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启》——仓鼠吃香蕉

序章

这是一片灰暗的世界，浓厚的积云漂浮在天空，挡住了阳光的直射。尽管缺乏了阳光这一必备的养料，这块陆地上的植物却都长得十分高大，但是它们那血红色的叶子却给人一种瘆人的感觉。这倒不是因为它们能够攻击其它生物甚至是吃食血肉，而是因为常年征战在这块陆地上的三大黑暗种族相互间大大小小的战役所流的鲜血、血肉成为了它们特殊的养料，这才让它们一棵棵长得枝繁叶茂。

作为能够汲取游离在世界里的黑暗原力的三大智慧黑暗种族，鼠魔、血族与狼人无疑是十分幸运的。因为黑暗原力能让他们每一个个体都变得更加强大，同时他们旺盛的生育能力强大到让其它种族完全绝望的地步，这就造成了除了他们三族之外，几乎难以看到任何成规模的智慧种族聚集地。至于那些生育力低下的黑暗种族，或许是上天想要弥补他们生育能力上的不足，他们个个成年之后都能拥有不错的战斗力以及悠久的生命，但是历史上一宗宗由鼠魔、血族以及狼人所造成的灭族惨案，无不时刻提醒着其它种族，当一个生物族群的数量多到一个数量上，他们的平均实力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轻视的数据了。

更何况，统治着这三族的三人，哪个不是拥有毁天灭地的威能的人物？

而那些智慧低下的种族，智力的原因限制了他们强大的空间，就更不可能被三族放在眼里。

因此，三族对这方世界拥有着绝对的主宰权。可是，又有哪个族群不想成为那唯一的主宰者呢？所以大大小小的战争无时无刻地发生，而为了支持如此强度的斗争，各种各样不同的资源重要性就体现出来，就算是那些当下无法找到利用方法的资源，它们也会被搜集起来，并加以研究。

而经过长时间的战争，已发现的大陆上的资源基本早被挖掘得差不多了，因此他们只能寻找新的大陆以得到更多的资源。

诺尔兰大陆作为三大种族相互间争斗的战场，常常因为强大的能量波动产生一个个空间裂缝，这些空间裂缝大部分情况下是致命的陷阱，但在少数的情况下它们却会成为连接另一个未知大陆的媒介，虽然这种几率非常渺茫，但在数百万年的斗争中证明，只要肯努力地用人命去堆积，隔个几万年收获一块资源丰富的大陆还是不成问题的，至于那些贫瘠的大陆，更是每几千年就能找到一块。

一块资源富饶的大陆意味着能够让数以亿计的族人过上更好的生活，同时还能武装起几十万的部队。而一些贫穷的地方也不全是毫无用处，他们可以赏赐给下层的贵族作为家族封地，在资源需求随着等级逐渐随指数暴增的黑暗种族中，其实这些在亲王、公爵的大人物眼里贫穷的地方，对那些子爵实力以下的黑暗种族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肥肉。

亚瑟年443999年，这是一个令整个血族蒙羞的一年，这一年里因为他们犯下的错误，导致了十万年后第四种族的诞生。

在血族中，每一个亲王会轮流带领数万的军队探索那些在已知的诺尔兰大陆区域所产生的空间裂缝，以及那些未探明的区域的空间裂缝，时限为一千年。是的，尽管三大黑暗种族在这片土地中斗争了数百万年，但是他们却未能把这块辽阔的诺尔兰大陆给走完，在他们不少人当中更不乏一种认知，诺尔兰大陆是没有边界的。

比尔亲王，即为这次为期一千年探索队的领队。说是领队，其实比尔亲王大部分时间都在耗费无数人力物力所筑成的临时城堡中做着自己的事情。此时他正坐在一张与他身形刚好相称的椅子上，细细地品味着高脚杯中的美酒。当位于这个阶层后，酒的味道是否合胃口已经成为微不足道的一点，比尔亲王更在乎的是只要喝下这杯酒，他所炼化的黑暗原力将会多余他不借外物吸收一周时间所得的黑暗原力，而时间，却只需要一个小时罢了。当然，这种把一位伯爵的所有血气全部炼化到小小一杯酒里的代价也是不菲就是了，所以这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品尝得到的。

“咚，咚”两道力度适宜却不合时机的敲门声响起。

比尔亲王却不为所动，直到高脚杯中的酒见底了，才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说道：“进来吧！”

超过十米宽的大门只被推开了不到半米，一个英俊的血族从门缝里钻了进来，又轻轻地把门给带上，径直走到比尔亲王前方十米处，单膝下跪低着头说道：“亲王大人，前锋探索队在西北方五十公里处发现了一处新的空间裂缝，经确认，这是一道活的空间裂缝。”尽管他克制的很好，但是眼珠还是不由自主地往比尔亲王手中的高脚杯看去，这是任何一个位于顶端的黑暗种族正常的反应，因为那代表着力量，而力量对于他们来说同样代表着更悠久的寿命，这对他们来说拥有着致命的诱惑。

“哦？”比尔亲王略显意外，问道“里面的情况如何？”

“里面的情况有些奇怪，前锋部队在出口附近发现了一处聚集地，里面有大量的贵族形态的生物，但是在他们体内却找不到丝毫原力的存在，与之对应的则是他们非常的弱，然而他们手中却有可以伤害到我们一、二阶血族的武器。”青年回答道。

“赏你了！”比尔亲王把手中的高脚杯扔给了青年，青年血族赶紧接过高脚杯，等他拿稳酒杯后，发现比尔亲王早已不见踪影。这是他才把深藏在眼眸深处的贪婪展现出来，仰着头把酒杯里的酒一点不剩地倒进嘴里，到最后还不满足，直接把整个酒杯扔进了嘴里。

对于已经拥有了爵位实力的血族来说，他们的内脏早已坚若精铁，吞进小小一个高脚杯对他们来说当然不算什么，但是他们一向坚守的贵族精神却不允许他们做出如此不雅的动作，可见对青年来说，这酒杯中所剩余的酒对他的吸引力有多么巨大。

仅仅过了不到片刻，比尔亲王就到达了目的地，这里早已被数以千计的血族团团包围着，居中有数百或跪或倒于血泊中的人。当比尔亲王从天而降后，周围的血族全部单膝跪地，低下了他们那高傲的头颅，唯有一位女性是个意外，她仅仅只是微微弓着身。

比尔亲王走到一个略为干净的人面前，一根手指抬起他的头，仔细地打量着，良久才说道：“果然跟我们黑暗贵族长得很类似，但是他们所能吸收的黑暗原力应该非常有限，最多只能到达男爵的实力罢了，而且。”比尔公爵把手收了起来，扫了一眼眼前的这堆人，说道：“有这种天赋的生物应该不会很多。”

“艾丽！”比尔公爵喊道。

“在！”那位弓着身体的血族直起了身体回道。

比尔公爵露出一副慈祥的笑容，问道：“这个生物群就由你来命名，怎样，这点权利我还是有的。”

艾丽犹豫了一会儿，才回道“父亲大人，根据岚屠公爵所说，这个种族是个智慧种族，他们拥有自己的文明与语言，并且在他们自己的称呼中，他们称自己为‘人类’。所以，我还是不要为他们命名了吧。”

“哦？岚屠，这才没多久吧，你就弄懂他们的语言了？”比尔有些意外地看向一个身形矮小的血族问道。

岚屠这才站了起来，说道：“是的，亲王大人。根据手下的拷问，我发现这些人类与我们的语言的相似程度非常的高，所以耗费的时间并不多，就是让他们付出了一点代价而已。”

比尔说道：“死了有三分之一的人了吧，这代价也不小了。”岚屠在晋升子爵时，就觉醒了一个前所未闻的天赋能力，只要他吸取一个生物的鲜血，就能学习到这个生物的部分语言，当他吸取足够多的同一个种族的鲜血后，他就能轻而易举的掌握这个生物的全部语言。这对他的战力毫无帮助，但是对于整个血族来说，他的存在都是不可或缺的，因为这能帮助血族更快的控制一个新的世界，所以这让天赋瓶颈在子爵的岚屠获取了令人妒忌的资源，生生打破了伯爵、侯爵以及公爵三个位阶，所耗费的资源却能够把三个侯爵提升到公爵。

岚屠回道：“亲王大人，根据拷问的结果来看，这个新的世界足够的大，同时据他们所说，他们的人口基数非常的庞大，据我估算，起码以亿计，所以我认为一百多个人是无足轻重的。”

比尔不置可否，走到血族方数个保留下来的尸体上，发现他们的尸体上有着一个个透穿前身后背的小洞，鲜血从里面疯狂地涌出来。比尔随手抓起一个尸体，鼻子往他身上的孔洞嗅了嗅，喃喃自语道：“里面有硫磺，木炭的味道，硫磺在里面燃烧，把内脏都烧坏了吗？”随手把尸体扔向一旁，把地上的一把铁制品拿了起来，打量了一会儿，问道：“就是这个东西打伤了我们的人吗？”

岚屠忙道：“是的，亲王大人。这些人类把这个东西称为‘枪’，制作的材料不稀罕，在我们的库房里有大量的存货。”

比尔点点头，把枪指向前方，射了一枪，说道：“这里面的那个东西速度倒是挺快的，但是以这些人类的身体素质来说，在他们射出这个东西的瞬间，我们的族人应该能够反应过来才对吧？”

岚屠回道：“枪发射出的那个东西叫作‘子弹’。确实如您所说，我们的族人都能在瞬间作出躲避，但一阶的族人速度不够快，所以能够完全躲避到这些子弹的几率不大，但是他们都能够在瞬间躲避开身上的要害。至于这几个二阶的族人，纯粹就是脑子里出了点毛病，把自己的要害往别人的枪口上撞了。最后，则是对于有爵位强者的杀伤力，这些枪并不能穿透爵位强者的防御力，最多最多只能造成一些干扰罢了，有些可惜了。”

比尔知道他在可惜什么，耸耸肩，说道：“毕竟也不是每一个新的世界都能找到大伤害的武器的，也没什么可惜的，对我们整个种族来说，最重要的还是里面各种各样的资源，其它都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罢了。我们和狼人以及鼠魔的战争，归根结底还是在强者的斗争上，太过依赖外物可不太好。”紧接着说道：“加快新世界的搜索进度，还有一年，议会就要开始了，尽量在那之前把新世界有什么有用的资源都找出来。至于找到的这些人类，都杀了吧，就当作给下面的部队的奖励了。”

这时，一旁的艾丽插嘴道：“父亲大人，我认为这些人类不能杀！”

比尔皱了皱眉，不悦道：“理由。”

艾丽知道这是她父亲有些生气的象征，连忙道：“爸爸，这些人类与以往我们遇到的生物有所不同，他们拥有的人口非常地庞大，而且据岚屠大人所说，这些人类的繁殖周期非常地短暂，只要十五年他们就拥有生殖后代的能力，最后则是，作为一个拥有语言且又弱小的智慧种族，我们能轻易地把他们圈养起来，让他们自给自足，我们每年就能够获得足够多的血食了。如此一来，我们就能释放更多的人力去参与战争的各个环节了，我们用在养猪上的人力实在是太多了。”

“但是他们比起猪来，生育能力远远不足吧？而且圈养这么多人需要的人力物力将会更加庞大，他们可是有自己想法的人，不可能跟猪一样把他们圈养在一个地方就任由你宰割。”比尔狐疑道。

艾丽知道父亲动心了，于是继续说道：“不，父亲。正因为他们是智慧种族，所以我们最多在初期时付出一定的人力物力，后期完全只要坐等收割就好了，不像猪，你还需要对他们进行喂食等等。而管理他们确实需要庞大的人力，但是这些人力却可以从他们当中选出来，而我们付出的代价仅仅是减少部分的血食罢了，当永远沉睡的道途中出现了一丝光明，一个有着自己智慧的生物，将会把自己的屠刀挥向自己的族人，而他们，将会成为我们最忠诚的奴仆。”

比尔也不在意艾丽这番言语中那些大逆不道的词语，作为一个长生种，血脉至亲的重要性不会比自己的生命高上多少，因为在他们漫长的生命中，他们可以生育出数十数百甚至数千的后代，而当中没有天赋的后代甚至没有自己父母给予的名字，而一些稍有天赋些的后代在某些时刻也能被利益所交换。艾丽之所以跟在他身边，是因为她是他儿女中最有天赋的一个，不到百岁，实力便能到达侯爵，以后在血族的历史上肯定也会有她的一个位置，但现在看来，艾丽不仅在修行上拥有天赋，在思想上也是一个别具一格的人。

“此外，比起猪来说，这些人类的血液中所涵盖的能量会更加巨大，大概一个成年的人类的血量所蕴含的能量能顶替上百头猪，这一点就能弥补上他们生育能力的略为不足了。而这一点，在战争中将会变得更加重要。”艾丽顿了顿，瞟了比尔一眼，说道：“此外，作为与我们形态相似的一个种族，他们也有另外的用处，比如，满足我们的欲望！您看，他们的雌性里面有些长得还不错，雄性也大部分看起来挺雄壮的，而这仅仅是我们发现的一小部分，相信在新世界里我们能找到一些更出众的人类的，而这些人，完全可以代替成奖品，分发给有功劳的战士。平时我们在战争中，大部分人往往无法找到发泄他们欲望的地方，而这些人类他们完全可以带在身边，在必要时可以用来充当血食。”

比尔这时仔细地打量着艾丽，好一会儿才赞许道：“不错不错，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想到这么多，不愧是我的女儿，哈哈哈，还有什么，你也一起说了吧！”

艾丽听到比尔的赞美后，满脸桃红，显得十分激动，这在血族中可不常见，他们大部分时间会因为吸食过多的鲜血，而导致面无血色。所以这激动是真是假，那也只有她本人才清楚了。

艾丽也毫不犹豫地说道：“最后，则是他们特性。我发现他们戴上手套后能够触碰水银，而且看起来一点也不会影响到他们，这一点我们不比他们，我们血族只有到达了三阶的战士，才能够戴上手套勉强用来为我们的武器涂抹上水银。这一点制作武器方面，将令我们可以和鼠魔以及狼人拉开一个巨大的差距！”作为一种纯天然的金属，水银对黑暗种族的杀伤力格外强大，实力稍显不足的，只要一被水银渗透进血液中，就会在短时间内死去，就连一些有爵位的强者，如果不能赶紧处理伤口的话，也会导致实力下降甚至死去。

比尔听完后，喝彩道：“好！新世界的探索接下来你就不要参加了，你来谋划你所说的全部事情，在一年内给出一个详细的计划给我，到时候我会以你的名义提交给议会审核。”

艾丽躬身道：“遵命！”说完一刻也不多待，快步离去。

比尔瞥了艾丽一眼，从这一番言论中，比尔知道了女儿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但是他愿意给她更广阔的舞台，因为仅仅是新世界的发现，就是一个巨大的功劳；相比之下，这锦上添花的功劳，送给自己的女儿又何妨？

亚瑟年444000年，百年一度的血族议会如期召开，比尔亲王因发现新世界有功，赏赐宝物无数；艾丽侯爵因献计有功，同样给予了大量的资源，此外，亚瑟王特别命令艾丽侯爵全责监督整个计划的执行。

此后数十年里，一座座城市在血族世代生存的世界里拔地而起，当狼人与鼠魔发现时，新世界里的人类早已被迁移了过半。最后三方在新世界里大打出手，剩余的人类大部分死于三方的交火当中。

第一章 血食

彼特城城主府，位于彼特城正中央，规模几乎有十分之一的彼特城之大，整体呈现一个规则的正多边型，每一个边上都有一个门可供人出入，也是用来挑选“人材”的地方。

此时正是一年一度的人材选拔时间，城主府正东方向的门上，用红色的颜料涂成的“1”字历历在目。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坐在一张木几后面，旁边竖着一个牌子，写着”1~1000”。

“一号，上前检测。”胖子倨傲地声音如死神般响起。

一个额头上刻着“1”字的青年闻言身体一颤，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尽管早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当这一天来临时还是有些畏惧。

旁边一个身披盔甲的壮汉见状，一脚踹在青年的背上，把他踢到台阶下方，呵斥道：“没吃饭吗！滚快点，别浪费大爷们的时间！”

猩红的鲜血从青年头上滚滚而出，台阶下站着的一个华服老人抽出早就准备好的杯子接上了一些从青年额头流露的鲜血，鲜血染红了杯子里的液体。那人熟练地摇了摇杯子，见红色逐渐褪去，变回了原来的无色，立刻喊道：“1号，下等食材。”接着把杯子放在事先准备好的麻袋里，从胖子面前的木几上拿起了第二个杯子。杯子里的液体与鲜血混合后可呈现三种颜色，分别为黑色、无色和白色。黑色代表这个人拥有黑暗属性的原力潜质，有机会投入黑暗世界的怀抱当中，然而作为“人材”，他们的命运只有成为有爵位的吸血鬼的食物一途，用以增强实力以及饱腹；无色属性人类的鲜血的功效不及黑暗属性人类的鲜血的功效的百分之一，但蚊子腿再瘦也是肉，他们就成为了各个实力低下的吸血鬼的食物；至于白色属性人类的鲜血则对黑暗种族来说犹如剧毒，不仅不能增强实力，严重时甚至会导致他们实力下降。

紧接着一个身披盔甲的壮汉拿出一副铁制的环形物体，把他扣在“1号”的脖子上，大声囔囔道：“规矩你懂得，十六岁以下女孩的屋子不能强闯，否则多一份少一份这样可有可无的食物对大人们来说根本不重要！假如你们还是听不懂人话，那么！”大汉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以近乎咆哮的声音嘶吼道：“我们城主府里可是还有不少新人从未观赏过凌迟的，我不介意让他们在你们身上学习如何让一个人清醒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肉被一片片剐下来却无能为力，是一种多么圣洁的艺术！”说道后面大汉的声音与身体甚至微微颤抖起来，那是一种兴奋到极点的表情，人们甚至能感受到他黝黑的面具下是何等陶醉的神色。

大汉这句话之所以说得那么大声，是因为他不想对接下来的每个人都重复一遍，那么多的字，就算经过再简洁的言语，重复上一千遍也是很累人的。

后面不少人听到大汉的话后，脸上不见丝毫恐惧，而是不可抑制地兴奋。因为这代表在接下来短暂的三天里，只要他们想，可以到城里任何一个女人的家里并上了她。这在平时是根本不可能允许的事情，除非是双方你情我愿，否则一经投诉并核实，结果只有成为城主府里的刽子手的艺术品。

大汉见自己的威胁没起到丝毫效果，呸地一声吐了口口水在地上，“记住，三天，只有三天，三天后都特么的给老子滚到西城门门口集合，便宜你们这帮孙子了。”

台阶上的胖子不合时宜的懒洋洋说道：“2号。”

这一次二号倒是快速地上前，实相地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里咬出了一个伤口，把血流到老人捧着地一个新的杯子里。

“2号，下等食材。”二号听到这句话后乖乖地走到壮汉面前，等戴上铁环后，二号飞速地跑向了东北方向，也不知道哪个女孩即将落入他的魔爪中。

“3号。”

“3号。下等食材。”

“4号。”……

在后面半个时辰里，偌大一个街道，不闻丝毫杂音，只有台阶上下两人的声音此起彼伏。十万年来，在血族即吸血鬼的统治下，人类早已认命，因为就算是一个实力最低下的血族，也能轻松地在一分钟内屠杀上百的人类，他们的力量，他们的速度，他们的防御力等等足以令任何见识到的人类在炎炎夏日里感受到严冬里最深寒的冷意。这十万年里，不乏勇于逃脱命运的人，但是他们无一例外全成了尸体，不知道被焚烧在哪个角落里，他们的名字早就被十几年就更换一代的人类遗忘，只余下吸血鬼的那不败的威名无时无刻地压制着每一个蠢蠢欲动的灵魂。

更何况，听说虽说他们会成为血族大人们的食物，但其实那是一个新的重生。只要他们死在大人们的手下，来生他们就可以成为那高高在上，无可匹敌的血族。但真相如何，那只有见鬼去吧才能够知道了。

“99号。”一个身体魁梧的青年从人群中走出，他的样子虽说算不上英俊，但是强壮的体格还是吸引了不少人侧目，这个一看就知道是长期从事耕种的人。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睛十分地清澈，不像城里其他人那样，双眼只包含了行尸走肉的绝望与麻木。

老人浑浊的眼睛稍微闪动了下，以只有他和青年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别捣乱，能多活两天总是好事。”这一辈子里，他见过了太多太多这样的眼睛，他们的主人无一例外全死在了城主府那阴深的刑事架上。因为这代表着他们拥有希望，对未来的憧憬，甚至，梦想。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这些可以让他们在史书中留下属于他们浓厚的一笔，然而这些东西在这个时代里，只会成为他们的催命符。

年轻人咧嘴笑了笑，点了点头，也咬破了一根手指把血滴进杯子里。

老人愣了愣，想起了自己的任务，摇起了杯子。鲜血在杯子中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雪白的颜色，白得甚至隐隐有些亮光，让人看了就觉得舒服。

老人清了清嗓子，声音稍微高了点，说道：“99号，过。”

99号走到壮汉身边，壮汉取出了一个白色的手环，套在了99号的左手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比起其他人活下来的机会大多了，老实遵守规矩吧。”比起死亡率近乎百分之百的黑暗属性与无属性的人类，白色属性的人类无疑是更加幸运的，因为他们更多会去从事一些特殊的工作，虽然偶尔也会出现伤亡，但相比之下，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这也就导致了白色属性的人用的还是手环而不是头环。传说在很久以前，所有的人使用的都是手环，但是因为死亡的恐惧，每年都有不少“上、下等食材”选择砍掉自己的左手，选择逃亡。

之所以要砍掉自己的左手，是因为血族在手环上施加了特殊的原力阵，除了血族之外，其他人都无法把它摘下。同时，附着在手环之上的一点黑暗原力，无疑会让既想保命，又想保持身体完好无缺的人成为荒野的靶子，根本不用耗费什么经历就能找到他们，久而久之也就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这个事情。听说在那段年月里，每年血族都要耗费一两天的时间去寻找这个逃跑的犯人，虽说时间并不多，但经历的次数多了，这些运送食材的低级血族难免会感到不满，就在这时，血族中出现了一个二愣子的低级血族，他就把这件事捅到了上面去。奇迹的是，居然有血族的大人物出面处理了这件事情，要知道在这个等级非常森严的种族当中，听取下属的意见实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在他们看来，有资格当他们的同伴的只有那些爵位或实力相当的人，以及那些比他们更强大的人，至于那些下属，对大部分上层血族来说也就一些帮忙跑跑腿可有可无的工具罢了，地位比起人类高不了多少。

这也就导致了粗大的脖环的诞生，想跑？可以，自己砍掉脖子吧，能活下来算你厉害。不砍下来，还想跑？能在三天里跑出一千里算你有本事，一千里是每个铁环的可探测范围。时间久了，人们也就认命了，这也就导致了大部分人类的意志全无，生活形同行尸走肉一般。

不少人对99号投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每一年，这样能逃脱死亡命运的人百中无一。壮汉此时又问道，“要不要到城主府里面呆几天。”

99号摇摇头，说道：“不用了，在外面挺好的。”

99号也如炫耀似的，不急于离开，而是站在一旁观看。

“100号。”

“100号，过。”

“101号。”

“101号，过。”

连续三人都测试为白色属性的人，这可不常见，人群中发出一道道哗然，人们交头接耳，好不热闹，就连台阶上的胖大爷也勉力睁开了眼睛，看了三人一眼，不过似乎昨晚有些纵欲过度，眼睑很快就微微垂下，显然不想浪费太多精力在外物身上。

而且99号站在一旁的目的也是为了等二人，等到二人了，三人一接头便转头离去，走出了人们的视线外。

隐隐传来的交谈更证实了这点，“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有什么好恭喜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老三，别今晚在101号房间睡着了，我和老二还想好好取下经呢。”

“就是就是，老三，我的100号房间可就在你的旁边，能听得一清二楚呢，别糊弄大哥和二哥我！”

“那是自然，记得准备好耳塞，免得三天后被吵得心力憔悴的，让别人误会你们这两天有多凶猛呢。”

99号粗壮的手臂箍住101号的脖子，嬉笑道：“你小子有点飘啊，连二哥大哥都取笑。”

101号撇撇嘴，囔囔道：“不就比我早出生个几分钟嘛，你们两个就占老子便宜占了这么多年！”

“嗯？老子？”

“嘿嘿，顺口顺口，大哥好大哥好。”

“我呢？”走在右边的100号问道。

“二哥。”

“乖。”99号和100号异口同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