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纹》——一个人说话

第一章 降生

一阵哇哇哇的哭声从房间里传了出来，不断在院落里回荡着，突然，一个女侍婢跌跌撞撞的从屋里跑出来，脸上洋溢着激动和喜悦。

“生了，生了，老爷，夫人生了。”

“真的吗？男孩还是女孩，快带我进去看看”说话的是一个看着已经快五十的男人。男人虽然上了年纪，但是身体却没有富态，容貌体型仍旧保持的很好。

“老爷是个女孩，快进去看看夫人吧，给小姐取名字可是大事。”

“居然是女孩。”男人喃喃自语了一下，表情上略微有点不满意，但很快就释然了，当即迈步走进了屋。

尽管是个女孩，但是对于这位常老爷来说，毕竟快五十岁的人了，终于有了自己的子嗣心中依然还是充满了喜悦，常老爷抱着他唯一的女儿，这女孩长的晶莹剔透，哇哇大哭，男人轻轻地按了一下她的鼻子，逗弄了一下他的小公主，说道：“虽然不是儿子，但是我常威有后了，四十九岁终得一明珠，此生已然无憾。”

“夫人，你知道我希望你生一个男孩，名字也想好了，叫少华，但是如今她却是个女孩子，这名字是不是要换一下？”男人抱着孩子看着床上的中年妇女，一脸询问的态度。

“老爷，是我不争气对不起你，为妻的肚子不争气，生了个女孩，老爷你不怪我就好了，改名字都是次要的，咱们以后把她当男孩养。”女人刚生完孩子连说话都没力气了，躺在床上深情地看着自己的夫君。这个女人并不老，看着约莫三十多，刚生完孩子显得有点憔悴，脸色煞白煞白的，但是五官却很精致，显然是一位佳人。

“好，听夫人的，我这辈子有你已经很满足了，夫人你好好休息，让这些婢女服侍你，我也不懂女人月子里要怎么办，我去打理商队，这次是我最后一次跑商了，最近要去北面那些绿洲跑趟生意，夫人你好好养着。”男人感激与不舍的看着自己的结发妻子，把手里的女孩交给了产婆，想起即将别离，三步一回头地走出了门。

常老爷叫做常威，在西漠开元城经营了一家商队，是商队的会长，多少年前在西漠底层摸爬滚打，三十多年终于置办了一处家底，这几年在他一手的经营下，从原来十几号人的小商队，现如今已经变成一个拥有了百十号来人的大商队了，常老爷这一生也算是个人生赢家。

这是常老爷喜迎爱女的第三天，常府上下充满了喜庆的气息，此刻的他正坐在书房，算着商队的帐。再过五天他便要出发了，现在是最后统计货号的时候，千万不能有出错。

开元城里金满楼两个男人正喝着酒、吃着菜。

“老三，最近常老头生了个女娃子，这几十年不孕不育，临老倒是有后了。”一个满脸胡茬的胖汉喝了口酒，坐他对面的身材瘦小的男人一脸不屑地说道。

“大哥，过几天要去北面的绿洲，兄弟几个身上的元石都快没了，咱几个好好从那些土著身上捞一笔，老二最近不是升四转了吗，常威想让他做了副会长。”

“这他妈有蛋用，商队的钱大头全是那常老头的，副会长能分到几个鸟钱？”

“也是，二哥就是运气好，上次出商捡了个漏，在外面赚了一笔元石，买了个白银舍利蛊，提升到了三转巅峰，回来以后闭关了半年，成就了四转蛊师。”

“老二自己的本事，挺好的。”

“哎，大哥、三弟，你们已经喝起来了，都不等我，太不够意思了。”来的是一个光头汉子，长得有点狰狞，脸上三条清晰的刀疤，一看就是刀口上混饭的角儿。

“老二，坐”胖汉招呼了下光头汉子，大声呼呵：“小二上菜。”

“来了，几位客官。”

一晃五天过去了，时光如梭，常威带着自己的商队朝北面出发，真是感慨聚少离多。

西漠是一大片广阔的戈壁和沙漠，在西漠想要生存只有依托绿洲，但是绿洲分散，每块大绿洲之间都隔着万里甚至十数万里之远，交通阻塞。开元城是在一块大绿洲上建起了的，这一块大绿洲却也只有几百里之宽，这已经是西漠数一数二的绿洲了，能在这样一块大绿洲上建起一座城，背后必然有一个大家族或者大门派。

开元城北面的绿洲都是一些小绿洲，那些小家族在小绿洲世代生存繁衍，小绿洲之间又互相隔着数百里，绿洲之间正是靠着商队来维持生计。商队会每隔一段时间来这些小家族，他们把当地特有资源和商队进行交换，各取所需。

“两天后，会长我们终于到了第一片绿洲了，我去通知他们族长。”说话的正是那个刀疤光头男人。

“孔老二升了四转，现在是副会长了，干活越来越积极了，”常老爷笑着，“我老了，商队以后就要靠你了”。

男人笑笑，没有回答，径直朝着城中心走去。

严家，这片小绿洲的主人，他们在这片绿洲已经生活了一百年了，现任族长严预峰，严家四转高阶蛊师，孔老二下了骆驼大步流星地走入了严族长的帐篷。

帐篷不大但是摆放的却很规整，正面是一张太师椅，椅子上铺了一张虎皮，不知道是级别的王兽，太师椅下面两边各摆了四只椅子。

“孔队长，你们来了啊，今年在我们村呆个半个月，这次我们可是屯了半年的好东西。”

“严族长，好说，好说，我们交易了那么多次了，这次在这里留个一个月都是小事，你给我们安排安排，给个好位置让我们商队住下了。”

严族长也是眼睛一亮，楞了一下神，发现这个男人已经成为了四转蛊师，已经可以和他平起平坐了，严预峰说话很客气，“好说，但是后天我族将进行开窍大典，只能暂时安排你们去绿洲北面的空地了，这次集市就搭在那里吧。”

“那就有劳严族长了，我还要去通知常会长，不多留了，我先告辞。”光头男人说话斩钉截铁，毫不拖泥带水，打了个手礼转身就离开了严族长的帐篷，严族长跟在后面把他送到了帐篷外。

第二章 鬼商量

严家这款绿洲只有十多里宽，常家商队很快就到了北面指定的地方。

“大家都开始吧，把货物整理好，拾掇拾掇，今天开始我们就在这呆一个月。”常威宣布了几个注意事项后，就开始布置商队的会场了。

西漠商队常用的袋蜥蛊，这种蛊虫催动以后会变成一只长着口袋的蜥蜴，每一袋蜥蛊催动后，口袋里有着五丈长大小，只是这种蛊不能缩小，蛊师携带不方便，所以常常是商队的首选。

商队里往往凡人居多，他为商队打杂，凡人没有真元，一般都是携带帐篷，随着商队布置进展的加快，一顶顶尖顶帐篷搭了起来。

太阳西沉，拾掇了一天，终于常家商队也整理所有的东西。

西漠白天往往艳阳高照，晚上却是寒风凄凄，此刻孔老二的帐篷赫然三兄弟在喝着酒。白天还不用热，到了晚上却是需要生点火，煮一下酒。

“二弟，你也四转了，你还愿意屈居人下，当个小小副会长？”胖汉叫做李勇，年龄最大，已经三十大几了是三兄弟的大哥。

“怎么可能甘心当一个副会长！大哥，我想说等你成为四转蛊师，我们自己建立一支商队，三弟过两年修成四转，咱们三人还愁啥？”

“二哥，你看大哥现在是几转蛊师？”三弟叫做何三，此刻一脸笑呵呵的样子，就像看见了大姑娘一下，一脸猥琐相。

房间里一股四转气息流露出来，孔老二发现自己的大哥已经成为了四转蛊师，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大哥你也四转了，太好了，跑完这次商，我们三单干。”

胖汉顿了顿，伸手示意了一下，“二弟，我和三弟今天来找你，并不是为了建商队，而是另一件事情。”

“嗯？何事，大哥请讲。”孔老二一脸茫然。

“老二，我想要做了常老头，我联系了一位魔道蛊师，沙匪----金沙天。严家不是后天开窍大典，金沙天早就看上这村子了，到时候金沙天和我们里应外合一起动手，只要我赢了，我们掌握商队，他控制村子。”

“大哥，我以前什么都相信你，这次这事，我干。”孔老二回答的很果断，眼神里流出了一股淡淡的凶意。

孔老二举起自己的杯子，“我们明天约一下金沙天，歃血为盟，只有经过信道的蛊虫的约束，产生的誓约才有用，到时候就怕金沙天背后捅刀子。”

“好，二弟、三弟，，明日随我去村子南面，现在我们喝酒，等一下找姑娘去...”

第二天晌午，三人出了村子往北面走了五十里，一座小土丘出现在了三人的眼中，李勇放出一直烟火蛊，这是侦查一种消耗蛊，主要作用是为了通知友军，一束流光窜入天空。

不多时土丘的地上浮现了几个人影，为首的一位四转蛊师、三位三转蛊师，总归约莫五十上，一行人主要是一转二转蛊师居多。

“金兄，还不请我们三人进去一叙。”李勇挥了挥手手，示意了一下对面土丘上的人。土丘顶上的四位蛊师急速滑下，来了三兄弟面前，“李兄，更我走。”

一行人走到了土丘背面，也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机关，土丘显现了一个门户，一行人一溜烟的进去了。

土丘里很敞亮，空气也不闷臭，想必布置了些许蛊虫。

“这次来，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但是口说无凭，不如我们定下信道约定如何”李勇是三人的大哥，说话自然有分量。

“那这样更好。”对面现在两名四转蛊师，金沙天也觉得只有定下信道约束，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就依李兄所言，我这正好有一位三转信道蛊师，不如就此定下誓约。”

这信道蛊师并不是真正的信道蛊师，而是血道蛊师，因为掌握了一直血誓蛊所以也是一名信道蛊师。

这只血誓蛊长得像蝎子，尾巴上的勾十分尖锐，信道蛊师催动蛊虫，对所以的三转四转蛊师扎了一遍，蛊师催动蛊虫，让一干人起誓。

“今日起，我等众人与李勇、孔老二、何三三人结成誓约，此役吾等与三位诛杀严家、常家商会，互不生隙，有违此誓，顷刻化为血水。”一时间众人被扎的手指，流血一股血流，这股血流汇集在一起，形成一血球，不多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誓言已成，诸位可放心？”

“金兄，既然这样，我们不然今天好好商量一下计划......”

两日后，严家村的正中央，一个高楼已然铸成，高楼的四周插着四根柱子被四条锁链拴着它的四个角，在高楼周围铺放在西漠特别有砂石，这种石头摩挲着能听到金戈的声音。

这些道具便是为了开窍所用，严家为此已经准备了好几天了，今天便是开窍大典的日子，按照常理，白天是开窍大典的祭祀，族长会组织村子的家老进行祭祀，让村子里的女巫祭给孩子们沐浴，这些都是为了敬畏天地，以求获得更好资质的孩子。

“希望此次开窍大典能出现更多资质优秀的少年，为家族增添新血和希望，”严族长一身素白庄重的祭祀服装，站在高楼的最顶端，双手合十，紧闭双目诚心祷告：“好，放血，铸血池，开窍大典现在开始。”

顿时山寨都欢呼了，言族长缓缓走下高台，同时两个身上刻着符文的力士往血池中导入黑狗血。

“希望这一次能有甲等资质出现，已经十年没有出现一个甲等资质了”

“今天严族长的儿子，严峻，很被大家看好，据说五岁就膂力过人，临家四五个孩子一起上都不是他对手”

“是的，是的。我也听说了，族长有意让他走力道，将自己一身衣钵传授给他儿子，你看，每年开窍，这些舞女跳的就是好看。”

“是的，还有三个时辰，才正式开始开窍，我们好看看这些个美女。”

“开盘了，开盘了，押注押注，二十个孩子，出现两甲等资质的以一赔十.....”

开窍大典十分的热点，还没正式开窍就已经人声鼎沸，村子里一片喜气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