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的选择—活着》::议事厅

时间:2019-01-13 20:59:28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阁二爷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议事厅

人类对各种未知领域进行了无尽的探索,他们掌握了科学,掌握了生命,甚至一部分人改变了自身的遗传基因,但同时他们也改变了人性,改变了自己的生存空间。

为了争夺土地、财富、甚至只是能活下去的机会,经历了年年月月漫长地厮杀,一个叫王天石的人凭借一把意外得到的月牙锯齿宝刀打败了强敌,率领人们在一个荒芜之地建立了一个自由民主的王朝--天石王朝。王天石被人们尊称为天石王。

天石王一生简朴,爱民如子,深得人民的爱戴。但英雄也逃不过岁月的无情。天石王日渐衰老。

这一天,天石王坐在议事厅巨大的木王座上,让侍卫去把自己的儿子叫过来见他。

侍卫出去不一会儿,天石王的儿子王穆烈就在侍卫的陪同下走了进来。王穆烈看上去二十出头,一头乌黑卷曲的长发随意飘束在脑后,他中等身材,皮肤白皙,举止儒雅,眉目间透露出一股年轻人特有的英气。王穆烈走进大厅看到父亲斜倚在木王座上,一只手撑着头,正闭目静静沉思。王穆烈不敢打扰,只得安静地守在旁边。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王穆烈无聊地向厅内四周横扫了一眼,忽然他的目光被木王座后面的落地青紫幔帐紧紧吸引了过去。但这只是电闪的一眼,王穆烈迅速收回了目光,依旧低头看着地面。又过了一会儿,王穆烈似耐不住寂寞,他犹豫了一下,轻手轻脚地走到天石王身前低声问道:

“父亲,您有什么吩咐?”

天石王略显疲惫地睁开双眼,他看了一眼王穆烈,然后点头示意站在门口的侍卫出去,侍卫躬身一礼转身走出了议事厅。

侍卫关上了门,天石王这才注视着自己的儿子,语调沉重地说道:

“我日渐衰老,很多事情办起来已经力不从心。我现在觉得没有体力,也没有精力再掌管这个国家。王朝现在应该需要一个更年轻的领袖带领大家保卫他们的财产和安全。你说呢?”

王穆烈听了略微一惊,他深思了一会儿说道:

“父亲,我认为您现在还并不老,也许因为这阵子您过于操劳了,让您的情绪感觉有点儿低落。如果再推选一个领袖,谁也无法取得像您这样的成就而被百姓们拥护和爱戴。王朝因此会陷入混乱。您想想四大军团的将军,还有那些自以为是的城主。他们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天石王点了点头。他并不是满意于王穆烈话语间对自己的推崇,而是赞赏儿子对回答这种问题的谨慎态度。

“是的,他们确实都是一些很难缠的人。尤其是那个流水涧的甘亮。唉!很多东西都不是天生就会的,我们需要后天去学习,学习怎样笼络人心,学习怎样处理国政,甚至学习怎样才能让自己变得残忍。我也不例外。嗯。你对自己是怎么认识的?你是我的独子,现在你应该考虑这个问题了。”

王穆烈无奈地摇了摇头:

“治理国家需要的是智力和能力,对了,还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太难了。虽然我也勤学苦练,但是有很多人这几方面都比我强。看来我没能遗传到您和母亲的优点。我只是个平凡的人。希望您不要因此而对我感到失望。”

天石王挑了挑眉头,略显不悦地说道:

“不要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你很诚实。诚实有时候也是一种武器。一种杀人不见血的武器。不要担心自己的平凡,平凡的人只要等到一个时机也能做出不平凡的事。你是我的儿子。你的一生注定不会平凡。”

王天石紧盯着王穆烈的眼睛,他显然想用这种方式来给儿子增添点信心。

“时机?那我应该是去寻找时机,还是等待时机来寻找我?”

王穆烈略显真诚的语气问道。

天石王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他用眼睛斜瞄了一下自己的木王座说道:

“这张只有君主才能坐的原木椅,是用最普通的木头制作的。一个平凡的人坐在这张原木椅上,它只代表着平凡。但一个君主坐在这上面,它就会让人对平凡产生无比的敬畏。”

天石王垂下头伸手重重地拍了拍木王座。

王穆烈躬身尊敬地说道:

“父亲是一个简朴的人,您的行为一直被百姓们传颂。”

天石王抬起头,摆了摆手打断了王穆烈要说的话。

“你只看到了这张木王座的外表。你不会想到,这张木王座是我让国内最好的木匠、铁匠精心打造的。它看似粗犷的外表,实际上是根据我的身形精心设计,只有我坐上去才会觉得非常舒适。在这几根笨重的木头内部,我让工匠们浇灌了无数的黄金和钻石,无数的黄金!你知道吗?这张椅子放在这里,没有人能够把它移动。我坐在这张价值连城的椅子上不仅觉得舒心而且还很安心。嗯。当然,那些个木匠铁匠,我也让他们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您杀了他们?”

“这倒还不至于。他们现在都被安排在清水河洞,做他们一辈子都别想完成的工作。”

天石王说到这里,用眼睛斜瞟了一下王穆烈。此时的王穆烈虽然内心已经起了涟漪,但脸上仍保持着平静。他知道父亲此时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他现在这个样子。

“所以有时你看到的并不是事物的本质。你永远无法猜透一个人的内心,哪怕他是一个傻瓜。因为人每天都会站在十字路口上进行选择,善还是恶?今天选择善,明天选择恶,有时谁又能分清楚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哪怕他是一个圣人,也会有犯错的时候。所以国王也是个普通人,只是他在众人面前能够隐藏住自己的普通。我能做到的,你也能做到。你的机遇是,你要像一个国王一样,有站在高处俯视臣民的野心。你应该先具有野心,机遇才会来寻找你。”

天石王慢慢站起身,行动略显笨拙。王穆烈没有去搀扶,他知道父亲的内心一定还希望自己是健康年轻的。

天石王绕过木王座,走到了主墙面前,这里正中摆放着一张雕花紫檀木桌,桌上供奉着那把让他功成名就的锯齿宝刀‘冷月’。天石王伸出手掌轻抚刀身,温柔的接触就像对待自己挚爱的情人。但刀身发出的迫人寒气,此刻却也让他感到有点儿不寒而栗。

“我希望有一天能看到,你拿着这把‘冷月’宝刀,坐到这张木王座上。”

天石王不等王穆烈回答就轻轻摆了摆手。

因为此刻,他已不再需要儿子的答案。

王穆烈看到父亲的手势,躬身行了个礼,默不作声转身走了出去。

天石王漫步走到了王座旁,重新又把自己埋在了那一堆金子里,他用手轻轻裹了裹身上的毛皮大氅,刚才手指上传过来的那一股股寒意,让他感到一丝迷茫。他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又闭上了眼睛。

天石王此刻并没有睡意,他在思考,也还在等待。

从王穆烈进屋时他就微张着眼睛观察着儿子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点点的表情变化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王天石对这间房屋太熟悉了,它的每一分变化,甚至每一丝气息的转移,都逃不过王天石的眼睛,更准确的说是逃不过王天石的感觉。议事厅是他奋斗了大半生的结果,它代表着无上的权利和地位。此时的王天石感觉自己和这间屋子已经融为了一体。

躲在身后青紫幔帐旁的那个人他早就发现了,再细微的脚步声,不论那个人想怎样隐藏,都逃不过天石王的耳朵。他甚至都能感受到那个人的身高、胖瘦、和吹气如兰的呼吸。

他注意到王穆烈也发现了那个人,但王穆烈自始至终都没有说破,儿子已经是个有城府的人,这一点他不知道自己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感到难过。天真的孩子也会长大,当孩子不再天真时,哪一个父母又能接受得了这一种隐隐的痛?

此刻的王天石在等待身后那个人是进还是退。

小云,一个美丽的侍女,现在她已经成为天石王的秘密情人。她对前途并没有什么奢求,但自从生了一个儿子,她觉得自己的地位必须要提升了,就算是为了儿子着想,她也不再满足于仅仅当一个卑贱的侍女。小云躲在幔帐后面,那一角翠绿罗裙正是她故意漏给王穆烈看的,她想让更多人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她要为自己拼一拼,也要为儿子的前途去拼搏。

空旷的议事厅内只剩下天石王,小云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加重脚步从幔帐后走了出来。

小云漫步走到天石王身边没有说话,她静静地站在那里。

这也是一种博弈,小云一直这么认为。谁先迈出第一步谁就输了。赢的人可以获得更多的奖赏,那这次的奖赏应该是什么?小云站在那里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

天石王睁开双眼盯着小云,目光逐渐变得炙热。眼前的小云身材高挑,五官清秀,皮肤在光亮处显得异常白皙,顺着洁白的颈部能看到胸前深深的沟壑。王天石输了,他一把就把小云揽在了怀中,伸出宽大的手掌,粗暴地抚摸着小云颤抖的身躯。冰与火地碰撞激发出了人类最原始的本性。

第二章:怪坦

两层小楼,带着一个大庭院,简约又不失温馨。王穆烈回到住处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近几年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越来越感受到来自父亲的压力。这种压力是全方位的,让他无比窒息。有时王穆烈甚至怀疑自己的智商出了点儿问题,脑子的反应永远赶不上事情的变化快。还是当一个孩子更安逸一些,至少不用浪费这么多的脑细胞。

今天他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议事厅青紫幔帐下那露出的一角翠绿色罗裙他看到了,王穆烈相信,它肯定不会来自于自己的母亲。因为母亲最讨厌的就是绿色衣服。母亲认为自己永远都应该是一朵让人惜护的鲜花。而绿色只配当鲜花的陪衬。

她是谁?她能轻易地进入议事厅。他们是故意让我看到?还是不想让我看到?这个女人是否会对父亲的安全构成威胁?

真是徒增烦恼,王穆烈最后决定还是不再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二十岁刚出头的他,有很多事情等着让他想,有很多事情等着让他干。

这时候他就想起了翠云居的那个老娘们儿。那真是一个美丽的老娘们儿。一双大大的会说话的眼睛,俏俏的瑶鼻,饱满红润的嘴唇永远带着一种原始的饥渴。还有那沉甸甸的胸,那一对人见人爱的胸!哦,还有那一双见到什么都想抓一下的芊芊嫩白小手。想到这里王穆烈狠狠咽了一下口水。他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水杯,‘咕咚咕咚’灌了几口,以滋润一下他那干涸的喉咙。

“当,当,当。”身后忽然响起了近在耳边的敲门声。王穆烈这才想起,回来时,门并没有关上。

回过身去,他立刻看到一个长着可怕面孔的人正站在门口。实际上这张脸更应该用恐怖、恶心来形容。两条交叉的刀疤贯穿上下,鲜红的嫩肉外翻,并挤成了几堆。这样的脸就像被人砍了两刀,又被狠狠抓了一大把。无论谁长着这样一张脸,痛苦必定像亲兄弟一样紧紧伴随着他。但令人称奇的是,在这张破烂的脸上竟长着一双清澈透明的大眼睛,这双眼细长隽永,智慧中又透露着些许慵懒。天使与魔鬼的结合,使疤面人看起来自有一番独特的诡异。疤脸人斜倚在门框上,修长的身材看似松散,却又极具艺术之美。他站在那里就那么淡淡地盯着王穆烈。

“您请进。”

王穆烈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这个人。保镖?朋友?老师?都不是。王穆烈很小的时候,疤面人就陪伴在他左右,教他知识,剑术,教会了他想知道的一切。王穆烈叫他老师,但疤面人却不肯。他说我们的关系就是简简单单的‘你和我’。

让王穆烈更感奇怪的是,疤面人二十年间体形容貌无任何变化,时间在他那里已经停止了。

除王穆烈以外,每个人都背后叫他‘怪坦’。

怪坦最初被人在兰香城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他穿着一身破旧衣服,蜷坐在路边不吃也不喝。来往的行人看到他可怕的怪脸,都惊恐万分。但时间一长,野孩子们发现他并没有什么攻击性,胆大的孩子逐渐开始主动拿他取乐。怪坦每一次都是一笑了之。

有一天,一个长相凶恶的街头混混儿凑上前打了怪坦一耳光,怪坦一动也没动,小混混儿胆子更大,他站在怪坦身边,解开裤子冲着怪坦就要撒尿。没有人看到怪坦是怎么做的,那个小子的脸,瞬间变得和怪坦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那小子满脸流血,倒在地上已经死透了。人们一哄而散,没人敢再招惹怪坦了。

天石王收到消息立刻赶到了现场,他看了看死了的小子,质问怪坦为什么这样做。

怪坦只是简单的回答说:“开玩笑可以,侮辱人必须死。”

天石王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坦。”

天石王让坦跟随了自己,几天后甚至让坦独自跟年幼的王穆烈亲密相处。王后知道后大惊,她担心儿子的安全会受到怪坦的威胁。王后直闯议事厅,当面对天石王的决定进行了指责。

天石王淡然地说道:

“一个人的一生命运多变,福祸自有造化。”

王后听后更怒:

“我只有这一个儿子,如果我还活着一天,那我就不会让我的儿子遭受任何祸事。您也必须这么做。”

天石王无奈地解释道:

“这个叫坦的人,恐怕是我见到过最有能耐的人,对此我深信不疑。他不仅不会伤害王穆烈,您的宝贝儿子跟着他肯定会受益匪浅。相信我的这双眼睛吧。我是从一个平民当上的国王。”

王后将信将疑,最终她放弃了和天石王争论。王后雷兰香指派自己的亲弟弟雷青云派人几乎每天二十四小时暗中偷偷保护着王穆烈。王穆烈跟着怪坦一天天健康长大。

怪坦走进王穆烈的房间,在桌子旁边的一张木椅上坐了下来,他伸出一只皱皱巴巴的手,轻轻地拿起了桌上的一只水晶酒杯。王穆烈走上前,拿起葡萄酒瓶给杯中倒了一点酒。来自火域的葡萄美酒的芬芳立刻洒满了整个小屋。

“好酒。火域最高品质的晚霞玫瑰红。看来你已经到了品美酒的年龄。”

“不。您误会了。这是我舅舅雷青云送来的葡萄酒。我对酒并不怎么感兴趣。”

怪坦并不喝酒,他只是在闻。他那只写满了沧桑,干瘪的手,此时正优雅地轻摇着酒杯。他不会被陈年的酒香所陶醉,那种表情更像是在葡萄美酒中收获一种有价值的信息。怪坦是见过世面的,甚至是高贵的,王穆烈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他开始着急了。”

王穆烈知道怪坦说的‘他’是指自己的父亲。

“因为他潜意识里已经感受到了危险的来临。至于危险来自何处?我想连他也不会知道。这种感知能力,只有多年和死亡打交道的人才会具备。你父亲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您知道他说了什么?”

王穆烈疑问道。

“是你告诉我的。”

“是我?”

“每个人的大脑都会接受、记忆别人的信息,也会传递自己的信息,这种信息比语言更真实、可靠。”

“那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怪坦注视着王穆烈的眼睛,思考了一下。

“妓院里的女人。她的**、她的手。还想让我往下说吗?”

王穆烈顿时满脸通红,他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急忙说道:

“不用,不用。”

王穆烈看着怪坦问道:

“我能学会这种能力吗?”

“当然,但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你首先要先学会忘记自己的生和死。只有思想空灵的人才会清澈的感悟到大自然的信息。”

“忘记生死?没有生,没有死,那我会长生不老吗?”

“想生就会生,想死就会死。你的身体是受你的大脑控制的。沉迷于生死,你就永远无法进入到这个人类生存的最高境界。”

王穆烈低着头在屋内来回走动了一会儿,他仍然无法理解怪坦对生死的解释。难道一个人只要忘了生和死就会得到永生?

怪坦目视着杯中摇摇晃晃的葡萄酒,没有一丝想要打扰王穆烈的意思。

王穆烈轻轻摇了摇头。他回过身笑着对怪坦说道:

“生和死我无法理解,但有一点您没说错,遇到不明白的事情不要说也不要做,那样才会显得更像一个有智慧的人。今天我就用到了您说的这个道理,看来效果还不错。”

怪坦听后没说话,只是目光中露出了些许暖意。王穆烈还是一个孩子。

收起

相关推荐

相关应用

平均评分 0人
  • 5星
  • 4星
  • 3星
  • 2星
  • 1星
用户评分:
发表评论

评论

  • 暂无评论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