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之河》——靓妮宝宝
女优
下了飞机,我先去洗手间再次检查了一下妆容。
睫毛膏OK、眼线OK、口红OK。
为了保险,又再涂一次口红,多出来的口红当成眼影对称的抹在眼尾。
平常我喜欢把长发拢到右边随意编起来放在垂在肩膀上,偶尔把头发编在后面还真有点不适应。头皮还是被坠得有些难受,我抬起手把后脑勺上的头发扯出点蓬松感,再用指尖挑出了两耳前的碎发,这样看上去会是我的面相更生动俏皮一些。
我试着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飞了一个媚眼,不需要太露骨,够妩媚撩人就行。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快步走出洗手间。
追上同机的乘客随着人流出了接机口,已经有人举着纸牌在等着我了。
手提电脑大小的纸牌上用英文写着“owaseiko”。
举牌的男人看到了我后,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就像确定了我的身份一般大声用蹩脚的日语跟我打招呼。
我愣了一下,不禁有些怀疑人生起来。
但我马上又恢复了状态。
毕竟这是我自己决定的路,还是要靠自己把它走完。
而且,现在想逃,也已经太晚了。
作为从小在军区大院长大的我来说,没有什么比当逃兵更可耻。
我也满脸堆笑的朝那人挥手,垂首微微鞠个躬,做出一副日式的甜美可人模样走上前去。
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对自己说,从现在起你不是“邹靓妮”。
你是“大和静子”,今年28岁。
走到男人面前,我们互相确定了一下身份后,我又再次微微弯腰鞠躬,重新介绍道:“初次见面,我叫大和静子,请多多指教。”
我是大和静子,AV女优——大和静子。
萌宠
我是在很偶然的情况下得知了这份招人启示。
工作一天就可以拿到9万日刀,对极度贫困的女孩来说,光凭这一点就很诱人。
考虑了一天后,我就报名提交了自己的资料。
不出意外,很快的Messenger就发来信息通知我“合格”了。
正好档期也不在工作日内,兼职的事我也只是上次出班的时候和俱乐部的小妈妈桑稍微说了一下,她扑闪着长如蝶翼的假眼睫毛向我表达祝福。用中文翻译一下大意就是:“哎呀,好了不起啊,小静要去拍电影了。”
娜娜的眼妆是正宗日式的夜蝶浓妆,在昏暗光线的掩护下更显得虚无飘渺叫人看不真切。
我很喜欢她那副欢天喜地的模样,无懈可击到找不出丝毫的破绽。
就像那盒我精心准备打算送给客人的糕点礼盒一样——客人在众目睽睽之中拆开了完好无损的包装纸揭开盖子,可空空如也的盒子里除了我写的一小张信笺,其他东西早已不翼而飞。
难以置信的我这才想起来把礼物从上了锁的换衣柜里取出来时包裹的确轻便了很多,虽然诧异,但时间的匆忙和原封未动的包装纸与编好蝴蝶结的彩绸打消了我仅存的疑虑。
“不好意思,铃木先生,看来有贪嘴的小精灵把生日礼物给偷吃了,我吃点亏下次给您一并补上吧?”
对比客人的困惑不解,还是我先忍不住捂嘴笑了。
如此心思缜密手法灵巧的暗度陈仓,是只有女人才能想到的别具一格的小把戏。
只可惜我不是第一次接受这种明枪暗箭,比起第三任后妈那一便利袋加了罂粟果特意叮嘱我带来日本给母亲煮菜用的佐料包,这种只想让我当众出丑难堪的小心眼实在是单纯得不要太可爱。
我笑意吟吟地将这些好意照单全收,并谦逊地补充道:“只是一个小配角啦,没什么大不了的。”
娜娜还是一个劲儿的连呼“好厉害好厉害”,这倒弄得我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即便知道在一转身的背后,立马就会有新鲜的流言蜚语莺飞草长。
不过,好在这些我都不在意。
也可以说是我早已经无所顾忌了。
日子一到,我就拎着包出发了。
包里只装了一些此行必需的东西,钱包、护照、手机、化妆品、手帕、面巾纸、牙刷和充电器。
还有就是那本口袋版的《格蕾丝.凯利语录》了。
其实相比王妃格蕾丝我更钟爱的是当年能与梦露齐名的法国女星B.B。这本新刊我也是昨天在图书馆里选书时无意在新书区发现的。
“这里面写了些什么东西?封皮是黄色的耶,难不成果真是一本小黄书?”旁边的剪了童花头的小鬼想要对书动手动脚,被我拦截下来。
“去去去,一边呆着去,这里面都是日文你又看不懂,别瞎胡闹,弄坏书你赔啊?”我不耐烦的挥手驱赶着缠人的小鬼头。
“那你跟我说说,这本书里到底写了些什么好玩的事情,为什么翻几页就借了。”
我刚想给她一个你事真多的白眼,就和一对水汪汪的小鹿眼四目相对了。
无辜的小眼神太犯规了。
啧,我打了一个响舌。
“也没什么,就是碰巧翻到格蕾丝.凯利也演过《上流社会》,书本大小又适中就顺手借了。”
“格蕾丝是谁啊?”
“我靠,你连格蕾丝是谁都不知道?好莱坞大明星,摩洛哥王妃!早叫你平常少看点项蔚明的黄书多跑跑新华书店去读些好书学点有用知识,出了大院子过条大马路就是,人多又不远。”我恨铁不成钢的扶了扶额头。
“性知识也是知识啊,防身又救命,要不是小爷我提早把项蔚明床头柜里《草灯和尚》、《欢喜冤家》、《性爱宝典》等等以及其他表里不如一的小黄书看了几十遍,上次遇到那个变态恋童癖的时候早就被吃干抹净了!”
小家伙愤慨万分的回忆着。
“而且项蔚明拽着头发把我脑袋都往门框上砸出一个坑了,还要当着我的面四处宣扬我偷看黄书,项蔚明家二弟当面就挖苦我,那时候我才小学四年级欸,我也要脸面的好不好!再说,我又不是‘偷’看,明明是项蔚明‘蓄意’让我看的,为了引我上钩她还特意挑了一本封面是正经武侠剧的黄书,不然你见过哪家大人会把黄书堂而皇之的摆在客桌上一个星期都不闻不问的?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啊!”
“唔,可你最终还是看了呀。”
“…....”
很少能见着这个自以为是的小家伙露出吃瘪的模样,被戳到痛处的她怃然自失了一会儿,像是落水后重新登岸的小猎犬在抖水那样奋力地甩了甩头,这才反击道:“重点不在这里。反正我砸也被砸了,说也被说了,笑也被笑了,再不去看看项蔚明又进了什么新货岂不是血亏?”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emmmm。嗯,听着呢,一边看一边听。”不是我缺乏共感心,只是这些事她已经翻来覆去说了很多次了,都快把我的耳朵磨出茧了。
小家伙不满地撅起了嘴,把脸扭到一边用背影申诉着“我在很生气”,我笑着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厚厚的头质竟有些德牧和金毛的手感。
可不是吗?感觉就像自己养了一只不省心的小宠物那样,要事事迁就着她还得顺着毛捋。
慢慢的,小家伙好像睡着了一样,气呼呼的小肩膀也逐渐松懈了下来。
我把毯子小心翼翼的盖到她身上,被装睡的小鬼头一把接过,自己盖好毛毯后,她头也不回地警告我。
“飞机到首尔之前不许叫醒我。”
“知道了,睡个觉都这么难伺候。”
看来这货比起阿拉还是二哈的属性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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