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州宁王府》——行行无定心

第一章 改造身体

丰神大陆，北州天阳城。

夜里温度很低，树上弥漫着一层水汽，看似用不了多久就会结成冰霜。

这里是宁王府的后山，在后山中有一座被人为开采出来，巨大且圆形的演武场。

在演武场边上，站着一威武雄壮的中年人，面有愁容，眼睛一直在往演武场上看。

此刻在演武场上，还有一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在狂奔乱叫，神情失色，满脸泪痕。

一边跑，嘴里还不停大喊，“别打了，我真的受不了了，父王，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你亲骨肉啊！”

少年名叫宁羽，出生富贵，是北州统治者宁王府的二殿下。在演武场边上的中年人就是他的父王。

他话还没说完，天空中，一道惊雷杀下，直直地劈在了宁羽身上。把他电的七荤八素，就差一点就烤熟了。

霎时，演武场上亮起一道绿色的光芒，宁羽身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程度逐渐恢复。没多久，就恢复如初了。

伤一好，天上的雷也就下来了。他怕疼，不想再被劈。没办法，他只能不停地跑，以此来躲过那雷。可那雷好像长了眼睛一样，不停地跟着他。

宁羽之所以受这苦主要还是因为三个月前，他觉醒魂火失败，断了修炼的道路。这对他来说没什么，他从小就是纨绔子弟，不学无术，对于修炼，也从来没上过心。

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一个幸福美满的二世祖。

觉醒魂火成功率本就不高，大部分人都没那么幸运能觉醒成功。就算是在宁王府中，年轻子弟也有不少是觉醒失败的。宁羽就是其中一个。

怪只怪，他的父亲是宁王，他可不容许自己儿子是个废物！

“你知不知道，现在府里的下人都在偷偷议论你。”宁王缓缓地说道。

“议论什么，啊……”话都没说完，就又被劈了，“父王啊，先停了这雷吧，您想跟我聊天，我们可以慢慢聊啊。”

“不急，就这样就行，你边跑，我们边聊。”宁王可没打算停下。

“不要啊，呜呜呜，真的好疼啊，呜呜呜。”宁羽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宁王对于宁羽这性子，也是头疼，怪就怪自己太宠他了。越想越气，不由得加重了演武场的法力，让天上惊雷威力比方才还大了。

“啊……“宁羽大叫，边叫边哭，”父王，父王，爹，祖宗，我错了，不要这样了，真的好痛啊。“

“别乱了辈分！”宁王呵斥，“你也不想想，我这是为了你好，北州尚武，人人以习武修炼为荣，你堂堂宁王府二殿下要是不能修炼，这传出去，你以后怎么做人？“

“没关系，我可以不要面子的。”宁羽年纪不大，脸皮倒是挺厚，就是现在他被雷劈昏了头，这么说不是更激怒他的父王吗？

“没！关！系！”宁王咬着牙，额头上青筋凸起，从嘴里蹦出这三个字来。

宁羽一看不好，刚想解释一下，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整片演武场瞬间就被雷电灌满，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回，宁羽是不用跑了，等劈吧。

宁王破口大骂，”你个小兔崽子，你不要面子，我还不要面子？我宁王府也不要面子了？“

刚恢复过来的宁羽，也不跑了，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你根本就不关心我，你只顾你自己，我要见我母妃，只有母妃疼我，呜呜呜。”

宁王嘴角一撇，冷哼一声，“关于这件事，我早就通知她了，她就回了一句话，你想听听吗？”

“说……说来听听。”宁羽感觉不妙，心里挺没有底气的。

“给我打！”宁王说完，天空中又劈下数道惊雷，狠狠地落在宁羽身上，把他劈的吱呀乱叫。

“你动动你的脑子，你也不想想你母妃身份，你以为她也跟你一样，是不要面子的人？”

宁羽擦掉眼泪，心里不甘，：“可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几个月来，我天天被劈，觉醒失败已经注定了，难不成父王你还想逆天改命不成？”

“关于这个，就你这脑子跟你说了也没用，我也懒得说，自然会有人来跟你解释。”

宁王挥挥手，天上的惊雷比刚才更盛了。

……

“差不多可以了。”一句悠长又带点懒散的声音从后山林子里传来，随后走出个老头，来到宁王身边。

老头特别高，足足有两米多高，但又特别的瘦，像营养不良似的，他走路弓着背，手臂耷拉着垂下来都超过了膝盖，脸上还咧着大嘴带着一股诡异的笑容。

宁王停了法术。

在场上跑着的宁羽一看天上的惊雷居然停了，还以为是宁王想通了，不再为难他了，转身就要跟宁王说话。

只是还没想好说什么，宁羽就看见宁王身边长相诡异的老头，吓得他大叫，“鬼啊！”

老头一听，龇牙咧嘴，哼哼一笑。他笑的声音，非常刺耳难听。

宁羽不由得捂住耳朵，这比天上的惊雷可怕多了。

老头笑了一会，戛然停止，死死地盯着宁羽。

这看得宁羽毛骨悚然，但他又不敢怎么样。

这气氛别提有多诡异了。

“咳咳。”宁王打破僵局，转向老头，道：“先生，时机到了？”

“嗯，到了，被雷劈了好几个月，差不多可以了。”老头右手托着下巴，打量着宁羽。

“什么到了？你们都在说什么？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一连三问，宁羽心慌了起来。

老头哈哈一笑，向宁羽解释：“二殿下，你可知道人修炼为什么需要魂火？”

宁羽摇头，“为什么？”

“人修炼之所以要依靠魂火，是因为天地灵气大气磅礴，没有魂火锻烧凝练，直接拿来修炼，轻则伤，重则死！”

“那既然魂火可以炼化天地灵气供身体修炼，那么只要换一种方法来炼化灵气就好了，比如心脏，再搭配噬心炼体功法，成功的几率就很大了。”

听得宁羽一知半解，不依靠魂火修炼，他听都没听过，不由得生起气来，“心脏？说得简单，那你能做到吗？”

“我做不到，但我有方法能做到。你想试试吗？”

“我不想试。”宁羽把头撇一边，他也不傻，这种方法肯定无比凶险，不然这世上早就一大堆无魂火修炼者了。

“这可由不得你！”宁王直接替宁羽做主了。

宁羽眼见自己肯定是逃不掉了，就问：“这方法到底行不行，危不危险？”

“九死一生。”老头漫不经心地回答。

“啊！九死一生。”宁羽一听又要哭了，赶紧向着宁王求饶，“父王，你听见没有？这可是九死一生，我还不想死啊！”

宁王负手在后，转过身去，懒得搭理他。

“父王你还真的要逆天改命？”宁羽见他不理自己，哭腔越来越重了，自暴自弃又有点急切地说。

没等宁羽说完，老头一个跃步，纵身来到宁羽身前不足十公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一红一蓝两枚药丸，塞进宁羽的嘴巴里。

做完这些事后，他对着宁羽说道：“老头我叫公孙律，以后就是二殿下的师傅了，请多多指教，还有不是我们要逆天改命，是二殿下您要逆天改命！”

宁羽被迫吞下丹药大骂一句：“连个准备时间都不给……”但这句话还没说完，一股灼烧的炎热感与另一股刺骨的冰寒感就在他腹部丹田处交替而生，暴躁的药力瞬间就把丹田摧毁的七七八八，痛苦的刺激感让他大口喘着粗气，脸色一会红，一会蓝。浑身上下就像有千百万只蚂蚁在一点点地撕咬着肉体。

疼，疼，疼。这是宁羽脑海里唯一的意识。两股力量在心口处汇聚，又由心脏顺着血液流经身体各处。这下痛苦就传到全身了。

宁羽嘶哑着喉咙，表情极其痛苦，尤其是那眼睛显得琳琅血色。他的动作变得狰狞起来，就像是垂死挣扎的野兽最后的疯狂。

“守护心神，去感受药力。”公孙律的话缓慢而平静。可这话就像是拥有魔力一般传进宁羽的脑海，让他顿时清醒不少。

宁羽控制自己的意志去默默感受药力。尽管依然痛苦，却也比刚才好多了。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还是更多时间，宁羽已经不记得了。到了最后，无论是他的大脑还是身体都早已麻木，只有这疼痛感，一点都没有消散。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药力逐渐消散，随之而来的疼痛感也渐渐消失。正当宁羽以为要结束的时候，两股药力又重新汇聚在心口。这回它们没再散去，而是在心口处融会贯通，一点一点慢慢地拧成一股。

这刺激感一点也不下于刚吞下药丸的时候。这下让宁羽彻底撑不下去了。他扑倒在地，四肢胡乱挥动，表情时而狰狞时而痴傻，就连口水都不受控制般的四处飘洒。

始终盯着宁羽的公孙律出手了，他探出手掌按在宁羽脑袋上往他身体里输送灵气，他的力量缓和而轻柔，让宁羽精神舒缓，比刚才好受多了。

“居然能撑到这一步，这小子的身体果然与众不同。”公孙律喃喃自语，没让宁羽听到。当然就算他大声说话也没关系，因为宁羽已经昏死过去了。

……

不知过了多久，宁羽终于醒来。一醒来，他差点又昏过去，不过这一回是被自己熏的。恶臭扑鼻而来，他捂着鼻子冲出演武场，大步跑到小河边，一个猛子就扎进水里。

恶臭本质是他身体里的杂质，被冰火两股药力一遍一遍洗刷出来的。

“醒啦？”公孙律站在河上问宁羽，“感觉怎么样？”

宁羽差点被吓一跳，刚想问他是从哪冒出来的就被水中的倒影震到了。他的模样有了极大变化，不仅比以前更加壮了，而且还长高不少，握紧拳头也更加有力。

最大的变化就是灵气，他感应到自己身体里有一丝灵气在游荡，虽然不多，但这种感觉绝对不会错，就是灵气！

宁羽兴奋的神色溢于言表，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表达自己的情绪，只能胡乱拍着水表示高兴！

“好了，别高兴的太早，这才刚刚开始。”公孙律一把把宁羽拉到岸边，神色凝重地道：“你有很多需要注意的事项，有一点你需要谨记！”

宁羽来不及管自己湿透的衣服，竖起耳朵听他说话。

接下来，公孙律一字一句地说：“现在，你的心脏被彻底改造，类似于别人丹田般的存在，你已经与常人不一样了，你要时刻牢记这一点。”

宁羽明白，整个大陆上还没有这样的功法，能让没有魂火的人修炼。如果这个功法传出去，一定会引起整个大陆的轰动。可就算宁羽想瞒，在别人查探之下，怎么瞒？

像是看出宁羽心思的公孙律，从袖子中掏出一块吊坠，这块吊坠通体雪白却没什么光泽，就像是很久没人动过，刚刚从地里挖出来一样。

公孙律拿着吊坠在宁羽面前晃了晃，随后戴在了他的脖子上，对他说：“这块吊坠很特殊，它能隐藏气息，实力，还有你的秘密，可不要弄掉了。”

宁羽观察到公孙律的动作很小心，心想，这一定是个宝贝。

“对了，我父王呢？”宁羽没见到宁王，他想把自己能修炼的消息告诉他。

“你还没醒的时候，他查看过了，知道你已成功就回去了，嘱咐你好好修炼，他过几天再来看你。”

宁羽生气道：“哼！之前天天用雷劈我，现在又不管我了，真过分！”

“走吧，我教你一套刀法。”

“刀法？这么快就要开始修行了？”宁羽想着自己刚被改造，怎么也得歇个两天再说。

回答宁羽的只有一道凌厉的目光，让他也不敢再多提什么，只能跟着他重新回到演武场了。

行行无定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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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在无望森林的突破

半年后，大雪纷飞，北州彻底进入了寒冬，今年的风雪比往年更盛，给这后山森林披上了一层雪白的绒大衣。

在演武场，宁羽赤着上身手中拿着大刀使劲地挥砍着，一点一滴地练习刀法。

刀名叫黑檀，通体漆黑，刀身很长，而且宽厚，一看就不好用。听公孙律讲是用南州黑铁，再加上一点特殊金属锻造而成。很重也很不好使力。这刀就算是一般成人来使，都会因其重量而难以发挥出自己的实力，更别说宁羽还是个半大小孩，也不知道公孙律是怎么想的。

“抬高，抬高，再用点力，你是没有吃饭吗？”公孙律也不知道从那里弄来的葡萄，一边吃一边指导宁羽。

宁羽腹议，“这每天都是练完了才给饭吃，现在哪有吃饭。”

“横沙落叶。”宁羽往前一蹦，手中大刀接连横扫，连续八刀，砍断八棵小树。

这就是他半年来练刀的成果。这一刀看起来简单，其实对于宁羽来说已经很了不起了，毕竟他才一阶化灵而已，能连续砍断八棵小树，足以说明体力惊人了。很显然，他也知道这点，点了点头，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突然，天空中劈下一道惊雷打在宁羽身上。这道雷来得突然，他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半年了就这水平还洋洋自得呢？”公孙律手上把玩着一个三角锥一般的物件，那物件看起来很普通，只是隐隐散发着天雷的气息。就此时，锥角引动天雷，再次劈打了宁羽。

“啊……”宁羽心里愤恨，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想跟他吵架，但又觉得无济于事。

“有事你就说，别搞这些，还有你手上的是什么东西？威力怎么那么大？”

“这个？”公孙律拿捏着手中的三角锥在宁羽面前晃了晃，道：“这东西是你父王最近费了好大的劲研究出来的，专门用来对付你的。”

“什么？又是我父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宁羽埋怨一句，心里暗暗想着：“我肯定不是他亲生的，哪有当爹的这么狠心，天天想着法的用雷劈我。”

“我教你修炼以来，足足半年才这点本事，你知道你修炼的有多慢吗？”公孙律把三角锥收了起来，一改往态，神情认真，脸黑得都能滴出水来。

“慢？没觉得啊，我觉得挺快的，不仅是噬心炼体还是刀法，这两个我一个都没落下，这还慢啊？”宁羽不明所以，张大了嘴。

“嗯，很慢很慢就像没有动过一样，就这速度，没个几十年，凡境九阶你什么时候才能修炼得完？”公孙律用满不在乎的神态说着听起来很吓人的话。

宁羽呆了，几十年，几十年就能把凡境九阶走完，那就算是天才了，也不看看大陆上困在九阶里的人，没九成九，也有九成八。

“那您说怎么办吧？”宁羽听了他的话也没什么想法，干脆就让他做主。反正现在自己也是天天被雷劈，再惨还能惨到哪里去？

“历练。”

“历练，去哪历练？”

“无望森林。”

宁羽一听名字转身就跑都不带回头的。还没跑几步天空中一道惊雷杀下劈在了他身上。这回他急眼了，也不管头上还冒着烟直接破口大骂：“老头，你只会这一招吗？”

公孙律笑着说：“我可不止这一招，只是这招对你最有效吧了。怎么，想试试别的？”

宁羽面容恐惧求情道：“我听说进了这森林的人就没几个能活着回来的。你这是把我往火坑上推啊！我要见我父王，我要见我母妃。”

“别想了，你父王已经把你托付给我，至于你母妃可能会心疼你，但她一时半会回不来，也许你从那森林活着出来，她都还没回来呢。”公孙律绝了宁羽的心思。

“不要……”

……

在家待了没几天，安排完一些事后就跟着公孙律离开了他从未离开过的天阳城。

尽管宁羽看起来很不情愿，走走停停，拖拖拉拉的，但公孙律时不时地就用三角锥电他，害得他一路上龇牙乱叫。要不是公孙律这老头比他强上好几个次元，他早就翻脸了，堂堂宁王府的二殿下天天被人电来电去的，换谁都受不了。不过他的身体强度倒是一天比一天强了。

在漫长的赶路过后，两人终于来到了此番的目的地。

无望森林。

森林漆黑幽静好似深渊。黑压压地令人不可直视，看久了就感觉有无数幽灵触手从深渊中探出，能把人硬生生地往里拽，不由得胆寒心惊。

宁羽盯着森林，硬咳嗽两声，“要不今天就算了吧，这天都快黑了，我们刚来，还是先去镇上找个休息的地方再说吧。”

公孙律也不废话，直接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拖了进去，并且偷偷捏了个手诀。

大约片刻之后，“咻”地一声从两人身边飞速掠过一只异兽。带起的风使得枯叶飘舞，鸟兽四散。看不清是鸟还是虫？待到异兽停下动作，宁羽才看清它的长相。

这还不如不看，只见异兽身具鸟形，身上羽毛五彩斑斓好似仙家坐骑一样，可看它头颅只觉得污秽作呕，丑陋不堪。更加怪异的是这异兽没有脚，只能依靠翅膀才能在空中停住。

宁羽来之前特地做过功课知道这是二阶异兽，无足赤目鸟。

赤目鸟盯着二人，想也不想猛烈地攻击过来。

宁羽下意识地转向公孙律，可他已经消失不见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怎么消失的？

这吓得宁羽急忙抽出大刀用来抵挡赤目鸟，一连数十次攻击，能用刀挡就用刀，用不了刀的就用肉体硬抗，好在他身体经过雷电的锻炼，硬朗的很，不容易受伤。虽然话是这样说，可每次恢复都会把宁羽身上的灵气带走一部分，再这样下去他就要灵气散尽而亡了。

“不行了，再这样下去我死定了，必须要主动出击才行。”宁羽自言自语分析场上现状。

赤目鸟也很急，它性格暴躁，看见这个只会防守的家伙，到现在都没有被它攻下来，怒火涌上心头，更加加快了自己的攻击速度。只见它逼到宁羽身前，敞开双翅左右挥击，时不时地用大喙向宁羽啄去。

“横沙落叶。”宁羽早已准备好刀诀，朝着赤目鸟的翅膀砍去，他要把这翅膀给砍下来，可他低估了对方二阶异兽的抗击打性，尤其是赤目鸟它可是全靠翅膀才能活着。

“叮……”巨大的反冲力让宁羽向后倒去。就在这一刻，赤目鸟觉得自己最大的机会来了。它闭起嘴巴向着宁羽心口处啄去，它知道这是人类身体最薄弱的地方之一。

它已经预想到了对方的心脏被自己巨大而坚韧的大喙啄穿的景象了。可事实上，这一幕并没有发生。大喙啄穿了皮肤，肌肉，骨头，就是没有啄穿心脏。

宁羽修炼的功法本身就已经把心脏改造过了，再加上这半年以来的锻炼，他的心脏早就是他全身最坚硬的地方了，怎么可能被一击击穿！

“好机会！”宁羽向后一蹬稳住身形，左手猛然地抓住赤目鸟的大喙，右手抄出黑檀刀高高立起，也不管什么刀法不刀法的，他要做的就是把这碍事的大喙给砍下来。

赤目鸟死命挣扎，鸟头上都开始冒汗了，它不能让对方得逞。可是它再怎么挣扎都没能挣脱开来，只能挥动翅膀攻击。

以命博命！

宁羽已经不管这个了，这是他能重伤对方最好的机会，错过这次，恐怕就没有下次了。

一刀砍下！

赤目鸟剧痛，它的大喙被生生砍断一半，而宁羽也不好受，被坚硬的翅膀直接击中，在身体右边刺开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从胸膛到后背直接贯穿过去。

两者都不好受，宁羽用刀撑地才没有倒下，而赤目鸟在失去自己最宝贵的喙之后变得更加疯狂起来。

宁羽心中有一丝绝望一闪而过，先前他已经用了自己全部的力量，现在就连伤口恢复都变得困难。说实话，他也很惊讶自己居然还没有死，至少还能站着。

宁羽不想死，人世间还有好多东西他还没享受过呢，这似乎激起了他的求生欲望，伤口恢复速度居然比刚才快了一点。

赤目鸟一看对方恢复的如此之快，以为他还留有余地，心想决不能让他恢复了。它飞到空中再次攻击宁羽，没有了喙只能用翅膀攻击。为了不让刚才的事情再度发生，这回它小心翼翼绝不冒进，一点一点地在宁羽身上留着伤口。

宁羽没撑多久就伤重倒地不起。赤目鸟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的羽毛不再光滑甚至是遍布鲜血，有它的，也有宁羽的，但它兴奋地大叫。

另一边的宁羽已经处于濒死状态，理应是只能等死，可不知为何他的心脏却跳动的比平常还要快上数倍。渐渐地他身体泛红，天地灵气也在疯狂地涌进他的身体里。

这是要突破的样子。

赤目鸟一看，绝不能给他机会，猛地朝着倒地的宁羽冲去想要在他突破前了结了他。

现在就是二者在比拼速度了！

最终还是宁羽快了半步，他大吼一声站起，右手拿起大刀朝着赤目鸟被砍断两半的大喙中刺了进去，赤目鸟来不及躲开就这样被贯穿了脑袋而死。

此刻，宁羽突破到了二阶魂醒境。

一阶与二阶的差距只是灵气的量与恢复速度吧了，可就这点差别，让宁羽仅仅是休息了片刻，身上的伤就好了七成。

“不错，能在绝境中突破，很不错。”公孙律从宁羽身后走出，声音中还略带着表扬的语气。

宁羽一见到公孙律，立马跑过去保住他的大腿，哭了起来。

公孙律见这一幕满脸黑线，刚想夸他的词是一句都说不出来，只能默默地从怀中掏出了三角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