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录像》——陈三尺

时间:2019-01-17 10:29:42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陈三尺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干坏事就会被带走

西城区是个神奇的地方,住户稀少,红灯区却异常热闹。

一些废旧工厂挨着城市边界,工厂前面往市区方向是成排的仓库,有些是企业的,有些是个人的,看守规格大同小异。

红灯区就在仓库边界更往城区中心的位置,环抱状向市区开放。

成群的姑娘半露着胸脯和大腿,浓妆艳抹,NPC一般伫立在固定的位置,等待生意上门。

郝可爱骑着电驴子载着醉醺醺的陈三尺,穿过姑娘们,留下一路口哨声和郝可爱控制不住的口水沫子。

……

电驴子上的这两位,是城市里典型的废柴。

打记事开始就粘在一起,成长在某个未知星球城市的非法地带。

俩人在那样的环境下一路摸爬滚打的长大,练就了一身板门撬锁、溜门打洞的本事,基本生活全靠偷鸡摸狗维持。

这对组合给自己起了个“雅号”叫“江洋大盗”,结果招牌还没打出去,陈三尺找到个女人,就单飞了。

组合因此闲了两年。

今晚,陈三尺被甩,郝可爱一心想重出江湖,把喝的五迷三道的陈三尺架上电驴子,用大屁股一顶,前往传说中有名的“好货”仓库,准备干他一票大的。

两个人把电驴子停在一个没有监控的胡同里,罩上头套,摸到仓库附近。顺手从路边捡了块石头,抡圆了膀子扔出去,砸碎了仓库门口唯一一个监控摄像头。

竟然一个看守都没有。

郝可爱明目张胆的扛着老虎钳朝门口晃悠,两下破了门锁,跟回自己家似的,推门就进。

陈三尺一路上被郝可爱的巨臀压着,此刻正严重的反胃,硬打了几个嗝,脚下打晃,走了个“S”型路线,也跟着进去了。

站在门口掏出狼眼手电往里一照,光束里都是一些灰尘颗粒,空气中一股霉味,也不知道多久没打开了。

陈三尺恍惚觉得,这个仓库他曾经来过,但是记忆却很肯定的告诉自己,这是错觉。

同时,隐约有种不详的预感,看这积灰程度,明显很久没有人进来过了。连同行都放弃了的地方,还能有什么“好东西”?

果然胖子就是不靠谱。

俩人逛街似的兜了一圈,只看了一些废铜烂铁和破纸箱子。郝可爱不由的火大,抖动满身的肥肉,抬脚就撂倒了一摞纸箱子。偏巧有一个纹丝不动,封的严严实实,似乎里面塞满了什么东西。

胖子一激动,脑子里全是感叹号,朝箱子就扑了过去,跟扒姑娘似的,三下五除二就把箱子拆开了。

拆开的瞬间,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面而来。

郝可爱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伸头往里一看,转头就吐了一口:“呸!真晦气!”

陈三尺也过去瞅了一眼,只见箱子里一台老式的录像机,还有一堆录像带,塑料盒子装胶片的那种。

他俩之所以认识这玩意儿,完全是因为小时候不务正业,去到放着少儿不宜的片子的录像厅,几个硬币就能躲小黑屋爽一下午。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这堆东西还不如装它们的纸箱子值钱,属于扔垃圾桶都嫌占地方的物件儿。

郝可爱眼珠子都快冒火了:“什么破小道消息,让爷白跑一趟!两年没在江湖飘,飘了就挨刀。下面的兔崽子们都反了天了,居然卖给我假消息!”

陈三尺倒是没多大反应,把头套一摘,收了手电筒就想出去。

“把这玩意儿装起来,带走!”郝可爱忿忿的指着箱子里的录像带。

“带它干什么?”

“贼不走空!这里面说不定还有啥黄色小片,这叫重温童年的记忆,爷需要慰藉!”

陈三尺看着郝可爱一本正经的样子,知道他不是开玩笑,叹了一口气,用麻袋把录像带装好,背了出去。

……

俩人回到陈三尺的住所打算看录像带。

这地方是陈三尺的感伤之地,郝可爱没空搭理发小是否伤春悲秋,找到插线板,连接好录像机和电视,随便挑了一盘带子塞了进去。

然后往地板上一躺,一双聚光的小眼睛盯着电视机,满是期待。

一片雪花点之后,图像出现。

画面上一堆蚂蚁聚集在原地绕圈,几百只蚂蚁形成一只圆环,像是人造卫星拍摄云图上的台风眼,周围并没有任何食物或者其他东西。这群蚂蚁像是中邪一样,没有丝毫停下来的迹象。

“什么鬼?动物世界?”

郝可爱皱着眉头按了快进键,整卷带子都是蚂蚁在绕圈,甚至中间下了一场雨都没有停下来。一直到最后,蚂蚁们看起来很虚弱,已经处于濒死状态。

陈三尺知道这种现象,叫做“蚂蚁的死亡漩涡”。

这是一些行军蚁,由一只领头蚁带领,领头蚁分泌踪迹费洛蒙,让其他行军蚁用嗅觉跟随;一但领头蚁失去方向,导致踪迹费洛蒙出现混乱,就会令整团行军蚁迷路,持续转圈最后因体力耗尽而死。

这种现象难以解释,同时也可遇不可求。

此时的郝可爱已经抽出带子,换了一盘塞了进去。

这盘带子的内容是一条蛇咬住自己的尾巴,在地上慢慢的转着圈子。它似乎想吞掉自己,下颚在一点点的蠕动,蛇身却没有丝毫缩短。

按下快进键,不出所料,整盘带子都是这条咬着自己尾巴的蛇。

“这都什么玩意儿乱七八糟的?动物世界的中邪现象?!”郝可爱愤怒的说。

陈三尺看着画面里的蛇,下意识的想起一个名词——“衔尾蛇”。

衔尾蛇实际上是一种流传至今的文化符号,并不是某种生物现象。这个符号其实具有多重意义,而最主要的意义来源于其外表形态。蛇不断吞噬的自己的尾巴,是一种构建与破坏的往复,生存和死亡的交替,寓意着一种宇宙循环观。

就像是传说中的不死鸟,在烈火中重生,实际上是一种无限循环的概念,也是一种自我参照。没有外部的力量的干预,这种循环将永不停止。

郝可爱已经气的整张肥脸都在抖,童年没回忆成,慰藉也没有了。他挪动着丰腴过度的屁股从地板上爬起来,转身就往外走。

“干嘛去?”陈三尺回过神来,追问了一句。

“今天太不顺了,气的爷火大,找个妞泄泄火。”话音没落,门口的电驴子就叫了起来,那胖子已经一骑绝尘而去了。

陈三尺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录像带出神,鬼使神差般又拿起了一盘,塞进了录像机。

机器在运转,电视机里一片雪花点。

正当陈三尺以为这是一盘空带子时,屏幕上忽然有什么一闪而过,同时寂静的房间里传来一阵呓语,反反复复的重复两个字:

“循环、循环、循环……”

陈三尺一个激灵,酒醒了一半。死死的盯住电视机屏幕,呓语戛然而止,雪花点消失,有画面出现。

似乎是夜视监控下的一栋建筑内部,俯视视角,整个画面呈现诡异的黑白色。

镜头卡在一处走廊拐角,面前一堵砖墙,没有任何粉饰,能想象出墙面砖红的颜色,像是干涸的血迹。表面有些野兽般的抓痕。视线存在死角,无法向前延伸。

这种角度盯久了,会莫名生出恐惧,源于视线受阻后衍生出来的未知,总有种什么东西要蹿出来的感觉。

陈三尺咽了口口水,伸手按了快进。

时间数字飞快的跳到五分钟以后,画面一变,是一座向上的楼梯。扶手是粗糙的建筑钢筋,台阶上的水泥中裸露出钢板,一滩滩不规则的墨色痕迹,以喷溅的形式存在于楼梯和侧面的墙面上。

陈三尺吸了一口凉气,突然觉得房间的温度有点低。

快进继续,画面也在切换,都是不同视角下的建筑内部,每一个都有无法说明诡异之处。

带子的最后,镜头拍摄到一间房间,里面竖着些黑色的影子。镜头拉近,影子逐渐清晰,居然是一个个浑身赤裸的人,低着头,一动不动,背对着镜头围成一个圆圈,像是某种骇人的祭祀仪式。

陈三尺感觉一股凉气顺着脊椎骨向上爬,不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正要伸手关了录像机,突然发现画面上被围起来的圆圈中间,有一个淡蓝色的光点,在以极低的频率闪烁。

这是黑白画面中唯一一处色彩。

陈三尺盯着那个光点,忽然感觉一阵眩晕。

……

如果从俯视的视角偷窥这间屋子,此时此刻只能看见一道刺眼的蓝光,电视机像是羊癫疯发作一般剧烈的抖动。

片刻之后,万籁俱寂。

连人都不见了。

陈三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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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猜猜你在哪?

郝可爱骑着电驴子在外面逛了一圈,一路上遇到的夜间工作者一听说他兜里比脸上还干净,没一个愿意上车。

眼瞅着汽油见底,心想这年头果然真爱难求,不如回家算了,到门口才发现背包落在陈三尺家了,房门钥匙就在背包里。

虽说自己住的地方门板就是个摆设,轻易一脚就能踹得开。但是摆在那总归是个心理安慰,郝可爱实在不忍心上脚去踹,在家门口停好电驴子,溜溜达达就往陈三尺家走。

在陈三尺门口拍了半天门板,雪姨的架势都拿出来了,里面竟然一点声都没有。郝可爱心里觉得奇怪,犹豫了一秒,心说反正不是自己家门,抬起脚就往门板上招呼了一下子。

非法地带连房子都是纸糊的,有点风暴能倒成多米诺骨牌,更别说门板了,换个老太太来用点劲都能整开。郝可爱这一下子,直接把门从门框上踹了下来。

“咣当”一声巨响,有邻居开了电灯,骂了声娘,开窗伸头一看是隔壁街那位凶神恶煞的胖子,立马闭了嘴,又把头缩回去了。

郝可爱扇了扇扬起来的灰,抬脚往里走,一眼看见电视机还开着,录像机也在工作,屏幕上一片雪花点。屋子里没开电灯,只有电视机屏幕散发着幽幽的白光。

自己的背包好好的躺在地板上,到处也不见陈三尺的人影。

出去了?

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凌晨三点,万籁俱寂的时刻。

那小子会去哪?难道也找妞发泄去了?

郝可爱挠了挠肚皮,拎起背包,把门板扶起来,像个挡板一样虚掩着门框,转身走了。

……

陈三尺是被天花板上滴下来的水珠砸醒的。弄在脸上,一股冰凉的寒意。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脸朝下倒在地面上,周遭一片昏暗。环境温度很低,身下一片冰凉的麻木感。

空气中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像是某种巨型动物死在了周围,尸体在细菌的作用下开始发酵。

鼻腔里满是灰尘,陈三尺呛咳了一声,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浑身酸痛,像是被丢进洗衣机搅了一千个来回。

陈三尺晃动了一下脖子,松了松肩膀,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脑子开始陷入当机状态。

记忆里最后一个画面是坐在自家的地板上,看着跟郝可爱一起偷来的录像带。记得那胖子十分失望,气鼓鼓的走了,自己又继续往下看了一盘……

然后就睡着了吗?心说果然是酒还没醒。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自家地板明明没这么多灰尘。

心想着,手往口袋里摸去,里面放着郝可爱的狼眼手电,他还没来及还。点亮手电,往周围照去。

手电光束里满是静静飘荡的灰尘颗粒,随着人的动作,水波似的扩散开去。

随着手电光照射的范围扩大,陈三尺不由得一愣。

这不是自己家!这是哪?

自己所在的位置是一个昏暗的封闭房间,房间结构简单,范围不大。

四周是简单的砖墙,没有任何粉饰,砖块本身的颜色经过时间的推移,显现出干涸血迹一般的暗红色;整个房间没有一扇窗户,只有一扇老旧的木门。

自己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甩在房屋正中间,背对着门,仿佛抛尸荒野,周围一个活物都没有。

就在他的左手边,有什么东西散发着幽幽的蓝光,那是唯一的光源。

陈三尺用手电去照,发现那蓝光来自一只闹钟,是上面的液晶数字散发着淡蓝色的幽光,冷色调,氤氲在周遭充满灰尘的空气中,有一丝说不出的诡异。

闹钟摆在一张书桌上,靠着书桌的是几个破旧的纸箱子,全部积满了灰尘,手指摸上去能写字的那种。

陈三尺朝书桌走去,他注意到地面上的灰尘也很厚,每走一步,一个清晰的脚印就会出现。

走到书桌边,先拿起闹钟看了看,注意到上面的数字是“02:00:00”,只有中间的符号在跳动,两边的数字却没有任何变化。

将闹钟放下,拉开桌子的抽屉。一只手表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造型有点古怪,像是老式的电子表,但液晶屏幕已经不亮了,侧面的按钮按一下,却有类似于手电筒般的光芒射出来。

在一处奇怪的地方,多一个光源总不是坏事。

他抖抖手表上的灰尘,将其戴在了手腕上。

戴好的一瞬间,仿佛激活了什么开关,手表的液晶屏幕忽然亮起来,上面出现数字“0”,同时桌角的闹钟突然开始工作,“02:00:00”变成“01:59:59”,末尾的数字还在不断减少,似乎是在倒计时。

陈三尺的视线在手表和闹钟之间摇摆了几个来回,摘下手表仔细看了一圈,屏幕上的数字没变,闹钟上的倒计时还在继续。

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陈三尺脑回路跟多数人不一样,面对眼前的处境本能的反应不是大喊“有没有人?”,而是承认自己的被动地位,并尽可能将被动变成主动。

他并不是胆小怕事的人,相反在以往很多跟着郝可爱一起偷鸡摸狗的经历里,他是胆子大的那一个,很少因为害怕什么事情而往后缩。并且跟那胖子耍机灵蛮干的性子不同,陈三尺常常有意无意的喜欢用脑子。在他唯物主义的世界观里,没有什么是用脑子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就说明脑子没用到位。

当然,智商实在不够的情况不再讨论范围,毕竟他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然而眼前的情景显然出乎他的意料。

陈三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把剩下的抽屉和几个纸箱子翻了个遍,再没有找到任何东西。拿着狼眼手电又在房间里扫了一圈,觉得自己的信息收集度还不够,完全不能解释当下的处境。

首先要做的事情,应该是解决自己到底在哪这个问题。

既然这间房间没有任何收获,陈三尺决定出去看看。

他仔细观察了门,门没有上锁,构造十分简单。拉住把手往下压,有清晰的锁扣弹开的声音。

门外是完全未知的世界。

拉开门的一瞬间,陈三尺背靠着门板,做好防御准备,先将手电光晃了出去。

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等了一会儿,他从门后探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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