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恶成恶》——而上es
过久的缠斗
如饥饿者垂涎弥香的美食,
迷路人端详导航的指针,
渴盼精致的文采、幽邃的诗意、跌宕的情节的听众们啊,
且让我娓娓道来这段离奇的故事。
在一个极久,极久的年代,
一个极偏,极偏之处,
有一座极高,极高的巨山,
山下座落着一个极美,极美的村庄。
被小溪浸润的繁木覆盖了肥沃的土地;
被繁木染绿的小溪涤荡在村庄深处。
榆木铸就的房屋从未经历却足以承受风吹雨打;
光洁的青石桥面从未经历亦不需任何洗刷。
日出时,排列有致的纺车随之转动,
入夜后,成群的可闻而不可见的鸣虫为大地催眠。
啊,若有虔诚的宗教徒来此,
他们定会发问:
“这群懵懂的人们啊,
他们并不信神,
为何却活在天堂里!”
这群懵懂的人们啊,
你们只知为自身谋求福乐,
哪里懂得灾祸的难熬和可怕!
巨山聚着一群险恶的爪牙,
就要对山下的村民下手啦!
这群深山老林里肮脏的觅食者,
这群不见天日的魔怪,
它们骨子里只有破坏和虐杀!
怪物们瞪着血红的双眼,
呲着锋利的獠牙,
舞着闪光的利爪,
扇着庞硕的双翼,
从巨山的陡崖飞下。
畏惧与憎恶鲜血的柔弱可欺的村民们,
鲜血将从他们自身流下。
这群从天而降却不是天使的东西,
开始了一场美味的屠杀。
它们撞翻鸡棚,冲破羊圈,
有的叼走无辜胆怯的羊羔,
有的咬死血气方刚的骏马,
多年来的安详、有序与宁静,
顷刻间被那潮水般的嘶鸣冲塌。
怪物们饱餐一顿后,
拍拍血污的双手,
惬意地飞回自己阴暗潮湿的家。
它们来袭时迅猛,回去时迟缓,
原来暴饮暴食竟也能令人疲惫啊!
村子里家畜越来越少,
恐惧却越来越大,
不知那扭曲粗糙的利爪,
下一刻会伸向谁家!
正如酒瘾因酗酒而增大,
怪物们贪食的兽欲,
在那毫无人味儿的血液里尽情发芽!
它们厌倦了家畜沾染泥土与粪便的躯体,
转而向可悲的村民们伸出饥渴的獠牙!
他们把男人当作顶饿的面包,
把女人当作鲜美的配菜,
就连新生的婴孩,
也成了下饭的佐料啊!
血腥与尸臭驱散了炊烟的香气,
凄怆的哭声覆盖了甜蜜的笑语,
繁木成了柩木的挡风棚,
溪水成了血水的溶剂。
啊,若有虔诚的宗教徒来此,
他们定会发问:
“全知全能的神啊,
若世间竟是这般苦痛与惨怖,
当初又何必创造它!”
村长召集村中的杰出之士,
制定应对侵害的计划。
商人、铁匠、驯马师、勇士和学究,
聚在一起献出自己的想法。
商人说:
“得买上好的钢材,才能抵御怪物的践踏!”
铁匠说:
“得铸强韧的弓、轻捷的箭、锋利的长矛、坚实的盾牌、厚重的盔甲,才能对抗怪物的爪牙!”
驯马师说:
“得备年富力强的骏马,才能躲避怪物的追杀!”
勇士说:
“何必这么费事?我直接去把它们杀啦!”
众人各执一词,争执不下。
学究终于开口了:
“多种调料能做成一道菜,
多匹马驹能拉一辆车,
多个人的想法,
怎就不能合为一个想法!”
众人受了学究的启发,
各方的纷争消失于一刹。
商人买来世所罕及的好钢;
铁匠将之铸成颀长、匀称、凌厉的兵刃和无懈可击、熠熠生辉的盾甲;
驯马师牵来一只高大雄阔,四肢如铁,鬃发比暖春里的碧草更浓密的生物,
那是他生平最心爱的骏马。
勇士装备了铁匠的武器、盾甲,
跨上了驯马师的骏马,
准备奔赴生平最可怕的任务——
与巨山的怪物们奋力厮杀!
壮举开始之前,
我们不妨细细端详一下这位勇士吧:
他生着短而直的浓重褐发,
短粗的眉毛好像两朵蓄积闪电的乌云,
乌云下的闪电,便是那眉毛下的璀璨双眼。
尽管他正当鼎盛之年,
尖锐的胡须却不能冲破他石雕般的面庞。
他宽大的两肩曾扛起粗大的面包树;
凹凸有致的手臂曾扼死觅食的野狼;
熊掌般的大手曾像转船舵一般扭动牛角;
柱子般的双腿,不知踢垮了多少横行无忌的恶霸。
这般的面庞与身躯,
令一位美丽的姑娘非他不嫁,
还为他生了两个同样健康有力的娃娃。
勇士临行之际,
妻儿前来送他。
你看,人群中离他最近的三个人,
便是他的妻儿了。
勇士在村民的瞩目下一言不发,
在他眼中倒映的,
只有那座万恶的巨山。
他凝望着,凝望着,
仿佛这世间的罪恶都是在那里生发。
那熠熠生辉的锋芒不是长矛,
而是一往无前的荣耀和信念;
那沉坠在身的不是铠甲,
而是有生以来最为重大的使命。
他不是教徒,此刻却在心中不成章法地祷告——
不是祈祷自己得以幸存,
而是祈祷村庄恢复往日的安乐。
妻儿含着泪,想要上前拥抱他。
“走开,你们只会让我变得软弱!”
勇士这样回答。
他骑上了马,
头也不回地前骋,
任凭身后倾盆的眼泪在地上滴答敲打。
勇士跨过村庄的沃土,
踏上幽暗艰险的征途。
巨山是这般的渺远啊,
恍惚迷蒙中难见前路。
无尽的黑雾如花岗岩般难以穿透,
唯一遮挡不了的是那恐怖的尖啸——
源自于不可望不可及的山林深处。
这里的土地好像反而会吸取养分,
将繁如细雨的林木变得瘦瘪干枯。
勇士骑着骏马,在有限的视野里跋涉着有限的步伐,
泥泞、腥臭、粘稠的土地上,
没有一处是坦途。
这时,一只怪物飞过勇士的头顶,
勇士弯弓搭箭,眼里闪着火热的恚怒。
箭矢如风般迅疾,
直射怪物的颈部。
怪物如流星般落下,
就此一命呜呼。
勇士胜了首阵,
欢欣暂且取代了愤怒。
作为犒劳,他找了一处水源,
然后大口大口地咽下肚。
那水透着血液的颜色,
一股腥味弥漫在勇士的口舌之处。
勇士哪里顾得味觉的优劣,
将水一股脑喝了个精光。
勇士继续攀登,
碰到了几只采摘野果的怪物。
勇士挺起长矛,纵马前骋,
如世上最威严的刽子手遇上最卑劣的死刑犯,
如世上最英勇的骑士奔赴平生最荣耀的圣战,
血肉抵不过盔甲,
爪牙利不过长矛,
羽翼逃不过箭镞。
一番殊死搏斗之后,
罪恶的生命终于受到死亡的审判。
勇士得意地举目四望,
看了看怪物尸体手上握的野果,
“这回归我了!”
他得意地呼喊,将野果狼吞虎咽。
那野果圆得几乎无从下口,是臭水沟般的绿色,
果肉与果汁散发着汤药的苦。
勇士只知将疲惫与饥饿填补,
仍就不顾味觉的优劣。
吃掉野果,继续赶赴艰险的征途。
他感觉身上气力更盛,
好像足以杀死任何怪物。
勇士在巨山走走停停,
一边与怪物厮杀,
一边吸着浓郁的黑雾,
一边饮食腥味的红水与苦味的绿果。
他越来越强大,
不知疼痛,不知疲倦,
脑子里只剩下屠杀。
他发出了比怪物更恐怖的咆哮,
跑起来比怪物更快,
跳起来比怪物更高。
他尽情施展着连怪物也自叹弗如的气力,
像农夫收割麦子一般在巨山上肆虐,
如同切菜一般把怪物一一剁成肉酱。
勇士杀红了眼,怪物已经灭绝却还不甘心,
他徒手撕烂了自己的盔甲,折断了弓箭长矛,亲手杀死了战马,
打碎岩石,摧折树木,践踏大地,
如同足以让苍天失色的暴风、烈火与惊雷,
誓要把巨山化作废墟。
勇士并不知道,
这座巨山——也就是怪物之山,
其中的黑雾沁透了他的胸腔,令他高尚的内心滋长出了兽性;
饮下的红水令他圣洁的双眼变作血红,整齐的牙齿变作锯齿般的獠牙;
吃下的绿果令他健硕的皮肉上生出了双翼和利爪。
人们怎会料到,英勇伟岸的勇士,怪物的克星,自己竟成了怪物啦!
这个勇士,不,这个怪物,
它瞪着血红的双眼,
呲着锋利的獠牙,
舞着闪光的利爪,
扇着庞硕的双翼,
从巨山的陡崖飞下。
畏惧与憎恶鲜血的柔弱可欺的村民们,
鲜血将从他们自身流下。
多难的民族
当瑟约人涉足这片风景如画、物产丰饶的群岛时,他们因疲惫而黯淡的眼睛迸出了火。“我们胜利了!”人们大叫着。“不,我们只是没有失败。”酋长轻描淡写地说。某天,当地理学家考察至此,他们尊重原住民的命名,并且沿用下去,将之称作耶尔群岛。瑟约语中,“耶尔”是胜利之意,他们根据人们胜利后欢庆发出的声音发明了这个词汇。
瑟约人千百年来徘徊于美洲的西北部,——种种原始部落和可怕怪物的聚居地。居无定所,行色匆匆,从未见识过蛮荒之地以外的世界。他们有着悠久的文明,却不知道什么是文明社会。在瑟约人的语言里,“瑟约”有两个含义,一曰求生,二曰战争——在他们的字典里,求生就意味着作战。每当人类的饱受战争的荼毒时,善战便自然而然成为了一种高贵品质。在瑟约人眼中,安逸简直可以被视作耻辱。勇敢、顽强、自由、奔放,这些思想横亘在他们绵延悠长的历史之中。传说瑟约人的祖先占戈是第一批反抗至高——也就是造物者的人,反抗行动刚刚开始就已结束,所有的反抗者手中的武器一瞬间在神力之下消于无形。当意识到自己的反抗何等渺小以后,人们屈服了。在相继伏地的身影中,一个昂首挺胸的站立者脱颖而出——占戈。他说:“我知道输意味着什么,可我也没指望赢。”造物者说:“你同你的后世必受诅咒。你以暴乱求独立,我便令你们的劳作必无收获,你们的居处必有天灾,你们同邻人必起冤仇。你们将与秩序隔绝,你们将血脉长存而永受磨难。”因此,瑟约人对神的存在深信不疑,——却从不祷告。他们以神的弃儿自居。
这个顽强民族的命途多舛,也使他们坚信自己的确受了神的诅咒。最初,他们中有人耕过地,一个砸到了石头,锄头断作两截;一个砸到了大腿,动脉断作两截——死了。他们中有人牧过羊,驯良的羊群狂性大发,齐心协力将前者用羊角绞成了肉酱。从此以后,瑟约人便仅仅指望大自然的赠予。他们探险、狩猎、四海为家,为了资源而向其他部族发起战争……神秘莫测的命运绝不肯使他们稍有松懈。他们曾居住在森林,然后遇到了大火;他们曾打算在拦河峰定居,可当他们跋涉而至,却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巨人。
巨人是更为野蛮残忍的种族。巨人们狂妄地试图反客为主,将这群低劣的“矮种”逐出地盘,瑟约人则誓要守住这片历尽艰辛寻得的安身之所。战争就此打响。在这时,还没有人做出权威判定——巨人究竟是人类的一种,还是人类以外的物种。巨人的身高是人类的两倍,最轻的与成年虎一般重,最重的已达一吨。这群性情暴烈的庞然大物,力气大得足以一拳打断椰子树,强韧的肌肤只有硬弓发出的上好材料的箭矢才能穿透。剑齿虎在他们面前也不过是野性难驯的山猫。而这一切反而激发了瑟约人的斗志。
瑟约人是一个民族,而巨人则是一个种族,无论是数量还是体魄,差距都极为悬殊。这一次,瑟约人因为他们大无畏的天性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瑟约人备好了弓箭、长矛、板斧、铁锤、绳索,身上披着厚重的甲衣——他们不事生产,所以武器都是从其他部族掠夺而来;而巨人强硬的身躯使他们不屑于任何装备。双方用自己的语言嘶喊着战争的口号,这场规模不大但分外激烈的战争,给冰天雪地的拦河峰带来了热气。酋长里奥是这场战斗中瑟约人的指挥,族里的“智者”沙·许——也就是他的夫人,为瑟约人排布方阵。瑟约人摆成了方型,巨人族摆成了椭圆形,当两个几何图形碰撞之时,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道交界线。这道交界线是冲锋的前线,是战斗最集中之处。随时有人倒下,也随时有人作为补充。巨人族和瑟约人,一时之间都无法将这道线按照自己的方向前推。战斗中,双方都研发出了独特的杀人手段:对于刀枪难入的巨人,瑟约人将长矛箭矢通过眼窝和鼻孔刺入,捣烂他们的脑浆,或是刺入肛门搅烂胃肠;奋起蛮力,用铁锤震裂他们的内脏;甚至是几人合力,用绳索绕住他们的脖颈,然后用反向拔河的方式将其生生扼死。酋长里奥拥有神秘的超自然力量,他的全身能散发出不可思议的蓝色能量,双手发出的光束足以震碎巨人的骨骼和内脏。而巨人随手就能将瑟约人拍成肉酱。瑟约人的协作和战术给胜券在握的巨人以重大打击——巨人族族长塞布的长女和次子都死于瑟约人之手。长女出于战士的骄傲,向酋长里奥发起了决斗——那是要求而不是请求。她居高临下地把拳头砸向这个“矮种”,可每一拳都被里奥有力地接住。里奥不但有巨人般刀枪不入、力大无穷的肉体,还有比她更敏锐的感官和更灵活的动作和更精准的技巧。当她发觉这一点时,里奥已经将她打得遍体鳞伤,瘫软在地,并用麻绳般的双手将她生生扼死。塞布的次子在追赶瑟约人的过程中跑在了最前,却不知那是瑟约人的诱敌之计。当他追赶到山谷时,成群的巨石雨点般落下,将稍显疲惫的他压倒在地,然后,一枚锋锐的龙牙箭射进了他的鼻孔——完成这场壮举的是多夫。这个最受宠爱的次子被塞布发现时仍然活着。当时,深入鼻腔的箭矢和造成的流血阻抑了他的呼吸,塞布眼睁睁地看着他挣扎至死。前者只剩下一个后裔——他最不喜欢的桀骜不驯的勒布。但悲愤只会让巨人更加强大,瑟约人最终通过鲜血意识到,恐惧和退缩不能让人有所得,却可以让人少失去一些东西。当他们领会到这一点时,拦河峰的皑皑白雪已被维系生命的红色侵蚀,如山般堆积的杂乱遗体之中,几乎没有一具是完整的。瑟约人成群地冲锋,又成群地倒下,人世和冥界发生了一场人口大迁徙。重伤濒死者在积雪中活活冻死而无人察知,使人不免认为死亡是寒冷的。若干年后,当参与过那场战争的巨人在拦河峰听到寒风拂涧的呜咽声时,便会不寒而栗,仿佛再度置身于哀嚎遍布的战场。积雪掩盖了尸骸和鲜血,却掩盖不了生灵的苦痛。
在战争中,丧子的血海深仇让塞布在瑟约人节节败退、决定撤离的情况下,仍然要将后者赶尽杀绝。勒布公开反对他的决定,换来的是大庭广众之下的一个响亮耳光。不过,笨重的巨人虽然擅长战斗,却不擅长追击,况且——他们没有船。命运是瑟约人的宿敌,它只在绝处眷顾后者。瑟约人在巨人石子、断木和怒吼之中顽强地摇动着逆天改命的船桨,航行于波涛汹涌、幽深漫长的河流——他们给这条河取了个名字——好运河。此时的瑟约人,恐怕唯一的朋友便是好运了。人类正是如此,当他们筋疲力尽,无力与纷繁冗杂、变幻莫测的世事抗衡时,他们便会自行编造出一些不可证实不可证伪的存在,并向其求助。越是无能为力的人,便越是虔诚。
瑟约人这时才回过神来,——他们的成年男子已经折损大半,还有大批需要照顾的伤员和孩子,船上的绝大部分事务,只能由妇女来承担。船上有一位叫做欧·莉的女子,将近临盆之期,却仍然拒绝除了丈夫的任何额外照顾,她说:“还有很多更需要照顾的人。”她和她的丈夫狄·耳几乎是族里最善良的两个——在瑟约人的心中,善良可不是个褒义词。因此,他们也几乎是最不受欢迎的两个。狄·耳体魄健壮,身手敏捷,却很少在战争中出力——然而又每次出力都功绩卓著。他敢于手无寸铁地与凶恶的豺狼搏斗,却不忍杀死敌人部落的一个跛子;他能冲开敌阵,杀掉敌族的首脑人物,却不肯处死一个无足轻重的俘虏。他说:“我们不用时刻都试着打打杀杀。”族人显然不能理解他的是非观,他们认为,有能力战争却逃避,是更加可耻的事情。这些天里,狄耳和欧莉考虑着孩子的名字。在瑟约族的风俗里,孩子出生以后只能拥有名字,十六岁以后,才能通过仪式得到父亲姓氏的使用权。与其说是得到,不如说是交换,因为仪式过后,父亲便只有名字没有姓氏了。先辈们之所以制定这样的习俗,是为了让族人们领会传承与更替的真正意义。
我们正在讲述并将继续讲述的,是我们的世界,却又不是我们的世界;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是人类,却又不是人类。他们像极了人类,正如人类像极了他们。他们被后世称为穆里亚文明。他们消亡的时间比他们的历史更加长远。他们如我们一般伟大,也如我们一般渺小;如我们一般顽强,也如我们一般软弱。他们在生命无穷无尽的毁灭与新生的回环之中占有一席之位,在生存与毁灭、秩序与混乱、胜利与失败、智慧与愚昧的抉择之中,在战争与和平、保守与激进、独裁与共和、科技与异能的交错之中各司其职,用血和汗撰写了值得铭记的故事,在后世从中思索并得到启发之前,他们首先会为之着迷。他们烟消云散而源远流长。而最壮丽的往事,需要最深沉的记录;最虔诚的聆听,来自最安详的静默。
任何集体都具有独特性,任何集体中的任何人亦然。在我们的文字中,可以将“族”作种族、民族、家族三种不同理解。瑟约是民族,巨人则是种族。瑟约族和巨人族同样是穆里亚文明的浩瀚长河之中鲜为人知的暗流。他们历史悠久,却踽踽独行于文明的边缘,如同被遗弃的苍老乞人,在尘世的严冬里散发着孤独的冷气。
穆里亚文明的科技水平胜过现代,但出于某种必要,尚且没有科技概念的瑟约人首先被提到,这主要是因为狄耳和欧莉将出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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