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盗征战录》——我嗑香瓜子
第一章 出生异象
圆月挂空,群星陪伴,几缕淡薄云丝在轻轻游荡。
一个大山平直向东延伸,望不到边,一条十丈宽的大河从它的西南向奔腾而来,离大山不足三里时突然折向往东,与山同向而走。
在大山与大河拐角之间,坐落着一个村庄。村里除了几声狗叫外,显得十分安静。
在这村庄东角,有一个院子,里面有一个两层高的石砌的房子。
这个房子很显眼,因为它是这个村落里最高的房子。
此时,在一楼正堂,有四个人正围着一个方桌在吃饭。在桌子正上方的屋顶,悬挂着一个灯盏,里面放出一颗放光的珠子,将屋子照得通明。
桌子的北面坐着一个六十岁出头的银发老汉,消瘦的脸上有几道很深的皱纹,花白胡子五寸长,十分雪亮。他的眼睛炯炯有神,时有光芒在跳闪。
这位老汉右边坐着的是二十岁左右的壮汉,四方脸如刀削出的一样,浓眉大眼,气势如虎。
他左边坐着的是一位四十出头的女子,梳着堕马髻,瓜子脸,皮肤细白,整个人显得十分即端庄又俏美。
他的对面则坐着一个年龄不过二十的女子,梳着飞仙髻,圆脸柳眉,凤眼如珠明亮。
这位女子最惹人眼的是她的肚子挺得圆圆的,饭吃得小,手儿不停抚摸肚皮。
正吃着吃着,那个壮汉开口问道:“爹,你说双儿什么时候生啊?你先前不是说过五天内生吗?这都第五天的晚上了,连点动静都没有。”
老汉咽下口中饭,笑着说道:“我说五天内就会五天内生。是霜双生孩子,你急个什么?这夜色才落下来,慢慢等。”
叫霜双的女人幸福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我说这孩子将来肯定不简单。别人怀胎十月,我可都怀了快二十个月了!”
壮汉说道:“小心生个怪胎啊!”
在场的另一个女子急眼了,指着壮汉骂道:“你怎么说话的,啊?还怪胎。我看你就是怪胎!老娘当年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怪胎。去去去,你这个乌鸭嘴,尽说些不中听的!”
叫霜双的女子劝道:“没事没事,娘,卓山真不是有心说那话的。”
“哼,就是不知道苦才口无遮拦。生孩子容易吗?当年我怀你可真是辛苦啊,你爹闲得跟没事一般。”年龄大点的女子说完瞟了一眼身边的老汉。
老汉像傻子叮呵呵一笑,显得无动于衷。
叫卓山的人笑道:“娘,我这不是逗霜双开心嘛!我怕她紧张啊!”
“逗开心也不是这个逗法,说些好听的。”
“好好好。我现在就说啊,孩子啊——”
这时,叫霜双的女子哎哟叫了一声。
叫卓山的人顿时喜上眉梢,问道:“要生了?”
叫霜双的女子艰难的点了点头,道:“肚子疼得历害。”
老汉抓过叫霜双的女子的手把了下脉,道:“嗯,差不了。快扶到床上去歇息,准备接生!”
壮汉和他娘顿时忙了起来,七手八脚的小心意意的扶霜双起身,准备进入内屋。
这时,轰隆隆巨大声响传来,震得房子嗡嗡直响,桌子跳得有寸高。
这一家人露出了吃惊神色。
“天降异象?”叫卓山的人问道。
老汉神色自若,道:“你们安心接生,我出去看看。”说完,他身影一闪就到了门外。
平常人要是看见,定会惊得目瞪口呆。
门窗未动,穿墙未过,转瞬即逝,这是什么身法?神仙才能做到的事啊!可家里其他人的表情却没有任何一丝波动,像司空见惯了,见怪不怪。
“嗯?天变了!”老汉表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刚才是星空万里,转眼间黑云滚滚,遮天蔽月。
咔嚓一声,一记雷电划过夜空,高空中显现出一个高大身影。
只见这人黑发飘飘,峻峭方脸,剑眉虎眼,黑云在身旁汹涌。
他像是自言自语,道:“第二十世了,不知道他的轮回何时方休?”
又咔嚓一声,雷电映出另外一个高大的身影。
只见这人满头银发,根根竖立,长方瘦脸,目如疾电,身上透出股股冷气。
银发人道:“你为什么一直很关注他?我不懂。”
黑发人道:“等他重归天位,你便知他是谁。目前他可有可无!”
“天位?他是……”
当雷电再次划空而过,两个人消失了,也没有了后话。
“这……简直不可思议。”老汉大脑充满了震惊。
“终于让我找到了你。当年你为什么要跑呢?今世你又当如何待我?”
当老汉正发呆的时候,一阵幽怨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老汉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蓝色裙装的少女凭窗而立,正望着屋里面。
“她什么时候来了,我怎么没有发觉?!”老汉不由的心里发毛。他觉得自己一身修为在人间界已属修境顶峰,少有人能与之匹敌,可此女神不知鬼不觉得来到身后,视若他无物。
“唉,”女子叹了一口气,转头瞅了瞅老汉,发出一个意念传音,道:“君仙,带好他!”说完,她凭空消失。
老汉身子一震,神情发呆,那“仙君”之音久久在在脑海中回荡。一刻过去,他才从压抑中缓过劲来,舒服地长叹一声。“太可怕了!她居然看穿了我真正的实力。”
君仙,也谓仙君,顾名思义,仙人中的君王!仙君之下,还有真仙、矢仙,而仙之下则为人间的修士,统称为修仙者。
人间不允许有仙存在。修仙者在飞仙成功后都会进入仙界,无法滞留人间,而仙界的人若要进入人间后会被恐怖的天雷之火所毁灭。
不过世上总有个别异数存在,估计这位老汉就算一位。
而能一眼看出老汉真实修为,还没有天劫袭击,那蓝衣女子算是异数中的异数!、
“他们是谁?来自哪里?”老汉皱眉思索,继而想到那黑发人与银发人的对话,又自语道:“那霜双生的孩子会是谁呢?”
哇!一声啼哭传来打断了老汉的思绪。
“噢,生了!”老汉身影一闪,出现在屋子里。
叫卓山的人怀里正抱着一个婴儿,问道:“爹,你看他怎么不哭了?刚出生的孩子都应该不停的哭啊?”
老汉看了看那小孩子,发现他正在眨着大眼不断的打量着眼前的人。他掐了几下手指,面露异色,伸出手轻轻按在小孩子的手脉上。“我来看看!”半晌,他惊诧道:“没想到啊,太不可思议了!”
“爹,怎么啦?”
老汉似乎没听见叫卓山的人的问话,自语道:“怪不得怪不得,他们会出现在这里。万千人中拔得头筹,夺得这份机缘,这小子不简单哪!”
刚生完孩子的女子单单听见了老汉说的最后几个字,高兴极了,道:“爹都说孩子不简单了,那肯定没错了。这孩子将来肯定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老汉这才意识到刚才说露“天机”,忙道:“对对对,我们一定要把这个孩子带好,将来飞仙成神,光耀门楣!”
叫卓山的人道:“爹,就用先前已经备好的名字吗?”
“不不不,”老汉想起刚才的一幕,连连摆手,道:“我辈修行苦求长生,与天地同寿,就叫伍行天吧。”
老汉的女人道:“伍行天……伍行天……好听。”
伍行天的爹道:“那好,就取这个名字。乖儿子,你以后就叫伍行天了,好不好?”
伍行天仿佛听懂了一般,满脸笑容,呜啊呜啊的叫,全身扭动起来。
“爹,娘,你看,他看起来高兴极了。”
叫霜双的女子快乐地叫道:“我们的儿子就是不简单哪。”
老汉的女人也很高兴的笑道:“是啊,是啊,乖孙子能听懂我们的话啊。”
第二章 我要修炼
自伍行天降生后,他的爷爷时常进入那山脉背后的那片一望无际的森林中,日子短则十来天,长期三四个月。
每次回来,他的爷爷总会带回一些奇形怪状的花草、果实,还有虎、豹、雕和不知名的飞禽走兽的尸骨。
这些东西通常被放进一个像鼎一样的铜锅里熬煮,时常散发出带有清香的药味。
每到气味溢出之时,伍行天就被他的爷爷施展法术而陷入沉睡状态,然后被扒得【精】光,一丝不挂地像块肉一样丢进铜炉里,和那些东西一起熬煮。
寒碜!恐怖!要是常人看到这一幕,还不被吓死!
可看看伍行天一家人,个个满情期待的神情。再看看伍行天,虽在沉睡却不自觉间露出了婴儿那样迷人的微笑,感觉很舒服的样子。
每到锅里的气味淡得不可闻时,伍行天就被他的爷爷隔空拎出,停止熬煮。随后,随着他爷爷双手不断地拍打,他在虚空中不停翻滚,一条条像蚯蚓的流光从他爷爷的指尖溢出后没入了他的身体。
五年来,这一幕不曾中断,也不曾提前或延误丁点。
直到有一天,当沉睡中的伍行天被叫霜双的女子抱走后,伍行天的爷爷说道:“行天的底子被药炼得很深厚了,已到极限。今后要教他修炼,将那些药精彻底化为己有。”
伍行天的奶奶说道:“你见识挺多,看看有什么修仙功法最适合我们的行天?”
“先不急,就让他像习武强身之人那样练些基本功吧。”
五行天的爹道:“不练修仙术而只练拳脚功夫?爹,当年你可不是这样教我修炼的啊。”
“行天的体脉特殊,不用担心修炼起来比人家慢。世上好的修仙功法哪里没有,但修炼的好苗子没几个。对于行天的修行,我们不能约束得过早,以免影限制了他将来的成就,枉费了他那身好体脉!”
“那就听之任之?”
“再等些年,等他心智再成熟些,看他做出什么抉择。”
伍行天的奶奶道:“有理,就按你爹说的做吧。凭谁都看得出来,你爹比谁都看重行天。”
“行,就听爹的,因为我自己不就是被爹教导出来的高手吗?”
“高什么高?同样的修龄,行天将来会远超你这个平庸的爹。”
伍行天的爹摸了摸鼻子,道:“儿子超过爹有什么稀奇的,应该的啊。”
伍行天的爷爷白了他一眼,道:“那你超过我了吗?”
伍行天的爹连忙低头哈腰,满脸陪笑,道:“爹,你永远是我爹,永远是我修行上的指路灯,永明不灭!”
“哼!”伍行天的爷爷给他一个后脑勺。
第二日,伍行天醒来,见屋里没人,飞快地下床来到院中,在院中的几块石头上蹦来蹦去。
他跳到长条石上,喝道:“驾!你这头死牛跑得太慢了!”
他又跳到圆形的扁状石块上,趴下来,敲打着边沿,骂道:“你这个死老龟,就知道躲在乌龟壳里,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啊?给我出来!”敲了几下,他又道:“算你躲得快,下次再找你算账!”
随后,他跑到跟他差不多大的石块旁,双小肉拳打了几下,道:“哼,你这条死狗,上次敢咬我,看我打不扁你!”
……
伍行天院内蹦上蹦下,仿佛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这时,伍行天的爷爷走了进来,道:“行天,你这个小懒虫,现在才起床哪,小玩伴都笑话你了。”
伍行天嘟囔着嘴,道:“是爷爷使坏,让我睡懒觉。”
哈哈哈,伍行天的爷爷笑道:“爷爷老了,精力不行了,老想睡觉,你能不能使坏让爷爷睡个懒觉啊?”
“爷爷欺侮人。你是大人,我是小孩,我怎么能让爷爷睡懒觉了?”
“人家二丫子就能哄她爷爷睡觉了。”
伍行天摸了摸脑袋,想了半晌,道:“那可不一样,我的爷爷比二丫子的爷爷有力气,所以不用哄着睡。”
“哦?”伍行天的爷爷又惊又喜,道:“那你知道爷爷为什么二丫子的爷爷有力气?”
“那我不知道,那为什么呀?”
“因为我修炼啊。”
“修炼?修炼是什么东西?”
伍行天的爷爷捡来一块小石头,道:“听说你让石头绊过?”
“是啊。当时我生气了一脚把石头跺碎了。”
“你能跺碎石头,爷爷也能。你仔细看清楚了。”
伍行天点点头。
伍行天的爷爷将石头攥在手心掂了两次,道:“好了,我把石头弄碎了。”说完,他摊开了手掌。
那块小石头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掌心。
伍行天生气道:“爷爷骗我,那石头还好好的在你手中呢!”
“来,吹口气试试,到时就知道爷爷有没有骗你。”
伍行天走过来猛吸一口气,呼的一下吹出来。
眼前的事情让伍行天惊呆了,那石头竟然化为粉末弥漫在空中。
“怎么样,爷爷没骗你吧?”
“爷爷,那是什么本事我要学!”
“本事是通过修炼得来的,而修炼可是件很苦很苦的事,大懒虫是学不来的。”
“我不偷懒了,我行的,爷爷,你教我修炼,你教我修炼。”伍行天拽着他爷爷的裤腿道。
“来,我们拉个勾,不准反悔。”
“好!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的是小狗!”伍行天和他爷爷一起勾着小指说道。
……
“四百七十八,四百七十九,四百八十………”
院子中,伍行天正在蹲着马步,挥舞冲拳。他脸变得红扑扑的,挂满了汗水。
“五百二十三——爷爷,我累了!”
伍行天的爷爷一脸威严,道:“不准停!不做满一千个不准歇息。记着,背一百斤跑五里路的修炼任务还没有完成。”
那小孩子满眼泪花。他眼巴巴的望向站在一旁的两个大人——可爱的爹和娘求援。
伍行天的娘张张嘴想说话,被他爹阻止了。
“霜双,行天是苦了点,可小时候我也是这么过来的,所以短短几十年就成为大乘期的金丹修士。这在同龄修士中算是凤毛麟角了。现在爹指点行天修炼比我那时更狠些,因为爹清楚行天长到我这么大时,修为将超过我,甚至是远远超过我。人越强才会活得更久。”
伍行天的娘点点头,擦着眼泪转身进了屋,他爹说了句“坚持住”后也进了屋,丢下可怜巴巴的伍行天留在院子中。
伍行天一见这个情况就明白求救父母无望了。
“行天!”威严的声音将伍行天本能的引向可怕的爷爷那边。
“爷爷。”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记得。”
“那你是第几次耍赖皮了?”
“我……”
“行天,还记得李叔家的大黑牛大黄牛吗?”
“记得。咦,好阵子没看见它们了,它们去哪了?”
“被宰了。”
“李叔为什么要杀它们?!不用它们去耕田了吗?”
“大花这头牛很厉害的,能吃苦,能多干活干重活。李叔觉得既然大花一头牛顶得上大黑大黄两头牛,那就养大花就行了,没必要那么辛苦多打两头牛的草料。”
伍行天听完一下子愣住了。
“人修炼不吃苦哪会变得很厉害?你觉得苦就不要修炼了。其实人不修炼也没什么不好,就像那两头牛一样,虽然被宰了,但也是在吃有喝中过完了一辈子。”
“不,我才不想被宰了。”伍行天很识趣的跑回原地,蹲起马步,练着冲拳,口中叫道:“五百二十四——”
“慢着!你刚才半途径而废,罚掉一半,从两百六十开始。”
伍行天没有争辩,一板一眼挥舞着早已僵硬的胳膊,念道:“二百六十,二百六十一,二百六十二……”
伍行天的爷爷满意的点了点头,暗道:“行天,坚持下去,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管你是谁,今世你想超越过往,你必须吃苦下去。”
在今后的日子里,伍行天再也没叫过苦,认真地修炼。
村里人经常看见一个老人带着一个小孩着百来斤的布袋在山上冲上冲下,还不停的叫:“快点,再快点!”
小孩子稍稍停下来喘口气,那个老人小木棍就抽下来:“敢偷懒!”
有些人见状劝道:“老太爷,让你孙子休息下吧,他太小了,哪能这么教他练功。”
哈哈哈,伍行天的爷爷笑了起来,道:“他累?我才累了!你看我一把老骨头了,还得跟着他跑来跑去,唉呀,太累了!”
村里人顿时无语。
经这老汉一说,真得好像是他在受累了!
要是平常人看见这些免不了指指点点,说这老人残忍,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孩子了?
但村里人对此一脸平静,尽管眼中露出一丝同情之色。
村里人还清楚记得这老人没来这个村子前自己过得凄惨的生活。
不知为何,村子附近时常有修士出现,有时还要在村子里住宿。那个年头,修士被奉为神明,普通的老百姓都不敢惹。有时遇到修士打斗,或者修士作恶,村里人只能忍气吞声,苦不堪言。除了修士,这个村还时不时受到山匪侵害。山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令村里人十分痛恨。
四十年前,这个老人横空降世,村里人的生活从此大为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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