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守一》：：黄金眼瞳

第一章：黄金眼瞳

乱魔洲是人族的发源地，也是上古百族之战的遗留战场。魔族和人族在乱魔洲划分而治，终年战争不断。乱魔洲因上古大战，除了人族城池附近尚可生存外，在更为辽阔的荒野，各个种族自上古大战遗留下的气机交织，形成形成了混乱，暴动的变异气机，这些气机占据了原有的天地灵气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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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魔洲地表和高空都布满了变异的各色气机，太阳的光芒在这种地方被削弱到微不可察的地步，所以乱魔洲一天大部分时间都是暮色昏沉，白昼只有短短两三个时辰，在这里黑夜是大地的主宰。

在荒野中生活的人族因长期受到混乱气机的影响，身体或多或少产生了异变，所以荒野中的人体质都远超正常人族，但相应的，荒野人族都性情暴虐，嗜血。

在黑夜下人们的暴虐和嗜血被彻底释放，就连幼童也不列外。在一个缓斜坡的山洞前，朦胧的月光映照着七八个矮小的影子。

七八个幼童分为俩拨，一拨是七个大约八九岁的孩子，另一拨只有一个看起来明显瘦弱一点孩子。一个体块明显最大的孩子孩子红着眼睛吼道：“小子把你身上这个月的工钱和刚换来的糙饼交出来。”

在荒野上粮食短缺，很少有米饭吃。荒野上最多的食物就是用大米磨成的面粉混合其他食物做成的糙饼，但就是糙饼也不是也不是能经常吃到的，经常吃了这一顿就没了下顿，而力量弱小的孩子经常几天才能吃一顿食物。

被围在中间的那个孩子脸上布满灰尘和污垢，穿着和周围孩子差不多的藤叶草裤，唯独一双眼睛没有和周围孩子一样布满血丝，那是一双很清澈的眼睛。

这个男孩看着那个大孩子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向山洞方向靠过去。一个脸上有一道疤的孩子挥舞着手中的木棍冲上去，“妈的，还想跑。”疤脸孩子骂道。周围孩子见到看到疤脸孩子冲上去，都在一旁狂吼助威。

男孩一动不动，疤脸孩子见此，脸上狞笑更甚。就在木棍快要砸到男孩头上时，男孩俯腰直冲，手从大腿上拂过，手中亮光一闪，男孩与疤脸孩子撞到一起。令周围孩子愣住的是，疤脸孩子竟然被撞到后退，只见疤脸孩子手中木棍脱落，整个人蜷缩在地，双手捧腹，嘴中发出痛苦的呻吟。

很快，有孩子红着眼尖叫道：“匕首，是匕首。”在荒野虽然有很多矿产，但都被城池中的势力控制着，而能冶金的匠人都住在城内，所以荒野上金属器具十分稀少，基本在成年男人手中，孩子是基本没有这种武器的。

为首的强壮孩子眼睛贪婪的盯着男孩手中的匕首道：“没想到你竟然有这种好东西，不过现在归我了。这小子身上的钱和食物我都不要，我只要那匕首。”周围的孩子都盯着男孩手中沾满血的亮白小刀，微微喘着粗气，对于为首的强壮孩子话都默不作声。

为首的孩子也不管周围孩子的反应，抄起木棍就冲上去，周围孩子也不甘落后。男孩低身躲过为首孩子的木棍，侧身翻滚到为首孩子的脚旁，手中匕首扎到脚背，为首的孩子惨叫。于此同时，另外几个孩子挥舞的木棍也打在男孩的头上，男孩闷哼一声，拔出匕首侧身冲到旁边身边，划过旁边孩子的脖子，鲜血飞溅到男孩身上，混合着男孩自己头上的血流淌下来。

这时为首的孩子，嘶吼着挥着木棍打在男孩头上，男孩踉跄倒地。周围孩子再次一拥而上，鲜血让他们更加狂躁，木棍如雨点落在男孩身上，男孩蜷缩在地上，头上的血流进眼睛和耳朵，周围孩子的嘶吼，在意识混乱的男孩脑海中不断搅动。

“打死这个杂种”

“打死他”

“妈的，还敢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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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孩子的嘶吼在继续，而男孩却只听到风的呼啸，仿佛身处万丈高空。

渐渐的，男孩感觉自己身体好像在不断下沉，身体越来越轻。突然，一阵剧痛从身体内部传来，一下将男孩的意识带回身体中。男孩浑身不断的抽搐，皮肤表面布满青筋，男孩喉咙低声发出痛苦的嘶吼，，，，，，

这时之前几个孩子除了被男孩捅到在地的一个外，其他几个在将男孩打到在地，将匕首抢了后，又进入男孩的山洞搜出了一堆糙饼，和几十文钱，几个人分完后，才慢悠悠的出来，至于之前倒地的一个，几个孩子都没人提，毕竟东西就那么多，当然分的人越少越好。

当几个孩子走出山洞后，发现原本倒地的男孩身上不断升腾起大片的白色雾气。在荒野上光怪陆离的事情每天都有，几个孩子对男孩的变化不以为意，为首的孩子嗤笑道：“这小子不会要着火了吧。”周围孩子一阵哄笑，向男孩走去。

就在几个孩子围着男孩低身俯看时，男孩的眼睛陡然睁开，一双眼睛不见之前的清澈，取而代之的是璀璨如黄金一般的金色眼瞳。然而在周围孩子见到后，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之见男孩仰天长啸，一股无形气机从男孩身上涌向四周，周围孩子如同风中落叶般被吹向半空，落地后再也没有动静。

，，，，，，过了好一会，男孩呻吟着从地上爬起。有些茫然的望向四周，只见之前的孩子都躺在地上，身体好像揉碎的水草一样，浑身是血，面容狰狞，仿佛之前遭遇了巨大的恐惧。

男孩步伐蹒跚的一一检查周围孩子，除了之前被捅倒在地的疤脸孩子还在微微喘气外，其他孩子都再无生机。男孩将自己的匕首，几十文钱和五六个糙饼，还有其他孩子身上的钱都一起搜了出来。男孩又将其他孩子的尸体慢慢的拖向旁边的山林，而那个没死的孩子，男孩则是补了两刀后，再拖到山林。过不了多久，就会有野兽循着血腥味过来清理尸体。男孩回到山洞前，将地上带血的土块挖出来扔到山林。

做完了这一切后，男孩浑身顿时如脱力了一般倒在山洞前，男孩在地上喘着粗气，摸出一块糙饼慢慢的咽下肚子，过了好一会儿，男孩才从地上爬起来向山洞走去。

男孩回到山洞深处，将铜钱和糙饼重新放置好后，又继续往山洞深处走去，过了一会到了山洞尽头，男孩沉吟了一会，俯身摸索，很快便在一个靠近洞壁的角落用手拨开土层，图层下面是一块呈片状的石头，男孩移开如石板一样的石头，露出露出一个狭长的洞口，淡淡的微光从洞口射出，男孩纵身进入这个仅能容一人通过的狭长洞口。男孩顺着狭长裂缝仿佛轻车熟路的向前走，狭长的通道好像没有尽头，男孩行走速度也越来越快。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之间豁然敞亮，男孩进入到一的宽阔地下空间，方圆大约有二三十丈，如同一个天然的地下暗穴。暗穴顶部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银白光块，照亮了整个地下暗穴。暗穴中间有一个方圆约四五丈的水潭，男孩径直走向水潭，跪在潭边，捧起潭水冲洗脸上的污垢和血迹。

清澈的水面渐渐出现了一个略显稚气的男孩脸庞，荒野上少见的白皙皮肤，高挺的鼻梁，一对秀气的眉毛，轮廓分明的线条，不过原本清澈的眼眸，变为一对黄金眼瞳，原本稚气的脸庞散发出森严的气质，一双黄金眼瞳映照在水面，眼瞳深处流淌着火焰的光芒，仿佛一面映照着熔岩的镜子置于水面。

男孩对着水面盯着自己的眼瞳，露出思索之色。对于男孩来说，眼睛的变异已经出现过数次了，每次都出现在生死一线之际，每次变异过后眼睛都是这种黄金眼瞳，过一段时间后眼睛又会自动恢复。而每次变异之后，男孩都感觉身体比以前强壮了几分。荒野上虽然身体变异的人数不胜数，但男孩从未听说过自己这样变异的列子。

思索了好一会，男孩摇了摇毫无头绪的脑袋，“反正不是坏事，只要能让自己活下去，管它什么变异。”男孩心中默默念道。

男孩收回思绪，环顾这个地下暗穴，脸上露出淡淡笑意，有这个地方在，活下去的希望又大了几分。

这个暗穴是男孩几个月前探索这个山洞时无意发现的，在这个暗穴中，男孩收获最大的就是这个水潭，一个没有被污染的水潭。要知道，荒野上变异气机密布，大部分水源都被污染了，只有那些村落和小镇才拥有出产干净或是轻度污染可饮用的的水井。在荒野上，干净的水和食物是最稀缺的资源，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饿死荒野。

男孩围绕水潭走了一圈，向暗穴边缘走去，在一个插着的木棍旁边有一个小土包，里面埋的是一具枯骨，当时男孩在探索暗穴时发现的，男孩就近将其埋了。

男孩从土包前面的地上刨出一个盒子，盒子通体呈现黝黑之色，看起来非金非木，是当时男孩在枯骨旁边寻到的。

男孩打开盒子，小心翼翼的从盒子中取出几个厚厚的册子，男孩曾经听别人说过，这东西叫书，里面歪歪溜溜的图案是文字。据说只要学会了字，就可以去城里去讨生活。男孩曾经远远望见过从城里出来的人，每人都穿着用布做成的衣服，那才是男孩渴望的生活。所以男孩一有时间就拿出书来看，可是男孩希望认识字，可惜字却不想认识他，任凭男孩怎么认真看，就是看不懂。男孩也不敢拿出书请教别人，时间一长男孩也放弃了，只是拿个念想，每天看看。

看着看着，，，，，，很快，男孩就睡着了，，，，，，

化生迦楼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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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离去

转眼数天过去，男孩的黄金瞳也渐渐消退，这天清晨，男孩收拾好山洞后，开始继续去矿场做工。出去之前，男孩将自己洗干净的脸，用昨夜起火后的火灰擦到脸上，毕竟一般的荒野流民是不会奢侈的用水洗脸的，况且男孩白皙清秀的面容甚至会引起很多暴民的注意，在荒野上干净的女人比干净的食物和水还要稀少，一些欲望得不到发泄的人，就会选择一些“偏门”的方式。

在荒野上有许多矿产资源，城池中的大势力将其占据后，便会就近招募人手挖矿。像男孩这种荒野流民，通过挖矿获得的钱而换得的食物是他们活下去的保障。之前打劫男孩的那群孩子就是和男孩一个矿场的，劫掠比他们更弱小的孩子就是他们的挖矿之外的“副业”。

男孩走了大约两个时辰山路，就到了矿场。男孩所在的矿场是一座小型的煤石矿场，矿场边缘搭建着一排排木板房，不时有人进进出出。男孩来到一个草蓬下面，草蓬下面放置着一张木桌，桌后坐着一个身穿兽皮背心的独眼中年人在闭眼假寐。独眼中年人睁眼看到男孩懒洋洋的道：“小子，挖煤？”男孩沉默的点了点头。独眼中年人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块木牌扔给男孩后，又重新闭上眼。

男孩在这干了快两个月了，轻车熟路的在一排排木房中穿梭。很快来到一个木房前，用木牌换来了一把铁锹和一个草藤袋子。

男孩提着工具来到一个露天矿坑，在矿坑中已经有许多人在挖煤了，其中不乏男孩这样的幼童，女人和老人也有很多。

在矿坑挖煤，有一个不能触犯的规矩，就是绝对不允许强抢别人挖的煤，因为这会影响矿场整体进度，在男孩第一天来到这里时就已经被严厉告知。当然，荒野最不缺的就是不守规矩的暴民。所以矿场周围有许多手持片刀的壮汉在巡逻，片刀就是最大的规矩。

男孩找了一个人少的角落，开始了一天的劳动。挖煤是一个极耗气力的事，尽管荒野上的人气力一般都大于常人，在快到中午的时候，依旧有许多人晕倒在地，不一会守卫就过来检查是否是真的晕倒，如果敢假装晕倒混时间，那么守卫会让那个人一辈子都晕的醒不来。以前男孩就见到有人假装晕倒，被砍掉脑袋，尸体至今挂在矿坑边缘的树上。而今天没有什么人敢偷奸耍滑，所以晕倒的人都被守卫搬到附近的树下休息。

男孩因为身体经过数次变异，一身气力远超常人。故而男孩硬是坚持倒中午开饭时才放工休息，男孩找了一颗大树坐下休息等开饭。

哒哒哒，，，，，，

如闷雷般的声音从地底穿出，男孩陡然看见一大片飞扬的灰尘从远处而来。其他矿工此时也看见了，不由纷纷议论起来。

“我滴天，那莫不是骑兵。”一名精瘦汉子爬上高处眺望道。

“就算是骑兵，也没我们什么事。”旁边满脸横肉的汉子嗤笑道。

“快看，好多骑兵，足有几百人啊。”有小孩惊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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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那个矿工们很熟悉的矿场管事领着一队身穿黑色铠甲的军士走了过来。“都眼瞎啊，还不过来见过将军。”管事满脸森寒的吼道。不一会，矿场守卫们就将所有的矿工连骂带打的集中起来。

“卫将军，您看，这就是我们矿场的所有矿工。”管事脸上挂上和煦的笑容弯腰对一个身披铠甲的二十多岁年轻人说道。只见那位年轻的卫将军微笑道“有劳了。”“不敢，为将军效劳是我的福分。”管事腰弯的更低惶恐道。

矿工们都盯着这个让他们畏惧的管事都要弯腰的年轻将军。将军身上的铠甲让许多矿工看的眼睛发红，当然也都只是看看，并没有人傻到去付诸行动。

那位卫将军越过管事走到一众矿工面前，”现在年龄小于十二岁的人出列。“朗声说道。话音刚落，管事就带着守卫，像拎小鸡一般将包括男孩在内的数十个低于十二岁的孩子拎了出来。男孩只听见那位年轻的将军说：”好了，其他人可以走了。“不一会，其他人一脸不知所以的就被守卫赶走了。

卫将军扫了留下来的数十个孩子，也不管有些孩子是否超过了十二岁，毕竟荒野上的孩子发育都不正常。满意道：”带走。“”我们去哪？“男孩旁边的一个女孩带着颤音的问道。卫将军低头看了小女孩一眼，没有说话。

男孩突然感觉有东西溅到脸上，伸手一摸，满手殷红，血腥气扑面而来。男孩扭头看向旁边的女孩，只见女孩的头微微滚动，身体还站在那。身后的一个军士正一脸狞笑的甩了甩刀上的血。

男孩麻木的看着女孩的尸体，仿佛又回到以前面对一群荒原狼时，死亡的威胁就在眼前，可是却无力反抗的窒息之感，即使是手中的匕首也给不了他一丝安全感。谁也没有发现这时男孩的眼瞳深处流淌过一缕缕金色火焰，转瞬即逝，就连男孩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异常。

周围孩子也都如男孩一样，虽然对死亡很麻木，但是眼中还是不可自抑的流露出恐惧之色。

卫将军看着孩子们的反应，面露满意之色，说道：”你们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沉默以及服从命令，那个女孩就是你们的’榜样‘”说完就转身离去，剩余的孩子则在军士的带领下离去。

卫将军从矿场管事那弄来了五六架运煤的马车，将孩子们载上后就直接离开了。男孩回头望着自己居住了一年多的山洞，不知道还能不能有命回来，，，，，，男孩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