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命起源》——青玉烬

第01章 兄妹间事

“下面是本台刚刚收到的一条消息，昨晚有夜钓群众在明江古溪流域发现了一具无头男尸。经警方连夜调查，现已确认死者身份系我市‘白海’计划——明江工程办公室主任祁九德。警方在对尸体进行勘验后，排除了事故死亡可能，同时失踪的祁九德司机，家住明江市北城区的刘亮隽被认为有重大作案嫌疑。”

“据死者家人反应，前日凌晨祁九德称单位有事离开了家门，后便与妻子失去联系。但警方调取相关路段监控均未能发现祁九德行踪，死者在案发前的去向成疑。”

“祁九德究竟缘何深夜外出，又怎会离奇殒命河中？其妻委托公安部门，对提供线索的知情人开出了十万元赏金。”

“在今早搜索死者办公室时，专案小组发现有关‘白海’计划的重要资料不翼而飞。”

“由于事涉国家科研绝密，军方东部战区已派出专员介入整个案件的调查过程，尚不能确定是否有境外势力参与其中，明江市民在外出时若发现可疑人士可选择拨打公安部门电话110报警。”

“受案件影响，计划于本周内乘坐航班从明江机场起飞的朋友要注意提前规划时间。另从今早起，城区附近主要道路交通已由军警安排临检，出行的私家车主务必将个人证件携带整齐，以免不必要的麻烦。如需获取更多、更及时的动态，可关注我台的93交通之声微信公众号……”

空荡的客厅里不见人影，电视机播放着城市新闻，沙发上懒洋洋地躺着一只小黄鸡。

早间的空气清新中带着透凉，这只球状的小黄鸡也就缩在了薄薄的毛毯里。

它身旁搁着一只遥控器，仿佛收看新闻的是它，正在享受早间慵懒时分的也是它，小黄鸡面前的茶几上还摆着吃了一半的薯片。

虽然对这一幕早就习以为常，当罗昭远哼着歌从房间走出来，望见茶几上那堆花花绿绿堆得跟一座小山似的零食包装袋，他还是忍不住唉了一声，挠了挠头。

想起那个莫名其妙的小故事，罗昭远又觉得脑壳隐隐作痛。

传说中，深山老林里住着一只绿色的小妖怪，它只会在雨过天晴的时候显出形迹，平时则住在倒塌的空心树干里，借着鲜绿的苔藓隐藏行踪，悄悄打量过往的行人。

这种妖怪很和善，但有时非常调皮，喜欢躲在暗处悄悄绊别人一脚，或者拿走他们背包里的东西，看到别人受气它们就开心。

有时候人们走山路不经意摔一跤，发现什么东西不见了，就怀疑是自己出门忘了带，却不知道是这种小妖怪在捣鬼。

这家伙平时贪吃又贪玩，应对的方法就是去稍微哄一哄。

当路过它的领地时，拿出好吃的果子摆在那，小妖怪便巴不得你快点走，好让它光明正大地享用食物。吃完后，它又一溜烟地躲回自己的藏身处，想找也找不到。

通常来说，沙发上的毛毯里缩着的是一个人，罗昭远会从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衣物里面把那人扒拉出来，然后把她扶正，套上外衣再推进卫生间洗漱。

那是一个假装木讷天然，实际上鬼到骨子里的丫头片子，呼喝罗昭远替她跑腿时总能编出一大堆理由，这个显然是胡说八道的段子就是她扯出来的。

想让你做点什么的时候，就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央求，能把话说得像春日里的娇俏桃花一样漂亮，让人心花怒放，然后无可奈何地败给这种天真无邪。

不过，故事里也没说小妖怪吃剩的果壳还要他收拾的啊，罗昭远望着那堆包装袋，心里不由感慨。

这时，他听见兜里叮的一声，摸出了那台国产的黑色手机，刚刚收到的短信很快跳了出来:“一杯牛奶，两片吐司，抹茶酱。谢谢。”

消息来自一个备注为小妖怪的联系人——原来她醒了啊，这是肚子饿要吃早饭。

起床的姑娘脾气大，罗昭远毕恭毕敬地在输入框敲了一个“收到”，寻思片刻后，又加上了眨眼比拳的颜文字点了发送，也不知那边看到后会是个什么反应。

最后，罗昭远盯着那条短信末尾的“谢谢”二字，有些出神。

看似融洽，看似亲密无间，却总有一些刻意为之的礼貌作为分界，这是两人关系最大的特殊之处。

那些同姓兄妹会敞开心声，分享自己不为人知的小九九，但他们做不到。

这是罗昭远跟书颖冰在一起生活的第十五个年头，两人正处于大学生涯最后的大四时光。

这对兄妹在一种微妙的平衡关系中度过普通的日常，不像漫画里写的那样，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从小从萌生出异样的情愫，长大以后互诉衷肠，家人和朋友在阻挠过后选择了理解，双双走向婚姻的结局。

那是故事，不是现实。

对罗昭远来说，书颖冰是他的妹妹，父母把他从孤儿院里带出来并视为己出，他们就成了家人。

虽然当妈的老是调侃干脆把书颖冰嫁给他，亲上加亲，当爸的也没说什么，罗昭远的脑子里却没有这种德国骨科式的脑回路。

其实书颖冰还蛮受欢迎的，就不知道为什么罗昭远总“看不上”她，可能是嫌她麻烦吧。

家里的事暂且不说，上回本市有一个官家子弟喊了帮混子把罗昭远堵在校门口的小巷里，警告他不得靠近书颖冰，还想揍他一顿。

虽然在一番对话后，对方惊讶地发现他居然是自己的“大舅子”，连忙赔礼道歉，让罗昭远很是哭笑不得，但类似的事情还很多。

对于内心充满春天的男生而言，书颖冰一举一动都能激发他们的勇气。

年少青春的懵懂爱情之所以可爱，正因为在这时候，理想与现实的差距还没有被分得那么清楚。

长大之后人们会明白，如果诚实表达自己的心意就能让喜欢的人回头看自己一眼，那世间也不至于有那么多思而不得的悲情故事。

罗昭远担心的只是哪天有冒失的小兄弟因为太过“热情”而被书颖冰卸了个胳膊什么的，毕竟书颖冰可不是什么善茬。

注意到室内的光线有些昏暗，罗昭远拉开了帘子，在独栋别墅的窗外是一片小绿地，种植着一些常见的南方花卉，嫩绿的叶片点缀着红紫色的花瓣，隐约飘散出清香。

晨间的光线透过树叶的间隙落进客厅，打在瓷砖的地面上，斑驳的光点像是被摔碎了的镜子，光线同时也落在了他干净的面庞上，这份明媚让罗昭远变得有些飘飘然。

但他明显不是一个臭屁的人，简单拥抱了一下初升的太阳，做了一个深呼吸后他就去厨房准备起了早饭。

叮叮当当传来各种锅碗瓢盆的声音，末了从厨房里又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不是吧，昨晚居然趁我睡着的时候，一个人偷偷吃了泡面。”厨房里东一个碗，西一个包装袋，铁证如山。

在楼下那人陷入懵比状态的同时，二楼的一个房间里，刚睡醒的书颖冰望着那条回过来的短信，也是一脸懵比。

良久后她狠狠地拧出一个表情，唰地一下把枕头甩上了天，然后看着枕头迎面掉回自己的脸上，登时困意全无。

女孩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脑袋上乱蓬蓬的头发让她看起来就像个毛绒绒的栗子。

像是带着一些起床气，或者是感觉有一些展开让她很不可思议，在发了一会儿呆之后，她终于忍不住了，被压在枕头下面的嘴动了动，自己问了自己一句：“这人是有病吧？”

“他就是有病吧？”她觉得自己可能跟那些女主角一样，陷入了巨大的烦恼。

这难道不是影视动漫里才会发生的桥段吗，原来真有这么迟钝的人啊，还偏偏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老哥？

骂了这么多年，别是真给骂得呆若木鸡了。

书颖冰侧着脸躺着，抱起了一团被子，一侧睡裙的黑色吊带歪了，露出了完整的雪白肩颈。

她的长发压在身下，也有几绺逃到了身前，稍稍显得凌乱。

在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上写着气鼓鼓三个字。

这个房间的门从来都没有上锁，但是她在房间里的时候，罗昭远就没有上来过。

坐落在向阳面的房间采光很好，陈设很简单，除了衣柜、书桌和一张床，屋内基本没有多余的事物，零散的物件都被很好地整理着，不存在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

从生活环境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喜欢干净、简约的女孩。

原本房间里的摆设都是书颖冰自己弄的，但为了避免室内的整体感觉太过清冷，罗昭远执意在这房间里添了不少可爱系的装饰。

比如说，墙上和桌上的那些卡通贴纸，浅色的小花边的窗帘，在这过程中还挨了她的一顿暴打。

书颖冰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又坐了起来，脸上的枕头落到腹间，才想起枕套也是他给买的，她啪的一下就把枕头打到了地上。

还要怎样，还要怎样，到底怎么样才对啊？分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倒是让她想起了那个乱讲课被她指出来又死不承认的老教授。

这种感觉真是太别扭了，这种人到底是怎么跟自己考上同一所学校的？

已经不是隔层纱的问题了，当书颖冰试图跨越崇山峻岭，横渡大河长江，从这头到那头去找一人，做出点努力试图取得突破的时候。

那人从火星上对自己投来了一个自以为很迷人很炫酷的微笑。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这人怎么可以这么臭屁的啊？

第02章 少女心绪

感慨良久后，书颖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跳下床，光着脚丫子踩在冰凉的木地板上，把那只枕头又捞了起来，像是脾气发完的小女孩最终还是捡回了被自己扔开的玩具熊。

就算再不会开口说话，那也是她亲近的东西。其实她想要的多简单，并不一定说是阳光、俊朗，笑起来很温柔，或者一个对外始终霸道的人却有差别地宠溺着自己，有时说自己喜欢男星居然他还会信以为真，一个女生跟在他身边那么久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不过，也许问题是在自己吧，还想要更多，所以还是埋怨他……

有人喜欢熊一样胖胖的男生，那是因为壮的人抱起来很结实，没有别的原因。一个会开口的，会在打雷刮风的大雨夜给她讲童话故事的玩具熊固然很好，但哪个女孩会因为它不能做到更多就选择抛弃掉自己珍爱的东西？

感情始终是童真而纯粹的，慢一点，不要多想，就不会有可望而不可即的寂寞。

在窗外起风的日子里，看着外面天空的闪电像开花的银树，躲进一个人的怀里，听他温声细语，那是浪漫，是理想。但跟一个白痴互怼互黑，互相翻白眼、拌嘴，也是一种沟通，那是现实，更是生活，柏拉图式的恋爱没有那么遥远，或许它就是生活本身。

如果生活已经很美好，形式就并没有那么重要，关键的只是你跟谁陪伴在一起。

虽然这个家伙还没察觉到他自己究竟有多么好，但火苗总是会慢慢在心里燃烧，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就会明白惹上了她原来是这么麻烦的事，早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掉进她的手心，逃不出去了。

十五年来他们的人生里都充满了对方的身影，他们本就是最为互相理解的人，那他们凭什么不能在一起？

所有的过往、所有的共同经历都会让他们的心挨得更近，最终绑定在一起。当共生的习惯无法被改变时，那就是两个人注定的命运。

到那个时候，她不介意让自己更主动一些。因为自己等了那么久，所以也得让他吃吃苦头？怎么会呢，能够与一个人共度几乎自己的全部人生，一起成长，互相依赖，没有比这更浪漫的事情了，她只希望自己能够放平心态，就这么简单地过下去。

假如他敢找别的女人，那她就把那个女人一脚踢开——反正她学过武，世上再找不到第二个比她更剽悍的姑娘。

书颖冰想起了自己看过的一本小说，闲暇之余她看的杂书不多，网文更少，在这本书里却有一句让她印象深刻的话，智慧的女人曾经告诫她的弟子说：“男人嘛，都是心比天高的。他们一定要做那些自以为不得不去做的事，便往往会将真正重要的人扔在一边。总是得许多年后，他们才会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什么。所以说啊，男人都是长不大的。我们大多时候，便是让他们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然后等着他们长大。”

是这样的，他也很不容易吧。一个男人慢慢成长成熟的历程，只会让人觉得心疼。

“看在大早上就起来刷锅洗碗又打扫卫生的份上，不想了。”书颖冰睡裙上的白色缎带在微风中拂动，她站在窗帘前咯咯地笑了笑，那双闪烁的猫似的眼睛一并阖上。

该下去了，待会要和妈去逛商场。

书颖冰打开柜子，看了眼第一层角落里的小裙子和丝绸的月白色小衬衣，稍有不舍，犹豫了一会儿后她拿了深色的牛仔长外套和白色的T恤，以及一条修身的黑色长裤，又从衣帽钩上摘下一顶棒球帽。统统扔到床上后，心里觉得还算满意，这就是今天出门的装扮。

书颖冰洗漱完，简单地补了补护肤品，然后换好衣服下楼。

罗昭远早就吃完了自己的早饭，还是万年不变的酱油煎蛋加果汁，现在他正坐在桌边玩手机，瞅着他嘴角还有一点油，书颖冰抽出两张纸巾按在他脸上，淡淡说了句：“嘴擦干净。”

这种对话发生的时候总是让罗昭远感觉相当窘迫，可书颖冰偏偏是全然不在意的样子，上一次罗昭远走错教室，正巧书颖冰在那上课，他本想悄咪咪混到第一节课下课后溜走，没想到书颖冰就根本没有顾忌地当着全教室人的面指了出来，让他赶紧滚蛋。

相比之下，罗昭远确实更喜欢自称为“小妖怪”时的书颖冰，虽然她并没有充分的自我认识，但把妹妹伺候得跟公主一样高高在上是哥哥的天职，就算是压榨，也好过在这种锐利的言辞下暴露为兄的智商。

罗昭远是真看不透她，到晚上书颖冰会变得跟猫一样乖巧，安静地蹲在沙发上，抱着薯片看电视掩嘴笑，有时就两眼巴巴地望着他，然后摇摇他的胳膊说：“好哥哥，可以给我倒杯水吗。”

那张嘴里说出来的分明已经不是人话，可能是喵喵的叫声，你会怀疑她会不会是披着人皮的喵星人，软萌到很想把她抱在身前，搓搓她的脑袋。然而这种梦幻般的待遇一到了白天就会跟泡泡一样碎掉。

前一晚是坐拥家妹羡煞旁人，有着睥睨天下群雄的豪气，第二天醒过来，书颖冰会带着这种不咸不淡的语气给你打招呼，说白了就是根本不甩你，罗昭远瞬间掉进了冰窟。

兄妹二人就像来自两个世界，书颖冰每天的穿衣打扮换着法子好看，罗昭远唯一能看的一套打扮则是她给挑的。

是啊，这怎么能比呢？

罗昭远只适合跟马哥那群男生们在街边啃啃大排档，唯一的兴趣就是打打球耍耍网游，书颖冰则是人群的焦点，恐怕把这种家兄带出去见见人面也不是什么太容易的事情。

人还觉得咖啡很呛，鱼子酱是酸的，非得给他穿上衬衫正装，配上这副大众脸他也就变成了服务生。

“回头我给你早上弄些新鲜的水果吧，做个小拼盘你觉得怎么样？天天牛奶配吐司，口感总不好，况且这种搭配除了补充糖分蛋白质钙质外也没啥优点，全脂奶说不定还会让人长胖……虽然夏天快过去了也，不用太担心穿衣的问题……另外晚上马哥喊我去看电影，你要一道来吗……”

罗昭远放下了手机，转过头，手撑在桌面上，盯着书颖冰吃饭的一举一动，试图展现出自己作为哥哥的贴心一面，抓出她企图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妹妹”人格。

这时的书颖冰正把一块面包送进嘴里，她立马看了罗昭远一眼，伸出手拦在他的面前。

罗昭远知道她有话要说，于是也停住了，空气就这么凝滞着。

他心想：怎么，被打动到了吧？有个这么细心的哥哥还是很不错的，就算是兄妹也需要相互交流，是时候展现他作为成年男性的魅力了，不在饮食上抓住她，就用真情去攻陷她。

然而女孩不急不缓，细细咀嚼了大概有半分钟，方才把食物吞咽下去。

开口的一瞬间罗昭远忽然间发觉自己真的是彻彻底底小瞧了她，就好像是你精心准备了巧克力和糖果，打算在圣诞节的晚上，邀请她去哪散散步，到她家门的一瞬间你才发现人家跟她的闺蜜们正围着一棵装饰成水晶一样的圣诞树吃着火鸡餐。

“一、如果你觉得在中晚饭加水果拼盘的做法还不足以让我补充营养的话，比起思考是不是该在早饭里也加上水果拼盘，首先考虑去变化水果的种类，同样的搭配连着一个星期、两个星期我是拒绝的。”

“二、你已经把这种早餐搭配的优点说得很清楚了，从口味上说面包只是方便我吃抹茶酱，你应该知道后者才是我的重点，并且这也不能成为你劝服我吃煎蛋的理由。跟你说过很多次那真的太油腻了，不利于消化。”

“三、我自己一直在注意能量的摄入跟支出，在如何保持良好的形体上，女生比男生更专业也要更加敏感，请千万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起‘胖’这个字眼，十分感谢。”

“四、如果你不想马哥催你还上次借的钱，就别再考虑兄弟聚会的时候企图捎上我了。我想目前破坏你们友谊的最大因素就是你总是非要在一群男生扎堆的场合，很不合时宜地带上我。这并不能让你显得很有大哥风范，只会让他们觉得你是在恶意晒妹，至于这个词的含义，你们男生应该要比我更懂。”

“另外，下次不要在我吃饭的时候连续问我这么多问题，一边吃饭一边还要回答你，很不尊重食物，也让我显得相当不淑女。”

“最后，说话时请有逻辑并麻烦简洁一点，我不想帮你整理思路。”

无话可说，这个人怎么会是这样的。罗昭远瞬间就失去了回话的能力，在这种认真严肃的答复面前他觉得自己就像个被剥得一干二净的小姑娘，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很挫败。

罗昭远用右手盖住脸，狠狠抹了一把，显得相当沮丧，他又继续玩起了手游，只是喃喃了一句：“这我有什么办法嘛，这里是大郊区，不开水果店的，那些当兵的都不准把人放进来，也只有邻近的老农们会种种苹果，口感和鲜度比起来，当然是鲜度更重要吧。”

其实在说完后书颖冰就觉得心里有点慌了，这她哪还能不知道啊，但就是忍不住怼回去了一句，大四的时间他们没有在学校附近再租房子，回了这个归军区管辖的家，远离市区很多时候生活都相当的不便，而在大一到大三的时间里，罗昭远是做得挺好的。

可是鲜度和口感，这个也因人而异吧，就像很多女孩子爱美，不惜通过节食的方式来实现瘦身，书颖冰是蛮理解这种做法的。

虽说内在和形式这可能原本就不能构成一个对比，但很多时候人们其实更关注形式。

书颖冰心里嘀咕了一句，难道你没见过我在房间里胡乱丢衣服，穿着睡衣在家到处乱跑，头发也不打理，可是一旦要出门，就会好好打扮的样子吗？

哥哥你就是不明白这一点，所以才没有别的女孩子喜欢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