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梦之界》——暗界亡笺
第一篇 银环 第一章 剑客
天空被夕阳染红,暗红色的天空为这片荒芜的土地增添了些许压抑的气息。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吊在地平线上,苟延残喘。
此刻,两方军队正在这片大地上对峙中。没有声音,但正是如此,那无声的压抑才更让人喘不过气来。
战争随时可能开始,现在,只差一个时机。
我站在其中一方阵营中,最前端第二排的位置。披着略显沉重的铁质铠甲,手上握着一杆两米左右的长枪,感受着战前死一般的寂静。
忽然之间,一阵风从远方吹来,掠过这即将成为战场的土地,扬起了垂下的军旗。
这时,战鼓被敲响了。
“咚!”
战鼓声在一瞬间传入每名战士的耳中。
随着战士们的一声大吼“杀啊!!!”,两方军队同时开始了冲锋。
我也向前冲去,并控制双手在冲刺的途中扭转枪头,枪头透过前方战友的空隙,指着一个向我这个方向冲来的敌人。
不一会儿,两方军队相撞了。
站在我前方的那名战友死于第一轮的交击。我很幸运,没被敌方的枪头刺中,躲过了一劫,还利用奔跑时的作用力刺穿了一名敌人的胸膛。
不过,就这么野蛮的刺穿被铠甲保护的地方并不怎么让人好受,我的双手也同样因为强大的反作用力而震得发麻,我本能地想要停一停,等待双手的知觉慢慢恢复。
但是,现在可是在战场,没时间等我慢慢恢复了。
在战场上,稍有不慎便会被敌方冰冷的枪头给刺穿。
我于是无视双手发出的麻痹警告信号,迅速把枪抽回。
此时,又有两柄枪向我刺来,我立刻把身体缩进前方那名仍未倒下的战友尸体身后。
“锵!”一柄长枪与铁质的盔甲撞在一起,没有刺穿,但战友的尸体却被震到了我身上,令我险些站不稳,另一柄则是贯穿了我之前头部所在的空间。
我马上调整姿态,算准敌方长枪正在收回而无法再次攻击的瞬间,跳出那名死去的战友的身后,在扭转腰部的同时,右手顺势发力。
“嗤!”这一枪恰好刺中铠甲的缝隙中,透过枪尖,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生机正顺着我的枪头向外流逝。
“我的准头不赖嘛。”我自言自语,同时以更快的速度早一步收回长枪,在另一名敌人发动攻势之前扫向敌方的头部。
对方显然没有料到我的攻击如此之快,没有任何防御便被我击晕,倒在了地上。
不过,仅仅只是击晕而已,这还不够,若不在此时杀死,等他爬起来后可能会来杀掉我。一念至此,我停顿了一下,又给他补了一枪。
但就这一下的时间,一柄长枪从对面扫了过来,我还来不及反应便被扫在了地上。
强压下大脑的疼痛,我想拿枪还击,却发现枪已经脱手了。
大意了,我就要死了吗……我如此想到。
这时,后方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正缓缓的向我走来,我看向他的脸,却发现他的脸部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阴影,能看到他闪着寒光的眸子,却看不清他的容貌。
他是谁?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我就要死了。好不甘心呐,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啊……
“锵!”一杆枪摔在我的身旁。
我疑惑地转过头,去寻找原因……
“!!!”
只见先前那名拿枪扫我的士兵正愣在原地,眼睛盯着身上那道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从右肩延伸到左腿的血痕。
铁质的铠甲没有起到任何的防御作用,在那一瞬间便被撕裂开来。
“碰!”他倒了下去。
直到死亡,他的眼睛仍在闪烁着惊愕的神情。
我想,他一定也和我一样,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就这么死了吧。
我站起来,准备迎接死亡。我明白,自己在这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面前没有任何逃跑的机会。
但是,死也不能死得太难看,既然要死,就应该直面对手,并堂堂正正的死在对手的面前!我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同时也向他冲了过去。
我紧盯着那晃动的黑色人影,在接近的同时用力挥出右拳。
“啪”对方抬起手,轻松地接下了我的全力一击,我想再度收拳,重新发动攻势,可我的拳头就这么被他紧紧地抓住,动弹不得。
就要死了吗?不过也不赖,起码我做了最后的挣扎。
……
一只手搭上了我的右肩。
“干的不错。”斗篷的阴影下传出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即使看不到阴影下的脸,但我能感觉到他的嘴角一定扬起了一丝弧度。
他没有理会我惊讶的目光,放开了我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直到这时,他背对着我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背上背着一柄黑色的长剑。
三个士兵举着枪,大叫着向他冲来。
他看着三个逐渐向他逼近的长枪,漫不经心的拔出剑,垂在身侧。
他向左迈出一步,避开两柄枪的锋芒,随后右手剑身横扫,把枪头拨开,再向前踏出一步,借势反手一记横斩。
“唰”剑影闪过,一个头颅应声飞起。
随后以左脚为轴心,身体逆时针旋转,黑色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一个圆,将一名敌人拦腰截断。
紧接着扭转剑身,向前一步的同时斩出一记自下而上的垂直斩,把最后一名冲来的敌人分成两半。
说时迟那时快,这所有动作在一秒内全部做完,敌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便已成了剑下亡魂。
夕阳的余晖透过云层,洒在地上,刺进我的眼中,染红了战场,也模糊了视线。
他没有回头,只是用右手提着剑,漫步在战场中。
我什么也看不见,除了一个迎着夕阳前行的剑客,和他身后被鲜血凝固的脚印。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他,到底是谁啊……
……
空气中弥漫着榕星树的花香,这味道我很熟悉,是我从窗前的那一棵榕星树散发出来的。
在我们这,家家户户都会在房子周围种下几棵榕星树,村子周围都是,山上也是。
而且,这榕星树只在我们这儿有,其他地方都没有,即使把榕星树一直到别的地方,那榕星树也活不成。
现在是四月份,正值榕星树的花季,榕星树也只有这时才会开花。
每棵榕星树的树枝上都开满了银色的小花,但若是不仔细看的话,便很容易把它那淡蓝色的叶子看成花。
榕星树的花会发出微弱的银光,每到了夜晚,那光芒便会在树叶的遮挡下摇曳,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故此,该树得名——榕星。
每年的这个时候,当凉爽的晚风掠过村庄,便会从树梢上带下几朵盛开的小花,小花在空中分散成几片摇曳的花瓣,游弋在空气中。
据说,若是有有情人此时在树下求婚,只要求婚者发自真心,那些飘落的花瓣会化成一股股淡银色的光线,缠绕在他们周围。
这时,一个散发着些许榕星树香味的东西落到我的鼻子上。
我顿时感到鼻子一痒。
“阿嚏!”
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喷嚏,身体也顺势坐了起来。
我睁开眼,只见一片榕星花的花瓣在我面前飘着,透过它,我看见了我熟悉的房间。
“哈,是梦啊。”
第一篇 银环 第二章 历史课上引发的兄弟矛盾
清晨,太阳从东方的地平线上升起,把它的光芒散布到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
阳光一直从东边向西边蔓延。最后,到达了一个两面靠山,两面环海的村庄内。
此时,勤劳的村民们有的已经准备出海打渔,有的已经开始在田地间劳作,还有的则是在洗衣服,村庄内一副忙碌的景象。
然而,村内几个翘课的孩子却为这幅清晨劳作图增添了一丝懒散。但对于我——禹宵来说,翘课?不存在的。
作为村长的儿子,我虽然不被要求成为全村的儿童模范,但是在表面上,至少也要做一名遵守纪律的学生。
好吧,我承认,翘课的孩子不是几个,是一群。关于这一点,看看教室内空了一半的座位就懂了。
不过也难怪,人生第一堂课以政史课作为开端,一群10岁的孩子怎么会不想翘课。毕竟绝大部分的孩子都认为政史课没什么用,对这群孩子们来说,上一堂剑术课才是真正有用的东西。
政史课上老师声情并茂的讲解仿佛一首安眠曲,把课堂上的学生们引入甜美的梦乡。于是,教室中空了一半的学生中,又睡着了一半,至此,此时仍然在听课的学生,包括我在内,仅仅只剩下八人。
老师貌似也懂得了这帮十岁的少年无心上课,上课时,浑身带着一种即使我被全世界所抛弃,乃至唾弃,我也要上完这一堂课,对于打扰我上课的一切事物绝不妥协的气势。
于是乎,课堂按原定计划进行着。
“传说,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本是一片虚无的空间,什么也没有,只有笼罩在空间中的无边黑暗,这空间被称为——暗界。”
“一天,在这无边的黑暗中,诞生了一个拥有着强大力量的生物——浮梦之神,浮梦之神凭一己之力在暗界之中开辟了一个崭新的世界——浮梦之界。”
“此等壮举不可谓不伟大。然而,我们这个世界在刚刚诞生的时候,仅仅只有太阳、月亮、无数的星辰、大海以及位于世界中心的浮梦之岛。长此以往,在某一日终于觉得单调的浮梦之神创造了两个新的生命——仇神与佐神,并分别赋予了他们自己一半的力量。”
“后来,浮梦之神因创世所消耗的力量太多,在浮梦之岛陷入了沉睡。然而,令浮梦之神始料未及的是,他所创造的两个生命在他沉睡后竟大打出手。原因是因为两神都认为自己比对方强,看到对方的地位与自己相等,心生不满。”
“在经历了许多次两败俱伤的战斗后,两神改变了争斗方法,改为创造一种新的生物,并赋予他们一种自己所拥有的力量来代替他们博弈。规定哪一方所创的生物先赢,哪一方就更强。”
“在创造了许多的生物后,两神选择了被赋予心意之力的人类来一决胜负。所以,孩子们呐!你们作为我们仇国的栋梁,未来的希望!老师希望你们能好好学习,长大后能报效国家,为早日战胜佐国而努力!”
“好的,本节课关于浮梦之界的起源与仇佐两国争斗的原因就上到这里。”我本以为这节课就这么结束了,但是……“下面让我们来了解一下现阶段我国的战略目标”……
“啊~~好烦呐,这种无聊的课程什么时候结束啊!”坐在我前面的某人,早我一步发出了全学生都有的感慨。并且伸直双臂,把他的腰向后舒展,头更是夸张地贴到了我的桌子上。
“啊,是啊,上这种无聊的课程真让人想死”我瞥了一眼他那快要碰到我鼻子的手,随意地搭着他的话,同时伸出手,把他的头往左前方一推。
“哎呦喂!”
教室里顿时出现一声惨叫,也多出了一个趴在地板上的男生。然而,不待他爬起来,老师便已经回头了。
“林毅!你给我出去!”
……
“禹宵!你这家伙,是兄弟吗?”下课后,林毅气冲冲地向我走来。
“啊抱歉抱歉……我没想到你竟然会……”不知怎的,我此时竟有点想笑。
“会怎么样?这就是你推我的理由吗?这就是你迷一般操作的原因吗?还是兄弟吗,禹宵?”
这种时候,面对相处了6年的好兄弟,甭跟他讲什么道理,只需要一句——
“我记得貌似我家里还有几块的榕星糕……”
“哎呀呀,禹宵,我的好兄弟,你知道做兄弟最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不知道。”
林毅用力地拍了拍胸脯,说:“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哦,是这样啊……”
“没错,所以这个榕星糕……嘿嘿嘿……”林毅的眼里闪着光,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咽了咽口水,“分一点给兄弟吧,怎么样?”
“好吧,不过就一块啊。”
8年的相处,我早就摸清了我这兄弟是个什么脾性——妥妥的吃货一只。必要时,只需一块榕星糕,啥事都能摆平。我甚至怀疑,如果有人给我这兄弟一大堆榕星糕,他甚至会把我给卖了。
不过,榕星糕这种东西,不是那么容易找的,只有每年榕星树开花时才会开始制作。
先不说这榕星糕是我们银环村的特产,再说了,这榕星糕的制作工艺极其复杂,是我们村的不传之秘,外人若不经过系统的学习是学不来的。
再退一步说,榕星糕最最重要的原材料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榕星树的树叶,这又是另一种加工方法,口口相传,外人学不去,而榕星树又只有我们这儿有。
所以,榕星糕就显得无比稀有。
而榕星糕既然能成为我们银环村的不传之秘,那口感和味道是无法挑剔的,榕星糕的美名更是传到了皇宫之中。每年榕星树开花的时候,皇宫都会派一批人来购买榕星糕,600年来,无一例外。由此观之,就能知道榕星糕有多美味了。
我和林毅推开院门,穿过客厅和院堂,便走进了厨房。
林毅一进厨房,便熟练地翻找起了柜子,不出几分钟便找出了几块榕星糕。
“哈哈,找到了!是我的了!”林毅得意忘形地笑着。
我直接劈手夺过,“说好的啊。就一块。”又递了一块给他。
“喂喂喂!是兄弟吗?多几块都不行。”
“不行。”
“好吧,你不给我……”林毅说着,便把手中仅存的一块榕星糕塞进嘴里。“……那我就抢!”林毅嘴里说着,朝我扑过来,欲要夺去我手中的榕星糕。
我则是向左迈出一步,闪过了他的飞扑。
两人就这么在厨房中上演了一场追逐战……
“吱呀”一声,厨房的门被推开了,随后走进来一个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他站在门口,扭头环视了一下房间。
“呃……爸。”我立刻呆立在了原地,林毅也是一样。没错,他就是我的父亲——禹帆。
“你们,在干嘛?”父亲显得有些无奈。
“阻止一名叫林毅的少年非法觅食。”我一本正经地说到。
“哇!禹宵,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人。”
“哪样?”
眼看一场兄弟之间的争论又要开始,父亲抬起手,把这场争论扼杀在萌芽阶段“好了,林毅你先回去吧。”
“哦,好。”林毅这家伙如蒙大赦般的跑了出去。
房间内就这么沉默着,直到院门被打开又关闭的声音响起。
“明天就是你母亲的忌日了,上午上完课后就随我上山去看看你母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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