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免费试读_六龙无相
第一章 群裳乱舞
陈政,土生土长、如假包换的邯郸人。
邯郸这个城市,两千多年没有改过名字,而且这两个字属于特立独行的亲哥俩,跟其它字基本上连不到一起、组不成词儿。
陈政上学时最讨厌两门功课,你一猜就能猜出来,一个是数学,一个是英语。一个水管注水,一个水管出水,流的时间不一样,流量也不一样,问你什么时候蓄满水,这跟我有个球关系,你神经病吧,一边注水一边出水,我就想问问这位出题的奇葩老师,您在家泡澡的时候是这么干的吗?还有那道关于火车什么时候相遇的题,甲乙两个站的两列火车,出发时间不一样,速度不一样,问我火车几点相遇,还在哪相遇,这两列火车搞对象呐?相遇了还想亲一口还是咋地?说起英语,陈政更是头皮发麻,脑仁儿嗡嗡作响,铺天盖地的单词儿,倒着个的各种语法,这洋鬼子说的话,把一个个炎黄子孙、华夏儿女愁得那叫一个少年尝尽愁滋味!你说我又没钱出国,又进不了外企,又不找金发碧眼的洋媳妇儿,我学英语费那么多牛劲,有用吗?有用吗?有用吗?重要的问题问三遍。
好不容易熬到高中毕业,陈政说啥也得跟数学和英语这两个活冤家说拜拜。于是,估摸着自己的几斤几两,报了个师范学校。几年大学生活,连个对象也没找着,难道文史系的童鞋们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好吧,捧着毕业证回家见爹娘,毕业就失业,失业再就业,千锤百炼嘛!考公务员肯定是没戏,咱就说那个什么行政能力测试题,那是对待正常人的态度吗?带个骰子去考试,也比一道题一道题的掰扯对的多。如果想答对不正常的题,请首先把自己变得不正常。陈政一想,我都变成哲人了,干脆,还是竞聘个老师,到课堂上当个亚里士多德吧。就算压力是多得,那也无非给学生们备备课,改改作业,面包还是有滴,假期还是有滴,对象也会有滴!起码是个高尚的、稳定的工作嘛!
地球绕着太阳转了好几圈儿,绕得陈政和小初高的童鞋们都失去了联系。自己一个人骑个自行车,快快乐乐上班去,高高兴兴回家来,在学校教一教语文和历史,在家上个网、看个片儿的当宅男,谁说没有对象的日子就是暗无天日。
说起对象就让人闹心。亲戚邻居介绍了好几个,见面儿前都说得天花乱坠,什么这个有气质,那个身材好,满怀憧憬跑去一看,我勒个去,长得都跟照片儿里的清朝妃子一样,要么瘦得像马三立,要么脸长赛冯巩,要么矮得堪比潘长江。陈政屡经挫折得出一条经验,说那位女子气质好的,必是个小胖墩儿,凡是说身材好的,必是瘦骨嶙峋的三级风以上不敢出门儿。
如今三十出头的人了,陈政也是日渐厌倦了媒人们美丽的谎言,抡哪算哪,爱咋咋地吧,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人打嗝儿,先宅着去。
平日里陈政兜里揣着个手机,基本上当表来用,为嘛?除了老爸老妈打电话问他回不回家吃饭,这手机的通话记录里很难划拉出其他人的名字。陈政不是不会玩儿手机,人家手机里还有一个几十人的大群呐,不过群里的成员除了他以外,都是戴红领巾的小花朵罢了,平时在群里偶尔发个红包,布置一下作业啥的。
这天下午有陈政的课,陈政把手机往自己批改作业的桌子上一扔,夹着书去了教室。偏偏这天下午陈政的手机响个不停,一个没有记录姓名的手机号一个劲儿的打过来,“男人真命苦”这首铃声反反复复在老师们的备课室里播放着,烦得些个老师头顶冒白烟儿。人家小日子过得美滋滋的老师心想,你苦就苦吧,还害得我们耳膜震裂。可是苦了人家正为房贷、车贷、各种贷暗自神伤的老师,每当铃声响起的时候,孤独总在我左右,每个黄昏心跳的等候,是我还款的时候,每当过了还款的时候,这个月的生活费就已不够。你说这铃声烦人不烦人!
陈政下了课回到备课室,几个老师齐刷刷对着陈政怒目而视,弄得陈政背后直发麻。这是咋回子事儿?
“我说小陈老师,您可拿起您的手机看看吧,这一下午的一通老师真命苦,唱得我们眼泪儿都快忍不住了!”一个年长的老师朝陈政的桌子努了努嘴。
陈政急忙过去拿起手机,一个尾号三个八的手机号,连续打来了十几个未接。这是谁呢?不认识啊!陈政不好意思的朝各位老师点点头,拿着手机跑到楼道里拨了过去。
“喂,哪位?”
“哎呀呀,陈政,我的老同学,可算是打通了你的电话,咱们多少年没见面了!你听听,看能听出来我是谁不。”
陈政一脸的无可奈何:“哥们儿,咱是哪个学校的同学,我是真没听出来。”
“哈哈哈哈!我猜你就听不出来。我,初中,咱们前后桌,在你背后粘纸条儿那个,想起来没?”
陈政苦思冥想了半天:“你是?”
“嗨!你还没想起来。我,往你铅笔盒里放壁虎那个,想起来没?”
“欧~?!”还是没想起来。
“想起来了吧?!我就说吧,不用说名字,你就能想起来我是谁。跟你说个事儿啊,今儿晚上六点,海鲜大酒楼三个八房间,咱们初中同学聚会,你可不能不来啊!为了找到你的手机号,我可是动用了好几个老铁才联系到你。咱们初中一个班的,可是多少年的感情了,你要是不来,同学们可是要兴师问罪的啊!”
“我五点半才下班呢,我把车子先放回家,可能得晚点儿。”陈政还多少年没参加过同学聚会,想想当年的幕幕场景,还真是勾起了些许怀旧之情。
“没事儿,等你,不见不散啊!”那边儿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弄得陈政一时没有回过神儿来,反应了半天,才确定这件事儿是真的。
下了班,陈政回家放了自行车,从家门口扫了一辆共享单车,直奔饭店而去。
到了海鲜大酒楼门口已是六点十分,陈政急匆匆上楼,服务员推开三个八的房门,朝里面说了一声:“三个八房间贵宾到。”
只见里面的桌子边围坐了七八个人,正在彼此热烈寒喧,听见服务员说话声,不约而同的用期待目光望向门口,见陈政进来,都是失望的一扭脸,继续着刚才的对话。
只有其中一人朝陈政挥挥手,指了指他旁边的座位,陈政便坐在了距门口最近的椅子上。
上菜的间隙,桌子上伴随着名片的递来递去,阵阵扰攘不绝于耳。听其中的只言片语,桌上不是这个科长就是那个处长,好像还有什么局长、董事长,反正除了陈政都有个长。陈政在那里默默的坐着,心想,奶奶的,我不带长,我在学校还管着班长、副班长、学习小组长呢,你们牛什么牛。你们再长,能长过姚明不?!
不一会儿,又进来一位,向众人招手说着:“来晚了,来晚了,自罚三杯,自罚三杯!”接着,一屁股坐在了主座那人的旁边。主座那位什么投资公司的董事长嬉皮笑脸道:“专门给你小子留着这个座儿,你这召集人不现身,我们可是不能开席啊!”
陈政一听,刚进来那人不就是今天给自己打电话那人嘛!
几轮酒过去,各个长们都喝得面红耳赤,相互间喝来碰去,只是到了陈政这里,都拿嘴唇在酒杯边儿抿抿就过,也无甚多言。
陈政看着桌上的好酒好菜,心想,顶你们个肺的,老子吃好喝好便是!也不管他人如何,自顾自的喝高了些。
快到散场儿,桌上众人都拿出手机点来点去,那位局长说到:“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今天开车来的,都要找个代驾啊!”
这时,给陈政打电话那人站了起来:“同学们,今日老同学欢聚,咱们实行AA制啊,每人三百元,都交给我吧。”
出门时,陈政愤愤的想,你们不是牛嘛,牛就别凑份子啊!
其他人相互搀扶着出来,却见门口停了一排的宝马、奔驰、路虎,几个代驾骑着折叠电车已等在车旁。我去!你们办车展呐?!
陈政隐约听不远处传来说话声:“你怎么把那个教书的也给叫来了,真没劲!”
“嘘!这不是明年孩子要去他那个学校上学嘛,我不得提前运筹运筹。”
陈政一听,酒劲儿一下子涌到了脑瓜顶,只感觉天旋地转,摇摇晃晃的独自一人走在路上。
沿着大街走了不知多远,忽见路边公园的大门还开着。反正也不用买门票,从公园穿行过去便离家不远了,陈政迷迷糊糊走了进去。
在公园里又走了一段路,陈政酒劲爆发、脑壳欲裂,扑通一声,倒在一棵树下昏昏然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陈政睁开迷离的醉眼,见四周一片漆黑寂静,恐是夜深了。
突然,远远看见古赵丛台的城墙上灯影飘动,传来丝竹编钟之音,似有许多人在那上面翩翩起舞。
大半夜的还有到丛台上跳广场舞的,这帮大妈真是个个舞神啊!这真他奶奶的神奇,待我拍个视频发个朋友圈儿。
陈政迈开双脚,一步一步登上台阶,来到丛台顶上。
咦?!顶你个肺的,人呢?!
陈政正在疑惑,头顶上突然传来几声炸雷,一道道闪电划破夜空。
我勒个去!陈政刚要跑,一道贯穿天地的闪电正正的劈在了他身上,陈政瞬间浑身麻木,恍恍惚在一个失重的空间中旋转着。
“大郎,你醒了,你那弟弟趁你不在家老是欺负我,你可要为我做主,把他赶走啊!来,我扶你起来,先把药喝了。”陈政睁开眼,见自己躺在床上,一个美女端着碗正要喂自己,刚要摸摸自己有没有戴帽子,却又昏了过去。
“高公公,李白又在皇上和贵妃跟前儿喝多了吟诗呐!您快去看看吧。”陈政一听,吓得尿了裤子,伸手一摸,果然是啥也没有。
“父皇,父皇,孩儿和十四弟都是一个爹娘生的,您为什么传位给他啊,为什么?!”陈政睁眼一看,一个男子梳着个大长辫子,伸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已是快要咽了气儿。
“袁世凯,你拥兵自重,勾结康党图谋不轨,那光绪给了你什么好处?说,你是何居心?你对得起哀家吗?!”陈政抬头一看,台阶上一个老太太,身边儿还站着个丑八怪老太监,瞬间吓昏了过去。
“刘玄德,长耳贼,我吕布饶不了你,你等着,我饶不了你!曹丞相,你要善待我的貂蝉啊!”陈政感觉脖子上缠着绳子,被身后一脚从城楼上踹了下去,蹬着腿痛苦挣扎着。
“弟子孔丘,自鲁国而来,闻老师您遍览周室典籍,特来求解世间大道,还望赐教。”陈政见眼前一个长衣老者正捧着一只大雁向自己作揖,开口道:“道可道,非常道…”
“建成,建成!好你个李世民,竟然射死了太子。尉迟恭,你也竟然与李世民谋逆,父皇定要灭你三族。”陈政刚一睁眼,对面嗖得射来一箭,自己应声落马,恍惚看见“玄武门”三字。
“美人儿,都快过来,让我好好瞅瞅,看你们谁长得最俊!”陈政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偌大的床榻上,周围竟有十几个美女包围,正待心花怒放,却见一黄脸婆闯到近前:“好你个刘邦,老娘在项羽那儿吃了那么多苦,如今你倒钻到这儿来了!”那婆娘伸着爪子扑了过来。
陈政刚要躲闪,忽得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只见自己深处山谷之中,两边高耸的山崖甚是陡峭,阵阵凉风扑面而来。在两山之间狭窄的道路上,十几辆马车驮着许多箱子,被古装打扮的仆人们驱赶着,缓缓的前行。
低头一看,自己穿着裘皮大袄,一双高脚的皮靴。咦?做梦呐?拍戏呐?穿越呐?还他奶奶的变不变啦?!
“诶,说你呐,就是你,过来。”陈政召唤着不远处的一个仆人。
“都停一停!”那仆人朝着赶车的众人呼喊了一声,快步走了过来:“主人,有什么吩咐?”
“这是到哪了?知道我是谁不?”
“主人说笑了!您不就是咱家的吕不韦吕大公子嘛!再往东走,就到函谷关了。过了函谷关就出了老秦人的地面儿,路也就好走了。”
第二章 函谷关下
陈政一听那人称呼自己为吕不韦,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顿觉头晕目眩、胸口发紧。
我勒个去!我好像没看过穿越小说吧!逗我玩儿呢?刚从网上下载的新片儿还没看呐,在视频网站注册会员花了好几十不是扯了嘛!明天还有我的课呢,这不是放校长鸽子了嘛,这个月奖金看来是没戏了!我可是还没对象呢,还没见过面的未来媳妇儿不定被哪个猴崽子拐跑了。
敢问老天,就是穿越也得让我留个遗嘱先,我存的那些小画书现在可老值钱了,还有那串儿小叶紫檀刚盘出包浆来,那对儿狮子头的核桃也该上油了,今后谁来照看它们呢?!别让别人给我拿去,把手串儿给我盘花喽,把好几百买的核桃给我砸开吃喽!陈政想了半天,自己那里值钱的东西也就是小画书、手串和核桃,最多再算上银行卡里存着的一千三百六十四块六毛四,真是越想越心疼,越想越揪心。
陈政又拧胳膊又啪啪打脸的,首先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一抬眼,见眼前那个仆人打扮的正在好奇的打量着自己,很是来气。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儿?”
“主人,您是不是饿晕了,在这儿说胡话呢?”那仆人疑惑不解的摸着脑袋。
“别扯没用的,知道现在是哪年不?”
“主人,现在是卫怀君二十三年了。”
哎呦我去!还卫怀君,没从他嘴里蹦出什么夏商周、尧舜禹就不赖了,否则自己好不容易穿越一回,还不得天天过着刀耕火种的日子。没有手机能忍,没有网能忍,没有好片儿能忍,要是再没有丰富多彩的夜生活,没有美酒佳肴,那还不如直接掐死自己算了。
哎!陈政郁闷的想着,我好好的回家吃饭,看会儿片儿,多完美的一天,被号称放壁虎那小子一通电话给打没了,还吃了一顿有生以来最恶心的饭。再说,自己晕头转向的大晚上进哪门子公园呢,真是倒霉又遭雷劈!你咋不给我劈到太阳上呢,瞬间蒸发岂不痛快!月球也行啊,爷就搬个马扎子坐在月亮上,看地球上的小动物们一天天的咋得个穷造摆,看他们不把地球造摆爆炸不算完的劲儿,我就在那儿静静的看。
想这些也没用了,既来之则安之吧。哪天遇见打雷下雨的,自己找个电线杆子爬上去,让老天爷再把我给劈回去,劈回去给核桃上上油,找个好女人就娶了吧,不找美女了,找个踏实过日子的就算是福气了。陈政想起端着碗给自己喂过药的潘姓美女,仍是心有余悸。
想到自己还有可能回二十一世纪,陈政四下张望的找电线杆儿,顶你个肝儿的,这儿疙瘩没电线杆子,那些战国的小狗是咋嘘嘘呢?!小广告往哪贴呢?!包小姐咋骗人呢?!
值得庆幸的是,卫国跟那个富可敌国的吕不韦倒是还搭点边儿。要真是那个卫国的吕不韦,那还有些个搞头儿。凭自己那点儿有限的历史储备,这个什么卫怀君倒还有点儿印象,隐约记得卫国是夹在几个大国中间的小国,当年依附于赵国,最后被魏国给灭了,这位卫怀君便是亡国之主。小国怎么啦?卫国虽是小国,可是血统纯正,那也是周天子亲封的文王嫡子之国,在周天子分封的诸侯国里算是寿命最长的,也是看着其他诸侯国都嗝屁玩儿完了才亡的国,死到最后也是笑到最后,又不是玩儿斗地主、拖拉机,咱不比大小,就比谁命硬能活得长。
陈政猛然一转念,我好像是赵国人吧,咋屁股坐到卫国去了,我究竟算哪头儿的呢?真是陈佩斯穿上八路军的衣服,腰里揣把盒子枪,不知道自己哪跟哪了。
对,我他奶奶的现在是卫国人了,两千多年以后就是河南人,谁再说河南骗子多我就跟谁急!
“主人,您在这儿一直坐着也不是个事儿啊!再耽搁一会儿,函谷关就要关门了,这么多人,这么多货,可咋办?”那仆人面带忧虑之色看着陈政。
陈政抬眼看看此人,五十多岁的年纪,长得倒是面善,也对,能为主人操心的仆人就是好仆人,既然当了把吕不韦,在这地头上啥也不懂的,身边儿可缺不了这样的人。
“哦,我这儿正倒时差呢,你把箱子盖儿都给我打开,让我再验验货,看少了啥没有。”陈政站起来拍拍屁股,往马车走去。
那仆人倒也听话,把马车上的箱子一个个打开,陈政伸长脖子一瞅,哎呦我个姑姥姥她亲娘舅的,只见箱子里都是些个珠宝美玉,成堆的玉碗玉璧,成串儿的各色珠子,还有不少做工精美的发簪,在阳光下闪着金光。这吕不韦也太有钱了点儿吧,只知道他有钱,今天一看才知道他多有钱,这要是换成人民币,别说先挣他一个亿,几个亿也有了。更何况这些都是几千年前的老物件儿,我不得跟嘉诚哥打高尔夫球去了。
陈政看着箱子里的宝贝,脑袋又是一阵眩晕,哎呀嘛,穿越了好一会儿了,咋还晕机呢?!你说这事儿整的。
“主人,咱们这趟到西域,可是比上回进的货多多了,回去肯定大赚一笔啊!”那仆人站在陈政身边一脸的兴奋。
“世道这么不太平,带这么多货能不能平安回家还说不准呐!”陈政心想,这会儿兵荒马乱的打来打去,这些簪子戴到谁的小妾头上还没一定呢!
“主人岂不是多虑了,咱家跟各国都有生意往来,您可是跟他们的王侯将相熟识的紧,何况咱这队伍里还有主人您高价请来的一帮子剑客,谁敢截咱的货,除非他不要小命儿了。昨个主人在咸阳与范丞相喝酒,不是还让范睢给您亲笔写了个路条儿嘛,您可是喝醉忘啦?”
哎呦,听他这意思,咋有点儿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意思!小韦童鞋在战国这么牛气冲天?这么杀气爆棚?这么嚣张?这儿要是能点歌,我得给他点首家驹的《不可一世》,或者来一首学友的《花花公子》,你还别说,这两首歌倒是和吕不韦挺搭的。
陈政拿手往自己身上一摸,摸出几个金饼子来,哎呦我去!吕大公子拿这玩意儿当零花钱儿呢,比昨晚上那几个开奔驰、路虎的瘪三儿牛叉多了,这才是正品土豪呐!接着再一摸,果然拽出一块布条来,上面用大篆写着几行字:拦我兄弟吕不韦者、虽远必杀,犯我兄弟吕不韦者、虽远必诛,范睢。这他奶奶的太给力了吧,是不是这老吕把范睢给灌睢了?!
这还怕个甚,走着!陈政把路条仔细收入怀中,跳到马车上挥挥手,这便后蹄儿朝西,一路向东而去。
不一时到了函谷关下,那仆人走到前面,呼喊着守关的兵丁。
“今日不得通过,你们明日再来吧。”城墙上的兵丁轻飘飘放下一句话来。
陈政跳下马车,刚要伸手拿出范丞相的路条张嘴骂人,那仆人又朝上面喊道:“烦劳官爷,我们有通关文碟,还有范丞相的路条。”
守关的叽里咕噜了一番,从上面下来两人,那个带头的军官横了吧唧道:“你就是有秦王的路条,我们也有大秦律管着。想当年商鞅那小子自己想跑都没跑出去,还不是乖乖束手就擒,来了个五马分尸。这个时辰不能通过就是不能通过,要是飞过一只鸟去,那也没准儿是哪国的奸细。何况现在正和赵国开着战,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赵国派来打探军情的。”
陈政一听,我还就是赵国派来的,坐着恐龙特急克塞号来的,不服?!不服用人间大炮放死你!
陈政拿出路条在那军官的面前晃了晃:“我跟你们范丞相是哥们儿,你们连范丞相的话也敢不听,当心范丞相诛了你们。”
那军官冷冷一笑道:“你是没听懂是咋的,范丞相自己来了也不好使,谁知道他来了是不是和那个商鞅一样畏罪潜逃的。要不说还是老秦人靠得住,这些个外国人都是一肚子歪肠子,到秦国没安啥好心!再说了,现如今拿着路条的人满天飞,谁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范丞相的笔迹我们也没见过,怕是你们伪造的吧?!”
一个守城门儿的咋就这么横呢?!陈政正在纳闷儿,却见那仆人正朝自己挤眉弄眼儿,这啥意思?你挤眼睛我能听明白不?!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还等着回卫国挥霍一番呢!
陈政被那仆人拉到了一边儿,听到一阵窃窃私语后总算是明白了,顶你个黄金圣斗士的,原来想要我怀里的金饼子,我这儿还没暖热乎呢,你个看城门儿的就想拿走?!这一个金饼子起码也有二三两的份量,现在黄金牌价二三百一克,我他奶奶的亲姥姥可是亏大了!
看着这十几辆马车上的财宝,又看看这一帮子人,经不住那仆人的一番劝导,陈政一狠心,从怀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个来,依依不舍、满怀眷恋的递到了仆人手中。
那仆人接过金饼子,一路小跑去了,没两句话的功夫,又一路小跑的回来了:“主人,咱们赶上守城的军官换防,那两个军官都在,咱得拿两个孝敬他们才能过去。”
我勒个扔给你个原子弹的,这磕鸡蛋还磕出个双黄的,配着对儿逗你们吕大少爷来了,你们是不是西天大雷音寺的阿傩、伽叶两个老和尚,佛祖派你们来函谷关索要人事的吗?!这要人事的准不干人事儿,不要人事的没准儿也没正事儿,这普天之下人事漫天飞舞,可干人事儿、干正事儿的咋就那么不多呢?!
陈政愤怒的眼睛瞬间变成了火焰喷射器,眨眼间把那两个守城门儿的喷成了两具骷髅,当然,这只是陈政的想象而已。没办法,人在城门口,不得不掏兜儿,给,让他们拿着买屎吃吧!
有钱能使鬼开城门!而且还能享受微笑服务,看他们笑的样子,咋的也能给个五星好评。
亲!拜拜,不要说愿不愿意,其实我真的很在意,不要谈什么分离,这只是刚才的一场游戏,我不会因为这样而哭泣,你的影子不要再出现我眼里,就当是做了一场梦而已!我已把残缺的爱留在这里,在我的叫骂声中,永远有你!在这个世界上,不该有你!你们俩!
出了函谷关,道路虽是通畅,四周村庄却是人烟凋敝。每到一个村子,只能看到老弱妇孺在饥寒中勉强度日。据百姓讲,函谷关以东的大片土地也都归了秦国,秦军原本攻占了韩国的野王,切断了韩国上党郡与韩国的联系,连韩王都要把上党郡送与秦国,哪知上党郡守却转手将十三座城池白白给了赵国,赵国平白的得了个大便宜。秦国将士的血白流了?!这不,秦国的壮劳力都被征调去了前线,仗打了三年了,定要赵国吐出这块到嘴的肥肉,放归这只煮熟的鸭子不可。
陈政现在守着十几车财宝,心里只有一个打算,早点儿回到卫国挥霍享受一番,免得哪天五雷轰顶,自己坐着克塞号不是被恐龙追杀,就是回去当老师去,岂不是白穿越了一回。
一行人一路晓行夜宿,走进了一片群山之间。
“站住!什么人?竟敢私闯禁地。”
马夫们顿时勒住缰绳,停在了原地。
陈政上下左右寻找了半天,才仰头看见山腰处站着许多黑衣兵士,有的手持长戟,有的拉着弓弦,警惕的注视着自己。
停了片刻,前面打马来了一个军官,身后跟着数十个甲兵。军官拿着手中长剑一指:“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前面正在与赵国交战吗?”
陈政一想,我现在是卫国人了,你们打你们的,我走我的,我又没带着赵国的身份证,你们也没有指纹、瞳孔、面部一系列的识别系统,还能愣说我是赵国人咋滴!想到这儿,陈政腰板儿挺直了些:“这位将军,我们是卫国的客商,只是从这里路过,还请放行吧!”
“卫国人?卫国一个区区小国,哪来的什么客商,分明是乔装的奸细。来人,把他们都绑了,带到王将军跟前细细审问。”
陈政身后十几个花钱雇来的剑客刚拔出家伙来,就被一圈儿长戟围了个水泄不通,只好缴械投降。陈政回头一看,我勒个无话可说,这又是白花了多少冤枉钱呐!
跟着军官的马屁股在山间转来转去,来到一处大帐前,那军官下马走到帐口:“启禀王将军,小的抓到一帮可疑之人,自称卫国客商,恐是赵军奸细,特带至帐下,请将军发落。”
“知道了。”军帐中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将军来,只见他身披重甲,甚是威武。
哪知此人一见陈政,顿时击掌哈哈大笑起来:“我说吕老弟,可让哥哥我想死了你,这老日子没见,你可是胖了些!”
哎呦你个大喘气儿的,我当这就要开刀问斩了呢!我他奶奶的知道你谁呀!
“你是?”
“你不是拿哥哥逗闷子吧,我,王龁,往你肉盘子里放壁虎,差点儿让你吃嘴里,哥哥到现在想起此事还偷乐不止呐!”
哎呦,我顶你个壁虎尾巴梢儿的,人家壁虎虽然是远古小蜥蜴,也经不住你们这么可劲儿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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