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入方寸山》: 农家少年
第一章 农家少年
本故事发生于此方世界的东大陆,大秦帝国十三州之一的冀州,燕云城辖区内的青山镇大石庄。
此时正值夏季,午后的阳光分外的毒,树上的知了拼命的叫着,惹得人心生烦闷。
一处农家小院,柴门紧闭,院落中有几只寻食的母鸡,低矮的土坯房中飘出阵阵中药味,熬药的是一位年过三旬面色微有愁容的中年妇人,妇人名叫黄三娘,在她不远处的土炕上躺着一位十一二岁的少年,少年的眉心处有一血色的大包,面色上而露出几分痛苦。看此情景不难想像,受伤的少年正是那熬药的妇人的儿子邢峰。
约莫半个时辰后黄三娘起身将熬好的中药倒进一个粗瓷碗中,然后端着这碗药汤走到炕边,然后轻轻唤醒沉睡中的邢峰道:“峰儿醒醒,吃药了!”
邢峰迷迷糊糊的醒来,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汤,本能的有点抗拒,只见他捂着鼻子道:“娘,峰儿不想吃药,苦”,也许是说话太急,有点扯着眉心伤痛处,少年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妇人见状赶忙道:“峰儿听话,喝了药,伤口就不痛了。”
“真的吗,娘,喝了药就不痛了吗?”少年开口问道。
“真的,娘,什么时候骗过峰儿”黄三娘面色慈祥的道,边说边边将药递给了叫邢峰儿的少年。
“那我喝,不过娘得给我块糖吃”邢峰讨价还价道。
“嗯,娘答应你了”黄三娘笑着道。
或许是被伤痛折磨的不堪忍受,邢峰见母亲答应后便接过那碗汤药,一只手掐住鼻子,然后一口气喝了下去。
黄三娘见儿子将汤药喝了只后,也如约拿了一块冰糖给了少年。
或许是汤药的作用,或许是伤痛的原因,少年在吃完糖块不久就睡着了。
妇人见儿子睡去后,又拿出几件破旧衣服和针线,在靠窗台处做起针线活来。
当妇人将破旧衣物缝补完毕以后,妇人看看天色已接近黄昏,便放下手中的活,从米缸里瓦了半瓢米,开始生火做饭……
袅袅炊烟,鸡鸣犬吠,组成了一副温馨山村画面,此时小院的柴门打开了,一个面相英武,光着帮子,身材魁梧,约莫一米九的壮汉走了进来,只见他手握长枪,背挎长弓,肩上扛着一只死鹿,腰间还挂着两只野兔和三只山鸡,一进门就大声喊到:“孩他娘,快来看,我今天可打到不少好东西,改明到镇上卖了,就凑齐了峰儿学武的束脩了,等峰儿武术有成,咱家的好日子就来了。”
妇人闻言,从灶台处走出,看到丈夫,眼泪禁不住往下流。
壮汉看到自己夫人流眼泪,心里不禁一慌,顾不得放下猎物,赶忙走向前去,握住黄三娘的肩膀问道:“怎么了三娘,出什么事。”
黄三娘边哭边断断续续的道:“峰儿,峰儿他被吴老财主的儿子……用弹弓打伤了眉心昏迷了。”
壮汉一听自己的儿子出事了,顿时火冒三丈,放下猎物,拿着长枪就往外走,准备去找吴老财算账,黄三娘见状忙拦住丈夫道:“当家的别冲动,峰儿已经没有大碍了,吴老财给请了大夫已经看过了,医药费也是他们出的,而且还赔给了咱家十两纹银,算是私了,再说吴老财的儿子吴明也不是有意的。”
壮汉听了之后,停下脚步,问道:“峰儿真没事?要是峰儿有什么三场两短别说是十两银子,就是一百两,一千两银子我邢老二都要吴老财家好看。”
说话间,三个壮汉拿着刀枪从柴门走进来,领头的喊道:“老二,峰儿怎么样了,要是有什么事,今天咱弟兄四个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给峰儿讨回公道”
“就是,二哥峰儿怎么样了”
“严不严重”
另外两个人也着急的问道。
显然这三人都是邢老二的亲兄弟,家里没什么文化,就按就出生顺序分别换作邢老大,邢老二,邢老三,邢老四。
兄弟四人虽偶有争斗,但在对待外人一项,都是刀口子向外捅的。今天从山林打猎归来,听到侄子受伤的事,就急忙赶过来看情况。
“我也刚回来,还没看,三娘说么没大碍,咱进去看看”邢老二答道。
“那还等什么”性子有点火爆的邢老四喊道。
……
边说四人边走了进去,来到炕边,此时的邢峰正在熟睡,眉心处的疙瘩已消去了大半,邢家四兄弟检查了一下知道没什的大碍便不再言语。
四兄弟虽说平时有些霸道,但毕竟都是贫苦人家,不到万不得已都不想真正的与人拼命,既然邢峰无大碍,且对方又主动给予了补偿便不再追究,邢家三兄弟跟邢老二说了会家常话便各自散去了。
……
大石庄一处雕梁画栋的大院内,衣着华丽的吴老财正在教训自己儿子吴明:“你这个王八犊子,惹谁不好,偏偏惹邢家的小崽子,你知不知道为了你,老子今天花出去十二两银子,十二两啊”吴草财主挺着大囊肚子,手拿荆条就准备抽打吴明。
旁边的妇人赶忙拦住道:“老爷,不就是打伤了个泥腿子吗,您没必要这么动肝火吧!”
“没必要,怎么没必要,我已前不是嘱咐过多少遍了,别让明儿跟邢家的孩子一块玩,你们偏不听,现在出事了吧”吴老财吹胡子瞪眼的道。
“难道咱们家就怕了,邢家那几个破落户”吴老财的夫人道。
吴明听了他母亲的话,也附和道:“就是不就是个穷鬼吗,有必要赔那么多银子吗?”
吴老财听了夫人和儿子的不以为然的话,叹气道:“怪我没给你们说清楚,邢家人我们还真惹不起,最好邢家小儿没事,否则咱家就等着家破人亡吧!”
吴明听了他爹的话后不以为然的道:“爹,你没发烧吧,几个穷鬼能有什么本事!”
“就是,老爷”吴老财夫人也附和道。
吴老财见儿子和夫人不以为然,忙道:“邢老二,当过兵,你们知道吧。”
吴明和吴老财老婆点了点头,示意他们清楚。
“他曾经在军中救过一个大人物,那位大人物曾托本县知县老爷对邢老二一家进行关照,但被邢老二拒绝了,若邢老二家真出了什么事,估摸着知县为了给那位大人物一个交代……”吴老财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
吴明听的是一身冷汗,赶忙问道:“爹,您是怎么知道的。”
吴老财十分庆兴的说到:“说来也巧,那次知县宴请邢老二时,恰被为父在隔壁包间听到了,否则以咱吴家在青山镇的势力,何必处处让着邢家四兄弟这帮子泥腿子!”
吴明听了老爹的话,一阵后怕,今天发生的事表面上是他无意间用弹弓打中邢峰的,实则是他蓄谋已久的,他素来嫉妒邢峰在大石庄孩子王的地位,在他心里这个位子本该是他这个大石庄第一公子吴明的,于是他苦练弹弓一年有余,基本上到了指那打那的地步,于是便有了今天的事故,原本他是想将石子从邢峰的眼中打进大脑,从而结果了邢峰的小命,不想偏了一点打中了眉心。
吴明一阵庆兴,也幸亏没击中眼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吴明的娘亲也是一阵后怕,她冷静了一会道:“老爷,要不明天我带着明儿,去邢家瞧瞧那邢峰小崽子,带一匹棉布,将礼数做足了,省着邢家小儿有个不得劲,找咱家的麻烦。”
吴老财想了一下,便同意了,反正正经银子也使了不少了,不差那一匹半匹的棉布,但他又怕自己夫人眼高于顶的毛病,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便道:“明天我和你们一块去,省着邢家鸡蛋里头挑骨头。”
……
第二章 梦中的大山
吴家人在热议之际,邢老二家那受伤的儿子正在做着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的邢峰,在一处有山有水的奇怪世界中游荡,这个世界并不大,方圆就十余里,山也不高,但怪石嶙峋,树木丛生,美不胜收。水也不深,但清澈见底,甘甜无比。
起初邢峰很是开心,渴了饮一口山间清泉,饿了摘几枚山间野果,顿时便觉得神清气爽,精神无比。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的发现,这个世界很是奇怪,空中并无日月,但有着日夜更替。山间也无人烟,也没有动物,除了山石清水,花草树木外再无其它。
邢峰度过了起初的兴奋后,便是无尽的孤单,他渴望有父母陪伴,有小伙伴们一起玩耍,但一切都是奢望,他想起了自己眉心处所受的伤,又想起了村里老人平日所讲的鬼怪故事,他时而想到自己该不会是死了吧,时而又想到自己不会是撞鬼了吧。
随着6胡思乱想,邢峰顿时感到无尽的恐惧,他怕自己真的死了,父母会伤心。又怕自己撞鬼了,父母得花钱请道士为自己驱邪,给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带来负担。
黑夜白昼就这么在梦中世界交替了两三回,少年邢峰渐渐从恐惧中走了出来,无聊之下他便开始习练父亲教他的练体基本功扎马步,他的天资不错,怎么少年心性,平日也不怎么总是撩猫逗狗,四处游逛,虽说掌握了马步的要诀,但由于习练不足,总是无法将功夫练上身,此时处于这种无聊的环境中,反而静下心来,努力扎起了马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的明悟了,意存丹田,脚底如生根,身形似马跃,全凭意念成的无上马步要义,继而听到了自己血管里血液流动的声音,筋骨皮也随着血液缓缓流动变得日益强壮,不知不觉间完成对体修第一关外壮筋骨皮。
但邢峰的状况与父亲所讲的情形又有所不同,安父亲所说外壮分为四重境界,第一重强筋,将经络练到强如弓弦,强拉不破,方可算大成,顺次进入第二重壮骨,通过遍布全身筋脉和气血之力不停的锤炼全身各处骨络,练至骨似白玉,坚似铁方算有成,此时此刻对于筋络和气血的拿捏方才算是彻底入门,继而才可通过对筋骨和气血锻炼皮肉,也就是第三重练皮,但也必须小心翼翼才可,否则极易造成暗伤,为以后的境界突破带来莫大的麻烦,很难达到外壮四重明劲境。
而邢峰的境界确实筋骨皮三者同时进行的,与父亲所言很是不符,也远没有父亲所说的完成强劲壮骨练皮肉的强大,怎么说呢,就好比别人单练一密境到一定层次,而他确是三重境界同时进行,每一层次都有了相应的境界,但远远达不到大成的地步。
邢峰年岁尚幼,并不只其中的艰险,朦胧中也无太多顾忌,全当扎马练功为派遣寂寞所需,无意间倒也符合练功的良好心境赤子之心,就这样约莫着进行了一年左右的时间,当邢峰完成了练体前三重齐头并进臻至大成地步,就在他准备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时,一股漩涡将他从这片山林小世界中吸出,邢峰感到一阵眩晕,额头眉心处又感觉到一阵疼痛,他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还是躺在自家的土炕上,在一摸眉心处的疙瘩,正以自己手掌可以感觉的速度消肿,约莫几个呼吸的时间便消失不见了,疼痛感也瞬间消失了,睁开双眼发现天色已晚,父亲和母亲正在昏暗的烛光下处理猎物。
眼前的一切,证明小世界中的一切,不过是个梦境,但这个梦境却又是无比的真实,以至于邢峰再见到自己的父母时竟分外的激动,仿佛久别重逢,泪水禁不住从眼中流出,他赶忙起身穿上草鞋,向着父母的怀中扑去,哽咽着喊到:“爹爹,娘亲,峰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邢老二夫妇二人抱着儿子,看着儿子眉心处的伤势已好,以为儿子是初经大难,内心慌张所致,不疑有他,便轻轻拍着儿子的背,黄三娘安慰儿子道:“峰儿不哭,爹娘都在你生变,不用怕。”
邢老二也说道:“是啊,峰儿一切都过去了,爹已经给你攒够了去武馆习武所需的银两,等九月份武馆开始招徒,爹就送你去习武可好。”
邢峰听了父亲的话,想到自己以后可以习武,像父亲讲的故事里侠客,飞檐走壁,行侠仗义,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用力的点点了头道:“真的吗,爹爹,峰儿太开心了”
“真的,爹爹什么时候骗过峰儿”邢老二溺爱的抚摸了一下儿子的鼻子道。
“谢谢,爹爹,峰儿帮你们处理猎物!”说吧邢峰变作下来,小心翼翼的拔起了山鸡尾部的羽毛,为何是小心翼翼,因为山鸡尾巴上的羽毛色泽光线,深受富家子弟的喜爱,拿到镇上可以卖个好价钱,要是破坏了,就不值钱了。这是邢峰作为个农家兼猎人子弟从小就学会的基本功。
黄三娘看着儿子熟练的拔毛动作,内心一阵安慰,儿子真懂事
……
一家人收拾过猎物后,开始今天的晚饭,并不丰盛,但也有肉,一家人吃的异常温馨而和谐。
完饭过后,邢老二和黄三娘离开了,邢峰所在的屋子,来到隔壁的土培房中就寝(邢峰自九岁起便与父母分房而居了)。
邢峰等父母走后,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反而越来越精神奕奕,辗转反侧过后,他想起了梦中的练功情景,他悄悄的起身,穿好衣服,静静的在屋子里扎起马步,他按照梦里的情景调节着自身的姿势,不断契合,渐渐的达到了梦里练功得状态,更加神奇的是,在梦里他还能感觉到疲惫,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感到疲惫,但是现实中每当他感到疲惫的时候,总有一股热流从丹田处冒出瞬间传遍全身,疲惫的感觉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大大增加他练功的时间,直到次日寅时这股热流才不在出现,而他此时的状态仿佛进入梦中世界苦练数日后的情景,外壮境的筋骨皮同时达到了小成境界。
邢峰不知道这股热流是如何产生的,又为何消失不见,但他清楚此刻已不适合再继续练下去了,因为他已整整扎四个时辰的马步,再练下去就会造成暗伤,得不偿失。
停止练功后,邢峰用木盆打了盆水,简单洗漱完毕后,趁着天蒙蒙亮又凉爽,拿起柴刀便奔着村后的大青山而去,这也是他自九岁以后每天必备的工作砍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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