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之下》免费试读_真的不及格

第一章 白篇 2016年7月6号

皇甫泉想要奋力的逃跑，却只是徒劳，周围漫无天际的黑暗像一团凝聚的淤泥，把他牢牢地粘在原地。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似有若无的人影，这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感受到了无力，紧接着画面变得纷杂起来，似乎里面的每一个场景都闪耀着令他臣服的力量，他能感受到这是一场战争，那股黑暗的力量即将把他全部吞噬……

他满头大汗地睁开了眼睛，用手揩了揩额头上的汗，便坐在床上不动了。看着他若有所思的表情，就知道刚刚多次出现在他梦中的画面又让他感受到了从所未有的紧迫，过了好一会他才想起还有重要的事要办，于是打起精神向门口走去。“时间不多了，那股召唤的力量越来越强大了。”他喃喃自语地把门推开，在明媚的阳光下，他向这座城市的另一端走去。他并不对人群感到害怕，可是他不得不挑着人少的地方走，如果能碰到一辆车，那最好。他很享受此时此刻被阳光洒满全身的感觉，可是他不得不怀着悲伤的心情来珍惜眼前的一切，他要尽可能地把自己的痕迹从这个世界抹除，让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觉得他已经完完全全地从人间蒸发了。“他们可能会觉得我去哪旅行了吧，又或是突然发现我已经很久没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了，可是会有人伤心么？”他想到这儿不禁自嘲地笑了一下，他想在脑海中抓住几个熟悉的脸庞，可是并没有，于是难过地抬了抬手，把一辆正疾驰而来的出租车拦了下来，非常迅速地做了上去。

两旁的街道从眼角的余光像一张张胶片静悄悄地滑了过去，在无着落且纷杂的思绪中，他突然想起了他小时候的孤儿院院长，那是个多么和蔼的人啊！一张古井无波却充满智慧的祥和的脸庞浮现在他的眼前，迄今为止，他已经离开孤儿院三、四年了，但还是没忘记离开的那天院长亲口说的那句话：“皇甫泉，你马上就要离开这了，你要记住，可能你的世界不是一帆风顺，甚至残破不堪，但是你要努力地去爱人，努力地去生活，这样虽然微不足道，但迟早有一天会消融你内心深处的孤独的。”对于前面那两句似乎一一应验了，他确实很落魄，而且生活的并不如意，换个角度来说，对于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只身一人闯荡这个世界，不陷入黑暗的深渊就已经是万幸了，如果还要让他飞黄腾达，那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了。而对于后面两句话，他却感觉到十分困难，有时候他也想去体会那所谓的“爱人”是什么感觉，可是当他与人接触时，一种说不出来的屏障总是在他空白的脑海中筑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让他从未交到真正的知心朋友，这种情感上的压抑让他更喜欢孤独，可能他最友好的就是他经常去的小卖铺的老板了吧。

车辆走的很快，经过几段高低起伏、弯弯曲曲的大路，艰难地穿过繁华闹市街区，一切似乎都很顺利地让他悄无声息地到达了目的地。他向车窗外面观察了一下，太阳刚刚好把这栋陈旧的楼的背影展示在他面前，这样他就可以随意地走动而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走上了楼，但并不记得是哪间房子，在他眼中这所有的门都像洞穴外面唯一的标志物，可并无特色而言，他努力地回想那个模糊的记忆，但又怕敲错了门从里面钻出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他踌躇了好长时间，在这四、五个门前徘徊来徘徊去，他像被这个世界给抛弃的人，所有矗立在面前高大的门正从头到脚毫不留情地审视着他，如果有人从门里走出来，一定会用奇怪地目光撇他一眼，那他会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正是这种感觉的催促，让他按下了门铃，很幸运，里面出来的正是他要找的人。

“你还是来了。”从老人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惊讶。

“嗯，这发生的太离奇了。”

两个人走进了房间，里面给皇甫泉的第一感觉就是简洁，家具尽可能地靠墙摆放，虽然都是旧家具却一尘不染，让人会有一种古典优雅的错觉。

“这一切只是你从未认真地对待罢了，其实有些事情出乎我们的理解，那我们就会不在乎地否定它。”老人走在前面步伐很稳。

“我没有否定它，只是当时你说的太……”

“匪夷所思？”老人回头瞅了一眼。

“不，换个更恰当的词，老套。”

“……”

“你所说的就像电影里最常见的情节，毫无新意可言。”皇甫泉加快了步速，想要追上老人。

“那你从头到尾听完，什么意思？”

“我当时一直认为你是个骗子，想要看看你最后到底想干什么？但结果你什么也不在乎的离开了，让我纳闷地想了好长时间。”

皇甫泉看了一眼老人，发现他笑起来十分和蔼，缺少他这个年龄该有的深邃。

“来，你坐这儿。”他自己搬了张凳子坐在沙发对面，这让皇甫泉有点不好意思。

“本来过了一些时间我已经忘了这件事，可是似乎一切才刚刚开始，一些纷杂难懂的梦开始出现，就好像我的身体正在被奇异的力量改造着……”

“这应该是灵魂的异变引起梦与身体的改造。”

“到后来，那些梦渐渐变的有意义，试图让我明白它所传达的意思，可是我根本不知所措，梦里的感觉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中，这样过了几天，我突然灵光一闪明白了它是在召唤我……”

“更重要的在后面。”

“于是我就跟着梦的指引一直走一直走，穿过了孤儿院，离开了这个世界，在时间的轨道上一直往更遥远更遥远的从前走，最后我来到了一场战争的面前，绕过惨烈的厮杀，一个模糊的人影在我面前被无限放大，可是当我尝试往前看清这个人影时，周围的黑暗就把我吞噬了，然后我就醒了……”

“醒了之后呢？”

“刚开始只是一直流汗，身体有一种虚脱感，就像得了重感冒似的。随着梦中的人影越来越清晰，我身体的虚脱越来越严重，后来每次做完梦之后，我都要反应好长时间来回到正常状态……”

皇甫泉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和老头对视了一眼。

“可是这还不算什么，真正奇怪的事还在后面，我每天都在尝试靠近那个虚无缥缈的人影，一遍遍观看那场惨烈的战争，我在梦中越来越感到无力，被浓浓的鲜血染红的梦让我意识到了这一切可能是真实发生的，直到有一天那个咫尺天边的人影说出了第一句话，可能也是最后一句话……”

皇甫泉换了个姿势，加重了语气。

“他说：‘2016年7月6号’。本来这仅仅只是个日期而已，可是这却是古怪的梦传达给我的唯一的信息，于是我醒来之后把7月6号所有可能发生的事给查了一遍，其中唯一引起我注意的是那天将会下一场流星雨……”

“那么流星雨可能与梦之间有着某种关联。”

“我也说不清，当时就想这天地异象一定会引起什么不同的事情，可能我当时太注意梦的内容了，就忽视了我醒了之后那种虚脱感不见了，我很轻松地就起了床，可当我走向门外，一种脱离现实的虚假感突然涌上心头，那时我有这个世界是梦的念头，反而那场战争越来越显得真实，出了门最诧异的事来了！”

“发生了什么？”老人脸上终于有了一点好奇的表情。

“我的影子消失了，走出房间之后，本来在我右侧应该有一片黑色的地带，但是阳光就像照在一个透明物体上一样把我穿了过去，我使劲地掐自己试图让我醒过来，但我并没有睡着，因为我仍能感觉到疼痛。我开始觉得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那意思是你已经觉得我说的是对的了。”

“嗯，我当时就想起了你的话，要不然也不会来找你的。自那天之后，我一做梦就是那场血淋淋的战争，而且越来越清晰，我能感觉到里面每一次力量的冲击——远远超越这个世界的力量，无力感让我深深地害怕起来，几乎每夜都在被新的震撼给刷新，而那个人影却始终离我不远不近，你知道最有意思的是什么？”

“你继续。”老头皱起眉头看着皇甫泉那带着神秘的笑容。

“我看到那场战争上方正闪闪烁烁下着无数的流星。”

“2016年7月6号正是明天……”

第二章 黑篇 这个世界不是善良的

如果一个人可以在爱中永恒，那么他一定可以在恨中重生。

这不是个喧嚣的世界，从某种程度来说，还有点冷清，四周全是水，一个巨大的漩涡贯通到大海的深处，阳光从水面穿过，经过不断地折射和损耗，渐渐变得稀薄，就在几近黑暗的地方形成了一片和黄昏末尾一样朦胧的地带。墨渊就是在这儿白天尽可能地承接阳光的余温，晚上在点点星光的映射下在暗白的世界里沉思，但他的脚下始终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就像一面巨大的镜子，把他孤独的身影毫无波澜地与下方一分为二。他所在的是漩涡空腔腰间的一块奇特的水域，这里与四周的漩涡相通，却始终保持着湖泊一样的平静，一种奇特的力量让它悬浮在空腔中，尽管它的上下方都是新鲜的空气，远远看去，就像拦腰切断的漏斗。墨渊在这里不断地修炼与填补内心深处的空洞。

墨渊其实也算不上孤独，因为有一个人从他睁开眼就一直待在他的身旁，如果不是这个让他了解世界的人一直保护他，恐怕他早已在危险的好奇中断送了生命，如果不是这个一直与他交流心声的老人，恐怕他早已在恐惧与空虚中心力交瘁地死去。可是他总归要有一条自己的路要走，这条路上只有越来越坚定的信念，无论是面对过去还是面对未来，他都要像一个大人一样沉着冷静。墨渊身旁的人是他的师父，一个豁达开朗的人，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但你如果看到他清醒时那双白色的眼睛里用黑线勾勒的花纹，那么一定会畏而远之。墨渊和这个老人在这儿待了二十年，十二岁以前他与老人云游四方惩恶扬善，十二岁以后他独爱寂静拒绝世界。十二岁那年是他一生的转折点。

他永远也不愿意回忆起当时发生的一切，甚至在梦里出现那一幕都会让他大汗淋漓地惊醒。他有时候会反问：“为什么要我经历这种事？”他现在依然可以记得十二岁以前那种生活的美好，甚至畅想不经历过会怎么样，可是当他看到周围寂静无声的海水，看到这海水边缘永不停止的漩涡，还有头顶那一圈天空，他就知道他还在害怕，对于这个世界不敢再踏入。对于这种事，老人也无可奈何，只好尽可能让他自己在安全的环境中慢慢改变。时间有时候速度快的像海中的梭鱼，他已经冥想了八年。这一天，他异常的烦躁，总觉得将要发生些什么，在他下方的黑暗中一股蠢蠢欲动的力量将要喷薄而出，空气中不安的粒子从黑色的深处舞动着奇怪的轨迹穿过水面向天空蔓延。八年前的画面倔强的一次次闪现在脑海中，“为什么会突然没了？”墨渊这样想。

他转向后面叫了声：“喂！师父……师父……”

“师父还没死呢！你叫这么大声干嘛？”老人伸了伸腰向他走来。

“这下面似乎要有怪东西出来了！”

“哪有什么怪东西，什么东西我没见过？”

“不是，肯定有不一样的，搅得我心神不宁。”墨渊一字一顿地说。

老人揉了揉眼睛，深深地呼了口气把注意力集中起来向下方看去，微微发白的眉毛不自主地扭在了一块。

“你要下去么？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事发生哦！”老人笑着说。

“不了，我只是讨厌的有点烦躁。”墨渊断然地拒绝了。

“那我走了啊！”

“走吧，带点吃的回来。”

四周又成了一片空白，夹杂着毁灭般的寂静，那幅幽魂不散的画面又时不时地袭击着墨渊的神经，“怎么会有黑烟呢？太残忍了。”八年中他试图去解释那场灾难，可他仅仅只是承认了这个世界拥有着不可阻挡的力量，这种力量无情且残忍，对于当时年少的他产生了难以磨灭的阴影，但是无论如何他都克服不了那场灾难引起的畏惧，他从那时起开始害怕这个世界。

当时墨渊与老人在一个村庄留宿，村子的人都十分友好，没有外面世界的勾心斗角，他们在一个客栈里正与老板交谈着吃着饭，街道上还有一场集会，卖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还有一些人在表演着奇特的能力，各色各样的声音交汇在一起显示了这个时间点有多么热闹和愉快，似乎外面有一个小孩走丢了，他的母亲正发疯地不断叫着他的名字，可是不久就被巨大的声浪淹没了。他正不着边际地发着呆，突然走进一个自称卖魔兽的商人，可当问起魔兽的来源时，商人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完整的话，于是又把注意力继续放在沉思上。天开始下雨，集会上的人都在急匆匆地收拾摊子，路人纷纷赶回家，酒店涌进来好多人，七嘴八舌地在抱怨这个破天气，外面的颜色忽然变了，乌黑乌黑的，随着一声剧烈的撞击声，一个模糊的身影掉了下来，接着更多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像鼓点一样响了起来，一时间竟分不清雨水落地的声音。客栈门口浸进来了血一样的雨水。

所有人都被吓到了，墨渊呆呆地看着外面，想象着漆黑的空间里发生的惨剧，老人也皱起眉头，其他人则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有人在祷告，有人在哭泣。墨渊作为一个略有见识的人，马上反应了过来，他看到老人正以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看着外面的天空，那双眼睛里的花纹亮着奇异的光芒。

“这是有人在搞鬼么？”

“没有，这块地方只是在自然的下雨。”

“那这异象……师父你曾经见过么？”

“见过，但也不完全肯定。接下来应该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

“什么事？”

“不清楚，这种事没规律，等一等吧！”

雨水的颜色是黑的，到了地上就变成了鲜艳的红色，那种剧烈的撞击声持续了好长时间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轻脆的落雨声，只是在所有人的耳中显得那么诡异。雨水聚在一起成了小溪，令人煞白地从屋檐流下，从小坑中溢出漫向四周，流过了死在地上的鸟，汇集在一起成了河，漫无目的地向前流去。村庄所有的地方像被血红的油漆涂抹了一遍，树木在风中狂摆着被剥了皮的手臂，各种花草像极了地狱里的小鬼。在电闪雷鸣之际，墨渊看去，外面除了令人压抑的黑色就是让人心悸的红色，恐怖地交融在了一起，突然在黑色的深处，一声人的惨叫揭开了新的乐章，紧接着各种凄惨的叫声响起。声音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凄厉，越来越刺激着人的神经，声音慢慢地从远处逐渐靠近，终于酒店里的一个人发了疯的大喊了一声，那种声音就像灵魂被分裂时痛苦地号叫一样，接着他就癫狂般地跑进了雨中，墨渊追了上去，可那人瞬间就失去了踪迹，他只好淋着满身的血雨走了回来。

他看到那群躲在角落里的人比之前憔悴了很多，他们身上的血肉正好像被时间一点点无情地抽走，嘴里冒出的声音越来越小，像远处的湖泊上水泡的破裂声。又有一个人吼了一声，站了起来开始疯跑，墨渊被那人拖进了雨中，他使尽全力往回拉，雨水模糊了视线，可依旧和这个不符合常理的蛮劲斗争，当他能再次看清楚时，一具惨白的骷髅正在前面和他拉扯，他慌得松开了手，手足无措地往回跑，途中一只死鸟把他拌倒了，他爬了起来继续往酒店方向跑。当他回来时，看见越来越多的人站了起来，目光呆滞，两只眼睛像荒废已久的老井。

“你们不要出去啊，会死的！”墨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喊。

可并没有人听到他这句善意的警告，依旧不紧不慢地向外面跑去。

“师父，救救他们啊，他们就要死了！”墨渊急得流着泪转向师父。

老人结了一道光屏拦住了那群丧尸一样的人，他们还在往前跑，尽管没有移动一丝一毫，可依然保持着奔跑的姿态，就好像他们真的在漫长的道路上一样，还时不时地大喘一口，但并没有任何神色。

墨渊长舒了一口气，相信只要坚持到雨停一切都会结束。外面的雨下的很大，咆哮声还是不断地从村庄的各个角落传出，墨渊才想起还有村民在死去。

“师父，救救其他人啊！”

“已经迟了，你发现没？他们似乎并不痛苦。”老人冷静地说着。

“一定是被蛊惑了！”

“不一定……”

外面的世界逐渐趋于平静，最后就剩下细碎的下雨声，很快下雨声也消失了，一轮蓝色的月亮从漆黑的天空中钻了出来，抛撒下皎洁的月光，紧接着一道道流星从天空深处的一端划向另一端。这个世界似乎产生了一种净化的力量，那诡异的红色慢慢褪去了。墨渊满怀期待地看着那群人，他们身上却冒起了黑烟，聚在了一起成了一片不透明的黑雾，过了片刻，黑烟飘走了，剩下了一个除了他们俩个人空空如也的酒店，整个村庄也只剩下这两个莫名奇妙的路人了。

墨渊和老人表情凝重地走了出去，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还有满地的鸟尸，世界像变鬼脸似的又恢复到了原来的面貌，树再也不张狂，草再也不嚣张，村庄像被洗刷过一样显得那么干净安宁。他们两个人往漩涡赶去，过了很长时间。

“师父，你确定这不是人为的？”

“确定！”

“那太恐怖了！”

“也许吧，可能世界本来就不是善良的。”

“是啊，人都有邪恶的，世界怎么可能一直做一个好人呢！”

他们又默默无声地赶路，墨渊自从进了漩涡就再也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直到现在……

墨渊烦躁的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他特别想吃肉，可是又不愿出去，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拥挤，他从这块水域的一边走向另一边，浮起来大吸一口空气，试图找到某种味道，可是并无收获。他一遍又一遍地击打水面，百无聊赖地看着水升起又融入湖里，仅仅是为了消磨时间，最后可能是累了，他漂在水面上一动不动，看着漩涡圈着的的天空，他突然好想再看看这个世界的样子，那天空中会有什么呢？天空也像回应他一样，聚集了大片的乌云，整个世界变成了乌黑乌黑的。

墨渊眼角不自主地抽搐起来，盯着那片乌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记忆深处爬遍身体的各个角落，他并没有颤抖，因为这是一种让他讨厌的样子，八年里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又一次摆在他面前，他必须面对，因为已无处可逃。从生活上还是心理上，这都是一场迫在眉睫的战争，他要无所畏惧地拿起武器气宇轩昂的迎难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