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诡异秘谈》: 来信
第一章 来信
2010年,X市,十月底的天气难以捉摸,尤其像X市这样的北方城市,时而黄沙漫天,时而艳阳高照。十月份无疑是一个尴尬的节气,炎炎太阳高悬在天空,肆意的播撒着光线,可是却难以抵挡丝丝的冷意,尤其是前几天还连续下过几天的雨。
我叫王策,一个从小生活在西北的普通人,生活的平平淡淡,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因为厌恶了朝九晚五的生活,就索性辞职窝在家里面成了一个小说写手。
之所以成为写手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不过这个圈子的竞争真的是太激烈,没有新意和创意,基本上是很难出头的。
因为收入很难固定,所以我住在一个城中村的出租房内,价钱便宜,20元一天还包含水电,在这个城市算得上是良心价了。
趁着空气清新,我在键盘上敲下了第一个字,可是突然响起的门铃将我的思路彻底打断了,于是站起来,大声问道:“谁啊?”
“王先生,有您的快递。”
快递员的声音古古怪怪的,好像一个人的嘴里含着什么东西,还带着一种特殊的方言口音。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感觉自己好像并没有买过东西,但是既然是送上门的东西,也没道理不签收,反正我也不担心是入室抢劫,所有人都知道城中村租这种房子的人,屋里面连老鼠都不会有。
只有三步路,我走了半分钟,中途拿了一杯水,将破烂的大门打开了。
“咦?”我有些奇怪,门外空无一人,地上放着一个直径五十公分的正方形包裹,包装的很精致。
我自然将东西拿起来,包裹上没有快递单,所以也没有办法断定是谁给我寄来的,探出头张望了一下,走廊里面静悄悄的。
这绝对不是老家寄来的东西,因为我父母有一个习惯,在寄东西之前都会打电话通知到。
我没有选择贸然打开,放在桌子上沉思了许久,再翻看了一遍自己购物网站上的购物车,确定没有买过东西。
我只是一个小人物,没有复杂的社会关系,所以也应该没有人会害我,估计只是有人寄错了吧。
包裹被我慢慢的打开,一个做工精细的木盒子出现在了面前,同时还有一封信。
现代人已经习惯了手机,估计除了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很少有人会写信了,我拿起来看了一眼,就愣住了,这封信竟然真的是给我的,只不过没有邮戳,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封信。
“友:王策,亲启。陈凤山。”
我先交待一下这个人,陈凤山,男,比我大一岁,是87年的,在大学时住在我的上铺。有一首歌里写的“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指的就是我们俩的关系。
陈凤山跟我不同,他的家境相当的好,据说他父亲是某大学的教授,算得上是书香门第。这个人也是相当的有才华,尤其是对中国古代历史有很深的研究,只是性格很孤僻。
大学四年的时间,除了跟我能说的上两句话外,成天独来独往,也不见跟哪个女生有过暧昧。有一段时间,学院里甚至流传起了我俩之间的某些不正常的关系,一直到我找了女朋友后,这种消息才烟消云散。
我所学的专业是电子信息工程,但是陈凤山这个家伙却对专业完全没有一点兴趣,成天就是捧着一本砖头厚的书在读,基本上就是《太阴兵法》、《春秋左氏传》、《黄帝内经》等等经典的古文。
陈凤山也因此有了‘老夫子’这个外号。
“作为我的朋友,当你收到我的信的时候,我恐怕已经陷入了一场大麻烦,实在抱歉将你卷了进来,但是我已经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东西先寄存在你那里。如果一个月之后我没有来取,东西你可以发往我的表哥那里,昆明路,184号6单元,7楼,伍先生12655745298。切记,千万不要打开!也不要联系我!最后说一声,实在很抱歉。”
老夫子的信很短,让我十分纳闷,但同时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
那个木盒子拎着手里很轻,我顺手就塞进了床下面,晚上买了一个凉拌猪头肉,喝了一瓶啤酒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朦朦胧胧就觉得外面好像有一个人正在走近我所住的出租房,脚步很缓慢,也很沉重。因为我所住的房间是“回”字形的拐角,左右两边没有租户,这个时候房东老板也不会闲着无聊来查房。
过了一分钟,我猛然醒了过来,脑子彻底清醒了,侧着耳朵仔细倾听,刚才的脚步声竟然消失了。
“谁?”我壮着胆子大声喊道,外面并没有回应。就在我以为自己幻听的时候,就听见一声凄厉的猫叫响起,接着就传来了房东老板中气十足的破口大骂声。
“呼!原来是一只野猫啊。”我自言自语地说道,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这一觉睡的很不踏实,即便再梦里面也似乎能听到那一声声沉沉的脚步声,导致我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十点了。
我匆匆洗了把脸,坐在桌子前,破例没有打开眼前的二手电脑,反倒是将目光放在了床下面。
“老夫子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个念头翻来覆去在我脑海里盘旋着,我自认为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但也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件不知道装着什么的东西就放在面前,迟早好奇心会突破内心的坚持。
“从前有一个长着蓝胡子的男人,很富有,也很有钱,他给了新娘一大把钥匙,每一个钥匙都可以打开对应的房间大门,唯独一个小钥匙对应的房间不允许进去。
新娘每天打开一个房间,都会得到惊喜,但是好奇心最终让她打开了不被允许进入的房间,里面是蓝胡子杀害的前几任新娘...”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想起了这个被遗忘很久的童话故事,感觉自己好像就是那个新娘一般,眼前的木盒子就如同一只藏着恶魔的巢穴,在用阴森低沉的声音诱惑着我。
第二章 后悔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为自己的异想天开感到有趣,从抽屉里抓出几张钞票,就准备下楼去买个肉夹馍安抚一下自己。
刚打开门,就听见外面乱哄哄的一片吵闹,其中房东老板的嗓门格外大,基本上是咆哮着大喊道:“谁他娘的这么缺德,连老子的内裤都偷,我去你的!”
在他身边站着两名街道的片警,都皱着眉头,其中一个年龄稍大些的警察在本子上写了几笔后就停下来说道:“好了,我们知道了,没有重要财物丢失的话,我们就做个笔录,回头去所里面签个字。再有事情你就打电话吧。”
“哼!我今天就去装上摄像头,不信抓不住那个王八蛋!”房东老板骂骂咧咧地说道,将毛巾往肩膀上一搭,就回屋子了。
我有些好奇,就几步下了楼,对一个比较熟络的住户问道:“出什么事情了,老刘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呵呵...昨天晚上有人把老刘的红内裤偷走了,老刘今天早上到处骂娘,怎么?你没有听到?”住户幸灾乐祸地低声说道,同时对我这么晚出来看热闹有些奇怪。
“昨天晚上可能睡的太死了,没有听到。”我把话题岔过去了,然后买了早点回屋子。
坐在电脑跟前,我不禁为自己的神经质有些自嘲,于是继续按照往天的作息时间开始了工作。
之后的几天,日子平静地过去了,我几乎已经忘记了床下面的那个木盒子,不过直到第五天的上午,一对不速之客的到访将平静彻底打破了,也让我彻底的被‘老夫子’牵连了进去。
“你认识陈凤山吗?”一个警察坐在我的面前,双眼用审视犯人一般凌厉的目光注视着我。
我心里咯噔一跳,说道:“认识,认识!他是最好的朋友,怎么了?”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大学毕业之后,我们就没有见过了,大概有两年了。”
“你们之间还有联系吗?”
“没...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违心地说谎了。
对面的警察轻哼了一声,然后用力拍了拍桌子,说道:“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就说什么!”
“你们一来就问这问那,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陈凤山怎么了?”我也跟着激动了,呼地一下站了起来,整个人的脸涨得通红。
警察皱了皱眉头,被同事抓了一下袖子,接着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陈凤山失踪了,他的父亲到本市来报案,昨天也在酒店失踪了,我们根据陈凤山的社会关系找到了你,如果你有什么消息或者想起什么事情,可以给我们打电话。”
“失踪?谁干的?一个大活人竟然失踪了?”我的心脏开始狂跳,隐隐约约升起一丝不安的感觉。
“具体情况我们正在调查,只不过不太方便告诉你。”警察说道,然后快步离开了。
我无力地将房门关上,整个人躺在床上,脑子里面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的马蜂在耳边飞舞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昏昏沉沉地睡着了,醒来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依稀能听见楼下路边的烧烤摊在划拳的嬉闹声。
我在本地没有什么朋友,如果不是因为大学在这里的原因,恐怕我早已经回到了家乡的小镇,也许会成为一个运输车司机,或者成为一个乡村教师。
莫名的,我对这个城市感觉到了有些陌生,甚至产生了想要逃离的感觉。
突然,我心里萌生起了一股冲动,翻身起床,将床下面那个木盒子拿了出来。
“老夫子,现在应该是我对你说一句对不起了!”
木盒子温润光滑,应该是一种高档木材制作的,我咬咬牙,硬生生将木盒子的顶盖打开了。
“咦?”我惊讶地发出声,木盒子里面装着一堆包装用的纸屑,而盒子内壁粘着一层银白色,亮闪闪的锡纸。
我将手伸进木盒子,指尖触及到了一个冰冷的物体,本能地马上收了回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鼓了鼓气,将那件物体彻底握在手中。
这个是一个用锡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圆形物体,足足有拳头大小,重量很轻。
我是学习电子信息工程的,自然明白锡纸除了在厨房里使用外,还是一种隔绝信号的绝佳物质,基本上你用一层锡纸包裹手机就可以将信号彻底屏蔽。
“这里面是什么?手机?信号发射器?陈凤山这个家伙不会是被境外的间谍收买了吧?”
我抿着嘴,心里面万分后悔,早知道白天的时候就不对警察说谎了,痛痛快快将所有的事情都交待一遍,那么我又可以恢复到往日平静且堕落的日子了。
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我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唯有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急着将锡纸团拆开,为了保证这不是陈凤山跟我开的玩笑,我掏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那个久久未曾联系的号码。
“嘟嘟...嘟嘟...”手机传来等待的声音,我能感觉自己全身都僵住了,这怎么可能,陈凤山不是失踪了吗,手机怎么会开通的?
不对,万一这个手机是在警察手里,那我冒冒失失的拨通电话,岂不是自找麻烦。
就在我刚刚准备将电话挂断的一瞬间,手机拨通了,里面传来了一个娇滴滴的女声。
“喂?你找谁?”声音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年轻女性,嗓子有些沙哑。
我的右拳紧张地握在一起,咽了口唾沫,低声说道:“我...我是陈凤山的朋友,我叫王策,凤...凤山在吗?我想找他说话。”
“我哥出国了,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
出国?
我的眉头一皱,一颗心就开始下沉,我几乎可以肯定电话里面的人在说谎,因为陈凤山曾经告诉我,他这辈子绝对不会离开华夏神州大地,因为他吃不惯老外做的西餐,而且他没有妹妹!
“我...我要结婚了,下个月十二号,想让凤山来参加我的婚礼,没想到他出国了,真的是太不巧了,本来还想让他当我的伴郎,估计这次没有机会。”
“我知道了,我会告诉他的。”啪,电话另一边的人就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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