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附身》——窗下豆苗

小丑

黑夜如同恶兽一般，慢悠悠地吃掉了仅剩的光明，雾气弥漫在空中，让人感到隐约的不安。

灯光打在地上，照出一片雪白，忽然黑暗侵袭了这片仅剩的净土，是一个人影，影子不断地跳跃着，爬出好长。

他身材高挑，披着黑衣，带着丝许神秘感。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戴着一个小丑的面具，走路连蹦带跳，还时不时转一个圈，一股恐惧感和愉悦感扑面而来，很难想象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能从同一人身上感受到，可他却真的存在！

“啪挞啪挞，这熟悉的脚步声。”

“呼哧呼哧，这急促的呼吸声。”

“叮咚叮咚，这是撒旦的复仇！”

他忽然停下舞蹈，站在在一栋小屋边，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张小纸条，他歪了歪头，发出几声轻笑：

“啧啧啧，到了啊。”

他开始狂笑了，边笑边敲着门，“哈哈哈哈哈哈！”

敲门声很轻很缓，但伴随着越来越猖狂的笑声，敲门声越来越快，越来越猛，脆弱的铁门抵挡不住猛兽的侵袭，修长的手指在铁门上留下了可怕的凹痕。

大门终于妥协，寂静的村落间回响着猛烈的撞击声。

“轰”大门飞跃进去，砸在厚实的墙面上，凹陷了进去。

小丑悠闲地大步跨了进来，迎面而来的是数不清的钢芯子弹，威力如此之大，将小丑的整个右臂打得飞了起来。

开枪的男子正站在客厅中央，手上正拿着一把史密斯维森M500，这种枪威力巨大，一发子弹能打爆犀牛的脑袋，可是打在小丑的身上只是打飞了他的手臂而已。

他好像完全感受不到痛一样，连一点身体的颤动都没有。

小丑低笑：“这么欢迎我啊，除了子弹外还有什么夜宵给我吃啊？我很饿的，总是加班，晚饭还没吃呢！”

他用左手捡起掉落在地上被鲜血染红的鲜红手臂。

“知道章鱼么？”小丑依旧是带着笑腔。“在他们最饥饿的时候啊，就会吃掉自己的触手。”

他顿了顿，“就像我一样！”

接下来是令人内心崩溃的画面：小丑竟然掰下来自己一个根根手指，放在了嘴里咀嚼了起来。

发出“嘎嘣，嘎嘣”的声响，他正在嚼着自己的骨头！

“啪挞！”男子手中的枪掉落了下来，他再也握不住自己的保命之物了，他觉得这种凡人才会使用的枪是无法对神灵造成伤害的！

“嗯~~味道不错。”吃完饭，小丑丢掉手中没有手指的手臂，缓缓走近。

男子脸色苍白，正抱着桌子一角，不停地干呕着。

他意识到了小丑的接近，赶紧捡起地上的枪，哪怕它没有丝毫用处。

小丑自顾自坐在他身边，瞥了他一眼：“知道我是谁么？”

男子冷冷地看着他，什么都没说。

“哎呀呀，不要太拘束了，你要是答不出问题，可是要死的哦！”

小丑摸出一把匕首，递到自己面前，在自己脸上划了一刀。

“啪挞”，一半面具掉在地上，露出小丑的嘴巴，竟然涂上了口红，脸上抹了一层厚厚的白色粉末。

不难想象，邪恶的小丑面具下依旧是滑稽的小丑面孔，它拥有一个小丑的灵魂！

“笨蛋，我是小丑啊，啊？哈哈哈哈哈！”小丑又癫狂了，男子咽了咽口水。

小丑舔了一口刀面，锋利的刀反射的月光，更给男子增添了不少恐惧感。

小丑取下刀，用刀面拍了拍男子的脸，发出“啪啪”的声响。

小丑贴近了男子的耳朵：“把你知道的一切，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我！别怪我不留情哦。”

话音刚落，停下不久的小丑之舞又重启了，小丑不愧是小丑，正经不过一分钟，可是却没有丝毫愉悦感。

男子脸色由青转白，他知道，他所了解的所有事情都无法瞒下去了。

小丑跳完一圈，回到男子面前，看着他，“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后果。”

一句话，让男子止不住地冒冷汗，“哈哈哈，看把你吓的，我跟你开玩笑呢！你会好好的，活下去，和房间里你的妻子和女儿！”

男子猛地站起身来，浑身都在发抖，“我全告诉你，全告诉你，别伤害她们，她们什么都不知道…”男子呜咽起来。

小丑居高临下看着面前的男子，冷笑，“你的使命还不如你的亲人么，真是好笑啊，哈哈哈哈哈哈。”

小丑不在乎男子是否听到，“感情这种东西，从我记事起，就成了灰，化在火里，它，能值几个钱？”

男子咬着牙，“你懂什么，你就是一个小丑，一个杀人魔而已。”

“杀人魔？你在夸奖我么？谢谢啦！”小丑笑道：“摒弃你那无用的感情，我还要赶回去睡觉呢！现在，让我们隆重邀请我们的朋友——”小丑一愣，贴近男子：“你老婆女儿叫啥？”

男子看着小丑愚弄的眼神，缓缓吐出几个字：“于婷婷，小瑶。”

“对对对，有请于婷婷，小瑶！”整栋屋子里所有的门都自动打开，狂风疯狂灌了进来，发出“呜呜”的声音，一个妇人和小女孩被迫跑了出来。

男子从地上爬了起来，用身体护住自己的至亲，妇人紧紧抓住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女孩，脸上写满了惊惧与不安。

小女孩很可爱，脸上挂着泪痕，她刚哭过，小丑抬起脚步，脱下身上一直没有脱掉的黑衣，里面竟然是一身小丑服饰，他真把自己当做一个小丑。

小丑拨开男子，拉开女孩的手，变出一个气球。

小女孩没有意识到小丑的危险程度，歪了歪头，抓住眼前的气球。

男子刚要阻止，看了一眼小丑，还是退了回去。

确实，一个气球能有什么危险呢？

小丑摸了摸女孩的头：“乖孩子，送你的气球。”

忽然，气球“啪”的一声炸开了，小女孩一愣，“哇哇”地哭了起来。

小丑一看，捂着肚子，笑弯了腰“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好笑呢。”

男子忍不住了，站在女孩身前，大声呵斥：“你想干嘛，有事冲我来！”

“玩够了玩够了，该干正事了！”小丑缓步走来，左手伸出，按在男子头顶，男人一惊，想要往后退，可是已经晚了。

小丑手中亮起暗紫色的光，男子的身体不受控制得被吸起，他惊恐的大喊：“不，不，你不是他们！你是谁？你到底是……”

话音没落，男子痛苦的尖叫起来，夹杂着小丑猖狂的笑声，令旁边的母女二人绝望地哭了出来。

男子的声音渐渐消失，小丑舔了舔干硬的嘴唇：“多么绝望的声音，多么美妙的感觉。”

旁边的妇人抱着女儿，缩到了角落里，妇人死死捂住女儿的眼睛，自己也蜷缩起来。

小丑满意地看着母女二人，他缓缓走来：“多么盛大的演出啊！”

“啪”小丑打了一个响指，男子瞬间消失，妇人的表情已经呆滞，只是呆呆地坐着。

“啧啧，真是无趣，你的尖叫声呢？”小丑十分不满，隔空伸出右手，妇人被掐住了脖子。

她挣扎着，不断蹬着双脚。

小丑大手一招，妇人横空飞去，砸在一旁的书架上，书架断裂，妇人生死不知。

小丑蹲下身子，看着浑身颤栗的小女孩。

“这可怎么办啊，小孩子我好想下不去手啊！”

小丑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他注意到的小女孩的手，她抓着一把水果刀。

“哈哈哈哈哈！”小丑兴奋起来了，“多像啊，多像啊。”

他举起自己的双手，疯狂地挥舞着，他突然一顿，整个人贴近了小姑娘，“不对，我从你的眼睛里，读出了一点不同，你不像她，你少了点什么！”

他站起身来，在杂乱的屋内踱起步来，他捂着脑袋，疯狂地挤压着自己的脑子，想要挤爆一般，“对，你少了狮子。哈哈哈哈！你只是一只小绵羊而已啊！哈哈哈哈！”

他又走到小姑娘面前，看着他无助的小眼神，轻轻的说：“你可以离开了。”

小姑娘一愣，向后退了几步，哆哆嗦嗦地朝门外跑去。

太阳已经出山，天空泛出一片鱼肚白，温柔的阳光穿透蓝天和白云，洒在小姑娘身上，她感受到了希望——活下去的希望。

小女孩迈出沉重的脚步，忍住了能够活下去的喜悦，在她就要走出屋子的那一刻，异变出现了。

试问，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杀人魔会成为一个慈善家么？

门前两盆植物突然由绿变黑，树枝不断增长增粗，如同手臂一般洞穿小女孩的身体。

小女孩顿住了，难耐的剧痛从女孩的腹部蔓延到全身各处，身子不由自主蜷曲起来，缩成一团，她却仍瞪大双眼，去感受酸涩，朦胧不清。泥泞不堪的血路之上，她试图张开被咬破折磨的唇瓣儿，微弱天真道：“小丑哥哥，我疼……”

小丑的嘴角像是被撕裂过，摩擦出刺耳的声音：“呵呵，你喜欢哥哥吗？”

瘦削如枯柴抚上幼嫩的肌肤，蛊惑却又凄惨，“可是哥哥，想让你永远记得啊！记得……”微微垂下头，冰冷的仿佛阴气一般，侵蚀着女孩儿，“记得小丑哥哥。”微弱到不可闻，女孩儿的泪水悄无声息滑落，破碎了寂静的夜晚，一滴又一滴……

天真何在？女孩儿终究还是懂得何为死亡、何为恐惧。只是到了最后，她真的记住了那一张独属于小丑的笑颜，“哥哥……”女孩儿的意识渐渐模糊，连痛觉都察觉不到，她信了他，喃喃道：“不痛了。原来真的不痛了……“

“多么美妙的声音啊！啧啧！”房间内传来低低的赞叹声，“世间最美妙的，不就是这个瞬间么？满怀希望时的绝望！撒旦啊，他本就是绝望。哟呵，我听到了！我竟然听到了！！是撒旦啊……”

小丑哼起了小曲，整个人慢慢地消失了，就如同从未来过一般。

只留下满地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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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

这蛊惑的乐曲

撒旦即将归来

无数年的等待

打磨了他的獠牙，丰满了他的羽翼

他没有弱点

因为他只有满腔血与仇恨

在光明消逝的那一刻

他将挥舞着黑色的六翼

他将召集那群堕落的天使

向上帝发出最终的复仇

来倾诉无数年的寂寞

整个世界将洒满他的黑色羽毛

没有人能阻止他复仇的脚步

听，听

这熟悉的脚步声

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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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是那么黑，

与十年前的那个晚上一模一样。

杜疏影走在街道边，地上满是鲜血，两旁都是惨死的人，杜疏影迷茫地走着，走着。

路似乎到了尽头，前方的空地上竟然摆上了一个大大的祭坛，一个绝色的身影躺在上面，她的脸色憔悴，好像快要死了，

阴测测的笑声又开始响了。

与十年前的那个晚上一模一样。

他，终于来了！

出其不意的一把利刃，从身前穿出！

又是那个小丑！

“啊，呼，呼，呼！”

又是噩梦，杜疏影挣扎着爬了起来，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它就要控制不住了。

十年了，噩梦不断。

杜疏影抬头看了看窗外的黑天：

十年了，我何时能够复仇！

第一章 校园

但愿每次回忆，对生活都不感到内疚。——郭小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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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年的三月还是很寒冷，但是不少鲜丽的花都开了，稀稀疏疏地在校园的花丛中争夺着人们的眼球。

池塘边的泥土里插着新栽的树苗，风一来，就向后弯弯腰，躲避着它的锋芒。

整座校园洋溢着春的气息。

吃过午饭，杜疏影捧着《苏菲的世界》，坐在校园内的长椅上，这个时候是一天最美好的，温暖，且令人着迷。

这个中午是公布月考成绩的时间，不远处的公告栏边早已经挤满了人，成绩对于青年们总是那么重要。

“发榜了！”

发榜的学生会成员缓缓走来，手上提着一卷纸，毫无疑问，是备受瞩目的成绩单。

他挤开喧闹的人群，走到公告栏边，伸展开厚厚的榜单。

同学们毫不在意，只是殷切地看着成绩单。

每个人都想最先看到成绩，这种热闹程度毫不亚于古代的发榜现场。

“哎呀，别挤我行么？”

“看，那个杜疏影，他又是第一名。”

“看什么看，人家第一名碍你啥事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看最后一名，又是那个袁宇阳！”

“嘘，说那么大声干嘛，你想死啊！”

“别惹那个恶霸！”

杜疏影绕过人群，正准备朝着自己的教室走去时。

人群中突然传来不断地惊叹声，人群让出了一条通道，连杜疏影都注意了一下。

一个靓丽的身影步履轻盈地走来，走过的地方留下了点丝丝芳香，灯光好像就是为她而准备的，无论在哪，她都是焦点。

“是蒋雅涵！”有人认得她。

蒋雅涵，杜疏影的同班同学，这次成绩是全校第三。

蒋雅涵看着成绩单，眉头一皱：“还是没考过杜疏影么？”

杜疏影是他的目标，蒋雅涵却从没有考得过他。

她的一句话将学生们的话题又牵扯到了杜疏影身上。

“看，那个就是榜上第一名，那个杜疏影！”有人注意到了他。

“就是他？那个豆芽菜？”

听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杜疏影皱了皱眉头，他可不想出风头。

杜疏影有点不满。

京城一中的竞争力十分强，在这里，成绩好地位高，成绩差的学生没有话语权。当然了，除了那些无人敢惹的恶霸。

良性的攀比可以促进努力，但杜疏影只想普普通通地学习，做一个平凡人。

学校为了促进学生的学习积极性，将每次全校考试的前五十名安排在（一）班。

（一）班成员享有全校最好的资源，一班的教室是全级部最亮堂的，设备是最先进的，他们还享有资源优先权。

杜疏影很反感这种制度，原因只是因为这种制度使他们成为了众矢之的。

与别的班一样，（一）班的课间同样吵闹，杜疏影回到班级，找了一个靠窗的最后一个座位，卸下沉重的黑色背包，坐了下来。

按照排名，他应该坐在最前排中间的位置，但是他还是比较喜欢这个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

他可以静静地自己刷题。

同学们陆续换完班级，一班的成员还是跟以往差不多，只有零丁几个人发挥失误掉出了（一）班。

同学们都在盯着门口看，是否能有几个新鲜面孔。

“哇！”教室里发出一阵赞叹声。

杜疏影看了眼门口，眼神瞬间凝固了。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正在款款走来，修长的玉腿润如凝脂，胸前的丰盈快要溢出来的样子，每一步的距离恰到好处，栗色的长发随着步伐摆动在腰间，一看就知道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女。

“是林清浅，她之前一直身体不好，请着病假，没想到她回来了！”

她环顾四周，在男生色眯眯的注视，以及女生嫉妒的眼神下，迈开玉足，慢悠悠地朝杜疏影走去。

杜疏影暗叫一声“不好！”

果不其然，林清浅走到杜疏影身前，一股淡淡的馨香钻入杜疏影的鼻腔，他情不自禁地向后仰着身子。

“这个位置有人么？”如同黄鹂鸟般的声音环绕在杜疏影的耳边，她有点好奇和不经意的疏远。

男同学们嫉妒的眼神聚焦在这个普通的男生身上。

杜疏影眉头一皱，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有人了。”

四周的男同学大松一口气，心里不知道在怎么赞美着她。

林清浅弯起了嘴角，如月牙一般，“是么，那我过会跟他说一声，我就坐这了！”

杜疏影看了看周围男生不善的眼神，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来，接下来的高中生活不好过喽！

杜疏影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正在整理课本的林清浅，心中无奈。

快要上课了，蒋雅涵才走进班里，看了眼杜疏影以及他身旁的林清浅，露出疑惑的眼神但没有多说什么。

她绕了一圈，来到杜疏影身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别得意，下次我一定会考过你！”

听到这话的杜疏影哭笑不得，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喝个凉开水都塞牙啊！今天的起床姿势不对么？

旁边的林清浅瞟了一眼他，又面无表情地将视线转移到课本上来。

这一节课是马老师的物理课，马老师以秃顶而著名，被同学们亲切地称为“地中海”和“光明顶”。

不得不说，学生们的联想能力的确惊人……

记得一个同学不小心说错了口，喊出了“光明顶”这个称号，被老马听到了，他只是挂着笑脸，露出一脸惊恐：“我这个明教教主都被你们发现了啊！”然后和同学们一起大笑起来。

于是之，全校师生都知道了他的称号，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也经常借此调侃他。

但他并不在意。

铃声响起，老马准时跨进班内，抹了一把大秃头，引得台下学生们一阵哄笑。

“上课！”老马一声大吼，才打断笑声。

“老师好！”台下零零散散地应和着。

老马的课很愉悦，但却只能排第二，远远不及那位具有超高威望的班主任……

老马在讲台上绘声绘色地讲着，而我们的主角杜疏影却在地下刷着套卷。

身旁的林清浅横了一眼杜疏影，皱了皱眉。

他怎么这么不懂得尊重老师？杜疏影给她留下了一个不太好的印象。

其实高中知识杜疏影已经学得差不多了，让他现在去高考，也没有太大问题，985和211是跑不掉的。

至于不尊重老师？杜疏影只是单纯觉得老师讲的没什么太大作用，反正他已经学会了。

杜疏影看了一眼身后墙上的时钟，十一点十分了，秒针还在“滴答滴答”地走着。

十一点十一分快到了！

又是这个时间啊！十年过去了啊，十一点十一分这个时间为什么还不消失！

杜疏影心中一阵剧痛，他抓着自己的胸口，紧闭着双眼，又来了，它又来了！

久违的画面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一闭上眼全是一片红色，一朵不知名的画落在红色的液体中，染成了红色，美丽妖艳而又危险致命！

一双普通的运动鞋狠狠地碾过花瓣，美丽的东西总是这么不堪一击。

画面上移，就在要看到他的脸时，画面突然模糊了。

“杜疏影！杜疏影！杜疏影！你该醒过来了！你怎么能沉迷在普通的生活中呢！”

一阵长久的沉默。

“我们，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