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尘途》：第1章 少年有梦

第1章 少年有梦

天灵都，是隶属大周王朝的都城，这座都城很特殊，拥有大周王朝五大宗门其二的西剑宗和药城在内，所以繁华昌盛为此城的代名词一点不为过。

清晨，阳光将会明媚的一天，药宗的一间木屋内，看似孱弱的少年早早起床。

他看着窗外那显得刺眼的第一缕阳光，不由抬了抬胳膊，那双生的极好看的丹凤眼微微眯起。

他姓周，名今古。

是药城的一位记名弟子，更简单的来说，就是一名不入流的炼药师。

“得起来了。“周今古挠了挠一头缭乱的黑发，很不愿的离开暖和的被窝。

用天灵都的时间来看，已经入冬了，不过对于他们这些有修为的修士来说却还不是很冷，至少这温度对于周今古来说还可以。不过其实他的要求也很低，只要不会冷到半夜被冻醒，少年认为都是可以接受。

周今古起身，穿上了一身洁白的衣裳，纯白不错，没有任何其他颜色。

这是药谷记名弟子的服饰，若是正式弟子，胸前似乎会多出一朵金花就是了，具体他也记不清，反正颜色不会这般‘简单’。

周今古潦草的着完衣，他俯身从床头拿出了一面小圆镜，照了照自己的颜容。

“嗯，很帅......”他不要脸的自夸一句，不过扪心自问，少年却是长的十分好看。

面部五官轮廓分明，很完美，几乎没有一丝缺点。

特别是那一双灵动的丹凤眼，给这一份无缺的完美上面再次添花。

周今古放下小圆镜，伸手揉了揉披散在身后的黑发。

他很懒，不想也不愿打理这一头黑发，所以干脆一直是披散着的，反正他也觉得自己足够帅了。

在一番准备后，周今古推开门出了小木屋，清晨的空气很新鲜，微微寒风拂过少年白哲的面容，使他不由搓了搓脸颊。

“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看是被虫吃还差不多，一离开被窝的我，和离开鸟巢的幼鸟又有什么区别？”少年嘀咕着，他看着眼前廖无一人的林道，搓了搓手，长舒了一口气。

周今古踏上林道，这条路他闭着眼都能走，毕竟这么熟悉的道路，每天每日两遍。

沿着林道，少年来到一处大殿。

这座大殿名叫外殿，是药城为外门弟子和记名弟子准备的，里面有着一间又一间的炼药室，像更优秀内门弟子的话，会有一处属于自己的洞府。

他踏上台阶，步入殿前。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空旷的前台，台前坐着一名花白头发的老人，对方闭目，是在打瞌睡。

而周今古也没有吵醒老人，他来到一面类似储蓄柜的墙壁前，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竹篮子，然后背在背后。

“采药采药......”他喃喃着，回头看了一眼微微睁眼的花白头发老人，歪了下脑袋对老人露出微笑，然后扬长而去。

少年走后，花白头发的老人再次闭上双眸，他淡白的眉头微皱。

“已经连续两个月了，他难道还不知道自己没有一点炼药的天赋吗？”

......

......

少年早早出了外殿区域，他一路向北，来到药城北部的一座小山头。

这里是药城类似于放养场的地方，但养的自然不是动物妖兽什么的，而是各种草药，灵药。

而这座山头的这些草药品种都是最常见的那种，是每位弟子都可以进去采摘的，所以根本没有‘重兵把守’，只有两个和他一样的记名弟子轮番守夜而已。

当然再向北还有很多座山头，那里种着的都是一些珍贵灵药，不是他可以进入的，是属于那些优秀弟子的区域。

周今古踏入山头，他望向那位像直杆子一样挺立在山门旁的记名弟子。

“早啊！”

“这太阳还没有出来半个头，兄弟你怎么又来了......“

而那名记名弟子在看见周今古的时候明显一愣，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要知道这个少年已经连续两个月在这个时间点上出现了，每一次都差不多，像是算好的一样。

“勤能补拙嘛。“周今古对此笑了笑，他脸上的笑容很爽朗，似乎完全看不出一丝失落的样子。

看守这山门的记名弟子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佩服，他笑道：“老样子打卡进去吧。“

周今古点头，他从衣服兜里取出了一张薄如锡纸的淡绿色卡片，然后给对方腰间的卡袋一滑。

“好了。“那记名弟子将卡片还给周今古，这是一种必要的流程，具体他一个记名弟子也不清楚，反正知道规定是必要的就行了。

“嗯。”周今古接过卡片收好，然后跨入山门。

他走的很慢，像旅游赏景一样观望四周。

时不时的他会发现蹲下，有时拔出一根通绿的草放嘴边嚼一嚼，有时会上树摘一片绿油油的六边形树叶。

反正他拿手碰过的东西，都会被他放在背后的竹筐里面，这一点无一物可以幸免，包括一下根本没有药性的杂草.......

很快的，周今古身后的竹筐已经被装满了，他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哪些药草，反正不管三七二十一，装满了他心里就很是满足。

少年缓缓扬起脑袋，他望着那轮完全升起的冬阳，这一次他没有遮掩视线。

反而是伸手‘握住’了那轮冬阳。

一直挂在嘴角的那抹笑容却已经消失不见。

.......

.......

‘硕果满满’的少年向南折返，他很快回到了大殿，但现在殿内已经都是人影了，一名名身着花白衣裳的弟子来回忙乎着。

他们看着似乎很忙碌，与悠闲踏入殿内的少年形成了反比。

“看，这小白脸又采完药回来了，天天采这么多草药却一点作为都没有，也不知道长老为什么一直把他留在外门，还准许他不断的采取草药，不是浪费资源吗？”

“你懂什么？人家肯定有关系啊！要不然记名弟子两个月里一点作为都没有，还天天这么悠闲，根本不需要做劳务活。正常肯定早就被赶出去了，而到现在连长老也没去管过他，说不定他是哪位长老的私生子呢。”

“也是，现在想想一位记名弟子里面也就他最游手好闲，一天天的，劳务活都不需要做，这日子过的跟内门弟子一样。”

“嘘！正主来了，小心被听见.......”

议论声起伏，而周今古也不是第一次听见了，谩骂不满讥讽什么的.....两个月间常有，他对于也不动怒，也没有什么感触，这的算上他脾气好的优势吧。

周今古一路慢慢悠悠走着，他来到了殿内台前的那个花白头发老人身前，将背后的篮子改提手里。

“我要一间炼药房，还有借个炉鼎。”

周今古开口道着，每天炼药一次，这是他身为一个炼药师的习惯。

不过因为没有炉鼎的关系，所以一般他用来炼药的炉鼎都是借来的，当然是要还的，有借有还，这一点很重要。

老人闻言望着眼前的少年，他沉默了许久，久的有些出奇，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行，不过下次不需要说的那么委婉，相信你也清楚，每一次炼药你借的炉鼎从来没有完整的还回来过......”老人最后说道，他叹了口气。

少年每一次炼药都会来借炉鼎，但每一次在他炼完药后。因为一些极其特殊的原因，炉鼎就有借无还，又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他还没法责怪少年.......

周今古挠了挠那头黑发，讪讪一笑道：“好的好的，那我要一个炉鼎，最后能还则还。”

“能还则还？”老人盯着少年，面色疑惑。

“请相信我。”少年点头，他神色很认真。

“那.....拿去吧。”老人看着对方再次叹气，他手在腰间一抹，一尊铜器小鼎出现在老人手中，他右手轻轻一拖，小鼎变大，又半个少年这么大。

孱弱少年面露笑容，他伸手拎起那‘小鼎’，然后缓缓步入一间无人的炼药师。

这房间极其空旷安静，里面空无一物，很适合炼药。

他歪着脑袋看了看，将‘小鼎’放在房间中央，顺手将另一只手里的那一竹筐草药全部倒入。

然后少年掐指闭眼，嘴角含笑。

他有一个梦想，一个极其远大的梦想。

他周今古，想让那‘轮回’重现世界！

第2章 剑道天才或是药道蠢材？

周今古掐指望着眼前青铜炉鼎，他脸上的神色极其认真，那双生的极其好看的丹凤眼一眨不眨。

青铜炉鼎上方冒着缕缕白色热气，四周空气开始燥热，这是由于少年的法力造成的，他现在正在炼药的过程中，这是第一个步骤，将炉鼎里面的那些草药融化。

炉鼎里青色的液体翻腾，时而冒泡，一股香甜的气息不断冲鼎内溢出。

“我觉得差不多该是时候了。”周今古喃喃着，他一掌拍向那炉鼎。

炉鼎震动，里面有一滴绿色汁液溅出。

滋滋滋......

那绿色汁液在落地后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声音，而少年没有丝毫察觉，他依旧那么专注于眼前的炉鼎。他现在准备开始炼药的第二步步骤，就是用火淬炼！

周今古双手掐诀，一朵朵绚丽的火花燎起，朝那个炉鼎掠去，如同将其包围住。

瞬间火星溅射，而少年后退到房间边缘，因为他深深清楚，这是炼药过程中最危险的一个步骤，出一点差错都可能会伤到自己。

噼里啪啦！

窸窣声响不断从那炉鼎中传出，里面的液体在升华，在凝聚。

少年见状不由欣喜，他感觉自己已经有所突破了，至少比起以前是这样的。

他更加卖力，双手再次掐诀，一朵朵火花浮空，再次朝炉鼎飞去。

既然快成功了，那就在加把力吧。

但少年并不知道，这样的加力只会使结果变的更加愚蠢而已。

——————

在药城以南，天灵都的中央。

这里是五大宗之一，西剑宗的地域，而在这里的某座洞天内，鬓发稀疏的宽眉老人盘坐其中。

宽眉老者闭眼吞吐天地灵气，他的四周空间像是在塌陷，场景悚人。

许久后，老者睁眼，他双眸凌厉如剑，气息收敛依旧威慑人心。

他是大周王朝五大宗之一，西剑宗的护宗之人，也是全宗地位最高者。

“有些时日了，去看看那小子吧.......”老者喃喃着，他面露微笑，起身向前一步踏出。

移步换景，老者神通广大。

他瞬间来到了药城里，连药城的护宗大阵都没能即使触发，完全拦不住对方的脚步。

他掠过数座山头，来到了一处充满生命气息的天泽福地。

最后老者跨入这片天泽福地，只闻‘扑通’一声落水声，他循声望去。

原来是天泽福地中一名中年男子正在悠闲的坐在湖边垂钓，似乎刚刚老者进来时的脚步声把他本要上钩的鱼儿吓跑了。

中年男子扭头，看着老者苦笑道：“康老您下次来直接去找今古吧，不需要特意来我这边一趟吧。“

他很是心累，虽然他很尊重对方，但每一次这宽眉老人来这里就没好事发生.......

“好说好说，我这不是没找到那混小子嘛，刚刚路过他的屋子，里面没人。”宽眉老者摆手笑着，他刚刚特意路过那木屋，但少年并不在里面，所以他干脆来找中年男子问问。

毕竟整个药城他并不是很熟悉，用识念的话可能会触及到一些人的隐私，所以问别人最是简单方便，而整个药城他也就认识这个男子罢了。

中年男子闻言叹了口气，道：“周今生的话应该去外殿了，估计是炼药去了，最近听外殿长老说他炼的挺勤的，虽然没一次成功就对了。”

“呵！那臭小子就是喜欢折腾，放着绝世的剑道天赋不用，非要学什么炼药，要不是当初老子心软了，早知道当初打断了他的腿也要把他留在西剑宗.......”宽眉老者碎碎念着，他一想到少年那绝世无双的剑道天赋就懊恼。

早知当初就不放对方来药城了，当了学徒一年，现在才成为记名弟子，而且都已经学了两个月了，还是无一次成功的经历。即使他这个只练剑的剑痴都知道，这是一件极其丢脸的事情！

而且之前他也多次劝少年跟自己回西剑宗，但对方就是犟到底，说自己就是要学炼药炼丹，那脾气简直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中年男子对此不语，他也和少年相处过一年，知道了对方很多事情，比如没有一点炼药天赋，和那犟脾气......不过相处一年里，他倒是不知道少年到底有着怎么样的剑道天赋，反正没有见过对方拿过剑练过武，但能让眼前这位老者惋惜到这一地步，他可是前所未闻。

“外殿在哪里？”老者问着。

“南面。”中年男子道着。

“好。”老者点头，他又一次一步消失。

.......

宽眉老者很快寻到了中年男子说的外殿，他快步走入，视线穿过人群，看向了那位坐在台前的花白头发老人。

二人对视一眼，然后纷纷移开视线。

“里面第五间。”老人开口有气无力的道着。

而康履点头，他来到了殿内通道里的那第五间房间门前。

他站在房门外，深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抬脚.....

砰！

明明本该坚不可摧的房门被暴力踹开，老者望着里面，有名扭头一脸惊愕看着他的少年。

“混小子，你就别呆这浪费时.......”老者撇了一眼那发红的炉鼎训斥道。

但话才刚落，却发不出声音了。

因为那个炉鼎突然炸了，爆炸声震耳欲聋.......

“咳咳咳....老头子你在干嘛啊！没看见我在炼药吗？！”爆炸的地面卷起尘埃，站在层层黑雾中的少年呛声。

他一身白衣染黑，本白哲的皮肤和是一般模样，看着很是狼狈。

而粗眉老者也是一般，他瞪眼爆粗口道：“我@%¥#.....老子还想问你个混小子在干嘛呢，炼药？我看你是在做炸弹吧！”

“呸！要不是你最后那一脚打扰了我，我会炸炉？”少年呸声，他脸不红心不跳，明显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但就是很气，他和老者呆一起就没发生过什么好事情，每一次都是很倒霉。

老者闻言面露讥讽，本想嘲讽少年，但看后方一大群人已经围了过来便轻咳了两声，硬生生把那些嘲讽的话咽了下去，说道：“出来下，我有事和你说。”

“嗯，还行，这一次没有炸成片.....”

少年根本没有理会老者，他跑到刚刚爆炸的中心，从黑漆漆的尘埃里面提出了一个破损的炉鼎，这一次还好，只是中间破了个小洞，缝缝补补已经还能用。

宽眉老者见状嘴角抽搐，他看了看四周，听着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更是脸黑。他跑过去，一把提住少年背后的衣领，然后二人连鼎消失在那一片狼藉的房间......

而本坐在台前的老者微微叹气。

“唉，又废了一间房间。”

........

老者提着周今古一瞬就回到了那个木屋前，他随手将少年扔了出去，摔了少年一个七零八落。

砰！

那尊之前被炸的黑漆漆的炉鼎落地，砸的地面溅起碎石泥土，可见不是一般的重。

“嘶.....”孱弱少年捂了下后脑勺，他跳了起来，因为整个人现在黑乎乎的，所以样子有些搞笑。

周今古站起来后就像无事人一样，他低头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蹙眉道：“老头子，有什么事情在那里不可以说，非要来这里说？”

老者不语，他盯着少年，双眸渐渐犀利，剑意通天，连地面都开始颤抖了。

“跟我回西剑宗！”老者开口，声威浩荡，地面随之裂开了数条裂痕，话语森寒，更像是威胁。

若是有外人在这里，不管修为多强，地位多高，见到这样的老者定会战战兢兢。

因为眼前这位，可是被公认为人间真无敌的存在！

而周今古望着老者一副森冷样，反而面露和煦的微笑，“老头子你就别装了，一点都不可怕，再说你认为这种威胁真的能让我妥协吗？”

他知道老者只是想吓吓自己，毕竟对方套路他也熟悉的差不多了，就是口是心非表里不一，犟脾气。

老者闻言叹气，无奈摇头劝道：“唉，混小子怎么劝你就这么难呢？你说你都在这里都呆一年两个月了，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有没有炼药天赋吗？说白了你在炼药炼丹一途上就是个蠢材，干嘛非要放弃一片光明的剑道.......”

这样的劝言也不是一两次了，每一次老者赖都会劝少年，但无一不是被少年回绝。

这一次当然还是相同。

“为什么？”老者不解。

这三个字他一直在问，但少年从来没有解释过理由，每一次都是很模糊的答案。

周今古闻言沉默，他侧身看向木屋，抬起双手在自己脸颊上一番搓揉，然后垂下双手，放在心口。

“因为有一个人在等我，所以我必须要坚持我的梦想......”少年呢喃着，他抬首，那双极其好看的丹凤眸中思绪万千。

老者看着少年的模样发愣，他回想起了一开始见面的时候.......

——————

记得大概是一年前，大雪纷飞。

整个天灵都都被白雪覆盖，因为这种天对于凡人来说是瑞祥的征兆，所以并没有一修士阻止白雪的降临。

也正是那一年，宽眉老者出关，他进行到了突破前的最后一步，但那一步迟迟不肯也不愿迈出.......

“到底来说活久了也会怕死，人之常情罢了，心中的遗憾不解，到底如何才能超脱？”老人走出洞府，他望着眼前的白雪皑皑的世界，长嗽了一口气。

修道者皆向长生，但前路茫茫，到底又有谁得到了长生？又有谁能得到长生？

“算了，出去逛逛吧。”

宽眉老者慢步踏出着白雪，他很快的出了西剑宗，来到了天灵都的边缘，这里是不少凡人居住的区域，他想来看看，也算得上一种‘班璞归真’吧。

他慢慢行在不是很闹腾的街道上，天气很冷，路上行人个个裹的跟粽子一样。

但偏偏人群中走着一个孱弱少年，少年身着件单薄的粗布衣，隐隐约约可见对方脖颈间皮肤的冻伤，赤裸的脚一片的紫色，看着有些渗人。

老者诧异，他快步上前，在近处望着那个孱弱少年，疑惑对方在干什么？这么冷的天一人在街上独行，难道有什么苦处吗？

砰！

少年踉跄了一下，跌倒在雪地中。

老者蹙眉，一瞬将少年扶起，他摸着对方冰冷的身躯，应该只是冻着了而已，并没有其他特殊的伤。

但他在检查少年的身体后，突然失神，瞳孔不断收缩。

“筋脉可容神罗万象，竟然天生剑体？！”老者眯眼，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算什么，老天对我康履的眷顾吗？”

老者笑了许久，直至四周奇异的目光不管扫来，他才发现自己失态了。

不过他脸上的笑容还是不减，反而更盛。

天生剑体，如名字一般，生来便是练剑奇才，其天赋高的常人无法想象。

不过这种体质不多见，但凡是拥有这种体质的修士，只要不半途损落，最后无一不是成就‘剑仙’果位。

而今天这种体质却被他意外发现，这如果不是上天对他的眷顾，还能是什么？

老者欣喜，他抱着少年一步消失在长街上，瞬间回到了他的洞天。他拿出了适合的丹药给少年服下，之后他身上的冻伤尽数消失，连身体都在不断回暖，苍白的面色在红润。

没有一会，少年睁开了眼睛，他起身望着四周发愣。

老者见状开口笑道：“醒了啊！这是我的洞天，老夫的名字叫康履，是西剑宗的老祖。”

“谢谢....”少年歪着脑袋，他盯着老者，嘴里艰难的吐出二字，那双丹凤眸没有任何情绪流露。

老者搓手，微笑道：“不用谢，我也不是白救你的，我要你做我的徒弟，也就是成为西剑宗的弟子。”

“你的徒弟？西剑宗的弟子？”

少年闻言依旧面无表情，他看向老者腰间的剑，却是摇了摇头，“我不练剑，我要炼药。”

“炼药？为什么？要知道你练剑的话可是可以成为一名绝世剑仙的，而炼药对你来说没有根本什么前途，只会白瞎了你的天赋而已。”老者蹙眉，他不解着。

一个天生剑体竟然要去炼药？这不就是白瞎了着上天给他的天赋吗？说是暴殄天物一点不为过。

之后，少年沉默了许久，他将右手放在心口，眸中尽是决然。

“我有个梦想，而我想让它变为现实，所以我才要去做，即使付出多大的代价也不会停止.......”

老者看着少年坚毅的面容不由疑惑，蹙眉问道：“梦想？什么梦想必须要你去炼药？练剑就不能达成吗？要知道你跟我练了剑，以后继承了我的剑道，可是必能成为留名青史的绝世剑仙，而你去炼药的话人家说不定还不要你.......”

“那我就坚持到他们要我为止！”

少年没有回答第一个问题，而老者对此也没有追问什么，他盯着少年，身上的气息愈发愈恐怖，如一头深渊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一般。

“答应老夫成为西剑宗的弟子，要不然就死！”老者冷声，那股恐怖气息压的少年面容苍白。

“不要，我要炼药，我要成为药师，我要....实现我的梦想！”少年双手捏拳，他尽管脸色毫无血色也昂着脑袋，嘴唇干裂的出血。

少年的话字字珠玑，他丹凤眸中的决然让老人不解。

到底什么梦想比生命更重要？到底是什么样的梦想才能比生命重要？

宽眉老者扪心自问，他望着那一脸决然之色的少年渐渐失神。

他本为剑修，但随着岁月的变迁，修为的一步步精进，竟然忘记了本心？

他们为何炼剑？为的可是那长生？可是那不朽？

老者想着不由拔出腰间的长剑，他身上的气息更浩瀚惊世，但在少年眼中却不如刚刚那般森寒，反而如春风般和煦。

“我辈剑修！为剑而修！”

这一刻，整个天灵都上空万里无云，只有一剑当空。

这是他康履的浩然剑，也是他破境之后的第一剑。

刹那间，浩然正气满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