。

这是一场赌博。

既是在赌得救的可能，也在赌它们的主人对于我两并没有杀意。

若是两者都赌错了，那我也只能束手无策期待来生不要这么蠢笨的去跟着表妹送死了。

“哦？既然知道那为何还敢踏入？莫不是想要拜吾等为师？”

片刻后，苍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语气里包含着沧桑与岁月。不知是否是错觉，总觉得这语气里还隐含着那么一丝丝的戏谑。

…赌中了!…

…虽然那丝戏谑很奇怪……

…但黑影也没有再逼近!…

…而且我说不定还能真的有段机缘……

…真正修仙的机缘！…

丝毫没有犹豫下跪俯首，这不仅是为了活命!这还是为了仙缘!!更是为了万世长生的可能!!!

“没错!我就是想求大仙收我为徒才会前来烦扰大仙清净，还望大仙收我为徒!!!”

“哦？汝可知，吾等为何？”

“不知，但我只知道您将会是我的师父!!!”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这二字，可不是随便认的。不过吾等虽说做不了汝之师父，但做个老师倒是绰绰有余。抬起汝的头颅，若是能正视吾等，吾等便收汝这个弟子。若是不能，那汝便带着汝妹，何处来，何处去吧。”

…能正视便收为弟子？！…

…这么简单吗？…

…不可能吧……

…难道说……

思绪飞转之下，心底里已经做好了坚实的准备。

以我这些年的阅历，就算突然出现个骷髅头我也不会不敢正视。

虽说会被吓一跳就是了……

“是，弟子谨遵老师之令。”

慢慢的，慢慢的，将自己的头抬起。

随着视角的上升，视野里首先是出现了点点微亮的绿色光点，然后便是如草木般的碧绿的皮毛，如巨木般粗壮厚实的虎爪，如山岩般厚重深褐色的纹路……

…这个皮毛…这个纹路…这个感觉……

…老师它…该不会是某种大型猫科动物吧……

当视角达到了它所能到达的极限时，我的双眼也和一双燃烧着炽烈火焰的猩红虎瞳笔直的对视了起来。

“老…师？”

“汝，不害怕吾等？”

“与其说害怕，不如说是更想亲近老师一点。”

…那一看起来就跟柔软的皮毛……

…好想紧紧抱住啊……

…好想用脸蹭蹭啊……

…不行不行……

…这样太不尊重老师了……

…可是…可是真的……

…真的好想蹭蹭抱抱啊……

“虽说擅自读汝之心声并不是吾等初意，但因为汝和吾等今后的关系非常，所以吾等也行了非常之事。”

…啊？…

…那岂不是都暴露了？！…

…我不会直接被老师以不敬师长的罪名拍死吧！？…

脑中胡思乱想的同时，心绪也开始随之混乱。但就在此时，脸颊处传来毛茸茸的感触。

…老师它…它它它它蹭了我的脸？！！！…

“无需为那些小事烦扰，既是吾等的弟子，那么便是如同吾等家人一般的存在，既是家人，何必在意太多。”

“…嗯，老师…我知道了……”

轻柔的抱住老师的脖颈，惬意的享受起了被毛茸茸包围的感觉，而且老师的身上还散发着一股草木花果的香气，让我不自觉的的就放松了下来，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忘记了背后还在昏迷着的表妹，忘记了现在自己所处的情况。就这样…就这样在老师的脖颈环绕下睡了过去。

第二章 双生

…这里…是哪里……

黑漆漆的夜空里一轮猩红的明月正肆无忌惮的释放着如血一般的逛会，将这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原渲染得如同滔滔血海一般，令人恐惧。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看到这幅景象我的心底里竟然十分舒畅……

“为什么不相信我？！就因为我是妖吗？！”

耳畔，响起撕心裂肺的嘶吼……

“为什么这样对我？！就因为我非人吗？！”

那个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熟悉……

“为什么要如此害我？！就因为我跟你们不一样吗？！”

明明听上去是那么熟悉，但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取信于我，借此杀我父母，屠我族人，就是为了所谓的正义与光明？”

就好像…这部分的记忆被什么东西牢牢锁住了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笑!可笑!只是为了妖丹和材料而已吧。我会记住你们的，若我不死，必让尔等…不得好死!!!”

脑海中，剧痛传来……

随着这剧痛的出现，脑海里突然翻涌出记忆来。

因疼痛而泪眼模糊的视野里也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他无力跪坐着，身边是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骸。

他眼神空洞着，却烙印着一个个冠冕堂皇的身影。

他面目扭曲着，熟悉的容颜上是密密麻麻的刀伤剑痕。

我想起来了……

在看到他脸的时候我就想起来了……

为什么那声嘶力竭的嘶吼那么熟悉？

因为那就是我的声音……

为什么那本应陌生的扭曲面孔如此熟悉？

因为那就是我的样子……

因为…那就是我啊！

“醒了么？”

视野里扭曲到恐惧的我的脸正极度难看的对我笑着，笑的是那样的畅快，笑的是那样的释怀，笑的是那样的…解脱……

“嗯，我醒了。”

即使明知道“我”并不能听到我的话，但我还是这样回应了“我”。

“所以，你可以安心休息了。”

就如同听到了我的话语一般，“我”的神情一松，然后瞬间爆散成撑满天的粉尘。

但那张脸，即使在最后也依旧扭曲着……

“古有天妖双生，一者生，一者魂。生立则魂寐，声灭则魂觉。作为双生天妖一脉最后的存在，汝当真不能放下仇恨？”

脑海里，回荡着圣洁高雅的女声。

“魂早就死了，不然何来机会转生成人。不过我也是没有想到，双生的羁绊竟然这么坚固，即使我转世成人重生之后依旧存在。女娲，好好管住你的手。既然成圣成祖了就乖乖做你的天道棋子。我的事，妖族管不着，你这个早就和妖族貌合神离的圣人更加管不到!”

“放肆!”

“放肆又能如何？你能对我出手吗？我现在可是人，生于末法之世的普通凡人!不过没想到连你也帮着那些渣滓，那当我归来时，也是该帮这天道把你变成彻彻底底的傀儡了!”

“你……”

暴涨的灵魂之力将女娲的传音种子轻而易举的碾碎，但我现在又陷入了一个十分尴尬，双生之间的联系只够将灵魂上的所有传过来。也就是说，我现在除了灵魂与记忆之类的东西以外别无长物。

不过这也足够了，即使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凡人，但光是无人知晓我即是天妖双生的另一半这一点，就足够我大做文章。

想必那些追杀者们都以为我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吧，女娲，你又能用怎样的方法帮助那些家伙知晓我仍活着这一事实呢？

虽说刚刚你通过那一丝天妖双生的妖气追寻到我的所在，但现在天妖双生已经真正的死绝了，妖气自然消失，再度追寻我的条件已然不存在。而我所被追寻到的位置也只是梦境之中，梦这种东西，可不是能够作为标记的东西啊。

草原的边际开始消失，天空中的血月也渐渐崩解。

…因为妖气的消失所以要崩溃了么……

…也是时候回到现实里了啊……

…不过那股引人入梦的草木花果混合清香……

…还有那副猛虎的样子……

…看来我果然是和异类有缘啊……

…距离梦境完全崩溃还有一段时间……

…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梳理一下自己现有的东西……

…和自己将来的方向吧……

轻抬右手，一朵湛蓝色的莲花幻影在掌心里生灭不止。

仔细观察还能在莲心之中看到丝丝金线构筑而出的竖瞳。

…连正在蕴养的龙瞳金莲都还存在……

…看来是真的把灵魂上的所有都传递过来了啊……

…但灵魂上却没有丝毫的妖气，依旧是原来人的灵魂性质……

…还真是奇妙……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麻烦……

…我的身体依旧是人的身体……

…而我现在所拥有的功法秘诀都是妖族才能修炼的……

…这倒是有些棘手……

…只能寄希望于老师和将来了……

…另外，另一个“我”貌似也给我留了一些后路……

…只是以现在的情况不太好去使用……

…总之先好好休息……

…让灵魂适应一下吧……

“晔哥哥，晔哥哥。”

身体的剧烈晃动让我还没来得及通过休息适应暴涨的灵魂之力就醒了过来，看着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和一边疯狂晃动着自己一边满脸惊恐看着四周的婧婧。

“我说，婧婧，我已经醒了，不用那么激动的摇我了……”

“嘘!嘘!”

似是被我的突然出声吓了一大跳一样，婧婧对着我大声的嘘着以强烈表示让我安静。虽然我很想告诉她其实老师只是假寐，而且因为她的嘘声太大所以四周的黑影都已经苏醒了过来，只是被老师散出威压强行压着无法出声而已。但看她现在的样子，还是别说比较好一点。

【看来三生香的效果好的有些太惊人了，真不知道汝之前三生究竟是何等人物，竟然继承了如此恐怖的灵魂之力。好了，看来汝之妹被惊吓的有些过了。汝就直接带着汝妹离去吧，吾会在之后凭依到汝身上教授汝的。】

【是，弟子谨遵师命。】

…遭了…不自觉的就流露出以前的习惯了……

…都是因为没能适应好啊……

…不过幸亏有三生香做掩护……

【看来还是有很大的影响，回去多休息一会吧。毕竟如果不用三生香的话，根本没办法把如今的汝带入修仙之路。所以，即便是汝怨恨为师，为师也只好坦然受之。】

【老师严重了，这都是老师为了我好才会做出的事，所以我对老师除了感激以外，再无他感。】

【看来吾还真是幸运，第一次收学生就收了汝这样的孩子。汝大可放心，三生香的副作用只有三个时辰，回去好好睡一觉，那些记忆都会慢慢消失的。】

【是!】

“好了，婧婧，不用那么紧张，它们应该是已经睡死了。我们只需要小心一点就可以了，来，到我背上来。”

“嗯…晔哥哥……”

轻手轻脚的爬上我的后背后，婧婧突然小声的叫了我一声。

“怎么了吗？”

“…谢谢……”

…！？…

…这是被吓得转性了？…

…婧婧这个小魔女竟然会向我道谢？…

…这算不算是成长了一点？…

“没事的，回家以后好好休息一下就可以了。现在禁声，我们要离开了。”

“…嗯……”

蹑手蹑脚的离开老师的围绕，有些留恋的看了一眼老师那温软的皮毛后，我毅然决然的通过老师特意放开的出口走出了松阳古迹。

此时大概是傍晚了吧，毕竟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

感受着背后传来的重量，脑海里又不自觉的想起了婧婧一边大力摇晃着我的身体一边惊恐的看着四周的模样。于是，我心里有些好笑的向着后背上的婧婧发问起来。

“我说婧婧，你现在还想去追寻超自然事件吗？”

“……”

“怎么？害怕了？”

“…嗯……”

“婧婧，要不然你改名叫叶公好了。”

“欸？什么意思？”

“叶公好龙的故事，你可以去看看。”

“…直接说…不行吗……”

“啊啊，我记得婧婧你语文成绩蛮好的，就直接跟你说原文咯，正好考校一下你的古文怎么样。”

“…哼…明明自己成绩比我差的不知道多少……”

…啊，还真是一点都不给你哥留情面……

…真是性格不可爱的表妹……

…算了，看你被吓成这样就不坑你了……

…好好感激你哥的宽宏大量吧……

“叶公子高好龙，钩以写龙，凿以写龙，屋室雕文以写龙。于是天龙闻而下之，窥头于牖，施尾于堂。叶公见之，弃而还走，失其魂魄，五色无主。是叶公非好龙也，好夫似龙而非龙者也。”

“…我没有害怕…也没有厌恶…只是有点被吓到了。”

…咦？竟然不强势反驳？…

…是真的被吓到了啊……

“被吓到才是人之常情，毕竟无论是谁，突然看到那种情形都会被吓到吧。”

“…那晔哥哥你也被吓到了吗？”

“当然。”

“…那晔哥哥你…为什么还敢拜那只大老虎为师？不怕…不怕它吃掉你吗？”

…咦…这家伙……

…原来只是在装晕吗……

“你都听到了啊，因为没办法，也因为好奇。另外，惊讶和害怕可不是一回事哦。”

“没办法？好奇？”

“嗯，因为在当时，除了拜它为师以外没有任何可以让我两活命的方法，即使真的用大声的叫喊把别人吸引过来，又怎么保证被吸引过来的人一定会帮我们呢？现实可不是童话，除了那些可敬又愚蠢的好人们外，不存在会有愿意为了无关之人付出生命的人。而且，你难道不对修仙好奇吗？”

“…修…仙？”

“搬山倒海，移星易宿，腾云驾雾，长生不老。即使前面三个都不存在，但光是最后一条，就足够吸引人了不是吗？你难道不想长生不老永葆青春吗？”

“当然想!…可是……”

“可是这只是虚幻，不存在于现实的虚幻，只存在于小说漫画里的幻想是吗？”

“…嗯……”

“那我们刚刚经历的那些，如果跟别人讲述的话别人是认为那是真的呢？还是说会认为是幻想？”

“…幻想……”

“这就对了，你以为的幻想，对某些人而言又何尝真实呢？就好像我们两人今天的经历，对于其他人而言只是幻想一样。”

“…那……”

“先不说成功的可能性，婧婧有和老师朝夕相处的自信吗？”

“……”

“我知道的，婧婧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最多就是好奇心大了点，和我这种怪人可不一样。”

“…晔哥哥才不是怪人……”

“所以我会先去向老师学习，等我学有所成的时候再来教婧婧修仙好吗？这样婧婧也不会出现什么异常或危险，毕竟有我在前面学习实验嘛。”

“…谢谢……”

“傻丫头，谢什么，睡一会吧，醒来就到旅馆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