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龙之痕》: 我叫张无痕
第一章 我叫张无痕
我叫张无痕!
出生在一座冰岛上!说是冰岛,山上却有一座活火山。
每当火焰喷射时,烧得山旁海水暖了。
热水南流,自然吸引南边的冰水过去补充,因此带着那冰山渐渐移近。
我父亲叫张翠山,是武当掌门座下第五弟子。我母亲叫殷素素,是天鹰教教主的女儿。
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武当派,什么是天鹰教。
我还有一个大伯,叫谢逊!是明教四大法王之一。
我有个哥哥叫谢无忌,是我父母的儿子,是我大伯的义子。
我哥哥出生之后,大伯便收了他当义子,起名叫谢无忌。
我比哥哥小三岁,自我懂事起,便成天跟在哥哥身边。可哥哥要跟在大伯身边习武,不与我说话。所以,每次我都在一边,看着哥哥,看着大伯,看着大伯训斥着哥哥,看着大伯手上的枝条抽在哥哥身上。
娘亲很心疼哥哥,但是好像又无可奈何。
有一天,我跟大伯说,我也想学武功!
可是大伯不同意!而且还不准我再待在旁边看!
我很委屈,回来跟爹娘说。于是,娘亲安慰我,想让我爹教我武功。
可爹说,没有师父的同意,我不算武当弟子,不能习练武当的武功。
娘说爹古板不化,不知道变通。她说天鹰教没有这规矩!于是,娘亲开始教我天鹰教的内功心法。
那时候,我五岁!
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什么是武功,但是对于娘亲所教的口诀心法,修炼起来却并不是很困难。
娘亲很高兴,她说我是习武的天才。
一晃一年多过去了!
我体内的丹田,已经隐隐有一丝气感了。娘亲说这是真气。我问哥哥,问他有没有修炼出真气。
哥哥茫然不知!
我问他,大伯都教了他什么武功,他说了一些武学的名称,有七伤拳、狮子吼、转换穴道之术。
待我想问细节时,哥哥坦白的告诉我,大伯曾经警告过他,不准把他所教的武功秘籍告诉我。
虽然哥哥不知其意,但是大伯说的话,他是一定要听的。
我对大伯很不满,但是不敢抱怨出来。因为爹娘对大伯很是尊敬,如果我对大伯有任何的不敬,爹娘一定会训斥我。
所以,我只有把怨气埋在心里,不敢表现出来。即使在哥哥面前,我也是冷静平淡的回应着。
我对练武有极大的兴趣,既然得不到大伯的武功,那么我就一心一意的修炼娘亲教的天鹰教武功。娘亲说,外公是明教的四大法王,和大伯武功一样的高。我只要好好练习,一样能练好武功。
有一天,大伯说起了他的过去。我们一家人都认真的听着。
从那一刻起,我记住了一个人的名字“混元霹雳手成昆”。是他害了大伯一辈子,也是他间接害的我们一家流落到了冰火岛上。
哥哥说,他一定为义父报仇!”
我觉得,我也应该这么说,于是我也开口道:“我也是!等我长大了,练好了武功,就把成昆杀了,给大伯报仇!”
大伯转过头,用他那一双看不见的眼睛盯着我一会儿,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又有一天夜里,忽然听大伯喊:“转北风了,转北风了。”声音很大,还带着哭声,在中夜听来,甚是凄厉辛酸。
转北风就可以回中原了!
爹娘是这么说的!中原在哪?
那里很大,很多人。
次日清晨,爹娘欢天喜地的收拾一切,在这冰火岛上住了十年,忽然便要离开,他们竟有些恋恋不舍起来。
待得一切食物用品搬上木排,已是正午,我们四人合力将木排推下海中。哥哥第一个跳上排去,跟着是娘亲和我。
父亲想要劝说大伯一同离开,大伯执意不肯。哥哥和娘亲一起上去劝说,大伯执意不从,最后以死相逼。
不得已,我们一家四口与大伯挥泪告别。
木筏随着北风一直向南而去,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以免撞上冰山。直到离开冰山去。父亲才挂起大帆,以更快的漂流速度向中原进发。
闲暇之余,父亲会跟我和哥哥讲解一些武学招式!哥哥修炼的是大伯的精妙武功,而我学的是天鹰教的入门功夫。但是,胜在入门功夫初浅易懂,在与父亲见招喂招的情况下,也不输于哥哥。
一连二十多天都刮着北风,娘亲不仅感叹大伯真是天纵奇才。
无忌哥哥道:“这半年北风,半年南风,待到来年我们可以去看望义父。”
父亲亦是欢喜,他道:“待无忌,无痕长大,我们一起……”
话还没说话,娘亲忽然指着不远处一个黑点说道:“怕是有鲸鱼来了!”
待仔细一看,娘亲道:“又不像,不见喷水。”
我道:“莫不是船?”
父亲惊喜道:“是船,一定是船。”说罢!父亲高兴的翻了一个跟头。
听到父亲肯定的语气,哥哥学着父亲的样子,也翻了两个跟头。
我看到娘亲不自然的表情,心中的兴奋劲按下去了一半。走到娘亲身边,问道:“娘,您怎么了?”
娘亲摸了摸我的头,道:“那艘船,是你外公天鹰教的船。”
父亲闻言一怔!
他沉思了一会儿,握着娘亲颤抖的手,道:“素素,咱们孩子也这么大了!天上地下,永不分离。你还担甚么心?”
娘亲吁了一口长气,回眸一笑,低声道:“只盼我不致让你为难,你一切要瞧在两个孩子的脸上。”
本来父亲想支使木筏躲开,待靠近一些,发现船上刀光剑影,厮杀声阵阵。父亲与母亲低语了几声,决定上前看看。
过了好半天,两船才接近。只听船人一人喊道:“有正经生意,不相干的客人避开了罢。”
娘亲叫道:“日月光照,天鹰展翅,圣焰熊熊,普惠世人。这里是总舵的堂主。哪一坛在烧香举火?”她说的是天鹰教的切口。
船上那人立即恭恭敬敬的道:“天市堂李堂主,率领青龙坛程坛主、神蛇坛封坛主在此。
是天微堂殷堂主驾临吗?”
殷素素道:“紫微堂堂主。”
那边船上听得“紫微堂堂主”五个字,登时乱了起来。稍过片刻,十余人齐声叫道:“殷姑娘回来啦,殷姑娘回来啦。”
爹娘一人一个,扶着我们兄弟二人跳上了大船。由于娘亲的出现,天鹰教天市堂李堂主喝住双方暂时罢手。
娘亲与天鹰教教众相见!
爹与武当俞莲舟相认!
双方自不必说!
随后,娘亲让我和哥哥向李天垣磕头,唤一声师叔祖。
这位天市堂堂主正是白眉鹰王殷天正的师弟,天鹰教内三堂堂主之一。
娘亲介绍道:“师叔,这是侄女的两个孩子,大郎叫无忌,二郎叫无痕。”
李天垣闻言,哈哈大笑道:“好极好极,没想到你失踪了十年,一回来带了两个俊俏的儿子,你爹知道了肯定要乐疯了。”
娘亲低声询问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动手的是什么人。李天垣回道:“是昆仑派和武当派的人。”
娘亲道:“能化解便化解了吧!”
李天垣低声回一句:“是”
我在一边听着,便觉得这个师叔祖在天鹰教的地位,恐怕不如娘亲。
这时,爹在那一边的船上喊:“素素,无忌无痕,过来见我师哥。”
娘亲一手一个,牵着我们兄弟二人过去。李天垣和程封两坛主怕她有失,紧随在后。
待爹介绍了各人,双方都是一惊。
我暗暗觉得好笑,原本这船上的天鹰教众,职位最高的是这李天垣,如今娘亲回来,这指挥权自然归了娘亲。而对方是以昆仑,武当为主,父亲又是武当五侠,武当俞莲舟的师弟。
双方前一会儿拼的你死我活,下一会儿便是结亲的亲家。
昆仑派西华子迫不及待逼问我父亲,关于大伯谢逊的下落。
天鹰教神蛇坛封坛主为人阴损,适才又有两名弟子死在西华子手中,心中自然恼怒。于是出言挑拨,意欲离间武当派与昆仑派的关系。
俞莲舟见情势的发展出人意料,他寻思需要从长计议,于是建议大家进船舱,坐下来慢慢商讨。
娘亲一直拉着我和哥哥,各人分次进入船舱。谁料西华子从后面暗施偷袭,娘亲反应极快,往前一扑,喊道:“啊哟,打人么?”
我心领神会,惨叫一声:“哎呀!”
父亲急忙过来,扶着我和娘亲,怒视西华子,喝道:“昆仑派也是名门大派,你也是昆仑派成名的人物,怎得暗施毒手,欺我妻儿。”
天鹰教教众迅速围过来,李天垣和程封两坛主将我们一家四口护在身后。李天垣道:“西华子,你敢伤我教主爱女一分一毫,我今天就让你昆仑派全部死无葬身之地。”
昆仑派另一位师长卫四娘,她眼见天鹰教欲要动手,又瞅武当派弟子同样怒视西华子,她暗叫不好,急忙上去打圆场,又狠狠瞪了她师兄西华子一眼。
西华子羞愧难当,也不再出言。
父亲握着我的手腕,便知我丝毫无恙,料到是我摆弄机灵,便也做罢!只是暗暗对我摇了摇头,他才对西华子道:“我妻儿幸好无事。”
待众人都进入船舱后,双方分宾主落坐。娘亲是天鹰教一方之首,为首坐。另一边以武当俞莲舟为首,卫四娘次之。
俞莲舟让父亲坐在卫四娘下首的椅子,父亲应诺。
娘亲让我和哥哥站在她一边,又暗暗对着我眨了眨眼,我知她心喜我刚刚的配合。于是我竖了竖大拇指。
不巧,这个举动正好落入西华子眼中,只见西华子怒火中起,青筋直跳,若是情况允许,恐怕他会立即动手杀人。
第二章 与昆仑派
中原江湖数十年的争斗,大多皆有金毛狮王谢逊而起。如今,有人知道了谢逊的下落,自然没有人会轻易放过。
在西华子不停的追问下,张翠山心中暗苦。他本是实诚君子,巧舌诡辩岂能做到。
这时,殷素素突然开口道:“无恶不作,杀人如毛的恶贼谢逊在九年前早已死了。”
俞莲舟、西华子、卫四娘等同声惊道:“谢逊死了?”
殷素素道:“便在我生育这大郎的那天,那恶贼谢逊狂性发作,正要杀害五哥和我,突然间听到孩子的哭声,他心病一起,那胡作妄为的恶贼谢逊便此死了。”
耳听妻子如此说道,张翠山心中自然明了:恶贼谢逊已经死了,也可说并未说谎,因自谢逊听到无忌的第一下哭声,便即触发天良,自此收敛狂性,去恶向善,至于逼他四人离岛,更是舍己为人、大仁大义的行径,因此大可说“无恶不作、杀人如毛的恶贼谢逊”已在九年之前死去,而“好人谢逊”则在九年前诞生。
西华子为人狡诈,自然不会听信殷素素这个邪教妖女的一面之词。他转头问向张翠山,道:“张五俠,那谢逊当真死了?”
张翠山坦然道:“胡作非为的谢逊确实于九年前死了。”
张翠山是名门正派,他说的话,比天鹰教的殷素素的话,取信度自然高多了。
待众人没从惊愕中回神,张无忌就要出口之时,张无痕一把拉住了他,道:“哥哥可是饿了?”
张无忌没有张无痕的七窍玲珑心,他从未接触过江湖,自是不懂江湖中的尔虞我诈,也就不明白他的义父为何已经“死了!”
耳听众人尽皆辱骂他的义父,他心中难免委屈。
殷素素也是吃了一惊,她忘了自己的大儿子像极了夫君张翠山,乃是地道的憨厚之人。殷素素回头道:“无忌、无痕,若是饿了,为娘叫人弄些糕点,你们兄弟二人可是没吃过这中原的美味。”
李天垣连忙吩咐手下,带两位小公子去吃东西。张无痕学着他人模样,抱拳谢过李叔祖,拉着张无忌欲要走出船舱。却不料西华子先行一步,挡在船舱门口,道:“你二人可知恶贼谢逊是何人?”
张无痕微微一笑,料想这昆仑派的不会明目张胆的伤人,这船是天鹰教的船,这人有武当派的人。别说两家一起,单单是一家实力,也不是他昆仑派可以应对的。张无痕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干你何事!”
西华子哼了一声道:“那畜牲不如的谢逊……”不等他说完,张无忌已经按耐不住道:“我义父是好人,不是恶贼,也不是畜牲……”
张无痕暗叹一声!
西华子喜道:“小子,你说甚?那谢逊是你义父?他在哪里?”之前,他听到张无痕突兀的说饿了,便觉得有些奇怪。虽说对方只是小孩子,要吃的亦是正常,可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对,便拦下了这两个孩子。
殷素素抱住已经哭泣的张无忌,她道:“恶贼谢逊是恶贼谢逊,你义父是你义父。”
西华子冷笑道:“小弟弟,那谢逊在哪?”
张无忌一边抽泣一边摇头道:“我不说,我不说!”他不知道,他如此说便是作实了他义父还活着的事实。
张无痕接话道:“前辈,你想知道谢逊的下落,我可以告诉你!你只要坐船往南十天,再转头往东十天,便能找到那谢逊的住处。”
西华子心中琢磨一下,呸了一声道:“小子可恶,你明明是从北而来,却让我往南去寻。”
张无痕惊讶一声道:“不正好让你回老家嘛!”
西华子大怒,刚想出手,卫四娘拦住了他,出言道:“张五俠,这天鹰教的殷姑娘,可真是你夫人!”
张无痕心中不快,不等父亲说话,便抢先开口说道:“这位华山派的前辈可是姓卫?”
卫四娘心知眼前这小子心智过人,自是暗暗提防,她回道:“是又如何!”
“那你爹可是你亲爹?”
“小子放肆”卫四娘出手便要打。殷素素化掌成爪,击退了卫四娘的手掌。殷素素冷然道:“谁敢碰我殷素素的儿子!”
西华子道:“便是打了又如何!十年前,你害我昆仑派高则成和蒋涛痴痴呆呆,生不如死,今天便是打坏了你的孩子,也是你罪有应得。”
殷素素道:“你们昆仑派的弟子痴呆,与我何干!”
西华子道:“那二人虽然痴呆,可也叫的出一个人的名字,那个名字正是殷……素……素……”他对“殷素素”三个字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了出来,语气中充满了怨毒,圆睁一对大眼,牢牢瞪视着殷素素,似乎恨不得立时拔剑在她身上刺上几剑。
封坛主突然接口道:“本教紫微堂堂主的闺名,岂是你出了家的老道随口叫得?连清规戒律也不守,还充甚么武林前辈?程贤弟,你说世上可耻之事,还有更甚于此的么?”
程坛主接口道:“再没有了。名门正派之中,居然出了这样的狂徒,可笑啊可笑。”
西华子大怒欲狂,喝道:“你两个说谁可耻?有甚么可笑?”
封坛主眼角也不扫他一下,说道:“程贤弟,一个人便算学得几手三脚猫的剑法,行事说话总得也像个人样子,你说是吗?”
程坛主道:“昆仑派自从灵宝道长逝世之后,那是一代不如一代,越来越不成话了。”
此二人一唱一和,气的西华子怒不可遏。张无痕呵呵笑道:“封叔叔,程叔叔说的在理,按小子来看,这昆仑派不如早日散伙,也省的给他们祖师丢脸。”
张无痕看出封程两位坛主欲意,想逼西华子出手,在众多天鹰教高手在场之下,拿下昆仑派的人。只要拿下昆仑派,今日之事,便可以善了。至于武当派,现在与天鹰教已经结亲,就算不帮住天鹰教,想必也不会站在昆仑派那一边。
西华子草包,卫四娘可不是。她出言道:“武当俞二侠深明大义,我们听他吩咐便好。”
卫四娘明显拿话挤兑武当,西华子听不出卫四娘的话中的意思,依旧嘲讽的说道:“他武当派和天鹰教已结了亲家啦,同流合污,他还能有甚么公正的话说出来?”
俞莲舟为人深沉,喜怒不形于色,听了西华子的话,沉吟不语。
卫四娘忙道:“师哥,你怎地胡言乱语?别说武当派跟我们昆仑派同气连枝,渊源极深,十年来联手抗敌,精诚无间,俞二侠更是铁铮铮的好汉子,英名播于江湖,天下谁不钦仰?他武当五侠为人处事,岂能有所偏私?”
西华子哼了一声,道:“不见得!”
卫四娘心中暗骂师哥胡涂,竟还没听不出自己言中之意,大声道:“师哥,你没来由的得罪武当五侠,师父与掌门师叔怪罪起来,我可不管。”
她口口声声只说“武当五侠”,竟没将张翠山算在其内。
西华子听她抬出师父与掌门师叔来,才不敢再说。
俞莲舟缓缓的道:“此事关连到武林中各大门派,各大帮会,在下无德无能,焉敢妄作主张?反正这事已扰攘了十年,也不争再多花一年半载功夫。在下须得和张师弟回归武当,禀明恩师和大师兄,请恩师示下。”
西华子冷笑道:“俞二侠这一招‘如封似闭’的推搪功夫,果然高明得紧啊。”
俞莲舟并不轻易发怒,但西华子所说的这招“如封似闭”,正是武当派天下驰名的守御功夫,乃恩师张三丰所创,他讥嘲武当武功,便是辱及恩师,但立时转念:“这事处理稍有失当,便引起武林中一场难以收拾的浩劫。这莽道人胡言乱语,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正说话间,忽听外面传来声响,原来是峨嵋派与崆峒派接应到了。天鹰教一众高手暗道不妙,若只是昆仑派,他们可轻易拿捏住,如今到了其他两派高手,今日之事恐不能善了。
张殷夫妇更是眉头,只应义兄与崆峒派的结怨太深。
当初谢逊为了抢夺崆峒派的《七伤拳经》,不惜打伤崆峒五老,自此凡是有关谢逊的下落,崆峒派最是关注。
峨嵋派静虚师太,崆峒派唐文亮随即而到。俞莲舟与他们定下三个月之约,三个月后武当派在武昌黄鹤楼头设宴,到时候再作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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