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城记》:第一部:黑雾迷城
第一部:黑雾迷城
卫城记
彭颂景著
内容提要
具有数千年文明的古邑龙城面临着有史以来的最大危机,魔头黑面神以飞龙山为据点,纠集各路邪恶势力,以各种手段进行破坏活动,渗透、恐吓、劫持、暗杀、摄魂,无所不用其极,妄图达到控制龙城、占领龙城、必要时毁灭龙城的罪恶目的。面临严峻的形势,龙城百姓团结起来,积极培养新生力量,与敌人展开了坚苦卓绝的斗争,并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融奇幻、玄幻、科幻、武侠、神秘、惊悚、冒险于一体,亦虚亦实,亦幻亦真,塑造了两代龙城人的英雄形象,歌颂中华儿女伟大的民族精神和优良品格。
计划七部:第一部黑雾迷城。第二部龙山历险。第三部魅影徘徊。第四部危机四伏。第五部魂飞魄裂。第六部针锋相对。第七部地下决战。
主要人物表
龙振应届初中毕业生
爷爷龙振的爷爷
奶奶龙振的奶奶
常宁龙振的同学
茵茵龙振的同学
糍粑西施糍粑店女老板
方奇龙振的同学
成宇龙振的同学
程玉峰茵茵的父亲
丁鹏飞鹏飞武术学校校长
潘纪昆鹏飞武术学校教师
张铁头鹏飞武术学校教师
王昌北鹏飞武术学校学生
石代发鹏飞武术学校学生
秦明浩龙海集团公司董事长
秦琪秦明浩的女儿
目录
引子 3
第1章神秘失踪的糍粑西施第2章火毁龙山楼
第3章诡异之夜第4章血溅长寿街
第5章辛酸的往事第6章狭路相逢
第7章巴巴勒的生日晚会第8章武术节
第9章鬼巷鬼影第10章荒野寻迹
第11章白雪第 12章龙眼岛奇遇
第13章怪事连连第14章古城侠谜
第15章宠物的秘密
引子
地下城以宏大的规模震惊国内外,被称为是秦始皇兵马俑之后的最大发现,充分显示了两千多年前的中华文明。最近被辟为旅游景点,参观者络绎不绝。解说员在介绍地下建筑的同时,还向参观者讲述了发现过程,以及与它的主人百益王有关的种种传说。
第一个传说:两千多年前的一天,一个来自遥远星球的不明飞行器,因故障在一片漫无边际的原始森林上空坠落,随即爆炸起火燃烧,飞行器中的所有生命和物品在瞬间化为灰烬。
第二天早晨,从森林深处走出两个相貌怪异的生物,他们就是这次事故中逃脱劫难的幸运儿。
两人离开森林,从此开始了他们的地球生活。他们深入到当地的土人之中,向他们学习语言、劳作,经历了一个从不适应到适应、从生疏到熟悉的漫长过程。他们一个以“白”字为姓,取名白龙;一个以“黑”字为姓,取名黑龙,后来又分别娶了当地的少女为妻。几年后,中原大地风云变幻,群雄割据,各霸一方,为了增加自己的实力,霸主们纷纷招兵买马,扩充地盘,
年轻力壮的白龙和黑龙顺应时代潮流,报名从军,并分配到同一个兵营。兄弟俩跟着主帅东征西讨,浴血苦战,三年之后,国君统一了中原,因作战有功,白龙升为主将,黑龙升为副将。
第二个传说:一日,皇上降旨,要白龙和黑龙一道,带领三十万士兵南下开疆拓土。他们立即起程,一路上风尘仆仆,经长途跋涉,来到了满目林莽的蛮荒之地。两人配合默契,剿灭土匪强盗,发展生产,深得百姓爱戴,经过多年的辛勤经营,终于在方圆数千公里的土地上站稳了脚跟。
第三个传说:后来,皇朝灭亡,见中原群龙无首,白龙打出了百益国的旗号并自立为王,作为得力助手,黑龙也顺理成章地成了宰相。
十几年后,破碎的河山重新得到了统一,为了大局,也为了顺应民意,百益王有心回归中原,但此举却遭到了黑龙等人的强烈反对。
黑龙又称黑阎罗,为人奸狡毒辣,从当上宰相的那一天起,就千方百计地积极培植自己的势力,表面上唯唯诺诺,暗地里阳奉阴违,企图有朝一日取而代之,但所有这些,都被白龙一一看在眼里,只是顾及到对方的面子才没有点破。
黑龙将百益王的忍让当作昏庸软弱,为了早日圆他的帝王梦,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悍然率军反叛,百益王觉察及时,黑阎罗兵败出逃。
第四个传说:岁月变迁,沧海桑田,如今,昔日的百益王城已不复存在,百益王宫也只留下寥寥的数间遗址,唯有宏伟的地下城以及一大批珍贵文物,向人们展现了当年的辉煌。但仍有许多谜底有待于将来揭开。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1身世之谜:白龙和黑龙究竟是天外来客,还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后一种说法从正史而来,并列举了两人的家谱,祖父何人,父亲何人,有姓有名。前一种说法则流传于民间,说两人天赋异禀,深目碧瞳,体格粗壮,一顿能吃半斗米饭,一只手可以托起重达三四百斤的石狮子;2去向之谜:一说白龙寿至一百三十六,一说他归顺天朝不久被皇上派人毒死,仅仅活了五十多岁。一说他挫败黑阎罗后第二年便将王位传给了儿子,于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孤身一人悄悄地登上了来自故乡的飞行器回归天外。三种说法,究竟哪一种比较接近真实?此外还有关于他的陵墓,也是迷雾重重,有的说在京城长安,有的说在飞龙山上,有的说在地下城,有的对上述地点都加以否认,说人都离开了地球,哪里还有什么坟墓?
第1章神秘失踪的糍粑西施(一)
天快亮的时候,熟睡的龙振翻了一个身,压在下面的胳膊和脸颊隐隐地显出了草席的印痕,口中在没头没脑地反复呢喃。
“比就比,不信赢不了你。”
“不算不算。”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一会儿,嘟哝停止了,嘴唇却仍旧发出吞吃食物的声音,一股口水从嘴角悄悄地流出,落在起毛的草席上。
原来他正在做着一个美好而又带有些许遗憾的梦:三个好朋友正站在西施店内的柜台前。望着后面桌子上一大片白晃晃的糍粑,闻着从那儿散发出来的清香,常宁深深地吸了一口,仿佛要将糍粑连同空气一起吸进嘴里。
“这玩艺我一口气就能干掉八个。”
“大炮。”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轻蔑,“就你那个秀才肚子,五个就撑破天了。”
“不信?那咱俩干脆来赌一下,怎么样?要是吃下去八个,就算你请我,行不?”常宁诡异地一笑,仿佛抓到了一个极其难得的机会,带着强烈的挑战意味。
“你吃得下八个,我就能吃十个。”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转弯抹角地慷慨应战,“要比就比谁吃得多,怎么样?”
“好,我来当裁判。”一直沉默的茵茵立即接过他的话,“赢的人白吃,输的就要出两份的钱,敢不敢?”
“敢。”他说得爽快利落。
“你呢?”她的目光落在常宁身上。
“我要不敢我就是兔子。”他的回答幽默与调侃并存,别具一格。
“来,老板,麻烦你给我们拿二十个糍粑。”茵茵马上行动起来,以商量的口吻,对一直站在柜台后面看着他们斗嘴的西施说,“比赛完了再一起交钱好吗?”
她说了声“没问题”,转过身去,很快便将二十个糍粑用盘子盛着端到了三人面前。
比赛正式开始了……
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门外忽然响起了爷爷的叫声:“小振,小振。”
随着梦境的倏然消失,他醒了,可刚才的紧张和惬意却仍然在脑海里萦绕不散。
这个狭窄的房间除了一张粗陋的大铁床、一张简易书桌和一个残旧不堪的小立柜外,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正面墙上贴着近年红极一时的电影海报,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一幅是一个刚毅挺拔的武林高手,满身正气,英姿勃发。
“小振,小振。”爷爷的声音短促而急切,调门比刚才又提高了好几度。
“小振,别睡懒觉了,快去买糍粑,晚了就没啦。”再次响起的嗓音温柔而和缓,就像一串圆润闪亮的珍珠,这是奶奶说话的特色。
他揉揉睡眼,用手掌拭去嘴边的口水,极不情愿地起了床,望着窗外一片混沌的天色,转身开了电灯,脱下背心,换上爱穿的天蓝色T恤,移步来到海报面前,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里面的武打明星,然后摆出架式,依葫芦画瓢地模仿他做了一个双龙出海的姿势,最后带着几分得意与满足,进入了卫生间。
他拧开龙头,在哗哗的水声中认认真真地洗了个脸,驱散了残存的睡意。从里面出来时,几乎换了一个人,眼波闪闪,精神焕发,接过奶奶递来的钞票,一声不响地开了门。
“记住,十个就够了。”身后传来奶奶的叮嘱,“路上小心点,见到妖怪就悄悄地躲开,千万不要跟它们纠缠。”
“知道了。”他不以为然地答应着,心中却在暗地里嘀咕:妖怪,妖怪,哪来那么多妖怪!
跨出大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由不得倒退了两步。外面雾气逼人,街上一片朦胧,房屋、树木全都变得影影绰绰、模糊不清,一种呛人的辛辣在空气中弥漫。鼻腔内忽然奇痒难忍,一个大大的喷嚏旋即冲天而出,刚才梦中吃糍粑的兴奋也随着四溅的飞沫而荡然无存了。
“这该死的雾。”他狠狠地骂了一句。
他今年十五岁,即将在龙城一中初中毕业,六岁时,家庭骤然发生了变故,他只好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将近十年的风风雨雨,他从单薄孱弱的男孩长成了一个健壮结实、乐观阳光的小伙,头大脑门宽,头发、眉毛又浓又密,耳朵宽厚,而典型的蒜头鼻子,则明显是龙家的基因遗传,眼睛虽然不大,却闪烁着一种与众不同的独特神采。
尽管被爷爷奶奶搅散了好梦,可他却没有太多的遗憾,因为那毕竟是虚幻的东西,就算你吃得再多,醒来肚子还是空的,要大饱口福,除了拿钞票上施小西的糍粑店购买之外,没有其他法子。
茫茫的雾海中随即浮现出灯火通明的糍粑店,楚楚动人的女老板小西施正笑容可掬地向他招手,风铃般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帅哥,要买糍粑吗?”
“买,买十个。”他悄悄地看了看那双艳丽的眼眸,伸出捏着钞票的手。
她接过钱,瞧也没瞧就丢进了抽屉,然后将一个塑料袋交到他手上,幽幽地瞅了他一眼,灿然一笑道:“路上可不能偷吃呀。”
偷吃?他心里暗暗发笑: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十个糍粑,奶奶和爷爷一人三个,我四个,这是实行已久的分配方案,永远都不会改变。
仍在微微冒着热气的糍粑发出诱人的香味,他下意识地打开塑料袋并朝里面瞄了一眼,马上便发现了问题:咦,怎么少了一个?
正当他转身要去向她讨要说法的时候,灯光闪烁了一下,啪地熄灭了,店堂、柜台、还有那楚楚动人的小西施也随后一同消失了,眼前除了混混沌沌的雾气,什么也没有。
耳朵根子一阵发烫,他由不得加快了脚步。
糍粑店就开在离此不算太远的状元坊内,店面不大,却生意兴隆。龙城有数不清的大小饭馆、面包店及包子铺,而卖糍粑的却只有这么一间。物以稀为贵,这种有着独特风味的食品很快便赢得了人们的青睐,加上她们的糍粑份量足、味道好,所以经常供不应求。
除了糍粑名不虚传外,店主施小西更是一个百里挑一的美人儿,细皮嫩肉、白净娇艳,说话像糍粑一样软糯,两只清亮的大眼睛顾盼生姿、钩子般地摄人心魄,每次站在她面前,他都免不了脸红心跳、不敢直视。
第 1章 神秘失踪的糍粑西施(二)
第 1章神秘失踪的糍粑西施(二)
街道上冷冷清清,他在坑坑洼洼的青石路面上高一脚低一脚地走着。虽然天已渐亮,漫天的大雾非但没有散去,反而变得更加浓重,成团成堆,像乌云,似波浪,飘过来,荡过去,让人晕眩,让人窒息,能见度也越来越低,到最后,居然连伸出来的手指也变得朦朦胧胧、模糊不清了。
灰黑的雾霭中忽然飞来十几个移动的光晕,一个、两个……越来越近,萤火虫般地围绕着他,颤动的翅膀发出让人耳膜发疼的噪音。这种枣子般大小的东西在龙城第一次现身便引起了人们的猜疑,有人说是飞龙山下来的妖怪,有人说是乱葬岗上鬼魂的化身。大脑袋、小尾巴,长相丑陋、生性狡狯,两只鼓突的眼睛放射出蓝幽幽的光,刚才还在五六丈远之外,转眼便到了跟前,神出鬼没,速度惊人。有人曾想尽办法,企图捉一只来看看它究竟是什么东西,可是三番五次、费尽心力,却始终未能如愿。因此,在认定它来路不正的同时,还给它起了个让人心惊肉跳的名字:鬼灯笼。
他对这种早有所闻、却从来也没有接触过的东西生出了几分畏惧,寻思还是离它们远点为妙,于是一口气跑出了好远的距离,以为这下子可以摆脱了,可当停下来时,却发现它们又一个不拉地跟了上来。
“别缠着我。”他瞪着眼睛,怒冲冲地挥起拳头朝离自己最近的一只砸了过去,“滚远点。”
闪闪烁烁的鬼灯笼在刹那间销声匿迹了,就在他的神经刚刚松弛下来的瞬间,一声凄婉的女人啼哭又突然在不远处响了起来,随着漫天黑雾向四处飘散。
他心中微微一颤:咦,这不是街角那个小妹吗?他曾不止一次地看见她哭过,对,就是这样的音调。可是一个姑娘家,大清早的在外面哭什么?是受人欺侮?还是遇到了一些不顺心的事?
听声音应该就在附近,他想过去看看究竟,倘若果真是她,就好好地加以开导,年纪轻轻的,千万不要想不开。
然而他很快便收住了脚步,因为他从哭声中辨出了其中的差异:小妹的嗓子带有一种旁人难以觉察的金属音,就是哭,也哭得响亮悦耳,而眼下,尽管在音量上差别不大,但里面却隐隐约约地藏着一丝咬牙切齿的狠劲。
不,在没有弄清楚之前,决不能冒冒失失地过去,如果是妖怪或者其他魅魑魍魉,这样做岂不是飞蛾扑火自投罗网?
奶奶的嘱咐又在耳畔响起,他决定不再理会,壮起胆子走自己的路。
刚跨出几步,哭声就嘎然停止了,他心中不禁惊呼了一声:好险。
可是,代之而来的是一串震耳欲聋的狂笑:咯咯咯,咯咯咯。不仅声音独特,而且从中透出的那种无法无天的得意和近乎疯癫的放肆,让他听得鸡皮疙瘩暴起,背脊上津津地冒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凉汗。
他警惕地四处张望,很快便发现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两盏鬼火似的亮光在闪闪烁烁,难道那些家伙又回来了?它们为什么要缠住我不放?
他决定前去看个究竟。
一步、两步……那光点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亮,无论大小或亮度都跟鬼灯笼相去甚远,而更重要的是颜色上的区别,前者深绿,后者则为浅蓝。
不管是什么东西,也一定要去弄个清楚明白,好奇心和要强的性格促使他不顾一切地继续往前,就在距离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一声凄厉的嚎叫猛然间震裂了雾幕,一只体形硕大、猫脸人身的动物从他身边一闪而过,刹那间便没了踪影,只有一股浓重的臊腥留在湿润的空气中。
鬼东西。他狠狠地骂了一句,心中疑窦顿生。不论是普通的家猫,还是难得一见的野猫狸猫,他都没有什么好印象。他听过许多有关的故事和传说,什么野猫将两三岁的小孩活活地咬死、撕碎、吃掉啦,什么狸猫变成英俊小伙蒙骗涉世未深的少女啦。狡猾、阴险、邪恶,是这一类动物的共同特点。而今天,这长着一副猫脸的家伙在这里出现,又将意味着什么?
近来城里发生了一连串匪夷所思的奇事怪事,每一件都足以引起人们的惊恐、疑虑和不安。就说眼前这雾吧,对于地势低洼的龙城来说,本来就是一件十分稀松平常的事,龙湖纵横一百八十里,湖面上终日烟波浩淼,多雾自然便成了这个城市的一大特色,尤其是春夏两季,有雾的日子就几乎占了三分之一。但这雾洁白如雪,轻盈似纱,无色无味,随风飘浮,不但对人体无害,反而给城市增添了一股朦胧感和神秘色彩。可是,最近这几个月却发生了让人吃惊的变化,不仅有雾的日子比往年增加了一倍,出现的时间也跟过去大不一样。往年,除了二三四五几个月份,其他日子基本见不到它的影子,就算有,也大多集中在早上,太阳一出便会消散得一干二净。而现在,无论春夏秋冬,无论上午下午,大半时间都沉浸在漫漫无际的雾海之中。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颜色气味上的改变,不仅从原来的乳白透明,变成了现在的时黑、时绿、时红、时灰,而且还带着一股难闻的刺鼻气味。许多百姓深受其害,有的头晕恶心,有的喉痒咳嗽,有的皮肤过敏,出疹子、长红斑,甚至溃烂。
为什么会这样?有人认为与环境污染脱不了关系,亦有人将它说成是老天爷的惩罚,直至半个月之前,一位作者在龙城日报发表了一篇只有一千来字的短文,提出了一个骇人听闻的观点,说他经过深入细致的观察研究,结合近来发生的种种异常,认为这里面蕴藏着一个以搞垮龙城、毁灭龙城为最终目的的惊天大阴谋,目前所发生的怪事只能算作是前奏,以后的麻烦还会接踵而来。他提醒大家要做好足够的精神准备,随时接受严峻的挑战和考验。
文章虽然不长,但有警告,有呼吁,至于阴谋者是何方神圣,他为何会对龙城恨之入骨,作者并没有透露。
对于这种说法,人们反应不一,总的来说大概可以归纳为三种类型,一拨人认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当今世界,物欲横流,人心不古,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另一拨人则觉得文章的作者纯粹是唯恐天下不乱,无风起浪,以危言耸听来搏取大众的眼球;而数量最为可观的人却一笑了之,认定写文章的人不是精神有问题就是手头紧,想弄点稿费花花。其中更有几个好事的年轻人,悄悄地到报社去打听他的身份,说要与他辩论辩论,可惜除了“我龙城人”这个笔名外,他们什么信息也没有得到。
他和同学常宁、茵茵曾经在私下里议论过此事,三个人也是三种看法,谁也无法说服谁。
作为一个有两千多年历史的古城,龙城有许多独特的东西,除了与龙湖有关的多雾、多鱼虾、多螺蛳外,还有多祠堂、多武馆、多古迹等等。老城区几乎每条街巷都有一二件感人的故事,就连他居住的太子街和糍粑店的所在地状元坊也不例外。后者因为在某个朝代出了一个钦点状元而得名,只是近来糍粑店的名气越来越大,若干年后,它会不会因此而改为糍粑坊,还真的很难说。
相比之下,太子街则逊色多了,尽管也有一段不平凡的历史,但留下的却是世事无常的悲凉和惨痛。
很久以前,一条默默无闻的偏僻小巷突然出现了许多陌生的面孔,其中一个长相清秀、气质儒雅的后生据说就是赫赫有名的当朝太子,由于在酷烈的宫廷争斗中处于下风,无奈之下只好千里迢迢亡命天涯。他们在易容换装后隐居下来,期待有朝一日能够时来运转东山再起,然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十来个春秋过去了,不但夺权无望,几十个手下也因多种缘故各奔东西。在焦虑、无助、绝望的重重煎熬之下,他终于一病不起含恨而逝。为了纪念这个可怜可叹的皇族后裔,人们便将原来的“故衣巷”改为“太子街”。
狭窄的街巷,前后的长度只有三四十丈,卫生状况之差,也是大家有目共睹,街上经常可以见到东一堆、西一堆的垃圾,塑料饭盒啦、菜梗骨头啦、五颜六色的包装袋啦,应有尽有。老鼠多,蟑螂更多,灵异、妖怪也时有出现,难怪有的人一听到太子街的名字就不停地摇头。
而状元坊却大不相同,红墙绿瓦,雕梁画栋,尤其是屹立在街口的那座门楼,更是气派十足。近年来,这里成了有名的商业街,服装店、鞋帽店、茶叶店比比皆是,人来人往,热闹极了。
每次提到糍粑店,爷爷和奶奶都免不了会夸赞一番,可是一说到那个年轻的女店主施小西,两人的看法则大相径庭,有时还会因此发生小小的争执,他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爷爷一边吃着糍粑,一边信口开河地夸赞她的容貌。
“好吃,好吃,不但做的糍粑香甜可口,人也长得相当的标致,简直可以赛过当年的西施。”
这话马上便遭到了奶奶的反驳。
“胡说,真正的西施长得怎么样你知道吗?”
“管她长得怎么样,反正小西施的长相是大家公认的,不信你去问问李亚发和徐大胡子。”吃完糍粑,爷爷瞥了她一眼,然后闭目养神。
“他俩就能代表大家?笑话,谁不知道你们这些老男人的那点心事?”奶奶话语中明显流露出讥讽和不屑。
“奇怪,莫非你们女人认为她还不够漂亮?好了,我不跟你争了。”爷爷睁开双眼,叹了口气说,“其实漂亮也不一定就是福气。你瞧这孩子,小小的年纪就到处流浪,后来做了老太婆的干女儿,后来又开了这间糍粑店,每天起早贪黑,唉,可怜,可怜”
“可怜啥?我看她一天到晚嘻嘻哈哈,风流得很。”奶奶的蔑视溢于言表,接着又加了一句,“十足的狐狸精。”
他不再争辩下去,只是一个劲地说“罪过,罪过”。
奶奶的话让龙振吃惊不小,忍不住低声问道:“奶奶,真的有狐狸精吗?”
“怎么会没有?飞龙山什么都有,树精、猴精、狐狸精、蛇精、花精、蜘蛛精,多得数都数不过来。”她的话洋溢着一股无可置疑的气势。
“那它们跟施小西又有什么关系?”他怯生生地又问了一句。
“怎么会没关系?谁敢保证她不是从上面下来的?”
他不吱声了。在他看来,这话至多也只能信一半。虽然飞龙山有妖怪是事实,它们经常乔装打扮到龙城来干这干那也确有其事,可硬要把小西施与狐狸精联系起来,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好好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是狐狸精呢?如果真的是妖怪,她还需要那么辛辛苦苦去做糍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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