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与血液》免费试读_未知

冷器

天空中的飞艇缓缓驶过。如果不是那印在地上的巨大黑影移过来，人们会很少把视线转向天空，然后把飞艇当做白云一样无视掉。但抬头看着这熟悉的事物时，云却让人更加在意。

“哇，坐在(飞艇)上面看地上一定很爽吧。”同伴龙川羡慕的说着。

“最近我们这的也开始变多了呢，明明以前都没有说。”

“近几年发展变快这些东西肯定会有的啊。”

“有是有不过不会是我们这种人的啦。”我嘲讽着。身边跑过几个穿着松垮校服的学生，其中一个似乎是因为晚起要迟到而慌忙地连裤子都穿反了，真是粗心啊。不过话说我也是学生，似乎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上课要迟到了我俩还能么悠闲聊天也是牛。于是我加快了脚步。

语文课上，学生和老师都非常活跃。老师提出的问题几乎都会有学生抢答，毕竟我们学校也是市里数一数二的高中，成绩出色的优等生不在少数，所以能回答出问题的人也灿若繁星。如果偏要说有哪里不和谐的地方，那就是被罚站在教室门口的我和龙川了。

“果然迟到了呢。”

“又不是小学生了，为什么迟个到都要被罚站。”我抱怨道。

“还不是因为某人跑得太慢，让我一直不敢加速。”

“诶~是这样吗……”似乎的确是，开始我还是挺快的，不过耐力不好最后就只能变成走了。

“可不嘛，不然我俩根本不会被那老太婆抓。”龙川有点按耐不住语气大声起来。

“什么老太婆？”一个声音从我们身后教室传出。龙川听到这话冷颤了一下。

“啊，老太婆出现了。”我呢喃着。同时语文老师的脚步声也越来越清晰。

“你俩嘴真是闲不下来啊。”老太婆这样说道“被罚站了还得意是不不？”她看了看我和龙川不再有动静，大家都静了下来不说话，这让气氛显得有点尴尬。最后她发出不耐烦的声音说道“进来吧，不要站在这妨碍其他人看书。”我俩就低着头灰溜溜地走向自己的座位，中间还听到几个同学对我的小话，不过我也只是装作没发觉到地拿书看了起来。

“呐~”同桌用胳膊推了我一下。

“怎么了。”我声调比平时高了一些，似乎她才是惹到我的人。

“那个，你借我的书能再多借些天吗。就是最近考试我忘记看了。”

“哦，这个呀。没事，只要放假前还就可以了。我最近也在忙考试，不着急的。”我语调开始平静下来。

“话说你给我的那本科幻小说我有点不懂。”

“的确女生看科幻小说有点困难。”我不自觉的摸了下头。“对了，是哪不懂的呢？”

“就是电子计算机了，为什么靠电就可以算出东西？还有手机，感觉这东西好魔幻啊。都没有线就可以通电话还有拍照什么的。”

“电子计算机不是靠电计算了，运行装置中的数据才是用来计算的。不过只是运行装置要电，和我们现在的差分机差不多了。还有手机是靠电波通话的，虽然这个是真的魔幻，个人感觉电波应该不可能这么稳说，但管它了，毕竟是科幻小说嘛。因为小说是想象的所以有一定的bug，但如果只在意bug而不去好好享受故事的话那不就是找不快吗？”对于这本人感兴趣的科幻这块，我经常会在不自觉中长篇大论，最后弄得脱离主题。

同桌一脸懵逼的看着我。果然不应该和女生说这些的，不过男生估计也难懂。我想着。“以后我还是找文艺点的书给你吧。”

“嗯，不过也不要再把《悲惨世界》那种给我看了。看不懂。”说着她漏出很嫌弃的眼神。

“其实我也看不懂了，只能了解个大概。毕竟个人知识不够嘛”我把眼睛往旁边移，有点不好意思。

晚饭我吃腻了学校的东西，所以与龙川一起到了外面解决。在小吃店中我一般倾向于坐比较偏僻的角落，缘由是因为龙川吃的东西份量实在大得惊人，常常引起旁人的眼光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龙川吃东西的样子并不粗鲁，但速度很快。感觉中间就没什么停歇，好似进他嘴中的食物不用经过食道而是直接消失了。令人十分在意，不过看他那圆润的身材其实也大都明白了什么。

不一会被吃光食物餐盘就摆满了小木桌。“明明我还连我这一盘都没吃完诶！好快！”这样想着但没说出来。

“要水吗？”

“鸭！”

“老样子汽水是不是？”

“布死，窝罪进载建飞，布鸭。”

“哈？你tm把东西咽下去再说话！”我算知道东西去哪了，原来都被他挤到了嘴里。弄得他说话都奇奇怪怪。

龙川费力的把东西吞了下去，很难想象他到底在嘴里塞了多少。然后他完事后作了个打嗝的动作不过没打出来，吓了我一跳，差点以为自己要被“袭击”了。

“所以你说啥？”

“最近我减肥，所以不要汽水了。”龙川说着还用手抹了下自己那油腻腻的嘴。

“哈？！”我以为听错了于是又问了遍“为啥不要汽水？”

“喂！你够了。我只是要减肥而已，没什么奇怪的。”

这已经够奇怪的好吗？一个从小不节食的胖子突然想减肥不是恋爱了就是吃错药了。

“那是为什么减呢？”

“减肥啊…理由不是很多嘛。就像是想健康些，额…受欢迎什么的都可以啦。”龙川眼神飘忽不定。

“我问的是你为什么想减，不是其他人减的理由。”

“啊，这…这就是我减的理由不可以吗？”

你猜我信不信？我没说但对他翻起了白眼。

夏至的晚上相当舒服，特别是对于我这种座位在窗边的人来说。打开窗户，风首先吹到的就是自己。凉爽而且很有优越感，因为其他人吹的都只能是我的“二手风”。虽然有点幼稚，但这无疑让我感觉更加凉爽了。

我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除了校园里的小树林，在城中其他地方很难见到如此茂密的绿色。低矮的房屋中，不知什么时候有了几座新建的高楼。本来从这里可以看到远处的山，如今也被遮住了。乳白色的烟从工厂排出包围着四周，远看好似雾一般，飞艇从其中穿入，破出，留下洞一样的痕迹，但这痕迹又马上被新的“雾”所补齐。“我们这也开始发展了呢”。我呢喃道。

这时隐约响起机车的引擎声，远方出现模糊小光点，然后随之变大。四、五辆白摩托缓慢行驶地行驶在黄晕的路灯灯光下，其中一个摩托手露出蓝色调的外衣，白得不正常的手，不对那不是手，而是手套，吗？随之也和他的同伴一齐远离我的视野，消失在了街道的另一头。

“最近巡逻队出勤次数也变多了呢。”同桌说道。

“那是巡逻队？”

“哇！你难道连这个都不知道吗？”同桌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弄得我很难受。

“知道呀！肯定知道！不过就是没怎么见过嘛。都没看过他们出勤……对了，话说怎么最近突然就出勤了呢？还那么多次。”

“嘿嘿嘿。”她样子开始有点得意起来。“既然你说你知道巡逻队，那么肯定知道他是干嘛的吧。”

“额…这个，知道说。就是用来追查逃犯的。诶！不对吗？那，那还有一个就是用来巡查潜在人群中的……不会吧，那个太扯了。话说上一次都是15年前了，怎么可能。”

“看我已经把我知道的说了，信不信是你的事。我告诉你，最近还是小心点，毕竟有人已经受袭了。”

“你确定没开玩笑？”我问道但同桌已经不再回答我。

我其实是知道的，但那答案实在让人觉得不真实“巡查潜藏在人群中的……吸血鬼，吗？”

新月

夏天有种说不出的美妙。白天闷热的空气常使人心不在焉，街上就算是高峰期，也充满了死气沉沉的感觉。公园中的小孩奔跑和树上知了的叫声让我感到的并非是夏天的活力，而是有种烦厌在内心作祟;到深夜来临，凉爽的风从门或窗外吹进，又让人感到一丝生机。独自行走在街道不知何时会萌发出种这街道一切都好似自己的遐想，世界只有自己一人，这感觉开始是那么美好。但时间一久又难免产生寂寞之情，让我又怀念起白天那死气沉沉的街道。

白玲一个人坐在吧台喝着闷酒，打发夜晚时间。面前的调酒师正反复擦拭着同一酒杯，打了个哈欠。

“真冷清啊。”白玲调侃道。随之将视线移向只有一，两桌客人的大厅。

“像我们这种小城市如果不到节假日的话冷清是很正常的。”调酒师微笑着，眼神没离开他手中的玻璃杯。“奇怪的是客人您，看起来还并不到喝酒的年纪吧。为什么还这么晚在这种地方闲逛呢。”

调酒师说的没错，白玲虽没着装如裙装之类的小女生服，但一身的休闲款却与其他爱晚上出来的人又有很大不同。同时素颜的外貌和矮小的身材也都很容易让人以为是在校的学生。实在难以想象这样的人会单独在夜间的闹市场所出没。

“谁知道呢。”白玲转着自己手中不满的酒杯，任淡黄色的液体在杯中摇晃左右。又以调侃的声调说道“不过你既然看我是个未成年还卖酒给我又是为何呢。”

“如果我不卖给你，那你也会去其他的地方买的。如果我真顾及，还不如让客人您在我眼前方便些。”

“呵，满口胡言。”白玲无力的嘲讽着，用下巴杵着脑袋。“你这样让小孩进入酒吧，老板知道了不罚工资？”

“老板更多在意的是账本，其他什么的也无所谓。”说着他又换起另一个玻璃杯擦拭起来。白玲于是把视线转到了窗外。

因为委托的事情她来到了这座城市。出于习惯白玲会先去一些闹市打听目标的信息。不过奇怪的是，这次目标并非是沾染上社会事件的人物，同时没有过多入世，更不用说有仇家或其他什么个人因素。“学生吗？那么为何会被委托人盯上呢？更何况对方的地位看起来也不一般。家族原因吗？还是更复杂的理由”白玲不禁陷入沉思。

这时有一队小混混来到了酒吧，带头的是一位发型古怪的寸头，他看了看四周的情况。而其他客人没有注意他们的到来，不过调酒师脸上刚刚和善的表情起了细微变化。“你还是回家吧，不论父母说什么都是为你好。”调酒师突然对白玲这样小声来了一句。看来是把她当离家出走的叛逆少女了。

“那些是什么人？”白玲面对着调酒师没有回头去看。

“一帮惹事的小混混，还年轻不懂事，经常乱来。”他说着，看到白玲并没离开的意思于是又加劝道“所以，你还是快先……”

“哟！阿张，原来今天是轮你值班啊。”白玲身后有个相当做作的声音发了出来。

“是啊，黎哥。”调酒师阿张也在这时候无论语气还是表情都显露出了一种软弱的世俗感。

“最近过的咋样啊。”寸头开始接近吧台。

“托黎哥福，挺不错的。”

“生意呢。”说着一只手将白玲身旁的椅子拉了过去，椅子在地上擦出难听的声响。最后坐了上去。

“这个你得问老板了，我们这些打工的可不知道那么多。”

“阿张啊，做人要实诚。可不要乱说慌啊。”

“黎哥说笑了，我怎么可能瞒你呢。不然我也不可能只是个零工了。”

“啊呸！”这时寸头叫了起来，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只为恐吓阿张故意这么做而骂道“你tm还打工，打自己兄弟的工是不？打电话给你兄弟过来问他什么时候还钱，他不来，你来！总之今天我拿不到钱就把你店砸了！”寸头把坐着的椅子拿了起来，摔向了阿张的方向，不过被避开了。但阿张后放满各类酒的吧台就没那么幸运了。随着玻璃的碎裂声，而后液体从木台上流下，浸透了整个地板。

客人吵闹的跑步声，杂乱的辱骂，阿张无意义的解释将刚才祥和的气氛都打破了，白玲挺好的心情也随之消失。

“真无聊啊~”她没气地对着手中的酒说着，摇晃着。“原来都一样。”

阿张凑了上来，劝白玲也和其他客人一样离开。

“哦哟，小女朋友？”

“不是，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孩。”

寸头一幅名摆着不信的嘴脸，凑向白玲“既然不是小女朋友，那哥几个和她说说话你没意见吧？”话音刚落另几名小混混也凑向了她，寸头更是用手搂了过来。故意看了看阿张然后说道“妹子，一个人呀，有没有兴趣和哥几个喝一杯？”

“黎哥我们的事自己解决，不关这孩子的事。”

“哟！又不是你孩子，你们激动干什么。如果你真要解决事的话就把你兄弟叫来或者现在就把钱还过来。”

“我真不知道他在哪里。”白玲看出了阿张的眼神有些闪躲，如果再这样下去，无论对他还是对自己都没好处。

“说你妈呢。”寸头说着把白玲手中的玻璃杯抢了过去再次砸向阿张。只是这次阿张没有避开，玻璃碎了，人倒了，血水留出，与地上的酒混在了一起，他没有起来。

“妈的，你不要和我装昏。”寸头把目光装向白玲“tmd，你就和我们一起走让他到时候过来赎你吧。”于是把白玲从椅子上提起来。

“抓女人不太好吧。”其中一个同伴和他说道。

“你个软蛋，这种事都不敢就退了吧！”寸头吼着。

被拽着的白玲叹着气，把手放到了拽着她的寸头手上“真麻烦啊。”然后以一个回旋踢将寸头一脚踢飞到了桌子。在场的其他同伙都楞了下，有的是没看清寸头是怎么飞过来的，有点是直接不相信那是白玲弄的。

最开始是有一个混混无脑冲了过来，然后紧接其他同伴似乎是看到一个带头的也一起拿钢棒和砍山刀冲向白玲。

混混用力将手中的棍挥向白玲，那种力道如果挨上就连成年男子也会骨折。不过好在白玲侧闪避开了，她又在对方挥空的滞留时间以如刚刚一样惊人的力道直接将混混手折开，骨头的错位声直接响起。在棍棒落地前，白玲又将其接住，瞄准混混下颚部，以直冲方式插穿混混的脖子。动脉也因此被破坏，血涌而出。混混向走了几步就倒了，脸色由苍白变到黑紫。眼球好似突了出来，充满血丝。

为什么其他人不帮忙，因为直到混混把棍挥向白玲，最后脖子被插入棍棒。前后不到三秒，虽看出白玲是受过巡练的，但这也绝对不是人能办到的水平。

往前冲的混混被吓到了，有些已经开始了向后跑的准备。不过也无济于事。此时白玲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离她最远的混混旁边，然后跳到其背上，将俩只手指插入他鼻孔内。混混惊了下，想用手将白玲拽下来，可突然混混的头就被硬生生拔掉了，脊柱被一齐从身体里扯了出来。白玲扔到了地上，头滚动着，可以看见混混的鼻子被扯得半连在脸上“如果身份被发现就遭了呢。”白玲这样说着，冷冷望向其他人。

盛夏的夜，也是如此闷热，让人心情烦躁，难以入睡。寸头在大街上乱叫着，周边一些窗户轻微拉开，人眼从中显出，但一会儿窗户又死死关上。没人会为与自己不相关的人而付出的。

寸头盲目地跑着，时不时回看身后那被月色洒满的街道。由于大口吸食空气，导致他唾液、鼻涕在口腔和鼻道间混合，游离。

那由黄晕灯光所铺成的道路好似无限长，没有边界。他跑着，在这了无生机的城市中，感到了虚幻和现实的分界线变得模糊不清。他是为何逃跑，又是为何来到这，最终他精疲力竭地倒在了地上。

这里是一座公园，离酒吧足有十里远。人的潜能在危机时是显得多么强。寸头躺在地上想着，以我的能力足以去做任何事，为什么非要干这种不讨好的工作。现在我还活着，这就够了。我还有好多想去完成的东西，等这事过后…

这时一个声音从树丛中传来，脚步声越走越近，寸头听到后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跑了起来，腿一瘸一拐使得他和正常人步行速度差不多。

最终寸头跑到了公园中心的一人工喷泉处停顿了。回头望着四周的黑暗处，担心会有什么东西冒出来一样。不出所料，一个矮小的女生从中走了过来，衣服上还有着一些血迹，好像离她近点还能闻出点血腥味儿。月光照在她脸上，如此可爱的一副皮囊，但眼神却没有一丝温度。寸头吓得从台子上跳了下去，瓷砖和骨头的碎裂声传了过来。

喷泉柱上有一些破碎的白瓷和血迹，而从湖中尸体里溢出些许淡淡红色，不过也不是很多，毕竟头里更多是脑浆嘛。流了一下就没有再流了。“你的头不是也挺脆的吗？”白玲说着。

她开始思考善后的问题。这个就算回收尸体，血水也很难在短时间清理，迟早会被发现“这可不好弄了。”早知道就不玩那么嗨，在他跑之前直接解决就好了。不过就算不收拾在短时间也没事“醉酒混混意外跌入池中身亡吗？”如果没被具体调查，事情不了了之的可能性也很大。算了，任他的吧，回去把酒吧那的几具收拾下就是。

此时她遥看夜空，今天月亮还是如此明朗，附近没有半点乌云。在这夜的城市中，不知何时会萌发出一切都是自己的遐想。而在这遐想后，又难免会感到一丝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