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综》——予源
楔子
永恒不变的虚空中,一只散发着紫蓝色光辉的蝴蝶,带起星星点点的光辉仿若舞动的精灵一般翩然而起,它融入混沌的虚空,避开威严的守卫,越过巍峨的神庭直达那三十三天之上。
三十三天之上是为鸿蒙,玄妙不可言,莫测不可探,只是在这亘古不变的景色之中,有一道身影悄然伫立,他(她)仿佛与这鸿蒙一般,自亘古以来便在这静静观望任时光流逝,似是有些寂寞,直至那蝴蝶在他(她)身旁撒下星光翩翩起舞之时,他(她)才似是自梦中苏醒,伸出修长的手指任由蝶儿停留在指尖,他(她)似乎笑了笑,只是无人能读懂那不知是否存在过的笑容。
鸿蒙不知年,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一瞬之间,在哪蝶儿停留之时,身影上方的紫气疯狂的流转,像是有一位不见身影的太古神人在吐纳,只见一只不见边际的掌印缓缓下落,那掌印下落的是那样的慢,但又是那样的绝望,逃不掉!躲不开!
这一击可开天!
这一击可灭世!
在这掌印下方显得有些柔弱的身影似乎并未发觉自身将要到来的命运,只是凝望着指尖的蝶儿,毫无疑问,这是注定的也是必然的事实,随着掌印的落下那道寂寞的身影与蝶儿已然不存于世,毁灭的波纹卷积着紫气浩荡四方,似乎寂静的鸿蒙也因为少了那道身影而感到落寞。
不知过了多少年,当鸿蒙恢复以往的寂静,似是忘却了那道寂寥的身影,潺潺的流水声轻轻响起,那绝不可能存在于鸿蒙的水流上有着炫丽的光华流转,它静静的流淌着,直至流过那曾经伫立过的地方,忽然平静的水流之中有一道不同于流水本身色彩的光华绽放,那是一只长着混沌色双翼的蝶儿,它自水中越出,挥洒着星光溶于鸿蒙的色彩不知去往了何方,当蝶儿脱身之时,那水流也缓缓消逝,只是当它将要离去之时,鸿蒙之中紫气翻天覆地,一道道不见其形的紫气如同狂龙乱舞,席卷八方!
那流水仿如同受惊的兔子,消逝的速度不知快了多少,只是无论如何努力,它还是有一半身躯被被留在了鸿蒙,无法逃离的流水静静的悬浮在鸿蒙之中,狂乱的紫气也安静了下来,只听这鸿蒙之中有一道叹息流转。
“痴儿,何苦来哉!”
第一章神庭的祸害
鱼耶是神庭的祸害,这是公认的事实,没有任何一位神与仙像他那般闹腾,
拔老仙的胡须织袜子、偷神禽的羽毛做扇子、把仙女的肚兜偷去拍卖、拿天王的法器装水、最过分的是把牧兽神最喜欢的仙鹤吃的连繁育的机会都没了!他甚至在灌醉天王的儿子之后,教唆他把天王捆起来打了一顿……
总之神庭没有一位神不被他折腾过,若不是身为混沌灵胎加之又是道祖的关门弟子,怕早就在群情激愤下身受雷霆灰飞烟灭了,不过俗话说:“抽刀断水水更流,人不修理梗纠纠。”在浪荡神庭数年之后,他也终于迎来了制裁!
自南天门处启程,途经雷火风雨四部便能望见登天梯,登天梯不见首尾,上通云霄下达幽冥,除却四大神部,天梯可达神庭任何一处,自天梯而去登上第七天便有一座天宫立于眼前,两根白玉色的巨柱屹立在宫门前,两个皮肤晶莹剔透扎着羊角辫,做道童打扮的孩子伫立在门前,门匾上书《兜率宫》三字,在两个小道童无趣发呆时,一位身穿天青色道袍,一脸懒散笑容的少年驾着祥云缓缓飘来,那少年看着太过懒散,以至于头上的发簪也像是没叉紧似的摇摇欲坠,但就是这般懒散,少年也令人生不起气来,或是那笑容令人感到释然吧。
“鱼耶师兄!老爷在等你呢!似乎有些不高兴,你之前来过不少神灵和仙家,是不是你干之前做的事,事发了?”还没等少年散去术法,两个道童就像看见了虫儿的雏鸟一样异口同声的问道,鱼耶并不答话,他依旧笑着散去术法。
“啊!好疼!”
鱼耶放下施暴过的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双手抱头略带愤恨的盯着自己的童儿,“师兄我干什么了?修道人的事哪能叫胡闹么?接着又是什么,我是为了活跃神庭气氛,死气沉沉的还不如冥府什么的嘟囔着一些难懂的话。”
“那看来我还得给你赏赐了?”
在鱼耶与道童对峙时,一个平淡中略显无力的声音自宫内传来,
“鱼儿不敢!”
听到声音,鱼耶忙收敛了懒散的姿态拱手施礼,余光撇过偷笑的童儿用口型进行无声的威胁,两个童儿急忙收起笑脸面无表情的望向云海。
“进来吧,你也不小了怎么还和童儿胡闹?”
“话不是这么说的老师,若是不算孕育的时间,我可比他们小的多!”鱼耶边耍着贫嘴边向着宫内走去,
兜率宫宽广无比,若是凡人要从宫门行至后殿怕是需要一天,不过对于神庭中人来说,不过眨眼及至,跨过后殿房门,一尊看起来朴实无华甚至还有些破旧的丹炉伫立在正中央,散发着月色般光芒的银发垂落于双肩,本该透显高贵典雅的明黄色道袍在她身上却显出平淡如水的淡雅,那盘坐在蒲团之上的身影,清丽的面容带着淡然的神情,正是鱼耶的老师神宝天尊。
“听说你今天怂恿蟠桃园那几只葫芦说七位公主是他们母亲?”神宝天尊盘坐于蒲团上,似乎是不经意问起。
“没有!绝对没有!这是诬陷!这怎么会与我有关!老师我不过是跟他们说七位公主和他们很像,经常去蟠桃园采摘而已!您知道我一向好心”鱼耶殷勤的接过童子手中的扇子扇着火。
“是与你无关,之后那几只葫芦居然跑到灵山寻到斗战胜佛叫父亲,你说就凭他们那点微薄法力如何渡得了混沌?是不是有哪位好心人给了帮助?”
“是啊,是哪位好心人呢?知道老师您被圣佛偷吃了不少仙丹,又不好怪罪给您出了口气”鱼耶认真的扇着火,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那牧兽神,养了九千余年的仙鹤如今却只剩三只,你可曾得知?”神宝天尊似是隐秘的扯了下嘴角,继续问道。
“牧兽枉为神官,为了一己私欲强行压制仙鹤灵智,让它们无力化形近万年修为还不如下界百年妖修!不如携内丹重入轮回!”
“那,天王的法器?”
“下界有一国度虽有妖修却未曾杀生与人同处,天王以除妖之名大旱三年,赤地千里却不曾见到天王除妖,留有法器何用?”
“不错,道法自然率性而为又保守本心,吾之道后继有人已”似是对回答甚为满意,神宝轻挥衣袖恍然间,却是从后殿直达大殿之中。
听到老师似乎有松口的迹象,鱼耶连忙乘胜追击:“老师您看,你都认为我没错,何不让我出去继续修心?”
神宝撇了一眼毫无面皮的弟子,忽然展颜一笑言道:“别急啊,徒儿~为师这里还有一些事情想要问清楚呢!”
鱼耶突然感到一股恶意袭来,不由打了个寒颤干笑到:“老师您道法通天,那有什么事您不知道啊,何必询问徒儿呢?徒儿突然想起来约了三太子和二哥吃狗肉汤,锅里正顿着呢!徒儿这就告退!”
说罢就打算用最快的速度逃离这个龙潭虎穴,可动用了浑身解数却不能移动半步,
“…………”
“只是问话的话,动用道祭过分了吧,老师!”
发现无计可施的鱼耶黑着脸吐槽着,不过很快黑着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成苍白的脸色,只见蒲团之上除了一直老神打坐的神宝老师之外,还有一道看周身萦绕着青灰色云烟的身影与一位被紫气笼罩的身影,盘坐于神宝身旁。
“这,,,这是发生了什么?天倾地覆?混沌入侵?怎么师尊与陛下齐聚于此?”鱼耶脸上扯着僵硬的笑容,干巴巴的扯着自己都不信的胡话。
蒲团上除了保持着淡然微笑的神宝老师外,另外两位看不清神情,
死刑并不是最痛苦的,痛苦的是行刑前的痛苦,宽广的兜率宫中,鱼耶如同刑徒般等待着判决,鱼耶回忆着短暂一生估算会有怎样处罚,然后绝望的发觉怕是要在空明天待到地老天荒。
“依我看这都不算什么,毕竟鱼儿本心也不坏,这些小家伙也是超然太久了,该清醒清醒了。”就在鱼耶思考怎么越狱时,神宝天尊的声音犹如黑暗里的光芒照亮了前方,
不过有些光总喜欢照向深渊。
“不过我听说,神庭盛传红孩儿是铁扇和我的孩子,牛魔王头顶草原,还生出了个牛头人的词?”神宝天尊依旧挂着淡然的笑容说着似乎是他人的事。
话音刚落,鱼耶的面容更显苍白,只得用哀求的目光盯住神宝,以期望能够逃过一劫,不过明显神宝并没有结束的打算。
“据说神帝当初放过那只扰乱神庭的猴子是因为喜欢上它了,为了获得猴子真心还心甘情愿成为猴子成名路上的垫脚石?”无视徒弟哀求的目光,神宝至始至终未曾变过表情,接二连三的爆出猛料。
虽然看不清神帝的神情,不过明显兜率宫内已经不复往日祥和的氛围。
“鱼儿,你自化形以来也有一甲子有余了吧。”神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中带有金戈之音。
“回陛下,似乎刚好是九九之数。”似乎忘了神宝老师的爆料,鱼耶面上哀怨之色尽数散去,瞳孔微凝神情肃然回到。
“那便好,昨日天外天生变,劫数将至,你身为应劫之人也该启程了。”像是发布一项微不足道的法令,神帝淡然吩咐到。
听到这道旨意,鱼耶瞳孔微微一凝,“敢问陛下,这劫数究竟该如何渡过?”
“混沌虚空中,有三千大世界,恒沙小世界,神庭统御万道,万道生神以治世,然我神庭御道,又怎比得了新道诞育之速,新界无神便无法,此时若有混沌凶灵鸠占鹊巢,便能褪去凶胎窥探大道,混沌无边,世界不尽,这些年来究竟多少凶灵在暗中窥视?怕是老师也未必能一一知晓,昨日大道生变,乱世以至!群魔噬龙之相以生,而你生为混沌灵胎,凶灵匿于大道之中,于你眼中便像是油滴于水中无所遁形。”没等神帝开口,神宝用着一如平常传道时的声音解释到。
“大世以至,生为应劫之人又其能退却,鱼儿这便启程!”
鱼耶发现已经恢复了行动,向着神宝三人施了一礼便打算前往南天门,只不过那身形似乎有点迫不及待?
“天尊似乎给鱼儿身上留了些什么。”
见鱼耶逃一般的离开兜率宫,神帝开口询问道,不过声音中似是带着一抹笑意。
“鱼儿太过顽劣,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不过化形甲子日有余便搅的天庭不得安静,吃些苦头也能修心。”
神宝说完面带微笑合拢双眼,又沉浸于莫测天道之中了。
南天门外,一道倩丽的身影伫立于前,那女子黑色长发披撒在青铜色甲胃之上,紧致的容颜上带着冷峻之色,两把似乎血迹未干的巨斧背负于身后,更为其增添凶悍之气,她似乎在等待着谁,不过很快便得到了答案。
“战灵姐姐!你怎么在这?是来送我的么?”匆匆赶来的鱼耶远远望见女子身影兴奋的叫到,可前行的脚步不知为何停了下来。
名为战灵的女子翩然一笑,冷峻的脸上漏出的却是温柔如水的笑颜,在哪笑容绽放的同时,背负的巨斧轻轻颤抖,霎时之间南天门内狂风乱舞,庞大的先天灵气如同乳燕归巢般迅速凝结成一尊遮天巨将!不过一瞬之间,巨将手持神斧携开天之势袭来!
这一斧含开天之势,戮生之意,逃不掉,唯有相抗!
鱼耶见状收起了耍宝的姿态,双手背负,“道其一化神,其二生魔。”
话音未落,左右自云海之下升起两尊不见項首的巨像,合力撑起巨斧,一尊漆黑如墨怒目睁圆,四面八臂手持刑具,一尊慈眉善目金华闪烁,拈花而笑手持金莲与魔尊一同抵挡神斧。
“你不许去!”战灵缓缓开口,平和的语气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她轻踏一步万里一寸,双斧下劈,斧迹划过云霞不食烟火,挡不住会死!
鱼耶手中出现一杆方天画戟,不过这又怎么抵抗得了这似道一击,当戟杆断裂同时,鱼耶一边以遁一之法躲避,手中不断出现各种兵器,如意金箍棒,三尖两刃戢,金钢镯……甚至还有玉净瓶,在毁掉身上所有兵器之后,攻势终于衰弱下来,鱼耶双手避开斧刃,握住斧柄,以护身法强行顶住斧芒,看着面前女子冷峻的面容旋即轻笑道“姐姐,你知道到这是命,我躲不掉。”
战灵没有答话,身上甲胃散发青色光芒,战鼓厮杀之声自光芒之中响起,声音响彻诸天万界,点点星光自万界汇涌而来,双斧犹如神助,散发出无数斧影,群攻而来,斧影穿透战灵身躯,向鱼耶周身劈去,抵住双斧已是全力而为,又怎么抵挡的了无数的斧影,而且那斧影居然无视护体道法,直攻本体,霎时间鱼耶身上血如泉涌,神魂也被劈的摇摇欲坠。
“以灵之力破法,以人之力噬道,姐姐用我教你的法子欺负我,这可就过分了啊。”鱼耶口吐鲜血,虽断断续续,却依旧轻笑道。
“你既要去,那便葬在这里吧,万年之后自会复苏!”
鱼耶忽然放开双手,任由斧身嵌入身躯,抬起右手轻抚着面前女子的面庞:“那可不行,我可是答应了老师和陛下,即便知道结局,又怎能轻易退却,而且姐姐啊,这天外天又有什么事,是我所不知道的呢?我可不想你来承受我的责任,这里就允许我稍微任性一下吧。”
鱼耶反常的言语令战灵未曾动摇的神情也出现了一丝惊疑,飞舞的斧影不断切割着鱼耶的身体,他似乎是感受不到痛处一样,抬起的右手染红了战灵的面庞,飞溅的血液涂抹着甲胃。
忽然战灵将额头贴向鱼耶,片刻之后脸上漏出惊怒之色,或许还夹杂些许惊恐?面前鱼耶缓缓倒下,神魂以散,留下一具残破的身躯,战灵抬手轻挥,身边出现一副古朴青铜棺椁,她抱起尚留余温的残躯,放入棺椁之中,当棺椁合上,南天门内出现一道绚丽的河流,战灵目视河流载着棺椁缓缓驶去。
待河流隐去踪迹,战灵伫立良久,木然的神色上,瞳内渐渐失去色彩,她缓步远去,身形落寞,当其身影消失之时巨将与两名神像的战斗也落下了帷幕,失去主人的神像又怎敌无双巨将,战胜的巨将与神像缓缓消散。
正当这场万界瞩目的战斗将要落下帷幕之时,神斧却未曾消散,反而疯狂吸收着巨将于两位神像消散的灵力,向着南天门劈去!无数光华夹杂着法宝护在南天门前,然而战道之主,混沌灵胎他们又抵挡得住哪一个,何况这是两者之和,巨斧势如破竹,将法宝与南天门一击粉碎。
神帝历69965亿年,大道生变,道祖不现,战道之主不知所踪,南天门毁,时以群魔乱舞万界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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