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长天》： 北凉王十里迎子 世子爷不给面子
第一章 北凉王十里迎子 世子爷不给面子
北凉王十里迎子，世子爷不给面子
隆冬季节的北凉，放眼望去一片荒凉。干冷的风吹得人脸上生疼。路上行人很少。除了商队，几乎看不到人烟。一个白发少年拉着一个青衣少女，欢欣雀跃地在官道上走着。两人小脸都是红扑扑的，极其惹人怜爱。
“要回家了，开心吗？”白发少年扭头对身边的少女道。却是看到一缕发丝粘到她嘴角，便轻轻帮她撩到耳际。粗糟的手抚摸着同样粗糟的小脸，说不出的温柔。少女也不躲闪。一双紫色的大眼睛汪汪眨巴，似乎要滴出水来。真是个漂亮的姑娘。
少女咧嘴一笑，露出左脸一个小小酒窝，然后重重地点头“嗯，傲哥哥，到时候我要吃很多好吃的。还有堆得像山一样的馒头。”
白发少年轻轻的刮一下她的小鼻子笑道“就馒头？玲珑志气也忒小了些。”
“我不管。玲珑有馒头吃就很满足了。嗯，最好还有香香的肉包子。傲哥哥总是小气得很。”说话间玲珑还轻摇着两人互相牵着的左手。
白发少年依旧是微笑，随即转头接着向前走去。两人小手一直牵着未曾分开。
“玲珑，问你个事啊。”
“啥？”
“为什么你脸上只有一只酒窝，我看别人有两个呢。”
“不知道。”
“要是我爹不喜欢你怎么办？”
“不知道。”
“要是我把你丢这儿你会怎么办？”
“你敢！”
却是两个人手拉手，小跑了一阵子。离午时还有段时间，估计天黑前能走到北凉外城。
离茶棚还有段距离。两人坐在地上休息一会便又接着赶路了。却是玲珑的要求。“身上带着水和干粮，不要乱花钱。”
听说北凉世子傲愧近日会回北凉。只是世子游戏人间自是不会告诉别人行踪。昨日起黑冰台跟丢了世子，这是从来未有过的事情。按日子算，也该是一两天之内。这顶了天的大事须早些告诉王爷。
官道上数骑飞驰而来，呼啸而去。激起漫天烟尘。
“会骑马了不起么，操你大爷！”
傲愧拉着玲珑躲到路边，捂住口鼻。待烟尘散得差不多了，两人便互相拍打起身上的泥灰。这小流氓在江湖上混迹多年，好得没学会，倒养了一身痞气。玲珑也不嫌弃。能有个真心对自己好的哥哥，那是千金都换不来的幸福。
回想起当初相见的那刻，仿佛还在昨天。
三年前，九岁的玲珑跟着一个算卦的道人在街上晃悠。那时候傲愧十二岁。偷鸡摸狗样样精通。见得道人为人算命后刚得了十两银子，便动了歪心思。他吊儿郎当地凑了上来。
“老头，带个丫头流浪，作孽啊。一把年纪还祸害人家姑娘？”
道人一拐棍抽在傲愧腿上，骂到“老子叫你嘴臭！想学卦就磕头，偷东西，算个球囊。白瞎了一张小白脸。”
扔回一本破书，傲愧盘坐在道人身边的石板地上。刚换的衣服，也不嫌脏。躲了几个月，也只有看到道人才有安心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
“老头，这丫头爹妈呢？世道竟乱成这样。不嫌弃的话，把她给我吧。过几年生了儿子给你养老送终！”
道人也不把书收回。傲愧便放心地翻了几页。单个的字都看得懂，只是连起来就。。。
“死了。江湖乱仗，有钱没权惹的祸。看她可怜，捡的。你小子都穷得要死，跟着你，岂不是吃亏？”
放下书，傲愧精神抖擞地偏头望向道人“老子是世子，懂吧，北凉世子。将来的北凉王，够不够格？丫头，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我叫玲珑。”小丫头怯生生地。衣服虽破，倒也整洁。小脸红扑扑的，清秀干净，天真无邪。
“这个，哥哥很喜欢你。嗯，一眼就相中了。这大概就是他妈的什么缘份吧。”
似乎是吓到了，小丫头赶忙躲到道人身后。
道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傲愧，不经意间也看了看他的掌纹，抚须道“难得有缘。如果不嫌弃就丢给你了。作老婆做丫鬟随你。安心活下去就好。老儿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有事做还带着丫头流浪，你是有多闲？”
“你管不着。”说着道人便收摊走向城门。傲愧也立马起身跟着。
算命的都是有本事的人。这老头知道很多秘密，得想法子问清楚。傲愧鬼精着呢。
两个，三个人在路上晃荡。走到城外都快天黑了。夕阳很美。小丫头不多话，也不说饿，就静静跟着，听两个人胡天海地乱吹。
“你有多大的事要做？老子能帮忙吗？”
“不用你。也帮不上。你也有大事要做啊。不过，把玲珑照顾好，我就承你的情。”
“那个，自是不用说。玲珑从今天起就是我妹子。不过万一哪天心情爽，给日了，你可别心疼。”傲愧胸脯拍得怦怦响，怎么说都不吃亏不是？
“也要你肯啊。”道人望着天边的红云，嘀嘀咕咕。“天发杀机，龙蛇起舞。。。”
傲愧狠狠拍一把老头肩头，没大没小道“老头，你叫啥，还有，我能做到多大事？总不会是日天吧，太不靠谱。”
“也许能呢？老儿李纯阳。你这名不太好。愧，对谁的愧？或许是有良心吧。我走了，对玲珑好点。也许以后我们还能见面。”李纯阳说完就大踏步向远方，留下小丫头，还有那本破卦书。
我什么都没说，他就知道我叫傲愧？一步十里，神仙啊！
“玲珑，走，吃饭去。”傲愧拉着小丫头的手，向城里走去。太阳没落山，城门不会关。
“嗯，干爹。”
“没那么老，叫哥哥。”
“嗯，干爹。”
“老头教你的吧？”
“嗯，干爹。”
想到此间玲珑便又笑了。高兴的时候叫哥哥，不高兴了就叫干爹。见傲愧抓耳挠腮，便能乐上好一阵子。
此时北凉外城三千军士皆立队等候。城门处一个四十五六岁的男子躬身翘首，来回度步。时不时地向身边人问道“怎么还没到，怎么还没到？”
身旁一个瘦小的玄衣男子快步躬身上前。他是黑冰台罗侯。北凉王谍子头目。才骂了失职的档头便急匆匆回报“快了，快了。世子爷鬼精着，年轻人走得快，这还没到天黑呢。”
北凉王轻笑一声，还是很满意这个回答。“能把黑冰台的人甩掉，不知道那臭小子哪长的本事。本王都这等了大半天，也不知道体恤一下老人家。”
罗侯不好答话。王爷的家事。外人说什么都不方便。
远远的天边两个小人儿一点点放大，近了，近了。
一阵妖风吹过，沙子迷了眼。北凉王才用袖子挡了一会。等定睛后望向路尽头，便呆立当场。
众人高呼，“恭迎世子回家。恭迎世子回家！”
话音未落，只见得白发少年几步冲上前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朝北凉王腿上踹去。“你个老东西，还知道有老子这个儿子啊。”他一边用脚踹一边用手挠着北凉王紫金蟒袍“穿得人模狗样的给谁看呢。”
北凉王一脸愧色。没错了。除了这臭小子，谁敢在堂堂北凉王面前放肆。他拉着傲愧小声说“儿啊，儿啊，轻点。爹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你看这么多人，多少给老爹一点面子好不？有事回家说，回家说。”
本以为能遇着父子重逢相拥而泣的重头好戏，没想到世子爷如此标新立意。北凉王也半分不恼。这对父子，真是看不懂。
看了看周围哭笑不得的众人，傲愧点点头，和玲珑一左一右起轻轻地扶着北凉王，三人一同上了镏金雕凤马车。一行人便纵马归家了。
一路上马车里时不时传来世子爷高亢的咆哮，北凉王唯唯诺诺的低语。还有小姑娘的掩嘴轻笑。众军士只当没听见，专心赶路。
北凉王出城十里迎世子。当得世间奇闻了。
北凉王府。波斯地毯用驼绒织就，极其名贵，北凉王拿它铺地配得上身份。世子爷满身灰土的衣服都没换，便蹲凳子上胡吃海塞。玲珑则乖巧地坐旁边。用筷子一点点往盘子里夹菜。生怕不小心洒了丁点到地上。
此时北凉王傲桀坐陪，倒酒夹菜，赔着小心。生怕世子爷有一点不高兴。
“玲珑是我妹子，都当公主待着。谁敢炸刺，活埋。”世子爷用筷子指点江山，油水四溅。然后重重咬下几口鸡腿。不过眼睛恶狠狠盯着傲桀，很不友善。
北凉王傲桀点点头，爱怜地看着儿子。对四周道“都听到了吧，照办。儿啊，慢点吃，还有。”
“你个老不死的啊，老子一定不是你亲生的。这些年知道我怎么活过来的吗？”
“是，是，爹不好。爹有罪，是打是骂是罚，你说了算。”
“待玲珑好点，我现在饿，别的还没想好。想到了再说。总之不会便宜你。”
“好，好。你高兴就好。”
“吃完后要洗澡，要睡觉。知道怎么办吧？”
“知道，知道，早安排好了。浴池，大床，包你满意。”
傲愧嚼完嘴里的食物，温柔地看向旁边的女孩子。只见她正努力对付着一条鱼。鱼刺实在太多了，用手会不会，不淑女了些？
“玲珑，当这是自己家，要什么只管吩咐。不满意就把房子烧了。北凉王府家大业大，折腾得起。”
玲珑嘿嘿一笑，汤水都流到下巴上了。
傲愧操起北凉王的紫金蟒袍袖子便帮她擦去嘴角油渍。一点都不在乎傲桀变黑的脸庞。自己衣服脏，可不能给玲珑擦脸。傲桀衣服明显是新的嘛。
是夜，北凉王府灯火通明，喜庆非常。
第二章 傲傑湖心思过往，世子武库挑禁书
第二节傲傑湖心思过往，世子武库挑禁书。
夜里的风轻轻地吹着，绕过假山竹林，沙沙轻吟。北凉干冷的风经过北凉王府也变得温润许多。毕竟有那么大个湖。别管外面缺水少树的，堂堂北凉王，权势滔天的人物，改造个几十里的湖泊院子算得什么？
湖心小亭，傲桀一个人闷闷地坐在石桌边饮酒。罗侯在身旁作陪。
八王之乱，傲桀以一介世家子辅佐先皇，九战九捷，天下杀得是血流成河，待天下平定，宗族也死了干净。那时候才多大？二十七？
反贼余孽，江湖人，善妒的臣子。北凉王每年都要经历一些刺杀，或三月，或半旬，从未停过。中年得子，生怕他活不下去。丢江湖上混迹，好不容易挨到十五。
行了成人礼该能独挡一面了吧。这天下活着还真不容易啊。
“咳，咳。”傲桀抚胸咳了几回，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四十五岁，戎马半生，毛病渐渐都出来了。曾经铁打的汉子已有些许佝偻。
罗侯见得王爷咳得撕心裂肺，担心地站起“王爷，夜里风凉，注意身体。”
“不妨事，不妨事。今天高兴。”傲桀摆摆手，叫罗侯坐下。“也不知道能活多久。世子回来了，该给他个前程。只是不知道该往哪条路走。”
罗侯默不作声。关于子嗣问题，谁都没法作决定。而傲桀只有这么一个独苗。
“知道你们为难。若他是可造之材，你们就尽力辅佐吧，若扶不起来，还丢江湖上混迹。保个衣食无忧就好。”
“王爷。言之过早。”
傲桀搁下杯子，站起身来。背对着罗侯，望向墨色的星空。“你先去吧，我静静呆会。”
“嗯。王爷保重。”
先皇大赏群臣，裂土封疆。自是为了拢络人心。一眨眼间便在北凉经营了十五年。新皇即位自是见不得这种尾大不掉。士大夫与天子共治天下。朝中文官最是喜欢般弄这些是非。也对，天下既定，还要那些功臣作甚？。野心，皇权，人情。即位三年，赵臻也该下定决心了吧。从哪开始呢？唯一的外姓王，掌管二十万兵马，镇守北疆。看似风光，实则犯了太多忌讳。
摇摇头，傲桀苦笑一声。喝光了最后一杯酒。大步走向傲愧房间。
推了推房门，没有关死。倘大的房间里一应俱全。傲桀轻步走向床头。看着傲愧四仰八叉的睡姿不由得轻轻笑了。他给傲愧拉了拉被角盖好。然后轻轻地坐在床沿。一脸慈爱。
端详着那稚嫩的脸庞，似乎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他伸手想要抚摸那张微微皴红的脸，又怕吵醒儿子。
这是自己的儿子，唯一的儿子。蝶儿你看，孩子长大了。多好。我也可以歇歇了。
坐了快半个时辰，傲桀方才起身。轻轻关好房门就回自己房中睡了。
第二日天刚亮傲桀便起身。洗漱完毕饮了一杯参茶便前往书房。昨天公务还未处理。耽搁下来不好。
到辰时三刻傲愧才起来。这辈子从没像昨晚睡得这么踏实。
自八岁起就离了北凉王府一个人流浪。讨饭，被狗咬，被乞丐骂。偷包子被打个半死。好不容易得了本秘笈还是傲桀使心眼丢出去的。害得傲愧三年没日没夜被人追杀。猪狗一样的童年。那些年少的记忆，实在不值得提起。
还算他有点良心。起来了就满屋子找傲桀。也不管是不是在书房里，直接就闯了进去。北凉王书房，那可是所有人的禁地。搁别人自然没这胆子。世子爷嘛，谁管得了？
“傲桀，王府里有厉害点的武功秘笈么，江湖人太厉害了。拜师学艺又没有门路。你不知道老子这么多年来的憋屈啊。”
放下手里的朱笔，傲桀微笑地看着儿子。还没看过他认真的样子。这会儿挺可爱“有啊，很多。儿啊，早起吃了没？”
傲愧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能说才睡醒么？“没呢。你也没吃吧。要不一起？”
“好啊。”傲桀合上文书，起身就来拉傲愧的手。两人并肩出了书房。
不知不觉间儿子已经长得和自己一样高了。
“你先侯着，我去看看玲珑。”傲愧说完便跑掉了。在他心里这丫头自然比所有人来得重要。连傲桀都比不了。昨晚是先跟着玲珑到卧房睡下，他才到自己房间的。这么大个北凉王府，不然今天哪能快速找到。平日里都是俩人抱着睡的。这是到王府里，地方够大才分开。
到了玲珑房间，也不管什么，傲愧推开门就进去。这小丫头真没起来。以前没见得这么会睡懒觉的。
“玲珑，起来吃饭啦！”傲愧上前来便要拨开她的被子，拉起小手。却看到玲珑一脸煞白。
“我，我。。。”玲珑双手紧紧捂住锦被，吱吱唔唔地不知说什么好。
“嗯？玲珑，你脸色怎么的这么难看，白里透红。生病了？”傲愧坐上雕花床沿握住玲珑小手。倒见得她香肩外露。极具风情。这才多大的小丫头？
玲珑低头微顿了一下，轻声凑到傲愧耳边道“我，我下面流了好多血。好害怕。会不会要死了？”
“呃。”傲愧差点被痰噎死。眼珠一转，狡黠道“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却是玲珑将被子把傲愧整个头轻轻蒙住，让他看个仔细。
少女身上的微香竟这般温柔。只是被子里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清。倒有股不太浓的血腥味。傲愧轻轻挑开锦被一角，光线透入，见得那神秘之地，心中了然三分。还真是个孩子。
“没事的，没事的，玲珑长大了。这事以后每月都会有。你先待会，我去拿些东西。”退出脑袋。傲愧便松开玲珑紧张的小手。到房门外喊了两个年长的丫鬟吩咐了一些事情。
不多久他便抱了棉布，棉花，草木灰，宣纸一股脑堆放到玲珑床上。
“自己想办法呗！”傲愧抢先出了房门。留玲珑一个人在房中不知所措。却是两个丫鬟听从傲愧吩咐，进房中交待玲珑一些事情。
也不知道丫鬟跟玲珑说了什么，一会她才红着脸出来。看着傲愧伸出的手，她略微一迟疑也就握住了。两人一齐向正厅走去。
正厅里傲桀早已等候多时。见傲愧与玲珑牵手过来，心中自然高兴。“快来，有好吃的皮蛋瘦肉粥，水豆腐，甑糕，肉丸糊辣汤。”桌子上食物说不上奢华，也不算寒碜。一般家常的早点小吃。
傲愧喝了一碗粥，吃了半片糕。玲珑捡枣子吃了两碗。傲桀只喝过一碗糊辣汤。三人俱是满足。
散了场，傲桀陪着傲愧由罗侯带着去武库挑选兵器，秘笈。
王府武库是座四层木楼。占地三亩多。一十五年，投靠的江湖人不少。总能带来好些兵器，秘笈。再加上傲桀有意识的收集，自是比得上一般门派的收藏。这里防备森严。北凉王府本就是龙潭虎穴，再加上是里面挺重要的武库。等闲人物进不来。
外面三队士兵常年巡逻。看守武库的是一些一流高手。据说三楼有个宗师。一心钻研武道。北凉王府也还是很有底蕴的。
“斩魄刀，独孤剑，落风三式，踏雪功。。。”一连串的武功秘笈看得人眼花缭乱。这么选下去可是要耗费好些时间。傲桀陪傲愧挑书站了一个多时辰，腿脚酸得很。
“儿啊，老爹身子骨不行，就不陪你在这里挑书了，你自个看着办吧。”
不知不觉间傲桀竟苍老成这样了。北凉苦寒，不是养人之地。如果能到江南去，当然可以多活几年。但是，傲桀不会离开北凉的。北凉是所有北凉人的根。何况他是北凉王？
“嗯。老爹累了就歇会。一把年纪，少操心是正经。”傲愧头都不回。一个劲地只顾着自己挑书。
能听得儿子叫自己声老爹。傲桀自然心里乐。“那，老爹就先走了。”轻咳了两声，傲桀便下了武库二楼。也怪得自己，一些武功秘笈全一股脑堆在武库，没有分门别类，分不清等级。要找到合适的，得一个个书架盒子慢慢看。
这浩大的功程交给高手去做吧。也不知道三楼的剑痴有没有把上面两层弄好。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木盒。上面有血迹。里面有本很薄的册子，封面只有一个字，斩。
“我是一个将军，杀敌无数。自创刀法千人连斩。真正的武功是临万人而不俱。我还没练到极致。于是打不过天人。那是天，是海，是法。是自然的怒吼。武功的极致其实很简单，对自己狠，对敌人狠。到时候真的可以一个人挑战整个天下。我太狂了，记住，不到大成，不要撩拨天人。”
扉页不知是谁题了两个字“有理”。只是似乎也是个倒霉蛋。
翻开册子，傲愧看了看里面，只有一个个挥刀的动作，简单的斩击，挑刺，劈砍。没有任何格挡防守的招势
“只要有强大的耐力，强键的体魄，无畏的意志。尽全力斩击。一刀强过一刀。你将所向无敌。”
“从战场上创出来功法，想来真的能万人敌吧。”傲愧小心地将册子藏到怀里。看了看后面那个书架，玲珑正捧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傲愧悄悄走到小丫头身后，抱住她双肩，倒吓得玲珑一个机灵，书都掉地上了。
玲珑转头，正看到傲愧那张笑眯眯的巧脸“是哥哥啊，你找到想要的武功秘笈了吗？”
傲愧点点头。“小时候在家里已经开过骨，煅过筋。还有些粗浅的行功法子。多年累积下来也不算差了。玲珑有找到喜欢的吗？”
“这书挺有趣的。”
“用针的？漫天花雨，专破罡气。对内力要求不高。真是本好书。”
“玲珑想帮帮哥哥。”
“嗯，谢谢玲珑。”
“傲哥哥？”
“啥？”
“你好色。”
傲愧一脸古怪。一把将玲珑抱在怀中，挠她胳肢窝，肋下。玲珑也相反地对待傲愧。两人笑闹着走出了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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