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的风和浪》——深蓝色烟圈
扯个咸鸭蛋
《丑奴儿·书博山道中壁》辛弃疾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
爱上层楼,
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
欲说还休,
却道天凉好个秋。
2018年的世界杯终于在滂沱的大雨中落下帷幕,高卢雄鸡凯歌高奏,拥有德尚这样的金牌教练和天才球员姆巴佩的法国队再度捧起了大力神杯,确也算的上实至名归了。这届世界杯也给球迷留下有诸多槽点,揭幕战中战斗民族以秋风扫落叶之势以5:0的比分,打得沙特毫无脾气,棒子再一次让我们见识了什么叫不要脸,孤独的C罗和梅西饱含热泪唱着可惜不是你,落寞的离开了,小RB把德国战车送回了老家,还有VAR技术的引入等等。但是最让我们震惊的是三十万人口,由一帮导演、牙医、CS职业玩家、房地产老板组成的冰岛队。三十万人口可能也就是我们一个区或者县的水平,而我们堂堂13亿人口的泱泱大国,竟然找不出11个像样的球员!丢人啊。
还记得很多年前,当时中国足球还是甲A甲B的时候,每周必看球赛。那时候汤乐普还在青岛海牛,宿茂臻在SD泰山,郝海东带着大连万达一骑绝尘。后来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果断弃坑了,从此以后,远离了中国足球。
我们常常自诩中国人聪明,是,这点谁也不可否认。远的不说,近代辜鸿铭在英国学海军,他的分数远超过RB留学生伊藤博文;蒋百里在RB学陆军,学科兼术科,都是该期第一名;围棋大王吴清源先生,在RB本土,横冲直撞,所向披靡;及至后来的聂卫平聂旋风横空出世,铁榔头郎平带领的中国女排五连冠······更是让无数国人为之自豪。但是,时下山寨假货泛滥,什么富二代、星二代、官二代横行,贪污腐败、卖官鬻爵时至今日仍是司空见惯。我们总是喜欢躺在昨天的功劳簿上,寄希望于明天,这不是喊喊口号就能解决的,不从根本上得以变革,终归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话变得越来越少。应了那句话:我只是看看,不说话。有句话叫酒后莫谈国事,还有句话叫酒后吐真言,古往今来,酒后因言获罪的事情不胜枚举,唐代的刘文静酒后失言,北宋年间宋江于浔阳楼题反诗,前几年***在酒桌唱智取威虎山······《国语·周语上》:“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为川者,决之使导;为民者,宣之使言。”。
有时候想想,自己就是草民一个,也过了愤青的年纪,自己吃饱喝足就得了,哪那么多牢骚满腹,真要说的不对谁胃口了,可能有的人会跳出来指着鼻子骂道:贱人就是矫情。《论语·微子》:柳下惠为士师,三黜。人曰:子未可以去乎?曰:直道而事人,焉往而不三黜?枉道而事人,何必去父母之邦?自己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就在网上下下围棋(虽然是臭棋篓子),听听郭德纲的相声,看看周星驰、姜文、陈道明、葛优、黄渤(还有很多很欣赏的演员)演的电影,打发下无聊。
曾记得读小学时,看过一本台湾作家柏杨先生写的《丑陋的中国人》,在当时于我而言,虽然看不太懂,理解的也不深刻,但是足以震撼到我。我想,可能不管是台湾的中国人还是大陆的中国人骨子里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吧。
好长时间没看书了,也没动笔了。有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始终感觉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于是决定在2018世界杯结束以后,动笔写点东西,都是些流水账式鸡毛蒜皮的俗人俗事,没什么噱头,也算是对自己过去这四十多年的一个交代吧。
岁月如白驹过隙,转眼已过了不惑之年,而种种窖藏的往事却似陈酿,并未淡去,反而更为浓烈而厚重,谨以此文纪念昨日已逝的青春。
毕业了
一九九六年六月的一天。
牛孟文刚刚大专毕业,同村的发小许家辉和牛则军便张罗着请客,为他接风洗尘。
相传姜子牙在助武王伐纣之前,乃一处士,隐居在东海之滨。有一年瘟疫横行,姜太公就骑着他的四不像四处为人医治,历经千辛万苦之后,终于造福一方。当地百姓见太公坐骑之角似鹿,遂命名当地小岛为鹿角岛,以此来感念姜太公的大德。牛孟文在外读书这两年,鹿角岛变化真挺大的,由原来的一个荒岛变成了现在的开发区。原来的盐场都被填了,进来好几家物流公司,色彩各异的集装箱码的到处都是,原先长满杂草的荒滩,建起了一座座工厂,随之而来的是操着各地方言的外来人口,也如潮水般涌入这个地方,洗头房、练歌房、小饭店······也如雨后春笋般遍地林立,牛孟文他们今晚吃饭的地方就是开发区最繁华,也最热闹的地方云海城。
他们三个都是同年,小学一直在一个班,其实过去农村的小学基本都这样,附近几个村的孩子凑成一个班,一所学校有一到两个班,很少有像现在这种完小。他们可以说是从小光着屁股长大的。许家辉和牛则军初中毕业后直接考了中专,而牛孟文则上了高中。当时社会的情况是成绩好的都考中专,因为上了中专就意味着成了国家干部有了铁饭碗,旱涝保收,这对于农村孩子的他们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中专四年毕业后徐家辉被分配到沙湾港,牛则军也分配到一家韩资皮衣厂,都还不错。而牛孟文则在复读了一年高三后才考上一所三流大专。更为郁闷的是,自牛孟文毕业那年开始,国家对于大中专毕业生不包分配了,需要自谋职业。不过牛孟文到也没太在意,因为他现在还不想工作的事,他不想刚一出学校,就进单位受人管,他还没玩够呢。
吃点什么,随便点,许家辉拍了拍牛孟文的肩。
那我就不客气了,来盘嘎啦(当地的土话,毕业以后牛孟文才知道学名叫蛤蜊),在学校这几年,都馋死我了。这海货是越吃越馋,嘴里都淡出鸟了。
瞧你这点出息,甭客气,放心,牛则军在一边撇着嘴说,今晚一条龙,我和光军包了。光军是他们对许家辉的别称,把辉拆开来念。
早毕业两年就是牛逼啊,那行,今晚就吃你们俩了,不醉不归啊。牛孟文也不和他们客气了,他弹了弹指间的烟灰,叉开五指呼噜了一把快留到肩的中分头。这也是那几年比较流行的发型,高中的时候几乎一半的男生都是这种,当然,也有一些乖孩子好学生还是传统的三七分或者短发。
少特马说些没用的,咱们之间什么时候这么见外了。许家辉招呼老板过来,开始点菜。
我靠,这是哪儿来的嫚儿,怎么穿成这样!牛孟文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看到两个从饭店外面经过的女的,是浓妆艳抹那种,其中有个女孩穿了一个小吊带,胸前白晃晃两坨,好几个男的也都在不怀好意地盯着看。
不懂了吧,老巴子了吧,许家辉在一旁揶揄道,让你孙子好好给你辅导辅导,补补课。
老巴子是他们曾经听过的一段相声里学来的一个词,好像是师胜杰说过的,有这样一段顺口溜:老巴子进城,身穿条绒,头戴毡帽,腰系麻绳,喝瓶汽水,不知道退瓶,看场球赛,不知输赢,找不着厕所,旮旯也行······
滚蛋,牛则军有点尴尬,又不太好发作。他们都是牛家沟的,牛孟文和牛则军是出了五服的本家,牛孟文这一支不算太旺,论起辈分来牛孟文的确是爷爷辈。不过他们都是同岁,从小光屁股长大的,也就不论那个了,只有回到村里老一辈的还是很讲究。他们也只有在开玩笑的时候才提及,谁也没把这个当回事。
六月的天慢慢开始慢慢变长了起来,天色还未完全黑透,云海城的商家就亮起了灯,嘈杂而熙熙攘攘的人流也躁动起来。云海城的店铺是新盖的两层小楼,主要以小饭店、烧烤和练歌房为主,各色的男男女女,打情骂俏之声充斥在这夜色里,平添了几许暧昧的氛围。
来,文子,许家辉端着扎啤杯招呼道,弟兄们好长时间没聚在一起了,没别的,先干了再说。
你行啊,鸟枪换炮了,酒量见长啊,牛孟文托了托他那副黑框眼镜,满脸的疑惑。
你以为呢,光军现在是他们队上的班长,领导了。牛则军也端起了扎啤杯,吸了一口泛起的啤酒沫。
上学的时候就是班长,现在又当班长了,牛逼,来,干了。
少来寒碜我,芝麻粒儿大点官也值当提,许家辉撇了撇嘴,扭过脸冲牛则军说,你不是也在你们厂子里干购销科长吗,这可是个肥差啊。
嘁,我就是个跑腿的,韩国棒子精着呢,你是没接触过,那才叫一个抠,他不把我榨出油花来就算我烧高香了,还指望别的啊。牛则军一脸的苦相。
行了,我说你们两个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好歹你们都有单位,还大小当个官,我呢,牛孟文说的自己都有点来气了。
你还用愁啊,让我叔给你找找人,进个单位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啊。当初你高中如果不复读,你现在也是开发区电视台的编导了,你啊,许家辉没再说下去。
牛孟文和许家辉相对走的更近一些,几乎是无话不谈,过去的一些经历大家都心知肚明。
文子什么人你不知道吗,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牛则军用手捏着一个鸡爪边吃边说。
也是,来,哈酒,许家辉招呼道。怎么样,这两年在学校没谈个对象?
哎!牛孟文叹了口气,别提了,我爱的人名花有主,爱我的惨不忍睹,说起来眼泪哗哗滴。
哈哈哈哈,许家辉和牛则军都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别着急,今晚给你找个地方消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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