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烟王朝》: 没用的小侯爷
第一章 没用的小侯爷
“凌渊凌渊?”树荫下一个穿着绿萝长裙头戴华钗的面容清秀的女子在树林里四处寻人。
“啪”一卷帛书正落在女子的头上。女子抬头一看秀眉一紧,负气转身带着些许怒意道“哼侯爷在打你我可就不管了”
此时一个斜躺在树杈上穿着紫色绫罗,面容俊俏的少年眨了眨灵动的双眸,打个哈欠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突然感觉身下一空“噗通”一声直直的从树上摔了下来。
“诶呦我的老腰呀!妤柔还不快扶本侯起来”撑着被摔疼屁股惨兮兮的喊道。
妤柔准备负气离去但终究还是不忍,还是转身扶凌渊,但脸上的气是一点没消,心里倒是心疼起来了埋怨道“看看你这个样子,侯爷见了又该教训你了”
凌渊一把搂着妤柔的蛮腰抬起细嫩柔软的下巴一脸有恃无恐“没事,爷爷那么疼我怎么会教训我呐”
妤柔俏脸绯红扭过头去脱离了凌渊的魔掌“不管怎么说您都是这巴郡鲁南侯的世子,言谈举止也要注意分寸,免得落人话柄有损您的声誉”
凌渊听了不屑的一笑,顾四周后又不以为意道“这里是自家的园子我怕什么呀,在说了我是那种在乎别人言语的人吗?”说罢一把搂起妤柔一副浪荡不羁的模样大摇大摆的走出园子。
“放我下来,侯爷回来了”妤柔突然说到。
凌渊一听这话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放下妤柔,虽然不怕那人,但鞭子打身上还是挺疼的。
妤柔望着逐渐远处的身影心中有种说不出的依赖感,跟着他已经三年多的时间了,虽然偶尔犯浑无礼但却从轻视过自己,即使自己只是他的贴身起居丫鬟但他确从未轻薄自己,看似调皮捣蛋但永远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在市井他的风评再不好,但他从不欺压良善弱小,他就是鲁南王凌轶唯一的亲人凌渊。
凌渊走过石桥穿过杨柳碧湖来到竹亭下妤柔紧跟其后,竹亭里一个穿着白色锦缎长袍老者,须发洁白身形略显消瘦,眉眼间流淌操劳奔波的疲态,左手执棋子迟迟不肯落下。
凌渊走过去,瞟了一眼棋局有看了一眼老头平淡的表情,竟然有些绷不住的嘲笑了起来。
老头抬了抬眼余光扫了一眼凌渊嬉笑模样就有些不高兴了“你笑什么?”
“您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自己跟自己下棋呀!瞧您这模样我都替你着急”
老者听了知道是他小子每个正行便没了下棋的兴致了“臭小子你个懂什么”
说着便棋子放回了棋盒,凌渊拿起一颗白子落了下去“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将欲败之,必姑辅之”
看着凌渊振振有词的胡乱的落子,气的折下一旁的柳枝,毫不留情的抽了下去。
“子不教父之过,今天我就要替我的不孝教训你”
“啪”
又一顿猛抽疼的凌渊直哆嗦。
“你还真下的去手呀”摸着被打的地方凌渊有些毛了。
“你个臭小子天天不学好,就知道赌钱喝花酒终日无所事事,简直把我的老脸都丢尽了,打你都是轻的”
妤柔这时敢了过来她那舍得凌渊挨揍呀不分由说的就扑在凌渊身上“侯爷您不要在打了,要打就打我把,是我没看好小侯爷”
凌侯一看就更生气了“你别拦我,今天我不好好教训这个臭小子我咽不下这口气”
凌渊听了就火了“我没偷没抢更没触犯国法家规,你凭什么打我呀,我做的事情有违天理还是见不得人呀,别仗着你是侯爷你就可以无法无了”话还没说完就感觉眼前一黑。
那一刻凌渊和妤柔都直接蒙了瞪大的眼睛看着那人。
下黑手的是一个身高八尺身形表情冰冷的中年人他是凌侯的心腹裴松,看着自家侯爷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裴松有些心虚道“属下莽撞,还请侯爷责罚~~”
“放肆不知道尊卑有别吗,要是我孙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拿你是问,还不快滚”凌侯气的直接跳到桌子上把柳枝狠狠的摔在地上指着裴松怒喝道。
妤柔连忙抱着凌渊,担忧的神色溢于言表,紧张的拍了拍凌渊看有没有反应,望着被打晕过去的凌渊,凌轶摸了一下脉搏松了口气“没事晕过去去,睡一觉就好了”
听到凌渊没事妤柔松了口气,和下人一起抬着凌渊离去,望着凌渊的样子凌轶像是泄了气的气球瘫软了下去叹息之间仿佛又苍老了许多。
身为一方军侯要么卸下爵位回京荣养,要么马革裹尸血染沙场,可现如今自己就剩下这么一个孙子,唯一的女儿又在遥远的北方,继承爵位延续香火的重任便只有落在唯一的孙子身上,可看他现如今这般德行,要文没有要武也没有,整天就知道喝花酒赌钱,最要命的是自己现在已入暮年修为多年未有精进,若是自己那天不行了这侯爵之位保不保得住都成了大问题了。
扶着石桌坐回了石凳,撇了一眼棋局,精神为之一振,神情也愈发的激动起来。
床榻之上妤柔小心的服侍着被打昏的凌渊,不知多久凌渊才有了意识但却感觉头昏脑涨。
“水我要喝水”床榻上传来凌渊虚弱的呼唤。
妤柔听了心中更是一喜连忙把茶水备好扶着凌渊缓缓的喝下。
清凉的茶水沿着食道顺流而下,意识也清醒的几分,迷迷糊糊间手脚还不老实占了妤柔几分便宜,接过被妤柔教训一下变得老实了,妤柔心中却是幸喜,凌渊没事了。
就在这时大门被推开了,凌侯爷一袭长袍背负双手面容显得有些严肃缓缓地走了进来,妤柔连忙起身行李,凌侯抬手示意让她先行退下。
妤柔留恋的看了一眼凌渊便缓缓的退了出去。
凌渊似乎也是感觉到凌侯的造访,不赖烦的翻了个身,就这么背对着凌侯,凌侯眉眼低了几分,叹了口气道。
“都是爷爷太骄纵你了,总想保护好你,不让你吃一丁点的苦,将来顺利接手爵位,延续咱们凌家最后的一丝香火,现在爷爷已近是大不如前了,确仍然还要疲于奔波游走于各方势力为你将来铺路”
说道这时凌侯的语气显得不甘和凄凉。
凌渊使劲的想要捂住耳朵,不想听,可无论怎样还是听的到。
“渊儿为了我凌家的香火得意延续,爷爷准备给你说一门亲事,好在你我死后你还有个依托”说道这时语气坚决果断完全不像是在商量更像是在命令。
“给我说亲,我是不会同意的,我凌渊不想做的事谁也别想逼我”凌渊冰冷回道。
看着凌渊叛逆的性格,让凌轶更坚定了这个信念了,要想成为一方诸侯怎么能由着性子胡来,如果还有其他的路可走自己也绝不走这条路,和亲是眼下唯一可走的出路了。
“别的事情都依你,这件事情没得商量”凌轶说吧便拂袖而去。
看着凌侯气冲冲的离开,妤柔连忙进屋,看着发虚的凌渊连忙扶起他,凌渊虚浮的抬着手指着凌侯离去的身影“我凌渊不喜欢做的事情谁都比想逼我,就算是老天爷也不行”
妤柔知道凌渊的性格倔强执拗心中不由的便开始担心起来“凌渊,别吓我有我在呢!”
凌渊望着满是担忧的妤柔内疚的一笑“我没事”
妤柔听了松了口气,语气充满了自责和袒护“我知你秉性纯良,如果你需要我我愿随时为你赴汤蹈火,只为你衷肠不改”
此刻凌渊的心乱的很,没有理会妤柔的话,依旧沉浸在和爷爷的争论中,他知道爷爷的性格决定的事绝不会更改,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自己没偷没抢没触犯国法家规,想到这些便觉得心烦。
可却不知为何脑海里总是浮现出爷爷对自己说的那番话,要用联姻来保全自己,莫不是爷爷出了什么状况或是侯府出现了什么危机爷爷才出此下策?想到这些心中隐隐的感到不安。
第二章 被提亲
这几日凌侯便把凌渊关在后院禁足,院外的兵丁看守的甚为严密,起初凌渊还以为只是想教训自己一顿让自己张长记性,可这一关就是半月之久,凌渊的性子也早就磨没了,无论怎么叫喊都没人应答,而且妤柔这段时间连点音信都没有,依着凌渊判断她应该也是被禁足了。慢慢的凌渊发现事情可能会比想象中的更糟。
几天后后院的门终于打开了,裴松板着脸站在门外,凌渊知道他心中有怨气,自己也才出了不想再去触霉头了,强打着欢喜到“劳烦裴叔了”
裴松瞅了一眼凌渊眼神是夹杂着些许的怨气,但又不敢当着凌渊的面发作只能憋在心里“侯爷在大堂传你过去”
看着他那丧气样,凌渊也难得理会一摊手挤出个笑脸“那就请裴叔带个路吧!”
看着凌渊那虚情假意的客套,又想想那五十大板现在还隐隐作痛,想想都觉得气,但都只能憋着。
侯府的院落分为两部分,一个内院一个外院,外院是军务的重地,格局和陈设显得粗犷威严,所有的军士穿着这厚重的铠甲,五步一哨十步一岗甚为严密,凌侯也从不让自己来外院,凌渊更是不愿触霉头。
裴松冷着脸道“这这外院可和内院不同,小侯爷可要小心些”
看着所有的甲士都对裴松恭敬的很,凌渊听着他的话感觉怎么都别扭,不悦道“嗯不劳您操心”
“我只是想提醒小侯爷,外院军士都是从沙场调回来的,行事会有些莽撞,倒师要伤着世子就不好了”说吧便有些得意,就想借着这个机会震慑一下凌渊让他听话点,可他那晓得凌渊的脾气呀。
“你把话说清楚,本世子怎么着你了你就要让这些人杀我,啊你说呀!你这是谋反你知不知道”凌渊故意说的很大声老远都能听到,一旁巡逻的军士听了也是一惊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一个,这犯上的罪名可是要掉脑袋的呀!。
裴松听了吓的脖子发凉,若是这话被有心人传达了侯爷的耳朵里,那自己算是完了“小侯爷这是哪里的话呀,在怎么样也不会想起谋反呀!”边说还边陪笑。
凌渊勾了勾手,裴松连忙低声附耳过来“你的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劝你识趣点,想要你人头点地就要看你的觉悟了裴叔叔”
裴松听了大气都不够喘一个,拳头捏的死死的,恨不得一拳就结果了凌渊但却又不敢,无形之中有些忌惮这个小世子了。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后背不经意间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世子雅量还望世子不要将此事在宣扬了”
“还请裴叔带路呀!爷爷等久了怕是又要教训我了,到时我可就委屈”这话笑呵呵的说完,和刚才的大声嚷嚷完全是判若两人呀!
裴松听了连忙笑着带路
“世子直走就行”边说还不经意间抹了一下额角的冷汗。
凌渊没在理会他了,对他愚蠢的行为却是嗤之以鼻,但不管怎么说都是爷爷的心腹,按辈分自己还应该叫他一声裴叔,想到这些便不想在跟他计较什么了。
外院的守卫很严密,绕了几栋大殿便来到最中间的那座大殿白虎殿。白虎殿是处理军机要务的大殿,非军职人员是不得入内的,这是国法更是家规,此刻裴松带着自己直接朝着白虎殿走去,凌渊心中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每五步便会有狼牙卫把守,狼牙卫是鲁南侯的精锐,人数五百是军中最为精锐的部队,执侯王令不听调不听宣只听王侯令。此刻看着森严的戒备,显然是来了什么大人物,而且可能还跟自己有关。
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走在冰冷的青石台阶,感觉呼吸都变的有些急促了,厚重的大门缓缓的打开,大殿里的烛光微微的摇曳了几下,之后变的平静了。
大殿很宽大前后五十步左右三十步,大殿中间的地方悬挂在一副猛虎下山图,那气势有种横扫一切的威势,正中央的地方是一方巨大的沙盘,沙盘上是等比的地形图,山河起伏兵线犬牙交错,主位的地方坐着一个须发皆白不怒自威的老头此人是凌渊的爷爷凌侯,而旁边还坐着一个一身布衣面容清癯的老人,次座上坐着一个黑袍玉冠面容有些憔悴的中年人,身后还站着一个俊秀的小书童,这些人凌渊从未见过。
裴松把凌渊带进去后便恭敬的退了出去,大门缓缓的关上了,凌渊望着眼前的景象意识到了什么,但看那两人的服饰面料绝不是寻常人家穿的东西,在烛火的映照下隐隐能看到衣服上闪耀金丝纹路,看那中年男子头戴的玉冠门上面纹路颇为复杂,手艺之精妙绝对是出自名家的手笔,连一件小小的玉冠都如此的精巧,身份地位绝对不一般,能让爷爷都如此敬畏的人,那放眼天下,也只有皇室宗亲了。脑袋里联想到这些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了。
“渊儿上前见过你萧爷爷萧叔叔”凌轶亲切的招手示意凌渊上前道。
一听是国姓就不敢在放肆了,更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小侄林渊拜见萧爷爷萧叔叔”说罢恭敬的行礼。
那老头虚手一抬满意道“起来吧不用没想到小小年纪就这般懂事了呀,今年多大了呀?”
“回禀萧爷爷小侄今年14了”
老头指着凌渊望着凌侯高兴道“呦还和小雅同年的呀”
凌侯连忙迎合着笑道“看来这是缘分是天意呀”
“嗯我就说嘛看来这两孩子一定是天注定的缘分呀,啊哈哈哈”
凌渊一听什么都明白了,心中是万马奔腾呀,这是要给老子相亲呀,还他娘的是皇亲国戚,想到这些凌渊就有些发麻了,不管怎么说也不能牺牲自己将来幸福,不行必须搅黄才行,可这不是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干,必须要使点手段。
“诶小渊呀过来过来,让萧爷爷好好看看你”说着和蔼热情的示意自己过去。
凌侯也朝凌渊试了眼色,示意凌渊不要胡来,要不然后果会很惨。凌渊只能硬着头皮过去了,老头一把拉住凌渊拍了拍手十分高兴的说道“嗯根骨不错是个好苗子呀”
“靖儿你看看”说着一抬手只是一个转身的功夫凌渊便易手到了中年男子手中,感觉那人有些虚浮手背有些温凉,望着他的气色也不太好。
萧靖仔细的看了看凌渊的眉眼身形,满意的点了点头“根骨不错今后若是好好的修炼说不准能修成宗师”
听了宗师林渊闪过一丝惊诧,凌渊听爷爷说起过,武者以练气为主一共九重俗称九重天,修为分为武士、武师、宗师,等级的划分就是根据练气的深厚来决定的,所谓的宗师就是七重天到九重天的修为,一般能达到这个修为的人放眼整个天下也找不到几个。
听了萧靖的夸赞,凌渊有些脸红了,毕竟自己从未习武,对习武更是嗤之以鼻,自己始终坚信双拳难敌四手,想要无敌于天下除了九五之尊有谁还能做到呀,所谓的宗师也只不过是莽夫之勇罢了。
寒暄了一会之后凌侯便说道“渊儿呀你先下去吧,我和你萧爷爷和萧伯伯还有事相谈”
这样的场合多待一分都是折磨,还不如恭敬的退下。
“小侄告退”
“嗯去吧”萧老头笑呵呵的说道。
凌渊退下去后,萧靖在身后的仆从小声了几句,那仆从便也乖巧的退去了。
此时大殿里就剩下了凌侯,萧靖和萧老太爷。
凌侯先开口了“靖王殿下,我孙儿凌渊可还如您法眼?”看着刚才夸耀自己的孙儿的萧老太爷道。
那老头只是抬了抬厚重褶皱的眼皮平淡无奇道“凌侯小辈们如何都要顺应大局,这里没什么外人我们就少打些官腔,说说你我各自的条件吧”
凌侯的脸色变得有些尴尬了,知道这是一场政治的联姻,没有情感可言双方都是各取所需罢了“那好你靖南王手握大军二十万把守翰州和沧州两州之地抵御北疆的南蛮还要防着您的堂兄武成王,西南的大夏也是虎视眈眈,您的二十万大军不论放在那都不妥当,只有跟我巴郡合作,我帮您牵制住南蛮人,我们又可互为犄角让你的堂兄无机乘,怎么样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呀”
靖王那老头听了,皮笑肉不笑“若是所有的账都按你这么算,那我不得亏的赔本,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那宝贝孙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吧,你现在已近是年过六旬,即使你有小宗师的修为,可战场厮杀过得日子还能坚持多久,想要熬到你孙子继承你的爵位怕是遥遥无期吧!”
听了这些话,凌侯脸色变的难看了,虽然这些都是事实但被人无情的说破却是很难受,强忍着心头的愤怒强颜欢笑道“您这话说道,我孙子有手有脚既不痴呆也不傻的,只要他努力将来的爵位不是他又会是谁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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