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长异闻录》:01.木下

时间:2019-01-09 05:04:31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从不完本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01.木下

“轰!”

突如其来的暴雷击打在暴雨中的树木上,溅起的火花就好像祭典上的焰火,然而却只会让人感到恐慌。燃烧的树枝四处倾倒,却没能引燃周围哪怕一片树叶,在这似乎要把整个八岛都冲走的豪雨面前,零星的火焰显得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但是却也足矣惊飞在檐下躲雨的飞鸟了。

吉法师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醒来的。

“这么大的雨,看来是要发水了。”

说着完全不似这个时代人所说的话,吉法师站起身来,来到屋檐下,隔着不到五步的距离望着仿佛将整个世界隔绝于外的雨幕,深深地叹了口气。

时为天文15年(1546),尾张之虎织田信秀挟热田众,津岛众之财力聚集大量兵马,东摄三河,北窥美浓,正是志得意满,信心最为膨胀的时候。虽然手下只有半国之力,却足以压制织田大和守(信友)一族,并且与“东海道第一弓取”今川义元分庭抗礼,武名可谓是响彻东海道,要按照后来人的话说,那就不大不小也算是个“腕儿”了。

但是那又和吉法师有什么关系呢?

事到如今,相比各位看官业已知晓,这位“吉法师”,也就是日后将称之为“织田信长”的年轻人,其实是一个穿越者。可惜的是此君前生并非名校博士,也非商界魁首,不多不少,正好是个学习不那么认真的高校(高中)生,虽然课程上有历史课这一项,然而课本这个东西嘛,从来都是讲个大概,除了知道历史上的织田信长好厉害,以及最后死于家臣背叛之外,此君是完全迷糊状态的,对于那个志得意满的便宜老爹,自然也是两眼一瞪,一问三不知咯。

此君成为吉法师君的时候,正好是吉法师出生的时候,因此对于周围人等倒是没什么隔膜,唯独那个便宜老爹却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后来年纪渐大,意识到这是战国乱世,吉法师便经常自我锻炼,强身健体,可不防这些现代体育活动在这个年代无异于出格至极的异行,便更不得便宜老爹和便宜老妈喜欢,这不,还没到十岁,就被便宜老爹扔到了那古野城来当一个城主,却是宛如流放一样,和有力家臣互相隔绝,周围除了一群同样不怎么得意的小伙伴之外,再无可以依靠的人。

与吉法师相反的是,庶长兄织田信广却是温文有礼,勇武过人,可谓是这个时代标准的好少年,同样年纪尚轻,却已经被便宜老爹倚重,带在身边参与政事,与多数重臣郊游甚广,甚至被委任安详城守这样重要的职位。饶是吉法师在这方面也算不上多敏感,大概也能觉出来这似乎有点不妙。

“便宜老爹看着身体不错,眼瞅着还能再活二十年,便宜老哥则是明日之星,怎么看都会是继承织田家的人。所以说历史课都是骗人的吧,哪来的织田信长的戏份啊。”

心理想着消极的东西,吉法师不由得又叹了口气,然而谚语有云,幸福是会随着叹息溜走的,因此一口气叹出来,非但没能排解愁思,反而让吉法师有种追悔莫及,愁上加愁的感觉。

“少主。”

就在吉法师痛心疾首,很不得冲进前方雨幕中狠狠地冷静一下的时候,一旁传来了一个年轻人的声音,转头望去,一名年纪和自己相仿的小姓正在走廊的尽头,用能够恰好能够让吉法师听到的声音道:“城下町有水患,河尻大人不能决断,因此命属下上报。”

“水患?怎么可能?”

吉法师刚刚自己还在说会不会发水,且尾张国位于浓尾平原,河道纵横,泄洪能力极强,事实上是很少能够有水患的。加上眼前的大雨虽然看着猛烈,然而却是急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因此吉法师才有那个闲心情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观赏雨景,而不是冒着大雨前去查看田地里的收成。但真听到有水患,他还是坐不住的,毕竟在这个全日本都物理性缺钱的年代,田里的米粮,可是武家最重要的财政来源啊。

虽然常识上觉得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吉法师还是站起身来,由小姓穿上常服雨具,带上佩刀,离开了领主馆。那古野城本身也不是什么名城,信长走了也就几十步,已经穿过了新近修好的大门,抬眼就能看到城下町的模样。

尾张国商业繁荣,例如热田众,津岛众依仗着水上的贸易富得流油,织田信秀也依靠着这两个国人众的献金维持着大量的“战兵”,因而位居要道的那古野城的城下町也算是繁荣,小时候的吉法师也曾经特别好奇地带领着小伙伴们在其中胡混过,后来也曾骑马在其中张扬过,只记得那里十分热闹,毗邻道路的店铺一座连着一座,人口众多,是个能让人笑起来的好地方。

不过此时吉法师眼前的城下町已经不复记忆中的模样,因为这场急雨的缘故,多是木质结构,甚至于茅草结构的房屋大半已经在这大雨中垮塌,町中的各路人马来来往往,有的在救灾,有的在搬运东西,有的坐在原地哭号,可谓是乱七八糟,看着就让人心烦意乱。看起来像是治安奉行带领着几个足轻大声呼喝着,似乎是想要维持秩序,然而效果了了,看他对慌乱中的平民的惊吓程度,尚且不如天上的一声响雷。

如此景象,虽然不是发水,但是说成水患,似乎也不为过。

糟透了。

吉法师今年不过是12岁,虽然这个年代12岁已经可以元服上战场了,但对于他这种不受待见的人来说,是绝对管不得什么事情的。那古野城的治理,一直是由吉法师的老师平手政秀负责。然而所谓的负责,自然不可能是武士老爷自己去规划城下町,带头劳动什么的,因此这城下町的实际管理者一直是“町众”,也就是所谓的“座”,而武士老爷就只管着收由町众所献上的金钱就可以了。以往吉法师对此不置可否,反正也是不关他的事,然而今日亲眼见到这城下町的一片乱象,他只觉得一股无名火从心头窜了起来,一时间脑袋一热,拎着佩刀走上前去,冲着一个正在趁乱抢东西的家伙就是一顿暴打。

“谁那么没长眼睛……啊,是武士老爷,武士老爷饶命啊!”

虽然是12岁的小孩去打身强力壮的大人,然而只是看到那武士刀的样子,明明有吉法师几个高的大人就直接吓得瘫软在了地上。看着这个脓包货色,刚刚有了那么点发泄的快感也变得无影无踪。吉法师只是瞥了这个家伙一眼,便伸手拿过被他抢了的包裹,递回到了那个受害者的身边。

“谢谢武士大人!谢谢武士大人!”

感谢是有的,然而眼前的平民不顾着地上泥水脏污,只是五体投地,连抬头都不敢的样子,也让吉法师索然无味。他只是点了点头,继续向着眼前的一片混乱中走去,还没走两步,就被眼尖的治安奉行拦了下来。

“吉法师大人,这里可不是您这样高贵的人应该来的地方,还是赶快回到领主馆里去吧。”

眼前的治安奉行吉法师并不认识,毕竟虽然挂着奉行的名字,但实际上应该是属于町众的属人,而并非是武士。想来是从老师那里知道的自己的样子吧,或者新年之类的时候曾经见过面,亦或者只是从佩刀上看出来的。

不过吉法师不关心这个,他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个跪在地上的家伙,然后抽出佩刀,连着刀鞘一起一下一下地打着对方的肩膀。

吉法师人小力弱,但那只是相对于柴田胜家那样的猛将而言,作为武士出身的孩子,又从小坚持锻炼,配合着武士刀的重量下来,也不算轻了。眼前的治安奉行身上没有盔甲,只一下估计就要砸的青紫一片,多了甚至要筋断骨折,然而即使吉法师一下狠过一下,对方也只是默默承受,一声不吭,仿佛这样就能让吉法师回心转意,自己回去一样。

如此打了两下,吉法师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他收回了自己的刀,拿在手里,道:“你叫什么名字?”

“不敢污了武士老爷的耳朵,在下名为弥吉,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农民,得到町众的老爷赏识,才担负了这个职位。”

治安奉行依旧低着头,但从声音听起来应该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如果是个武士的话,恐怕已经是在思考隐居让位的年纪了。吉法师眯着眼睛盯着对方的后脑勺看了好一会儿,发觉这样下去实在也没什么意思,这才道:“你有兴趣成为一名武士吗?”

“少主?!”

随行的武士闻言不禁惊呼出声,虽然这个年代不是没有平民擢升为武士的先例,但如同吉法师这样轻描淡写地来这么一下子,可真是让人心脏有些受不了。联想到少主一直以来就不靠谱的传闻,那就更是细思极恐,因而才有这么一喊。

不过,还没等吉法师去解释什么,面前的治安奉行就当先一步回绝道:“十分感激武士大人的恩德,但从来没有过未有战功就擢升武士的先例,如果因为我一个人就破坏了这种规矩,那除了就此自尽之外,我可是实在没什么办法活下去了。”

“……也罢,但我可以提拔你为足轻,一年的俸禄为十石大米,如何?”

常时一人一年约能吃小两石米,年奉十石大米,不算是特别丰厚的俸禄,但是对于一个足轻来说还算可以。而且,这还只是职禄,并不包括扶持米,如果按照年俸职禄五石大米来计算的话,吉法师所给出的待遇差不多是一年25石左右,对于武士来说依旧是十分贫穷的,但是对于农民来说却足以大幅度改善生活的收入了。

“如果我……不,是属下再提出异议的话,一定会被当做不知进退的贪婪的家伙了吧,那弥吉就在这里拜谢武士大人了。”

“叫少主,你这个无理的家伙,”随行的武士虽然没好气,但并没有违逆吉法师的意思,只是在这里恶声恶气地呵斥了一下,接着,武士转头冲着吉法师拱手道,“还请少主为弥吉赐下苗字。”

看着眼前这个恶声恶气,但对自己却极为恭敬的武士,吉法师笑了笑,冲着对方点了点头,然后左右看了看周围少数还完好的木头房子,忽然灵光一闪,冲着新晋足轻弥吉大叔道:“既然如此,弥吉,你以后可以以木下的苗字自称,今后,你就叫木下弥吉了。”

02.拔擢

被提拔成为了一个足轻之后,木下弥吉似乎很快就进入了状态,他不仅不再阻拦吉法师,反而很主动地跟随在了那个随行武士的身后,看起来是一个十分机灵的家伙。不过可惜这份媚眼基本是抛给瞎子看,吉法师一个中二病后期的穿越者,对于这种东西几乎毫无敏感值可言,自然也不会因此对他高看一眼。

倒反而是那个随行武士,看到弥吉的表现后表情缓和了许多,直接吩咐左近给他一根竹枪,怎么说也是在形象上看起来过的去了。

在这个小小的插曲之后,吉法师继续向前走。随行一众足轻外加上一个货真价实的武士护卫,自己又有佩刀,自然是没什么不长眼的家伙上来找不自在。然而町中的混乱,从天而降的雨水,以及已经坍塌的房屋可不会管这个。往日里的城下町越是繁荣,此刻的局面就越发混乱,等走过木头房子比较多的地方,吉法师甚至能够看到在残垣断壁中的各色尸体,在这大雨之下,怕是不久之后,就是大疫之源。

“弥吉,”对于町里的事情,吉法师肯定不能问身后的武士,因此话题便又回到了新晋足轻弥吉大叔的身上,“町里的管理者是谁,为什么现在都没有组织好足够的人手?”

“回少主,町内的管理者是米七郎,原来是伊藤屋的手代,后来在信秀老主人夺取那古野城的时候立下了功劳,因此被任命为此地的人头,成为了町众的领导者。”弥吉回道,“米七郎十分精明,在算数上尤其厉害,不过人望不足,因此可能面对这种事情显得比较无力。”

“即使没有人望,也能获得你这样的人的忠心,我觉得这可能只是时运的问题,”火气过去了,吉法师对于各类情报的看法也就有了变化,“另外弥吉,你这话里话外并不像是一个纯粹的农民,以前读过书?”

“年少的时候曾经蒙热田神宫的神主大人传授过一些汉书。”

“哦?那可是少有的境遇了,真是难得,”吉法师感慨道,“看来我招揽你的选择是正确的,说不定未来你能够成为我织田家的重臣呢。”

“多谢少主看重。”

“秀隆,”吉法师转向另一边一直保持沉默的武士,“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河尻秀隆,便是这位一直随行的武士的名字,是便宜老爹信秀的家臣,曾经在小豆坂合战中立下了功劳。不过后来就被派遣到了吉法师这里辅佐吉法师,目前是那古野城中负责军事方面的重臣。

与总是敦敦教诲的平手爷不同,河尻秀隆即使有什么事情也不会张嘴,一来他没有平手爷那个少主老师的身份,不好逾越,二来似乎也是皮里阳秋,总是比起作死的吉法师先一步评估出结果,因此才显得不动如山。

此刻吉法师相问,河尻秀隆没有思考,快速地回答道:“如弥吉所言,这个米七郎是被信秀老主人安排在了现在的位置上,和本地町众应该有所不合,虽然自有努力,比如说提拔弥吉,引为臂助。但毕竟为时尚短,又遇到了这次豪雨,这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很显然,他已经就这个问题有了自己的思考。吉法师也是特别信任对方这一点,虽然今日之秀隆也不过就只有二十多岁的年纪而已,但是在吉法师看来却是比自家那个老爹要靠谱一点。

“秀隆说的有理,”吉法师瞅了瞅眼前的混乱境况,“算了,再呆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我们先回去吧。”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无论是弥吉还是秀隆似乎都松了口气。但随即跟随吉法师时间更长的秀隆立刻又皱起眉,一直以来的经验告诉他,这个爱作死的少主这么快就缩回去了并不是正常现象,可是转头看那个十二岁的少年,秀隆却没办法在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是我的错觉么?”不知不觉落后了几步的河尻秀隆看着吉法师相比成年人来说还太过瘦弱的背影,在心中思付道,“少主似乎忽然间脱胎换骨了一样。”

无论河尻秀隆是怎么想的,吉法师却是一如既往地自我。他自顾自地回到了领主馆,自顾自地扔给弥吉一个看大门的任务,便自行宽衣睡觉了。等到一觉醒来,外面已是雨停,看天色也到了晚间,城下町的方向依旧是乱糟糟的,已经点起了灯火。而这时候的吉法师却也不像白天那么暴躁了,他只是慢慢悠悠地把简朴的不行的晚饭吃掉,等到掌灯时分,这才把看门的弥吉唤进来,问道:“城下町的情况怎么样了?”

“回少主,城下町已经恢复了秩序,”站在庭院里的弥吉恭恭敬敬地,无论是行动还是语言都没有半分的逾越,“但是损失的情况可能要很多天才能统计出来。”

对于这个时代那拖沓的不行的办事效率,吉法师也算是明白一些,他点了点头,吩咐小姓给弥吉拿来一个马扎,道:“雨后的夜色是最好的,弥吉你忽然被招揽,想来现在一定很怀念家人,不过规矩不能废,不如就在这里陪我赏月吧。”

弥吉抬头看了看那朔月时节的夜空(就是压根没月亮),表情似乎是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依言坐下了。

“弥吉今年有三十多了吧?”

“三十有六,少主。”

“那应该是成家立业的人了,”吉法师道,“可已经结婚了?”

这个年代下层武士想要结婚其实还挺难的,别说三十多结婚,四十往上才结婚也是有可能的,因此吉法师有这么一问。

“早年就结婚了,现在有一女,”弥吉道,“今年已经八岁了,十分聪明可爱。”

“哦,那可真是好事,”吉法师笑了笑,“以后可得给她说个好亲事,你看斯波家的那位如何?”

“噗,少主请不要说笑。”

“哈哈哈,玩笑玩笑,”吉法师道,“而且,等你家女儿长大了,说不准还看不上斯波家的几个废物点心。”

“惭愧。”

对于吉法师这种几乎等同于毁谤主君的行为,弥吉自然是不敢接话的,吉法师自己一个人乐了一会儿,空气中就忽然变得安静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吉法师这才再一次开口道:“弥吉,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随便说说经历什么的。”

“是,”弥吉应声道,“在下是尾张国爱知郡的农民,小的时候因为枯瘦如猴,因此被父亲和乡里人讨厌,后来老主人和大和守一门争斗,属下觉得可能是博取功名的好机会,就从家里逃出来,本来是想要去三河国寻找出路,但最后几乎饿死在半路上,被热田神宫的神主收留了。”

“很有趣的经历,”吉法师只觉得这经历听起来有点耳熟,不过一时也想不起来到底哪里耳熟,“然后呢?”

“然后神主大人看我可怜,便让我在他的手下做事。不仅如此,还教授了我许多汉书。”弥吉道,“后来,属下还是无法隐忍想要出人头地的心,便和神主大人告辞,前往三河。结果一阵漂泊后,还是回到了尾张,就在当时的那古野城城主手下效力,再接着,就是老主人夺取那古野城的事情了。”

“你和米七郎也是那个时候认识的了?”想到弥吉所说的米七郎在自家便宜老爹夺取那古野城的时候立下功劳的话,吉法师插嘴道,“如此看来,你也是立下功劳的人咯?”

“不,属下当时感激今川大人的恩德,并没有帮助老主人,但本领低微,刚刚开战就被击晕,还是米七郎救下的我,”弥吉道,“那之后,属下发现自己实在不是能够在战场上博取功名的料子,甚至连为主公殉死都做不到,因此就又回去了热田神宫,结果到了之后才知道,老神主因为担忧属下,已经去世了……”

“乱世无常,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看着弥吉缓缓地从悲痛中挣扎出来,吉法师道。

“是,属下的贱内阿中也是这样说的,”弥吉道,“阿中是老神主的养女,也是在我最悲痛的时候抚慰了我的人,那之后我就回乡和她结婚,接着,便发誓一定要守护好我的家人,并且为她们带来安稳的生活。”

“安稳的生活……”吉法师想了想自己穿越前的日子,“的确,那是十分珍贵的东西。”

“少主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是啊,我当然是这么认为的,”吉法师道,“不过我这个年纪说这种话,只会被人当做懒惰而已。而且,这个世道,可是我想要安稳的生活,他就能给我的?”

“是啊……”

弥吉闻言叹息,却是比起只是说说的吉法师要沉重不少。不过这份沉重此刻的吉法师尚且不能理解,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心情似乎被弥吉的叹息带着变坏了,便挥了挥手,道:“虽然现在我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城主,但是弥吉,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保证会给你你所想要的东西,给你的妻女一份舒舒服服的安稳的生活。”

“多谢少主,”弥吉站起身来,然后跪下行礼,“属下虽然本领低微,但一定会为少主尽忠!”

“哈哈哈,”吉法师笑了几声,“休息吧,弥吉,明天开始,可是要有大动作的。”

说完,十二岁的少年就自顾自地转回屋里去睡觉了。反倒是被留下的三十多岁的大叔弥吉开始开动脑筋思考起这个大动作究竟是什么,这一晚上却是睡得毫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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