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和男生谈恋爱》免费试读_反喵兴汪
序章 你看这世界真或假
魏巍睁开了眼睛,他从未见过如此多马赛克。
“这特么是什么玩意儿???”
目光所及,上下左右马赛克无处不在。另一个事实让他继续疑惑。
“喵喵喵?”
魏巍确信自己刚刚是开口讲了话的,一共十二个字四个问号!可现在别说问号了,一个字都没能传到他耳朵里。
突然,视野中的马赛克逐渐变薄,像是一点点得被抠下来,被碾碎变成齑粉。
他鼓起嘴,尝试着吹了一口气。掉落的马赛克粉被撩得四处纷飞,然后消失无影无踪。
呵,还有互动。
魏巍似乎还未意识到自身的异常处境,万恶的马赛克已经牢牢吸引住他。
是被外星人掳走做实验了?是穿越到混沌开天辟地去了?还是纯粹的得了“马赛克型严重飞蚊症”?
这种统筹全局的小说主角待遇他还暂未考虑到,只是发现了另一个神奇的现象。马赛克齑粉并非因风而散,仅仅是自己做出吹气这个动作,它相对生成如此反应。
那一口气,感受不到温度与气流。
但魏巍的感觉不太好,经过十脸懵逼,他已经回忆起了前尘往事。
魏巍,男,民族汉。苏省F市人,生于1994年8月30日,卒于2018年3月30日。享年二十五岁。
对,你没看错,我们的主角已经挂了,而且现在处于无法复活的奇妙状态。其实让他复活,估计他也不愿意,毕竟好好一副皮囊现在已经。。。碎啦。
当然,如果他想当缝合怪出演都市恐怖剧的话。。。
碎掉的原因很简单,被车撞的啦。周末回镇上家中探望父母的魏巍,中午出门买酱油。
在绿灯最后一秒,虽然是人流稀少的乡镇小道,遵纪守法好同志魏巍依旧安分地等在原地。旁边有只双马尾小萝莉却着急地原地打圈圈,六七岁的样子,看上去楚楚可怜。
小萝莉抬头看了一眼红灯,以及对面稀疏的人影。
奶奶呢?
左右无车,她一咬牙,迈着小短腿儿冲上了斑马线。
“嘀~”
小萝莉应声而倒滚到路边,被吓到的大妈抱着小萝莉,痴痴望着飞翔的魏巍。
清风徐来,双目被拂去光彩,发还在风中飘扬的魏巍只剩俩念头。
“勇士,你开的是五菱宏光么?”
“大妈,这么可爱的小萝莉以后请牵好啊。”
。。。
“所以说,这是马赛克的另一个作用咯?防血腥暴力?”
“但是给受害人眼睛打马赛克这是在皮么?”
“嗯?系统?”
“主神?”
“河蟹大神?”
“伟大的SHZY核心价值观?”
魏巍把各种称呼换了个遍,依旧没有哪个组织出声对此恶行负责。
我!
敬业爱岗遵纪守法团结友爱尊老爱幼心胸宽阔乐于助人。。。英俊潇洒的魏巍!
为祖国添砖加瓦为社会主义建设拼搏为人类世界默默奉献二十五年!最后竟然落得如此田地。
“啊。。。”魏巍被这车祸与疑似穿越的突发状况,双重打击到语无伦次。
真是闻着伤心听者流泪,可惜毫无卵用。
别人看不到也听不到。
远处零星几个人影在油菜花丛中缓步穿行,他们正喷洒着药水,偶尔驻足休息时抬头相望,无声打着招呼。
无人发现这个世界来了一位过客。
。。。
经过一番的折腾,魏巍大约是搞清楚了自身的状态。
简单概括:变成鬼了。
其实用“鬼”来形容也不准确,魏巍绕着面前老伯左三圈右三圈地游荡,甚至直接穿过身体,这老伯依旧淡定使着原始的农药喷雾机。
他一手上下按拉着把手,一手握着带喷头的管子,把背着的一箱药水肆意挥洒,一点不顾正左闪右躲其实也毫无卵用的魏巍。
“大爷您就一点没有阴气森森、阴风贯体、阴气逼人……的感觉么?”
大爷毫不理会他,继续走在自己的阳关大道。
魏巍停止游荡,抬头看向太阳。他习惯性地眯起眼睛,但阳光却直接从他眼窝中穿了过去,洒在油菜花上。
肉体都已经不存在了,“眼睛”还怕阳光做什么。
这也不是鬼吧,哪有鬼不怕阳光的。那自己又是个什么鬼状态呢?
嗯……千年老鬼。
魏巍可以“看”到天空、大地、太阳,可以“看”到他人,甚至可以“看”到自己。自己的手脚、躯干,如果把脑袋转个三百六十度还能看到自己屁股。
他茫然地躺在油菜花床上,望着澄净的天空思考鬼生的意义。可惜前世庸碌的生活没能给他思考的机会,事到临头依旧总结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是哪里?今天几号?我该做啥?
鬼生三问,并无回答。
救小萝莉被车撞死,然后异地“死而复生”的新奇惊悚体验很快过去,随之而来的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哲学思考。
日渐西斜,采蜜归巢的蜂群掠过油菜花丛,“嗡嗡嗡”的异响惊动了魏巍。
鉴于小时候被蜜蜂扎出一脸包的恐怖阴影,魏巍下意识的想要翻身藏到花丛下面。但危机已近,狰狞的蜂群已在眼前,他一瞬间选择了最优方案。
“咔嚓”这是魏巍脑补的声音。
他直接把脑袋拧了一圈儿,脸埋在芬芳花丛中。
作为一只不惧烈日骄阳的千年老鬼,怎可被小小蜂群吓的如此惊慌失措?魏巍站起来掰正脑袋,义正言辞地告诫自己。
在魏巍西侧远处,夕阳映衬中有人正在田埂上收拾着,是之前那位老伯,他已把整片油菜地绕了一大圈。魏巍皱着眉头,感觉不可思议,时间居然过的如此之快。
他游荡在这一片油菜花田,发现这一圈中的油菜花上都有喷洒过药水的痕迹,显眼易辨。而老伯收拾好家伙,慢吞吞地依着田埂行走,应是朝着回家的方向。
很显然,那么一大片油菜花田并非是老伯极短时间内能完成的任务,而他行动依旧缓慢。魏巍伴着老伯一起前行,他没有用飘的,而是正常行走,他感受着行走速度与夕阳的变化。
不是客观的时间流速有问题,而是自己的感知……
仅仅陷入思考一会儿而已,怎么就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很不对劲。
魏巍想起一睁眼就看到的那短暂的全屏马赛克,以及关于自身的各种奇怪现象。
耳中声音的“听见”与活人一样。
眼中景象的“看见”与活人一样。
马赛克的掉落竟然根据自己吹气的动作而产生反应。
不惧怕阳光,虚无不可见却如实体存在,无法干涉任何现实。
这就是鬼么?
明明和我还活着的时候对于“鬼”的潜在想象……
一模一样啊!
001 春风拂过你衣袂
1989年的春天,从冬季醒来的小镇,即使被夕阳笼罩着,也隐约透露出别样的活力。
陈萍儿把手中的活儿完成,迫不及待地走出灯泡厂。顾忌着下班人多,她先开始是矜持地踏着小碎步儿,等到了往宿舍方向的小道儿上,便不自禁得小跑起来。
温热的晚风拂过她脸颊,树木的阴影与落日的余晖交相掠过她纤瘦的身形,她像是一只奔跑的小鹿,穿梭在隐蔽的美丽世界。
从橱柜中拿起俩只馒头,陈萍儿轻松爬上上铺。她抽出枕头底下的《楚留香传奇》翻至折好的那一页。
啃一口馒头翻一页书,身在囹圄,心在江湖。
又遇到一个生僻字,陈萍儿皱着眉头翻开手边的《新华字典》,熟练地按偏旁索骥。
看着看着她突然“呸”了一声,差点把嘴里还未咽下去的馒头吐出来。
“一个很正常的男人,和一个很正常的女人,在一个又冷又寂寞的晚上……”
“哼!没一个好东西。”
她嘴里不屑,可还在继续看下去。
陈萍儿盘坐着,书和垂下来的麻花辫儿都搭在腿上。她把头埋得很深,因为眼睛近视得厉害,厚厚的玻璃镜片眼镜架在小巧又挺拔的鼻梁上。
褪去外套后,蓝色单衣有些薄,她看书的姿势使得瘦削的双肩与背脊棱角分明,像是春暖雪融后妩媚却又坚毅的无名丘峰。
“小平平!”
宿舍的门被推开,王春花倚在门口招呼着陈萍儿。
“快下来,我说怎么找不到你人呢!又跑回宿舍看武侠小说,今晚食堂免费加餐你都给忘啦?”
陈萍儿愣愣地看着王春花,“我以为说着玩儿……”
“厂长哪里说着玩儿咯!食堂明儿要重新装修,说是要引进外资合作啥的……嘿,你赶紧的哇,大家可都开吃了,去晚了肉都没了!”
“还有肉……”陈萍儿咽了口口水,把小说仍一边,麻利得翻下床拉着王春花就走。
哼!臭男人,要是害的我没肉吃,让你好看。
魏巍亦步亦趋跟着老伯回到家。
既然想不明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毕竟看上去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危险。
当肉身都没有了,对于一只“鬼”来说,什么是危险呢?大概是连意识都泯灭掉了吧。所以魏巍十分对于之前那一下午的失神,有些莫名的恐惧。
如果陷入这种境地不能自拔,那我还算存在着么?
老伯的家是一排三间的红砖瓦房,屋后是一条小河,河边一棵长相崎岖的大柳树正将青翠的枝桠撩拨着水面。
这个景象看上去有一丝熟悉的感觉,但转瞬即逝,魏巍没有深究。他随着老伯进了屋子,墙上挂着一副厚厚的手撕日历。
魏巍凑近了细看:1989年4月1日星期六、二月二十五、己巳年丁卯月辛卯日、宜祭祀开光塑绘订盟纳采、忌造庙嫁娶伐木安葬。
果然是穿越了,就是这个时间有点出人意料。
啧啧,难道是因为穿越过头了,我还没出生,所以只能先变个“鬼”先凑合下?到底是哪位大佬掉的狗屎给我踩了,我一不小心踩过头了啊……
人嘛,总会在挫折时找个理由安慰自己。魏巍边欲哭无泪边给自己打气,等到1994年咱再重新来过!
一秒钟后,刚燃气的希望又被自我浇灭。
万一……这是个异世界……没有我呢?
卧槽槽槽……
老伯把三碗粥盛到桌上,还有一碗切好的酱瓜。他坐到朝门的主位自顾吃起来,而魏巍百无聊赖得坐到他对面看着人家吃得喷喷香。
对于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接触的人类,身为“鬼”的魏巍,对他还是有些亲近感的,他打算从这一家开始了解一下1989年的这个世界。
老伯一个人喝粥一句话也不说,只听得见咕噜咕噜声与咬碎酱瓜的嘎吱嘎吱声。他看上去已经七十左右,脸上岁月的沟壑丛生,但牙口还是那么好。
“回来了啊。”老伯稍稍抬下头,对着魏巍的方向打了声招呼。
“刚忙完,爹。”这是儿子。
“爹。”这是儿媳妇。
“嗯,粥都热好了,坐下来吃吧。”
“卧槽槽槽!”这是魏巍充满希望的一声卧槽。
随着熟悉的家乡土话传来,两边坐下的人,分明是中年版的爷爷和奶奶啊!
那对面这位不言而喻,就是在他出生后不久就已经故去的太爷爷!
“对不起,您不是大爷,您是我太爷爷……”魏巍一脸诚挚与歉意。
魏巍的记忆里从没有太爷爷的身影,毕竟当年见到的时候还是处于婴儿状态,所以要说什么深厚的感情是不可能存在的。但是现在,他感觉太爷爷简直就是引路的繁星、指航的灯塔,在这陌生的1989,让他无处安放的灵魂有了一个归处。
他们三人开始闲聊,主要还是爷爷在念叨着四个儿子,讲着在金陵的老大和老二,在三门峡的老三……老四……
魏巍眉头一跳,老三就是他老爸啊!三门峡这个地方还是第一次听说他去过。
他仔细想想,好像真曾听老妈说他们年轻时候的事情,提到过三门峡这个地方。但当时哪里有太大兴趣听他们那陈年往事呢……
蝴蝶翅膀也扇不起来,老爸老妈应该能顺顺利利相识、恋爱、结婚、生子……魏巍只能带着美好的期盼了,毕竟他这只“鬼”对这个世界而言,就是个小透明。
魏巍看了一眼摆放在香案上的小座钟,才七点,时间还早,他决定去找1989年的老妈。
爷爷家的位置一直没变过,只是后来两千年的时候屋后的大柳树枯了。魏巍估算着方位,朝着镇上的方向飞去。
说是用飞的,但速度估计和他活着时奔跑的速度差不多,只是持久续航而已。
才变成“新鬼”,魏巍思维还停留在人的阶段,并未开发出这具“身体”的妙用。
二十分钟后,魏巍来到镇上。
1989年4月七点多的凤石镇已是寂静无声,只零星泛着点点灯光,但是有一处地方确实灯火通明。
F市通市灯泡厂,作为凤石镇的明星产业,总即使到了晚上,外面也总是聚集着大量年轻小伙子。不为别的,就为厂里水灵灵又多金的姑娘们!
厂里幽暗小道处,总有人近水楼台先得月。
“萍儿,等等。”
“对不起,刚刚我不是故意把盘子撞你身上的,要不外套我帮你洗了吧。”
“没事没事,待会儿我回去自己洗。”
“哦,那我先回宿舍了……”
男子一把拉住陈萍儿的手腕。
“萍儿,先等等,你听我说,那个……我……”
……
魏巍怒发冲冠,“狗贼!尔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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