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雇佣兵》——蔬菜沙糕

第一章 我是谁（一）

“恩？”

他苏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确定一下自己的身体没有什么异常，不过和一般人不同，他没有第一时间睁开双眼而是闭着眼睛感受着自己的身体状况。

身体状况良好，除了四级饥饿（他把自己的饥饿程度分为了十级，一级饥饿度最轻可以忽略不计，十级大概就是已经饿的快要濒死的情况）之外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担心的。

幸运的是他此时此刻是穿着衣服和裤子的，如果是光腚的话他会羞耻的。不过即使有衣服也感觉很不舒适，他的腋下和大腿内侧有一种黏糊糊的感觉，这种感觉在他身体各个地方都能够感受出来，只不过其他的地方很轻微而已。

他得出的第一个结论就是，他的身体应该在最近被别人清洗过，只不过那些人或者那个人的技术实在是不行，以至于他的身体还有一些地方没有清理完全。

这不是一个好消息，虽然他没有睁开眼观察四周，但是这意味着他被别人监视或者监控着，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被一些好心人收养起来了，但是这种概率大概是你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着自己的完美女神表白能够成功一样小。

想了一会他发觉此刻自己是平躺着的，而他躺着的地方很硬，不过很平整，他猜测自己正躺在一张石床上面，也就证明了周围的环境应该不会那么安逸，至少没有席梦思。

而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高度应该不会超过1米6，甚至有可能只有一米五乃至更低。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打击，因为身体都这么矮，他下面的那个想必也不会大到哪里去，这对他日后的性福生活是一种极大的阻碍。

“额。”

他在确认自己身体机能没有任何异常之后，这才对自己的其他状况考虑起来，与此同时他活动了一下舌头向自己的磨牙后垫（简单的说就是你最边缘牙齿之后的那块软乎乎的三角区，这么说只是为了有逼格一点）探去。

糟糕的是他完全想不起来自己的过去，这不是简单的失忆症，最让他困惑的是他连他现在的脸长什么样都记不起来了。

“没有任何一丁点的关于过去的回忆吗？不过一些常识和知识倒是记得滚瓜烂熟呢。”

他在心里自嘲的说着。而他为了得出后半句的结论还专门在脑袋里面边进行着四位数乘四位数的心算，边倒着背诵了一遍《道德经》，而这一切都只不过花费了他几秒的时间。

“恩，记忆力出奇的好，而且运算能力也不差么。甚至光是语言就掌握了十多种，包括中文，英语，法语，阿拉伯语……，那自己到底是哪一个国家的人呢？”

关于他的身份，他第一时间就想到的是自己是一个翻译官或者是学者，不过他对自己的身高着实很在意，虽说职业和身高没有必要联系，但是如果作为一个翻译官身高连一米五都没有的话那就太让人……

当然了，分析这些东西对他现在的处境没有任何帮助，他还是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回到了自己正在磨牙后垫努力探索的舌头上。

“已经消失不见了吗？”

他略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缓缓的将自己的舌头重新放回了自己的牙齿后面，这一举动如果从外观上看的话是完全看不出来的。他可不想在信息没有完全接收之前过早的暴露自己已经清醒了的事实。

他过去每一次吃完饭后都会将一颗小小的米粒藏在自己的磨牙后垫里，对他来说这是一个侧面证明时间节点和饮食状况的细节。

磨牙后垫因为形状像是一个内三角的凹槽，所以一般情况下细小的食物残渣落到这里面都不容易被主人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掉出来。（伸出舌头感受一下，如果真的有米粒呢？）当然了，如果你开始进食或者喝水的话就很容易把它们弄走。

光是吃米的话大概很多国家都会吃，但是如果把吃米当成一种常事的话也就亚洲那一块了。再结合一下他自己脑袋里面的语言，他推测自己很有可能就是华夏、日本、印度、巴基斯坦、韩国其中的人民了。

米粒消失了就说明他应该被灌食过，而对于这一切他都没有知觉。按照他此刻的饥饿程度为四级，他得出了在自己清醒之前至少过去了接近一天半的时光。但是饿归饿，他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以往饥饿四级的乏力感，这说明他这段时间应该接受过营养液养护。

同样的，米粒的细节也给他带来了一些信息。他自己样貌和过去的生活记忆几乎完全消失，但是像是一些基础知识、技能和过去的生活习惯倒是没有遗忘。

就像是一些得了老年痴呆症的老人们，他们也许会忘了其他人是谁、自己是谁，也许会在一个自己无比熟悉的地方迷失方向，但是他还是知道一些东西的。比如说老人们知道自己饿，饿了就要吃东西。

而此刻的他也是，他虽然不记得自己的名字，样貌，过去，但是他对一些诸如饥饿感之类的事情反而异常的了解。

他对自己的身体了解的差不多了，总的来说可以总结为以下几点：

1、会很多国家的语言，但是真正国籍身份应该是亚洲人，并且以前经常以米饭为主食。

2、躯体完好，内脏等功能没有异常。唯一不爽的是身高在1米4到1米5几之间，好在应该没有大肚子，体型还算合理。就是力量不大，如果和一个正常成年人肉搏的话，估计凉凉。

3、没有包括自己的样貌、体态特征、亲朋好友、过去的事件在内的任何记忆，但是对于一些常识、基础知识和技能倒是记得清晰。

4、自己此刻应该是被监管起来了，不过从躺着的硬邦邦的东西来看，这里至少不会是豪华客房，很有可能是监狱。

5、苏醒之前应该被营养液或者稀泥巴之类的东西包裹过，在自己第一次进食到现在，期间应该被人清洗过身体一次，只不过清洗程度很不理想。想必清洗自己的那个人应该很粗心或者对自己干不干净根本不上心。

6、自己暂时没有生命安全。对方没有对自己造成肢体伤害，甚至没有用粗暴的行为强行将自己弄醒，推测一下想必自己对对方还有利用价值。

其他的几点可以不用那么在意，可是最后一点让他有点担忧起来。

此刻的他除了身上单薄的衣物之外别无他物，这就说明他的利用价值应该是脑袋里面的东西。而这个正是他担忧的，因为他完全没有过去的记忆，要是对方发现这一点的话，那他就可以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恩，想了这么多也该分析一下周围环境了。”

他在心里暗暗的说了一句。

第二章 我是谁（二）

他彻底放开了自己的嗅觉和听觉以便能够快速且更完美的了解周围的环境。当然了，他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利用最直接的视觉观察。

至于为什么用“彻底”两个字呢，这就要说明一下了。

在他刚苏醒的那一刻，他就将自己的嗅觉感应和听觉感应封闭了80％左右。你也许会说这怎么可能办到。

确实嗅觉和听觉是不能干扰的，比如说如果你身处于一座高速公路上，周围来来往往的疾行车子发出的声音会自然而然的通过鼓膜的震动啊，半规管啊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经过听神经传输给大脑。

他确实无法阻止中耳鼓膜的震动引起锤骨、镫骨和砧骨三块小骨相震动，将声音传到内耳，但是他可以阻碍由内耳传输到听神经那一步骤。

人和人是不同的，不是所有人都必须像普通人一样，有的人天生就和其他人不一样。比如有的人可以做到卷舌，但是有的人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做到，因为他们的基因决定了这一点。

再比如，新生婴儿生下来长到一定年龄后很多大人都会在桌子上摆放一些诸如毛笔啊，红票子啊，党章啊，好吃的蔬菜沙糕之类的东西，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选择。选择了毛笔的一般被认为日后是一位作家或画家，选择红票子的是日后很能挣钱的，而选择食物的――一般是吃货……（不要问作者为什么叫蔬菜沙糕╯﹏╰）

而他在发现自己能够做到这一点之后就努力的锻炼着自己，最开始的20％到现在的80％，这一切已经让他训练出了肌肉记忆，所以在他最开始醒来的时候就本能的切断了和外界的许多联系。同样的，他没有第一时间睁眼也是如此。

至于他为什么要切断外界的联系就有说法了。简单的说，他不想自己因为外界的环境而干扰到他正常且理性的分析。

当然了，你会说神经都可以控制，这不是逆天了吗。不过也不尽然，他能够控制的也就只有自己能够接收的听觉和嗅觉，而且只能够缩小不能够放大。所以想要做到隔着几里都可以偷看姑娘洗澡的骚操作他还是做不了的。

同样的，在痛楚神经和其它一些重要的神经方面上他也是和正常人一样，不管怎么做都没办法像听觉和嗅觉一样将他们控制起来。

在他开放自己的知觉之后，他本能的皱了一下眉，不过动作很小，只要不是站的很近观察都不会发现。

他闻到了一股轻微的血腥味，这血的味道绝对不是什么猪啊，鸡之类的，而是人。只不过空气中还夹杂了一些消毒水和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如果不是这两种喷剂的话，相信这血味还会浓郁许多。

周围没有任何脚步声，交谈声，就连轻微的呼吸声都没有。在不知道他醒过来的情况下，应该不会有人无时无刻的掩盖着自己的气息，所以说周围应该是没有人的。

当然了，没有人在身边不能说明没有人监视着他，很有可能周围有什么摄像头正在对他进行着全方位监控。

“恩，空气流速很慢，而且很平稳，说明自己身处于一个相对比较密闭的环境里，但是自己的呼吸还是很顺畅的，也就是说虽然是密闭环境但是也有可以进行气体交换的地方吗？”

他快速的分析着自身周遭的情况，这么久都没有感受到气流的突然变化，也没有什么更加清新、纯净的空气传来，所以说室内是没有空调的。

“恩，室内温度大概18摄氏度左右，环境较为潮湿，躺着的石板略微有些冰冷，不过一切都还好，除了躺在石板上不是很舒服以外，18℃刚好在人体生理状况的18~22℃以内。”

是地下室吗？他得出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潮湿，周围环境不是很良好，温度在地下房屋的夏季常规16℃以上，而且气流交换的特点也比较符合地下室的特征。

“恩，血腥味和空气清新剂、消毒剂应该是最近这段时间才用上的，按照常理讲应该是这里之前发生过什么流血事件，然后才用空气清新剂和消毒剂缓解味道的么？”

他想到流血事件的时候下意识的得出了一个想法，可是这个想法瞬间又被他抹杀了。

他最开始想的是，自己失忆是因为在这个地方发生了什么状况，然后大脑受到了严重伤害，所以才会不记得许许多多的事情。当然了，在他想起自己浑身上下完好无损、并且脑袋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之后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不是肢体碰撞而是突然失去了记忆吗？并且周围的环境应该还不太安定，至少之前是这样的。”

他大脑飞快的运转着，紧接着又否定了“监控自己的那个人能够清除自己的记忆或者掠夺他的记忆”的想法，如果真的有那么牛皮的话，那他现在不可能安安稳稳的躺在这里YY了。

既然没有人在周围的话，他决定赌一把，所以他转动了一下眼球，然后突兀的睁开了眼睛，然后就在零点七秒左右的时间再次合上了眼皮以免被发觉。

而他还没来得及处理刚刚那连一秒不到所看到的信息就已经感觉到了来自眼球的轻微刺痛感。

“这是有多久没睁开眼睛看过光亮了？！”

他不悦的吐槽着。就在刚刚他睁开眼的时候，天花板上的灯泡发出的亮光让他感觉很难受，就好像你在大白天的正午时分直视太阳一样，而那种感觉显然更加痛苦。

就算是眼球和视神经还在不断适应和承受痛苦的时候，他还是努力的得出了一个结论：

苏醒之前应该很久没睁开眼接受光亮了，但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自己还是闭着眼睛身处在有光亮的环境中，所以最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很在意光强。

“恩，没有因为自己睁开眼而发出什么警报之类的吗？这里拥有电力而不是什么奇怪的蜡烛，看起来不像是临时建立起来的关押地点，至少还可以使用电力。”

他的痛楚稍稍减弱了几分，然后开始处理之前睁开眼睛看到的东西。

虽然只有短暂的零点七秒，但是还是被他完美的捕捉完了视野所及范围内的一切事物。

不知道朋友们知不知道苍蝇的眼睛，它们的眼睛是由很多小格子组成的，每一个小格子都是一个复眼，而复眼则是由4000个小眼组成，所以苍蝇能够看到近乎360°的视野。

当然了，他肯定是没有什么360°无死角观察的能力，不然这本书也写不下去了，干脆让主角再多一个无限透视去大街上好好的一饱眼福算了。（没错，这个连自己名字、国籍都不知道，身高只有一米4几的家伙就是这本书的主角……喂，各位，别走啊，有话好说，吃块蔬菜沙糕先？）

人不同于苍蝇，我们只能够看到双眼视野所及的范围。当然了，这范围就很狭窄了。

正常人双眼视区的水平视野在左右60度，这个范围包括了字体、字母和颜色，字体的清晰可视大概只有10到20度。在垂直方向上呢，大概是视平区的50度以上70度以下。

你睁开眼睛可以发现你的视野相对来说是比较广阔的，但是真正能够清清楚楚看到的大概只有目光所及的那一小块，而周围那些属于模糊区。

模糊区没有明确的界限，有时候你大概可以看到你的视线最边缘有个人，可是你却完全没办法看清他的脸。有时候你坐在教室椅子上发呆，明明天花板上的风扇呼啦啦的转个不停，可是你却完全不知道它的存在，即使它处在你的视野范围内。

而他的视野就很厉害了，虽然他的视野范围和普通人一样，但是他所能够得到的信息却很多，但凡是出现在他眼睛里的事物都会被他记录下来。然后把这些无数的信息完完整整的放在自己的记忆殿堂里（福尔摩斯系列里的一种高智商人才拥有的记忆工具），然后把每一个画面细节像是拼图碎片一样一个一个按照顺序放入思想抽屉里。

如果你要他给出这副画面完整的样貌是什么样的，他也许会花一段时间，可是如果你只要某一个碎片的话，他可以轻而易举的给你找出来。

记忆殿堂的好处不言而喻，它就像是一个银行一样，你不需要用钱的时候你大可以把钱储存进去，这样你就不用担心钱会丢失。等到你迫切的需要这些软妹币的时候，你又可以取出来用。

相等的，你要取小钱是很容易的，要想取大钱就要经过一些繁琐的手续，但是银行里面的钱是不会跑掉的，最后还是可以取到你的手上。

他将刚刚储存起来的信息抽屉一个不剩的打开，在那短暂的零点七秒时间里所看到的一切，此时无比清楚的呈现在了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