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酒鬼》:1、百里问天
1、百里问天
百里问天最喜欢的,莫过于两件事,第一件事情就是喝酒,很多时候,跑上好几十里的路程,就只为喝上一杯美酒。只要有酒,他的脚底就像是生了根一样,即便刀架在了脖子上,他也一定会把酒喝完再说。第二件事情,往往都是做完第一件事也就是喝酒之后,在酒的麻醉,头昏脑胀之下爱管一些该管或者不该管的闲事,从而,也给自己惹下了不少麻烦。只是,百里问天惹下的事,都是一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一般的人也不会和他一个酒鬼计较,再说,百里问天手底下也是有一些手段的,至少在枫林镇,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往往都是从一些不起眼的小事开始的,而百里问天也是因为一件看似很小的事情,让他因此卷入了一场腥风血雨的塌天大祸。
百里问天听说在枫林镇边缘的泗水河畔有一爿酒肆,酿的“十里香”十分的有名,方圆百里妇孺皆知。
百里问天晃悠到酒肆,捡了一把椅子坐下,一拍桌子就大声喊到:“酒保!来一坛十里香!”
酒保也是大声的应了一声,很快一坛十里香递到了他的面前,他正要开喝,却被酒保伸手拦住,一脸的为难:“客官,这坛十里香就送给你好了,请你赶紧离开这里!”
百里问天这时才意识到,偌大的酒肆之中居然一个客人也没有,他抬眼看了一眼酒保,但见那酒保脸色惊慌,只是不停催促着他快走。
百里问天心中暗自奇怪,酒肆卖酒哪有把客人往外面轰的道理,于是开口问:“你们这里到底是不是卖酒的?怎么宁可不要酒钱,把客人往外赶呢?”说完,他撕开封启,一仰脖子就灌了一大口。
酒保见百里问天没有离开的意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时,酒肆掌柜有些颤巍的走了出来,刚要对百里问天说上几句,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百里问天不是笨蛋,此刻他大概猜出了酒保为什么要赶他离开了,因为来人他们万万得罪不起,可百里问天满不在乎,只是以为,毕竟只是喝酒,也没招他惹他,来人该不会吃饱了撑得难受没事找他的麻烦。
他一把抓起酒坛子,往嘴边一凑,可酒甚至还没有流到他的嘴里,一颗飞蝗石自窗外迸射而来,咔喇一声把他手中的酒坛子打了一个粉碎,酒水更是溅了百里问天一脸一身。
百里问天刚把脸上的酒渍擦干净,就见一个白衣青年走到他面前,一脚跺在桌子上,指着他的鼻子:“小子!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吗?也不撒泡尿瞅瞅自己长成什么鸟样!”
青年一身绫罗绸缎,一看就是有钱有势的主,反观自己,一身麻布衣服,就是一平头百姓,他们压根就不在一个世界上。
青年身后跟着两个彪形大汉,手里握着柳叶刀,拿鼻孔看着百里问天,不可一世,百里问天心里一阵好笑,再神气,也不过是跟在别人屁股后面的两条狗而已。
“这酒家是你开的?”百里问天很不以为然的反问青年,貌似平常的语气之中充满了挑衅。
“是我开的怎么样?不是我开的又怎么样?我柳开喝酒向来都不愿意看到身边有刁民痞子,这会让我很不舒服。”青年嚣张的说道。
百里问天身体往椅子上一靠,两只脚搭在了桌子上,慢条斯理的说道:“那你今天肯定是走错地方了,我喝酒也有一个规矩,很不习惯一些酒囊饭袋在耳边聒噪。你最好有多远就爬多远,否则的话,做好在地上捡牙齿的打算!”
柳开的一个随从向前一步,冲着百里问天喝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和我家爷这么说话!”
百里问天拍了拍自己的耳朵站了起来,眼睛一眯,脑袋向柳开凑了过去,说:“你最好把你的狗链子抓牢一点,否则待会儿回去,没有人抬你!”
柳开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他表面上看起来浑不在意,不过心底下已经起了杀心,那两个随从跟随他不少年,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嗞啦一声抽出柳叶刀,不由分说就照着百里问天劈头砍下,岂料百里问天眼疾手快,身子一闪,躲过一人的刀锋,绰起椅子就横扫了过去,椅子砸在一个随从的身上,登时崩碎,但那人也被灌翻在地。另一个随从紧接着冲上来,百里问天将手中的椅子腿甩了过去,虚晃一招,随即一脚踹出,那人虽然躲过飞来的椅子腿,却结结实实的捱了百里问天的一脚,惨叫一声,栽倒在地。
柳开见两个随从都被百里问天瞬间放倒,一个半空扫腿直接朝他的面门甩了过来,百里问天不退反进,双手探出,扣住柳开的脚踝,顺势一带,柳开的身体直接落在旁边的桌子上,砸得他七荤八素。
本来嘛,柳开被百里问天这样一个酒鬼给揍了,最多也就丢个面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实在不行,改天多带几个人把百里问天打趴下就是,事情也肯定会这么过去,他百里问天一个酒鬼,也不敢再找他柳开的麻烦,毕竟柳开身后的柳家,是百里问天万万得罪不起的。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柳开从酒桌上滚下来,正好就滚落在了一个随从的一把柳叶刀上,其实即便这样,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多也就一点皮外伤,流点血结个痂。但,柳叶刀割到了不该割的地方,柳开的命根子,并且还是整个都给割了下来,也就是说,柳开自此刻起,就已经不算是一个男人了。
柳开翻来滚去,疼得他一阵鬼哭狼嚎,两个随从见状,当即就慌了神,两个人架起柳开,像抬死狗一样把他抬了出去。
柳开被随从抬出去之后,掌柜赶紧跑了过来,满脸的焦急与不安,对百里问天说:“客官,你还是赶紧离开吧,柳家在枫林镇向来只手遮天,嚣张跋扈,现在你把柳开弄成那副模样,依照柳家睚眦必报的秉性,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听掌柜这么一说,百里问天自己捅了一个马蜂窝,柳开被打了倒也罢了,可现在那孙子命根子都没了,柳家肯定是不会放过自己的。想到此处,百里问天慌忙离开了酒肆,值得一提的是,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他还不忘带上一坛十里香,用他的话来说,总不能因为柳开飞扬跋扈丢了自己的兄弟,而让自己失去了喝酒的雅致,再说了,十里香是难得一遇的好酒。
2、不能不管
百里问天离开十里香酒肆,算定柳家会因此满世界的找他,报柳开断根之仇,可让百里问天没有想到的是,柳家的人非但没有找他寻仇,甚至于在整个枫林镇都看不到半个柳家人的影子。
或许是百里问天惹下的事情太多了,对如此反常的事情置若罔闻。主要原因是掌柜给他的十里香已经见了底,肚子里的酒虫又开始出来闹腾了。枫林镇本来就是一个偏僻的小镇,做生意的人没有几个,百里问天想要买碗酒吃也没那么容易,酒是百里问天的命,所以即便是酒坛子里的酒喝干了,他也没舍得扔掉,走上几步都忍不住把鼻子凑上去闻一下酒坛里残留的酒气,那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惹得周遭的行人忍俊不禁,议论纷纷。
也不知道百里问天是运气好还是老天对他特别的招呼,一步三摇边闻酒香边走的百里问天一抬头,就看到眼前有一家酒店,名为柳絮白雪透瓶香。在枫林镇,向来都有这么一个习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传下来的,凡是卖酒人家,甭管是酒肆酒馆,都用酒的名字来做店面的招牌。
百里问天一看到是一家酒馆,心中大喜,顺手将空酒坛一扔,大步流星的走进了酒馆,酒馆里的人不是很多,三三两两聚成一堆,嚼着花生米,喝着小酒,天南地北,家长里短,闲扯着。
很快,一坛酒就摆上了桌,百里问天要了一个大碗,一大碗一大碗的往嘴里灌,喝水也没见有人像他这么喝的。几大碗下去,百里问天就有些迷糊了。也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两个人的谈话,当即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两个人一瘦一胖,因为他们喝酒用小盅,而且喝得很慢,自然也就没有喝醉,倒是吹起牛来就没边了,天上地下逮到什么吹什么,一个人吹到兴处,另一个人就哈哈傻笑。也不知道怎么的,他们的话题落到了十里香酒肆上面去了。
瘦子有意压低声音对胖子说:“我听说,最近这段时间以来,柳家的人可没少往十里香跑,吓得酒客都不敢上那里吃酒了。”
胖子不以为然,说:“柳家在枫林镇可是首屈一指,他们犯得上和一个十里香计较?我看呐,这里面的文章早就做足了。柳家可不会无的放矢,十里香肯定是有了不该有的东西,或者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你说的是,柳家在枫林镇是老大,谁都不敢得罪他们。可我听说,就在前几天,有个不开眼的小子却得罪了柳家,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严重。”
胖子喝了一口酒,淡淡的说:“这小子肯定完了,你想哇,柳开那孙子的老二都没了,柳家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可我听说……”瘦子故意断开话语,捡了一粒花生米丢进了嘴巴里,方才说,“柳家没有急着找那小子寻仇,而是把十里香酒肆掌柜一家统统抓了起来,柳家能做出什么好事来,无非就是折磨人那一套,把酒肆掌柜一家子打了个遍体鳞伤,浑身没有一块好肉。”
“照你这么说,那小子肯定是脚底板抹油,溜了。柳家找他无果,就把怒火发泄到十里香酒肆掌柜的身上。要知道,柳开可是八百亩地上的一棵独苗苗,这次宝贝疙瘩离了身,柳家不就断子绝孙了,这得是多大的仇恨!”
两个人的话语,百里问天听在耳朵里,记在心上。他认为,十里香酒肆之所以发生了如此变故,始作俑者就是自己。要是他听酒保的劝告,要是他不逞一时之能,恐怕这一切都不可能发生,眼下酒肆掌柜蒙难,他不能不管。
当下,百里问天结了酒钱,离开了酒馆,表面上看上去很平静,但他的心中却是惊涛骇浪,他心里再清楚不过,柳家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仅凭他一人想要抗衡柳家,无疑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可他能袖手旁观,置若罔闻吗?不能,他虽然是一个酒鬼,但心里的道义和骨子里的血性,告诉他绝不能退缩。
心中有道义,骨子里充斥着血性,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品格,可是绝不能因为此铤而走险,百里问天就是因为一时的冲动,妄想仅凭一己之力对抗一个家族,结果差点就丢了自己的小命。可俗话说,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也就是因为有这件事,百里问天因祸得福,无意间开启了成为强者的道路,同时也开启了他争强斗狠的征途。
枫林镇外围,九里坡。
这里站满了柳家的人,柳开半躺在一张特制的椅子上,脸色苍白无力,两只眼睛空洞无神,整个人失魂落魄,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先前不可一世,如今荡然无存。
柳家掌门柳朝东正襟危坐,沉着一张黑脸,看上去貌似很严肃,实际上那表情跟谁欠他两吊钱没还一样。奇怪的是,他的脸上看不到该有的悲伤和愤怒,反倒隐隐约约透露着一抹兴奋和贪婪。
他身边,坐着一个妇人,乃是柳朝东的妻子,名字叫赵飞雪,瘦削而白皙的脸庞,卧蚕眉丹凤眼,四方耳薄嘴唇,一瞅就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夫妻二人身后,有四个人,据说是柳家从外地花重金请来的,个个都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主,手底下的本事更是百里挑一,也就是因为这四个人在背后罩着,柳家有恃无恐,在枫林镇可以说是横着走的,因为谁要是惹上他们,不出一两天,他惨不忍睹的尸体就会出现在枫林镇的某个角落。
四个人中,头一个是一个精壮中年男子,名叫段子龙,面色黝黑,狮眉虎目,不怒自威,两缕雪白的长发自额头左右直垂到嘴边,三尺青锋从不离手,据说,只要他拔剑,对方必死。而且他手中的剑还是难得的神兵,剑锋过处,鲜血不存,都被剑吸收殆尽,所以段子龙又被人称之为,嗜血剑邪。
另一个叫甄洛,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光脑袋,细眉毛,小眼睛,胖乎乎的脸庞憨态可掬,身上挂着一件黄褂子,袒胸露乳,总摇着一把蒲扇。这甄洛也不是一个善茬,平日里最爱白吃白喝,倘若哪个人不开眼要他酒菜钱,轻则好几个月下不了地,重则直接入土为安。很多人谈甄洛而色变,也在暗地里骂他“白吃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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