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梦中的自由之城》——鹿在角下

时间:2019-01-09 01:02:05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鹿在角下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序章

“呼叫总部,呼叫总部!辟水关需要支援,需要支援,有至少十个师的兵力正在包围我们!有没有听~~”巨大的轰鸣声打断了向煜正的呼喊,穿透岩石掩体的巨大光束,从远处投掷而来的巨大炸药,这里如同地狱。

向煜正手上的水镜有了变化,他焦急的看去,被战场溅起的尘灰所污秽的洁白镜面下,一个终日不苟言笑的中年人脱下了军帽,流着泪,弯腰朝着他敬礼。他呆愣住了,一时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有人明白。

在他身后站着的军团长,武恒文中将,默默走了出去,他知道这个计划,他也知道有可能是自己........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远方,此时夜幕将临,他需要去冷静一下。

他随时做好牺牲的准备,因为必须得有人牺牲,但是真到了这一天,当他得知他要与全团上下所有将士在此抵抗十倍以上的敌人时,他的思绪开始飘飞,他看到了童年时作为十大英雄人物的父亲,率军远征前那对他的回眸一笑,他看到了母亲为他做他最喜欢吃的紫菜汤,他就好这一口。

山顶的风飘飞,远处的敌人暂停了进攻的步伐,他们也许也需要一点休息。

向煜正此时在四处寻找军团长,星光飞舞之时,他看到了那个身影。崖顶的风很急,披挂在肩上的中将服被吹得噼里啪啦乱响,那身影正对着月亮,他脚下是一处断崖,往前看去“莎莎”摆动的树林填满了两人的视线。

武恒文中将不苟言笑,脸上有一道很长的疤,那伤疤从眼睛到嘴角,让他看起来十分狰狞。

但是向煜正记得,他之前是一个怎样开朗的人,在军部年轻人组成的这个小圈子里,他总是吹嘘自己这一周又靠帅气的面容泡到了多少美妞,这时符持总会回他一句,“谁信啊。”然后他和大家一起哈哈大笑。

“军团长,我们该怎么做。”向煜正站在武恒文背后十步远,铿锵有力的说。

“执行命令。”武恒文很快的回答了,就像是条件反射,不假思索,又或许,是深思熟虑。

“即使这是要我们送死?”向煜正逼问道。

“副军团长!你是在告诉我你贪生怕死吗!”武恒文转身朝他怒哄。

“你看看这个断崖,这个下面!这片森林!你难道不记得了?我们他娘的小时候还来这里玩过!他们都已经打!到!这!里!来!了!!”中将一个字一个字的哄道。

喘一下气,中将用平淡的语气慢慢的说:“我们需要一场胜利,大胜。而战争不可能没有牺牲,如果要我们来做这个牺牲者,那我们做就好了,我们可以不是英雄,但也绝不会成为逃兵。”说着,他从向煜正的左边往军营走去,清冷的夜,如同扩音器,让那渐行渐远的靴子踏地声在风中不断回荡。

良久以后,向煜正走到中将之前站立的位置,看着那片熟悉的森林,那弯熟悉的月。

........................

第二天,清晨,堡垒外的攻击从昨天夜里就开始了,直到现在,不曾断过。远处高耸的金色竖眼大旗看起来洋洋得意,正在那尽情飘扬。

“嘟~嘟~嘟~嘟~”一连串嘹亮的号角声,宣告三眼族总攻的步伐正在迈进。

武恒文在阵前冷静的命令:“减少纠缠,能退就退,把这些战壕让给他们。”士兵们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管他呢,到时候丢了阵地错在军团长,不打保卫战了我们还能多点活命的机会。

两个小时之后,三眼族九个师五十多万兵力几乎打下了辟水关所有的关口,现在,变成了古灵族第七师部在外包围三眼族,不过,对于在关里面欢呼的三眼族高级将领们来说,雄关之下的这些小虫子,更像个笑话,到时候不下去,借助三眼族优异的远程攻击手段,你们这些近战狂魔不就是六万个靶子吗。

“滴~滴~滴~,滴~滴~滴~”在这时,三眼族第一远征军总司令的神令响起,他按开一听,焦急的哭腔在这个满是欢呼的大厅里响起,“颜将军,古灵族八十万兵力包围了蒸汽之都,陛下也在城中,我们只有十五万城卫军,你快回来!”欢呼的声音凝固了下来,颜瑾冷着一张脸,大声说道:“各自调动兵力,速去蒸汽之都救驾!”

城外,武恒文正在做战争前的演讲,“各位,你们知道吗?”他朗声说道,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此时,在万里外的蒸汽之都,我们的同胞正在包围他们的国王,我们兵力数倍于他们的守城军,我们还知道那里的一切结构,一切密道,一切机关,我们将有一场大胜!”

“大胜!大胜!”台下的士兵高兴的附和他的话,武恒文继续说:“不过嘛,我们可能要牺牲了。”

苦笑一声,“就算我们人数远多于敌人,我们可以一锤定音,要打下一座城也不是轻松的事,如果我们就这么把辟水关的这些杂碎放走,一个月以后,当他们全速赶到蒸汽之都,这次战斗就完全失败了!我们得让他们带伤!得让他们没法安稳赶路!”

武恒文看着眼前六万五千七百一十六人,握紧拳头沉声说:“自从我们吸收采纳了水魂族的体制,还有他们的科技以后,我们发展迅速,我们在一百年走完了之前一千年的路。”

“但是啊,这群三眼畜生,他们比我们发展的更快,他们得到的水魂族遗产比我们更多,三年来,我们屡战屡败,连屡战屡败,我们身后就是那手无寸铁的父老乡亲,我们无路可退了呀,同胞们!”

指甲刺破血肉,滴在地上花纹如同人间的彼岸花:“老子怕死!老子跟你们一样怕,老子家中还有一个老父亲要照顾,我死了之后武家就绝了种了!但我们必须去拼!”武恒文大声道“这是一次百年难遇的战机,错过了,我们就只能等着灭族!”

“我无畏且虔诚!“武恒文大哄了一声。“我无畏且虔诚!“台下的士兵留着眼泪一同哄着。

当慌忙的三眼族大军出城时,等待已久的第七师部开始了骚扰战,炸药,投石车,以生命强行拖住第一远征军前进的步伐。三天之后,三眼族摧毁了第七师部的阵地,此时古灵族大部分士兵已经在下一个伏击点等待。“该死!“颜瑾握紧了拳头。

神历六零三年五月十五日,古灵族包围蒸汽之都,开展旷日持久的攻城之战,这场史诗级战役共打了78天,在第七十天时,匆匆赶来的三眼族第一远征军被以逸待劳的古灵族大军打了一个偷袭,损失惨重。最终,三眼族第二远征军从远处赶来,为三眼族神王解了围,为这场史诗之战拉下了帷幕。

在一处被尸体堆砌的小关口,折断的军旗模糊的能在血迹下看清一个七,破碎的盔甲与长枪混着腐烂的碎肉插在地上,在士兵嵌有国旗的肩章上,绣着古灵族军部箴言:我无畏且虔诚。

第1章 回家

“这里还有一个活人!医疗兵!医疗兵!”搬运尸体的士兵从尸山血海中把他捞了出来,一把长枪将他贯穿,身上有四十七个伤口,三处地方严重骨折,一圈黑色的光晕守护着他的心脏,让他在致命一枪下保住了小命。

.....................

单刀谷的地势十分低矮,这里与其称做峡谷,他更像一个隧道。百年前古灵族发现了这处天然的防御工事,并继续用巫法人为的改造此处的地形,数十年不间断的努力,他成为了长城,在这条崎岖的人工山脉,如果你想要翻越,一两个人还好说,一个大军,这是不现实的。想要快速的穿过这片山脉,只能从中间那条狭窄的单刀谷寻找希望。

颜瑾在单刀谷外仔细思考了很久,最终还是率队冲了进去,他知道,三眼族近战能力逊色古灵族很多很多,直接强攻的话会损失惨重,但是他不能再忍受这只部队不间断的小规模遭遇战和游记了,他也想一劳永逸。

在那一天,近百年来最惨烈的战斗开始了。

碾压着盔甲与长枪的巨兽,挥动利剑的瞬间来不及祈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与敌人而战,兵器与血烫的正在灼伤自己,无畏的英雄随着时间被重重掩埋。

.....................

向煜正慢慢的睁开眼睛,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微风不燥,阳光正好,这里是古灵族最好的疗养院。

窗外,鸟鸣婉转,花儿盛放,有泉水叮咚作响,和煦的春风带着橡木的清香吹拂而来,暖洋洋的日光穿过云层和树荫,落在一片小湖泊中,波光粼粼。

他就坐在这里,靠着床头,看向外面。

在昨天,古灵族军部最高长官——姬子至,与三眼族第九代神帝签下停战协议,两国宣誓在十年内不进行交战,并签下了恢复两国贸易通商,开展友好建交等一系列协议。

就算邀请了沙族,密林族等一批种族在旁作为见证,对于两个大国来说,停战协议依然没有什么约束力,但至少,这是一种态度,至少人民,不用再提醒吊胆了,他们上街狂欢,宣泄胜利的喜悦。

有这么一批人,他们在此时仿佛被世界所遗忘,对他们而言,他们才刚从尸山血海中走出,身边倒下了无数的战友,六万五千七百一十七人,幸存十三人。

不再有战友与我嬉闹,黄昏伴随着我的孤独。

坐在那,看着阳光洒满山坡又等星光漫天,飞鸟划过山间的清泉,这里可以看见远山。

“少将,您醒了!”傍晚,狂欢的医务人员终于回到了他们工作的岗位。向煜正看着他们,若是以前,他必然会破口大骂,跳起来指着他们鼻子说,如果这里的病人有了什么突发情况,你们担得起任何责任吗!

“嗯。”他轻轻的回了一句,然后继续侧头看向窗外,那抹凄冷的月。

一个月后,疗养院中。

“未激活时最高速度每秒十三米,可坚持二十秒。”白大褂拿着手写板细致的记录着。“少将阁下,请激活您的灵纹。”

“嗯。”向煜正淡淡的说,神念一动,脚底板上,隐藏在血肉中的纹路闪起了青色的光芒,然后慢慢往上蔓延,“嗖。”一抹绿光往前直冲。

“每秒三十六米,不愧是狼奔阁下。”白大褂笑着讲出了他当年的外号,向煜正嘴角稍稍一动,这个外号还是符持帮自己取得,他.....他也死了。向煜正神色一黯。

白大褂没有注意,对他说,“我们继续下一项检测吧。”“嗯。”

古灵族人在出生就会得到一种祝福,有的人是代表速度的青色祝福,有的人是代表力量的赤色祝福,还有代表耐力的白色,代表恢复力的黄色,代表硬度的蓝色。然后随着磨炼和锻炼,会陆续觉醒其他祝福,最终五色归元,觉醒代表能量的紫色。

在那场战役中,如若不是在最终一战觉醒了最终灵纹,他也成为了那烈士碑上的一个细小的名字。

“少将阁下,检测结果出来了。”白大褂进入病房,少将还是靠在那里看着白云,消瘦的脸颊看起来十分疲惫。

白大褂习以为常,自顾自的说道:“少将阁下,您的身体恢复的非常好,没有什么暗伤,而你的五项能力,除了力量和耐力下降了一些程度以外,并没有很大程度的退化。”顿了一下,“只是,您新觉醒的最终灵纹,比其他将军们弱了太多,我们猜测,这是因为您在觉醒过程中受到致命伤,没有完全觉醒,造成了畸形。”

向煜正眉毛轻轻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总而言之,少将阁下,您可以出院了。”白大褂笑着对他说,他点点头下床整理物件。

走之前,他先去看了看那些战友,五号病房,第七师部狙击手康正昊,在单刀谷丢掉了一只眼睛和一条胳膊,进去的时候,他正在和他的侦查员——彭智杰,下着象棋,看见他来了,对他笑了笑。

向煜正也难得对他们笑了笑,找了个马扎坐在那看。

傍晚,他从军部私立医院走出,轻快的朝着五里外一家民房走去,早年,他的父亲也在军队服役,是武恒文中将的父亲,武定邦的副官,母亲是一位普通的家庭主妇,艰难的拉扯他长大。他们知道他受伤后,急忙千里迢迢从老家赶来此处租房子,只为了让他能吃好一日三餐。

破旧的公寓楼,三楼左边,积着灰的大门,用力敲敲,尘埃落到手上。门开了,向煜正笑着说:“走吧,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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