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地围猎》:守墓人
守墓人
每周五晚上,我都会在Nesperados(亡命之徒)酒吧消磨时间。这间酒吧位于旧城区29街的巷角,店面不大,大概能容纳三四十人。酒吧的装潢主打原木风格,混杂着蒸汽朋克,看上去有不少年头。
这的老板是L,德裔,慕尼黑人。L是他姓氏的首字母,好像是莱什么来着?因为太绕口,所以别人都叫他L,久而久之,就成了绰号。
L大概快五十岁了,一头灰白的乱发,布满褶子的胖脸上泛着红光。他长年穿着花格衬衫和一条肥大、布满油渍的工装裤,哼着蓝调在吧台后看西部片。
L热爱蓝调音乐,尽管他五音不全……恐怕只有我能在他引吭高歌时面不改色,因为我一般充耳不闻。
已经快十点了,我坐在吧台边,面前放着一杯黑啤,无聊地倚着桌子。而L照例一边唱着蓝调一边擦拭酒杯。
电视直播着凯尔特人对尼克斯的比赛,凯尔特人不到三十岁的明星后卫压哨三分命中,结束了比赛。104-102,凯尔特人取得赛季第二十胜。
我低头喝了一口苦涩的黑啤,几乎能听见一英里外的TD花园球馆响起的巨大欢呼。
“我来自地狱,死神是我的新郎。”L终于止了腔,扭头对我说道:“这是一个里斯本水手教我的,我在直布罗陀时经常唱。”
“嗯哼。”我心不在焉的晃着杯中的冰块,搭理一声。
“对了,我女儿要回来了,我跟你说过了吗?”L放下高脚杯。
“我连你还有个女儿都不知道。”我捞出一颗冰块嚼了起来。
“是这样吗?好吧,现在知道了。”L给自己倒了一杯麦卡伦威士忌。
我刚把第二颗冰块扔进嘴里,裤袋里的手机就开始震动。
掏出来看,只有一段简讯:你在哪。
我看了看发件人,顿觉头皮发麻,迅速回道:在家。
你撒谎。对面回得很快。
我心中一惊。对面接着回复:我就在家里。
你不是要加班吗。——我
下班了。
这么快?往常不是要到十二点以后吗?——我
你管我,你到底在哪?
我一下犯了难,说在酒吧,回去肯定挨骂。
叹了口气,一抬头看见电视,迅速反应,回道:“我在球馆看比赛呢。”
是吗,那我去接你回来。
呃……我愣了愣,赶紧回复:不用了,我自己回来就行了,你不是加班吗,早点睡吧。
少废话,我好歹也是你的监护人。乖乖在那等着,我十分钟到。
我撇了撇嘴,心里嘀咕着,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
从这里到球馆,以我的速度,慢跑的话,可以在六分钟内到达。
起身与L告别,他调侃道:“女友想要了?”我笑笑,迈开步子。
走出酒吧门。路灯的橘光中细雨烟濛,我戴上兜帽,双手插兜赶往球馆。
为了抄近路,我来到27街,这是条比旧城更有年头老街。在街角有一个墓园,历史比老街还要长久,穿过墓园就能到另一边的19街,可以少走两个街区。
墓园没有名字,大概一个足球场大小,管理员天黑前就下班了,阻挡我的只有一扇锈迹斑斑的栅栏门。
从门外往墓园中看,只有一片漆黑。我轻松地翻过栅栏门,踏上湿软的草地。夜色中只能隐约看到低矮的墓碑轮廓,我感到一股寒意在脊背蔓延,不敢久留,迈开大步朝小径的另一头走去。
墓园中很安静,只有我的脚步声和夜莺偶尔的啼鸣。我有一股被窥视的感觉,却不敢四处张望,只是加快步伐。
终于看到了墓园的后墙,我稍稍松了口气,翻过它,就可以回到灯火通明的街道上了。
这时,一只手冷不丁抓住我的肩。我忍住没回头,也放弃了给身后的人一个肘击或是过肩摔,因为一个冰凉的硬物正抵着我的后颈。凭触感判断,应该是M590霰弹枪,我太熟悉它的枪口构造了。
“伙计,别把手扣在扳机上,这玩意很容易走火。”我开口道。
接着,我就听到了扳机被扣到半击发的声音。
“喔,伙计,要冷静,你手一抖我脑袋就飞了。”我举起双手。
“你为什么来这。”过了大概半分钟,后面的人终于开口,从声音判断,只知道是个男的。
“我只是路过。”我答道,“我要抄近路去TD花园。”
“你的身份。”
“无业游民。”
又过了好一会,枪口离开我的后颈,但仍旧指着我。
“迅速离开,别回头。”
“OK,我马上走。”我如释重负。然后背对着那人,慢慢朝前走,同时余光看着地上的人影,得出推断:男性,40到60岁,身高六英尺四英寸左右(193cm),鞋码46,左撇子。
我走到墙边,双手轻松地攀住不到八英尺高的墙头,然后迅速翻过。几乎就在我的身子刚刚没入墙后的刹那,枪声响起。
我暗自庆幸一番,随后又发觉不对,那不是M590的枪声,而是M200,或者其他小口径狙步。而且目标也并非是我。
我在墙边犹豫了一会,做出了改变了我的一切的决定——我回头看了……
我小心翼翼地攀上墙头,只露出眼睛,随即看到几名持枪黑衣人靠近倒地的男子。借着微弱的灯光,我看见男子是头部被击中,贯穿了额叶。
而那几名黑衣人身上穿的是黑色的Raider vest战术背心和作战服,手中是MCX 300卡宾枪。这并非美军和警察的装备仓库中该有的,很明显这些人是非法武装。外籍雇佣兵?偷渡客?摩萨德?间谍?我想到无数可能。
他们走近男子的尸体,确认死亡后,其中像是头目的人打开无线电通讯低语,应该是在汇报情况。过了一会,他大概得到了答复,朝其他人道:“收队吧,警察快来了。”
“不用管那个逃掉的人吗?”另一人开口。
“他大概已经吓破胆了,这会都跑出两条街了吧。”一人接茬。
“没必要节外生枝,我们的任务只是干掉目标。”头目说道。
他们呈战术队形迅速撤离到阴影中。我仍旧不敢冒头,害怕那个处于暗处的狙击手。
过了约十多分钟,我正想离开墙边时,一个声音忽然从墙的另一边响起。
“出来吧,他们已经走了。”
我顿时大骇,这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我按捺住掉头就跑的冲动,重新攀上墙头。接着便看到那个男人已经站起了身,好像从未被一发步枪子弹贯穿过眉心一样。
而地上残留的一滩血迹告诉我一切都是真的。
“本来想等你走了再起来,可等了这么久你都不动。”男人一边活动着筋骨一边说。
“你怎么知道我还在哪?”我问道。我并没有询问他为何没有死,或者说死而复生。因为我脑海中生起一个可怕的猜测需要证实。
“我听到了你的呼吸。”男人答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还活着吗?”
我摇摇头,愣在原地,回想起了十六个月前的事。
十六个月前,我还驻扎在北非的加达帕基地,刚刚由准尉正式晋升为少尉。
那是一个再平静不过的周六,我所在的中队正处在休假期中。军官和士官们通过抽牌决定值班人选,那天我的手气不好……或许太好了,抽到了鬼牌,所以只能留守值班室。不过我也不太在意,毕竟那个小国的城市里也没有什么乐子可寻,无非就是赌博、酗酒、买鸡。
临近傍晚时,通讯响起。我接通后,对面的人自报家门,五角大楼外勤安全部部长。我从未听说过这一部门,但通讯信息显示他的线路的确从五角大楼接来,安全权限为A2,有命令基地军事力量的权力。
他要求我立刻召集所有人赶赴他所发来的坐标位置。我告诉他今天是假期,基地里没有多少人。
他沉默了一会,说道:“那就叫上剩下的所有人,一小时内赶到,记得带上重火力,我还会和你通话的。”
通讯结束,我摘下耳机,扭头看向坐在不远处的搭档然塞。她没兴趣出去,主动留下来值班了。
尽管她可以一分钟爆掉三十九颗人头,敏捷得像头非洲雌豹,但并不能让人忽视她是个女人的事实。加上她的上尉军衔,和那班大老爷们一起去酒吧的话,只会让他们畏畏缩缩地喝酒,不敢做出格事。大家都不尽兴,不如干脆留下来。
然塞一手支着桌子托着腮,朝我偏了偏头,说道:“去叫人吧,通知地勤准备直升机。”
我点头起身朝外走去。基地里还剩下不到一个排的人,除去地勤和必要的执勤人员,算上四名飞行员还有十九个人。根据安全部长的提醒,我们带上了两挺通用M134,两挺M249,三具SMAW单兵反坦克导弹。所有人包括飞行员都穿上了全复式战术背心和全套战术装备。
我们乘一架CH-53E“超级种马”直升机出发,另一架AH-64D阿帕奇护航,并提供火力支援。
坐标在地图上显示位于一处大峡谷中,卫星照片上,那里只有一道大裂缝。
一路通畅,天气晴朗,阳光耀眼刺目,直升机以三百公里的时速赶赴目的地。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我好不容易才发现手腕上的PDA在不断蜂鸣。安全部长的通讯来了。
守墓人2——突袭实验室
“我们已经到大峡谷边缘了!”我不得不大声说。
“我知道,我定位了你们的卫星信号。”安全部长的回答从耳机中传出。
“接下来怎么做?”我问道。
“仔细听着,接下来是高度机密。”安全部长道,“连通上尉。”
我把然塞加入了通讯频道,回答道“你可以说了,部长。”
“OK,下面的峡谷里有一个机密研究所,入口位于裂谷的岩壁上,涂上了隐蔽迷彩,用热成像可以发现。破开它进入研究所,里面大概有三十名左右的守卫和约四十名研究人员。他们有少量重武器,要注意防范。最深处是实验室和样本储藏室,进入那里后,我会告诉你们目标。”
“要留活口吗?”然塞问。
“留一个,德鲁奥科,以色列人,生物工程科学家。男,五十六岁,爱因斯坦发型,左腿瘸。”
“那个研究所属于谁?”我问道。
“你不用知道,少尉。”安全部长回答,“还有疑问吗。”
“没有。”
“Good,开始吧。”
CH-53E在裂缝边缘降落,我们跳下飞机准备索降进入裂谷中。
我把安全索扣到腰上,确认固定后,双腿蹬地,朝下跃落。到达底部后,我打开热成像,扫瞄了周围的谷壁,寻找密门位置。
“找到了,在离地半码的高度,涂着沙漠色光学迷彩。”我对陆续下来的队员们说道。
爆破手上前掏出两块C4,接通引信,然后后撤二十码隐蔽。
“炸开!”我喊道。
“嘣!”一声闷响后,大门被破开一个直径两码的口子。
突击手上前,往还在冒烟的大洞扔了两枚震撼弹,响过之后突入。
“目标是个男的,瘸子,五六十岁,活捉!懂了吗!”我打开通讯。“除此以外不留活口!”
入口内的走廊里躺着两名穿着黑色单兵动力装甲的守卫,已经不省人事。
“TALOS(Tactical Assault Light Operator Suit)”技术士官说,“国内只有华盛顿特区警戒部队列装了。”
两名守卫是白人,我们突袭时他们没有戴着全覆式头盔,所以才被震撼弹撂倒,不然光是突破第一道门我们就会损失过半。
给两名守卫眉心补上一枪后,我有些懊恼地想道,为什么没把反器材武器带过来。
“菜鸟记住了,永远要有B计划。”然塞说道。我一回头,便看见她把背在肩上的枪袋拿下来,取出了M82A1巴雷特,把TANGO 51放回去。看来她带着两把枪是早有预料。
然后然塞把狙击镜拆了下来,调成连发。我一下懵了,看这情况,她这是要把重狙当突步用啊。
进入过道,另一头涌出十多名守卫,这次是全副武装,没有一片皮肤裸露在外。
“火力压制!”我召呼火箭筒手和机枪手上前。
四挺机枪开始倾泻火力,尽管TALOS的防护性远超一般防弹衣,但不代表它能挡得住火神炮。冲在前排的守卫身上瞬间被炸开密密麻麻的血洞,四肢如同跳霹雳舞一般剧烈抽搐,然后瘫倒在地,成为一滩混杂着金属的肉泥。
守卫暂时被压制回拐角中隐蔽,随后几枚手雷扔了出来。
两名突击手正欲捡起扔回,手雷便爆了,那是枚反人员破片弹,炸断了一名突击手的右臂,另一名也浑身血痕。他们缩短了引信时间。
“两人负伤!”医务兵把他们拖回来。
“怎么样?”安全部长的通讯响起。
“他们不好对付,有增援吗?”我一边点射一边回答。
“没有,除了加达帕基地,离你们最近的快速反应部队在七百公里外。”
“我也只是问问。”我答道,同时摘下内衬被汗水浸湿的凯夫拉头盔。
换上新弹匣后,我让机枪手暂停压制。趁硝烟还未散去时冲进过道,同时将手中两枚早已拔掉引信的高爆手雷甩进拐角。不等手雷爆炸便抬起M4突步,射出一发枪榴弹,然后前扑卧地。
巨响之后,我起身进入拐角。死了六个,两个重伤。了结那两个还想抵抗的白痴后,我招呼后面的人跟进。
进入下一条过道,面前出现两条岔道。我正想分头行动时,安全部长说道:“走左边。”
我没有立刻行动,而是打开了热成像,右边过道尽头的拐角后有数目不等的微小的热源,而左边则一片漆黑。
在穿上全覆盖作战服后,人所散发出的热量会被阻隔,但不是全部。
我示意队员往左,然后留在岔路口断后。待所有人进入左边的过道后,朝右边射了一枚榴弹,然后跟上。
过道尽头是一扇沉重的合金门,爆破手摇了摇头说:“我们携带的炸药不足以破开它。”
“有扇门拦着。”我打开通讯。
“密码是16721379,去找具尸体通过虹膜验证。”安全部长道。
我点上两人回头去搬具尸体过来。来自飞行员的通讯响起:“sir,雷达侦测到有三个飞行物在靠近,应该是直升机。”
“击落,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不是我们的人,就只能是来接应的。”我回答。
“yes sir。”
两人回来了,他们只扛着一具上半身,下半身大概被炸断了。
虹膜验证通过后,合金门内部穿出齿轮转动声,门缓缓向两侧分开。
门内就是实验室了,足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小,不过此时空无一人,只剩下杂乱的实验器材。
“我们到实验室了。”
“他们往安全出口逃了,让队员们去追吧,我需要你和上尉留下来。”
命令其余人去追捕后,偌大的实验室内,只剩下我和然塞。
“样品储藏室的门是标有E4的那一扇,密码948511。”
输入后,门“啪嗒”一声弹开。我进入后,里面的灯逐一亮起。
“编号21的储藏柜。”
我走过去拉开柜门,里面放着上百支试管和培养皿。
“找个冷藏箱全部带走。”
我在柜列底部找到了两个,把样品塞了进去。
“然后呢。”我一手提起一个箱子。
“去B7,那是实验观察室。密码159637,提高警惕。”
走出储藏室,和然塞来到B7门前。打开门后,里面的一切让我吸了口凉气。
观察室内放着十多个培养罐,注满了透明绿色培养液。有六个里面装着六具人类的躯体。他们都处在休眠中,靠培养液维持生命。但外形上看不出有何异常,都是正常人类体型,有男有女。
“这是什么?生化人?”我问道。
“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安全部长道,“控制台上有终止进程按钮。”
“哪一个?”我来到控制台边,上面繁复的按键看得我眼花缭乱。
“红色的。”
“这上面有十几个红色的。”
“最大那个。”
我用力拍下按钮,培养罐开始嗡嗡作响,培养液逐渐被排出。失去供给后,那六个人好似醒了,缓缓睁开眼。
“呃,你不是说那是终止按钮吗,他们怎么醒了?”
“嗯?是我猜错了?不是最大那个?”
“我……”忍着不说脏话,我问道:“现在怎么解决?”
“简单,干掉。”
我看了看还处在昏沉状态的实验人,举起M4对准第一个人,瞄准了他的头部。
“打心脏,”然塞突然开口道。我看向她,她拔出了P228手枪,抬手朝一个培养罐扣动扳机。随着钢化玻璃碎裂的声音,数发点45ACP手枪弹钻破实验人的胸膛,大股血液夹杂着内脏碎片从枪口涌出。那名实验人微微挣扎了几下,连惨叫都未发出就宣告死亡。
我挑了挑眉头,举枪射穿了面前实验人的胸口,然后接着射杀了下一个。
然塞也接连解决了两个,剩下的最后一个实验人好像因为枪声而惊醒过来,我刚刚瞄准他,他就已经撞破培养罐冲了出来,直接将一旁的然塞撞飞到墙边。
扣下扳机扫射,不一会实验人的身上布满血洞。他仿佛没有痛觉一般,双臂护在胸前,迅速朝我冲来。
我扔下步枪,拔出海豹短刀,在他冲击的瞬间将短刀插进他的颈部,绝对切断了他的颈部动脉和气管。但他像没事人一样,将我撞飞到墙上,连短刀都没有拔出就再次袭来,将我顶在墙上。我根本无力抵抗,只能不断挣扎。
“和他分开!”然塞的声音响起。
我拔出腰间的手枪,顶着他的脑袋扣住扳机,贯穿了他的太阳穴。然后趁他松懈顶开他,扑向一旁。
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实验人的身体骤然分成两半,然后碎裂。
然塞放下巴雷特,长出了口气。
“谢了,”我爬起身,走过去将然塞拉起来。
“你们解决掉了?”
“接下来呢。”我问道。
“把基地毁了。”
“怎么做?”我道。
“几发阿帕奇的导弹就行了。”
“这个研究所可在山体里,怎么炸啊。”
“我又没说要用直升机,把导弹拆下来,加个定时器,然后放进去不就行了。”
从秘密通道来到峡谷上,只见守卫都已被两架直升机的机炮解决,一地残肢断臂。而研究人员也被随后赶上的特战队员控制,只留下了目标人物。远处还有两架残骸冒着黑烟。
这个德鲁奥科还真的有一头乱槽槽像鸟窝一样的白发,长得跟爱因斯坦有得一拼。老头不断的说着犹太教的祷告词,被队员们塞上直升机。
把定时炸弹扔进去后,所有人坐上直升机撤离。“今天的事绝对要保密,明白吗?少尉。”
“你需要我签保密条例吗?”我道。
“不,这事不会留下任何书面文件。”
“我明白了,”我顿了顿,“部长阁下,我想你并不在五角大楼工作。”
“那你认为我为那个部门工作?”
“我想绝对不是DARPA。”(Defense Advanced Research Projects Agency美国国防部先进研究项目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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