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笼》: 银柳树下(一)
第一章 银柳树下(一)
冬天的夜,天空净的清澈,漫天星辰也亮的毫不羞涩,我靠着苍老的银柳坐在地上,看着穿梭在冰冷空气里搜刮木柴的小可,星光下她身影暗淡,淡漠的表情满是哀怨。我不由苦笑,眼前略有熟悉的情形,让我遥想起十多年前的那几个少年,在杂草丛生的荒地里,银柳树下七八人围坐一圈,记忆里那燃起的篝火把每个人的脸都照耀的无比红润。那是我最美好的年华,怎奈岁月无痕,物是人非。此时对”长生者诡境,远行者诡途”这十个字体会无比深刻。
小可把搜刮来的木柴堆在我面前点燃后,用脚抛开地上的积雪席地坐我对面,她面无表情的看向神游往事的我,淡淡问道:“明天的你和今天会有什么不同?”
我用手里的木棍挑动着燃烧的柴火,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随风摇曳的火苗一脸冷漠:“假如你真见到明天从洞里出来的我,那就没什么不同,但那肯定不是现在的我。”
她撇嘴一笑,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到摇摆不定的篝火,略带嘲讽的语气说:“两年前阿木要离开时,我在这棵树下问阿木同样的问题,他的回答和你一模一样,可以说是一字不差,可是他走进那个洞后就在也没有回来,你确定我明天能看到从洞里出来的你?。”
我没有再回答她这个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我抬头看着她,那张精致美丽的脸庞熟悉又陌生,曾经在另一个世界我吻过这张脸,柔软、细腻,让我一度魂牵梦绕,夜不能寐。现在再看她,不免心中苦涩,岁月匆匆,已是十年的光景,最初堕入迷途时让自己坚持回归的信念早已失去开始时的决绝。
见我半天不搭理她,她微微抬头看了我一眼,便又双目无神的盯着那团篝火,自顾自的说着:“我从小就喜欢阿木,从记事起我就跟在他身后,默默的喜欢他,和他保持着最亲最近的距离,而他对我从来都是像对亲妹妹一样百般照顾,我很清楚这不是我要的,十六岁前我对这样的关系很失落。可就在我十六岁那年生日,上天还是眷顾了我,当时他要我看着他的眼睛许一个生日愿望,说他一定帮我实现,我当时就在心里对自己说,如果阿木愿意,我就跟他一辈子。”
说着她顿了顿,嘴角微微挂起一抹笑意,眼泪却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她一边用毛衣袖口擦拭泪水一边不知是哭是笑的接着说道:“就在我生日过后第二天,阿木来找我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他骑着自行车载着我顺着国道公路一直往前,我幸福的坐在他身后问他我们要去哪儿,他说他喜欢我,如果我愿意他就和我一起去未来。我从身后揽住他的腰,幸福的说不出话,头靠着他的后背,默默的看着路旁不断后退的杨柳,清风拂面,满天的柳絮飘飘洒洒美的像梦一样……”
“你现在已为人妻,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我不再看她,语气中满是对她情窦初开不屑。
小可冷冷一笑:“错过的就是你不应该拥有的,你在乎的只是我已为人妻,而你所在乎的那个我,也应该和我一样已为人妻了,你很清楚让你痛彻心扉的不是我。”
我缓缓站起身,两眼直勾勾的盯向夜空下漆黑一片的尽头:“你说的这些同样对阿木也没有任何意义。”
“是吗?你怎么知道我说的这些对他没有意义,假如这些话是你那个世界的我对你说的,你还会觉得没有意义吗?”她看着我,语气中夹带着讥讽。
我侧过脸看她,无奈一笑,并不想与她争论什么,我转身走向一旁放着的旅行背包,从里面掏出一只睡袋丢给她,示意她早点睡觉。
小可并未理会我丢来的睡袋,她双臂紧紧抱住蜷缩的双腿,埋着头声音突然哽咽着说道:“如果你见到阿木,替我跟他说声对不起,十年前我错过了和他一起经历那些苦难的机会,就注定我会错过他的一生。”
“你最好从明天开始不要再对你所知不多的这些事情有好奇心,把你从那封信里看到的一切都烂在肚子里。我希望今天以后你能够与十五年前去过古城遗址的所有人生活的像陌生人一样。你和我们不在一个世界,你很清楚!”说罢我坐回篝火旁靠着银柳粗壮的树干紧紧闭上双眼,思绪飘荡在我与阿木初识的年纪,他总是一副无忧的笑脸,无论在哪做什么都会冲我喊一声――“东子”咱俩一起。
小可不再说话,她就那样埋着头坐在地上,不言不语,就像是这个季节的黑夜,默然接受命运轮回的洗礼,不因得失喜怒,不为宿命哀叹!
午夜梦回,在内蒙额济纳旗的胡杨林里,我一脸忧郁的走在松软的沙地上,秋风清爽,午后的阳光把这里照耀的一片金黄,小可跟在我身后,指着地上的影子一脸俏皮的说道:“你脑子坏了没,我踩了一路你的脑袋。”我转头看向她,她咯咯一笑,乌黑顺长的秀发散落肩头,一身白色长裙随风轻摆,清纯美丽的像及了天使。我呆呆的看着她,一股想拥她入怀的冲动涌向心头,可还未等我鼓足勇气展开双臂,阿木突然出现在小可身后,他手里握着我从洞里捡来的龙纹匕首,一言不发的看着我,表情阴沉,而小可却在那毫无察觉一个劲儿的冲我傻笑。我想开口说话,可发不出一点儿声来,突然阿木阴霾的脸上显出一缕邪笑,他手中的匕首向着小可的后背一刺,刀刃直接洞穿小可单薄的身躯,鲜血像泉水一样从她胸口涌了出来,那纯净洁白的长裙瞬间变得血红。我双眼爆睁,泪水如同开闸的洪水奔涌而出,而身体却僵硬的像是一尊石雕根本动弹不得,我张大嘴巴竭力嘶吼依旧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见阿木把刺穿小可的匕首猛然往回一抽,小可便侧翻在地,血泊中她依旧在冲着我笑,没有丝毫痛楚。阿木缓缓走向我,用锋利的刀刃贴着我上下鼓动的咽喉,冰冷的说道“结束了”紧接着我只觉得我脖子一凉,我仿佛听到了血从我咽喉狂飙而出的声音,周围的世界瞬间黑暗,我呼吸急促,本能的使劲抬手去捂住被割断的咽喉,双手按向脖颈的一刹那梦境碎裂。我喘着粗气,一身冷汗。
我看了看一旁埋着头的小可,心中少了些许慌乱,面前的篝火逐渐变暗,我深一吸口冰冷的空气,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疲惫的看着东方,等待天明。
天色渐亮的时候我周围已经满地都是烟头了,后半夜梦醒后就再也不想睡了,不知从何时起我就开始变的惧怕睡眠,或者说是惧怕梦境里的一切。对于一个活的像鬼一样的人来说,梦境往往都要比现实更残酷。
我起身顺着被积雪覆盖的小路往山下走,天色微亮,视线朦朦胧胧的,吐尔哈依在山下村子路口站在吉普车旁吸着烟,看上去有些焦躁,他见我来了立马丢掉手里的烟迎上来一脸凝重的说:“老板,人来了,有二十三个人。”
我皱了皱眉,二十多人有点超出我预料了,看来这次我没那么好混过去了。
“我看到一个人,很面熟,但又不敢确定。”吐尔哈依在一旁若有所思的喃喃道。
我诧异的看向他,这些我都不知道什么来路的人里竟然有他觉得面熟的人,我心中不免起疑。
“让你觉的面熟的人,你可别告诉我是你哈萨克斯坦的远房亲戚来找你认亲了”我一脸严肃的盯着他,眼中透露出对他的不信任。
其实我并非是个多疑的人,只是十多年里我所经历的一切,让我对身边的所有事物时刻保持着必要的警惕,我并不是一个聪慧过人的人,我也不到心性沉稳,能够谋略大局的年纪,所以用狐假虎威这种幼稚的表达方式去装饰自己的言语和神态总会让你的对手产生一些错觉,让自己从未知中获取到一丝有用的信息。
吐尔哈依见我面色转冷,连忙解释道:“老板,你可别开玩笑,我确实看到了一个很面熟的人,但我真的不敢确定,要不等中午你自己抽空过去看看,因为我感觉这个人很像你那几个朋友里的其中一个。”
听他这样一说我就更是疑惑,难不成这老家伙真有问题,他何时认得我朋友?我自问自己也没什么朋友,我故作淡定,言语间透着威胁的语气问道:“我朋友?我哪位朋友?我五年前让你来这里是让你在必要的时候给我做接应,我没记错咱俩是这五年里第二次碰面吧,你可真是越来越会活人了,都认识我朋友了,你老哥吐可达汗在内蒙可没你这觉悟!”
吐尔哈依尴尬的赔笑道:“老板,你别误会,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算不算你朋友,我觉得他很像五年前在新疆魔鬼城和你在一起的那几个人里面的一个,那时候我也只是跟着你和那几个人在一起呆过两日,当时你出那么高的价让我们兄弟俩迁到内地替你办事,我心中多少有点顾虑,虽然没和他们接触过,但也留了个心眼多看了他们几眼,在你们谈事情的时候还暗中给你们拍了两张合影。”
新疆魔鬼城见过的熟人?我心中一惊,连忙撕住他领口急促的冲他喝道:“你再说一遍,在哪见过的熟人?”
吐尔哈依被我吓了一跳,颤颤巍巍的说道:“新疆魔鬼城”
说着他手伸进裤兜从里面掏出一张照片,他把照片递给我,我接过照片看着照片里的景象虽然很吃惊但也没有太多意外,吐尔哈依说他看到的熟人是在魔鬼城和我在一起的几个人里的一个时,我心中浮现出的就只有六个人。
第二章 银柳树下(二)
照片里有七个少年,他们身后是高低耸立的土墙,七个人或蹲或站在一堵类似烽火台的土建筑下,每人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看着像是在焦急的谈论着什么,这张照片貌似是在黄昏时拍摄的,照片中所呈现的景象被夕阳染的鲜红。照片的拍摄距离不算远,估计有个三十米左右的样子,我可以清晰的看出照片中人物的脸颊和他们的衣着打扮。看着照片里七人被夕阳映射的通红的脸颊和那焦虑凝重的神情,我竟一下子走了神,仿佛回到了五年前在魔鬼城分离时的场景,我又感受到了当时那种无奈,失落,迷茫,愤怒的状态。
吐尔哈依见我有点走神,唯唯诺诺的把头往我跟前凑了凑,用手指指了指照片里七人当中的一个人说道:“就是他。”
照片上吐尔哈依所指的那少年上身穿着黑色T恤,下身是一条黑色短裤,他蹲在土墙下一块黑色巨石上正侧着脸看着身旁另一个给他递东西的少年,被夕阳映射的半张侧脸尽显疲惫。
我看着照片上吐尔哈依指尖指向的那人,不经吸了一口凉气,妈的!他不是已经……这屌丝竟然没死!
我内心突然由惊转喜,我看着吐尔哈依,神情严肃的问他:“你确定?”
吐尔哈依见我脸色阴晴不定,装模作样的沉思片刻后,吞吞吐吐的对我说:“百分之五十确定……百分之五十不确定,天太黑,我也有可能看错了。”
我靠!尼玛,你直接说不确定不就完了,我瞪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他们现在人在哪,你能确定这些人是来找我的么?你可别在这给老子胡诌”
吐尔哈依尴尬的赔笑道:“他们是昨晚十点半左右进的村子,进村子后就直接被村支书带到村委会落脚了,我起初以为是县里来的领导,可看到他们的车辆,我就觉得过于土豪了些,五辆悍马,一辆顶我这车十辆没问题!”
说着他言语间竟有了一丝羡慕的味道,我冲他意味深长的一笑:“你的车?你可真是不见外啊!”
他呵呵一笑,本就扭曲的笑脸上又多几分尴尬,他连忙跳过这个话茬,继续说道:“所以我又洋装有事去村委会找村支书,侧面问了问这些人什么来路,只是村支书也不知道,他只是接到上面领导的指示,帮这些人在村子里找个过夜的地方,村子里没有招待所,这些人人又多,又不愿意分散去农户家里住,所以就给带到村委会了。就在我准备离开回家时,我听到村委会大门口有两个聊天的人提到了你的名字,我转头看过去就看到那个有点眼熟的人。可我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等我回到家,一番苦思冥想后我终于想到了魔鬼城,但我还是不敢确定,所以又翻出当年偷拍的那张照片,果不其然就是他。”
说完吐尔哈依看了看我严肃认真的表情,可能觉的自己刚刚说的有些过于坚定了,于是嘟嘟囔囔的给自己留有余地的说道:“不过也不一定,毕竟天黑灯暗的也保不齐是我看花眼了。如果我没看走眼真是那人的话,倒是一点挺奇怪的,就是那人竟然和五年前没什么变化,一点也没显老!”
说罢他又目光疑惑的不停往我脸上偷摸瞟了几眼,却又不敢与我对视,我被他这贼眉鼠眼的样子倒弄的有些不自在了,我抬头看了看破晓的天空,不知何时天上已布满了阴云,我深呼吸提了提神,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递到吐尔哈依面前缓缓说道:“一会儿山上会下来个女人,你就在这等她,然后把她送到火车站让她自己买票回去。记得然后把这张银行卡给那个女的。”
与吐尔哈依碰完面,我又回到露宿一夜的银柳树下,小可正站在银柳旁目光无神的看着远方,我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瘦弱的背影,心中竟觉得亏欠。我走上前,与她肩并肩站在一起,看着山下开始有人影流动的村子,我深深叹了一口气道:“要变天了,回去吧,如果来生我与此生年少时的所有人仍有瓜葛,我希望我们的命运能如此生的你一样安定,哪怕爱恨情仇的纠缠,也不要像现在这样无根的漂泊。我安排人在山下等你,我就不送你了,早点回去替我们过好你以后的人生!”
小可呆呆的站在原地,沉默不语,苍白憔悴的面容没有表情的看着前方。我转身拎起我的背包往山岭深处走去,荒凉宁静的山间开始刮起丝丝寒风,雪像被撕碎的棉絮一样一下子从天上落了下来,天地一片苍茫!
在我走到山路盘旋而上的拐角处时,就听到身后有人冲我念诗,“阴阳育鬼生,诲人谋乾坤。窥得长生路,困于长生门。”
我转头往身后看去,心中一阵错愕,只见银柳树下小可身边站满了人,足有二十多个,他们这么多人上山到这里我竟没有一丝察觉。我转过身冷冷盯着刚刚冲我念诗的人,右手摸到插在后背腰间的手枪枪柄,似有一言不合就开战的架势。
念诗的人是个中年男人,一身灰白配的休闲装,梳着大背头,黝黑的乌发里掺杂了不少银丝,就连他那性感的络腮胡也是灰白灰白的,就此人样貌来说我觉得还是很酷的。他站在小可左边,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表情悠哉,透漏着一股痞劲儿。他身后则是一群人,穿着也是形形色色,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正规的社团或者说是组织。而小可右边站着的正是那个吐尔哈依看着眼熟的那个人――阳子!
念诗的男人也不正眼瞧我,他哒啦着脑袋,手里的匕首像是根铅笔一样在他手里转动,吊儿郎当的样子活脱脱一副香港古惑仔的架势,“她得留在这儿了,而你得跟我走!”背头男人语气平静的说道。
我也是个不吃硬的主,尤其是在这种敌众我寡的情况下我就更不能示弱了,背头男人说话的时候不曾看我一眼,这让我有种被轻视的感觉。我直接绕开背头男人的话锋不去理他,转而看向阳子喊道:“天王盖地虎!”
“猪头是人妖”阳子无力的回应道。
背头男人呵呵一乐,他抬头看了看阳子又看看我,随即又把脑袋垂了下去,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不是我说你们这暗语也有点太逗比了,你俩继续,给你们一分钟对暗语,完事咱们抓紧办正事!”
我无视背头男人的对话,向前走了几步对阳子说道:“好久不见阳子,我以为我们这些人现在活着的可能就剩我一个了,没想到我还能再看见你,虽然你还活着我很高兴,但还是让我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当年我亲眼看着你掉进流沙一样的淤泥里一点一点陷进去的,你怎么活下来的?还有你最好解释一下你身后这些人是什么鬼?那个玩刀的傻屌你可别告诉我是你新认的老大!”
我说完阳子没有答话倒是引的背头男人又是一阵讥笑:“没错,我就是他新认的大哥,也是这里所有人的大哥,一会儿呢我也会成为你的大哥,总之跟着我就对了。”说着他终于停止转动手里的匕首抬头看向我,一本正经的说道:“好了!看来你们的暗语已经验证完毕了,那我们现在就开始谈正事儿吧!”
我本来还想无视这个背头男人,让他感觉我也没把他当根儿葱(其实我心里已经把他当棵树来看了),正所谓你轻视我,我就无视你看谁给谁的压力大,经验告诉我气场不能输。就在我正准备再问阳子有没有其它五人的消息时,站在背头男人后边的人群里突然冒出一个声音:“大哥?不知你指的是辈分呢,还是说把自个当土匪头子了?”
“不好意思,没通知大家,我也是刚刚毛遂自荐的,我指的是土匪头子,你有意见?”背头男人满面笑容的转头看向身后从人群中挤出来的一人。
这是一个长相俊朗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很商务范的打扮,看起来像是二十多岁,但又感觉像是三四十岁,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西装男走到背头男人身边,两人四目相对,背头男人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乐呵呵的瞧着西装男,西装男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谁做帮主老大什么的我倒没所谓,只是你这一句话就成了这二十多号人的大哥大,不是我说咱这组织是不是有点太随便了。”
“照你这意思,还得来个民主公选?”背头男人看着西装男一脸认真的问道!
此时天地间已是大雪纷飞,所有人头顶都像是被盖了一顶小号的白色钢盔,片刻间积雪已经快要覆盖掉昨夜在此留宿过的痕迹了,而这俩人却跟神经病似的带着一群人到这里讨论社团老大的事情,不经让我大跌眼镜,而那些站在后面的人就跟旁观者一样就杵在那静静的看着,站姿也是奇形怪状,怎么看都像是一群没有杀伤力的乌合之众。
西装男摸着鼻子若有所思的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转身看着背头男人笑着说道:“公选不公选我看意义也不大,毕竟我们这些人没人像你这般胸怀大志,你想做你就做吧!不过既然老大做了这个毛遂自荐的带头作用,那我们做小弟岂能自甘堕落,这样,我给剩下的人打个样,我就毛遂自荐做个老二吧!以后老大你就呆在你城堡里发号施令,有事你就吩咐我,我带着兄弟们去给你摆平!”
背头男人看着西装男皱了皱眉,随即低下头晃了晃粘在头顶的雪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我老二可不长你这样”说完他直越过西装男往我这边走了过来,可等他走到与我距离只有两三米停住脚步时,我全身汗毛几乎都立了起来,因为在我更近距离再看这张脸时,我发现这个人我竟然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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